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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毕毕大人
他贱贱的伸出一个手指头:“就一点点就足够我们开始啦。”
梁恩泽想说不行,他性格宽仁,不轻易卷别人的颜面,想了想顾左右而言他:“孝严,此间藏书阁主要是我用,我带你四处看看。”
孝严巴不得好好了解一下梁恩泽的日常,当即笑嘻嘻的同意,当即跟着梁恩泽在藏书阁开始四处观赏。
二楼开阔的六间书房,家具上刷着白釉色的漆面,书架摆放错落有致,书籍依旧涉及广泛,琳琅满目,看来梁恩泽在家的大部分时间,全用在了读书上。
孝严挨间房门推开,探头探脑的细看,觉得自己虽然也看书,不过明显自己是为了休闲,可梁恩泽就是热爱了,果然是书香门第的大少爷。
可最里边一间房间梁恩泽貌似有点遮遮掩掩的,越是这样孝严越是好奇,冲梁恩泽打了响指一笑,嗖的一声就窜了过去。
开了眼界了,此间房间里竟然是个琴室,轻纱落曼间,雅致大气的古琴就摆在室中间。
孝严要就能吹个笛子,对乐器不太感兴趣,他对此室内的四壁的琉璃镜更感兴趣,无论站在哪个角度上,全能把人照得清清楚楚的,这是——舞室?
他震惊的嘴张到了老大:“恩泽,你会跳舞吗?”
梁恩泽云淡风轻的点点头:“我娘喜欢跳舞,我小时候有时候也跟着玩一会,十来岁之后就主要是学习武术了。”
钦佩之情如万丈云霄,在孝严心中冉冉升起,怪不得他的恩泽腹有诗书气自华,怪不得他的恩泽立如芝兰玉树,怪不得他的恩泽一举一动皆为壁画,怪不得…反正美好的不像来自人间。
“恩泽,你还记得舞蹈动作吗?”孝严垂涎三尺。
梁恩泽眉舒目展:“小时候的记性好些,还是记得的。”
孝严马上顺着杆爬上去,就差双膝跪下鲜花了:“那给我舞一段吧,肯定很好看。”
梁恩泽伸手指按着下巴,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舞蹈非男子所擅长,万一跳的不好,有碍观瞻。”
孝严已经将室内中间的障碍物搬开了,装模作样的把琴上的软布掀开来,他弹琴虽然弹的不好,可是小时候为了附庸风雅,也是学过两支曲子的——只有两支,《越人歌》和《静夜思》。
“我弹琴,京中长盛不衰的曲子就是静夜思了,你肯定会跳。”猴急的孝严装模作样的坐稳当了,开始了幼童的私塾背诗第一课,床前明月光。
但见梁恩泽白衣广袖,风流婉转,身依古调,水袖天然,犹如静谧夜晚的月照春江花月夜,江上之月美不胜,被水中捞月的猴子砸个粉碎;又像是保护领地成功了的东北西伯利亚猛虎,踏着傲然的猫步睥睨而来,一脚踩在了干枯削尖了的树刺上;也像是天上抚琴的观音娘娘,本想打开净瓶将雨露撒向民间,却一不小心打开了恭桶,不知道何物泼洒了出来;更像是美丽的嫦娥终于可以离开月宫回到人间,飘飘然的落在凡间,一不小心却脸先着地。
孝严犹如进了跳大神的场地,眼前已经不见梁恩泽了,活脱脱的群魔乱舞,全仗着打小只会弹两个曲子给爹娘圆面子,是手指头的肌肉记忆,根本弹琴的已经不是他了。等到梁恩泽势敛手,好像眼前的魔头们又全在眼前四肢凌乱的舞动了一番,才意犹未尽的退去。
梁恩泽站得笔直,撸了撸由于跳舞甩到了手肘部位的袖子:“孝严,我跳得如何?”
岳孝严眼睛直愣愣的根本挪不开眼神,不明所以的咽了一口吐沫。他觉得此舞蹈可以毁天灭地,年纪大了的人看到有可能被吓到心脏骤停,教梁恩泽练舞蹈的师傅重则应当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吻颈自杀,至少也应当引咎辞职。
看着孝严震惊魂不附体的样子,梁恩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孝严不要如此看我,多年不练,已经生疏了,我跳得如何?”
孝严觉得刚才的画面还能裹挟着千层的杀气扑面而来,一时难以回神:“呃,那个…,在清心醒神和男子汉杀气之间达到了奇妙的平衡,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听闻夸奖,梁恩泽略有些脸红:“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孝严觉得还是有必要问问:“恩泽,教习你舞蹈的师傅是谁?”
“我娘,她当年就是因为这样一支别具风情的舞蹈,引起了我爹梁国公的注意,所以有了一段姻缘,在成亲后,我爹特意为我娘设了舞室,说是金屋藏娇,我娘跳舞,不能再被外人有幸看到。”
孝严一阵虚脱,觉得梁恩泽也不像是他娘亲生的:“恩泽,你爹做的对,你已经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怀此绝技是锦上添花,千万也不可被外人看到。”
——好好的一匹穿云锦,上边添上了尸香魔芋花,既魔性,还碍眼。
梁恩泽点点头:“我娘也如是说。”
“…果然是,美的不自知啊。”孝严感叹。
二人正在南辕北辙的聊天,就听到外边窗户又开始响了,还是“扣扣”敲窗子的声音。
孝严抬头一看天:“恩泽,就这么先愉快的说定了,你好好想想,可不可以喜欢我的事,还有,好像有人敲窗户。”
再打开窗户,岳九一张端正的脸出现在窗口,好像在丝丝冒着怒意,像个猴子一样“嗖”的窜了进来,他和梁恩泽也早就混熟了,还没等孝严问他怎么来了,跳进来就假装着向少爷瞪眼睛:
“你说你换下纱布就跑了,跑了就跑了吧,还把全是血的纱布扔在了屋里,弄得屋里和凶杀现场似的,镰刀良心发现了去看你,还以为你遇害了呢?我说你没事,就是出去找朋友去了,镰刀伸手就要掐死我,天呐,你看,我胳膊是不是还是青的?”





窥天机 千丝万缕
冷面镰刀自小管着孝严和岳九,除非他俩听话,否则非打即骂,岳九伸出细瘦的胳膊,两根骨头外边贴着一层皮似的,皮上已经全清了。
孝严撸他袖子看了一眼,忍不住幸灾乐祸:“哈哈,他找我做什么?别说就是来探病的。”
岳九拉把椅子往桌子旁一坐,两腿叉开,后背靠着椅背,面色比刚才正式了一些:“他可能是想问问你,是招惹了什么,把自己弄的新伤摞着旧伤的?”
梁恩泽也颔首点头:“对,孝严,我也想等你醒了之后问问你,我们日前受到了大鱼的袭击,原因是什么?”
孝严也正经了下来,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岳九,你没发现最近一些事情特别古怪吗?我不知道这些巧合有没有联系,第一,恩泽家被下了白虎夺命阵;第二,梁恩伦死的太过于偶然;第三,御林军没事去宴水湖下什么水?第四,我救人下水的时候又碰上了水猴子;第五,文家小姐被下了降头,我们去现场看看,没想到竟然被鱼袭击了。”
岳九在梁恩泽的桌子上拉过来一张纸,拿起笔就开始写写画画,把这些点全都记下来,之后嘴里叼着笔杆沉吟,黑色的眼睛极亮:
“少爷,和我们接触最多最近的,还是御林军,宴水湖虽然宽敞,但是我们全知道,在没有足够安全措施,和对水文决定了解的情况下,野水极度危险,贸然下水和送死差不多,御林军那天却突然下水了。”
梁恩泽以手支着额头,微微皱着眉心深思熟虑,喉结和下颌在烛光下形成了一段优美的曲线,又亮瞎了孝严的狗眼:
“此事我也有耳闻,听我父亲上朝回来的时候偷偷说起过,现在是太平盛世,军事上出现这么大的事故,按理说算是严重失职了,虽然不欲向外声张,可内部问责是少不了,不过貌似有大事化小的趋势。”
孝严本来也想好好回家问问当着兵部尚书的父亲,好端端的御林军去宴水湖潜水做什么去了:“恩泽,我本来想和父亲印证一下,不过估计和我猜测的会差不多。”
梁恩泽眉心一动:“等等,孝严,你说你下水救人的时候碰到了水猴子?什么是水猴子?”
孝严点头:“恩泽,水猴子民间有些记载,说是长的像小孩,遍体黑毛,生性残忍,会诱惑别人下水之后淹死,我那天便是在水中被水猴子扯住了,幸亏靴中装有匕首,否则吉凶难料,你看一下我的脚踝,现在还有几个玫瑰色的手印。”
说着话,孝严就把腿伸了出来,将深蓝色的裤腿拉起来,果然修长的脚踝上左一右四,五个被强拉硬拽出现的血点已经变成了紫色,可见此种生物在水下力气之大。
他继续说:“我觉得可能和水猴子这种罕见的动物有关,它与众不同,之后在宴水湖中出现了,惹人注意,所以被抓了。”
梁恩泽眼神在孝严的脚踝上停留了半晌,沉思道:“可是,为什么要兴师动众的去抓水猴子呢?有什么意义呢?”
岳九抖着两条筷子一样、让不少女孩梦寐以求,却让他恼火到要死的细腿:“说御林军是为了去抓水猴子,看似匪夷所思的不可能,其实,把很多不可能的排除,剩下的看起来再不靠谱,也就是真相了。”
孝严将头抬起,左右摇了几下:“如果从治国的角度看,抓稀有物种纯粹是没用,本朝上次兴师动众去捉的,还是去抓太行山区的驴头狼,后来抓到了运回来养在京郊寺庙里,头几天大家全新鲜,领着老婆孩子去看。”
“后来新鲜劲过了,据说除了喂养的人,其他时间连个鸟毛都看不到,后来那玩意儿郁郁寡欢,不到一年就抑郁而终了,可能捉到,还是要依靠当地百姓捕风捉影提供的线索呢。”
恩泽也听说过此事,忍不住笑:“我也听老人家当新鲜事说起过,还以为是说着玩呢,后来看了史料,才知道是真的,驴头狼和水猴子还不一样,水猴子抓来得放在水中,不好养。”
孝严十指敲击着桌面,双目灼灼泛着光:“恩泽,那玩意儿想在水中把我淹死,是我的仇人,我拎回去了一个,快要烂成巨人观的时候丢进了酒里。”
岳九想到那股子浮尸的臭味就觉得全身发麻,被迫听到了猴崽子们的窃窃私语他俩贴的特别近,互相抚摸了无数次了,名节还受到了损伤,气都不打一出来:“烂那么快,好像不是肉做的似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卵用?”
孝严目光定住:“恩泽,岳九,上次我们看到腐坏的如此之快的东西,超乎我们想象的,是什么?”
岳九手捏着鼻子:“白凤山的牛鼻子老道呗。”
孝严摸着下巴沉思:“牛鼻子老道是适用了续命的妖术,死后内脏看起来就是几百年的样子,他不算是腐化,就是还原而已。”
“可水猴子烂的太快了,它肯定是与众不同的,从药学的角度来讲,只要是特别与众不同的东西,便是大自然的馈赠,有极大的药用价值,如果用的好,可能有奇效,水猴子和这世间所有的其他生物在腐烂速度上如此不同,像是加速了几百倍似的,如果入药的话——”
说者还未有意,听者已经有心,梁恩泽眼波流转:“之所以小孩骨肉挺实,皮肤饱满,是因为先天之气足,以新代旧的速度快,所以恢复的也快;垂垂老人发落齿摇,是因为身体以新代旧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衰老的步伐了,恢复的也慢,如果老去的肢体能加速恢复的话,是不是就能返老还童了呢?”
孝严腰杆挺直,和梁恩泽四目相对:“如果世间真有长生不老药,那药性和药理就是加快以新代旧;水猴子——正好有此奇效。”
岳九不自觉的向前探着身子:“少爷的意思是,御林军去抓水猴子,目的就是要炼制长生不老药?”
三人面面相觑,孝严叹道:“看来,世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唐僧肉是存在的;可是,能运用军方的力量去抓水猴子的,当朝也就是那几个人了。”
梁恩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孝严有些不明所以,突然间反应过来了:“恩泽,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不会以为和我…我爹有关系吧,打住,我爹虽然是兵部尚书,能调动一部分御林军,可他服老认命,打算过几年把大理寺卿都世袭给我了,想长生不老的人好歹是有野心的人,肯定不是我爹。”
梁恩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一转眼就想到自己爹身上了:“应该也不是我父亲,他虽然贵为梁国公,在外地也有封地,可自从我三弟出事之后,他的头发胡子全白了,如果有此药物,他自己先吃了便是,不用垂垂老矣了。”
岳九也眼珠乱转的琢磨:“追求长生不老是古往今来帝王的爱好啊,难道是宫里那位?”
诚德皇帝今年三十五六岁,登基快二十年了,虽然日理万机整日操劳,可也未见炼丹炼药。
想到这里岳九自己也摇了摇头:“如果已经玩到了水猴子这么高级的,说明低级一点的炼丹炼药之类的已经玩过了,可是当今圣上从不追求方外之术。”
“而且多次说过,蓬莱山和长生不老确实人人向往,可是未有谁得到髓过,倒是盲目追逐害了不少帝王的性命,连汉武大帝和唐太宗都不能俗,终为其所累;就算是在说反话,可确实多年来未见任何炼丹的动静,也不像是今上。”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孝严叹了一口气:“恩泽,小九,我觉得此事其实容易查到,只要查到御林军首领是受谁的指使去抓水猴子,之后奉谁的命令要求就可以了,只不过军方的嘴最紧,可能全是单线联系,只要一问,就全会露馅。”
梁恩泽十指交握,思忖了半晌之后,突然笑了:“孝严,其实细细想来,身居高位者追求长生不老者古已有之,我们查到了也没有意义,此事细究起来,和炼丹也是一个异曲同工,所以,我觉得此事先放一放吧,还是先想想那日我们受到大嘴鲶鱼袭击的事。”
岳九想到前几天就觉得头皮发麻,差点混了一个京城少爷最有新意的死法——喂鱼,比被暗杀了的梁恩伦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那鱼跟中了邪似的,全都不要命了的咬人,鱼眼睛全是红的。”
孝严嘿嘿笑,打断他:“岳九,你知道为什么在战争年代,为什么郊外的野狗、野狼等物眼睛全是红的吗?”
岳九嗤之以鼻:“这个和妖魔鬼怪没关系,就是因为战争或者大灾之年死在路边的路倒太多了,便宜了畜生了,尸体的毒性太大了,吃惯了死人尸体的野物身上毒素排不出去,眼睛必然变红。”




窥天机 外狐来了
梁恩泽自齿列间抽了一口气:“我倒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眼睛血红的大嘴鲶鱼,不会真的吃什么吧?”
孝严本来笑嘻嘻的思路在吓唬岳九上,却突然心弦一动,一个激灵:“小九,你还记得桥洞下边全是孩童的脚印吗?”
岳九伸手抓了抓脸颊:“少爷,你不会说是大鱼把孩子给吃了吧?应该不能的,谁家丢了孩子,还不是四处找?”
梁恩泽虽然为人聪明,官宦大家的公子,也不缺做事的手腕和决断,可骨子里带着仁义,他和孝严一起办案一年多来,觉得无论师傅和书本上如何教诲和言说,全没有直接看到来的震撼眼球和刺激灵魂,目光转着想了一瞬,突然说道:
“那里的桥洞远离城区,而且一边靠近大山,绕得路远,其实走的人并不多,文小姐那天也是由于避雨而偶然闯入,那里也就是一个避雨和小要饭花子偶尔打尖休息的地方。”
孝严头皮上冒着凉风:“恩泽,你的意思是,就算是小要饭花子被引进洞里,被鱼吃掉,也是没有苦主,神不知鬼不觉?恩泽,你是不是也觉得食人的怪鱼有蹊跷?”
岳九一拍大腿:“而且那座桥四周也有几座村庄,经常看到有儿童出去玩水,之后溺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来报案,去年一夏天,就有十几个,我还派师爷和衙役、狗督查们出过现场,回来全说是河水湍急,可以溺水之后冲到下游去了,难道是?喂鱼了?”
孝严捻着手指:“还记得洞河岸边的脚印吗?大家觉得,像不像成年男子,扛着一个小孩,才能踩出来的深度?”
三个人全觉得脊梁柱后背开始冒凉风,小九从小父母早亡,幸亏岳家庇护,才算是像半个小少爷似的长大了。
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事了,平时看到城墙根下的缺胳膊断腿的小要饭花子,还得从少爷怀里掏几个铜板丢给人家——
当然后来此种行为被孝严制止了:“小九,你要是真可怜这些孩子,就给孩子们买点吃的,给他们钱干嘛?”
岳九小时候不服气:“少爷,一个铜板买三个白面大馒头,我一次给三个,他们省着点吃,严冬里能多坚持十来天呢,你是没尝过挨饿的滋味,天寒地冻的肚子里没食,一刻钟都难熬啊,他们全是缺胳膊断腿的孩子,能不能熬过冬天去真难说。”
孝严当时用下巴指了指城墙下残废衣衫褴褛满眼绝望的孩子们:“所以我才让你给买点热乎吃的,让他们吃饱就行了。”
岳九当时太小,抱着肩膀,还是没懂。
孝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小九,你听说过采生折割吗?”
岳九满脸懵懂,冻的吸溜一下红红的高鼻梁,表示懵懂。
孝严咳嗽了一声,小声附耳说道:“你以为这些小乞丐是自己在这要饭吗?城墙下人来人往,是乞丐们争夺的好地盘,你觉得的身强力壮的流浪汉厉害,还是残疾的小乞丐厉害?”
岳九一翻眼皮:“当然是大人厉害了,是哦,小孩是怎么占到这么好的地盘的?”
孝严冷笑:“要不你以为小乞丐的残废怎么形成的?小孩子的背后全是能控制他们的大人,小孩最容易引人同情,残疾的小孩尤甚,背后控制他们的人贩子就把四处拐来的孩子直接打伤打残,扔到城墙根底下要饭,这就是采生折割,他们要来的钱,一分钱也到不了自己手里,全被背后的人贩子拿了钱。”
小岳九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天呐,太惨了,如此惨无人道,没人管吗?”
人命犹如草芥,已经丢了的孩子更是如此,很多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外地拐来的孩子,爹娘找他们一阵,就又再生了不少,有时候丢了一个和丢了狗崽子也差不多,想到这,孝严邪性的笑笑:“小九,你以为呢?你要是以后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卖给人贩子。”
岳九直勾勾的走神时间太长,听到孝严问他话才反应过来:“少爷,你说什么?”
孝严用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哑然失笑:“你小子想什么呢?我问的是,你近几年知道的附近失踪丢了的孩子有多少个?”
岳九将大腿架在膝盖上:“少爷,去年我有耳闻的有十几个,还有我不知道的呢,我明天就回府衙,把附近农户报案的全查一查。”
孝严眼珠一转:“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就不信这么多孩子没了,一点蛛丝马迹也留不下?只不过无人注意罢了,岳九,你要暗查,不能明察。”
岳九一打响指:“放心吧,少爷,我懂你的意思,一个是不能打草惊蛇,再一个如果一下子全立了案,结果却破不了,那不全成了悬案了吗?年底拿什么述职邀功?也别想官场上更上一层楼了。”
梁恩泽并未多说,他还是认真的先听了听他们说什么:“我看你们心中有事,也别在我家耽误太长时间,回去好好的想想案子,也早点休息,我也仔细琢磨一下。”
孝严看闪闪发光的岳九在场,估计梁恩泽也不会和他闲聊撩几句了,确实正事要紧,当然养伤也要紧,按着点岳九的肩膀借了点力站了起来:“恩泽,我和岳九先走了,也得留意一下你家白虎阵和小公子梁恩伦的事,可能这些事全有关联呢。”
岳九稍微搀着一点孝严,几步走到窗子前边,孝严又伸手去推窗户,龇牙咧嘴道:“小九,一会我跳出去的时候你扶着我点,要不震的伤口疼。”
岳九煞有介事:“我往上点用力拉着你,得顿的伤口疼。”
梁恩泽眉宇间全是无奈,缓缓摇头道:“二位,难道我们家的藏书阁,没有门吗?”
“…”
待送走了孝严和岳九,梁恩泽也未再回藏书阁,他刚才想到一个问题,本来想问,不过想了想,有可能问了之后孝严忍不住又要去现场,本来受伤不轻行动不便,再出现什么意外无法应对,他就没说话。
——虽然孝严研究的那些牛鬼蛇神他不懂,可他现在有秘密武器。
梁恩泽看似安适如常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将门掩住,抬腿就进了东厢阁,东厢阁是他平时放杂物和养点花草的房间,外人不会进来。
——可是外狐进来了。
他昨天刚回到家,就觉得屋中有外物进入了似的,梁恩泽和孝严经常办案,本来心思就细,而今更是心细如发,他当时蹲在门口细看了一圈,看到了门框上和花盆上蹭上去的黄毛。
当时还以为是他母亲和祖母喂养的野猫们不甘心再外边呆着,已经登堂入室了,索性直接撩起窗幔往床下看。
——直接和一对锃明瓦亮的光四射的狭长黄眼睛来了一个对眼。
这么大的眼睛哪可能是猫?难道是野狗都进来了?
他心下一惊,当即震剑出鞘,想来一个倚天屠狗。狭长黄眼睛竟然说话了,声音尖细得叫人起鸡皮疙瘩:“且慢,梁公子,你不认识我啦?我是白凤山仙人丛中笑!”
梁恩泽非常意外,直腰站了起来,还自称白凤山仙人?不就是一个黄皮子?看黄鼠狼大仙从床下钻了出来,无奈问道:“你不是在白凤山吗?怎么来了?”
黄大仙丛中笑后肢坐地、前肢撑着,口吐人言还一副狗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梁公子,白凤山以讹传讹,不少山妖山兽说是我带着官差去把当地的灵地给端了,我百口莫辩,东躲西藏,别说修炼,连活都活不下去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别的地方,就来京城了。”
梁恩泽无奈:“你也不是只认识我啊?”
黄大仙活了几百年,聪明的很:“你心还善良一些,不会把会说话的黄鼠狼直接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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