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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刀下留糖
陆沉沉娇喘着,被他大开大合又密集的抽插弄的一时半会有些迷失,她微眯眼眸,恍惚地看着他,眼神很诱人。
周恪一心中一动,整根阴茎狠狠插进去,摩擦着她微肿的花唇,抽出来时肉棒湿漉漉的,都是透明的粘液,插进去时水液溅起,从贴合处流淌到床单上。
他耸动得很快,操得又用力,龟头有时候会从湿滑的穴里滑出来,他急切地扶住,对准陆沉沉不断翕合的穴口,重新操进去,感受自己的肉棒被淫水包裹的温热感,快感流遍全身,粉嫩的穴口充血泛红。
每次插进去,陆沉沉的身体就会跟着往上一耸,雪白的双乳也跟着跳动,他插得快了,她叫得也快,耸动的节奏也跟着加快,赤裸的身体在他身下不断晃动,随着他的撞击一荡一荡。
他仿佛掌握了她身体的钥匙,他想让她快乐,他都能做到。
“舒服吗?”周恪一拂开陆沉沉眼前汗湿的头发,气息有些不稳。
陆沉沉被操得浑身酥软,她扭着腰,觉得下体都软麻麻的,忍不住小声催他,骚浪地低声道:“舒服啊……你,你别停,继续操……”
他就继续了。
又硬又粗的大东西不停在她的穴洞进进出出,侵犯她身体所有的秘密,雪白的乳房被男生的手掌把着,借力使劲,深入浅出,频率又快又猛。
可即使这样,他都时刻观察着陆沉沉的表情,观察她的疼痛与不适,适时地调整自己。
在这种粗暴的时刻,他都如此,如此温柔。
不知插了多久,周恪一下身开始泛起刺激的喜悦,感到头皮渐渐发麻。他望着陆沉沉,她柔弱地不成样子,闭上眼任由他操干,半张着嘴只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
他好热,热地发狂,眼前都是失焦的画面。
“你知道我听他们讲过什么吗?”
“他们讲,你对我只是依赖。”
“你只是在我身上投射了你对父爱的渴望。”
“嗯啊……”陆沉沉支离破碎地呻吟着,问:“你信吗?”
周恪一俯身,埋身在她脖颈上细细亲吻,侧头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管他呢。”
她在他身上投射父爱情结,他又何尝不是在她身上寻找满足,满足自己的英雄情结。
这种关系算病态吗?
谁知道呢。
病就病吧。
反正谁也回不了头。
她是他的女儿,是他的恋人。
他是她的父亲,更是她的英雄。
陆沉沉的声调渐渐拔高,越来越高,越来越碎,最后嗓音都不成样子。喘息到近乎崩溃,她尖叫一声,浑身过电般一阵抽搐,无力地向下,软倒在床上。
他还没出来,用力地干她,囊袋撞击地她屁股,啪啪作响。
小穴好舒服……
陆沉沉眼神看着他,看着他撑开自己,缠绵地与她合为一体,做着最后的冲刺。
他真好啊。
耐心,温柔,体贴,无底线地包容她、迁就她。
他这么好,以后只会更好。会有更多人喜欢他,想得到他。
他们都会来跟她抢。
“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喃喃道:“我永远也不会放过你。”
他真的太好太好了,好到陆沉沉想把他牢牢地抓在手心里,用自己的美貌和风情,加上破碎的家庭和沉重的过往,去求他可怜,求他爱惜。
她眼中近乎扭曲的执着有点骇人,周恪一看到了,只是温和地抚摸她的眉眼,让她的心从惶恐趋于安定。
“好,永远也别放过我。”
*
后来,直到清晨,他们都没有再睡着。
他们说了很久很久的话。周恪一告诉陆沉沉,他的母亲姓许,原来是一中的老师,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支撑高中高强度的教育工作,转而去了教育机构。
她是个温和且理性的女人,性格里有一部分遗传给了周恪一,但他还是更像父亲,因为他的父亲是个非常宽厚且和蔼的男人,最重要的是,许老师是他的初恋,是他的唯一。
陆沉沉也是才知道,周恪一之所以留级是因为身体原因,许老师原来离过婚,嫁给周父时年龄不算小了,周父本不让她生孩子,但她执意要生,叁十六岁的时候生了周恪一,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健康状况都不算好。
陆沉沉也告诉他,说陆歆当年的错事,说陆长河如何伤透了心去了深圳,说陆星沉与她曾经有多要好,后来又怎么分崩离析。
这一夜,他们偶尔安静,偶尔做爱,大多数时候都在讲话。他们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做爱的时候很激烈,像两只野兽,饥渴地交欢着。
一夜过得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
一直到清晨,陆沉沉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但她睡得太沉了,而那声音怕吵醒她,放到了最轻,所以她没能醒过来。
她听到门开起,又合上,脚步声走远。
但这一次,她没有惊惶地睁眼,而是在早晨的温暖阳光中沉沉睡去。
她终于不再惶恐害怕。





明知故犯 高考
高叁下学期开学了。
距离高考还有四个月。
无形的压力似乎化成有形的实物,落在每一个人的肩膀上,无数的真题和模拟题也变成泥沼,把每个人都卷到其中,裹挟着下沉。
最夸张的时候,陆星沉从国外给她打电话,她迷迷糊糊地听着他絮叨,下意识地就指出了他语法上的错误。
没办法,他自从去了美利坚,说话就开始不由自主地中英混杂,她的耳朵就像过滤器,对一切错误的词汇和语法都有些高度敏感的触发机制。
陆星沉在那端特别无语,“你学傻了吧你。”
“还没有。”陆沉沉擦了擦眼前的玻璃镜子,望着自己眼下青黑的一圈,“但快了。”
陆星沉嗤了声,“爱情万岁。”
挂了电话,陆沉沉站在空荡的卫生间,垂着头。她想到陆星沉的话,笑了好一会儿。
爱情万岁。
嗯,不疯魔不成活。
反正有谁不是说过么,努力就会有用的。
春天来临的时候,新一轮模拟测验的成绩出来,陆沉沉终于如愿以偿地碰到了那块天花板。
老杨很高兴,私下里表扬她,“要好好保持,再加把劲,明德大学就是囊中之物。”
她想考明德,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那些人或看好或嗤笑,或无动于衷,总之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刻,各人管各人的事,八卦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调味剂。
起初他们还会对“坏女孩和好学生”的组合感兴趣,时间过了很久也没等到他们分手,八卦的兴头就渐渐淡了,很少再有人议论他们。
他们要看的是支离破碎和分崩离析,谁愿意看为了梦想一起奋斗的励志故事,没劲。
再后来的回忆就有些模糊了,因为每天都千篇一律在重复,墙上的日历越来越薄,高考倒计时从叁位数变成两位数,再变成个位数。
二叔和二婶时不时就给陆沉沉送点营养品,连陆长河都请了假回来,好好陪着她度过这一关。
陆星沉给她打电话,要她别紧张,考砸了大不了他出钱,给她也弄到国外去,兄妹俩相依为命。
陆沉沉无言以对,让他自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打扰她。
任晴雯和曾一帆开始明目张胆地在桌下牵手,也许是受了后面两位的影响,他们也在计算着考同一所大学的可能性有多少。
余霁是提前批,早早地考完专业考试,提前进入放假状态,出门去西北游玩,偶尔会给陆沉沉发来照片,鼓励她高考加油。
还有其他很多很多。
老杨让顾今夜求稳,顾今夜说他考不上某校的法学就复读,江夙在考前玩失踪,几天几夜找不到人影,全家人满城的网吧都找遍了……
那是盛夏最深刻的回忆,在后来的许多年,如野草一般顽固地停留在最深处。有的人以为自己忘了,却在某个时刻不经意想起,又清晰如新,恍如昨日。
在日头最盛的那一天,高考终于来了。
后来陆沉沉去回想,根本记不起自己当时的心情,她的回忆里只有绿得油光发亮的叶子,空气中波动的热浪,和大家都已经显得有些麻木的表情。
那几天的阳光太好,好得大地上的热度都透到鞋底,学校把所有空调一次性全都开了起来,交警拉出警戒线,五十米内实行严格的交通管制和噪音管理。
最后一门英语,铃响的那一刻,空气中有种如释重负。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陆沉沉坐了会儿,直到大家都陆陆续续地离开,她才起身走出考场,一出门,看到周恪一站在楼道边。
他手里拿着个透明文件夹,装着铅笔和准考证,看到她出来,远远地就向她挥手。
考场混乱不堪,陆沉沉穿过人群,来到他面前。
没等周恪一开口,她先笑了,以一种胜券在握的表情。
她眨眨眼,意有所指:“可以了。”
视线里,周恪一紧绷的肩膀立刻松弛了下去。
她又问:“需要找人对答案吗?”
周恪一牵着她,往十班门口走。高考已经结束了,他们不再需要掩饰,变得比以往更加大胆。
“不用找。”周恪一拉着她的胳膊,“我就是答案。”
陆沉沉跟着他走上楼梯,晃着他的手臂,“周恪一,我才发现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周恪一停下,转头看她,“哪里不一样。”
“我原来以为你理智又沉稳,现在发现你原来也会又拽又狂。”
他笑了,手心里的热度传到她手上,他说:“以后你会发现,我不一样的地方还有很多。”
陆沉沉跟着他走回座位,把提前拾好的装着书本、杂物的箱子抽出来。周恪一接过她的箱子,迭在自己的上面,轻松地抱起两个箱子,走在前面。
“走吧,去和老杨说一声。”
老杨周围围了一堆学生,身边站着的是他的夫人,九班的班主任。
两口子难得凑一起和学生嘻嘻哈哈,高考一结束,所有的不近人情似乎一瞬都消失了。
周恪一和陆沉沉走过去,“老师,我们走了。”
两位班主任一同看过去。
老杨点头,“好,好,路上小心安全。”
九班的班主任却是看着他身后的陆沉沉,以往严肃的面容忽然也和蔼可亲。
她走前两步,问陆沉沉,“考得怎么样?”
陆沉沉说:“正常发挥。”
她满意地一笑,“正常发挥就已经很好了。”
老杨接嘴:“等成绩出来,记得给老师报信。”
周恪一答应,“好。”
随后和陆沉沉一起转身,走向楼道。
他们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分开,周恪一把箱子还给陆沉沉,叮嘱她:“晚点我把答案整理好了发给你,我们先对上一遍。”
陆沉沉自然不反对。
风好温柔,这个夏天开始变得漫长。
周恪一伸手,抚上她的头顶,一如往常。
他说:“一起奔向未来吧,女朋友。”
陆沉沉抬着头,笑着笑着,眼睛有些酸。
他们终于开始褪去青涩,走向成人世界。
在这混乱的时刻,她突然觉得感激。
感激他,更感激相遇。
如果不是他,她不能想象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是在泥沼里腐烂,还是在虚度光阴中渐渐腐朽。
总之,不会比现在好。
因为他,她那些青涩懵懂的岁月里,没有行差踏错,她做了所有正确的,该做的事情,成为了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
【明年夏天,和我一起考明德吧。】
她没有遗憾了。
“一起走吧。”




明知故犯 毕业
高考完以后的例行节目,是毕业晚会。
教育局这些年对所谓的“谢师宴”管理越发严格,老杨婉拒了所有的吃饭邀约,只答应了出席他们自发组织的毕业晚会。
美其名曰晚会,实际就是一顿散伙饭。
天际的航线,在交汇后终于开始飞向不同的终点,从此各奔东西,各自天涯。
饭局定在一家装修典雅的酒店,时间在晚上六点。
陆沉沉和周恪一进门的时候,同学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偌大的餐厅分了叁个桌子,男生两桌,女生一桌。
他们进来的时候菜已经上了,两桌男生闹腾着给老杨敬酒,看到陆沉沉,一个个眼疾手快就把周恪一给拉过去,摁到男生堆里。
“男女分开坐啊,不管有情况的没情况都不许坐一起,听见没!”
“剥夺胖子的私有权,今天的班花是大家的共有财产!”
“禁止眉来眼去,禁止暗送秋波——”
陆沉沉无奈,只好和周恪一分开,她往女生的桌子走去,坐到任晴雯的身边。
一坐下,任晴雯就往她杯子里倒啤酒。
陆沉沉侧眼瞧她,“看不出来你也挺放得开。”
任晴雯放下啤酒瓶,拿起杯子与她对碰,发出“砰”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都毕业了,一起玩点大的。”
陆沉沉微微笑了一下,拿起酒杯与她对碰。
“毕业快乐。”
酒过叁巡,气氛越炒越热。
大家都有些醉了,酒让情绪放大,一下就上了头。
也或许并不只是因为酒。
有微醺的同学已经把头埋到胸前,偷偷揉眼睛。
气氛开始渐渐变化。
班里有学音乐的艺术生特地带来了自己的吉他,不知从哪儿找到一套音响和话筒,折腾了一通后竟然连上了。音乐生坐在高脚椅上,抱着吉他,扫了扫弦,音乐从指尖流淌而出。
“呀,还有这一出。”老杨惊讶地说。他今天喝了不少酒,看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他本来就看起来很慈祥,这么一笑就显得有点憨。
他招呼大家,“大家来鼓鼓掌啊!给点鼓励。”
同学们哈哈大笑,很给面子地拍手。
音乐生提了提吉他,抬起手,顺带清了清嗓子。
底下有男生调笑:“唱个歌还起范儿,浮不浮夸!”
“你不懂了吧,这叫艺术家的范儿。我跟你说这是人面前没碗,不然我都得丢俩硬币进去。”
“哈哈哈。”
噼里啪啦,鬼哭狼嚎。
音乐生不受影响,低下头,在缓缓流出的旋律中,开口弹唱。
“又到凤凰花朵开放的时候
想到某个好久不见老朋友
记忆跟着感觉慢慢变鲜活”
……
陆沉沉侧着身,手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这个音乐生她不熟悉,也是第一次听他唱歌,说实话他的吉他弹得不够流畅,面容也不够清俊,但坐在那儿弹唱的样子,拨动琴弦扫出音符的样子,一下凝成两个最深刻也最俗气的字。
——青春。
她抿抿嘴,有些想笑,悄悄往旁边瞥过去一眼,正好瞧见周恪一转头对着身边的潘伟杰讲话,只露出一个侧脸的轮廓。
他们的背后就是窗户,没拉窗帘,浓浓的夜色成了背景,万千星辰都倾泄下来,照亮在她的心上。
陆沉沉转回头,眯着眼睛继续听音乐生的歌,眉眼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青春带走了什么
留下了什么
剩一片感动在心窝”
……
微醺的夜,闷热的空气,无法言明的分别在即,挑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嘈杂声渐渐低去,几桌学生不约而同望着那个唱歌的人,轻声开口,与他合唱。
“时光的河入海流
终于我们分头走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
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一曲毕,没人说话。
有人低头沉默,有人悄悄抹泪,有人低头藏笑,藏不住,温柔从唇角溢出来。
老杨喝得有点多,他向来是个走亲和路线的老师,眼见大家情绪都低落下去,晃悠悠地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到音乐生的身边。
他说:“大家不要一下搞得这么沉重,这样吧,我也给大家唱首歌。”
这句话一说完,顿时有人嗷嗷叫。
“真的假的?老师你要唱歌?”
“唱什么呀?”
“我还从没听过老师唱歌呢。”
旁边有同学嘟囔:“老杨该不会要唱《纤夫的爱》吧?”
大家嘀嘀咕咕,老杨那边已经接过话筒,喂了两声。音乐生不会弹他要的旋律,老杨大手一挥,直接清唱起来。
出乎意料,他唱的不是什么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怀旧金曲,是朴树的《生如夏花》。
唱第一句“也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的时候没找准调,跑出了叁公里外。大家胆大包天,集体嘘了下。老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顶,露出个腼腆的笑,勉强稳住继续唱,副歌快唱完了终于把自己从跑调的边缘救了回来。
“我在这里呀。”
底下有同学跟着他接:“就在这里呀。”
老杨笑了,有心酸也有欣慰,眼底微微泛红。他唱:“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
老杨的歌声没有多少技巧,纯粹只是用大白嗓在唱,但是他饱经沧桑的声音和一如既往慈爱的眼神,让身边的学生多多少少都有些难过。
他们知道,已经到了离别的时刻。他们这些同学,之前或有过嫌隙,或有过争吵,但此时此刻他们都心知肚明,过了今晚,有些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男孩们勾肩搭背地站起来,活跃点的干脆拿个酒瓶,对着嘴也跟着一起唱,嫌不够大声似的扯着嗓子,面红耳赤。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不虚此行呀。”
有感性的男同学没忍住,抱着酒瓶,开始眼泛泪花,哽咽着唱:“不虚此行呀。”
老杨走过来,将他搂过去,拍拍他的背安抚:“惊鸿一般短暂,开放在你眼前。”
“一路春光呀,一路荆棘呀。”
……
不需要深究对或错,在一个时刻,离别的感伤和毕业的快乐盖过了一切。
陆沉沉站在拥挤的人群里,隔着一片嘈杂,转头看向旁边的桌子。
正好那个人也在看她。
周恪一遥遥地向她举起酒杯,和她隔空对碰。
身后的夜色越来越浓,月光越来越亮。
城市要进入沉睡了。
身边的人还在吵吵嚷嚷,而陆沉沉被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包围着,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恍然。
她想,这就是她的青春。
“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
老杨拿着话筒,朗声道:“同学们——”
大家一同看过去。
“人生的路很长,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接下的路要你们自己走了!”
老杨高高举起酒杯,不知往哪个方向敬酒,“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自认为对你们是尽心尽力,最起码做到了无愧于心!不知道你们对我是不是也是这样……”
曾一帆站在椅子上,眼泪淌到了t恤上,他抹了把脸,说:“老师,你特别好!真的特别好!”
田菁琳已经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任晴雯撑着她,用纸巾替她擦去眼泪。
老杨把酒杯凑到身前,继续说:“以后的日子里,你们还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不管怎么样,老师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们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跟我一样,做到无愧于心!要记得,无愧于自己!”
他仰头,一饮而尽。
“祝你们前程似锦,万事胜意。一路荆棘,一路春光!”
“恭喜你们,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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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犯 开学
s市临海,夜风中气息都是咸湿,空气仿佛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热的,夹杂着烧烤和柠檬的味道。
晚自修上课前,陆沉沉抱着军训服从洗衣间出来,刚走到312门口,就听到徐茉莉用嗲嗲的声音在打电话。
实在太软侬了,第一次在在寝室见到室友的时候,她还以为徐茉莉是上海人。
陆沉沉走进去,寝室里很安静,对床冯熹微正在埋头刷题,斜角的宣淼在玩手机,一个劲儿地戳个不停。
小小的屋子里只听到徐茉莉在发嗲。
陆沉沉把军训服晒出去,从阳台上折回来,她还在嗲个不停,翘着兰花指在叫爸爸。
这可不是她的亲爸爸,徐茉莉叫的是她老公。
没错,老公。
大学寝室是社会的小缩影,陆沉沉还记得自己第一天到明德大学的人文分院报道,陆长河帮她把行李搬到312寝室,眼瞅着门口站了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西装男,以为是哪个同学的家长,热情得上前打招呼。
男人挺友善的,和陆长河东拉西扯地聊了些家常,直到陆长河客套地夸一句他女儿徐茉莉长得真是乖巧好看,男人才微微一笑,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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