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蜜姜
玉萝娇 鹿鸣游74
再逢旬休,玉萝早早儿起了。
自那夜与雯莺袒露了自己心事,听了雯莺的劝解,亦慢慢转过弯来,将谢韫铎之事渐渐放下,一心一意习舞、进学。
日日向雯莺打探廷益身子康复之事。
雯莺大多每日回一趟苏府,杨氏派了云照看廷益,故而雯莺对廷益身子恢复的如何自是一清二楚。
她得了消息,事无巨细,皆说与玉萝听。
玉萝心中挂念,便写了书信,红着脸儿交给雯莺。雯莺抿嘴一笑,遂做起那传书的鸿雁。
二人一来二去,日日书信,从不间断。
这日已是旬休,便也不必再传书信。
玉萝坐在一旁,看雯莺将换洗衣物、被褥、靠垫套儿都归置妥当,方同雯莺一起出了女院。
书院门口车马拥挤,玉萝好一番找寻,却未见着自家马车,反是一眼便见着谢韫铎那匹高头骏马。
他换了身靛蓝织锦挑银箭袖骑装,在一旁理着玉轡。
他似有所感,抬眼朝她处望了一眼。
她仿似偷摸做事被捉了一般,即刻将目光挪向别处。心下又恼自己这般心虚,好似有甚么见不得人似的。
便重又将目光对上他,大大方方朝他礼了一礼。
谁知他竟又似没看见一般,也不睬她,兀自低头弄他的马缰。
玉萝早知他会这般。自认自己已如雯莺所劝那样儿,见着他,做到了得体不失礼。
雯莺从街对面过来,道:“小姐,找着了,在那处!”
玉萝随了雯莺一同行去,见自家马车同另一辆马车挨在一块儿,车边立了个人,玉冠青衫,正朝她笑。
“廷益哥哥!”
她不顾身旁驰过的高头骏马,提着裙摆,朝他奔去。
“哥哥怎地来了?这般儿早!用过早膳了?”
“可是犯了同哥哥一般的毛病,在大街也不看车马。”廷益拉了她手儿,细细看她,这些时日对着她书信挂念她人,此时方可一睹真容。
他见她面润唇朱,眉目舒展,知她近日习舞有所得,心下亦是高兴,道:“已是用过早膳了。今日特地来接妹妹,想带妹妹去个去处。”
雯莺笑道:“那殷公子便与小姐一处吧,我先回。”
玉萝颔首。
廷益伸手扶玉萝上车,玉萝问道:“哥哥要带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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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可是去……”
廷益满目神采:“娇娇可是猜到了?”
玉萝一把捉住廷益衣袖,调皮道:“哥哥可是心中害怕,不敢一人来看榜,故而拖着我来?”
廷益伸手回握她:“是,哥哥很是害怕,昨夜担心得未曾睡好。怕若是榜上无名,便也无颜来你家下聘。”
玉萝低下头,白玉耳垂绯红,细齿咬着嘴唇,不让想自己笑得太傻。
廷益拉一拉她手,将额头贴上她额头,道:“娇娇这般跟了来,莫不是也担心哥哥名落孙山,娇娇嫁不成哥哥?”
玉萝捏了拳头,往廷益手臂上一顿猛捶。
廷益又道:“此美人锤方是真个儿美人锤。”
二人一番笑闹,来到文思街,掀了帘子望向贡院。
见贡院两扇门儿大敞,那高阔照壁前密麻麻人头攒动,皆是看榜之人。有人春风满面,有人瘫软在地,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相贺作揖。
孟冬不等廷益开口,早便不见了人影儿。一头扎进乌泱泱人群中,去看那榜单。
旁人只从下往上寻,他却是从上往下看,只一眼便瞧见,榜首头名“殷谦”二字。
“少爷!!”他忽地蹦了起来,扯了大嗓门一喊,将身旁专心查榜的几位学子唬了一跳。
“中啦!中啦!我们少爷是榜首!我们少爷中解元啦!”
玉萝娇 鹿鸣游75
孟冬手舞足蹈、连蹦带跳,旁人听他口中叫嚷纷纷给他让了道,朝他拱手道谢。
他奔到马车前,喘着气儿,扯着嗓儿道:“少爷!少爷!你!你中了解元!!你中了解元!”
玉萝眼儿睁的圆圆瞪着廷益,同只要翘尾蹦起来的小猫。
廷益将提着的心儿悄悄放下,见她这般模样,同那磨喝乐女童一般,“扑哧”笑出声来。
他从怀中掏出那“喜报三元”的蜜蜡小物件,道:“娇娇当日送我这物件,哥哥今日便考了解元送娇娇,这般回礼可是能入娇娇的眼?”
玉萝摩挲那光光溜溜的蜜色小物件,花豹头顶三颗桂圆透出润润的光。
她想起廷益当晚确实说是要赠她一件回礼,只他当时不说,过后她亦将此事忘了。
“娇娇可是要去看上一眼?”
玉萝回道:“哥哥只怕是自己想去看?”
二人相视而笑,携手下了马车,来到照壁前。
那丈余高照壁贴着乡试榜单,上书百余人姓名。廷益、玉萝抬眼望那最高处,雅正圆润的馆阁体写着“殷谦”二字。
玉萝想当时她遭了那般祸事,他不顾父亲反对,决意要下场一试,又花了心思说服父亲。日日吃苦,将自己熬得面容消瘦。
出了考场终是大病一场。
她眼圈儿微红,朝殷谦侧目。
廷益亦望向她,见她张着红嫣嫣唇儿吐出“殷谦”二字,他笑,也默着声儿,学她张嘴回道:“你的”。
外围等着看榜的人不断朝里涌来,廷益拉着玉萝手出了人群。
二人一起坐马车回了如意巷,却见巷口殷家已是街坊盈门。
家仆正拖着一长窜鞭炮,毕毕剥剥地燃放,丫鬟婆子拎了筐儿正撒喜钱。
满地的鞭炮屑儿乱飞,几个小童正在一旁你追我
看完整章節就到ipㄚzw.com赶蹦的欢。
“大伙儿快瞧呐!殷解元回来啦!”
众人一窝蜂拥向马车,玉萝亦不得不一同下来。
廷益当着众人面儿,好生扶着玉萝下车。
“咦啧啧啧!解元公好风度!”
众人知这好样貌的女孩儿是隔壁安仁巷苏家的姑娘,听说已是同这解元郎定下婚约,这遭桂榜张了,殷家儿子摘了榜首,便要去苏家下聘。
众街坊妇人一时心里算计,这般贵婿真真儿可遇不可求,眼光再利,利不过安仁巷苏杨氏。
长干里街坊已是许久不曾遇到这般喜事,看一对郎才女貌有情人儿这样般配,故而起了哄。
玉萝听这起哄声羞红了脸。
廷益亦是耳根热烘烘,他脸上带笑,朝这些善意街坊拱手作揖,牵了玉萝手儿,教众人拥着进了门。
杨氏正在张罗席面,见廷益与玉萝一起回了来,道:“可是去看榜了?差役已是来送过捷报了,捷报正在你叔父手中,快去瞧瞧。”
二人来到书房,见书房门敞着,苏子敬与薛氏正在房中坐着。
薛氏拿着那捷报落泪不止。
苏子敬正在劝她:“弟妹何必伤怀,大好的喜事,莫要再添忧思。文善在天有灵,瞧见谦儿出落得这般好,未辜负他幼时启蒙教导,必是欣慰万分。”
玉萝娇 νǐργzщ.c0м 鹿鸣游76
薛氏想到月前殷图瑞口中吐出的枉死二字,心中更是大恸。
玉萝与廷益在书房外停了停,一同进了书房。
苏子敬见二人回来,便招呼廷益上前一观捷报。玉萝拉薛氏手儿,薛氏方急急拭擦泪水,又听玉萝说了会儿话,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身子不济,走上几步便需得歇上一歇,今日勉强起身,因着还有好一番应酬。
廷益中了解元,必要设宴。
临安老宅已是送了信回去,届时廷益回乡祭祖,必是一番繁杂宴请。
薛氏找了杨氏商议,去繁就简,如意巷这宴已是简之不可再简。
主宾外人只请了林祭酒一人。林祭酒当年与殷图祥有旧,后得知廷益乃殷图祥之子,便时有照拂。故需得下帖相邀。
家人中出席的便是殷图瑞与苏子敬。
殷图瑞既是廷益二叔又是江宁知府,怎么也不可,苏子敬亦同。
还有这许多街坊里巷的邻人,便在外院设了流水席相邀共贺。
至华灯初绽,如意巷殷宅已是张灯结、铺锦着绣、红殷殷、亮堂堂一片满眼;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喜洋洋、乐融融欢声一片。
余氏在巷口下了马车,走进巷中,见到的便是这样一派景儿。
她扶了扶鬓边金簪,挂上一个玲珑笑意,领着贴身丫鬟,进了殷宅。
男人们在前边应酬。
殷图瑞早便来了如意巷,同林祭酒、苏子敬一道。
余氏只当此等场合,殷图瑞必要呼朋唤友、叫上那许多金陵同僚来贺上一贺,为他们殷家新出炉的解元作势。
不想主宾如此之少,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她转去后宅薛氏处。
薛氏正同玉萝在房中叙话,听丫头禀报余氏来了,便让将人请进来。
余氏来金陵这许多日子,只刚到金陵时来看过薛氏一眼,便再未来过。
若是可以,今日这遭她亦是不愿来的。看着薛氏那张脸,她便不得不将自己这半生苦涩皆归到她身上。
她夺了她中馈,在内宅磋磨她,临了她豢养的一只小犬还替她出手重创了她。可算是让她同她一般,亦品得了一丝半点的苦涩滋味。
可终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到底输她一筹。
她自己虽是半死不活瘫在床上,但她的儿子,举业有成,人人夸赞。如今更是摘得江宁地界乡试榜首,诸人皆道来年春闱必中进士第,抑或是状元之才。
何其可恨!
她呢?她的宝贝谏哥儿呢?学业不、半身伤残,她四处打听、延请名医,又试上许多土方秘药,他那处如死物一般,无一点动静。日日酗酒,也不去书院进学,在家动辄摔砸东西、打骂丫头。
今日在花园中偶尔闻得丫头们在悄悄议论殷谦中了解元之事,便火冒叁丈,朝那说话的丫头拳打脚踢,殴至剩了半条命。
她如何愿来如意巷见这满目着锦之色、闻这喧闹庆贺之声?!
方才在前头,见殷图瑞春风满面地招呼旁人,不知事的还以为他是这如意巷殷宅的家主,今日是他的亲儿子中了解元!
她抑住心头潮涌,等丫头进去通传,禀了薛氏,方才随着那丫鬟踏进薛氏房中。
玉萝娇 n 鹿鸣游77
薛氏起身下榻迎了余氏。
二人相互见礼,薛氏让玉萝亦给余氏行了礼。
玉萝先前在杨氏房中,躲在屏风后面悄悄见过这余氏,她只一时好奇,能教养出殷谏、殷若贞那般子女之人,究竟是怎个模样。不想却是一副普普通通富家太太模样。
她给余氏行礼。
余氏受了她礼,好一番打量,攥紧了手心的绣帕,笑道:
“嫂嫂好福气。这下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薛氏自知道余氏这么多年针对与她,还有殷图瑞之缘由时,对余氏不觉添了几分怜悯之心。
她因己度人,自己虽与文善恩爱,但文善早早抛下她走了,独留她一人在世间。余氏虽有殷图瑞作伴,但殷图瑞心思从未放她身上,岂不是与她一般,一人独过么。
她拉余氏手,二人上了罗汉榻,分坐榻上小几两旁。
玉萝见状,趁机退了出去。
“劳烦弟妹多走这一遭,我这身子不中用了,好在有云昭帮忙。哦,便是苏夫子家的。”
余氏自是已见着那苏杨氏。呼奴唤婢,将一应事务安排的有条不紊、妥妥帖帖。
“嫂嫂自来好运,从不缺人来相帮。如今不劳动身子也好,只好生养着。谦哥儿这一桩事完,还有另外一桩。嫂嫂不可疏忽了去。”
余氏不想他日再走上一遭,亦不想再多看薛氏这张脸一回,故而拿出临安殷府给廷益安排的聘礼单子给薛氏过目。
二人就着单子聘礼论了半晌,余氏便出了房门,去了设宴花厅。
厅中坐着杨氏与祭酒夫人,林婉清和玉萝亦相陪在侧。席上已是上好了果酒、饮子与冷盘。
待得薛氏换了衣裙、重新匀脸梳妆,由婢女扶了出来,内院花厅便开了宴。
前头殷图瑞亦领着诸人开宴同贺。
他今日虽未邀了旁的同僚来,这长干里住着的坊邻皆是些富贵之人,亦是来主宾席上,频频向他这江宁父母官敬酒,又言语恭维,侄儿肖叔。
殷图瑞心下受用,饮下许多。
廷益这解元郎,亦是被捉着灌下好些酒,醉得不省人事。
酒冷杯残、宾客散尽。
只余殷图瑞与苏子敬在饮茶醒酒。
杨氏将后厨事宜安置妥帖,便遣了丫鬟来请苏子敬,二人携了玉萝辞出殷宅。
余氏亦遣了丫鬟来请殷图瑞,殷图瑞却道,他迟些再回,让余氏先回了去。
殷图瑞领了两个贴身侍卫去往后院,雁喜正伺候完薛氏梳洗。见殷图瑞又来,经了上回的事儿,不敢阻拦,便躲去了后罩房。
薛氏见殷图瑞竟未同余氏一起回去。
余氏辞出已经两盏茶的功夫,她当他们一起离了如意巷。
殷图瑞行至她床前坐下,看她面色,道:“丽娘今日可是称心了?谦儿到底出息了。”
薛氏闻着一股浓浓地酒味喷向她,将脸儿转向一边。
殷图瑞酒意正浓,心下滋味百般,便做出了闯薛氏卧房之举。
殷谦中了解元,他既与有荣焉,又觉是他那大哥阴魂不散。教他永生皆活在他阴影之下。
他大哥是叁元及第,儿子便是17岁的解元。
他虽也是进士及第,教他大哥一比,便甚么也不是。他那好儿子亦是举业无门,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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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薛氏把脸儿转向一旁,气得面皮涨红,伸手钳住她下巴,将张喷着酒气的嘴凑上去,狠狠吃咬起来。
薛氏无力挣扎,被迫张着嘴,迎进一截大舌。
他那大舌塞进她口中,舔舐搅扰,搅得她口中香津流溢。那带着药香苦涩的口津,被他狼吞虎咽,吞吃下去。
薛氏“呜呜”摇头,挣扎间衣领松散。
他伸手进她衣领中,摸上那两只硕乳,隔着绸布肚兜揉捏几下,便扯断肚兜细绳,将两团白滚滚乳肉裸在外头。
他压她在床,唇嘴叼住那红艳艳奶头,贪婪舔吃,又将手伸进她亵裤裤底,以指插穴。
那穴干爽紧涩,他插进幺指抽送不停,又拿拇指刮磨她那粒圆润肉珠。
“嫂嫂今日称心,何不让弟弟也称心一遭?宴席我在前厅充当家主,现下嫂嫂亦让我在床上过过这如意巷殷宅家主的瘾如何?弟弟亦是好长时日未尝嫂嫂骚穴的滋味,实是想得紧,嫂嫂快来些水。”
薛氏“吚吚呜呜”骂他,无奈力微,被他压着吃乳摸穴,只不断踢着腿。
他见她两腿踢蹬不休,一把撕了亵裤,教她臀穴赤裸。
他提那乌紫大物凑她腿心,她挥手赏他一个耳光。
他压着她将她翻个身,一手捉了她手腕,一手塞进两指狠狠插她肉穴。
穴中潮热,穴肉紧紧裹他手指。
“嫂嫂骚穴,吃我两个手指,弟弟马上就用鸡巴来弄你。”
他掰肥臀瓣儿,将那爬满青筋的乌紫大物塞进白生生臀肉中,猛一挺臀,“叽咕”一声,半个龟头挺进穴中。
“啊!啊啊!”他大叫几声,“骚穴咬我!”
“殷图瑞,你这畜生!”
“丽娘,今日我是你夫君!”说罢,提了她一条腿,再挺腰臀,低吼一声,将根肉杖尽根捅入。
“呸,我薛丽娘夫君只有一人,生生世世便只有殷图祥一人!”
“我那枉死鬼哥哥如今早已转世投胎,将你忘个一干二净,谈何生生世世。他只与你做了十年夫妻。我与你可做十年,二十年,往后我鸡巴可日日弄你!”
他狂浪捣弄,先头那穴儿紧涩难行,后被他迫开,已是渐渐出水,穴中润润滑滑,他那物行得便利。
他见自己那物在红艳艳穴口大行出入之势,将穴水搅得起了白沫,带出的淫水又洇湿衾褥,不由淫性更炽,捣弄愈凶。
室中“叽咕叽咕”捣穴声不止。看完整章節就到ipㄚzw.com
薛氏淌泪,埋在枕间呜咽。
“丽娘!丽娘!我入得你好不好?滋味美不美?”
他今日饮酒,激起淫性,那物入得数千下,已有泄之状。
他抬起她两只腿,自上而下,狠命入她。
“你这穴合该是被我鸡巴入的!你当初便该嫁给我!”
“你该为我生个好儿子!”
“我这便给你!这便给你!丽娘!吃我水!啊啊啊—”
一阵狂浪抽插,将他那阳尽数泄在薛氏穴中。
他将她翻转过来,提着她腿儿不肯放下。
“丽娘,妇人老蚌含珠之事亦有,你说你若是怀了咱们的孩儿,那孩儿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旁人莫及!”
薛氏不欲搭理他这狂妄之言,如今这副身子,颓势难挽,已由不得她自己,更勿论什么老蚌含珠。
殷图瑞欲火已泄,躺着说些痴言妄语,见薛氏并不搭腔理会,只自说自话,说尽心中郁愤难平之事,去了邪火,便起身离去。
薛氏房中灯烛未灭,后窗底下钻出个灵巧身影,出了殷宅,奔向如意巷外候着的一辆马车边。
听了车中人之令,又爬上马车,将所窃听之言,一五一十尽数告之,得了赏银便重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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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太太!”
余氏听罢方才那小厮之言,一阵头晕目眩,瘫倒在马车之中,吓得婢女连声唤她。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两侧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借了丫鬟的力,半坐起来,“我儿子不中用了,他老子倒是中用!他存得竟是这般心思!叔嫂相奸,竟妄图诞下孽种!惊才绝艳!旁人莫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婢女服侍余氏多年,从未见其这般癫狂失态。
“太太息怒,大太太……那薛氏已是病入膏肓,谈何怀上子嗣,不过是老爷多饮几杯,酒醉胡话罢了。”
“呵呵,你可知酒后吐真言。虽是胡言,却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如今他眼中已是没了谏哥儿,没了我,我这日后还有甚么指望?指望我那好女儿贞姐儿么?”
“太太,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又追着向她那不成器的娘讨要银钱了?”
“小姐恐是得了……得了甚么病症,私下找了乔姨娘要钱,我遣人跟着,见她蒙了脸儿鬼鬼祟祟去那医馆……”
“你不是说她找乔氏要钱是让那贼匪缠上了么?怎地又生出病症?日后你莫要阻拦,她想见乔氏,你便让她见,她不是要找苏家女儿报仇么?薛丽娘如今日子太满,水满则溢的道理也该有人教教她。她事事如意,孩儿高中,未过门的媳妇品貌俱佳。这世间事,自不能这般圆满。乔氏若是银钱不够,你便提点她抵押个庄子、铺面。”
“是,太太。”
“去吧,我去看看我那好嫂嫂,得了小叔子的照拂,不知该如何滋润。”
“太太?您此番过去,若是被老爷知道,惹怒了老爷,可、可……”
“你竟是担心我去发作了薛氏?我何时那般沉不住气,这十几年都过了来了,殷图瑞可曾给过我脸色?她痴迷薛丽娘,我便寻了乔氏,他赴任,我便接中馈,伺候他老娘。他从来待我客气,与我相敬如宾。可是他那心也是冰块做的,我捂了半辈子,捂不热。去吧,我只去同我那好嫂嫂说几句敞亮话儿。得她身子不济,日后没了机会。”
婢女吩咐车夫将马车重新驾回如意巷殷宅。
守门婆子见二老爷刚走,二太太又回,想着薛氏病体,不敢大意,遂将余氏迎了进来,又去薛氏院中通禀。
雁喜正帮薛氏拾,她见这副景象,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听了下头丫鬟传报,道:“太太若不想见二太太,便拒了吧。”
薛氏道:“躲得了一时,可是躲得了一世?便请她进来吧,我也想听听她这么急急回头,有甚么话儿要说。”
余氏将婢女留在屋外,一人进了薛氏房中。
方一进屋中,便扑跪到她床沿,抓住薛氏手,嚎啕大哭。
“嫂嫂啊嫂嫂!未想你与我一般命苦啊!那杀千刀的!呜呜呜……”
薛氏两眼淌泪。
余氏红着眼“呜呜”哭道:“嫂嫂莫要怪我!这许多年,是我糊涂人办了糊涂事,忌恨上嫂嫂,处处与嫂嫂为难,教嫂嫂日子不得安生!嫂嫂看在你我皆苦的份上,原谅了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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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亦不言语,只顾落泪。
余氏道:“我知嫂嫂对我心存芥蒂,这本也是应该。殷图瑞他是贼,我便是那贼婆娘!我们这对夫妻偷了大嫂与大哥的恩爱年华,老天便惩罚我们,教我们这对贼夫妻同床异梦!”
薛氏见余氏忽地神情激扬,道是偷了她与文善的恩爱年华,微微一滞,不知其所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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