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蜜姜
她离他越来越近。
他心头有些突突地跳。
却见她行到他前面一排案前,背对着他坐下,与挨在一处的女伴说起话来。
林婉清只为着殷谦,必也是要来的。
她早早儿来了,果是见着那夺目的他,与她先贤祠边,头回见他时一般模样。
她早知道他惊才绝艳,非是俗物。她痴痴望他,不想他中途却离了席。
“姐姐可是今日起早了?好似没甚么神?”
玉萝行至婉清边上,同她坐在一处。
婉清方才想廷益想得入神,竟未留意玉萝过来,她心下不自在,笑笑,道:“妹妹辛苦,舞得甚好。不过方才你下了台来,倒是比在台上更引人。”
玉萝亦笑起来,“姐姐说的甚么话儿?”
婉清道:“自是真话。台上覆了这丑面具,台下才是美人面,自是台下比台上更引人。”
玉萝娇 鹿鸣游86
廷益随那侍卫出得金明池苑门外,见是双目红肿的杨氏侯在外面。
“杨姨?”
他几步上前。
“谦儿,你且随我回去。”
“杨姨?可是母亲身子……”
“你先随我上车。”
杨氏牵了他手,二人先后上了马车。
“杨姨,我母亲的病情可是又起了反复?昨日忽得有了神,下得床来,必是累着了。今日我出门时还未醒来……”
杨氏看着廷益,复又落泪。
她握着他手,哽咽难言:“谦儿,你、你……你要好好儿的,要好好儿的……”
言罢,那泪却是止也止不住。
廷益一颗心直直下坠,他知薛氏恐是不好,急道:
“杨姨!我母亲现下如何了?是不是需要金针刺穴?!”
杨氏使了力气紧紧握住他手,婆娑着泪眼,望他道:“谦儿,你……你母亲已是……已是走了!”
“杨姨?”
廷益愣愣,没听清杨氏话儿。
杨氏大哭,“是!谦儿!你没听错!你母亲已是走啦!呜呜呜……”
廷益耳中扬起一阵嗡嗡声,忽远忽近,周遭景儿仿似渐渐模糊,教他辨不清今夕何夕,此地何地。
他疑心自己做了长长的梦。
许是他还在贡院考场生着病。
甚么高中榜首,去苏家下聘,一切许是他的妄念。他太渴望金榜题名、太想让娇娇嫁给他,故而做这荒唐梦。
耳中那嗡嗡声不绝,眉尾末端突突跳动。
忽地掌侧虎口一阵刺痛。
他渐渐清醒,见杨氏正捏攥着他虎口,连声唤他。
他见她泪如雨下,眼中亦是洒下两滴泪来,呆呆问道:“杨姨,这竟不是梦?”
杨氏大恸。看完整章節就到ipㄚzw.com
她虚虚搂了眼前少年,痛哭起来。
她与薛氏识于闺阁,两人性子大相径庭。
她喜闹,她爱静,她圆滑,她板正,她抓尖要强,她性柔善让。两人竟是成了好姐妹。
及至后来各自婚配、嫁人、生子。
她们也相伴走过了半辈子。
她亦怜悯怀中少年。她眼见着他自呱呱坠地、咿呀学语,渐渐长成玉琢小童,总角少年。
分别再见时已是位如玉佳公子。
偏偏上天何其不公,教他幼时丧父,少年丧母。
廷益靠在杨氏臂间,眼中水儿直淌,洇湿了杨氏衣裳。
二人回得如意巷,见殷宅被几个官府侍卫围着。
廷益入内,见是余氏与殷图瑞的贴身侍卫立在院中。
“谦哥儿,你来。”
“今日我恐无暇顾及旁人。二婶若有旁事,改日吧。”
余氏面色很是不好,道:“谦哥儿,算是二婶求你,你只抽半盏茶功夫出来可好?”
说罢,作势下跪。
杨氏一把扶住余氏,道:“谦儿,你二婶想是有要事,你去吧,看你母亲不差这一时半会。”
余氏与廷益到了隔壁厢房,急道:“谦哥儿,你二叔一夜未归,你今日去赴鹿鸣宴,你应知道,你二叔原是要主持那鹿鸣宴的。谁知他连鹿鸣宴都未去主持。他从未这般过。外头那是你二叔贴身侍卫,说你二叔昨日去苏家下聘,宴饮至戌时二刻便出了安仁巷,遣走他。孤身一人仿似往如意巷这头来了。谦哥儿,你昨夜可曾见过你二叔、你母亲可曾跟你提到甚么?”
玉萝娇 鹿鸣游87(4200猪)
“昨夜我未曾见过二叔。母亲亦未向我提过甚么。二婶自便。”
说罢,不再理会余氏,出了厢房。
他来到薛氏院中,想着数个时辰前,他来给她请安,亦是侯在此处。
他掀帘而入,一室静谧,安神香氤氲一缕,轻轻浅浅,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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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她床前,见她睡得好好儿的。
双眼轻阖,唇边带笑,似是满足。
又见她金钗玉环,鬓边簪花,修容饰眉,似是赴一场期待已久之约。
他忽然明了。
她这一遭,是真的将他抛下,去寻他父亲了。
建元十九年秋,江宁府的鹿鸣宴堪称奇事。
先是江宁的父母官未至,后是新科解元没了踪影。
下头文士悄声议论。
一人道:“不成体统,太不成体统!这般场合,竟同儿戏!”
一人道:“何必这般义愤填膺,你我只是凑个热闹,也未坐那上宾席,不过是看场戏,一会儿傀儡戏便要上了,金明池畔处处皆是戏。”
另一人道:“我们知府大人同这解元可是亲叔侄,二人一同消失,依我看,这里头大有文章。”
少了父母官与解元的鹿鸣宴,虽有些不成体统,却还是要继续下去。
待那些新科举人一一作诗吟唱,留下许多诗文墨宝,诸人见识过了青年才俊们的风采,气氛松散起来。
文士才俊、名流官员各自相适,互相对饮畅谈。
金桂甜暖,香气馥郁,金明池畔乐声又起,几个杂耍艺人立在水上献艺。
玉萝吃了几个果子,挂念廷益,有些心不在焉。
她闷闷不快,道:“姐姐可要四处走走,与我一同赏一赏这金明池的秋桂?”
林婉清亦是失落,她今日本是为着廷益而来,不想只见上那一会儿,他便不知去了何处,连面也不露。不知遇上何事,竟是比鹿鸣宴还重要些?
她听得玉萝话儿,道:“也好,我们便四处走走。”
二人方离席,那池中便上来了水上傀儡戏。
谢韫铎坐在玉萝身后,见她魂不守舍,知她惦记她那竹马哥哥。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便离席去寻她那好哥哥了。
“阿铎,来了来了,快看,傀儡戏来了。不知今日是甚么曲目。”
卫柒见水上多了许多船,好些傀儡竟都穿了盔甲。
两个傀儡,一文一武,那文傀儡,宽衣博带,摇一柄羽扇,那武傀儡,身披银铠,腰挎长剑。
他瞧上好一阵,才瞧明白这演的是一出“草船借箭”。
更是高兴,不错眼地盯着瞧。
忽然,一支利箭挟风而至!
他方扔出酒杯,那箭便被身旁的谢韫铎击落。
不过半息,后面密密麻麻的箭矢朝他们迎面飞来。
“啊!啊啊!”
“快来人!来人!”
呼救声、哭喊声、惨叫声,杯盘摔砸声,桌案倾覆声,一时人间雅乐声换做凄惨炼狱声。
马飞燕知谢韫铎身手不凡,连声唤着“阿铎”,似是寻他庇佑。殷若贞瞧出那箭矢正是冲着谢韫铎而来,扯着她衣袖道:“飞燕,箭矢长了眼,只认准小太尉,你若诚心不要命往上扑,我便不拉着你。”
马飞燕爱谢韫铎不假,可再爱也比不上自己小命,随了殷若贞趴伏在地,避着乱势慢慢爬出此地。
玉萝娇 νǐργzщ.c0м 鹿鸣游88
玉萝与林婉清二人踱步来到一片桂林中,香气浓郁,薰得人昏昏然。
玉萝道:“金桂芳香到底太甜腻。还是夏荷清雅。七夕那晚,姐姐与我同游金明池,我本是想邀了姐姐一起赏荷的。”
林婉清心下滋味万般。
七夕那晚,她本是想撮合玉萝同哥哥二人,不想撞见殷廷益,却知自己念想之人亦是有了意中人。那意中人正是玉萝。
她教嫉妒蒙了心,做出违心之举。
偷了那原本该属于殷廷益与玉萝的赏荷机会,带着他沿荷花盛开的金明池畔走了一遭。
她知自己这般不对,觊觎好姐妹的未婚夫,可她也管不住自己那颗心,今日便又来了。
她一时愧疚,一时自责,一时鄙弃自己痴念,最终又拗不过心底贪恋。看完整章節就到ipㄚzw.com
林婉清笑笑,道:“是我的不是,竟未同妹妹一同赏那夏荷,来年要想再一起赏,却是不能够了。”
玉萝婚期定在来年四月,林婉清已是知晓。
“姐姐不必遗憾,往后还有好些机会。我母亲同薛姨,哦,便是廷益哥哥的母亲,她们二人本是诸暨县人。少年时是闺阁好姐妹,同赏绍兴景,待到各自成婚,便又同赏京城景,到如今,又一起赏金陵景儿。日后你我也这般,岂不畅快?”
林婉清压下心头涩意,知永远也不会有这样一日。
她与殷廷益若成婚,她只会逃得远远儿的,必不敢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母亲与殷家太太这般缘分,乃是世间少有。旁人恐不可求。我亦盼着日后能时时同妹妹一处的。只是殷公子大才,来年春闱必是榜上有名,届时入了京,妹妹日后亦需得一起。若按妹妹之言,我必是要定上一门京城亲事了?”
玉萝刚欲打趣婉清,忽闻那头传来嘶吼、惨叫之声。
二人忙出了桂林,见诸人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却有一细眉叁角眼的丫鬟,闲闲倚在树边,煞是怪异。
婉清道:“那边出了何事,为何这般慌乱,你是哪家的,可是等你家小姐?”
那丫鬟细声细气道:“回小姐的话儿,我等得便是她!”
遂翘着兰花指,一指指向玉萝。
玉萝见这张脸儿,总觉有几分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你家小姐是谁?你等我作甚?”
这叁角眼丫头忽得笑了起来,面上傅着的那层粉簌簌掉落,起先嘻嘻笑着,后头竟哈哈哈大笑,那声气同个男子一般无二!
玉萝抓住林婉清的手腕,作势要走。
这丫鬟一把将二人拦住,“诶?哪里走?小美人儿可是不认得我了?咱们别过可就一个月,美人儿竟是这般健忘?我们哥几个在大相国寺山道上,送你们马车下了山道,又到山道下,两山腹地处来接你们。亲亲美人儿,你的小手也给爷爷摸过了,衣裙也给爷爷撕破了,就差一点,爷爷就要吃掉你了,你却从山崖上跃了下去。你可是觉得爷爷有几分面善?没错儿,数日前,爷爷还进了你书院的香闺,立在你身旁,嗅到你那身子香哩!”
玉萝心中一慌,再望他,这才想起,竟是殷若贞那覆面纱的丫鬟!
“你!你这贼匪如何混入女院?女院入得贼人便是你!”
“哈哈哈哈!美人儿,人美脑瓜亦是聪明”,他上前一把捏住玉萝手腕,狞笑道,“没错,便是你爷爷我!”
玉萝娇 鹿鸣游89
玉萝被他捉了手腕,奋力挣甩,却是挣甩不脱。
林婉清欲上前拖拉玉萝,见玉萝摇首,一时进退两难,连呼“救命”。
只这救命之声瞬时淹没在更大的骚乱之中。
看完整章節就到ipㄚzw.com众人皆只顾自己逃散,如何顾得上看这边三个女子的拉拉扯扯。
“美人儿,叫吧,叫大声些,爷爷听这叫声,心都酥了。放心,旁人逃命都来不及,必顾不上来救小美人儿的命了。”
“大胆贼人!你可知你那为非作歹的同党已是伏诛,如今外面到处通缉你,你如何敢在官府眼皮子底下犯恶!布政使马大人还在,府兵侍卫皆在列,你竟这般藐视法度,光天化日来掳人!”
玉萝一壁说,一壁朝林婉清使眼色。
林婉清一步步后退,伺机逃走。
“哈哈哈!美人儿,你可是失算了。今日掳你,我本要上九牛二虎之力。谁知老天助我。竟是来了一批厉害杀手。甚么马布政使、侍卫府兵,不知眼下命还有没有。我便只来个浑水摸鱼。摸上几条鱼,够本了就回了。”
说罢,一转身,见远处赶来二人,穿着玉萝他们相仿的玄袍舞衣,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正抓鸡崽似得一把拎住林婉清,把她往回拎。
“哈哈哈,想跑?一个儿也跑不了。若是不听话儿,有苦头给你吃!”
林婉清挥袖怒骂:“呸!贼子!光天化日,作奸犯科,你自会吃上苦头。”
“好个聒噪的小娘皮!”
一记手刀劈她颈间,她立时消了声。
“姐……”
玉萝见林婉清被劈晕,刚欲唤她,便也同她一般,挨了一记,晕倒在贼匪臂间。
几个穿魁星舞舞袍之人,扶着女院学子,夹在四散的人群中匆匆出了金明池苑。
鹿鸣宴已是血水替酒水。
杯盘尽碎、桌残案毁、尸身斜横。
赴宴之人为金陵文官、新科举人、地方文士之流,身无武力,难敌利箭。
或死或伤,血染宴席。
谢韫铎已是觉察,那箭是朝自己而来,意在取自己性命。
他分神朝上宾席看,那箭矢集中处、欲取之人却是汪钟醇。他到的帖子是汪钟醇所发,莫非汪钟醇想拉他下水。
他一时理不清各中因由。
卫柒却是气得要死。
这一局,仿似为他所设。若他不心心念念来看这水上傀儡戏,怎会遇上刺杀。
好一出草船借箭。却要将他们当那稻草人,用肉身来插箭。
谢韫铎自来金陵,便是极少配剑。今日赴宴,更是身无称手兵器。
箭矢朝着他面门呼啸而来,他只得掀桌做挡。
那水上刺客射完手中利箭,便冲杀下船,涌向场中,分作两拨。一拨杀向汪钟醇,一拨杀向谢韫铎。
杀向汪钟醇那波人多。
杀向谢韫铎这拨人少,却是逢人便砍,如切瓜割草,一时惨叫声起,鲜血四溅,残肢断臂乱飞,教人作呕。
几个侍卫三两招便教刺客打飞了佩刀,抹了脖子。
谢韫铎趁机半空接过那佩刀,挥刀相向。
甫一交手,便觉对方臂力不凡,二人刀刃再接,击得火花四溅,谢韫铎虎口被震得一麻。
那人招式极简,无甚花招,招招狠戾,只取命门。
谢韫铎几番避闪,摸清套路,御刀侧行,一个回闪,横刀向其胸腹一挥,那刺客膛开腹敞,轰然倒下。
旁边刺客见状,大喊一声,持刀砍杀过来。
谢韫铎顺势一避,却是听清那人喊得是北虏胡语。再观他们个个腰圆膀阔,确有北虏之姿。
脸覆面具,便是掩其五官。
这番厮杀,亦有沙场之气。他在京郊校场的谢家军身上亦嗅过此类气息。
“阿柒!小心!北虏!”
卫柒与几个府兵亦同那些刺客战作一团。
侍卫、府兵折损众多。不过是以命拖延,等着援兵。
刺客自是要在援兵来前速战速决,杀招甚是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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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援军涌入,双方已是伤亡过半。
那股北虏刺客伤得无辜性命无数,却未将要杀之人砍杀。
遂满怀不甘溃散而逃。
谢韫铎岂容他们逃脱,紧追溃逃的刺客不放。
汪钟醇挥手示意,几个府兵欲拦下谢韫铎。
“阿铎!穷寇莫追!”
“不劳汪大人心,你且顾好你自己吧!”
说罢驰走丈外,尾随那股溃逃刺客而去。
城门口几个散兵,见一队覆着面具的人马驰来,欲上前阻拦,却见那些人手持大刀,刀口滴血,吓得退到一边。
又见一队人马,一骑装箭袖少年跨赤焰白蹄骏马在前,官府府兵遥遥坠后。
谢韫铎被汪钟醇略一阻拦,耽误片刻,只抓着最大的一股溃散刺客追击。
刺客不敢再往官道上逃,待到郊外,便拐进一条山道。
谢韫铎心下冷笑。
耳边只剩马蹄之声。
这北虏死也要为自己挑个好地!甚么地界皆不如此处好。
这玉屏山、凤鸣山,二山相连,小时候谢未时时领他与谢韫锋在此地奔走,教导野外行军辨识、生存之能。
谢未、谢韫锋二人惨死北虏利箭之下,今日便在此处以他们头颅祭奠亡魂。
谢韫铎追上刺客队尾二人,一一击杀。
又紧勒缰绳,驰进那队人中,搅得队伍四散开来。
为首之人调转马头,忽得大吼一声,提刀砍杀过来。
谢韫铎御马而上,二人战作一团。
边上刺客欲上前助那为首之人,被那人喝止。
二人自马上战至山坡,众刺客骑马将他们围作一圈。
谢韫铎终是胜他一筹,挡下他一刀,回力打飞他大刀,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将刀架他颈间。
那人忽得“哈哈”大笑,伸手摘了面具,扔到一旁:“谢玄之子果是勇武无匹!不过今日你只做了无用功!你追错了人!”
谢韫铎见此人果是北虏,不是大周子民。
一口大周官话虽是带着口音,却也很是流利。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倒有负方才那两下子。”
“哈哈哈哈哈”,那人又大笑起来,继而肃道,“今日是我之失。刺杀汪钟醇之事乃是我一手谋划。不想竟教鞑靼人趁机潜进来,坏我谋划,刺杀与你,妄图嫁祸与我瓦剌人。
汪钟醇与鞑靼关系紧密,八年前里应外合,败你谢家军,助鞑靼谋得大周边境二城。你父亲谢玄不得不出走西北。到了西北倒是将我羸弱的瓦剌部拦得死死。
瓦剌、鞑靼一西一东,他们养兵多年,野心膨胀,你父亲本数月后回朝,上奏对其用兵之事。不想遇刺,至今秘而不宣。
我叫木里汗,乃瓦剌二王子。我们已与你父亲有了盟约,共讨鞑靼。不想你父亲出了意外。今日我本取汪钟醇脑袋,却教鞑靼人搅了局!你该找的是鞑靼人。若你人头不保,我们与你父亲盟约必要受挫。”
谢韫铎闻得谢玄遇刺,心下一突,
看完整章節就到ipㄚzw.com他不动声色看那地上之人。
“哈!你们中原人果是多疑!我说得这般清楚,你却不信你且看看,这是甚么?”
那人边说,边从怀中摸出一枚扳指。
谢韫铎一眼便认出,这确是谢玄私物,平日并不示外人。
他口中干涩,已是信了六分,“我父亲现下如何。”
“你不日便会到消息,你父亲中了毒箭,已是昏迷数日。”
又将谢玄几个部将的情形说上一遍。
那些部将,有些是谢韫铎自小相熟之人。
他了手中之刀,将地上之人一把拉起。
作者菌:今天尽量铎罗铜矿哈哈哈
玉萝娇 鹿鸣游91
几辆马车先后出得城门,驰骋在官道之上,到了郊外,拐进山道,往那玉屏山中驶去。
“大哥!成了!”
那驾车之人往官道上回望一眼,见并无旁人尾随,朝马车中兴冲冲喊道。
车中之人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轻纱覆面,细眉三角眼,抬眼四顾,见离自家地界越来越近,亦是松了一口气。方才那些刺客,虽是帮他们省下功夫,让他们浑水摸鱼得逞了,却是个个杀人不眨眼,万一对上了,可是无一点胜算。
“驾稳了,这几车好物,皆是白花花的银子。先运回山寨,待找好买家,再一次出手。”
说罢,放下车帘正欲坐回,忽得后腰猛挨一脚,他一个趔趄,跪趴在车门边。
教那赶车的贼匪瞧见,“哈哈”大笑,冲后面几辆车道,“大家伙儿听着!大哥的屁股教小娘皮给踢开花啦!”
这贼匪恼羞成怒,一把扯去面纱,起身回看,见另外两人皆缚手束足,安生躺在一处,只一人摇首蹬足,朝他踢腿。
他按住她两腿,骑到她身上,揭了她面具,一张明艳面庞因生气而憋得红彤彤,双目怒视着他。
贼匪见她不怕反怒,伸手拧捏她脸颊肉,将她拧成一个鬼脸,“小娘皮,方才那一脚可是踢得爽了?”
马飞燕摇晃着脑袋,被塞住的嘴不能出声。
“想说甚么?瞧你这生气的小模样,怪招人疼的,你踢了我屁股,我也不能同你一个女子计较,回踢你屁股。这样吧,只让我摸摸你屁股就成。”
马飞燕听罢,双足蹬得更厉害,“梆梆”地敲着马车壁。
“你撞得再响也没用,这是在玉屏山道,不是在官道,不会有人来救你!”
说罢,将她翻个面,骑坐她腰间,掀开裙摆,扒下她亵裤,露出个雪白浑圆大臀。看完整章節就到ipㄚ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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