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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沅闹
爱君笔底有烟霞,自拔金钗付酒家。修得人间才子妇,不辞清瘦似梅花。**
她不是一颗心都牵挂在才子身上的文艺少女,但他也不是不顾家庭生计也要沽酒的文人。
他虽然爱书,但是不会不顾家中妻子,而作为妻子的,又怎么能不感激丈夫的关爱之情?
她怕损伤他的尊严,所以借着想要练字的名义从娘家搬书过来抄录,经史子集,地方志异,无有不包。成亲这些年,她生生练出了一笔优美的簪花小楷,写字写得又快又流利。
他感念妻子的一片深情,微笑着默默接受了她的好意。
他散了衙回来,休沐的时候,夫妻两个一起聊聊家中琐事,一起抄书,新看了什么好句子说与对方听。
阳光充足的午后,她有时候倦了,和衣在书房的软榻上睡着,醒来时发现在他的怀里,他拥着她,神情闲散的看书。
有时候她醒过来,看见他已经在书案上倦怠的睡着,她不忍心打扰他,悄悄上去给他披一件衣服。
晚上她主动拿药膏给他搽手,她纤柔的手指一点点把带着苦味儿的药膏在他指间涂开,涂着涂着,两个人十指交缠。
那时候他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好像藏着全部的深情,烛光跃动着映在他眼睛里,就像是他的深情。于是她也终于明白甚么叫‘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情思如网罗,将她重重牵绊。
她那个时候,是多么,多么的幸福。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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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默然无声,此为何名?’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韩非子·喻老》
**:作者林佩环,清晚期。
***:千秋岁(北宋·张先)
****: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清·纳兰性德)
我不是在洗白丈夫啊只是想表明夫妻感情其实原本是很好的,丈夫也绝对不是不爱韩娇只是跟哥哥的爱不一样,实际上辛丰臣这个人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我心里的感觉叹气





娇娇(H) 6.26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至亲至疏夫妻(
韩娇只觉得一种难以描述的感情胀满了胸口,她像是害怕惊动什么一样的说:“因为是我的‘好意’,即使是违背了你的意愿,你也要接受吗?”
明明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我难道会为难你?会因为你的拒绝跟你生气?
辛丰臣眨眨眼睛,几乎是有些困惑的,他理所当然的说:“是啊,你待我好,我怎么能拒绝。”
他不是很明白韩娇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也不明白自己回答之后她眼睛里为什么迅速的涌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怜惜。
韩娇感觉自己的心轻微的痛了一下,她想,要从小多么习惯了委曲求全,才会把别人的好意视作‘不能拒绝’?
哪怕是砒霜,只要说一句为你好,你也要接受吗。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韩娇是因为愕然,辛丰臣是真的不明白。
他从小拥有的太少了,别人给的馈赠也太少了,哪怕是罔顾了他的意愿,那也是善意与赠与啊。何况韩娇是那么的通情达理,她是真的心疼他,怜惜他,她那么专心致志的给他涂药,他的手在她看来就像是什么珍宝,所以她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损伤。
拒绝她这个行为,就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不是因为羞耻,痛苦,无能为力乃至于情欲,韩娇静静地流下泪来。
辛丰臣感受得到她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话而哭,可是,他不明白。
他伸手去拭她的泪,几乎有点小心翼翼的安慰她:“别哭。”
韩娇坐在浴桶里,荡漾的温水齐胸高,翘起的乳尖在水面,她白玉一样的肩头还带着他和别的男人一起留下的印迹。
她抬头看着他,他此刻带着一些无措似的,明明他才是那个受过很多苦的人,明明他才是那个应该痛的人,但是他就好像这一切困苦都是他理当承受的,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在为他而哭。
他反过来,害怕她更难过又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的,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她别哭。她想,如果他知道她是在为他而哭,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安慰她说他不值得。
“我恨你。”韩娇咬着嘴唇,眼泪流个不停,她瞪着他,神情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我恨死你了。”
辛丰臣苦笑,他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向前去给她擦眼泪,洗身子。
“对不起。”他低声说。
韩娇自己低头捧着水扑到脸上,又深深蹲进水里闭气片刻,才起身出来,然后仰起湿漉漉的脸,伸手拽住了他的领口,用力。
他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来。
然后,她亲了上去。
这个亲吻有些凶狠,她像是泄愤一样用牙齿咬他的嘴唇,他无声的承受。
可是她的浑身都在颤抖,一边吻她,一边痛哭。她的哭声压制不住,从两个人胶连的唇齿之间流落出来,她也没有压制。
“我恨你。”她捧着他的脸,抽噎着说。
“嗯,”他简单的回答,“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韩娇怨恨的想。
水珠沾上他有些苍白的脸,沾湿了他的衣襟。
她伸出手指抵着他被咬出牙印的嘴唇,低声问:“疼不疼?”
他摇摇头,答非所问:“没关系。”
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极了。“哗啦”一声,韩娇又用力推开他,在他衣服上留下湿湿的手印,从水中站起来,踩着浴桶里的台阶跨步出去。她浑身是不断滚落的水珠,乍一出来,冷得她打了个冷颤。
辛丰臣连忙去取了一块大巾子,过去把她整个人裹住擦干,又给她披上了一件简单的棉布衣裳,在腰间用布带系住。
韩娇被辛丰臣抱到罗汉塌上,靠着扶手上的引枕,他绕到扶手边上,捡了块干爽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你们之前在外间,都说了什么,吵架了吗,大兄被气走了?”她在室内只能影影绰绰听见些说话声,但是盆子翻到好大一声,她当然听得清楚。
“没有,”辛丰臣给她擦头发的手停了一瞬,他脸上苦笑,口中若无其事道:“大兄是怕打扰我们两个,叫我好好给你赔罪。”
“赔罪……”韩娇忍不住冷笑,“你们那么久就说了这些吗。”
辛丰臣细致的一寸寸裹着她的头发轻轻按着毛巾吸去发间水分,干涩道:“一些……朝堂上的事。”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去回想刚刚跟韩如懿的对话,因为短短片刻,只是短短片刻,他尽心思,千方百计给自己铺好的路,就已经毁损大半。
在这个期间,他就像他小时候,在父亲的灵堂上,只能看着别人欺辱他母亲一样,无处用力。
他心绪翻腾,忽然有一种倾吐的冲动。
“恩师要被调到南京了。”他快速的说,好像说慢了就会后悔,“大兄说陛下和娘娘都意在景王。”
他止住,不再说下去。
韩娇讶然的回过头,她虽然是女子,毕竟出身高,平时耳濡目染也懂得些道理,当然知道调到南京即使升官也算是贬谪或者养老了。
如果皇帝和皇后都希望改立景王,天长日久,总会做得成的。
而有一个挂着太子詹事的老师的辛丰臣……
她无言。
看着她流露出来同情的眼神,辛丰臣垂下眼,木然道:“其实此事想来与我关系大约不大,我人微言轻……”他局促的笑了一下,竟然开了个玩笑,“上头神仙打架,与我这种小鬼有甚么相干。”
不过是数年辛苦,尽付流水。
他的心好像在被什么噬咬着,痛苦不堪。他明明已经用尽全力了,努力读书,结交人脉,他既刻苦又谦虚,彬彬有礼而风度翩翩。
明明他已经有了有权势的岳家,地位尊崇的师长,甚至也愿意和自己的内兄兼好友分享自己的妻子,他明明应该前途无量。
到头来,仍旧是一场空。
一股彻骨的疲惫涌上来,几乎要击倒他。韩娇头上的毛巾滑落,而他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按住它了。
“对不起。”他语气低微到几乎难以听到,仿佛只是蠕动了一下嘴唇。
对不起,因为我的私欲伤害了你,最可笑的是,并没有换到我以为会得到的东西。
把那么珍贵的你拱手让出去,结果却只能两手空空,简直像是什么冥冥中的存在,在跟他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玩笑。
而他不能怪韩如懿,因为他虽然在这场博弈中握着比他多得多的筹码,但是做为人臣,而且还不是侯府当家人,他也只能随波逐流而已。顶多是比他更早的知道更多的内幕。
他忽然如此想念从前每一个回到家里都能看见亮着灯的正房,韩娇一定在等着他,所以他出去应酬也从不敢太晚回家。现在想想被同僚打趣说‘惧内’,都变得那么甜蜜而遥不可及起来。
韩娇看着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一直以来身上那种挺拔的意气似乎已经消失了,他还在那里站着,却好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只要伸手轻轻一戳,他就会轰然倒下。
她带着怨恨和痛快的想,活该,可是她的手却好像有了自己意志。她跪在罗汉塌上,伸出手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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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的评论了,怎么说呢,没有把人物写出魅力,是我自己的笔力不够(很坏的人也可以被写的很有魅力然而我没有),丧丧的蹲墙角了。




娇娇(H) 6.27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至亲至疏夫妻(
他弓着背,把头埋在她颈间,鼻间是她温暖又带着水意的淡淡香气。
韩娇感觉肩上一阵湿热,她想说几句刻薄话,可是说不出口,她真的痛恨自己的心软。
辛丰臣从来没有这样明明白白的展现过自己的软弱,他本能的感到一阵不适……他仍然有些贪恋着她的怀抱,可是也无法忍耐心底漫上来的羞耻。就像蚌类打开坚硬的壳,露出丑陋而脆弱的身体。
他不想……被人看见,只是有的时候,石子磨得他很痛。
所以只是一会儿,他从她身上抬起头,注视着她,鼻音很重的说:“我从来没有看轻你,我并不在乎……”他说不下去,感觉解释是如此的无力而无耻。
他只是,难以抑制这种,去跟她辩解的冲动。
他不在意她是不是和她的兄长有什么首尾,也许有一些,但是……他知道他自己跟别的人可能有一些不一样。
他一直隐藏着这一点,那些名教礼仪,天理伦常,在他心里,就像羽毛一样轻。他知道这些东西很重要,可是他只是不能真正的理解和接受。所以他与韩如懿相交莫逆,因为他能够明白他。
他可以按照世间的规矩活着,也可以利用这些规矩,他就只是,不懂。
他知道‘分享自己的妻子’是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可是在他心里,却并不算什么。他难过,感到抱歉,只是因为他知道他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包括韩娇,是会在乎的。
她在乎,就不了恨他,还会怀疑他是轻贱她才会这样。
尽管他真的不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觉得……大约,她也不需要他解释。他不是没有担当的人,何必去做些无谓的事呢?
可是……他也不希望,他在她心里,真的是个不堪的人。
他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捧着她的脸,问道:“倘若我谋一任外放,娇娇可愿意同我一起去?虽然外面的日子刚开始会苦一点,但是可以避开京里纷争……而且,到时候,夫人愿意给我生个孩子吗?”
韩娇睁大了眼睛,“你知道……你知道?”
“不为良相即为名医,大约天下士人都有这个志向。”辛丰臣轻轻笑了一下,淡淡道:“你常年借着调理身体的名义喝药,那个味道我一闻就知道。”
“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韩娇怔怔的看着他,无论她避孕的理由多么充足,可是在他面前,还是难感到一阵心虚和愧疚。
夫妻多年,她没有孩子,而他知道是她故意的,不仅没提过,连纳一房小都没有。
“我们日日在一起,枕边人在不在意我,我难道能不知道?”辛丰臣指腹摸着她柔嫩的面颊,“我知道娇娇的心意,也相信娇娇总有自己的理由。我不着急。”
“我们的时候长着呢……”他有些黯然,“只要你肯。”
韩娇一时只觉得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样样俱全。她咽下再度涌上的哽咽,伸出手去隔空描摹他在男子中显得秀美的眉毛,轻轻说:“你带我一起出京,大兄会允许?”
“会的,”他笃定道,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元敬和我多年至交,他……这样对你好,他会同意的。”
“我知道夫君志向远大,一旦出京,几乎就绝了入阁之路,你甘心么。”
“……”他微微牵动嘴角,“其实……就算是不出京,就算是太子之位毫无动摇,我入阁可能也极小。探花在民间值钱,可是翰林院里这些同仁里,连状元都有好几个,天下英才何其多也,我须算不上甚么。”
他说的洒脱,可是原本可能再小也是有可能,何况他这样年轻,国朝以来,弱冠之年拿了一甲的,屈指可数。
韩娇想了又想,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辛丰臣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失笑,“确实,现在元敬提前透露消息给我,我回去速报与老师知道,未尝没有一拼可能。”
“可是,”他用手去把她垂下的湿发撩到背后,怅然道:“恩师并不是太子系魁首,只是身为文人领袖,声望太隆,这一次把他调去南京,未必没有保全他的意思。”
“太子终归是名义上的嫡长,此事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的,我猜,要扳倒太子,大约只能从身世和德行两方面入手。蔚悼王没的时候,太子确实凉薄了些……倘若不是如此,皇后也未必能下的了这个决心。”
“京里马上就要乱起来了,”他吸了口气,叹道:“不怕跟你说,我实在不看好太子,真送了这个消息出去,结果也未必太好,更是深深得罪了景王一脉。”
“不管怎么说,景王一个太平王爷跑不掉……”
他强打神,笑道:“日后,恩师在南京一时半刻指望不上,我可就只能依靠夫人了。”
“出京也好,”韩娇不再多想,附和他:“到了外面,也可以做些实事。”
“是啊,”辛丰臣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叹道:“能做些实事总是好的。”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嘉辰十二年冬月,嘉辰帝病逝。
太子即位,转年一月,改元承德,上庙号为孝宗,尊太后,景王之国。
李宾,字充道,直隶丹涂人。承德元年迁太常少卿,承德九年任文渊阁大学士*,十二年初,以老病乞休致仕,十五年八月,卒。追赠太傅,谥文僖。
承德十四年末,承德帝巡幸南京,翌年返程北京途中适逢李宾逝世,亲自往唁。帝以祭文不能称意,乃自为之,曰:“朕居东宫,先生为傅。朕登大宝,先生为辅。朕今南游,先生已矣。呜呼哀哉!”**
承德十五年,帝自南京返程途中,于水面为戏,不慎落水,遂患热疾,还京而久不能治。十二月,帝往(京城)南郊祭祖,呕血而止。
承德十六年三月十三日,帝以病重无嗣,由太后与内阁议处天下事,十四日,驾崩。
太后与内阁遵照《皇明祖训》,诏景王继位,克承大统。十六年五月,景王入京,上谥号为承天达道英肃睿哲昭德显功弘文思孝毅皇帝,上庙号为武宗。
世情如水,奔涌不休,终究是裹挟着所有人逐流而下。人力有时而穷,谁能算尽平生?
=========the end========
*明朝文渊阁大学士就是指入阁为阁老。
**这段祭文是明武宗(正德帝)本人写的,他本人十四岁登基,二十九岁因病去世,真的是回京途中他假装渔夫戏水,然后掉下去,被捞上来之后一直病就没好,后世有人猜是落水染上了肺炎。他在位间御驾亲征好像不止一次,浪的起飞,历史评价毁誉参半吧。
这个故事居然写了6w多字我也是惊了,从韩娇跟哥哥的床戏那一章开始故事就跟我心里原定的不一样了,她本来应该更加无能为力一点,是朵娇花,但是没有写出来……于是整个故事都变了,当女主真的是个有尊严的人,所有以爱为名的伤害都如此面目可憎。(但这不是我本意啊我哭晕
这是我想了很久的结局,一直怨念网文中男主女主年纪轻轻就能对天下大势施加巨大的影响,实在太不科学了(除非身份绝高。所以无论是辛丰臣机关算尽,还是韩如懿顺势而为,最终都是天命难测。
本来准备了一千字小论文做后记,忽然觉得不需要了。感恩认真评论的小天使,感恩鼓励我的小天使,爱你萌,下个故事是侠女太子妃,目前看来多半是be,1v1。




娇娇(H) 故事7.1 王不留行之初见 (侠女x太子)(武
贞元十七年,秋。
东平郡是河南道最繁华的城市,今天似乎又与往日格外不同一些。城内最大的酒楼望江楼里,此刻居然上下三层坐满了劲装的江湖人士。
望江楼是东平郡顶有名的地方,楼顶远眺,入目就是浩浩荡荡的汴河,东平郡地属河南道,汴州则是河南道府治所在,由汴水而得名。有诗云:尽道隋亡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说的正是汴水。
每每临江而望,想到这浩荡江水竟然只是隋炀帝所修通济渠的一部分,都不能不叫人感叹。
三楼临窗的雅间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坐在窗口。女子才十五六岁年纪,脸上一派天真烂漫,攀着窗口好奇的看着窗下人群。
一队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七八个壮男子走在周围,隐蔽地打量四周熙熙攘攘人群。中间是一个身材中等的老者,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周围的壮男子倒也罢了,不过是练过一些粗浅的外家功夫,看他们样子也是给人当个护卫的,也算够格。那老者看似平平无奇,下盘却很稳当,大约至少是江湖二流的水平。
那个年轻人却俨然身上不负武功的样子,他长身玉立,一身青衣,虽然装扮不甚华贵,却气宇轩昂,十分出挑。
正当他们将将走过望江楼门口,上方却传来一声呼喊。
“喂!”窗口的女孩子冲着他们大喊,声音清脆。
一行人皆紧张的看过去,那个老者敛手一礼,笑道:“不知姑娘叫住咱们,所为何事啊?”
他虽然笑着,脸上仍然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之色。
面容原本隐在窗边的男子站起来,他看起来二十岁上下,身材稍显瘦弱,一身藏蓝贴身劲装,眉目之间一股英武之气,却不给人以压迫之感。此人明眸皓齿,眉目含辉,此刻歉然的笑一笑,扬声道:“是舍妹鲁莽,打搅了各位。”
声音也十分清越。
他妹妹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喊道:“你们不是来望江楼的吗,我看你们要走过了才提醒你们,才不是鲁莽。”
老者怔了一下,不解道:“我等只是路过此地而已,这望江楼之言,从何说起啊?”
“啊?”那少女愣了一下,诧异道:“在这个时候,你们一行人又身负武功,行经此处,竟然不是来望江楼观战的?”
那老者犹豫了一下,与身边青年眼神碰了一碰,才道:“……我们确实是来……观战的,只是遥遥看见楼里人已坐满,担心没有位置,这才离去。”
“我就说,”那少女笑出了一对酒窝,扬声道:“相逢即是有缘,请几位上来三楼与我们同坐吧。”
这女孩话音刚落,周围已经有了轻微骚动,她身旁男子责备的望了她一眼,彬彬有礼道:“是舍妹胡闹,诸位如若有事,还请自便。”
老者刚刚符合这少女,确实只是为了给这女孩一个台阶下,那女孩的哥哥显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看周围人反应,这女孩大约身份不低,或者那雅间位置难得,所以提出邀请才叫周围人羡妒。
而看着周围这么多人,想来今日却有盛事,而他们若是一意拒绝,难显得古怪,而这偏偏又是他们极力想要避的。
想到这里,老者暗叹一声,有些踌躇,他旁边那高挑青年却第一次出声道:“阁下既然相邀,我等岂能自矜,自然是感激不尽,敬领好意了。”
说着,提了提袍角,便打头向里面走去。
老者无奈,引着一群护卫跟上。到得里面,果然人声鼎沸,自有清秀小厮过来引路。
上得三楼,人便稀少的多,几乎每一桌都坐着几个气势不凡之人,一见可知是江湖上的好手,看他们服色,竟然俨然只是各个雅间内诸人的帮闲之流。
老者心下不由有些暗惊,不知今日究竟是何等盛会,才会有这么多强手围观。
兄妹所在是三楼最大的雅间,占地很大,里面只有兄妹二人,一行近十个人进去,竟然仍然不显得拥挤。
当然,他们既然是来做客的,就要有做客的样子,老者做主,叫这些护卫全部都在外面等候,他自己陪着公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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