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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沈流云随着一个卫兵的指引,走进了元帅府。

    元帅府的构造十分简单,就两进的院子,要说唯一特别的地方,便是后院载满了绿竹,绿竹旁是两栋竹屋。

    单不说周围的环境,就此间小天地,足以称得上清新雅致。

    沈流云只打量了几眼,就有种很自然很舒服的感觉,对于接下来即将的会面,更是充满了期待。

    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其中一栋竹屋外,卫兵轻声唤道:“元帅,金吾卫大统领沈流云已经带到。”

    “让她进来。”一个苍老豪迈的嗓音响起来。

    沈流云举步踏上竹阶,轻轻推开了竹门,见一个赤脚老者在临窗的位置席地而坐,身前矮几上有一个炭炉,炉上的水壶正“咕噜”作响。

    “末将沈流云,参见张老元帅。”她是认得这位老人的,看到他脸上温厚淳朴的笑意,顿时生出满满的敬意。

    就是这个老人,镇守边疆十数年如一日,被异族称为“北国之壁”,可想而知这是一份多么难得的荣誉。

    他的装扮十分简朴,一件暗灰色的短打衫,裤管卷起来,如果加上一顶斗笠,活生生一个老农民的形象。

    他的神情悠然自在,就好像一个人做着最喜欢做的事的那种自在感,完全看不出一个战争前夕的最高统帅的凝重。

    沈流云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老夫出发来容城的时候,沈老弟亲自来送我,那是老夫和你第一次见面。”张之洞伸手虚引,笑着说道,“没想到一晃就过去十多年,你已经长那么大了。沈老弟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安邦定国,如今由你来完成他的遗愿,真是再好不过。”

    沈流云坐了下来,矜持一笑:“父亲生前多次提起张帅,说世上唯一能做到‘安邦定国’这四个字的只有张帅了。流云何德何能,还须您老指引明路。”

    “即使是老夫,”张之洞却叹了口气,“也不得不承认,金吾卫的到来,给全城军民注入了强烈的信心,这是老夫也做不到的事。”

    沈流云也听过张之洞不喜欢修行者的传闻,便道:“恕晚辈斗胆,修行者便似一柄双刃剑,利弊全在使用它的人。朝廷建立书院,加强了对修行者的管制,才使天下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当中,这其中隶属朝廷的修行者的作用非同小可。”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张之洞道,“帝国的顶梁柱,如青州刺史陈平一流,都是修行翘楚,他们忠于陛下,忠于皇朝,老夫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修行者因为被强烈需求,地位日渐高崇,恐怕朝廷也会有弹压不住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话锋却一转,“不过,这却是你们需要担心的问题,老夫已经没有几年好活,就不操这个心了,来来来,尝尝老夫煮的茶。”

    说起茶,他的眉宇自然而然化开,如同品尝世间绝品美味,讲起来也是滔滔不绝。

    沈流云偶尔会插几句自己的见解,一老一少聊得十分开怀。

    但在中途,一个亲卫匆匆赶来:“启禀元帅,大事不好,戴将军又在城门口和人打起来了。”

    张之洞眉头微挑,道:“那就先把他给我关进大牢反省。”

    “可,可是……”亲卫有些迟疑。

    “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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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章,明天或者后天再补。
rt。最近为了生活奔波,身心都紧绷了很久……



8、被贬养老
    燕离醒过来的时候,正被大牢的铁窗外射进来的一抹余辉映照着脸庞,忍不住抬手挡了挡。

    夕阳的余辉固然美得让人心醉,但总还是刺眼的,一时并不能让人适应。所以即使知道它的美好,也还是会忍不住闭上眼睛。

    人生来有一双眼睛,用来捕捉美好。

    至少燕离是如此。他一向对美的事物没有抵抗力。

    但当他发现自己被关押在铁牢里。四肢缠绕着铁锁时,心情就不十分美丽了。

    身上的衣服有人帮他换过了,被电得焦黑的皮肤,也得到了清洗。

    这铁牢昏暗得很,视线可及的地方,见不到他的那个“侍从”。想到她,当真是恨到牙痒痒,如果现在她在这里,肯定会被他按倒在地打屁股。

    “你才回永陵多久,就学到了那些纨绔子弟的习气”一个清冷的嗓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然后是开锁的声音,铁牢被从外面打开,沈流云微微矮身钻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再过段日子,岂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您听了什么对我的诽谤!您觉得我像那种人么”燕离坐了起来,义正言辞道。如果缠绕他的锁链不是发出“叮叮铛铛”的嘲讽,或许还有一点说服力。

    “来打仗还带一个侍女,还有什么你不敢做”沈流云皱眉道,“那个女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你竟敢对我隐瞒!”

    “她人呢”燕离问。

    “不见了。”沈流云道。

    “不见了”燕离面色古怪。

    “你怎么回事,戴少宝和曲正平的修为虽然不错,也不可能三招之内把你压制,甚至打晕你。”比起那个女人,沈流云显然更关心别的。

    “就凭他们”燕离愤愤不平地说,“如果不是有人……”

    说到这里,话声戛然而止。他心里想到了姬纸鸢来之前说过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识破她的身份。

    “如果不是有人”沈流云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难道有异族的高手混进来了”

    燕离悄然松了口气,将错就错,装着一副凝重的模样:“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两个人的实力很古怪,应该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沈流云立刻对那卫兵说道:“你去告诉张帅,务必小心异族奸细。”

    “喏!”卫兵当即去了。

    沈流云又丢了一串钥匙给燕离,没好气地说道:“自己解开,然后跟我走。”

    “您要帮我越狱吗”燕离感到很刺激。

    沈流云面无表情道:“把你关在这里,是让你反省,你以为你是来干什么的”

    “打仗的。”燕离还很清醒,三两下就解开了锁链,站起来笑嘻嘻道,“咱们去哪”

    沈流云紧紧盯住他的脸,仿佛要看出什么破绽似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燕离心中一跳,道:“您怎么这样说,我身上有几根毛您都一清二楚,还有什么能瞒住您”

    沈流云用一种极为专注的眼神,凝注在他身上,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叹了口气:“你这一回触了张帅的逆鳞。他本就不喜欢修行者,更不喜欢桀骜不驯的修行者,你竟然带女人到军中,如果不是我替你求情,你现在已经被赶出容城了。”

    “那不是更好。”燕离冷笑一声,“还是说,您希望我到战场上拼命”

    沈流云的美眸罕见的露出温柔的光,道:“白氏满门忠良,我希望你能立下不亚于义兄的军功,重振你白家门楣,做个对朝廷,对黎民苍生有贡献的人。”

    “朝廷和黎民苍生又对我家有什么贡献”燕离冷冷道,“我所得到的,惟有苦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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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西山营(上)
    所谓的养老院,当然是一个极讽刺的蔑称,但实际上,大多数被发配到西山营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战场上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又因着战功的缘故,不好随意处置,只好发配到这里“养老”。

    所以,这里随便一个老兵,说不定身上都藏着一两个保命的绝活。

    西山营表面上有一个卫的编制,即有一千军,但实际上却只有一个营,即只有三百军。

    燕离受封的果毅都尉,正是统领一个卫的编制的将阶,之下为营的将阶,称之为校尉,到这阶段,就没资格加字号了。

    所以,燕离刚巧达到中层将领的入门职阶。高层将领的职阶都是“某将军”了,譬如最低等的是卫将军,单以职阶论,燕离是要仰望的。

    如城门口拦住他的那两个,全是张之洞的门生,且又加了个别种字号,唤作“虎贲将军”,不但听着威风凛凛,他们还是所有先锋军的统领,敢闯敢冲,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勇士。

    按军中的法度,燕离不但在言语上多有不敬,还对两位将军动手,这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赶回永陵都是轻的,按律是要杀头的。

    但是燕离的头那么好砍,他早就死了百八十遍了。

    对于被贬一事,看不惯他的早就乐开怀了,他却浑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在第二天的早晨,才去兵部找了个老兵带路,向西山营晃荡而去。

    这还不止,他还跑去买了一辆马车和大量的元州本地的特色小吃、糕点,让老兵赶着车,不紧不慢地出城,一路上聊着元州的风土人情。

    秋风萧瑟,吹落了枝干上残余不多的枯叶。枯黄的叶子落在道旁,宛如一具具失去了生命的躯壳,无声的静谧,充斥着整个空间,显得格外的凄凉。

    在老兵李元发的眼中,这简直就是通往“冷宫”的道路,而他运送的,正是某个被皇帝所遗弃的嫔妃。

    可是他心目中原本应该黯然神伤的“嫔妃”,此刻正拿着烤鸡吃得满嘴流油,他忍不住道:“燕都尉,您正是大好青春的年纪,以您的修为实力,必能立下不世的战功,封侯封地也不是不可能,您怎么看起来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封侯封地是有点夸张了,但封王拜将还是有可能的。

    事实上,这条萧瑟冷清的道路,他走了不下十遍。记得一年多前也送了一个据说是被从书院赶出来的学生,连容城什么样都没瞧清楚,直接被发配到西山营。

    那个学生显然很清楚西山营的意义,所以那天他的仿佛世界末日般的绝望的神情,至今还刻在李元发的脑海里。

    他太清楚军功对一个那样的年轻人的意义了,那几乎是他的人生,他的全部希望。

    燕离将烤鸡的残骸扔出了车窗,舔了舔手指,然后拿了干净的毛巾擦手,最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李老哥,你可知道这世上什么人最蠢吗”

    “什么人”李元发忍不住问。

    “自寻苦恼的人最蠢。”燕离淡淡地说,“被贬西山营,已是既定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运命,不如接受它,然后努力改变它,谁说一进西山营,我的前途就注定黯淡无光西山营也是容城军的编制,只要能杀敌,一样有战功。所以,不要在乎你所处的环境,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李元发不禁肃然起敬:“您真是和那些来混学点的纨绔子弟不同,不愧是天骄榜榜上有名的天才少年高手。”

    “什么学点”燕离一愣。

    “您不知道吗”李元发笑道,“凡是书院在籍的学生,在容城取得战功,是可以兑换成学点的。”

    学点有着什



10、西山营(下)
    “你竟然不告诉我,战功可以换学点”燕离瞪着姬纸鸢,仿佛要吃了她。

    姬纸鸢根本不在乎他先发制人,神色平淡地说道:“如果你稍微上心一点,也不至于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燕离想了想,道:“好,这件事算我自己倒霉。但是,我已经把你护送到了容城,你还跟着我干嘛去西山营一起养老啊”

    他冷笑两声,“也不错啊,生两个娃娃隐……”

    但是他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姬纸鸢的脸突然又涨红了,显然余怒未消。

    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再说下去,说不定还要挨揍,现在打不过你,我忍!

    姬纸鸢逐渐平静下来,俏脸却冷若冰霜:“这个任务才刚刚开始。”

    燕离微微眯眼,道:“看来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不过,你要利用我,至少要让我知道,否则后果很难预料。”

    姬纸鸢瞪着他:“你们杀了王霸,又杀了杜升他们,还挂他们首级示众,我没跟你们算账,利用一下你怎么了”

    “他们跟你不是一条心,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你不会不明白吧。”燕离冷笑道,“如果你不是要除掉他们,何必调王霸回永陵”

    “我那时根本不知道你还活着!”姬纸鸢冷冷道,“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事情绝不会到这个地步。王霸他们虽然桀骜不驯,但功劳是有目共睹的,燕山盗终究是强盗,你觉得朕会怎么选择”

    燕离不愿和女人争辩,因为他知道那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他笑眯眯道:“不管你怎么选择,总不会抛弃我吧,我对你的痴心也是有目共睹的。”

    姬纸鸢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不要用你哄女人的手段,用到朕的身上,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也是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男人的哄。”燕离笑了起来,“有些人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欢喜得不得了,恨不得男人日日夜夜都在哄她。”

    “这有什么意义”姬纸鸢奇道。

    “这能让女人感觉到被重视,被爱护。”燕离笑道,“女人是水做的,她们一日都离不开爱的滋润,不然就会枯萎。”

    姬纸鸢慢慢地别过脸去,眼睛瞧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淡淡地说:“朕是皇帝。朕背负的是江山,是天下苍生。”

    “但你也是个女人。”燕离大着胆子,抓住了她的手,“你看你的手,纤长优雅,就算是这世上最美的宝玉,都要略逊一筹,如果只用来捧阅奏折,拿笔杆子或是舞剑,实在暴殄天物。”

    “放开!”姬纸鸢冷冷地回过头来。

    燕离听她的语气虽然生硬,但并没有很恼怒的样子,心里一动,道:“有些女人的手,只要牵住了,就再也不愿放开,就好像找到了正确的路标,因而坚定前行,绝不会偏离一分一寸,如果放开,就是对人生的质疑,对生存的亵渎……”

    这简直无异于“我为你而活”的宣言,赤诚而且热烈的告白。

    姬纸鸢芳心一颤,但是她忽然抿着唇,将手抽了回去。

    “对不起。”眼睛仍旧看向窗外,却没有半点聚焦,一点一点的伤痕从中间化开,铺散在整个瞳孔里。

    于是,整个瞳孔里都是撕心裂肺的痕迹,就像碎了的水晶。

    燕离看懂了,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刺痛,脸色略微苍白。他原本只为了逗她,可是话一出口,才发现那是他最真实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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