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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你会为你的蔑视付出代价!”张志雄低吼一声,百锻刀蓦地脱手而出。

    作为这场万众瞩目的激战的开端,他把自己的兵器当成暗器,用力地甩了出去。

    起初观众还觉荒谬,但见百锻刀的速度竟似闪电般,便再也不敢小觑。

    那闪电带着张志雄的怒火,说来就来。

    宛如狂风一样旋转的大刀,就好像握在一个十丈巨汉的手里,迅而且猛地劈砍下来,气流被卷动,宛如鬼哭狼嚎一样“呜呜”作响。

    刀未至,强烈的风压,就几乎要将燕离压趴在地。

    “喂喂!开玩笑吧!”

    尽管燕离已经尽量高的预估张志雄的实力了,却没想到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个人。

    他根本不需要想,便将离崖高举。所幸剑鞘为天玄石祭炼,否则第一击都可能挡不住。

    嘭!

    百锻刀携着强烈无匹的风压,重重地击在离崖上,发出了根本不可能是金属发出的声音。

    燕离不用说,早已运转洗心诀。沛然巨力源源不绝地化为洗心诀的力量,涌入离崖当中。

    可是,这股力量实在太庞大,洗心诀的转换,竟出现了时断时续的迹象。

    燕离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离崖的局限性。并不是说它容量不够,而是在传导过程中,会出现传导中断的现象。

    毕竟它连剑胚都还不是,只是一个模型,能吸收外部力量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在断断续续过程中,不免有余力泄露,这些就必须由燕离自己承受。

    他无从选择,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运转心法。虚无之中,洗心剑冲出来,于混沌天地显现。此时此刻,它似乎也知道与燕离是一损俱损的关系,不再像以往那样出工不出力,同样卖力地吸收外来力量。

    无数灰色小光点从混沌之中出现,落在洗心剑附近。洗心剑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被这些小灰点压得暮气沉沉。

    这些都是外部力量通过燕离的身体,达到中丹田的表象。

    外部力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质。譬如这力量的源头——百锻刀以及他的主人,对于燕离而言,除了特定的元气属性,所有他人的元气都属于杂质;还有更玄一点的,那就是张志雄对燕离的厌恶和愤怒之情,以及死在演武台上的修行者的怨念,就都属于杂质的一种。

    这些杂质对燕离的身体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如果放任不管,积累多了,就会像洗心诀的历任主人一样死于非命。

    这时候由洗心诀的“灵”——洗心剑来承受,替燕离分担了很大程度的压力。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瞬间,对燕离而言,却像过了大半天一样漫长。

    说时迟那时快。

    闷响声后,僵持不到一个弹指,百锻刀力道用尽,在众人惊诧中被弹飞出去。

    观众自然不知道燕离在那个瞬间遭遇的凶险,还道张志雄这一击看似惊天动地,实则不过如此。

    但场上形势万变,根本不容他们思考。

    就听见一声厉啸,张志雄已然高高跃起,在半空翻转身子时,顺势接住了弹飞的百锻刀,如法炮制地劈砍向燕离。

    这一刀的威势看起来不如前一刀,可只有高手看得出来,张志雄已趁着燕离接第一刀的空当,将独属于他的刀势凝聚而成。

    有了势,这就不再是单纯的劈砍。

    无形的威压,使得周遭空气都像被灌入了铅一样沉重。

    处于威压中央的燕离,被无形无影的势凝滞着身体,就像落入水中一样难受。

    这时候,离崖吸收了大量外部力道,还未稳定下来。

    燕离毫不犹豫地往前一扑,于丈外做了个懒驴打滚的动作。

    轰!

    张志雄这一势大力沉的一击,在由花岗岩铺成的演武台上,砸出了一个长条浅坑,余势激荡着,往四面八方冲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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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男人也有不得不跪的时候
    怨鸢楼。

    燕离办完事后,早早回来,拿干净的布擦拭过身体,给伤口重新敷上金疮药,这才坐下来歇着。

    这次京兆尹事件,费了他很多精力,他需要充分的休息,所以没有入定。

    呆坐许久,一时竟觉百无聊赖,便拿起《论策》翻看着。

    明天就是十月十八,完成课业后,当天下午就要去尚书台报名参加内院考核。

    考核分两个阶段,第一个就是文试。读书习字,是每个修行者都必须做的事。因为读不懂文章,就无从领悟法门经义,所谓修行,就是一个笑话了。

    文试的考核水准相比科考较低,毕竟修行者并非只是为了拿笔做文章,很多人囫囵吞枣读个大概,也就不再钻研,哪能写出惊世醒文

    文试的成绩分优秀、普通、劣等。优秀得五个学点,但很困难。要想评得优秀,写出来的文章至少要有前朝举子的水准。

    而且,考题并非只有做文章,还会从古贤经著里抽选段落,要求考生深度剖析;当然,由于修行者并不等同读书人,考虑到这一点,古贤经著的选择范围就不大。

    其中,灵帝所著的《论策》是每届必抽的考题。所以,要想考入内院,《论策》是必读的经典。

    燕离正读间,忽然心里一动,就听到门被一脚踹开,夜风簇拥着一个苗条倩影大步进来,少女身上独有的体香,便先教人醉了一回,再看那宜嗔宜喜的娇美脸庞,不由神魂皆醉。

    燕离放下书册,似笑非笑道:“难道你娘没教过你,这个时辰绝不能闯到男人的房间里”

    来人自然是唐桑花。

    “燕离!”她先是满脸沉郁,然后“呜呜”的一声,换上一张哭丧的脸,快步走过去,攥着燕离的衣服摇啊晃啊,直把燕离给扯得头晕目眩。

    身上多处伤口本还未结痂,被这一摇,血迹隐隐渗出。

    燕离疼得脸色苍白,连忙抓住她的手,“喂喂,我那岳丈岳母不是活得好好的你哭丧什么”

    唐桑花一怔,旋即俏脸一红,羞恼地推开他,“说什么啊你这个混蛋!”

    被她用力一推,燕离险些没摔倒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气直抽,“我说你这臭婆娘能不能轻点,谋杀亲夫啊”

    “没疼死你,算便宜你啦。”唐桑花白了他一眼,娇声道,“连这点疼都忍不了,真是个没用的男人。我唐桑花的夫君,哪有那么好当的。”

    美人就算是翻白眼,也有万种风情。

    燕离的眼睛,习惯性落在她那波澜起伏的地方,“只怕娶你的人,倒霉一百年都不够。”

    唐桑花媚眼如丝,“就算倒霉千年,也有大把男人排队娶我,像你这样的无名小卒是不用想了,连那些人最差一个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燕离笑眯眯道:“那你还主动送上门来莫非已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啊!”唐桑花这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娇媚的脸顿时泫然欲泣,“燕离,我的钱,我的钱全没了。”

    她小声啜泣着,凑近了燕离,撒娇似的扑入他怀中,“都怪你都怪你,害人家以为你死了,万念俱灰之下,才把钱都拿去救济别人……你要是不赔我,我就跟你没完!”

    温香软玉在怀,尤其唐桑花这样的尤物,是个男人都承受不了,任她予取予求了。

    送到嘴里的肉,哪有放过的道理。

    燕离一只手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游走,另一只手则按住她偷偷摸到怀里的柔荑,“赔赔赔,等小爷发财了,多少都赔。”

    “男人果然都是色狼!”唐桑花见无法得逞,轻轻一挣,便逃了开去。

    燕离遗憾道:“差点就摸到了。”

    唐桑花笑嘻嘻道:“色狼,等你哪天真的发财了,我就让你摸一下。”

    “不用等哪天,今天就可以。”燕离色眯眯地盯着她傲人双峰。

    “人家才不信。”

    燕离道:“你以为我没把握会跟张志雄决斗么既然我有把握,自然会买自己赢,所以我把身上所有钱都投进去了。”

    唐桑花美眸一亮,道:“咦,我差点忘记,我也投注了,你在哪个赌坊”

    “大德。”燕离道。

    唐桑花心情大好,道:“人家也在大德赌坊,投了一万两,走走走,去领钱,我请你吃大餐。”

    两人一时把投注的事忘记了,这时想起来,不由欣喜万分,便结伴前往大德赌坊。

    这大德赌坊开在永安苑教义坊,距归义坊不远,两人来到时,只见门口聚满了人,正在议论纷纷,更有几个赌客满脸怒容,正在叫骂着什么。

    燕离的目光越过人群,只见大德赌坊的门紧闭着,心里隐约猜到什么。

    他当即向一个赌客询问。

    那赌客原本脸色难看,颇是不耐烦,但见燕离不像个好惹的,便应了他道,“昨天演武台不是进行了一场决斗大德赌坊开了个大盘,把其余几家大赌坊的盘给收了。谁知道连海钱庄开出的赔率跟大德正好相反,许多收到风声的人,就跑到大德来押……”

    后面的事,不用说也猜到了。

    大德赌坊的老板因为赔不出赌资,索性把钱一卷,逃了个无影无踪。也就是说,他们的钱,都打水漂了。

    唐桑花听到这里,险些晕倒在地。

    两人心情抑郁,无言对视。

    燕离满脸遗憾,看着唐桑花的傲人双峰,道:“本来我和它应该有一场甜蜜约会的……”

    唐桑花心情更差,寒霜满面,“敢骗老娘的钱,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燕离叹了口气,道:“你要去哪里找他他既然要逃,怎么可能让你轻易找到。”

    唐桑花贝齿微咬,气恼半晌,突然心里一动,美眸闪动着狡黠的光,“走,陪我去喝酒!”

    燕离眼睛一亮,笑眯眯道:“好,不醉不归。”

    两人当即来到有间酒肆,让燕朝阳把酒都搬出来,各怀心思的两人,各自约定不得使用内力逼酒。



73、原来是你
    在京兆府没有跪,在圣帝面前也没有跪,那个死了又活、“无法无天”惹人厌的新晋前十高手,在甲字院一干天之骄子面前、在他们瞠目结舌之下跪了下来。

    因恶作剧得逞正窃喜的唐桑花,不由得张开檀口,半晌没能合拢。

    为什么

    膝盖不由自主……

    别说他们,就算是燕离自己,也被自己的举动给震住了。

    然后,他微微抬头,看着那张脸,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记忆深处,便涌出来一些模糊的影像。

    那些影像在心底萦绕着,每一次都变得更加清晰,好像早就刻在了骨子里,至死都无法忘怀。

    “原来是你……”他低下头,胸腔滚烫,如抱火炉,传到双目……只是,他早已忘了怎么哭。

    沈流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不知怎么的微微蹙眉,“按规定,扣两个学点,还不滚回去”

    燕离站起来后,异状全消,一语不发地坐到他的位置上。

    唐桑花美眸带着惊讶,以她对沈流云的了解,不将燕离好生嘲笑一顿,哪会轻易放过他。

    “谁让你坐下了”沈流云冷冷道,“没教养的东西,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唐桑花捂嘴偷笑,像一只偷腥的猫,这才是我认识的流云姐姐嘛。

    燕离仍是一语不发,乖乖地站了起来。

    众人心里惊讶,却只当他不敢对抗内院教习,或者被沈流云的美色所倾倒。不由都是心有戚戚,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不对沈流云动心的男人嘛。

    “方才我讲到哪了”沈流云理所当然道,“若是答不上来,再扣一个学点。”

    哗!

    全场震动,扣两个学点,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他们都知道,燕离只有两个学点,再扣一个,非被赶出书院不可。

    唐桑花愈发惊讶,沈流云平日虽不近人情,但也不会真的把人逼到死路,怎么对燕离如此严厉要是燕离真的被赶出书院,那可就大大失算了。

    燕离低声道:“真名,存在反噬的可能。”

    沈流云神色稍缓,道:“坐下吧,下回再迟到,可就没那么便宜的事了。”

    顿了顿,她继续开口,“方才说到真名反噬,你们这些蠢货给我记住了,这不是在危言耸听,被真名反噬的修行者,轻则以真名的意志来行动;重则理智全失,沦为只有知性没有理性的野兽。”

    众人见燕离躲过一劫,心里都有些遗憾。

    但很快就被沈流云的话给吸引住,一个学生立时问道:“敢问先生,何为真名意志”

    沈流云冷冷看着他道:“就像你这个白痴懂得开口说话,真名也有自己的思想。想得多了,自然就有欲求,到时白痴就不是白痴,而是真名的白痴。懂了的话,就给我闭上你的嘴,难道不知道你一开口,整个永陵的空气都变臭了”

    “遵命先生!”那人乐滋滋地道。被这般骂了一通,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喜笑颜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捡到钱了呢。

    唐桑花笑嘻嘻道:“流云姐姐,什么叫只有知性没有理性”

    沈流云竖起玉指,道:“打个比方说,一个野兽突然学会了思考,并深入了解人文,成为一个博学多识的野兽。可是野兽终究是野兽,即便通晓人文,理智告诉它吃人是不被允许的,可只要条件许可,它依然抵受不住天性的诱惑而吃人。”

    唐桑花恍然大悟,道:“想必江湖上的倾轧,也是这个道理。”

    沈流云想了想,道:“你这样形容也没有不对。不过,这与我要说的不相干,属于题外话,你要是有兴趣,下学之后可以来找我讨论。明天就要内考,多懂一点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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