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祸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下本无良
“你……”
你了半天,穷奇身上的戾气突然减了,垂眸的样子像是心中有愧,“我被人骗了,有人告诉我你惨死天界,我才会一时冲动……”
上邪皱眉追问道:“是谁?”
一提起这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穷奇明明欲脱口而出,却犹豫了一刹,生生忍住了,“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等查清楚再告诉你。”
上邪:“……”
这种感觉就和有人跟你说我有一个秘密但过几天再告诉你一样!
哐的几声,像是又有乱石坠落,悉数砸在穷奇身上。
上邪拧眉瞧着他,“那个啥,你要算账,咱换个地方聊也行,别在这儿。”
偏偏穷奇不动,黑暗中墨绿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疼吗?”
“啊?”
“众神殿前,万剑诛身。”
“哈哈哈哈,都过去了,重要吗?”
“重要,你若说疼,我便陪你杀上九天。”
上邪愣了一瞬。
良久后,几不可闻道了一声,“早不疼了。”
……
半个时辰后,被埋的众人陆续被救了出来,好在都是神仙,没被砸个稀巴烂,就是脸色都不太美妙,土里土气的,外加上他们心里承受能力不太好,还沉浸在“我们居然被穷奇救了”的人生幻灭中。
穷奇是看在上邪的面子上,才显出真身,忍着膈应将一群仙家从土里刨了出来。
长思和司徒最先被拽了上来,瞧着那小山大的魔兽用爪子捞人,想想他们之前抱在怀里蠢萌软和的小奶狗,不禁浑身一哆嗦。
一只缩小版的鹏鸟拖着一只小狐狸从洞坑里飞了出来,落地顷刻化为人形,少年像狗皮膏药一样糊向站在坑便的上邪,“阿姐,你没事吧?”
狐狸落地,抖了抖身上的土,化为墨衣的施仇,白他了眼,“她能有什么事?只要不作死,命大得很!”
上邪和施仇对视一眼,前者坦荡,后者还在闹别扭,都几千年了。
因为一个容五,小神君和她的小狐狸好像怎么也回不去了。
上邪苦涩地笑了笑。
她被少年扑了个正着,见孩子眼里真挚的关心,不由觉得又暖又熟悉,拍了拍他的头,“没事,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是谁啊?我何时多了个弟弟?”
“阿姐,我是鲲啊!你养在众神殿后院池塘里的小鱼儿,我还是小豆丁,你在凡……”
施仇抢先一步截了他的话,“你之前不是托我照顾他吗?后来我将他养在了北冥海。没过多久他就化了鹏,自北冥海一跃而出,扶摇而上九千里,跑到天界大闹了一场,给华止添了不少堵。”
上邪愣了愣,惊奇地看着少年,眸子柔和了起来,小鱼儿居然长这么大了。
“娘亲,父亲!”
另一边,长亭一声惊呼,哭着跪在地上。
上邪急忙过去看。
少年趁机噘嘴瞪眼,愤愤看着施仇,“为什么不告诉阿姐凡间的事情?”
施仇:“你忘了阿一说的了?那是她的心结,一碰就疼,不然当初何止于把心给了穷奇?你希望她疼?”
少年顿了顿,“我希望阿姐快乐。”
……
南柏舟和风惊雪被救上来时,两人身上都是血,不过都是南柏舟的血。
佛窟坍塌的时候,南柏舟用随身携带护身法宝罩住了魏夫人,以身护住了妻子,未料到风惊雪用匕首插进他心口,又哭又笑,痴痴说着。
“为什么偏偏是你?”
当年他两人成亲时,天界最温文尔雅的仙君迎娶天界第一美人,才子佳人,神仙眷侣,羡煞多少人?
魏夫人见儿子被伤到,又开始乱嚎,即便之前被忽然蹿到上邪跟前,眼睛通红带着一丝怨毒,“遗爱,你救救他,救救你哥哥,他小时候最疼你的……”
魏夫人不是没有良心的,只是都给了儿子而已。
司徒清时见了,真恨不得把这个恬不知耻女人一掌拍飞。
所幸师徒同心,白染掌门一个冷眸扫过去,甩手就是一个封口咒,让司徒将人绑成粽子。
期间上邪连眸子都没抬,看了看南柏舟的伤口,娴熟地处理了起来,撒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大抵是自己伤多了,做这些事情格外顺手。
她缓缓道:“匕首偏了一寸,不然都谁都救不回来”。
白染看向一旁痴傻坐着的风惊雪,手里攥着一把染血的匕首,“终究还是有情谊的。”
上邪:“到了这般田地,越有情谊,怕是伤得越深。”
深坑里穷奇还在刨人,也有不少伤势不重的弟子下去帮忙,反正场面挺热闹的,上邪想了想,她好像走到哪里都是这副鸡飞狗跳的热闹场景。
鬼帝忽然沉着脸走过来,“越不臣跑了。”
上邪对上他那张“我很不爽”的死人脸,心道:这一个个的,都跟祖宗似的。
她嬉皮笑脸地哄道:“跑了就跑了,刚好用来做鱼饵,看看能不能钓出鬼面人。”
鬼帝抱臂而立,依旧一脸不爽地盯着她。
上邪:“……”
她是如今打不过,要是打得过,上前先给两巴掌。
轰隆一声,脚底一晃,不远处的地面也出现坍塌。
一袭胜雪白衣破尘而出,凌空跃起,姿态翩翩,手里还拎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童,孩童张牙舞爪地想要挠白衣,奈何小胳膊小腿的长度有限。
司徒和长思莫名觉得这孩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对,瑶山幻境里见过的。
“阿泽?”
孩童愣了一下,顺着声音望向红衣,眸海中迸发出惊喜,“娘亲!”
顾轻将他扔到地上,孩童版的白泽欢天喜地地扑向上邪,却被顾轻用捆仙索从头到脚绑了结实,噗通一声栽倒地上。
小白泽一脸凶神恶煞,奶声奶气地吼道:“顾轻!你做什么?”
顾轻:“你多大岁数了,叫阿邪娘亲,也不嫌臊得慌!”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总比你好,内心阴暗地觊觎了娘亲几千年!特么的,你不就是不想让我抱娘亲,狗屁的仙君!!分明是个妒夫!!!”
顾轻充耳不闻,朝上邪走过去,却被鬼帝挥臂拦住,施仇、白染等人也纷纷围了上来。
他察觉到几人周身的戒备和潜藏的杀意,“怎么了?”
上邪将鬼帝的横在她身前的胳膊放下,没羞没臊地扑向顾轻,牵住他的手,欣喜道:“这是真的。”
鬼帝拧眉:“你怎么知道?”
她的眸子里的星海会亮,尤其是看着顾轻的时候,“我就是知道,普天之下就这一个,我怎么会认错?”
有的时候上邪看顾轻的目光会令人羡慕,全心全意只此一人。
顾轻紧紧回握她的手,猜出个大概,不过他最关心还是,“有没有受伤?”
红衣甜甜笑了笑,虽然顾轻看不见,但她还是喜欢对他笑,难怕是傻笑。
“没有。”
她又指了指白泽,“你从哪里找到的他?”
“千佛窟里逮住的。”
另一边,穷奇将洞坑里的人都刨了上来,最后一个是被捆成蚕蛹的老板娘,她瞥见白泽,嗷嗷直叫:“狱主大人,狱主大人救救我!”
地上挺尸的小白泽翻了个白眼,“看不见我也被绑着吗?”





祸世 死门
千佛窟里上蹿下跳地闯了一遭,万幸众人皆无大碍,还逮住一名狱主大人,有这么一块活招牌摆着,他们横行聻之狱都不再话下。
离开千佛窟后,老板娘得了白泽的吩咐,将自家青楼的后院腾出来安顿众人。
青楼外堵了一堆恶鬼看热闹,眼睛都瞧直了,真是活久见,聻之狱中居然住了一群仙家!!!
上邪住到了二楼最好的一间厢房,进屋见了软枕香榻,二话不说倒头就睡。
楼下,顾轻、鬼帝、穷奇、元城坐到了一桌,这四人互有过节,空气中都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窗台上还坐着一个摇着腿的孩童,一手持香木,一手持雕刀,正认真地刻观音像。
老板娘扭着细腰上茶的时候,噗嗤笑出了声,“诸位气势,我刚才看了,楼上那位小公子睡得正香,吵醒了她,我是没什么意见,你们愿意吗?”
小白泽抬眸,板着一张白嫩可爱的小脸,稚气道:“别互相瞪眼,有话直说,记得小声点,别吵到娘亲!”
鬼帝冷冷扫了他一眼,又看向顾轻,不悦道:“你真去给华止治了伤?”
顾轻淡淡喝了口茶,“既是阿邪所愿,有何不可?”
“你倒是随了她的没心没肺!”
元城手中把玩着系在腰间的檀木珠,笑皮不笑肉道:“咱们聚在一起,不妨先商量一下正事,如何离开聻之狱?这种凶煞之地,神仙待久了生气也是会一点点流失。”
几人齐齐看向窗台上的孩童。
元城假笑依旧,那副春风拂面的笑脸既欠揍,又让人挑不出什么过错了,“狱主大人不会不知吧?”
小白泽挑眉,嚣张道:“呵呵,告诉你们有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
顾轻冷冷道:“或者我让阿邪下来,先打你一顿屁股再说。”
“你……”
穷奇讪笑一声,插嘴调侃道:“你又不是没被打过,大荒山不是经常被揍得屁股开花吗?”
“我靠,你个缺德东西到底是哪一头的?”
“上邪的那一头的。”
小白泽磨了磨牙,想到自己打不过这个混蛋,识相地忍了,咬牙道:“聻之狱有一处生门,误入的生灵皆可以从那里离开。不过,死人出不去,比如说娘亲,她早就死了。”
穷奇皱眉,摸了摸胸口,“若我把心还给她呢?”
白泽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不相信穷奇愿意将心还给上邪,他当年用了什么手段得到的,居然愿意还回去?
白泽:“那你便要永远留在聻之狱。”
穷奇:“无所谓。”
明明是冷淡的三字却让人听出了甘之如饴的意思。
鬼帝若有所思地开口,“我劝你最好不要。”
穷奇:“为什么?”
鬼帝看向顾轻,“她当年不是没有机会拿回心,可她不愿意。凡间历劫一场终究是她的心结,不从源头解决问题,只怕多生变数。”
顾轻:“但她已经不记得了。”
鬼帝:“就是因为她不记得了,这才是你坦白的良机。有些事情你亲口说出来,比她自己想起来好。”
顾轻沉默了片刻,“若是可以,我希望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她这一世已经够苦的了,那些往事最好还是别记得。
鬼帝打断道:“你看不见,所以不知道,你知道她看你的眼神像什么吗?——全天下。她把你当做唯一的救赎。你就不怕她有一朝记起会受不了?毕竟当年历劫过后,她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你我都看在眼里。”
忘了有忘了的好处,但日子久了,好处也会变坏处,甚至致命。
白泽坏笑地盯着穷奇,念叨道:“而且以娘亲的性子,这种一命换一命的事情,你觉得她会同意?就算你真的把她弄了出去,她也会作死地再回来。”
穷奇:“……”
确实,这很上邪!
孩童在窗台上顽皮地摇着腿,稚嫩的小脸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另外,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生门每百年开一次,距离上一次开门才过去十年,你们要再等九十年才能出去,聻之狱吞噬人之生气有多厉害,你们也见识过,九十年足够把你们吸成人干了。”
穷奇:“你说了这么多,便指了条死路?”
白泽:“谁说的?聻之狱中就算是恶鬼也总有活路的,生人走生门,死人走死门呗!”
穷奇:“死门?”
白泽:“对,离开聻之狱有两条路,一生一死。”
元城嗤笑一声,“原来这就是狱主大人打的主意。”
白泽和元城是一个路子的,都是看着温文无害,其实骨子里黑透了的家伙,一个赛一个的擅心计谋算。
元城道:“让我猜猜,狱主大人自见了我们,一直未以孩童面貌示人,除了你一贯的作风使然,最重要的原因怕是你之前闯过死门,重伤逃出,法力尚未恢复。所以如今你想借助我们闯死门。”
白泽笑了笑,一点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得意悠哉,“是又如何?反正你们也是要去闯的。”
顾轻一句话问到点子上,“死门之中有什么?”
“熔炉。”
白泽眉头一拧,脸色肃穆起来,“天地炉鼎。万劫炉火尽在其中,是天道最残酷的刑罚之一。你若能被炼化,重塑为人,就能离开,不过大多数非人哉的东西进了里面都被炼、化、了!”
顾轻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其他人脸色倒是不太好。
只听白衣淡淡道:“说白了,若想从死门走出生路,就须将天地熔炉搅一个窟窿。”
其他人心道:这谈何容易!
顾轻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扭头对穷奇道:“还有一件事,阿邪问你,你一直不肯说。”
穷奇对顾轻素来没什么好脾气,冷声道:“我知道,你想问当年是谁骗我说上邪被天界众仙害死,诱我屠杀人间三十六城?”
“那人是谁?”
“你。”
鬼帝和元城都惊了一瞬,诧异地看向顾轻,但又觉得不太可能,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谁知穷奇冷冷盯着白衣,又道:“没听错,就是你,顾轻。”
顾轻微微拧眉。
气氛再度凝滞,忽然危险了起来。
上邪前世会被逼到穷途末路,风松道人之死是开端,人间三十六城的覆灭才是主因,若是连这件事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穷奇手指敲着桌面,一声声扣人心弦,缓缓道:“我以前也怀疑过你,直到今天,我在千佛窟里见到另一个‘顾轻’,神情动作都与你一模一样,同样是剑道高手,能够以气化剑,也只有上邪能认出那不是你。”
顾轻:“以气化剑?”
他想了想,蹙眉道:“其实仙界第一个参透此境界人并不是我。”
“论剑道领悟,还有人能在你之上?”
“有,沈神尊,他的本命法器虽是伏羲琴,但他修得最好的却是剑道,所以阿邪的剑法也是出神入化。”
鬼帝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一暗,“并不全对,若真按剑道巅峰来算,最卓越的是你父亲,紫微北极大帝,从洪荒至今,三界中剑道第一人,最后悟出大道至高境界而归隐。而且他与沈遗风师出同门,曾是淮南子座下大弟子。”
顾轻:“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
鬼帝:“因为他被逐出了师门。”
顾轻:“为什么?”
鬼帝:“这你应该问你父亲,或是问淮南老祖。”
顾轻:“他不是我父亲。”
元城敲了敲桌子,假笑着打断道:“诸位,你们现在的重心不是应该放在如何闯天地熔炉上吗?有些事情可以出去再议。”
顾轻点了点头,忽然起身离开。
就走了???
元城迷惑地盯着白衣的背影,“你去哪儿?”
顾轻回头,义正言辞道:“阿邪睡觉喜欢踹被子,该去看她了。”
众人:“……”
这一嘴狗粮!!
滚滚滚,别回来了!!!
……
顾轻一上二楼走廊,便察觉有人在等他,“师兄?”
白骨之上套道袍,正是倒霉师兄,他苍白僵硬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高兴得几欲泪下,“师弟,好多年没听你这么叫我了。”
“抱歉,之前为了瞒着阿邪,一直不敢和你相认。”
师兄是个善解人意的,急忙道:“我知道,我看出来了,越人姑娘和以前不一样,她……现在的性子挺厉害的,我看那群仙门小辈都特别崇拜她,比当年好,总是受人欺负。”
顾轻心中一颤,“别告诉她。”
“你放心,我没有……不过,我后来听说了一些事,越人姑娘是为了去原祈国寻你,才会被越不臣抓走,扔入死生之海,落得个剜心而死的下场。”
顾轻微微握紧拳头,哑声道:“我知道。”
“师弟,你还是告诉她,你当初并没有……”
“你们并不了解她,这世上很多事情她都可以放下,因为她并未真的怨恨过什么人,魏夫人也好,华止也好……不在意了,放下了就不会有什么痛,但有些入了骨的东西,疼得她不惜丢了心,那样的恨……”
顾轻没再说下去,转身朝回廊尽头走去,身影却有些仓皇无措。
越人恨顾惊鸿,恨得无能为力、优柔寡断。
但上邪不会,她若恨一个人,必是狠绝果断,削皮断骨也定要把瓜葛斩得干干净净。
她们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顾轻赌不起,也输不起。
施仇化身的小狐狸正蹲坐在二楼窗台上,兽瞳紧紧盯着消失在拐角的白衣。
小鹏鸟扑扇着翅膀落到他身边,咋呼地问道:“你怎么了?”
狐狸眸中满是深沉,“他应该告诉上邪一切的。”
“啥?你之前不是说阿姐不知道更好吗?”
“这种事情对人不对事,你说和顾轻说完全会是两种结果。”
“同样的事情怎么就两种结果了?我不懂,你在担心什么?”
施仇顿了一下,沉沉道:“担心对上邪来说,世间再多苦难、再多委屈,都敌不过顾轻两字。”
可生之,可亡之。




祸世 悦你
上邪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给她掩了掩被角,一手抓住来人,把对方的手放到脸侧亲昵地蹭了蹭,呢喃唤道:“顾轻。”
白衣一愣,温声道:“没睡?”
她劲巴力睁开眼,嗓音软软的,“想睡,但……”
床榻很宽敞,她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更想等你回来。”
示意再明显不过,顾轻反倒不动了,有些拘谨局促。
上邪迷茫地看着他,“之前在戊戌宫不是也睡一张床吗?”
顾轻掐了掐她的鼻子,“那是你怕你跑了。”
上邪笑了笑,“现在不怕了?”
“怕。”
白衣轻轻弯了下嘴,侧身上床,将上邪的脑袋轻按在枕头上,拉过被子盖好,哄道:“睡觉。”
上邪反倒神了,用手指戳着他勾起的唇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温柔的唇轻启,“是,想养你。”
上邪闻言抿嘴一笑,甜的也是喜的,但目光落到顾轻眼上蒙的白纱,胸腔内萦着一阵酸涩,手不自觉地抚摸着眉尾,“这双眼睛为我瞎的。”
顾轻一怔,一把握住她的手,微皱眉道:“谁说的?”
那语气带了丝丝寒意,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模样。
上邪撇嘴道:“你家老仙尊说的,怎么?想找他算账,那你去啊!走走走,别再我眼前晃悠。”
她说着,推了推身侧人,赌气地翻身,拿后脑勺对着他。
仙君大人自来拿她没辙,莫名慌了,磕磕绊绊道:“你……生气了?”
干脆果断,“没有。”
顾轻再迟钝,反话还是听得出来的,一时间有些无措,满肚子惊艳绝伦的才华最后就憋出一句。
“对不起。”
上邪闻言更气了,偏偏某人不自知,还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怕你知道后不喜……”
怕你会有负担,怕你因为感激才肯多看我一眼。
“顾轻你是傻吗?我哪里是不喜,分明是气得……气得……”
“怎么了?”
顾轻察觉不对劲,摸索到上邪的肩膀,发现她浑身僵冷,哆嗦得蜷起身子,他急忙将人翻过身来,捧住脸以唇吻上,缓缓将阳气渡过去。
上邪的四肢百骸渐渐暖和起来,嘴边的吻也愈发变了味道,温柔缠绵。
直到把人吻得喘不过气来,顾轻才起身,摸着身下微肿的嘴唇,低沉道:“对不起。”
上邪眉心直突突,“顾轻,你想成心气死我吗?眼睛为我瞎的,还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惹你生气了,所以对不起。”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从床上踹下去?”
“好,对不起……”
上邪已经伸脚装备踹来,抬眸一愣,只听那人认真道:
“我爱你。”
顾轻再度俯下身,蜻蜓点水地吻在她额头上,虔诚如信徒,“神君大人,我爱你。”
上邪的脸蹭一下就红了,却挥动着拳头,分外严肃道:“顾轻,谁教坏的你?我去揍他!!!”
顾轻愉悦地笑了声,将头埋在身下人的脖间,细细嗅着她的身上的清香,声音多了一分克制的沙哑道:“你啊,遇见你便无师自通了。”
上邪觉得自己的脸现在可能已经熟透了,完全可以下嘴咬了,而顾轻确实是这么做的,忽然一口咬她的脖子,不重,明明不痛不痒却吓得她叫了一声。
“啊,你做什么?”
只听顾轻的鼻息吹拂在耳畔,格外暧昧,暗哑道:“还要阳气吗?”
“??嗯?”
“其实渡阳气还有一个方法。”
“什……唔……唔唔……”
她还没问出口,腰间的玉带就被抽走了。
1...5960616263...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