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IcaRusLeBlanc
“啊——”齐政赫再也吃痛不住,仰着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号,我目睹着这血腥的一切,张着嘴大口大口地抽吸,心碎到极致后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腹部被捅出了一个血窟窿,地上很快就晕染开大片荼靡的红。
小山已经吓傻了眼,抱着头蹲在地上看都不敢看。
有警号声从远处传来,楚安和被惊动了,通风报信的小弟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楚哥!条子来了,快跑!”
楚安和忿恨不甘地看了我一眼,又朝瘫在地上的齐政赫竖了下中指,“算你狠!”说完赶紧和一行人跳窗逃跑。
“那、那我呢?”小山跟了几步,楚安和完全没有要带他的意思,他茫然四顾了一番,跑到我面前跪下,“欢姐、欢姐救救我!”
我的注意力都在前方血肉模糊的齐政赫身上,“快解开我!”我朝他怒吼,他赶紧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
我跌跌撞撞飞扑过去,“齐政赫……阿赫……”
他明显已气若游丝,我将他抱起来靠在我怀中,努力按住他腹部的伤口,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腥浓的鲜血不断从我的指缝中汩汩往外冒,我吓傻了,声音抖得语不成句,“天啊……天啊……你一定要坚持……医生马上就来了!”
他虚弱地朝我笑了一下,“你找的什么温吞男人,报个警都这么慢,把我命都搭进去了……”
他的嘴角开始泌出不祥的黑血,“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痛哭着擦掉他嘴边的血迹,却越擦越多。
“把你交给他,我怎么放心……”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欢颜……欠你的,我还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紧紧搂着他逐渐温冷下去的身体,仿佛这样就可以挽回他失去的生命力一般,“你别闭眼,千万别闭眼,你还没有听小昱喊你爸爸呢!我们还要带他去游乐场玩,我求你了——”
“你……终于……肯承认了……”他说话越来越吃力,“所以……原谅我了……吗……”
“我原谅你我原谅你!”我拼命点头,泪珠大颗大颗地垂落,“你别说话了,保留体力,我们等医生来,等医生来你就没事了。”
他吃力地想抬起手臂帮我拭泪,却再也没有力气,“别……哭……我不配你……为我……”他的手重重垂了下去。
最后一个字,他终是未能再说出口。
欢颜 番外——作者心中的结局
鸭川旁的银杏树黄了又绿,送来迎往交迭更替的瑰丽四季,已不知浮沉了几载。
又是一年春和景明时。
我坐在庭院里晒太阳,最近这段时间,总不时想起一些遥远的故人旧事。
想七德堂里从小抚育我长大的老修女,可惜她走的太早,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她。
想小昱小时候,在深夜的巷子口摆馄饨摊的好心大爷,每次两份馄饨都只我一份的钱。
想对我情义相挺的红姐,不知最近她在老人院过得怎么样,上次联系她说又勾搭到了一个有钱的老头,也许这次真的修到了正缘。
想那个叫什么小山的男孩子,唉……当时不该一下子给他一百万啊,是我害了他。
想……想——
这些年我很少想起他,不敢想,也不知从何想起,而他也从没入过我的梦里。
这很是他的个性,冷酷、决绝,不拖泥带水。
不知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是否还是那样行事乖张,渺视所有的常规套路,令人头疼。
他在我记忆里还是那么帅气俊朗呵,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的音容笑貌却丝毫没有褪色,鲜明地定格在了最美好的年华里。
那时候真年轻啊,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如烈火烹油,现在想想,当时的我所完全不能承受的一些情绪和事件,在历经了这么多年的人世变迁后,竟变成了沧海一粟,仅是人生一段过往罢了。
那么他呢?其实只是一个缺爱的小孩,我回想起出国前他打给我的那通电话,他说我和小昱是被老天派去拯救他的,要是当时我没有那么烈性,愿意敞开心扉与他相爱,是否结局会变得不同?
不重要了,人生永不可重来,就像他逝去的生命,终究变成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心头的那根刺,挥之不去,时不时便要发作一下,锥你的心。
我想起他在乌本桥上对我低语的那句似真似假的咒语,永世不可分离,否则必受惩罚。
惩罚……
惩罚的是我这个活下来的人,背负着懊悔遗憾,错过今生。
他就是这么坏。
院门外有动静,是小昱和他的儿子回来了。
“奶奶!奶奶!”小家伙和他爸爸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连抬眉的举动都如出一辙,“爸爸今天教我颠球了,你看!”足球在他脚尖和膝盖上灵活跳跃,像是有了生命力般。
“真好,真好。”我笑呵呵地表扬。
小昱站在一旁,慈爱地看着他的儿子,“我这颠球技术啊,还是跟……”
他微微一顿,眼神变得悠远深邃,仿佛穿透岁月的记忆看见了某人,过了晌久才缓缓开口,“还是跟齐叔叔学的。”
他知不知道那是他的爸爸呢?我觉得,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闫喆听见了外面的喧闹,走了出来,他望了望天,在我的膝盖上加了一条毛毯,推起我的轮椅往屋里走,“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
过一下创作悲剧的瘾,其实我私心觉得这个结局比较合理啦,不过还是卑微地写了开金手指的正式结局。
欢颜 番外——往事
欢颜十九岁那年,齐政赫才刚满二十。
此前他离家出走,一直在外面流浪,为了活下去,他进了饭店的后厨当学徒,一面混口吃的,一面跟老师傅学做菜,前段时间才被齐家派出来的人逮到,带回了齐家。
齐夫人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几年不见的儿子,“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父亲。”
齐政赫看着眼前的母亲,只感到恐惧,她神不正常。
他被高大的保镖压上了车,像囚犯一样蹲在后车箱,只能从椅背的缝隙中看见前排端坐着的母亲,线条优美的侧影也掩盖不了她病态扭曲的气质。
他被带到了一间酒店的房里,齐夫人递给他一杯水,“喝下去。”
水的味道很怪,可他不敢不喝,从小被这个女人虐待压迫已让他自然形成逆来顺受的心理,她甚至曾经将受了惊的猫和他关在同一个笼中,任他被挠得血肉模糊。
而他的父亲,为了躲避这个联姻来的恐怖女人,长年不回家。
……没人敢惹她,她的家世背景太强大了。
他的身体逐渐开始变得奇怪。
眼前的“妈妈”交织成数人,恍惚间,他看见她脱掉衣物朝他走来,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你说,齐家骧待会带着别的女人进来,看见我和他儿子正在交媾,会是什么表情?”
“不要,妈妈,不要……”虽然他未经人事,可也知道这叫乱伦,他眼中满含惊恐的泪水,无助地看着这个与他血脉相承的女人,他从小就那么渴望她的爱呵,可是她却逐渐演变成了他最深的恐惧。
药性的作用让他连逃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她将他推倒在床,欺上身来。
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齐家骧冲了进来一把掀开了自己的老婆,“你是不是疯了!你想强奸儿子?”
“你才疯了!你敢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我掐死你,我掐死你!”女人看见让她伤透了心的老公,彻底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张牙舞爪地发起病来。
“快!”齐家骧指使保镖架住这个疯女人,“带到隔壁房间,让医生给她上镇静!”
齐政赫身体里的烈性春药已开始发作,难受得憋了满头汗,躺在床上痛苦地蜷缩。
齐家骧打了个电话出去,“安排一个干净的女孩送到房里,素质一定要高一些的。”
彼时楚安和还在一家夜总会里做经理,突然接到上面老板的指示,要挑选一个素质高的处女送到离这最近的酒店去。
素质高的处女?这大半夜的去哪里找?他眼睛在场子里瞟,看见了不远处正在打扫卫生的一个女孩。
女孩容貌姣好,身材凹凸有致,最重要是,看着很纯。
他拉过场内领班,朝女孩的方向努努嘴,“那是谁,知道来历吗?”
“今天刚招的保洁,”领班了然一笑,“楚经理对她有兴趣?”
“保洁?应该没背景吧?是处女吗?”
“她好像是孤儿,背景肯定没有,至于是不是处女,这得验验。”
“赶紧验验,没问题的话迷晕了送到s酒店的总统套。”
领班一脸吃大瓜的表情。
楚安和不耐烦地敲了敲她的头,“别八卦,有钱人的心思你别猜。”
齐政赫已被药效催化至混沌的状态,恍惚间只感觉有人躺在了他的身侧,少女特有的幽香体味拉扯着他脆弱的神经线,他像寻到了肉味的狼,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饥渴地开始探索这具陌生的女体。
腿间的物什已经肿胀充血成紫红色,他细密的喘息着,凭借着本能去寻找女孩两腿间的幽口,却怎么都不得其门而入,摆弄得浑身大汗。
而女孩毫无反应,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半张脸被乱发覆盖,他看不清她的长相,他也没心思去探究,此刻他的神经已完全被药物控制。
实在受不住了啊……他闭眼,凭着蛮力硬生生地挤进了女孩干涩的花唇间,“啊——”他痛得叫出了声,可在药效的催动下只能忍着剧痛小幅度地摆臀,女孩的花径太过紧致,将他勒得生疼,可同时又有种奇异的快感从下腹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戳破了,有液体慢慢淌出,他觉得抽动顺畅了些,疼痛减缓,身体开始享受起这种快感,抽插的幅度加大,很快便有了要喷的欲望,而他也没着,草草在女孩体内喷了出去。
药效终于得到了缓解,两人的身下湿了,他用手一摸,竟摸到了一滩血,他吓坏了,胡乱地穿好衣服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这是一场并不愉快的初夜经历,在此后的很多年里,齐政赫因为来自母亲的心理阴影都没有真正入过异性,发泄欲望或用口,或用手。
直到他遇见欢颜,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想完全占有的女人。
欢颜 捉弄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走出来,“还算幸运,没有伤及要害,就是失血太多了,幸好送医及时。”
我掩面而泣,悬在半空的心重重落下来,胸腔钝痛的感觉却久久不散,闫喆轻轻搂住我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他还在昏迷,被推进了icu,过了二十四小时危险期才允许探视。
我得先去照顾红姐。
红姐一身的伤,躺在病床上发愣。
我看得鼻酸,“红姐,我对不起你。”
她瞪着天花板,眼角涌出泪来,“妈的,一群狗娘养的,不得好死!”
“警察已经去追捕他们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懊悔得痛哭流涕。
她吸吸鼻子,扭过头来,拍拍我的手,“没事,把赚的钱分我一半就行。”
我知道她是在用玩笑话安慰我,反握住她的手,“都是你的,我都给你!”
她嘿嘿一声,边哭边笑,“那也不亏了,老娘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几个傻屌,小意思。”
我听得更难过,“红姐,以后你就是我亲姐,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红姐摸摸我的头,眼中温柔多过悲伤,“傻姑娘,姐姐受的罪多了,这算什么,我这辈子就这个鸟样了,希望你能替我幸福,齐政赫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他是真的爱你。”
……
我出门来,闫喆还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我。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去及时报警,我都不敢想象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不客气,其实都是齐政赫安排的,”他嘴角一如既往地挂着温和的笑,“我改了明天的机票,我想,这次你不会跟我一起走了。”
是的,我现在只想见他,迫切地想见到他,二十四个小时太漫长了,我一刻都等不了。
“但你还是要回去休息,还有小昱,他也累了。”闫喆劝我。
他把我们送回了家。
一整晚我都在做噩梦,梦里的齐政赫穿着一身鲜血淋漓的白衣,站在诡异的彼岸花海中缓缓后退,可是他笑得好开心,一点都不像平时那样阴郁。
“再见,欢颜,我终于要解脱了。”
“不要!不要……”我惊慌地向他奔过去,“阿赫,你别丢下我。”
“可是我活得好累,这世上根本就没人爱我,我是多余的,没有人在乎我。”他哀伤的眼中泌出血泪。
“我在乎你,我来爱你!”我紧紧搂着他想阻止他离去的步伐,“你别走!你别走!”
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跟我拉扯他,“你又骗我,”他低下头来,灰白失血的脸庞满是哀愁,“小骗子,我被你骗得好惨……”
“这次我没有骗你,你跟我回去,我、你、还有小昱,我们永远在一起,阿赫、阿赫——”
我尖叫着惊醒,流出的泪早已打湿枕畔,我忙抓起手机来看,没有电话,还好,医院没有打来电话。
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一刻也待不住了,带着煲好的汤早早到了医院,护士告诉我他已经清醒了,转入了普通病房。
我几乎是小跑着赶去,却意外在门口撞见了那个在宴会上被他下药的女孩。
“你是谁?”她拦住我好奇地问。
“我叫欢颜,是齐政赫的……”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哦!你就是欢颜呀!”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望了望关着的房门,突然狡黠一笑,“你好!我是齐政赫的未婚妻,我叫阮青青。”
未婚妻?我有点懵,她不是什么靳总的女朋友吗?为什么又成齐政赫的未婚妻了?
“我们刚订婚他就出事了,还没来得及发通告,后期补办订婚宴,欢迎你来参加啊!”她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很热情地邀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我有点消化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可它又明明那么的顺理成章。
他终于得到她了,是吗?肯定是尽了心机的。只有那样优秀的女孩才配做他未来的妻子,才配与他并肩。
那我呢?
或许我只是他的一个冤债,他已经用生命和我做了清算,欠我的,他已经还我了,该报复的,我也已经报复了,我们的人生轨迹本就不该相交,从今往后,更应该再无瓜葛才是。
我在奢望什么?
我知道自己不该奢望什么,可我忍不住,我觉得自己快要疯魔了,每天躲在暗处看着他们相处,看那个女孩照顾他,看他康复出院,看他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形影不离。
我没有勇气踏出去面对他,和阮青青的耀眼夺目相比,我只觉得自己暗淡失色到仿佛夜空中一颗可以忽略不计的星子。
从未有过的嫉妒情绪疯狂啃噬我的内心,越投入,越深陷,越痛苦,终于有一天压抑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我主动找上了阮青青。
她端庄得体,坐在我的对面神色从容而自信,什么也不用做,自然而然就有一种艳压群芳的高傲。
我喝了口咖啡,努力压下心里源源不断的自卑,“我找你来,是想让你了解一件事。”
“你说。”
“我和齐政赫有个孩子。”
她的反应出乎我意料地平淡,“嗯,我知道。”
“你知道?”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段谈话了,“你不在意吗?”
“不在意啊,”她轻松地摇摇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后妈的。”
“后……妈?”我浑身的毛孔都炸了,他这是打算帮小昱重新找个妈妈?
“对啊,你不是放弃小昱的监护权了吗?哦,当然,你还是可以来探视他,我答应你,每周保证你们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我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别做梦了!我不会把小昱交给你们!”
“这恐怕由不得你呢。”她笑得甜美又可恶。
“他现在在哪?我要找他谈谈!”
她很坦荡地递给我一张请柬,“他今晚有个非常重要的商务晚宴,你去那里找他,准找的到。”
很重要的商务晚宴是吧?我冷笑了出来,很好!
纯直黑发烫起波浪大卷,烟黑鱼尾深v礼服,酒红的锦缎高跟,妖冶的眼妆与最明艳的烈焰红唇相得益彰,我款步走进灯火通明的宴会厅。
万众瞩目。
我眼中盛着灼人的烈火,落在男人眼底却变成至深的诱惑,远远的,我看见正和别人畅谈的他,目光短暂碰撞,他瞬间浑身僵硬。
我漠然转开了眼,对所有上前搭讪的异性来者不拒,仿佛众星拱月的女王,任由这些心怀不轨的乌合之众在我身边徘徊,再回以每个人妖而不濯的媚笑。
一个衣着骚包的纨绔大少故意贴近我,低声与我耳语他旅游时的趣事,时不时地将手搭上我的腰吃豆腐,我躲也不躲,手自然攀上他的肩迎合,咯咯娇笑,眼尾不经意扫过某人,他果然目光炯炯盯着这个方向,杀意重重。
中途我去盥洗室补妆,齐政赫如我所料尾随而至,他咔哒一声锁上门。
我自顾自地涂口红,并不看他。
“你想干什么?”他冷着声问。
“没想干什么,帮小昱找个后爸而已。”我挑衅地从镜子中对上他震怒的眸。
他旋即将我压抵在墙壁上动弹不得,咬牙切齿地低咆,“你做梦!”
我的愤怒一点也不比他少,“你才做梦!”
我和他的胸膛紧贴在一起剧烈地起伏,盥洗室逼仄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彼此交织的呼吸声,缠融在一起,纠葛成一张逃不掉的网。
他恶狠狠地吻上来,而我也毫不示弱,激烈地回应,直到彼此的唇齿间蔓延开浓重的血腥味。
“你和别的女人在这里缠绵激吻,她知道吗?”我的手缓缓钻进他的衣摆,顺着他坚实的小腹往上摸,一直探到那个尚未长实的新疤,指尖突然就抖到不住,“你为别的女人搏过命,她又知道吗?”
我问得伤心欲绝,他却有丝茫然,“她是谁?”
“还要装吗?”我泪眼婆娑凝睇着他,“你的未婚妻阮青青啊。”
他明显一愣,“她跟你说的?”
“不然呢?”
他低下头,唇齿间滚过一句模糊的粗话,表情却很无奈,“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呵,”我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住院的时候我自作多情给你煲了汤送过去,在门口就被你娇滴滴的未来老婆拦下来了呢!”
他看上去更郁卒了,“我住院的时候,你去看过我?”
“我看得见你吗?你不是和你的未婚妻天天形影不离吗?我去了不是打扰你们吗?”我酸意冲天,堵得喉头生痛。
“死丫头!”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无力地抹了把脸面对我,“她不是我未婚妻,她是我远房表妹。”
欢颜 结局
“表妹?你骗谁?我明明看见你给她下过药,有给妹妹下媚药的哥哥吗?”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你倒真是什么都知道,”他错愕地抬眉,“你在我背后还插了多少刀?”
“这不重要!”我一点也不心虚,更像是一个抓到丈夫出轨的妒妇,“我就问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我只是想吓吓她男朋友,他是我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拽得上天,我看不惯,”可能我现在的表情太凶恶,他有些语无伦次,“我就、我就……更何况那也不是媚药。”
“那为什么她和你形影不离?我明明看见你走哪里都带着她,上班带着她,下班带着她,吃饭还带着她,是不是睡觉也想带着她?!”
他不说话了,微微侧头用探究的眼神看我,似笑非笑。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讲漏嘴了,瞬间感觉从脸烫到了脖子根。
“你跟踪我?”
“我没有!”
“你跟踪我。”
“我没……”
“欢颜,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这么不高兴?”他打断我的否认,很认真地盯着我问。
“为什么?”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压抑太久的苦涩泛上心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可能上辈子欠你的,稀里糊涂被你强占了身子,稀里糊涂帮你生了个孩子,现在还被你伤透了心,”我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哭起来,握起拳头胡乱捶打他的胸膛,“我哪知道为什么?只能说自己活该!遇到你这么个冤孽!”
他反而笑,将我圈在怀里,安抚地揉我的背,“好了好了,都怪我,不哭了,哭得我心疼。”
“你心疼?你有我心疼吗?”我埋在他怀里,任由眼泪染湿他大片衣襟,哭得肝肠寸断,“你知不知道我看见那把刀子捅进你身体里去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总算知道我重要了?”他埋头在我颈侧,闷闷地抱怨,“命都快丢了才换来你一句实话,我太难了,还出卖我,还想跟别的男人跑,我气死了。”
我痛哭着紧紧搂住他,感受着他火热的体温,那日差点失去他的恐惧心情又卷土重来,幸好,幸好他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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