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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室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条弥
陈希:“……”
林月:“……”
陈希:“好土啊!”
戴重阳:我终于听到了!
广播里响起尖利的鸟鸣,娇媚女声震怒道:“你们竟敢唤醒沉睡的九头鸟,真是胆大包天!罢了罢了,且看你们是否有命出这洞口。好自为之吧!”随后是毁天灭地的音效。
九头鸟九头尽灭。说的就是这九“盏”灯吧。
陈希跑出去告诉学生找开关灭灯,林月在床头找到了一处折断般翘起的鸟头。
太明显了……
他已经把卫衣穿回身上,这时转头盯着摄像头,指了指那处欲盖弥彰的开关。一按下去,果然灯就灭了。
监控室的戴重阳只能苦笑,不做得这么明显,有些客人就是找不到啊。
铁丝网落下,绳桥又通了。学生看到林月又惊又喜,围着问他去了哪里。
出了这一关,再继续就是坦途。最后一关的女声告诉他们,出去就是前事尽忘,他们都不会记得这一夜发生过什么。
“十人事十人不知”是谐音,该是“世人事世人不知”才对。春山野寺一夜荒唐,都是男女之情。红尘痴缠不过如此,出了此门就该一忘皆空……编剧大概是想留这样一个充满文化的结尾。
呵呵。要真是情侣来玩,这样被整了一关又一关,憋了一肚子火,闹到分手边缘,怎么可能一忘皆空?怕只会想痛揍老板一顿吧。
他们和学生告别,戴重阳连连道谢,一直送他们走到电梯口。
走出商场,外面已经是夜幕四合。





最佳室友 真实的或虚幻的
狗狗趴在床边。
它一动不动,像一团巨大的毛线。她睡前忘了拉窗帘,窗外的霓虹映在床头墙壁上,混成一片浑浊的颜色。她想起来外面是去年新建成的大楼,每一层都装上了不同颜色的灯管,晚上看起来像极了劣质荧光棒。就是这灯光吵醒了她。
她接着想起还有数学作业没有写,明天要交。那是班主任的课,不合她要求的人总会到最严格的惩罚。明明是个美艳的人,却冷硬得像西伯利亚的石头。这是陈希知道她有四分之一俄罗斯血统后的想法。哪怕她脾气再差,“茅坑”这种词也不可以和这么美丽的人相关。现在终于有了更合适的搭配,刚好和她冰雪般的肌肤相称。
她还是觉得困,打算先睡再说。她要写的检讨已经累积到了十二万字,再多一万也没什么。
于是她朝里滚了一圈,拍了拍腾出的空位。狗狗起来,无声地一跃,像一团阴影降落在她身边。陈希抱着它,闻着它身上熟悉的气味,再次陷入昏沉的睡眠。
好像是在不久前,抑或是在很久前,她学会了从狗的眼睛看世界。小孩子是大部分由本能和直觉构成的物种,比起成年人,本来就和狗更接近。
她带着狗在街道和山野间乱窜,把无名的野花编成花环,再在回家路上随意地扔掉。她从外面捡回形状漂亮的松果,没来得及出土的幼蝉,运炭车偶然掉下的炭块,不知道哪个女孩不要的塑料发卡,还有幼猫、麻雀,和一捧雏鸭。雏鸭不算,雏鸭是卖小鸭的看她眼巴巴的太可怜,临走时抓了一把送她。
父母都是善良包容的人,相信教育需要发扬儿童的天性,并且和孩子保持良好的沟通。于是哪怕女儿玩得脏兮兮回家,也不会阻止她出门,只是反复向她讲述人贩子、绑架案、抢劫犯之类安全案例,让她注意安全、准时回家,敦促她外出回来务必先洗澡,做个干净健康的孩子。她也喜欢和父母说话,每次等他们下班回家,就把冒险故事一件件讲给他们听。
这个时候,对她而言,周围的世界虽然有潜在的危险,但总的来说更像一个巨大的游乐园。有交集的人大都善良可亲,冷漠的人还未占据感知的大多数,恶意只是天边一道乌云。她觉得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自信满满,想了解更多。再坏又能怎样呢,她看到过谋杀亲人夺取财产的故事,看到过一言不合拔刀相对的故事,看到过母亲卖身养孩子的故事,还有尚不太能理解的栽赃嫁祸、国破山河在。她知道得比其他小朋友更多,甚至比一些成年人多。她心里有底。
戳破这层底的,是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只比附近高中的哥哥们大一点的样子。但是他真高啊,她才到他的腰。
他在一个下雨的傍晚出现在教室门口,问她:一年级怎么走?
她毫无所觉,以为不过是一次普通的问路。
十几分钟之后,他回来了,又问她:你怎么不回家?
她警觉起来,在只剩她一个人的教室里坐直身子,大声回答:我没带伞,在等我妈妈来接我。
男人笑了起来,说:我来问你几个问题考考你。
他仔细查看门锁的结构,把外侧的插栓完全推出来,又进到教室里面,用力推门,想就这样把门关上。
她看着插栓一次又一次撞在门框上,发出巨响,觉得男人有点笨。门从里面是锁不上的。
男人喘着气放弃了。
他走进教室,四下环顾,把自己藏到讲台后面,朝她招手。
她好奇地过去,男人像家里长辈抱孩子那样,把她放在膝盖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膝盖。
你妈妈什么时候来呀?
她很快就来。
他指着她的胸口,笑着问,这里是什么?
这里是心脏。
不,不对,这里是奶子。
奶子下面是什么呢?
肚子。
不,不对,下面是逼。你知道逼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让我看看行不行?男人的手朝她的裙子里面伸去。
她按住男人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不行。
男人愣了一会儿,为什么?
妈妈说不能让别人看。
他又笑起来,妈妈有说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看吗?
她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无意识地把指甲抠进男人手背,重复道,妈妈说不能让别人看。
不能看吗?
不能。
男人把她放了下来,甩了甩手,转身走出教室,又在门口冲她笑。
她站在讲台上,微微耸起肩膀,像只幼犬尽力露出稚嫩的牙齿,定定地看着他说,叔叔再见。
第一个男人走了。
她背上书包,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确定楼梯口一个人也没有,轻轻掩上教室的门,绕到教学楼另一边的楼梯,跑了下去,一直跑回家。
家里只有狗在。
从那天起,狗开始来学校接她。她开始习惯走路注意身后。
狗的耳朵警惕地竖起来。
坐在桥上的老爷爷慈祥又和蔼,他老是坐在这里和路过的学生搭话,她两年前就见过他。
那时候他只和比她大的孩子说话。现在也轮到她了。
她礼貌地打招呼,爷爷好。
放学了?
嗯。
今天学了什么,来和爷爷说说。
她走过去,狗紧跟在她身边。
来,到爷爷这里来。
他搂住她的肩,你太可爱了,让爷爷抱一下。他佝偻的身体吹气般膨胀起来,一下子把她裹了进去。一只手飞快地滑进校服裤子,手指拨开稚嫩的下体,中指插进阴唇之间。
身体像是只剩下了那唯一一个器官。
她猛地把他推开,退得远远的。狗呲着牙齿,发出威胁的低吼。
老人看着她笑。过来,过来,别跑。
她转身就跑,狗也跟着飞奔起来。
老人站起来,步履缓慢地朝她跟来。
她一直跑,不敢回头,也不敢回家,在迷宫般的巷子里不停绕道,直到再也看不见他。
第二天,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人,又在桥头看着她笑。
她换了一条回家的路。
狗陪着她。
第三个男人没和她说过话。
他躺在灌木丛后,只露出一双腿在挣扎。
狗拖着腿钻出来,一身狼狈,满脸鲜血,挪了几步趴在地上喘息。
就趁现在。
快跑。
她抓起身边的石头,朝那边走去。狗还在那里。它的腿好像断了,走不了路。
快跑,快跑。
他们会跟上来。她很清楚这一点。然后用比她高大健壮的身体,把她按倒在地。
脖子火辣辣地疼,每呼吸一口都想咳嗽。腿软得发颤。
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先是脑袋挨了一棍,从楼梯上滚下去,又在树林里追了她一路,直到被狗迎面扑倒。
现在轮到她反击了。
她扒开灌木走了过去。
男人还在喘气,用手肘捣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他的喉咙几乎被撕开,露出模糊的血肉,眼睛跟着她转动。
她盯着男人,扔掉手里的石块,从地上捡起一根断枝。这本来是他的武器,他打她的背、手臂和肩膀,打狗,像敲打庆典上的大鼓。
现在该他尝尝这种滋味了。
她把尖利的那头递到他脖子旁。
他的喘息更急促了。呼吸从喉咙的伤口喷射出来。
快跑,快跑,快跑,快跑。
狗在不远处呜咽。
她前所未有地冷静,仔细对准狗咬出来的血洞,用力捅了进去。
然后呢?
然后她抱着狗回家。那正是她要搬家的时候,父母已经带着大部分行李去了新的城市安顿,第二天要回来把最后的东西打包,带她一起走。
她用外套包着狗,把裤子反过来穿,在水沟边把自己和狗清理到不引人注意的程度,在晚饭的时候溜回家里。她给父母打了电话,说狗在山上玩的时候掉进水沟,摔在石头上,断了一条腿。父母吓坏了,担心她也出事,连夜开车回来。她趁父母回来前洗干净狗嘴,自己洗了澡,接着给身上的伤口消毒,把脏衣服包好塞进书包,用母亲的粉底液盖住脖子上的伤痕,再换上领口有大片蕾丝的连衣裙。她以前经常在野外受伤,处理这些熟门熟路。只要瞒过今晚,之后父母又会忙得顾不上她。
她用哭泣和谎言解释了所有异样。父母焦虑又安心地看着女儿在怀里哭泣,喋喋不休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狗的伤被治好了。
他们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把故乡的一切抛在身后。
end。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陈希惊醒了。
狗狗从她身边站起身,盯着门口。客厅里传来父母说话的声音。电话铃响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摸摸了狗狗的头。金毛的耳朵软软地耷拉下来,左边的耳朵尖缺了一小块。
母亲敲开她的房门,说是找她的电话。
她睡眼惺忪地走出去,想着今晚还是熬夜把数学作业做完吧。一万字的检讨终究是检讨。还完所有欠债之前,班主任是不会让她上数学课的。美人总是脾气古怪,陈希在她身上深刻领会到这一点。她宁可等学生补交完检讨再用自己的休息时间给他们补课,也不要让他们觉得拖欠检讨也无所谓。这位西伯利亚的石头说过,以她的教学能力,给她一年就能让学生拿到中考数学至少90%的分数。
她神游着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少年变声期的粗哑声音。你好……请问是陈希吗?
嗯,你是?
对面没有声音。她喂了几声,依然没有反应,她只好挂断了电话。狗狗安静地坐在她脚边,棕色的大眼睛一直看着她。母亲热好外面买回来的青团,父亲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一边嘟囔着“饿死了”,一边招呼她来吃夜宵。这是遥远的无比寻常的一个夜晚。
再醒来,她已经身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孤身一人,父母、狗、青团,都不在旁边,前面只有学海无涯,书山路陡。
被窝里暖烘烘的,稀薄的阳光铺满了整张床,照得她双眼刺痛,几乎要流出泪来。




最佳室友 柠檬
中午11:50,正是学生从教室冲去食堂的时间。林月早早吃过饭,坐在电脑前改下个月的预算表,听到下课铃声,冷静地从抽屉里拿出降噪耳机带上。
医务室的位置在离食堂最近的教学楼一楼,每到中午,因为饥饿而狂奔的学生就会如洪水过境,造成万马奔腾的音效。同事总觉得这就是几年来学校地基下沉的原因。
林月余光瞄前门口有人影,抬眼去看,是个戴眼镜的男生。
同事露出牙疼的表情。
高三a班凌致远。父母给他起名的时候大概想着“宁静致远”,他的长相倒也符合名字,可惜情绪和成绩一样飘忽不定。高二下学期至今四次段考,排名在年级三百到年级前五之间反复横跳。班主任被气到来预约心理疏导,在医务室边哭边骂一个多小时。
班主任不知道他成绩波动的原因,林月倒是能猜到一些,可碍于保密原则不能和班主任明说。其实大多数高中生并不熟悉心理咨询,更不乐意做。有问题他们更愿意找同学朋友,或者尊敬的老师。在这方面,医务室只能尽量在每年的讲座里介绍相关心理知识,提醒学生注意心理健康,其他的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有些学生就比较特别,比如凌致远,他就是那个特别爱来医务室聊天的奇葩。
“林医生,我想做个咨询。”今天的凌致远满身阴郁。
同事脚底抹油,“你们聊。我在门口散步消食。”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林月默默合上电脑,把他带进后面的咨询室。
“最近怎么样?”林月端来两杯水。
凌致远抹了一把脸,振奋道:“我们睡了。”
林月:???
凌致远嘴一张,哗啦啦就往外倒,“我和她上周末去游乐园玩,从鬼屋出来之后,她抓着我的胳膊一直哭。我一时没忍住就……唉!刚开始还好好的,回去之后就不理我了。打电话挂断,发消息不回。我去她家门口等她上学,她居然请了病假——不会是怀孕了吧?林医生,我有好好戴套啊,中间还换了一个。她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格做她孩子的爸爸?她会不会私自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母子远走高飞?她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啊!”
……这就是同事躲出去的原因。
被凌致远这样重点关照,林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苦笑。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才五天,测不出来。你做了防护,这点做得很好。”
“测不出来的吗?那她真的生病了?……”凌致远讨好地看着林月,“林医生,最近有人来开病假条吗?您能不能透露一下?林医生,林老师——我叫您爸爸,就透露一下,一点点就行。要不给个提示我来猜,不算你泄露。”
林月无奈地看着他。
凌致远这样耍赖,也不过是半开玩笑赌一把。他看似口无遮拦,思路清奇,其实心里极有分寸。他找林月聊天只能打着心理咨询的名号,而心理咨询会留记录,情况严重的话还会直接联系学校领导和家长,于是说归说,一来从没透露过女生的信息,二来只和林月说这些——他知道林月铁面无私,撒泼耍赖在他这里没用,惹急了他会客客气气请保安赶人出去,再直接通报校领导。
学生之间有传言说林月父亲是教育系统的高官,不然堂堂省重点的校长,凭什么顺着一个校医?
疑似官二代的校医淡然一笑,“这不行。”
凌致远假意哀嚎一声倒在沙发上,“追女生太难了!林医生这么受欢迎,有没有什么诀窍啊?请务必让我抄一下。”
林月在学生里人气颇高,这要从学校传统项目说起。
每个学期开始,学校都会安排学生上一次健康卫生主题讲座。各个年级对应不同主题,由医务室负责,几位校医轮流主持。讲座的时候,全校师生都要坐在教室里,看校医对着镜头说“勤洗手、多通风、身体不适要请假”之类废话。医务室绞尽脑汁每次换着花样来,想让学生多少听进去一点,无奈刺激的内容不能讲,普通的内容学生不爱听。除了高一的“青春期生理发育与健康成长”和高二的“生理卫生必备知识”比较受欢迎,学生们总是非常乐意趁这个时间干点别的。
但是只要轮到林月主讲,哪怕他全程背诵元素周期表,学生也乐意看——都是因为那张脸啊!镜头正怼也挡不住他形貌昳丽。全校师生隔年就要复习一遍林校医的美貌,连带着学校论坛就被屠版一次。每个学期第一周,学校论坛里不是他讲座的新照片,就是满屏挖坟旧帖的“想念仙女”。在死忠粉那里,这已经成了类似开学典礼的纪念活动。
没错,林月外号“仙女”,具体来源已不可考,可能要追溯到他刚入职的那段时间。那时他认真准备讲座,怕自己年轻镇不住场,特地戴了平光眼镜,正装纽扣直扣到领口,力求营造传业受道解惑的专业气氛。谁知学生们只留下禁欲又高冷的印象,某位才女诗性大发,讲座当晚就写了八百字分析林校医的美貌,称赞他“清丽中难掩一丝脆弱之气,宛如九天仙女下凡尘”。全文各种化用高中语文必考古文诗句,最后化去林月姓名,成功入选当月校刊文集,成为神篇。
一届传一届,就算林月后来会讲冷笑话了,这个称号也没改过来。
好在学生也就是舔舔屏,偶尔路过医务室的时候偷窥一下真人,当做学习之余的调剂,从来不打扰他。
林仙女露出冰山上微笑,“你们现在学习和神压力都很大,情绪容易波动,处理恋爱关系最好更谨慎一些。”
如果不是为了学生那奇怪的自尊心,他早就直说了:学校开性知识讲座不是要你们现在就过性生活!
“就是不要谈恋爱呗。”凌致远撇了撇嘴,“谈恋爱影响学习,我知道。”
“你的班主任会关心这个,但这不是我的重点。”林月平静地看着他,“你可能觉得自己对恋爱也好,性爱也罢,已经知道得够多了。但那位女生不一定。你想要一直在一起,情不自禁想要发生关系,那么她呢?她是怎么想的?”
凌致远哑口无言。
林月继续道:“我不太清楚她的个性。对她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很自然就可以接受的过程,也可能是一件需要花很大力气才能理解的事。我在讲座上说过,在当下具体的语境里,女性在性方面更容易受到苛责。你和她的起点,一开始就不对等。而且你可以找我聊这些,她有可以讨论的对象吗?”
凌致远默默低下头。
林月不由放软了语气,“你做得足够好了。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可能更需要关心她的心理状态。”
凌致远抬起脸,双眼闪闪发光,“林医生,我就知道来找你没错!”
林月:“……”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写信吗?”凌致远虚心求教。
林月面无表情,“你得多想想。”
“我之前找了语文老师,问他如果女生不理我怎么办。他说他也没什么经验,他只给女生写过信,然后给我推荐莎士比亚——啊,我又不是要殉情!林医生你听听,‘要是爱情虐待了你,你也可以虐待爱情;它刺痛了你,你也可以刺痛它’——什么玩意儿。”凌致远嘀咕,“而且罗密欧和朱丽叶能不能在一起,关键在怎么逃过家族追杀吧?这部分倒是可以展开多写写,逃出维洛那,决战巅峰·维洛那之战,和平时刻·维洛那一夜。”
林月:“……你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
凌致远沾沾自喜,“语文老师也这么夸我——等等,他是不是暗示我可以爬阳台?”
你住手吧!
林月疲惫道:“可能会加重她的抗拒心理。而且家长会报警。”
凌致远又蔫了下去,烦躁地抓着头发,嘴里嘀嘀咕咕,想不出办法,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林月,“林医生,我觉得我好烂。宝贝会不会讨厌我?能不能传授一下你的失恋经验,我觉得需要做好准备。”
林月:“……”
凌致远:求你。
“……我说了你就去吃饭?”
“是!还要回去认真体会今天的神……先试试写道歉信吧。”
林月叹了一口气,勉强开口:“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有一次被……欺负。有个女孩帮了我一把,把人赶走了。后来她搬家了,我没有留她的联系方式。”
“然后——”凌致远兴致勃勃,示意他继续。
“没有然后。”
“就这样?”凌致远难以置信。
“就这样。”
“那没有其他经验了?”凌致远不死心。
林月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泛起清浅的笑意,“没有了。”
凌致远正盯着他,冷不防见他笑得春雪初融,不似以往笑嘴不笑眼,一时愣住了。
他想到3班传出的八卦,说有人看到林月和女朋友手拉手逛街。多少年了,死忠粉们学习之余从未停止过集仙女八卦的努力,他却从来没听说他交女朋友的消息。学生里怀疑他已经结婚的和怀疑他是gay的两派各有拥趸,私底下各自有不少创作,后一派大占上风。他读过其中一些羞羞的文。林月的笑虽然一闪而过,但他肯定那就是作者大写特写的——被强上、爽完之后闹别扭、最后趁着攻熟睡偷偷亲脸的表情!
凌致远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内小雷达滴滴作响,告诉他其中定有隐情。
他装傻道:“林医生,我觉得这个不是失恋应该是失联。要不您展开讲一讲,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林月摆出皮笑肉不笑的官方表情。
“谢谢林医生,林医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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