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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室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条弥
最佳室友 莲雾
陈希把在偷偷在她腰后骚扰的手拔了出来,“好好坐着,不要乱摸,我怕痒。”
林月低低地笑了一声,被抓包的手毫无自觉,转而缠上她的一绺头发。他的视线依旧在书上,另一只手自然地翻过一页。
随着气温逐渐降低,室友亲近的动作越来越多。矫正的时候自不必说,他总是尽可能手脚并用地缠住她。但最近穿着衣服的时候,他似乎也越来越喜欢粘着她。字面意义上的“粘着”。要抓她的手,玩她的头发,贴着她坐,要把头靠在她肩上。
大多数时候是不带情欲的亲昵——虽然她对于分辨这一点也不是很在行,但可以结合观察对方的裤裆来确认。这个男性器官的最大优点就是直观且无法掩藏。
陈希并不抗拒这种亲近,反而还挺喜欢的。
室友干净,好闻,话不多,身体有种强韧的触感。
以往压力大的时候她会抱玩偶。可是玩偶无法模拟活物的气息和体温,可供捶打,却不能提供拥抱。现在她偶尔忍不住摸摸室友的头发,除了获他惊讶的狗狗一样的眼神,还能换回脑内催产素突增,让她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能心平气和不骂脏话地码字。
真的越来越像狗了,连相处也是。狗发情的时候,主人不是也会买玩具帮它发泄吗?
她把视线转向旁边,室友正捧着从她这里借去的书,靠着她的肩膀,一边玩她的头发,看得不时皱起眉头。
就像在她看书的时候,狗狗趴在她脚边咬心爱的熊猫公仔,偶尔蹭蹭她的小腿,向她示意自己还在。
林月将这种行为解释为矫正方案的阶段性结果,皮肤饥渴替代性欲,肢体接触替代做爱。就像美沙酮替代海洛因,可见上一阶段的方案实施确有成效。他解释时候一本正经,摆出射和勃起次数记录表来佐证他的观点。附图上波动下滑的曲线看起来非常科学。如果不是他的手正粘在她手上,来回拨动她的手指,这番话的可信度还能再高一点。
他包揽了早饭、晚饭和周末三餐,把餐桌面对面的座位换成并排,等她一起洗衣服晾衣服,想尽办法在她的空闲时间里多占一片地。如果不是陈希不许他进房间,她觉得室友甚至可能随时出现在她床上。
他们是国土边界对垒的军队,就土地的归属交战不断。最后陈希答应除了写论文尽量待在客厅,林月同意下伙食加劳务,双方休战,彼此都觉得满意。
看着室友安静如狗的侧脸,陈希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矫正完了之后,你想做什么?”
林月转过脸看她,想了想,回答说:“想做以前没时间做的事。”
“比如?”
“比如和喜欢的人做爱。”
“……为什么又是做爱。”
“没有试过,想要试试有什么不一样。”
“还有呢?”
“应该要换一份工作吧?做校医完全是因为事情少、下班早,还有寒暑假,有时间做爱。”
“你还真是以做爱为中心啊。”陈希不由感叹。
“身不由己。”林月笑了笑,视线在她嘴唇和锁骨之间流连,“你呢,毕业之后想做什么?”
“按正常路数,是在高校找到教职吧。”她按住突然隐隐作痛的胃,“……一切都以能毕业为前提,不能毕业就是一条狗。”
林月看着她,若有所思。“你和前男友平时会做什么?”他突然问。
“哈?”
“想参考一下普通情侣的亲密关系,我的经验毕竟不太寻常。”林月放下手里的书,抓过她的手把玩。
“一起上自习、吃饭、聊天,偶尔逛街、看个电影,之类的。”
“有趣吗?”
“要看是什么电影。”陈希婉转地说。
林月挑起眉毛,“那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当时我二十来岁,想着也该谈次恋爱了。他正在追我。他是个好人。why not。是吧?”
是?是什么?林月扬着眉毛看她,手上还在揉搓她的指节,“就这样?”虽然自己性爱成瘾,完全没立场指责别人,但是这样也太随便了吧,挑白菜吗?
陈希有些不好意思,“有点随意哈。”
“你们谈了几年?”
陈希算了算,“差不多三年。”
林月觉得不可思议,“随意还在一起这么久?”
“是啊。”现在想起来还有些难懂,居然温温吞吞就过去了那么久。“可能是因为……我们都觉得可以忍一忍?”
“为什么要忍?”林月不满地问,“你又不欠他什么。”
陈希不由失笑,“可能因为他是个好人吧。”温柔敦厚,会用他自己的方式照顾她,顺从她,从不指责她,却也从不支持她。
“那为什么分手?忍不下去了?”
“有可能吧。有一天我想象了一下和他结婚之后的场景,想到下班之后要回去有他在的家里,就想在车里多抽会儿烟。那时候我才觉得,绝对不能再继续了。”
林月脑子里浮现出陈希黯然抽烟的模样,脸上是愁苦又深沉的表情。一个自我嫌弃又嫌弃生活的失意中年。
陈希应景地发出叹息,“分手是必然,因为我们并不合适。就像经典的分糖游戏,你有一袋水果糖,我有一袋牛奶糖,恰好你喜欢我的糖,我喜欢你的糖。于是我们来交换,每次交换数量随意。如果双方都能越给越多,最后我们的糖就会换过来,各自都能吃到喜欢的糖。但是如果有人太贪心,只想拿糖却不愿意分糖,那分不到糖的人就会生气,最后就谁都换不到糖了。可是少分糖的人真的是因为自私吗?他可能已经额外给了一袋巧克力,觉得自己付出许多,可是在对方眼中,巧克力并不算在交换里。”
“他是不愿意分糖的人,还是分给你巧克力的人?”林月问。
她把下巴搭在膝盖上,肯定道:“他是有巧克力却没有糖的人。而且他太相信我了,觉得我一定不会拒绝巧克力——这也只是比喻啦。”
林月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每次说起比喻,她就会不自觉地露出这种愉快的表情。让他心底蠢动,胸口燥热,想把她推倒压在身下。
只是想想而已,只有一点点。
他顺势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糖?”你想要什么样的糖,我都可以给你。
陈希邪魅一笑,“最甜的糖。”
林月:“……”
“开玩笑啦,不要这样看我。”陈希连忙转移话题,“总之,这可能就是玄学吧。但无所谓了,这道题目我已经试过,下次再遇到,我可以选择不答。毕竟恋爱只是小小一件事,我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她举起水杯,彷如祝酒,“感谢前男友,让我可以排除一些人生选项,希望他以后的人生快乐顺畅。”
气氛更冷了。
林月面无表情,“可以借你肩膀靠一会儿吗?”
陈希以为他累了,调整好姿势,拍了拍肩膀,示意他把头靠上来。
林月对她的配合很满意,伸出手环住她的身体,把下巴架到她肩窝里,半趴半靠地挤在她身边。
嘴边就是她的耳垂,他替她把头发拨到耳后,露出圆乎乎的耳朵。这个地方他咬过一次,咬的时候她会痒得发抖。
“那做爱呢?”
“什么做爱?”陈希警惕起来。
“你们做过爱吧。”他轻舔她的耳廓,故意把鼻息喷在她耳孔里,愉悦又痛快地看到她缩起肩膀,“他也会这样舔你吗?”
回应他的是一记亲切的肘击,和迎面而来的,把他按倒在沙发上的手。
陈希一脚着地,一脚跪在他双腿之间,牢牢扣着他的肩膀,压得他陷进沙发里。
她居高临下,笑眯眯地回答:“个人隐私,不好随便说的。”
oversize的外套垂下来,不是矫正时间,她没拉拉链,露出里面宽松的t恤。由于身高差异和姿势,林月能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部分:因为俯身而更显圆润的乳房边缘,还有紧实的腹部,中间微微凹陷的线条。
血液兴奋地奔涌,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你想知道我的事吗,可以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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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眯起眼,“根据矫正方案,我可以提问,你不能撒谎。”这是信任的基石。
“我永远不会对你撒谎,我只会明确告诉你,我在回避。”林月坦然地笑着,有些无赖,“你不想知道吗,比如为了能尽情做爱,我怎么对付经期?”
……这是什么狗屁欢场教学啊!陈希被雷得不轻,“……不想。”
“可我想知道,所有和你有关的事。”他语气轻柔,面带笑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得她心底发紧。“我想知道你几岁开始换牙,几年级开始穿内衣,什么时候初潮。有没有暗恋的男生,哪一门课学得最好,又最讨厌哪一门。想知道你喜欢长发还是短发,喜欢喝可乐还是果汁,还有为什么选现在的专业,喜不喜欢现在的学校……”
明明是普通的问题,被他问出来却莫名有种情色的意味。是他的表情太亲昵,还是眼神过于热切?
他的视线宛如实质,缓缓下移,经过她的鼻子、嘴唇、喉咙……一路留下滚烫的印记,几乎要穿透衣服,直接落在她的皮肤上。
胸腔里的鼓动越发热烈。陈希仿佛能听到血液冲刷血管的沙沙声,伴着他低沉的话语,一波一波冲击着她的脑海。
林月捻起她垂到自己颊边的头发,熟练地替她挽到耳后,继续列数:“还有饭后甜点会选水果、糕点还是冰淇淋,出门喷哪种香水,喜欢哪种颜色的口红。更习惯穿裤子还是裙子,涂不涂指甲油。袜子喜欢纯色还是有图样,冬天会戴围巾吗?将来想从事什么工作,想要住在哪个城市。想要买什么样的房子,喜欢哪种布置风格,床放在窗边还是靠墙,窗户是要落地窗还是飘窗……这些我都想知道。”
我还想知道你喜欢的做爱姿势,哪里是敏感点,用什么声音叫床,高潮会不会脸红。
感受到快感的时候会闭眼吗?
一边抽插一边接吻的话会更喜欢吗?
在阳台做的话会不会害羞,还是更愿意在房间的床上?
喜不喜欢做到累瘫然后被抱着睡觉,早上被做醒会不会生气。
还有胸部的弧度,乳头的颜色,肚脐的形状,股沟的温度,小穴的味道……我也想知道。
更下流的问题在舌尖转圈,漾开甜蜜的波纹。他看着陈希逐渐瞪圆的眼睛,咬了咬牙,遗憾地把它们暂时藏在咽喉之下。
她习惯他的亲近,接受他日常的拥抱,抚摸,亲吻。他几乎要迷失在这种相处里,错觉自己本来就是她的恋人。可惜比起他的沉迷,她太冷静了。她纵容他的纠缠,偶尔忍不住才摸摸他的头发。她观察他的举止,思考他的动机,小心地选择适合矫正的回应。可爱又让人烦恼的举动。
如果不赌一把,他们的关系只能永远停留在“室友”。
他非常清楚她的重要性,所以绝对不行。
她是他恐惧的偶像,所有欲望的起点。在无数个糜烂的夜晚,他控制不住地想象套住阴茎的是她的身体。成熟的,丰满的,温暖的身体。于是一遍又一遍,把女伴操得无力动弹,直到脑海里的她呻吟着高潮,他喷薄的欲望才能得到发泄。
他已经被她捕获,所以她也必须是他的。
这样才公平。
他四肢舒展,彻底放弃防守,向她全然敞开。在他名为“自我”的城市里,卫兵早已缴械,大臣换上盛装,红毯一路铺到城门之外,臣民用鲜花点缀道路,让烟火升上天空,只等她一声令下,就全心全意将整座城池奉上。
“我太想知道答案了,作为交换,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任何事,都可以。
他懒洋洋地笑着,像温顺的狗向主人露出肚皮,眼神却像要把她吃掉。
陈希寒毛直竖。
这哪是狗崽子,这他妈是条狼啊!
她本能地弓起身子,脑内的警铃蓄势待发。
他们的关系基于两份契约。
一份正式签名的室友协议,规定了厨房客厅之类公共空间的使用原则和注意事项。
一份私密的性瘾矫正方案,同样签字画押,写明他们的交换内容:她掌握他所有的社会关系,他接受她不容于道德的协助。
他们是和谐相处的室友、合作愉快的同事,势均力敌,互相钳制,权责对等。她甚至觉得自己手里的把柄权重更大,于是纵容他偶尔过界的行为,任他抓着自己的部分身体亲亲捏捏。
这种稳定的平衡让她安心。
但是现在,室友一把梭哈,天平遽然倾斜,而她悬在半空摇摇晃晃。
指针停在了最大刻度。他交出的东西太重了,重得她无法招架。
一开始就存在的问题,被她中途忽略的变量,在这种情况下越发凸显出来。是她掉以轻心了。
陈希困惑又恼怒地瞪着室友: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不过偶然出现在他周围,不想做正事,于是在他的性瘾矫正里掺了一脚。她不是医生,也没有超能力,解决不了他性欲勃发的问题。
她有什么可以图谋的吗?
她毕不了业、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满意的作品,一事无成,卡在原地,是个混沌度日的失败者。如果他想换个口味,试试勾引她这种loser,那倒是挑对了人……
林越觉得不对劲。在某个他不知道的拐角,事情滑向了奇异的岔路。陈希没有暴怒,没有揍他,也没有甩手走开。所有预设的对应都没有派上用场。她的脸色逐渐惨白,她松开他的肩膀,一只手按着他的胸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神仿佛在看怪物。
他不由得不安起来,“怎么了?”
“你有特别的性癖吗?”
林月摸不着头脑,“你喜欢就可以。”
陈希死死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中找出哪怕丝毫伪装,右手测算着他的心跳,左手已经抓到了之前扔在沙发上的笔——只要他稍有异样,她就不会客气。
没有?没有。
室友老老实实躺在她身下,因为她的注视有些微紧张,疑惑又担忧地看着她。
这种眼神她曾经见过。她难受的时候会抱着狗狗一通乱摸,狗狗忍耐着她的动作,侧着头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眼睛里像有两汪泉水。
她猛地松懈下来,身体发软,忍不住趴在他身上小口喘气,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虽然莫名其妙,但这种突然的亲近让林月有点开心。以往抱着她的时候,她总是放松又自如,任他圈着她的身体,游刃有余地翻书,喝水,看新闻,和他聊天,握他的阴茎,好像亲近是他一厢情愿。现在她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只是窝在他怀里,把头发铺满他的胸口。
他把手从敞着的外套伸进去,悄悄抱住她。这次没有外套阻隔,透过薄薄的t恤,他清晰地感知到她的体温,异常剧烈的心跳,还有乳房的柔软,腰肢的强韧。想象中的身体第一次有了具体的触感,他满足得眯起眼。
她还在微微发抖。他试着像她对他做的那样,抚上她的后背,轻缓地拍打。她僵了片刻,又慢慢放松下来。
林月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像一只警醒的野兽,时刻提防着身边的异动。他追踪许久,加上一点幸运,终于抓到她稍稍卸下防备的样子。
可惜现在看不到她的脸,他不无遗憾地想,如果现在把她拖起来接吻,真的会被打吧?
“到底为什么啊……”她嘟囔着。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找上我?”她的心跳渐渐平缓。
“找上你?”林月摩挲着她的背,暗自感叹,这种难得的时刻果然转瞬即逝。但是没有关系,他还有机会撬开她的外壳。
“只是性瘾矫正,也太扯了。”陈希抬起头,下巴抵着他的胸口,冷静地直视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月恍然大悟。
疑心过重的野兽,贸然抛出大块肉食作诱饵,只会引来怀疑和试探。是他太过急切了。
既然她直接问起,那要怎么向她解释?
林月的眼睛黑沉沉的。
陈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他盯着自己。
脑海中一遍遍过着可能的答案,正是其中一些让她刚才白了脸色。你想要什么呢?钱?色?器官?人口买卖?虐待肢解为乐的性癖?会不会抽中极低概率的狗屎,就看现在了。她小心压下心中的恐惧,做好了随时反扑的准备。
他浅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




最佳室友 百香果
一见钟情?
只是一见钟情?
高悬的心落到了胃里。只凭室友说这话时面无表情的尴尬样,就知道事态完全在社会常识范围内。
长出了一口气,她才发现腋下汗津津的。居然吓成这样。
好久没被这么吓过了,她舒适地浸泡在惊吓的余韵里,试图回想起一个自己吓自己的鬼故事:
一个古板书生平日里总是拿“子不语怪力乱神”教训交流鬼故事的乡民。有一日他走夜路回家,途经一片墓地。夜风凄凄,树影乱晃,他背上发凉,越走越快,心中念着“之乎者也”给自己壮胆。突然,他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好不容易爬起来,却发现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衣服。他吓坏了,死命拽袍子,却怎么也拽不动。他挣扎着脱了外袍,却发现还是被拽着裤脚,想要拔足狂奔可只是在泥地上打滑……到了第二天早上,路过的乡民一看,书生死状可怖,只着内衣,外袍散落在地。不知是冻死的,累死的,还是吓死的。围观者再仔细看,大概是书生摔了一跤,路上一根尖利木桩把衣服从里到外刺了透,所以才脱衣服也挣不开。
到底是哪里看到的?《阅微草堂笔记》,《聊斋》,还是什么通俗读物?
林月见她毫无反应,反而用手垫着下巴,放松地眯起眼,心中不忐忑,忍不住问她:“没有什么感想吗?”
“有啊。”陈希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想上我。”
宙斯在海边看到欧罗巴,一见钟情,变身成漂亮的白牛把她劫走。
亨伯特在花园里看到洛丽塔,于是娶了她的母亲,在她的饮料里下药。
牛郎撞见织女在湖中洗澡,心旌摇荡,藏起了她的羽衣。
西门大官人被竹竿砸到头,抬眼一瞧,便求王婆安排和潘金莲私会。
……
林月扶在陈希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扣紧,脸渐渐红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一片艳色。
怦怦,怦怦。
他剧烈的心跳撞击着她的胸口,鲜活得让人愉快。
“不只是想上我,你还喜欢我。”陈希肯定道。
不,不能说是喜欢。她能察觉到其中微妙的区别。一旦锚定这种思路,很多不协调之处就都迎刃而解了,比如他此刻安静如鸡的下半身。他在她身上投注的情感,混合着喜欢、依恋、信赖,还有别的什么。这不是荷尔蒙或魅力作用下的一见钟情,而是更加复杂的情况——她对自己几斤几两清楚得很。
不过不着急。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至于具体的细节,可以慢慢探究。
室友红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爱,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补充道:“我也挺喜欢你的。”
“……真的吗?”林月虚弱地问,觉得今晚的重磅消息有些过多,他快承受不住了。
“真的。”陈希点头,想了想说,“你要是想做爱的话,现在也可以。”
林月喉头滚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
“先洗个澡。”
他们从沙发上下来,各自回了房间。陈希洗澡前还抽空给千惠发了个消息:我等下要去做爱了,和室友。
千惠回复了一连串问号和感叹号,还有一句“完了联系我”。
陈希洗完澡,吹干头发,关掉闹钟,把手机静音,想了想,没有穿内衣内裤,喷了一点日常用的乌木香水,只裹了条毯子,推开对面室友的门。
林月穿戴整齐,一副要去上班的模样,魂不守舍地坐在床边,额头隐隐有汗。
陈希:“……”
林月:“……”
“要穿这么多吗,那你等一下。”陈希说着就要退回房间。
“不不不,是我穿太多了。”林月手忙脚乱地解衬衫扣子。
陈希:“……”
林月:“……”
“那……我进来了。”陈希努力忽略掉空气中有如实质的尴尬,踩着地毯走到床边。房间里开了空调,暖融融的。
林月朝着她的方向,眼睛好像失焦了。
……不是一两个月换一位女伴,夜夜笙歌,经验很丰富的吗?
陈希摸了摸鼻子,在他腿上坐下,一边吻着他的嘴角,一边伸手解他没解完的衬衫纽扣。
衬衫的下摆正经地塞在裤子里,她摸索着解他的皮带,再解开牛仔裤的扣子,拉下拉链,无视下面炽热鼓胀的东西,把衬衫下摆抽出来。
她听到室友呼吸急促,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还有两颗扣子呢。”她说着,故意贴着他的小腹慢慢解,满意地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绷得更紧了,“你要不要抱抱我?”
毯子因为她的动作慢慢敞开下滑,露出锁骨和光洁的肩膀,还有半边乳房。
林月突然连毯子一起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肩上。她刚解完扣子,手还按在他下腹,就感觉到了一片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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