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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dearfairy
姚莹莹跟着问了一句,看似关心好奇。
她状似没听到,脸都没转过去,跟另外个女生小声聊天。
同学聚会的意义不就是互相攀比吗,想通就好。
她装作没听到,却有人替她答话,是个男生。
“好像是在永乐宫吧,崔文涛说在那边遇到她的,穿着永乐宫的工作服。”
他这样说,被指名道姓的崔文涛立即甩了个眼神过去,前者摸了摸脑袋,闭上嘴了。
“老程你别误会,我就是有点意外,那天随口跟他们提了嘴。”
崔文涛尴尬地笑,压低声音和她解释,后者轻淡地回答:“没关系。”
事实而已,不体面是有一些,但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包厢门打开,服务员陆续上菜,一行人边吃边说,还是有人抓着她不放,“程星灿你在永乐宫做什么的啊?我记得你不是艺术特长生吗,高考考的也不错,我当初还以为你会出道当歌星呢,家里也挺有钱。”
话音刚落,紧接着一个男生接话:“对啊对啊,我记得我们班就你会弹钢琴,唱歌也挺厉害的,哦对了,还有姚莹莹也会弹,结果你俩都干其他工作去了,挺可惜的。”
说着惋惜地叹了口气,也感谢这个男生的插话,关于她职业的问题顺便带了过去。
被提到的两人,程星灿笑而不语,姚莹莹摆摆手,谦虚地说:“我就弹着玩儿当个爱好而已,哪像灿灿是专业的……”
她还要继续说,一旁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联系人后,眼睛一亮放下筷子起身,“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去吧,没关系。”
“嗯。”
走了一个人,饭桌上依旧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叁叁两两交头接耳地聊天,有追忆青春时光,也有聊家长里短老公孩子的。
十多年未见,曾经的少年少女们,一晃眼都到了为人父母的年纪。
叁五分钟后,姚莹莹推门进来,笑得比先前任何时候都明艳,甚至夹杂着丝丝甜蜜,告诉众人:“是这样的,我老板想过来跟大家碰个面喝一杯,各位应该不介意吧。”
言辞暧昧,会意的人接二连叁地笑了,“行行行,怎么不行。”
“那就好。”
她重新坐下拿起筷子,继续说:“其实我老板你们中肯定有人认识的,还是咱们一中的学长呢。”
“谁啊谁啊,说来听听,也许真的认识呢。”
有人已经按耐不住好奇询问,姚莹莹卖了个关子,“等人来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瞟了眼程星灿这边,后者还没会意过来,包厢门此时被推开,走进来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眼角余光瞥到来人的脸时,程星灿表情没什么变化,纸巾捂嘴吐掉鸡肉骨头,又夹了筷青菜慢慢嚼。
她就说上回来怎么那么巧就碰上了呢,原来是人家的地盘。
陆续有其他人认出他,交头接耳跟旁边人窃窃私语,原本喧闹的氛围随之沉寂。
跟过来的服务员在姚莹莹旁边添了把座椅,等来人落座,她方站起,面带微笑:“给各位介绍一下,我们酒店的总经理,我的上司,沉倬沉总。”
众人面面相觑,包厢里静默一瞬,而后响起热烈地掌声。
“欢迎欢迎,想不到竟然是沉师兄,哈哈哈哈。”
“对对对,太意外了。”
不少人接二连叁说起恭维话,为显得特立独行,程星灿敷衍地跟着拍了两下手,眼神却是半分都没朝过去的。
可她不做声,不代表别人不提她,在寒暄了一阵,包厢里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有女生半开玩笑地说:“我没错的话,沉总那时好像还追过我们班程星灿吧。”
有个念书时较开朗的男生接话:“这有什么啊,班上喜欢程星灿的男生多了去了好吧,光咱们在场的我都可以点出一两个来,是吧崔文涛?”
边说朝他瞧过来,意味深长地一挑眉,其余人心领神会,发出恍然大悟的哄笑声。
话题中的两人,程星灿轻一点头算作回应,崔文涛剜了一眼说话的男生,“你闭嘴行了吧。”
虽是训斥之言,却也没否认。
沉倬两手交迭放在膝上懒散地坐着,似笑非笑地打量挨着坐的二人,吩咐旁边的姚莹莹:“叫人开几瓶香槟过来。”
“好。”
对方应声站起,问道:“几瓶呢?”
他随意扫了圈在场的人,目光跟对面人的撞上,舌尖抵了下腮帮,云淡风轻地说:“你同学们都难得来一趟,务必用心招待,至少也要不醉不归吧。”
此言一出,女生没什么反应,好几个男生却沸腾了,的香槟喝到饱可不是常有,更何况沉倬本人在场,酒绝对差不了。
“谢谢师兄!”
“哈哈哈师兄豪爽依旧。”
得了命令的姚莹莹出去很快又进来,后面跟着个推车的服务员。
将冰镇过的香槟打开为众人倒满,服务生朝沉倬恭敬地一弯腰,便去了门边随候。
“想起来,我们吃了这么多菜都还没走过一杯,大家要不趁此机会一块儿敬一敬沉师兄吧,哈哈。”
说话同时,贪杯的几个男生陆续举起了酒杯,其他人自然都跟上,程星灿随着照做。





绚烂 没什么不同
放下杯子,一行人边吃边聊,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打从沉倬进来开始,讨论的话题基本都围绕着他展开,程星灿头一次见识到原来拍马屁的学问如此博大深,她自愧不如。
“程小姐冷着脸,是不满意这里的菜吗?”
整个包厢里,会称呼她程小姐的人不作他想,程星灿垂下眼帘,使筷子拨了拨碗里的菜,淡声答:“还行。”
“既然如此,看来就是对沉某有意见了?”
因为是他说话,其余人自动不出声,语气里显露出的威压特别明显。
程星灿终于扭过头,扯出个客套虚伪的笑,现学现卖说:“怎么敢呢。”
这时有个男生笑呵呵地打圆场:“是啊是啊,平白无故没仇没怨的,程星灿能对沉师兄您有什么意见呢,哈哈哈。”
下一个女生半开玩笑地说:“也可能是正在为拒绝了学长悔不当初呢,反正如果是我错过学长这么优秀的人,肯定要悔死了,对吧程星灿?”
话落,几十双眼睛立即朝她看过来,程星灿动了动唇,又觉得说多无益,干脆配合对方:“你说是那就是吧。”
“哎呀,都过去的事了现在还提干嘛,再碰到一块吃饭也是缘分,灿灿你要不敬沉哥一杯?”
说这话的是姚莹莹,别人都称呼师兄沉总,就她非喊沉哥来彰显不同,语调婉转快沁出蜜来。
程星灿瞥过去,唇角微挑单手举起酒杯,不冷不热地说:“敬沉总。”
说完不等对面的男人发话,仰脖将半杯酒一饮而尽,男生们接连鼓掌叫好,就连崔文涛都惊讶了:“老程你现在的酒量挺好啊。”
“还行。”
她放下酒杯,立即就有女生刺一句:“在永乐宫上班能不好嘛?”
“唉程星灿,我听说你们那别说是陪酒的小姐,就连服务员都至少要能喝半斤白的,你是在那边干嘛的啊?”
话题绕来绕去就绕回这个上面,程星灿无语地摇头叹息。
从念书时她就跟班上女生们处不来,一则是课余时间都忙着练琴和声乐,没空跟她们玩落下个装高冷的名声,二则可能是长了张绿茶婊的脸,后面这条,还是她毕业多年后自己悟出来的。
无论是男的女的都停了交谈等她回话,表情有好奇也有幸灾乐祸的,她本人随意地答:“你来玩一趟不就知道了。”
“你!”
对方涨红了脸:“少看不起人,说得多贵别人去不起一样!”
她无辜地一耸肩:“苍天可鉴,我没那意思,是你自己往那方面想的。”
永乐宫的消水平,只要是景安这边的人,即使没去过心里也都有个底。
气氛僵持几秒,一个男生哈哈哈笑了两声,轻轻说了句“是挺贵的”,而后顺便转移话题:“看程星灿你今天的架势,目前应该还是单身啰。”
她迷惑地一眨眼,也不否认:“很明显吗?”
“当然啦,还是这么漂亮。”
男生毫不吝啬地夸赞,摊着两手告诉她:“女人结婚生完小孩后基本都会身体发福,像你这样苗条还注意保养的,八成是单身狗一枚哈哈哈。”
此言一出,在场大部分已婚已育女性都被扎了心,包括前一刻有意奚落程星灿的女生,冷着脸训斥:“陈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本来就是啊,说个事实而已。”
叫陈柏的男生无所谓地应了句,继续隔空兴致勃勃地跟程星灿聊天:“哎哎,刚好咱们在座的还有几个单身汉,你看看要不要考虑吃个回头草,像老崔老刘啊都不错,你要看上我了也行,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内部消化多好。”
念书时候,每个班都有那么一两个搞笑担当,陈柏无疑就是他们班的活宝,十多年不见还这么逗,程星灿微抿唇,配合他的玩笑一点头:“那考虑下。”
话落,跟着有男生起哄:“我去,那我也要举手表态排个队,万一女神看到我了呢。”
陈柏当即笑骂:“可去了吧,你丫就一花心大萝卜,别来祸害咱班花。”
“那你就不懂了,如果是班花,我分分钟浪子回头。”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其他人见缝插针加入其中,程星灿现在才知道,原来班上竟然有这么多男生暗恋自己。
“那时候都胆小害羞,哪里敢表白说出来……”
有男生喝多了惆怅地感慨,程星灿将头发别到耳后,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抿唇淡笑不语。
“看来程小姐桃花运挺旺。”
阴阳怪气的一句不合时宜地响起,聊得兴起的几个男生看向开口的人,不约而同尴尬地闭上了嘴。
其实说起敢跟她表白的,现场还真有一位。
然而,结局没什么不同。




绚烂 没福气
程星灿抿一口酒,再慢慢放下杯子,神态悠然自得,答道:“沉总自谦了,论起桃花运,在座的有哪个比得上您呢?一个电话多的是美女凑到您跟前来,是的吧莹莹?”
明眼人都瞧得出姚莹莹对沉倬有意思,而她这番话又暗讽了后者私生活混乱风流。
已有人在窃窃私语说她胆大,姚莹莹尴尬地一扯唇:“是嘛…我不怎么清楚呢…哈…”
他本人倒无所谓,坐姿依旧慵懒随性,反问道:“一个电话就能把人叫来,其中也包括程小姐你吗?”
程星灿撇过头翻个白眼,再转回来,斩钉截铁地答:“抱歉,人丑,没福气。”
这便是赤裸裸地拒绝了,男人皱着眉,脸色瞬间很不好看。
见状不妙,坐最近的崔文涛赶紧转移话题:“好多年不见,老程你都学会自黑了啊,不错不错,必须走一个。”
“嗯。”
懒得再看对面的臭脸,程星灿举起酒杯跟崔文涛的碰了碰。
终究是班级同学聚会,马屁话也有拍完的时候,话题又转回到他们本班当年的趣事上,程星灿以前跟班上人相处得不多,坐着旁听了半小时,期间喝了点酒,深觉有必要去趟卫生间,便跟近旁的崔文涛说:“我出去一趟,透个气。”
这个年纪的男人,喝多后习惯性要来两根烟,包厢里乌烟瘴气的,他点头应:“把手机带上吧。”
“行,谢谢。”
拉开椅子起身,程星灿出了门,先进卫生间解决完个人问题,洗手时顺便洗了把脸,冷水扑到面上,又顺着下颌线滑落,她弯腰瞧着镜中无打采的自己,慢几秒才想起拿纸巾擦脸。
夜幕降临,酒店内灯火辉煌,离开卫生间,她神色冷淡慢步走着,跟着标识来到消防楼梯口,安全门甫一推开,无尽的黑暗映入眼帘,她迈步踏入其中,缓缓松手合上门,仅存的一点光源也消失了。
她一边身子斜倚着墙,这种时候,深觉有必要来根香烟,手一摸身上,才想起包留在了房间里。
说起来,她会抽烟喝酒,还是虞青花教的,她本来什么都不会,打牌也一样,都因为认识沉倬。
她好好的一生,都被他一个人带坏了。
她两手环胸傻愣愣地站着,忽然身后的门被推开,声控灯亮起,她应声转过头,是酒店的两个员工,见有人在并不惊讶,边走边聊经过她下了楼。
是啊,这个世间,失意的人千千万,谁有空安抚谁呢。
楼道再次陷入黑暗,她长长地舒一口气,神思飘到九霄云外,察觉到有人接近时已晚,对方搂抱住她,后者连惊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立即便被堵上了唇。
眼睛看不见,只能从身形判断出是个男人,对方将她两片唇含在口中啃咬舔弄,浓烈的酒味随之渡过来。
一想到自己正被个醉鬼猥亵,程星灿恶心得不行,不管不顾地竭力挣扎,对方却得寸进尺,一手掀起她的裙摆,手掌插进内裤里大力揉她的臀瓣往他胯部紧摁。
到这一步,程星灿反而不紧张了,两手卸掉力气不再反抗,僵硬地站立着任其予取予求。
用力吮吸一口,他从她唇畔离开,呼出的气体喷到她耳朵上,“怎么?改变主意了?”
“那你想多了。”
对比他呼吸里的灼热,她依旧态度冷淡:“男强女弱,总之我斗不过你,你要硬来我也拦不住,还不如省点力气。”
至于省下的力气用来干嘛,她早先便知会过他。
男人箍紧她的腰抵靠墙面,不屑地冷呵:“玩死个女人而已,你以为老子在乎?”
“那你做吧。”
她更无所谓:“沉总身经百战,再多背条人命而已,自然是不会放心上的。”
说着,她胳膊一甩,手机飞出砸到对面墙上发出啪的一声,声控灯随之亮起,头顶冷白的光照耀她的脸,神色漠然无畏。
她仰脸他垂眸,四目相对,彼此间无声胶着,半晌后他轻蔑地一扯唇,推开她步上楼梯。
“有你后悔的时候。”
门哐嘡一声阖上,目送他身影离开,程星灿方走上前蹲下去捡起手机,屏幕果然碎得七零八落。
竟然任性到摔手机的地步,真是疯得不轻了。
她保持同一个姿势蹲着,腿麻了才战起身,摸一摸微肿的嘴唇,口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才想起咬过他舌头一口。
由此看来,也不算太亏。




绚烂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拾级而上,回包厢之前,打算先去漱口,走到卫生间外,迎面差点撞上出来的姚莹莹,后者视线在她唇上定住,缓过神后提议:“聊一聊?”
“随便,我洗个嘴巴。”
“嗯。”
站到镜前,程星灿才看到口红都散了,小嘴微肿红彤彤的,明显才被人蹂躏过一番,而她并不知道,上一刻沉倬也站在这里,唇周同样带着暧昧的痕迹。
姚莹莹倚靠着墙,见她用手掬水就往嘴里送,不由得感叹:“你现在跟以前是不一样了。”
以前的程星灿,哪里会接洗手间的水漱口呢。
“人都会变的。”
她吐掉漱口水,态度不冷不热地回,抽张纸巾擦手,又摇摇头:“不对,你没变。”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看不惯她。
姚莹莹抿唇一笑,倒也没否认,探究的目光打量她:“你……对沉倬有兴趣?”
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程星灿看向对方:“此话怎讲?”
后者手指着她的唇,平淡无波地答:“我知道,你们刚才接吻了,不止这个。”
她耸了耸肩:“还有你刚才说他风流,我都一清二楚,这些年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桩桩件件,亲眼见的多了去了。”
“你当初不敢跟他在一起是对的,他确实就是个游戏人间的浪子,每个得他青眼的女人都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个,可他玩了这么多年,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没见真把谁留下来。”
“这个语气,可真不像你跟我说话的风格。”
两人边走边说,在一处窗边站定,程星灿笑了笑:“追了这么多年没追到,又知道他是什么样,干嘛还陪他耗着?”
她眺望远处的灯火,发出声惆怅的感叹:“总有玩累的时候吧…等得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想不到还有人把当备胎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一当还是十多年,程星灿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沉默几秒憋出一句:“你开心就好。”
她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她脸上,一边唇上扬,势在必得地笑:“所以,建议你别浪时间早点放弃,他只能是我的。”
“你后悔没用,毕竟,我的耐性绝对比你好。”
看来把她在饭桌上敷衍的话当了真,程星灿眼珠子转一圈,望着她直言:“我对破烂没什么兴趣。”
他嫌她不是处,她还怕跟他睡会得病呢。
“祝你愿望成真。”
抛下这一句,她悠然转身先行离开。
再回到包厢,沉倬不在,喝高的几个男生歪歪斜斜地趴在桌上或靠着椅背,见她进来,崔文涛和她招手:“我正要打电话联系你回来呢,要换下一场了。”
“对了对了,既然要唱歌,那干脆就去永乐宫呗,这不是有熟人吗?”
走到自己的座位,程星灿先暼了眼提议的女生,后者幸灾乐祸略带挑衅的眼神也正瞧过来。
以为还是念书那会呢,幼稚得可以。
程星灿没搭理她,给崔文涛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说:“明天就得用,今晚要抓紧时间去买个新的,下半场我就不去了。”
“这个……”
崔文涛正纠结,近旁其他人出声劝:“别走啊,买个手机得了多少事,我们先去开好包厢,你到时直接过来就行了。”
她继续推辞:“算了吧,我住得比较偏,回去晚了不方便。”
“唉,你家不是在一中附近吗?”
“早搬了。”
无意解释太多,她拿起自己原先的酒杯,视线扫了圈众人:“今晚再见到各位很开心,以后有缘再聚。”
话落饮完杯中残酒放下酒杯,无视劝留的声音,拿上包走到门边利落地关上门。
酒店位置闹中取静,步行十多分钟后终于找到家手机专卖店,对配置数值她也不懂,拿了外观顺眼价格合适的就走向银台,外表冷淡,pos机提示消成功时多少有点心疼。
真是太任性了,可又没任性的资本,最后不还得自己买单。
即便只冲着钱,她也该再深思熟虑一下。
她出神地回想当时,拿着新手机走出卖场,销售人员一个劲儿地恭喜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把她送到门口又去接待新客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跟个神经病一样不停看一张张陌生的脸,眼里却是空的。
直到被撞了下胳膊,突然神魂归位,记起现在要该回去了。
因为预料到会喝酒,她就没开车,开了新手机的导航往公交站台走,决定坐一段公交再转出租车。
她总不识时务,注定就得打细算地筹谋生计,活一天是一天,日复一日没个休止。
回到住处才九点过,加上洗漱的时间也还没到能睡着的点,看着乱糟糟的屋子,程星灿心血来潮地想来个大扫除,反正不用早起。
可要说在打扫卫生呢,似乎也不像,扫帚拖把都没搬出来,只顾着翻箱倒柜,直到在床底下摸出个红色绒布盒子,忙碌的身影才停下来。
盒子蒙了厚厚的尘,她盘腿坐在地板上,抬手抹走快流到眼睛里的汗水,屏住呼吸吹走最表面的一层灰,再小心翼翼打开。
银制的长命锁静静地安放其中,锁不大,两个拇指指甲盖的大小,用一根细银链子缠着。
她捻起银锁,脑袋凑过去,在灯光下细细地看,见没生锈长舒口气,而后抽走缠绕它的细链子,手一扬准确投进垃圾桶里。




绚烂 我喜欢他吗?
日子照旧过着,有一天跟梁绮绚外出吃中饭,后者突然问道:“灿灿姐,大哥哥呢,感觉他好久没过来找你玩了呢?”
程星灿慢半拍才想起她口中的大哥哥指谁,平心静气地答:“分了。”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面前的小女孩认为她和沉倬是情侣关系了。
见她态度冷淡,梁绮绚追问:“为什么啊?你不喜欢他了嘛?”
这个问题,她迟疑了一下,愣愣地问:“我喜欢他吗?”
“嗯……”
梁绮绚咬着手指,若有所思轻轻点头:“喜欢的吧……”
没等程星灿问她何出此言,后者自顾自展开了分析:“之前我们一起出去玩,灿灿姐跟大哥哥相处,会跟他闹别扭吵嘴,可是跟我们就不会啊,所以,我觉得对你来说,大哥哥肯定是很特别的人啦。”
听完她的分析,程星灿左右摇头:“不是这样的……”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不喜欢,她才看不惯他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
光是活着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怎么可能还喜欢他呢?
“你想吃什么?”
她扭过头问她,换了个话题。
后者抓了下头发,面色纠结:“要不吃凉面吧……”
“嗯。”
艳阳高照,热得叫人食不下咽,这就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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