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雪
作者:小月夕夕
天月雪是小月夕夕的经典其他类型类作品,{天月雪}主要讲述了杨宸月创立了天月教,她的女儿杨含雪出生在一个雪夜,杨宸月救了 小月夕夕最新鼎力大作,年度必看其他类型。禁忌书屋提供天月雪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
天月雪 雪夜出生
北宋末年,持续多年的宋金战争仍在继续,中原百姓生活疾苦,江湖人士纷纷联盟抗金,声势浩大。只是,这一切对于身为女人的杨宸月,无暇关心。她挺着将要足月的肚子,期待孩子的降临,却微微蹙眉,不知前路何方。
她自幼父母双亡,幼时被族人送去梧桐湖学艺,本是最聪明勤奋,习得上乘武功,得到湖主的赏识,可是却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自己的师父逍遥子李天有了私情……她摸着肚子,眼里露出淡淡的哀伤。被逐出师门,已觉人生无望,偏偏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几经流转,才在这山脚下安顿。身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好在还有两个姐妹陪着——薛晓伦与李檐。
虽被逐出师门,可是湖主慈悲,终究没有废了她的武功。如今乱世,她一介女子,幸得有一身武功。一路流浪,遇见了同样苦命的薛小伦与李檐,几经周折,三人起誓,结拜为姐妹。
薛小伦走近她身旁,关心地问道:“身子可好些了”杨宸月微微的点头,示意她自己没有不适。
薛晓伦,她长着一张温柔的脸。原本已说好人家,年底成婚。只可惜金人肆虐,未婚夫惨死,自此,她便成了人们眼中克夫的不详女人,她不堪诋毁,想法子逃出了家乡。路上遇到危险,得杨宸月所救,她钦佩杨宸月的侠义心肠与盖世武功,于是一心跟随。
而她们的另一姐妹,李檐,原本是扬州商贾人家所养的侍女,一日一位姓郑的商人拜访主人家,看上了她,欲纳她为妾。那姓郑的虽年纪大了些,却待她极为大方,特地为她建了庄园。可惜尚未入住,却发生种种变故,她被主人家撵了出去。遇见薛晓伦与杨宸月,三人相依为命。
这一天特别冷。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上,有膝盖那么深,月亮挂在凄冷而光秃的枝头,黑夜中的天犹如披上一层银霜,叫人躲在屋里不肯出门。
人们躲在屋里取暖,却不知此时在不远的山下,有一处破旧的草屋,草屋不过是临时搭建而成,即便屋里生了炭火,也依旧抵不住这冬日凄冷的寒意。屋顶的枯草早已因积雪变成银白色,简陋的屋子,薛晓伦与李檐分外忙碌。
“啊啊……”终于,婴儿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山谷。
“生了,生了!”薛小轮高兴道。李檐正忙着递上热水与干净的衣物,露出欣慰的笑容。
杨宸月早已面色惨白,虚弱地道:“让我看看孩子……”
薛晓轮盈盈笑着将孩子抱到她跟前,温柔地道:“是个女孩儿,像你。”
杨宸月轻柔的抚摸着孩子的额头,心中怜惜油然而生。随即叹息道:“唉,人生苦楚,这孩子来到这世间,不知得经历些什么艰难。”
李檐在一旁整理包裹着孩子的厚衣裳,笑道:“这是说的哪儿话,这孩子才刚出生呢。再者我一看,这孩子生的好,是有福气的孩子。”她咯吱咯吱的逗着孩子,杨宸月听此番言语,不由心里宽慰了些。
“快给孩子取个名儿吧!”薛晓轮笑着看向杨宸月。
杨宸月望向孩子红扑扑的脸庞,她没有任何烦恼,已经恬静的睡着了。听着外面呼啸的大风声,杨宸月问道:“外间是下雪了吗?”
薛小轮温和着笑道:“是呢,下午便开始下了,如今雪怕是已经深了,咱们可出不了门了呢。”
炭火燃烧的滋滋声在这宁静的雪夜显的格外分明,杨宸月想了一会儿,“她在雪夜出生,便叫她含雪吧。”说完,她温柔的看向孩子,含雪,含雪,以后,你便是我今生至爱了,“至于姓,便跟着我,姓杨吧。”
薛晓轮和李檐自是觉得极好,当下便“含雪含雪”的逗着孩子,只有杨宸月的眼中,生出一丝伤感。
那片氤氲的种满梧桐树的湖,那间屋子,屋子旁的那颗大树。今儿这么冷,他在做什么呢,是端坐案前看古书,活着倚着梧桐树观赏这雪夜他会想我吗?他一定想不到,这一刻,他有了女儿,他做父亲了。
天月雪 天月教
这座山是杨含雪出生的地方,山的西南方有一片湖,像极了陪伴自己长大的梧桐湖。此时的杨含雪已经三月有余了,春暖花开,这片山竟是极美的。孩子还这么小,不能让她再和我们一样四处流浪,我得给她一个家,这儿就挺好。杨宸月默默地想。抱着孩子斜坐山头,享受这春日里舒适的阳光,远远看见薛晓伦与李檐朝自己这儿走来。
薛晓伦紧张地道:“今儿有风,可不能抱着孩子在这儿太久了。”
不回答她的话,杨宸月只道:“要不,咱们就留在这儿吧。”
“留在这儿?”李檐道,“不知姐姐是何意?”
杨宸月道:“我想给咱们安顿一个家,现在有了含雪,我不想再东跑西跑了,你们呢?”
薛晓轮道:“能够有一安身之所自然是好,可是,我们几个女流之辈,能怎么办呢?在那小木屋里一直住下去吗?”
杨宸月道:“前有陆陈夫妇开创陆遥山庄,有瑶光仙子创立梧桐湖,为什么咱们不能开创一个新派呢”
李檐道:“姐姐妙想,如今正逢乱世,咱们将这山头占了,招募弟子教人习武,将金兵赶出咱们中原!”
杨宸月赞赏的看向李檐:“妹妹果真懂我!我不仅要开创新派,我还要让我的新派成为武林第一大派,让我们门下的弟子们为我们骄傲,让金人闻风丧胆!”
薛晓伦最恨金人,闻得将金人赶出中原,也露出激动的笑容。说道:“杨姐姐绝世武功,自立门派教人习武,对抗金人,真是再好不过!我虽力量微薄,也愿拿出全部体己钱,相助姐姐!”
杨宸月笑道:“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咱们何必用你的体己钱,闻听袁太傅府上金银珠宝堆的比山还高,咱们何不去瞧瞧?”
李檐道:“那个狗屁袁太傅,贪官一个!如今国难当头,他却日日笙歌宴会,好不快活!”她看向杨宸月,“可是那袁府戒备森严,咱们能有什么发子拿了那珠宝?”
不等杨宸月回答,薛晓伦抢先道:“袁太傅虽是贪官,可咱们也不能贸然去窃取他人财富,会不会有失仁义之道?”
杨宸月哈哈笑起来,随即平定情绪,对薛晓伦道:“财富也好,珠宝也好,能为百姓创造价值,才是真正的仁义之道。那些财富,在袁太傅手中,不过令他花天酒地了去,在我们手中,却是用于赶走金兵,造福百姓的大计。薛妹妹想一想,这二者何为仁义之道?”
薛晓伦沉思,说道:“姐姐说的是,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姐姐若要行动,将含雪交给我,我一定照顾好她!”
三人相视一笑,已然看见了前方道路的曙光。
杨宸月有三大绝技,分别是“独门一月”、“香气缭绕”和“烟雾漫天”,统称为“月香烟。”
“独门一月”,需练武者有深厚的内力,每发出此功,则人的内力形成一个月形一般的魔力,直击对手。又依据练武者自身的内功深厚决定其杀伤力,内力浅薄者,只形成弯月,内力深厚者,若练至第十层,则为满月。若练成满月,则此内力可致数十习武者瞬间而亡。
“香气漫天”,同样需要习武者有深厚的内功,习得此心学之余,还须得有杨宸月独门秘制的断魂香,发挥内力之时,将断魂香混合于内力之中,则方圆数里皆被香气覆盖,未练此武功者,皆难以阻挡香气的侵袭,直至晕厥。
“烟雾缭绕”,是以内力与杨宸月秘制的缭绕散同时发力,使用此武功后,空气中尽是烟雾,使人看不清方向,而发力者丝毫不受烟雾影响,直击敌人。
凭着这三大绝技,自是出入袁府而无人察觉。盗得奇珍异宝,在山上建屋宇楼舍,开创新门派。
“天”,是她日日夜夜念着的那个人的名字,“月”,是她的名字。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听说,会看见,会明白自己的一番心意。杨宸月爱这片山,她将此山重新命名为“天月山”,新派名为天月教。
薛小轮与李檐日夜辅佐,称为薛左使与李右使,教中地位仅次于杨宸月。又有杨宸月梧桐湖的师兄徐敬章出来寻杨宸月,干脆便留在了天月教,平日里除了教教徒们习武,还负责教中杂事。如此,杨宸月、薛晓伦、李檐、徐敬章四人就成为天月教名副其实的核心干将。
他们立誓,要将天月教发展为天下第一大派,驱除金兵,保护中原。
天月雪 乱世□□
袁太傅名为袁守福,是当今皇帝最为器重的正二品大臣,极有权势,虽一面讨得皇帝欢喜,一面却在国家动乱之时搜刮民脂民膏,充为私库。惹得百姓哀声载道民怨沸腾,他却丝毫不以为然。任民间如何骂他,正是有了他这样的佞臣,大宋才每况愈下。
袁太傅家中被盗,立即出动家中卫队,誓要将盗窃之人“绳之于法”,他手下虽无甚大智能人,却也有不少栋梁之材,很快便将目标锁定最近在京郊以南名声鹤起的天月教。
袁太傅被盗那些财物,多半是他搜刮所得,来路不正,他不敢大张旗鼓,又听闻杨宸月武功高强,只好先派家中卫队先行探风。浩浩荡荡五百余人还未上山,便被杨宸月一一击退。袁太傅又专程请了武林高手陆如风,依旧不敌杨宸月。
陆如风的家族是当今第一大门派陆遥山庄,他的哥哥陆安正是当今陆遥山庄的庄主。陆如风嫁于当朝骁勇大将军齐衡,无奈新婚不久,齐衡却战死沙场,陆如风年纪轻轻却成了寡妇,一直在江湖流浪,没有再回陆遥山庄。朝廷安抚她作为将军遗孀,又因她武功奇超,在武林中排行第三,将她封为护国夫人。
连陆如风也不敌杨宸月,袁太傅只得作罢,却没少在民间散布消息,将天月教归为邪教,非朝廷所承认的正统门派。
这些身外俗名,杨宸月自然不以为意,只是那陆如风与她的家族陆遥山庄,却被她记住了。什么护国夫人,原来只是忠奸不分的庸人,什么天下第一名门正派,只是依附于那些贪官以取得名声罢了。自此,她一心想超过陆遥山庄。
她重视武学令教徒们日夜习武,功力进,强大天月教力量,不觉间天月教已发展为有千余人的大教,成为江湖门派中的新兴力量。
两年过去了,杨宸月对眼下的一切都极为满意,唯一烦心的事,是两岁的杨含雪忽然浑身出现红色疙瘩,杨宸月抱着杨含雪,令教中众人一一上前探看,最终,一个管伙食的四十岁左右的妇人道,“只怕是出疹子,需下山找郎中才行。”杨宸月心急如焚,当即抱着杨含雪下了山。
杨宸月虽一介女流,却极具慧眼与胸襟,短短半年,天月教竟有了三百多教徒。再加上她的武学“月香烟”无人抗衡,慕名而来者众多,杨宸月又多番挑选,留下的都是真正忠于天月教的。
杨宸月很少下山,来了集市,只得抓着路人打听道:“你可知附近哪里有专治疹子的郎中?”她因焦急而显得急躁,又因走时匆忙,此时身上还穿着天月教教主威风凛凛的黑色服饰,与集市上的其他百姓颇有不同。
如今正逢乱世,百姓胆小,见到她只觉凶神恶煞,只急着摆手否认道:“不知道,不知道啊……”说完急忙跑开,更有甚者,见她朝自己走来,已然四散逃去。
杨宸月心道,我岂有如此可怖?莫非是最近练“烟雾缭绕”走火入魔了?
正想着,衣角被人拉住,她低头看,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只见他骨瘦如柴,衣服破烂不堪,两只眼睛近乎凹陷,显是饿极了的。“婶婶,您给我点吃的吧。”他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杨宸月,“求求您了。”
经过刚才人们对她避之唯恐不及,杨宸月倒觉这男孩亲切许多,便俯身问道:“你不怕我?”
那男孩眼睛里闪烁着常人不及的胆识,诚实的答道:“不怕。”
杨宸月不无欣赏的看着他,“那你可否告诉我,这附近哪里有郎中?”
男孩笑道:“我知道,就在前不远处左拐……”
“你带我去可好?”杨宸月此刻只想尽快找到郎中,便欣喜的打断男孩小男孩的话。
“好!”那男孩爽快的答应。
及至看完郎中,已近黄昏。
喂了郎中煎的药,杨含雪身上的红疹渐渐消退,杨宸月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她望着一直陪伴她们的瘦弱男孩,心生感激,决定请他吃一顿好的。
恰巧路过一家客栈,她抱着杨含雪,带男孩入了客栈。客栈的小厮看她的穿着,知是行走江湖的人物,不敢怠慢。赔笑道:“这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杨宸月俯身问男孩道:“你想吃些什么?”
男孩怯怯地问道:“婶婶,我可不可以吃一碗面?”
杨宸月和蔼地笑道:“岂止是面,这里的鸡鸭鱼肉任你挑。”她怜惜的望着男孩,“除了面,还想吃什么?”
男孩仍是低着头,似是思考良久,终于缓缓吐出三个字:“只吃面。”
杨宸月不解的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儿有许多好吃的?”
男孩道:“无功不受禄,之前妹妹看郎中时婶婶已经给钱我去买了包子吃,我不过带婶婶找了郎中,只该吃一碗面。”
这个年纪小小三餐不保的男孩竟有如此思量,杨宸月不由地又有几分欣赏。拉着男孩入了座,问道:“你的爹娘呢?怎的只有你一个人?”
那男孩低下头腼腆地道:“我没有爹娘。”
杨宸月叹息,如今乱世,像他这样可怜的孩子不知还有多少。
此时店小二上了菜,除去牛肉面,杨宸月还点了烧鸡、酱鸭,鲜鱼各一盘,令男孩尽情地吃。
男孩看见如此丰盛的菜肴,大呼道,“这么多好吃的菜,如果我弟弟在就好了!也能让他尝一尝。”
杨宸月问道:“你还有一个弟弟?”
男孩黯然道:“我弟弟今年六岁,比我小三岁,只是半年前我们走散了,如今再也找不到他。”
听闻孩子这样可怜,杨宸月生出几分怜惜之情,怕他难过,温柔的对他道:“先吃饭罢,待会儿凉了可不好。”
待吃完饭,外头似乎比之前阴沉了一些。
出了客栈,杨宸月将杨含雪裹的更紧些,问男孩道:“你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家。”
男孩连连拒绝道:“不用了,我住在离这儿很远的破庙里,要走很长一段路。”
“你住在破庙里?那怎么能行。”杨宸月诧异道,此时心中萌生了带他回家的想法,她又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道:“我姓聂,叫聂楠丰,楠木的楠,丰盛的丰。”
“聂楠丰……”杨宸月沉吟着,倒是一个好名字。这男孩品性极好,又极其聪慧,入门下做弟子,于杨含雪来讲,也有个师哥可以相互照料。便对聂楠丰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回家,我你为徒,教你武功,做这小妹妹的师哥,如何?”
自父母过世,九岁的聂楠丰已经流浪了许久。眼前这个妇人不仅请自己吃这么多好吃的,还要留自己,他的眼眶湿润了,跪在杨宸月面前,“谢师父!师父大恩,徒儿永生难忘。”
杨宸月扶起他,“起来,你记住,看我怀里这个小妹妹,她日后便是你的师妹了。”聂楠丰问道,“师父,小师妹是你的女儿吗?”杨宸月怔了怔,“不,不是,她是我捡来的孩子。”
这两年来,她从未承认杨含雪是她的孩子,只宣称是河边捡来的,杨含雪是她女儿这件事,除了薛小轮和李檐,无人知晓。自创建天月教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这是她的孩子了,刹那间,她竟有些恍惚。
“我喜欢小师妹。”聂楠丰丝毫没看见杨宸月的神情,接着道。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可现在,有师父,也有师妹了。
自此,聂楠丰便与杨含雪一起,成为天月教主杨宸月的关门底子,成为天月教的大师兄。而照顾杨含雪,也成为他习武之外唯一上心的事。
天月雪 聂楠丰
日月如梭,不觉间十五年过去了,杨含雪已经长大成人,十七岁的她,被杨宸月保护的极好。聂楠丰又将她视为生命中唯一的念想,从小到大几乎不曾下过天月山,不识人间疾苦,便有了几分不食烟火的气质。她肌肤雪白,一头黑发缓缓垂下,头上简单梳着发髻,如此装扮,也挡不住她惊人的美貌。
若说她温柔,却又不失英气,若说她的眼睛多情,脸上却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不笑时,如画中女子,欢快时,却调皮可爱。
聂楠丰二十四岁了,他远远的看着杨含雪,黄昏时分,她身穿黄色的衣衫坐在湖边悠悠吹笛,夕阳将她的脸衬的飘渺而安逸。湖岸边种满了梧桐树,这片湖被杨宸月命名为望琴湖。笛声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是少女的娇羞与向往。
聂楠丰沉醉其中,想起她十三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夕阳,黄色的薄衫,摇着薄扇朝自己走来,抱住他,说道:“师兄,我喜欢你。”
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黄昏,那天有他见过最美的夕阳。他也抱住她,“师妹,我也喜欢你。”
“师兄,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她说着,吻向他的脸颊。
他以为他的人生从那一刻被阳光照亮,却未曾想到,当天晚上,杨宸月的侍女冬儿过来传话,“楠丰,教主要你去一趟。”
他去了主月,师父居住的地方。“师父!”他跪着唤道。
杨宸月背对着他,虽看不见她的脸庞,却从背影也感受到她的威仪。“师父,您找我?”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杨宸月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器重了十几年的徒儿,“为师常常在想,我……是不是对你们过于严苛了。”她道。虽是平淡的语气,却偷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震慑。
聂楠丰不敢抬头看她,垂首说道:“师父都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天月教好,徒儿都知道。”
“你能这么想便好。”杨宸月道,“其实为师……有一件事困扰着我。”
聂楠丰道:“何事困扰师父?师父告诉徒儿,若徒儿能微尽薄力,定万死不辞!”
杨宸月道:“你是我唯一的男关门弟子,为师怎舍得你死?”她的语气不同于刚才的冷酷,显的温柔而真诚,“不仅为师舍不得,想必杨含雪也舍不得。”她继续道。
聂楠丰听着,不知如何回话,又听师父道:“我只有你和杨含雪两个徒儿,你该知道,你们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聂楠丰道:“多谢师父厚爱,在徒儿心里,也一直将天月教,将师父视为心中第一。”
“是吗?”杨宸月玩味道,“我和天月教第一,那你师妹呢?”
聂楠丰道:“师妹……师妹在我心中同样重要。”说起师妹时,他的语气竟多了几分温柔与甜蜜,聪明如杨宸月,怎会察觉不到,“你倒是说说,师妹在你心里第几重要?”她道。
“师父……”嗫嚅着,不知师父今日为何如此反常的问这个问题。他的眼神与动作落在杨宸月眼里,“不安吗?”她问,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聂楠丰道:“徒儿不知,师父何意?”
杨宸月道:“为师知道你不知道,只是为师今日听说,你和杨含雪在望琴湖旁,行为过密,可有此事?”
聂楠丰想起黄昏十分,杨含雪的那个吻,嘴角浮现一丝甜蜜的笑意。杨宸月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是动真心了。说道:“你可知道,杨含雪只有十三岁?”
聂楠丰听出师父是为此事找它,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怔怔道:“徒儿日夜照看她,怎会不知。”
“你爱上了她?”杨宸月问道。
“是。”聂楠丰只想忠诚于自己的感情。
“如果为师不允许你爱她呢?”杨宸月道。
“为什么?”聂楠丰眼泛泪光,却不敢忤逆师父。
杨宸月道:“自古男女相爱,多是爱恨交织。为师希望你们是纯粹的,纯粹才能永久,永远。”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她看着聂楠丰,仿佛连跪着也用了他全部力气,“从今日起,杨含雪会交由淳妈妈抚养,你以后不用照看他了。”
“为什么?”听闻要让杨含雪离开他,聂楠丰几乎用尽力气说道,“难道师父竟以为,我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师妹,我会伤害她吗?”
“不,为师不是不放心你。”杨宸月道,“杨含雪长大了,她理应和妇人在一起。还有,你要让她接受淳妈妈,是你不想照看她了,而不是我的安排。”见聂楠丰不语,杨宸月接着道:“你若不答应,便只能将她送去山下找姑子照看,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若见不到师妹,自己独自一人活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聂楠丰只好道:“徒儿答应师父,只是师父请让徒儿明白,到底是为何?”他一字一句,直勾勾的看着杨宸月。
看着聂楠丰难过,杨宸月不恻隐,自己所见爱情都不能善终,杨含雪是她的女儿,聂楠丰是她器重的徒儿,若两人真的结为夫妻,倘若爱情破碎,杨含雪便什么也没有了。她现在还小,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便算不得棒打鸳鸯。若是与他人,至少任何时候,还有眼前这个师兄,做她永远的亲人。她叹气道:“爱情......脆弱而多变,杨含雪除了你,没有任何亲人,为师只希望你是她的兄长。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师父!”听着师父不容置疑的话语,聂楠丰知道一切没有了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