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我可没说。”杨含雪低声道。
陆一林自然听见她言语中的羞涩,紧紧抱住她,温柔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答应了。”
“你……”杨含雪只好急忙跑开,朝自己的屋子奔去。
陆一林在身后喊道,“路黑,慢点儿!”
回了屋子,杨含雪的心还突突跳个不停,师父在天之灵会同意吗?可是,可是眼下或许只能如此了,师父定能理解吧。师父啊师父,我都是为了给师父报仇……眼里浮现陆一林的脸庞,陆一林……想起他,心情竟有几分甜蜜。这一晚,甜甜的睡去。
翌日一早,陆遥山庄的人便要离去,李檐带着天月教一众弟子送别,陆一林依依不舍的看着杨含雪,杨含雪满脸通红,生怕被其他人看出异样。只是不知,一切早已被聂楠丰尽眼底,他看了一眼陆小蒙,陆小蒙也正看着他,聂楠丰颔首示意,想及昨夜陆小蒙趁着没人竟深夜来陪他,寅时才回屋,不禁想多看她几眼。
天月雪 告知师兄
送走陆遥山庄一行人,杨含雪远离人群,静静朝回走,想到如今自己所处的境况,虽陆一林说来提亲,可无论如何,一定要在离开天月教之前,将月香烟秘笈拿到手中。将廖申崖赠予的匕首放在袖中好,将来有一天必能用上。
想起李前辈给的《护功心法》和《类卿经》,素来习武不用功,如今生命受到威胁,才知不该如此,恨不能一天内将两本经书看透看全。只是那《护功心法》只针对天月教本门功夫的提高,《类卿经》需两人同练,自己又只有上半本,实是无用。
不由又想起师傅告诉她主月之秘密,月香烟,我若练得它,怎能容李檐今日所为?只是这一个多月过去了,自己丝毫不能近身主月。思来想去,若想拿到秘笈,一人定是不能成事,虽师父千叮万嘱不能告诉他人,可师父也说过必要时师兄是最能信任的人。当下这种情形,我便是告诉师兄,师父九泉之下,定不会怪罪于我。
这样想着,信步朝聂楠丰的屋子走去,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她才发现许久没走这条路了。
到了聂楠丰住处,聂楠丰的脸上露出惊讶之意,旋即笑道:“师妹许久没来我这儿了,怎的这会儿来了?”
杨含雪想起早晨所见他和陆小蒙依依不舍的神情,故意打趣道:“陆小蒙走了,师兄是不是心里在记挂她?”
聂楠丰垂眼道:“哪里,师妹怎么这样说。”
杨含雪笑道:“不过是说笑而已,师兄倒认真了。”
聂楠丰道:“师妹惯会打趣我。”脑海里浮现昨日望琴湖边,只是并不打算说破。
杨含雪忽而:“其实只要师兄开心快乐,我便高兴。”
聂楠丰自嘲道:“这话倒有几分怜悯的味道。”
“我……”杨含雪看向他,发现扯远了,忽而正色道:“其实我来找师兄,是有要事相商。”
“何事?”聂楠丰问。
恐门外有人,杨含雪转身关上门,坐在桌旁,对聂楠丰道:“这件事师父本嘱咐我不告诉任何人,可是师父也说过,除她以外,你是我最该信任的人。”
“师妹快说是何事?”聂楠丰在她身旁坐下,意识到不是小事。
杨含雪凑近聂楠丰的耳朵,小声道:“师兄必是看得出,如今我身陷困境,李姑姑,只怕对我有杀心了。”
聂楠丰叹气道:“李姑姑……从前我们敬重的李姑姑,居然为了一个教主之位便这样对我们。”
杨含雪道:“师傅曾告诉我月香烟秘笈在主月的内室,我只有拿到它,方能保护自己。”
“秘笈?”聂楠丰并无震惊,师父传位于杨含雪,这是世人都能想到的事,只是师妹告知与我,定是事关重大了。“可是……主月如今是李姑姑的心腹魏光负责看守主月,平日里则是弟子郑汇龙和周桐轮番值守……”
杨含雪道:“是呀。他们听命于李姑姑,日夜守在主月,我近身不得。”
聂楠丰垂下眼睛想办法,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这郑汇龙与周桐入天月教多年,现下虽是在魏光手下,当年他们才入教时,却是我带他们练武,算有几分情分。不如,我会会他们。”
杨含雪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师兄,我便知道,有你在,什么事情都是容易解决的。”她道。
聂楠丰看向她,二人目光交汇,竟如同回到小时候,他别过眼,将这情意压下。
天月雪 智取秘笈
这夜,聂楠丰来到主月,见郑汇龙与周桐如石雕般守着主月,心下倒有几分敬服。他走向他们,问道:“二位可还记得我?”
郑汇龙和周桐敬重道:“师兄,你我们怎会不记得。”
聂楠丰道:“遥想当年你们才来时,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如今也有这般大了。”
郑汇龙道:“是呀,那时我刚入教,多亏大师兄照顾。”
聂楠丰道:“如今你们跟了魏光,不知我需要你们帮忙时,你们能否答应。”
郑汇龙道:“师兄尽管说,只要能帮得上的,我等定万死不辞。”
“不过是个小忙。”聂楠丰道,“我的屋子里有许多早年得的兵器,刀剑枪无所不有,只是时间益久,有些已经生了锈,别人我不放心,不知二位可否去帮我整理一下。”
郑周二人听了,面露难色,周桐为难道:“魏大哥叮嘱我们看守主月,不得有何差错……这……”
聂楠丰道:“无妨,我帮你们看一会就行。”他看着二人,问道:“难道你们不相信我么?”
郑汇龙道:“这……自然不是。”
聂楠丰道:“我那儿有上好的兵器,你们去整理,若看见喜欢的,告诉我一声,拿走便是。”
周郑二人的眼睛发了光,习武之人,哪个不希望有一件上好的兵器?可惜他们是天月教的普通弟子,哪里能得。
聂楠丰早猜到他们会动心,问道:“可行?”
郑汇龙问道:“师兄是说真的吗?”
聂楠丰笃定道:“自然是真。”
郑汇龙心道,日日守在这儿也没出个好歹,何况有师兄看着,又有何妨?眼下可得到一把好剑,何乐而不为?他看向周桐,“不如咱们去吧?”
周桐犹豫道:“这……会不会不太好。”
郑汇龙道:“这可是咱们的大师兄,难道你也不相信么?难道大师兄的武功不如你我?”
“这……这自然不是。”周桐讪讪的看向聂楠丰,见他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毕竟是天月教的大师兄,他不敢得罪,说道:“我和你一起去便是了。”
郑汇龙欣喜的对聂楠丰道:“师兄,主月便交给你了!”
聂楠丰微微点头,待他们走远,他四周张望,无异常情形,便示意躲在不远处的杨含雪出来,对她道:“你速速去,我在这儿等着。”
杨含雪听从地进了主月,从怀里掏出早准备好的烛灯,轻轻点亮,进入内室,回想那日在这儿师父对自己的嘱托,才过去没多久,师父却不在了。启动开关,师父的床移在一旁,她跃身下去,进入密室,来到那副极像望琴湖的画像前,取出月香烟的武功秘笈,放入衣袖。
她怀揣着秘笈,如同揣着奇世珍宝,心砰砰跳的好快。将密室整理恢复原样,一路轻功小跑,来到师兄身边,朝聂楠丰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成功的拿到秘笈。
聂楠丰看着灰尘仆仆的她,竟也那般温和迷人,话到嘴边只是关心道:“你先回屋,得他二人回来了起疑心。”
杨含雪道:“不,我还是等你一同走。”
正说着,郑汇龙和周桐喜滋滋的声音传过来,他们手中拿着自己喜欢的剑,周桐笑道:“这么好的宝物,大师兄对咱们可真好。”
郑汇龙道:“那是自然!”
见他们过来了,杨含雪想走已是来不及,只好装作与聂楠丰平常说笑,等他二人走近,周桐见了杨含雪,惊奇道:“师姐也在这儿?”
倒是郑汇龙道:“大师兄,您那果然宝物众多,我们兄弟二人都看花了眼!”他亮了亮手中的剑,“这不,我们一人挑了一把,还要多谢大师兄!”
聂楠丰笑道:“我便说了当真罢。”又与二人寒暄了一番,确定他们没有起疑心,方才与杨含雪一同离去。
天月雪 诊出喜脉
月光照着二人前方的路,杨含雪的心依旧跳个不停,警觉道:“师兄,他们不会发现什么吧?”
聂楠丰叹气道:“我也说不准,但愿不要有事,咱们自己多加小心!”
回了杨含雪的屋子,关上门,杨含雪拿出三本秘笈,得来不易,她如此珍视,将它递向聂楠丰,“师兄,你看。”
聂楠丰将秘笈推向她,“这是师父传给你的,我不看。”
杨含雪道:“我在告诉师兄时,便下定决心与师兄一同练习了,师父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反对。”
聂楠丰道:“师父在世时既没告诉我,我自谨遵师命。”
杨含雪黯然,说道:“其实我的天资不如师兄,师父该将这么珍贵的秘笈传与师兄才是。”
“傻瓜。”聂楠丰道:“你在师父心中地位非同一般,师父将什么给你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后可别再说这种傻话了。”
“可是……为什么?你是大师兄,师父原该待你更好些才是。”杨含雪看向聂楠丰,竟替师兄难过。
聂楠丰微笑道:“师父待你好,比待我好更令我高兴。好了,不说这个了,如今你拿了秘笈,天月教的人,甚至江湖众人都想得到它以号令天下,你如同拿着绝世宝贝,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一定多当心些!”
“知道了,师兄。”杨含雪喝了一口水,竟不自觉干呕起来。
聂楠丰紧张道:“怎么了?可是呛着了?”
杨含雪摇摇头,这段日子常常如此,她虚弱道:“我近来常恶心,不知是何缘故。”
聂楠丰道:“好在我从前看了些医书,又跟章大夫学了几年,不如我帮你把把脉?”
知道师兄对医术颇为了解,杨含雪伸出手,示意他替自己诊脉。
聂楠丰将手搭上她的脉搏,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含雪,杨含雪略感奇怪,问道:“怎么了?是何缘故?”
聂楠丰垂下眼睛,不看她,说道:“是喜脉。”
“喜……喜脉?”杨含雪不可置信,心如五雷轰顶。
“是的,喜脉,我不会诊错。”聂楠丰抬眼看她,一双眼睛不解的看着满脸通红的杨含雪,令她不知所措。
“我……”杨含雪想起那日在衡山脚下与陆一林之事,事到如今,再也瞒不过师兄了。
见她这般神情,聂楠丰不由心软,又深知师妹是洁身自好之人,担心的问道:“告诉师兄,发生了什么?”
杨含雪只好坦白,说道:“那日在衡山派,师父与陆安比武那日,你们将我留在屋子里养伤,只留下两个弟子召开。我……我被奸人下了迷药,昏迷之中,陆一林救了我……我……我怕……”
“什么迷药,何人所下?”聂楠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杨含雪道:“当时进来几个莽汉,事后我回想,该是昆仑弟子,那日我们伤了毛横,师傅又羞辱了傅冉,怕是他们乘我受伤,找我报仇……”她看了一眼师兄,知他已猜出几分,“后来陆一林救了我……”
“可是他却乘人之危?”聂楠丰怒道。
杨含雪道:“他,他并非故意……我……”杨含雪断断续续道,不知怎样说才好。
聂楠丰道:“难怪你自衡山回来后,总是飘忽不定的,上次陆遥山庄来了人,你与陆一林也比从前亲近了许多。”
“可……可是。”杨含雪道,“现在有了孩子,我该怎么办?师兄,我……我有点害怕。”
聂楠丰看向她,这正是她难过的时候,自己该陪她一起度过才是。“别怕,别怕。”他看着她,“有师兄在,师兄不会让你有事的。”
“其实,也是师兄的不对,师兄对你的关心不够,竟是今日才知道。”他道。看着杨含雪难受,他心里更难受。
“不,与师兄无关,师兄千万别自责。”杨含雪道。
想及眼下局势,聂楠丰道:“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此事,包括徐伯伯和薛姑姑。”
杨含雪认可的点头,担心道:“可我有了孩子,这个孩子该怎么办?若留在天月教,薛李姑姑是迟早会知道的。”
“你想生下这个孩子?”聂楠丰看着她问道。
杨含雪静默,他知道她是默认了,只好道:“若如此,怕是瞒不过教中众人。”
杨含雪道:“那日廖申崖曾建议我先离开天月教,练得武功再回不迟,如今我有了身孕,怕是自己不走,也要被姑姑逐出教门了。”
“廖申崖……”聂楠丰警惕道:“他知道秘笈一事?”杨含雪道:“他并不知,只是猜想师傅定留有武功给我。”
聂楠丰听了,这才放心,对杨含雪道:“你若真想离开这儿,我便随你一同离开。”见杨含雪泪眼朦胧的望着他,补充道:“反正没有了师父的天月教,也不再是从前的天月教。”
“师兄……谢谢你。”杨含雪望着他道,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
聂楠丰道:“说什么谢,我对师父许诺过,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杨含雪忽而问:“只因对师父的诺言吗?”
聂楠丰别过头,不回答她。
杨含雪苦涩一笑,“其实,我知道,自我长大以后,师兄待我总不如小时候般亲近。我想,一定是我哪儿不讨师兄喜欢,师兄喜欢陆小蒙那般温柔大气的姑娘,我万万不及。师兄……师兄只是碍于对师父的承诺……”
“你说什么?”聂楠丰道,“我竟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
“难道不是吗?”杨含雪道,“小时候师兄如何待我,这几年如何待我,师兄心里不清楚么。”
“你长大了,我自然不能像小时候一般待你。”聂楠丰怅然道,并不看她。见杨含雪对这个说法豪不理会,他苦涩一笑,说出实情,“如果我说,是因为师父对我下了命令,不许与你太亲近,你信吗?”
“师父……”杨含雪道:“这是为何?师父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聂楠丰却不再回答,躲避她询问的眼睛,起身道。“天色晚了,我该回屋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任何时候,都有我在。”目光有一刹那的深情随即又回到平日里的神情,杨含雪当是自己看错了,怔怔的点头,“好,师兄,你回了屋子也早些休息。”
待聂楠丰离开,杨含雪百感交集,师父,师父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可是师父,一定有她的理由,是不是?拿出师父的秘笈,由“独门一月”看起,其中的心法竟与《护功心法》有八分相似,心下惊奇,这二种功夫竟如同师承一脉般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此看来,当日李前辈说这《护功心法》与天月教的功夫结合能事半功倍,竟是针对师父所创的“月香烟”?这李前辈,到底是什么人,与师父有什么关系?
夜深了,如往日一般躺上小床,却不知此时,危险已渐渐靠近。
天月雪 连夜审问
却说郑汇龙与周桐拿得聂楠丰的剑,当晚值夜时便被前来巡视的魏光发现。以郑汇龙和周桐的身份,自是用不了这样的宝剑,魏光打量着二人,问道:“你们这剑从何而来?”
周桐尚不敢告知二人令聂师兄看守,自己擅离之事,倒是郑汇龙,心想得来此剑并无越矩,回答道:“是聂楠丰聂师兄所赠。”
魏光道:“他好端端的,赠你们宝剑做甚?”
周桐回答道:“聂师兄念及当日教我们习武的情分,这才赠与我们。”
魏光心知此事并非那么简单,本欲发火,又换了一张温和的脸笑道:“你们且告诉我实情,那聂楠丰是否赠剑给你们,入得主月?你们告诉我实言,我必不惩罚你们。”
郑周二人面面相觑,想及聂楠丰一人看守主月之事,他有没入得天月教,竟不可知,二人神色窘迫,唯恐自己犯了大错。魏光看他们的神情,心中已猜出几分,便对周桐道:“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念你们无知,我自当禀报李教主从轻处罚,否则……”他看向二人,“李教主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
周桐闻言,便急急的将夜晚之事告诉了魏光,末了,强调道:“我们只当聂师兄当真是让我们帮忙打扫,真的不知他有没有进入主月。”
魏光道:“平白无故的,你们帮他打扫一番便赠你宝剑?依我看,是拿宝剑诱惑,支走你们!”
“这,这……”郑周二人看向魏光,不得不怀疑此事确实有蹊跷。
“对了。”周桐道:“我们打扫完回来后,看见含雪妹妹也同聂师兄一起在这儿,当时我们还问了,她说是前来寻师兄来着。”
“这便是了。”魏光明的双眼放出异样光,此事必与杨含雪有关。
不与他们多言,急急的去禀报李檐,此时李檐已睡下了,闻得魏光有要事禀报,只得穿衣来到正堂,魏光行礼道:“教主,今日聂楠丰赠宝剑给看守主月的弟子,只怕他已窃得主月的秘密。”
李檐蹙着眉头,思索道:“他无端端赠宝剑……”看了一眼魏光,“他与杨含雪向来穿一条裤子,只怕是为杨含雪办事。”
“正是,弟子也是这么想。”魏光道。
李檐冷冷地道:“杨宸月若真有秘笈,必告诉杨含雪,杨含雪与聂楠丰素来情深,将秘密告诉聂楠丰也有可能。不好!”她拍案而起,“秘笈已在杨含雪手中。”
魏光明地讨巧笑道:“秘笈在杨含雪手中,该是好事,怎会不好。”
李檐盯着他,不解道:“什么意思?”
魏光道:“趁着现在她刚拿到秘笈,咱们直接去找她要,教主武功高深,她纵是不想给又能如何。”
李檐听了,由虑变笑,“好,很好,目光灼灼的看向魏光,“只是,咱们该想个由头才是。”
魏光抬头看李檐,只见她微微一笑,目光笃定似有十足的把握,便知教主心里已有了主意。
天月雪 闺房被搜
夜晚如平日里静悄悄的,已入了深秋,由不得人怕冷,杨含雪侧身躺在床上,床头是一盏用了多年的灯,她正认真读那秘笈,忽听得外面吵吵嚷嚷,似有人声,她将秘笈藏于怀中,穿衣起身,朝外看去。
却见李檐带着魏光等一众人朝自己屋子的方向走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赶紧整理衣裳发饰,没一会儿,一众人等闯入屋中,为首的李檐喝道:“杨含雪!”
杨含雪正襟危坐,微笑问道:“李姑姑有何事?竟半夜带领这么多弟子闯入我的闺房。”
李檐冷声道:“我丢了一样东西,恐怕是你拿了。”
杨含雪道:“我不曾拿你什么东西。”
李檐哪管她说什么,对魏光吩咐道:“搜。”魏光遵命,一众弟子开始翻箱倒柜。
杨含雪看着众人,隐隐猜出与今日获取秘笈之事有关,好在秘笈此时在我身上,我再怎样也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他们定然不敢轻易动我身上。
众人一一翻遍杨含雪的屋子,没有找出那秘笈,魏光回禀李檐道:“教主,没有找到。”
李檐盯着杨含雪,冷声道:“接着搜,将这屋子翻的底朝天也好,掘地三尺也好,谁找到了,大大有赏!”
弟子们再次搜索,杨含雪见自己屋子被人如此践踏,若师父在,岂会有这等事情?她气的发抖,质问李檐道:“李姑姑想找什么东西?”
李檐冷笑道,“你知道的。”她走向杨含雪,“难道,在你身上?”
杨含雪退后一步,正色道:“我是天月创教教主的关门弟子,是师父临终前指定的继承人,你不能如此。”
“继承人?”李檐狂魅大笑,声音在杨含雪听来如同魔鬼一般,只听她道:“现在,谁是天月教的教主,是我!原来你还做着继承人的美梦呢。”说完,她盯着杨含雪,厉声道:“你若乖乖交出来,我便留你性命,将你养活在天月教,你若不交,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杨含雪淡然道:“我不知道姑姑说的是什么。”
“好。”李檐邪笑道:“给我搜,搜她的身!”
众人听了李檐的吩咐,却无人敢动。只有魏光走上前道:“杨师妹,你自己不交出来,我便不客气了。”
杨含雪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当下用内力将魏光推倒,跃步飞出屋外,好在她虽习武一般,轻功最是不错,待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然在屋顶了。
“哪里逃!”李檐飞追出去,欲控制住杨含雪。杨含雪回头与她过招,虽自己武功不如李檐,这些时日常看《类卿经》和《护功心法》倒颇有成效,能与那李檐过上几招。
正憨战之际,只听一声“住手!”声音划破天空,那人飞起,助杨含雪攻击李檐。
李檐见了那人,原是徐敬章,她在屋顶站定,凌厉道:“徐敬章,你管什么闲事!”
徐敬章将杨含雪护在身后,看着李檐道:“含雪是杨宸月的……至亲,你泯灭人性,不顾杨教主对你的恩德,我却不能看之不管。”他本欲说女儿,终究改口称至亲,外人不知,李檐自是明白。只道:“我的东西丢了,不过来找寻我的东西。”
徐敬章道:“可我却看见你对她大大出手。”
“你……”李檐怒道,“我对她大打出手怎么了?到现在,你还要护着她!”
徐敬章道:“杨含雪是杨教主指定的继承人,她在天月教,本该最是尊贵,你怎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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