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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她下了楼,聂楠丰打开食盒,一阵鲜香飘来,聂楠丰笑道:“看,这是兔子肉呢。”
旋即看了一眼廖申崖,定是那徐扇在这山中寻得的了。杨含雪闻了那味道,忽然恶心不止,转身便要出去吐。
“怎么了?”聂楠丰将食盒盖上,轻轻拍着杨含雪的后背。
杨含雪道:“我闻到这味道,实是不舒服,还是先上去了。”
杨含雪回到屋里,徒留楼下的聂楠丰和廖申崖,廖申崖看向聂楠丰,“师妹身子不适,看来找产婆是刻不容缓之事了。”





天月雪 仙境安身
杨含雪第一次看见秦婶,是在一个下大雪的午后,听廖申崖说,是专程从蜀中请的产婆。
廖申崖前后见过十几个产婆,每一个他总要先考察一番,要细心,干净,严实,不贪心,非武林中人,懂得食物功效,还得会医术。要求严格,直到见了秦婶,才下定决心用她。
来时还是晴天,到了这儿便是鹅毛大雪了。
大地被雪染成一片白色,杨含雪在烤炉旁取暖,在这儿已经度过了两月有余。
她打量着秦婶,只见秦婶身材微肿,四十多岁的样子,脸庞被这寒冷的天气冻的通红,看上去是寻常妇人,却听廖申崖说医术了得,为上百个人接生过,丈夫死了,唯一的女儿远嫁,家中只剩她一个孤寡老人。
杨含雪呐呐的对她笑着,“快,坐这儿来取取暖罢。”
秦婶话亦不多,看见大着肚子的杨含雪,知这便是她要服侍的人了。
廖申崖对秦婶道:“这是杨姑娘,还请您好生照顾。”
秦婶笑道:“公子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的。”
杨含雪看了廖申崖一眼,自那日早上廖申崖无端说出那些话,杨含雪这段时日都没再理他,如今他肯为自己心,倒教杨含雪感动。
此时廖申崖也朝杨含雪看来,二人目光相遇,又同时撇开。
只听聂楠丰对那秦婶道:“听说你医术高明,对接生颇有经验,你且给我们讲讲,我们该创造怎样的环境对我妹子才好呢。”
秦婶笑道:“原来杨姑娘是您的妹子,想必您是杨公子了。”
聂楠丰沉下脸道: “我姓聂。”
秦婶知自己多言了,因只回答道:“若要对杨姑娘和孩子最好,首先自然是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包括这周遭的环境,若风景怡人,小孩子出生了,定是个聪明的小子。”
杨含雪惊奇道:“这周围环境也能对孩子有影响?那这郑家庄园可是再好不过了。”
秦婶笑道:“那是自然了。还有,母子连心,若母亲怀孩子时心情痛楚,那孩子在肚子里必然能感觉到,只怕要跟着难过呢,所以啊,杨姑娘,您的心情放在首位。”
廖申崖来了兴趣,问道:“那第二位重要的呢?”
秦婶笑道:“第二重要,自然是孩子的父亲了。孩子的父亲要时常陪伴母亲,隔着母亲的肚子与孩子说话,让孩子感受到双亲对他的挚爱,这是最好了。”
杨含雪听了,不由垂下了眼。
秦婶说着说着,觉出气氛奇怪,因忙停下,问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杨含雪道:“不,不,您说的很好。您的意思是,孩子还没出生,便能对外界有感知么。”
秦婶笑道:“可不是,孩子虽还没出生,却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了。”
见杨含雪面色微恙,聂楠丰礼貌的打断秦婶道:“秦婶,您老远的赶来,想必累了,还是先去歇歇罢。”
廖申崖顺着聂楠丰的话,笑道:“是是是,我竟忘了秦婶该休息休息。”说着,将秦婶带往二楼。




天月雪 深山清晨
廖申崖将秦婶带去了楼上,杨含雪自是猜出他们二人的意思,问聂楠丰道:“师兄为何不让我听秦婶说完?”
聂楠丰道:“她来了,只管照顾好你和肚里的孩子,听这些有的没的做甚。”
杨含雪道:“可她说的是如何对孩子才好的话。”见聂楠丰不语,杨含雪轻声问道:“师兄是不是怕我听见,想起陆一林,这个时候他不在身边我会难过?”
聂楠丰道:“其实我明白,无论如何,在你心里,我是代替不了陆一林的。”
“师兄这是说哪儿话。”杨含雪道:“若是陆一林在我身旁,未必能有师兄照看的这般细致,周全。”
“别骗我了,含雪。”聂楠丰道,“你难道忘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每时每刻心里想的什么,我岂能不知。你的每一句话,是真心还是安慰,我又岂能看不出。只是请你不要忘了我们可怜的师父,那日比武甚是蹊跷,我不信师父之死与陆遥山庄毫无关系。”
杨含雪想起那次陆遥山庄拜访天月教送别时,聂楠丰看陆小蒙的神情,因问道:“那么,陆小蒙呢?”
“师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楠丰问。
“师兄知道。”杨含雪道。
聂楠丰道:“不论我与陆小蒙如何,我从未动过心,在陆遥山庄与天月教之间,我永远会以天月教为重。”
“师兄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杨含雪道,“你看陆小蒙的神情,是看我不曾有过的。”
“是吗?”聂楠丰看向杨含雪,“师妹认为在我心里,陆小蒙比你重要?”他没想到,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想的,难道自己对她的付出,她都看不见吗?
杨含雪道:“我并没有这样说。师兄是重诺之人,当年对师父有过誓言,自然会尽心照顾我。”
“是吗?”聂楠丰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今日,我也算是知道了。”说完不再看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使劲关上门,这么多年的情意,她竟这般无视。
杨含雪冷冷看着师兄摔门的身影,毫无停留之意。
这边房间里,廖申崖一再嘱咐秦婶,“我忘了告诉你,不要提和孩子父亲有关的东西,也不要问,一句话也不要说。”
秦婶听出事情不一般,愧疚道:“是我多言了。”
待廖申崖下楼,见屋子只剩下杨含雪呆呆的坐着,问道:“你师兄呢?”
杨含雪冷声道:“出去了。”
廖申崖瞧了瞧她,问道:“怎么,吵架了?”
杨含雪道:“与你有何关系。”
廖申崖道:“还为那天早晨我说的话生气呢,你便这么小心眼吗?为了你,我可是忙前忙后才找到秦婶,你倒好,一点谢意也没有。”
杨含雪别过脸不看他,想着师兄去了哪。廖申崖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说道:“这大冷天儿的,也不知道聂兄去了哪,外面的雪刚停,可不是一般的冷。”
杨含雪看向他,他似乎总能把她的心思看透。又听廖申崖道:“能把廖兄气走,可见是你说了过分的话。”
杨含雪道:“我不过随便说了几句话,他便这般模样,我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哪。”
廖申崖沉下脸道:“秦婶提到了陆一林,他本来就难受,你再说些他不爱听的,他自然受不了了。”他注意到,说起陆一林的时候,杨含雪眼里绽放的光,问道:“你不会真的很想念陆一林吧?”
随即痴痴一笑,“也对,我怎么能忘了,连你肚里的孩子都是他的呢。真想他,不如我去陆遥山庄将他带来见你。”看着她,不愿错过她一丝表情。
只见她眼里有一瞬的喜悦,随即微微皱眉,“还是不要了,师兄会生气的。”
只听廖申崖道:“原来你是真希望陆一林来陪你。”杨含雪看他一眼,觉得自己被戏弄一番,撇过脸不看他。
“不过能顾及你师兄的感受,还算有良心。” 廖申崖道。
正说着,聂楠丰推门而入,鞋子被雪浸湿,一定很冷,“师兄。”杨含雪起身唤道,希望他来炭火旁暖暖身子。
却见聂楠丰直直朝自己奔来,一言不发,用力拽住自己的手臂朝外走,“师兄……”他从未这般不温柔的对待自己,杨含雪心中不解,已被他拽出了门。
外面的雪停了,却是不由的冷,杨含雪冻的直打哆嗦,走的离屋子远了些,聂楠丰才放开她。“师兄,你怎么了?”杨含雪揉着被他拽痛的手臂,皱眉问道。
聂楠丰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让她暖和些。“我没怎么,只是觉得有些事需要与你说清楚。”他道。
“什……什么事。”杨含雪问。
“你方才说,我不曾用看陆小蒙的神情看过你,我想问一下,是什么神情?”
“我……”杨含雪愕然,“师兄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是,我想知道。”聂楠丰道。见杨含雪不语,他催促道:“你回答。”
“什么神情,岂是我能说清楚的。”杨含雪道。
“我知道是什么神情。”聂楠丰道。他看着她,眼里冒出一团火,师妹,或许我是太想爱护你,一再压抑自己,竟因此失去你。
“师兄知……”杨含雪欲问,竟被聂楠丰欺身吻上……欲后退,却被他紧紧抱住。杨含雪只觉天旋地转,反抗不能。不知道过了多久,聂楠丰终于放开她。“师兄,你……”
“是这样的神情,是吧?”聂楠丰看着她道。
“你……”杨含雪伸手擦自己的唇,竟在手指上看见血,“你,你,师兄,你……”她气的不知道说什么。
“杨含雪,是你太过分。”聂楠丰道。
“我过分?我……师兄,你……”想说重话,又怕伤了他的心。
“我只是要你明白,我没有自欺欺人。”聂楠丰道,说完深深望她一眼,似是万分不舍,终是转身朝屋子走去。师妹,我今天过分了,可也仅限于今天,为了让你明白,我对你,对天月教的情意。想必师父在天之灵,也定能原谅我。
徒留杨含雪一人,站在雪地里。
回屋的时候,廖申崖还在楼下烤着炭火,对她道:“你们师兄妹今日真有意思,怎么一前一后回来了。”
杨含雪不欲理他,直接上楼,却在楼梯上碰到聂楠丰朝下走。四目相对,聂楠丰看着她,真想把她抱到房间里,好好的疼她,爱她,杨含雪被他看红了脸,别过脸去。聂楠丰径直下楼,对廖申崖道:“廖兄,你温的酒真好!”
杨含雪回了房间,久久不能平静。




天月雪 产婆秦婶
却说陆一林奉父亲之命寻找天月教弟子杨含雪和聂楠丰三月有余,始终一无进展。连日的没有消息令他心情坏到了极点,他独自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是夜里,他却没有点灯。
自奉命寻找以来,他极少回陆遥山庄,只一心盼望着早日找到杨含雪。忽而门外有人敲门,扰乱了他的思绪,他起身开门,原是向义。他惊喜的道:“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他们的消息了?”
向义摇摇头,见少爷失望,他呐笑道:“是盟主,庄里的人连夜赶来,说是盟主令你明日一早务必回家。”
陆一林问道:“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
向义道:“说是灵烟湖的黄崇和黄涛两位前辈来了。”
陆一林问:“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非得我赶回去?”
向义道:“这个……小的也不好说。不过盟主特地派人赶来,想必是有要事。”
陆一林微微皱眉,只好道:“父亲一向看重舅舅他们,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罢。”关上门,向义刚走了几步,他又唤回他,“等一等。”
向义转身折回,问道:“少爷,还有何吩咐?”
陆一林道:“你连夜告知天月教那边的魏光,叫他有任何消息一定立即通知我。”
向义听从道:“是。”见陆一林依旧面有虑色,关切地问道:“少爷,是不是还有何忧虑?”
陆一林道:“我是担心,我们不找了,若天月教的人先找到杨含雪,会不会对她不利。”
向义这些时日跟着陆一林,早看出陆一林表面上奉父命寻找天月教弟子二人,实际处处为那杨含雪的安危挂怀,聪明如他,自是不动声色,也因此令陆一林对他的信任多了几分。忧思悲伤时,甚至愿意与他说上几句。因此,此时听他说起此话,倒也见怪不怪。说道:“少爷放心,如今整个天月教都仰我陆遥山庄鼻息,魏光又素来钦佩您,若告知了他们,有消息定会及时通知咱们的。”
陆一林叹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便罢,就如此吧。”
向义走后,陆一林睁着双眼躺在床上,这客栈临街,下了雪,又是深夜,只听见外头风呼呼的怒吼。这么冷,杨含雪,你现在在哪呢?可有冷着,冻着?若是我在你身边就好了,一定不会让你冷着,冻着。想起二人在悬崖下的日子,真叫人怀念。
不由的怪她,离开天月教,为什么不来找我?忘了那日在天月教回你屋子的小路上我们说过的话了吗?和你的师兄在一起,早已经忘了我吧?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转念一想,有聂楠丰在她身边,想必会将她照顾的很好,保护的很好。此时,真是又感激聂楠丰在她身旁,又嫉妒。
你们是从小一同长大,如同亲人一般的人,我是你怀疑杀师仇人的儿子,便是早把我忘了吧。想着想着,越发难过,只好闭上眼睛,劝自己快些睡着。
暮色沉沉,总有睡不着的异乡人。




天月雪 雪地记忆
翌日一早,陆一林只身骑马回陆遥山庄。因不放心,其余人等仍继续寻找聂杨二人,将一切事务交由向义打理,他想着,向义知道自己的心思,若找到了,他必知道该怎样做。
到了陆遥山庄时已近中午,离开陆遥山庄有一段日子了,父亲自任盟主后将陆遥山庄重又整修了几分,一入门,便觉比往日多了几分气派,在冬日的银装素裹下,别有一番滋味。
先去母亲的住处静心斋拜见黄小蝶,一路小走,下人们见了,都恭敬的道:“少爷回来了。”比从前规矩了许多,想必这是父亲自任盟主后,为了陆遥山庄的气派,对他们的严格要求。
入了静心斋,“母亲!”他唤道。
黄小蝶见了,连连心疼道:“瘦了,也黑了。”信步走向陆一林,握住他的手,一双眼睛充满怜爱,“这些日子在外头,一定吃了不少苦。”
母亲身旁的黄诗诗跟着走过来,笑着唤他道:“表哥。”
陆一林望向黄诗诗,她如往日一样,仍穿着她最爱的黄色衣裳,梳起两个发髻,其余披散下来,如画中的美人,正对着自己露出羞涩的微笑,陆一林便回以一个微笑。问母亲道:“听说两位舅舅今日来了,怎么不见他们?”
黄小蝶笑道:“他们正和你的父亲谈事呢,待会儿吃饭时自然就见到了。”她望向侄女黄诗诗,“倒是你和诗诗,该好好说会儿话了吧?”
陆一林听出母亲的话中有话,隐约觉得今日相见或与表妹黄诗诗有关,因道:“诗诗是我妹妹,自然有许多话说,可是我与母亲也好久未见了呢。”
黄小蝶笑道:“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诗诗妹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她,不许别人欺负她……”
“母亲!”陆一林见黄诗诗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柔多情,恐中间有误会,只好打断黄小蝶的话,随即笑道:“最近身体还好吗?”
黄小蝶道:“好是好,只是常常心中郁闷。”
陆一林紧张道:“怎么,母亲有什么烦心事吗?”
黄小蝶道:“你的姐姐二十多了,如今也没有个好的归宿。每每与她谈及,她总不听。今年你也二十了,一人在外母亲总是放心不下,该娶个媳妇让我抱上孙子了。”
陆一林很快明白父亲令自己今日回庄是为何事,只是此时黄诗诗在旁,不好多言。只道:“母亲多虑了,若缘分到了,自是水到渠成的事。”
正说着,进来家丁通报道:“夫人,老爷已在园中设好宴席,就等你们去了。”
黄小蝶闻言,朝陆一林使了个眼色,笑道:“你回去换身衣裳,别叫舅舅们看笑话。”
陆一林看向自己一身行头,的确与庄里的格调格格不入。黄诗诗掺着黄小蝶,走过陆一林身边时,羞涩一笑,陆一林并非不知道那笑意是什么意思。他只得依着母亲的意思,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了身干净体面的衣裳。




天月雪 相思愁绪
自陆安任武林盟主之后,花了不少心思装点陆遥山庄装点,如今的陆遥山庄,庄重不失典雅,大气却不奢华,颇有盟主坐镇的风范。款待他颇为重视的灵烟湖兄弟,陆安将宴席设在他极爱的山庄里南边亭子里。
春日气息怡人,园子里百花齐放,绿意盎然,时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直教人心旷神怡。黄涛赞叹道:“陆兄这园子修葺的不错啊。”
陆安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小蝶的功劳。”说罢,温柔的与黄小蝶相视一眼。
黄崇见状,笑道:“看见你们两个这么多年举案齐眉,我也就安心了。”他看向黄小蝶,黄小蝶浅笑依依,并看不出什么神情。
黄涛道:“是呢,这婚姻大事,听父母兄长的总没错。”
当年黄小蝶一心跟随徐敬章,黄崇黄涛兄弟却力主她嫁给陆安,黄小蝶本是怎样也不肯的,直到徐敬章亲口告诉她他真正爱的另有其人,她才死心,听从兄长之言嫁给陆安。如今两位哥哥的言外之意,是自己听他们的话得到了幸福,可是幸不幸福其他人又怎知道呢,又何必道与外人听。因此听得黄涛那般说话,她并不接话,只作笑脸。
陆一林来的时候,几人正谈笑风生。黄小蝶看见自己的儿子换了一件白色袍子,那翩翩公子的气度,真不是常人所能及,便她不是他的母亲,也愿赞叹一番。
陆一林远远望去,看见亭子里除了几个侍候的小厮侍女,便是父亲,母亲,黄崇舅舅,黄涛舅舅,和黄诗诗表妹了。好在他看见了陆小蒙,心定了一些,姐姐知道我的心思,多少能帮我说上两句。
虽已猜出此次宴席是为何,无奈已至此境,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父亲,舅舅。”他礼貌的喊道,感到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自己,他尽量不往那看,他知道那是黄诗诗。
黄小蝶笑道:“来,坐这儿。”她招呼着陆一林坐在她身旁,陆一林看了那位置,若坐了,左边是母亲,右边却是黄诗诗了。
他于是不经意一般坐在陆小蒙旁的椅子上,恭敬道,“不必麻烦,我坐这儿便可。”
众人见他已坐定,并不多想。陆安张罗着上菜,黄小蝶却一直观察陆一林,儿子似乎在抗拒。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忽然意识到之前未与儿子提及此事是否不对,她一直以为,一林是喜欢诗诗的。
出神间,陆安笑道:“其实今天咱们自家人一同吃饭,便是要将一林和诗诗的婚事定下来。”
“婚事?”陆小蒙故作惊讶道,“怎么不曾听谁提起?”
黄小蝶温和的笑着圆场道:“你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还是知道你弟弟回来了才出门,该如何向你提起?”她温柔的看着陆小蒙,这些日子大女儿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是越来越不清楚了。
陆小蒙笑道:“一林一向喜欢诗诗,这婚事倒真相配。”她看向黄诗诗,“只是不知诗诗妹妹是不是愿意呢?”
陆一林闻言,瞪了陆小蒙一眼,原是埋怨姐姐不理解自己的心思,却教陆安却瞧见眼里,他笑道:“瞧瞧,这便开始护着诗诗了。”说着朝黄诗诗道:“你小蒙姐姐瞎问而已,不用理她。”
黄诗诗羞涩的红了脸,细声道:“你们快别取笑我了。”说着朝陆一林望了一眼,见陆一林正看着她,心中顿觉欢喜。
陆小蒙那一问,原本只是试探,心道若黄诗诗不愿意,此事便好解决了。只是此时看来,黄诗诗并无抵触之意,如此,事情便麻烦了。
陆安转而对黄崇道:“陆遥山庄与灵烟湖世代友好,诗诗与一林的性情,品貌,年龄,无不门当户对,如今他们也大了,我看早日成亲为上佳啊。”
黄崇道:“我就诗诗这么一个女儿,从小疼爱到大,嫁入你们家,我也安心。”
陆安笑道:“如此,这门亲事咱们便定下来了。”
陆一林听了,心中着急,自己明明对父亲说过自己与杨含雪之事,此时父亲竟似全然不知,着实令他生气。他只得悄悄的使劲掐陆小蒙,请求她的帮助,“啊!”陆小蒙被掐的疼了,不由发出叫声。
一桌人一同望向她。陆安斥道:“小蒙,你在干什么!”
只有黄小蝶一直观察儿女,自是注意到他们的古怪。
陆小蒙只好笑道:“弟弟要娶亲了,我这是为他高兴呢。”说着埋怨的看了陆一林一眼,又对黄诗诗道:“诗诗呀,这姑娘家嫁人,要多考验对方,我还未见一林为你做过什么浪漫的事呢。”
黄诗诗羞涩的小声道:“一林哥哥常年忙碌……怎可困于儿女私情。”她看向陆一林,眼里尽是想念与情意,自武林大会后,她便一直留在陆遥山庄陪姑姑,其实更多是为了能多看他几眼,可他总是在外,一个月回不来几次家。
只听陆安笑道:“诗诗的温柔贤惠,恐怕比她姑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就是我理想中的儿媳妇。”
陆小蒙道:“爹,你可不能太偏心,虽说一林是您的儿子,可诗诗也是您的外甥女,这婚事定是得定,只是不能这么草率,舅舅,你们说也不是?”
陆安脸色一沉,却不好在黄家兄弟前发怒,只好说道:“那依你看,如何才能不草率?”
陆小蒙道:“定亲呢,该挑个良辰吉日,宴请四方宾客。可不是今日一顿家宴便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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