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廖申崖道:“陆兄很想见他们?”
“那是自然。”陆一林道。
廖申崖道:“可是除了是奉父亲之命,在下还想知道,陆兄到底为何这么想见他们?”
“我……”陆一林想说自己想念她,却怕有损杨含雪女孩家的声誉。廖申崖见状,说道:“陆兄只管放心,在下定为陆兄保密。”
“我……我与杨含雪……我们早已定情,实话告诉你吧,定亲之事并非我本意,我如今只想见她一面,问问她到底怎么想。”陆一林道。
廖申崖道:“陆兄似乎很想念她。”
陆一林回忆道:“当日我被天月教囚禁,杨含雪看管我,我们一同跌落悬崖,早已暗生情愫。自此,我日日夜夜,心里只有她。”他看着廖申崖,回到现实中,“她离开这么久,竟不曾给个信儿我。我只想问问她,是否真的不再要我,如果她真的不要我,我便与黄诗诗成婚,为家族,为陆遥山庄,当一辈子的行尸走肉也罢。”
廖申崖听及他与杨含雪一同跌落悬崖暗生情愫之事,心头微微泛酸,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聂楠丰,问陆一林道: “杨含雪知道你的心意吗?”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陆一林道。
“那如果她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便不成婚了么?”廖申崖问。
陆一林道:“是的,只要他要我,哪怕违抗父命,哪怕让我随她一同人间消失,我也不负她。”他看向廖申崖暗淡的眼睛,问道:“廖兄是不是真的可以带我去见她?”
廖申崖转而笑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还是要告诉你。”
“什么事?”陆一林问道。
廖申崖干脆地道:“杨含雪现在怀着孩子。”
陆一林想起和杨含雪那日在衡山脚下客栈的事情,问道:“是我的孩子吗?一定是,一定是的……”掩饰不住喜悦,急切的问廖申崖,“她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就要见她。”
廖申崖道:“你要见她可以,只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一定满足。”陆一林急切道。
“解除你和黄诗诗的定亲之约,杨含雪定不希望你以别人未婚夫的身份去看她。”廖申崖道。
“这是自然,我从没想过娶别人。”陆一林道,“只是,可能还需要些时日。廖兄曾经在陆遥山庄小住,想必能够理解。”
廖申崖见他眼神坚定,正色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相信陆公子的为人,今晚我便带你去见她。”
陆一林道:“只是,还请廖兄帮忙想个办法,我作为陆遥山庄长子,必须对父母有一个交代。”
廖申崖道:“这个简单,我在来的路上便帮陆公子想好了。”
陆一林惊喜道:“不知廖兄可否告知一二?”
廖申崖凑近他的耳朵,说出自己的计划,二人相视一笑。末了,廖申崖悄声说道:“今晚便行动。”
天月雪 追影消失
傍晚十分,陆一林去了幼弟陆岩的住处,自从父亲任武林盟主,母亲也分外的忙,照顾陆岩的责任更多是陆岩的乳母王妈子承担着。母亲一如往常的不在,王妈子见了陆一林,恭敬的道:“公子,您过来了。”
陆一林微笑道:“许久没见岩弟了,我来看看他。”
屋子里的陆岩听得兄长的声音,高兴的从屋子里跑出来,“一林哥哥!”他唤道。
陆一林抱起陆岩,“来,让哥哥看看,是不是又长个儿了。”
陆岩稚嫩的声音问道:“哥哥,你这次来,有没有给我带好玩的来呀?”
陆一林道:“哥哥没有带好玩的东西,不过哥哥呀,新创了一套剑法,岩儿想不想看?”
“好啊,好啊!”陆岩高兴的拍着小巴掌。
“不过……”陆一林道,“哥哥的剑没有带,不如岩儿随哥哥一起,去哥哥那看看去。”
“好啊好啊。”陆岩道,奔向王妈子,说道:“王妈妈,我要去一林哥哥那。”
“这……”王妈子道,“夫人吩咐过,让小少爷不能四处跑,如何天儿冷,可别冻着了。”
陆一林道:“王妈妈放心,岩儿随我一同,不会有事儿的。”他顿了顿,“不如,王妈妈随我们一起,也方便照顾岩儿。”
“这……”王妈妈只好答应道,“容小的准备片刻,给小少爷带上些吃食。”
夜里,月亮如往常挂在枝头,四处静悄悄的。陆一林在院中练剑,陆岩坐在台阶上,看的津津有味。陆遥山庄里有一条规矩,弟子练剑时,下人不得观看,王妈妈见陆岩身子暖和,便去了偏室,与其他下人们一同恭候。
陆一林今日的剑法稳重而飘逸,与平常颇不相同,陆岩乐的咯咯直笑,他正看的痴迷之际,突然屋顶闪现一黑影,陆岩奶声喝道:“谁?”
陆一林停下剑,问陆岩道:“发生何事?”
陆岩指着屋顶,叫道:“屋顶有人!”
陆一林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夜闯我陆遥山庄!”说着,提剑跃身至屋顶,朝那“黑影”追去。
那黑影原是廖申崖所扮,他一袭夜行衣,谁也认不出他是谁。见陆一林追来,他并不出手,只运轻功逃走,陆一林自然只能追去,并未打斗。
见哥哥追去,陆岩立即大声唤道:“来人呀!有刺客!”
下人们纷纷赶过来,陆岩指着刚才的方向道:“快快,快去追,一林哥哥已经追过去了!”
待陆安和黄小蝶闻讯赶来时,早已没了刺客的身影,同时不见的,还有陆一林。深夜里,他们问陆岩,“你果真看见了黑影,哥哥追过去了?”
陆岩诚实的答道:“我果真看见了,当时哥哥正在练剑,听我说有人在屋顶,便立即去追。”
黄小蝶听得夜里陆一林还在练剑,不又欣慰又心疼,小儿子素来不说假话,陆一林追了人,却自己不见踪影,她担心的对陆安道:“一林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被刺客所擒?”
陆安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一林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又令人唤来段鸿,谢志侠,陆普节等一干弟子,吩咐他们连夜寻找。
天月雪 定亲延后
廖申崖假扮的刺客与陆一林逃出陆遥山庄后,廖申崖将陆一林安顿在客栈中,又悄悄返回陆遥山庄,装作熟睡。
清晨一早,他前往陆安处见陆安,担忧道:“晚辈听说昨日有刺客闯入山庄,不知是否有此事?”
陆安叹气道:“不仅如此,小儿陆一林追他,如今却也不见了人。此人想必武功极高,竟将陆一林掳了去。”
廖申崖忍住心中的笑意,大义凛然道:“真是岂有此理,堂堂盟主的陆遥山庄,竟敢说闯就闯,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昨日刺客之事,陆安除为陆一林担心外,唯恐外人认为他威慑不够,刺客这才敢闯入。如今听得廖申崖如此说,恐他也有此想法,若传到廖无尘耳中,只怕坐实了无能之辈了。因道:“贤侄说的甚是,一定要找出那刺客。”
廖申崖道:“如今庄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晚辈实在不宜继续逗留,今日便告辞了,若路上能有陆公子的消息,定告知盟主。”
陆安道:“廖公子才来便要走,还是多住些时日才好。”
廖申崖道:“在下原本为贺陆公子定亲的喜事而来,如今陆公子出了事,在下留在这里,也只能徒添伤悲罢了。”
提及陆一林的婚事,陆安不由又多了分忧心,好在如今黄崇和黄涛都在陆遥山庄,昨夜之事他们一清二楚,也怪罪不得他。对廖申崖道:“那便依贤侄了,贤侄何时再想来,陆遥山庄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廖申崖自小跟随师傅,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陆安总待他这样热情,心中多了几分暖意。回礼道:“陆盟主放心,我定会留心陆兄的行踪。”
廖申崖离开后,陆安吩咐书童去请了黄崇、黄涛与夫人。
黄诗诗知道陆一林追击刺客失踪的消息,不禁心急如焚,她急急的前往姑母之处,此时姑父陆安,和父亲黄崇,叔父黄涛都在。
陆安见了她,道:“诗诗,你来的正好。”原来他们正讨论二人的婚事。
黄诗诗担心道:“我听说一林哥哥失踪了……”才一开口,眼泪便差点掉下来。
黄崇安慰道:“诗诗不急,咱们一定会找到一林的。”
黄小蝶扶着黄诗诗坐在她身旁,对众人道:“如今,要紧的还是他们的定亲之事,请柬都发出去了,该如何对各界武林人士交代呢。”
黄涛道:“武林中人若知道陆家长子平白在家被人掳走,只怕……”他看向陆安,“损了陆遥山庄的颜面。”
陆安道:“我本也有此担心。”他看向众人,“可是我仔细斟酌,比起武林各界的猜疑,一林的诗诗的名誉又何尝不重要?还是告知武林吧,各派知道此事,或许也能为寻找一林提供了方便。”
黄小蝶望着陆安道:“姥爷说的对,一个人连陆遥山庄都敢闯,就意味着他随时也可以闯入其他门派,武林各派知道了,定是要共同讨伐的。”
陆安道:“早晨我试探过廖申崖的看法,他并没有因此小看陆遥山庄,反而更担心一林的安危,武林之中不乏正义之士,我想,大家只会对刺客予以谴责。”
黄崇听了,微微点头,说道:“既如此,那便如实相告。至于婚事……”他看向女儿黄诗诗,“诗诗,你看?”
黄诗诗道:“一林哥哥只是被人劫走,我愿意等他。”
看着诗诗对陆一林的一片真心,黄小蝶颇为动容,温柔道:“既如此,便告知武林,定亲之事延后罢。”
天月雪 一解相思
这边厢,廖申崖带着陆一林前往郑家庄园,路上的午饭间,听见有人议论道:“听说了吗,陆遥山庄的长子,陆一林失踪了。”
“是呀,下月定亲的婚事恐怕也得取消了。”
“你知道他是怎么失踪的吗?”“听说呀,是……”
陆一林与廖申崖相视一笑,看来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武林中人并未过多苛责陆遥山庄,陆一林对廖申崖笑道:“廖兄想的法子果然好。”
二人谈笑着上路,不出一日,便到了郑家庄园,想着要见杨含雪,陆一林的心不由紧张。他问道:“含雪果真在此吗?”
廖申崖笑道:“怎么,看你的样子,在害怕什么?”
陆一林道:“我只是担心,不知道含雪会不会赶我走。”
廖申崖笑道:“放心罢,便是她要赶你走,她肚里的孩子也不让呀。”
此时杨含雪懒懒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怀孕六七个月了,已到了阳光明媚的春天。秦婶在一旁侍候,聂楠丰斜倚在院子里一棵树的分枝上。杨含雪的肚子越发大,她时常能感到孩子在她肚子里动来动去。最近她总爱困,眯着眼睛问聂楠丰道:“廖申崖这些时日去哪了,是不回来了吗?”
聂楠丰道:“他不似我们是逃命之身,去哪儿都行。”
廖申崖在门外听见二人的对话,哈哈笑道:“那当然,我可是你们中间唯一的自由身。”
陆一林随他一同入了院子,一进门,便看见斜靠在椅子上,大着肚子的杨含雪。许久不见,她变的圆润了些,脸上少了那些从前的棱角,显得温和而雍容,他呆呆地看着她,直到杨含雪和聂楠丰发现了他。
“陆一林?”聂楠丰看向他,又看看杨含雪,她仿佛不相信,怔怔的看着陆一林。
廖申崖见此情形,冲聂楠丰笑道:“我这些日子,便是去找陆一林了。”他看向杨含雪,“他一定有许多话对你说。”
杨含雪想起他定亲之事,脸色一沉,问道:“什么话?”
一旁的秦婶早已看出其中故事,笑道:“这位可就是孩子的父亲?孩子有父亲在身边,才能更聪慧呢。”
“秦婶!”杨含雪喝道,阻止她继续说话。
陆一林走近杨含雪,蹲在她眼前,唤道:“含雪……”
廖申崖见状,示意秦婶和聂楠丰一同离开。聂楠丰随着他走,依依不舍看着此番情境,直到廖申崖关上了门。他问廖申崖道:“你把他带来干什么?”
廖申崖道:“为了杨含雪好,你知道的。”
聂楠丰只好问道:“他来干什么,在这儿呆多久?”
廖申崖道:“恐怕和我们一样,要长住在这儿了。”聂楠丰斜睨他一眼,陆一林来了,他既宽慰,又是难过。
院内,杨含雪看着陆一林,眼里噙着些泪,问道:“你来,是要告诉我,你要成亲了么。”
陆一林眼角微微泛红,“你也知道了,我便知你要将我当作负心汉了。”
杨含雪道:“既知自己是负心汉,还来做什么。”
陆一林握住她的手,“我今日来,便是为了逃脱那婚事,我求你不要赶我走。”
杨含雪将头撇过一边,不再说话。
陆一林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小心翼翼将头靠上去,杨含雪并没有拒绝,他安心地道:“正如刚刚那妇人所说,孩子要有父亲的陪伴才好。我是他的父亲,纵使你要赶我走,孩子定是不肯的。”
杨含雪道:“那是秦婶。”
陆一林闻言,知她接受自己了,高兴道:“好,是秦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他认真的看着杨含雪,“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杨含雪叹气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旋即问道:“你来这儿,你父亲知道吗?”
陆一林道:“自是不知,父亲当我追踪刺客失踪了。”
杨含雪不由笑道:“你为了来这儿,可真心思。”
见她笑了,陆一林的心情也好许多,笑道:“是呀,还盼这位美丽的娘子能体谅我,待我好些。”
杨含雪陷入自己的愁绪,喃喃道:“你父母既让你娶黄诗诗,自然有他们的考量,他们若知道此事真相,只怕该伤心了。”
陆一林道:“我已经有了你,诗诗是我的表妹,我一直拿她当作妹妹,怎会与她成亲?”他凝视杨含雪,“何况,咱们现在有了孩子。”
说起孩子,杨含雪心中想着,是呀,这是我孩子的父亲,怎能与他人成亲?因对陆一林笑道:“你能有这番心意,我该谢谢你。”
陆一林柔声道:“你能允许我留在这儿陪你,我该谢谢你才是。”
二人相视,目光流转,尽是思念。
天月雪 相依为命
二楼的五间屋子,如今已住了杨含雪,聂楠丰,秦婶,廖申崖四人。如今陆一林来了,廖申崖便安排他住剩下的一间屋子。他打趣道:“这下可好,再来人可没地儿住了。”
陆一林进了屋子,简单拾一番,打量着这儿的别致,原来这便是杨含雪这段时日的生活,心中微微畅意。
聂楠丰心中隐隐不安,他来到池塘旁,看着涓涓细水。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落寞的身影,想及师父之死,瞧着杨含雪的样子,对陆一林情意颇深,心里不悲伤。
“师兄!”身后传来杨含雪的声音,他回头看,杨含雪正挺着肚子蹒跚着朝自己走来。若是平时,他定是立即去扶着她,然而今天,他没有。
杨含雪笨拙的坐在他身旁,问道:“师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她自是清楚聂楠丰的心思,见师兄不说话,又道:“师兄可是因我留下了陆一林而生气?”
聂楠丰冷冷地道:“没有。”
杨含雪不理会他的说法,径直道:“师兄可曾想过,如果我不留他,再过些时日,他便是别人的丈夫了。”
聂楠丰看着一塘池水,冷漠道:“怎么,你很在意吗?”
杨含雪道:“他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我不想让他成为别人的丈夫。”
聂楠丰冷冷笑道:“我知道,这便是你的心思,你大概早已经忘了师父了。”
杨含雪道:“我怎会忘记师父?”
聂楠丰道:“师傅的死与陆安绝非毫无关系,你却对陆一林真心实意,师父在天之灵怎能不寒心?”
杨含雪道:“师父之死若与陆安无关,我执意不理陆一林,不是冤枉了他么,若与陆安有关系,我自会报仇,有了陆一林这层关系,许多事都方便许多。”她看着聂楠丰,“我早想好了,不论如何,我留下陆一林都没有错。”
聂楠丰默然道:“只怕这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他看着杨含雪,挖苦道:“心了。”说完欲转身离开。
杨含雪站起来道:“师兄总是责问我,你与陆遥山庄的陆小蒙又何尝没有关系?”
聂楠丰转身看向她,“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我与陆小蒙再怎样,她在我心里从来没有高过你和天月教,你呢?你敢说,陆一林在你心里不如我重要,不如师父重要吗?”
杨含雪道:“陆一林怎么可能比师父重要?可是,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难道你想让孩子一出生便看不见他的亲生父亲么?”
聂楠丰失望道:“是,我知道,有了这个孩子,他很快就会成为你心中最重要的人。那么,我留在这儿也是多余。”
杨含雪道:“师兄的意思,是想离开么?师兄离开了,去哪儿?天月教也回不去了。”
聂楠丰道:“我去哪儿,与你何干,你又来关心我做什么。”
杨含雪眼眶泛红,“师兄非得如此吗?如今我怀有身孕,师父不在了,师兄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却要在此时离我而去么。”
聂楠丰不再言语,独自坐在池塘旁的大石上。杨含雪,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呢?我只是害怕,你有了陆一林,我便成了多余的人了。
天月雪 正式提亲
夜深了,陆一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日见到含雪,看着她大肚子怀着自己的孩子,竟如做梦一般,老天实在对自己太好了。想去看看杨含雪,又担心扰乱了她的睡意,如今天月教的李檐极力追捕含雪,眼下还是呆在郑家庄园,顺利将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她身怀六甲,我做父亲了,该早日与她成婚才好,这样想着,慢慢睡下。
翌日,余扇送了两盒饭菜来,虽说廖申崖早已在庄园里另起炉火,平日里秦婶虽包揽了做饭的差事,廖申崖还是每隔几日差余扇送一次吃食,毕竟山里不是什么饭菜都有。随着庄园里的人越来越多,余扇每次得多做好些饭菜。
五人围坐在一楼堂厅的方桌旁,余扇一如往常,送了饭便立即走了,待下顿时再回这顿的提篮盒。
杨含雪看着他瘦削的背影,问廖申崖道:“何不请他一同吃?”
廖申崖笑道:“他不喜欢同别人一起吃饭。”
聂楠丰探究道:“他倒是奇怪。”
秦婶已然明白眼前这位陆公子便是孩子的父亲,她看向陆一林,给他夹菜,笑眯眯的道:“陆公子,多吃些菜。”
陆一林颔首谢道:“多谢。”旋即抬眼看一下杨含雪,见她的目光也在自己身上,心下窃喜。
倒是廖申崖打趣道:“秦婶,怎么不见你给我和聂公子夹菜呢?”
秦婶笑道:“陆公子是咱们杨姑娘的姑爷,自然该以礼相待。”
一句“姑爷”,直叫杨含雪嘴里的食物呛住,“咳咳”的咳嗽个不停。
聂楠丰皱眉道:“秦婶,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乱说话的毛病?”
秦婶道:“是我看错了,陆公子不是孩子的父亲?”
陆一林连道:“不,不,秦婶,你没有看错,我正是孩子的父亲。”他望一眼杨含雪,“只是,如今还称不上是姑爷。”
秦婶笑道:“既如此,不知要待何时呐?”
陆一林看向杨含雪,笑道:“我自是随时愿意,只是不知杨姑娘怎么想。”
杨含雪看了一眼陆一林,又看看聂楠丰与廖申崖,红着脸道:“实在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廖申崖笑着戳破道:“陆大公子在向你提亲呢。”
杨含雪抬头看了眼陆一林,旋即移开目光,说道:“陆公子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怎能又向我提亲。”
陆一林忙道:“不,我们并没有正式定亲。”
廖申崖笑道:“管他有没有定亲,你们在离开这儿之前把婚成了,任是哪家姑娘,都不好意思再与陆公子有婚约了。”
杨含雪看了一眼聂楠丰,闪躲目光道:“我还没想过此事。”
陆一林道:“那你现在便开始想。”杨含雪抬头,目光相遇,杨含雪赶紧移开目光。
聂楠丰见状,说道:“杨含雪是我天月教弟子,如今师父不在,陆公子想娶含雪,是否应该先问问我这个师兄的意思?”
陆一林放下手中的筷子,拱手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证人,我陆一林,愿娶杨含雪为妻,忠贞一生,矢志不渝,请聂大哥成全。”
聂楠丰看看他,又望向杨含雪,心中五味杂陈,夹了一口菜咀嚼,不再说话。
倒是秦婶笑道:“要我看,陆公子对杨姑娘一片真心,杨姑娘好好考虑罢。”
杨含雪低声道:“吃饭便吃饭,怎的说起这个事情?先吃完饭吧。”
廖申崖圆场道:“对对对,先吃饭,嫁人这种事情,得多给杨姑娘一些时间考虑才是。”
陆一林看向杨含雪,只好跟着道:“好,先吃饭。”
杨含雪看了他一眼,陆一林猜不透那是什么意思,装作认真吃饭,心中莫名忐忑。
天月雪 目光流转
吃罢午饭,廖申崖看向秦婶,对她道:“秦婶,我昨日瞧见不远处有一颗桃子树,你拿着篮子,随我一同摘桃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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