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陆安原想着,定亲之事两家人商量一番,早日定下便好,如今经陆小蒙一说,便显的自己思虑不周了。只是若驳斥她这提议,未显得自己诚心不够。因对黄崇黄涛道:“小蒙说的对呀,我原想着咱们自己人商量一番变好,如今看来,到底是我思虑不周呀。不如就按小蒙说的办,如何?”
女儿能更风光体面的嫁出去,黄家兄弟自是同意。
觥筹交错间,几人当场定下,于下月十八举行定亲仪式,邀请武林各界人士参加。
天月雪 黄诗诗
宴席结束之后,安排了黄家兄弟回屋歇息,陆一林来到陆安的书房,陆安背对着他,他对父亲道:“父亲,孩儿早告诉过你,孩儿想娶的是谁,难道父亲忘了吗?”
陆安转过身,说道:“为父当然没有忘,只是一林啊,为父如今是整个武林的盟主,做任何事不能只随着自己的心意,你也一样。”
陆一林道:“父亲是武林盟主,所以便要牺牲孩儿的婚姻么。”
陆安道:“诗诗有什么不好,温柔贤惠,美貌端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一林道:“孩儿没有对诗诗不满意,父亲试想想,如果您年轻的时候,深爱着母亲,此时却要你另娶她人,您会作何感想?”
陆安道:“你可真说对了,我娶你母亲,就是看重她是灵烟湖的女儿,就是为了陆遥山庄,你看看,我娶了你母亲,现在过的有什么不好?”
陆一林默然,问道:“原来父亲对母亲,竟不是爱情么。”
陆安道:“什么爱情不爱情,这都是你太年轻,还不懂得生活的本质。相信父亲,听我的话,父亲为你安排的路,定是没有错的。”
陆一林道:“不,父亲,孩儿的人生,不想被安排,孩儿只想娶自己心爱的女人。”
陆安见陆一林固执己见,知道多说也是无益,便沉声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还有事,先出去了,你喜欢在这呆着便在这呆着吧。“
陆一林出了父亲的书房,朝母亲处走去,看见姐姐陆小蒙似乎也朝那方向去,喊道:“陆小蒙!”
陆小蒙停下脚步,笑道:“哟,快成亲了,现在连姐姐都不喊了?”
陆一林道:“你快别取笑我了,昨日你帮了倒忙,可得好好想办法替我将这麻烦解开。”
陆小蒙故作不满道:“我尽心力才想出的办法,你怎能说我帮倒忙?”
陆一林道:“你可不是帮倒忙?一会儿说我喜欢诗诗,一会儿说要隆重定亲,这下好了,全庄上下都在准备,你要我如何是好?”
陆小蒙笑道:“能如何是好,乖乖娶了呗。”
“姐姐!”陆一林道,“你明知道我心中另有其人。”
陆小蒙看着他一副忧思忧虑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问道:“你果真不想娶诗诗?”
陆一林道:“自是当真。”他的眼光黯淡下来,“我还担心若杨含雪听说此事,不知怎样埋怨我是个负心人呢。”
陆小蒙道:“哟,你还对她有承诺呢。”
“倒也不是有什么承诺……”陆一林道。他想起那日客栈之事,又不好细说,只好瞧着姐姐。
陆小蒙见他着实难过,也不再取笑他,正色道:“昨日我原是帮你,难道你竟没看出来么。”
陆一林问道:“这话如何说?”
陆小蒙道:“你也知道,灵烟湖貌似小派,实则武功高深,江湖地位颇高。父亲一向重视与灵烟湖的关系。”
陆一林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否则我也不会硬着头皮应那午宴。”
“午宴那情形你也看了。”陆小蒙道,“若不是我拖延时间,昨日亲事便定下来了。”
陆一林道:“可是还是移到下个月,又有什么区别呢?”陆一林道。
陆小蒙道:“这门亲事,你是定不能不答应,否则诗诗,舅舅的颜面,陆遥山庄和灵烟湖的关系都将受到影响。唯一的办法,是由黄诗诗说不。”
陆一林道:“你也看见了,诗诗并无抵触之意。”
陆小蒙笑道:“那便要看我弟弟的本事了。”说着朝黄小蝶屋子的方向走去,“我去拜会母亲了。”
天月雪 冬亭宴席
陆一林望着陆小蒙的背影,让诗诗说不……姐姐果然聪明。他打算与黄诗诗见一面,与她说清楚,这样想着,便径直朝黄诗诗屋子那走去。
黄诗诗自小常来陆遥山庄小住,因此庄里特地为她留了一个院子,每逢她来,便直接住下了。
小院在陆遥山庄的西北边,陆一林进去的时候,黄诗诗正在给院中的花草浇水。才入院中,一股芬芳之气扑鼻而来,清晨的阳光照耀小院,显得格外美丽。
黄诗诗看见陆一林进来,笑道:“一林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因为定亲之事,她对他又多了几分依恋。只听陆一林笑道:“你这儿可真雅致。”
黄诗诗笑道:“记得你小时候便这样说。”
“是吗?”陆一林道,“我似乎不太记得了。”
黄诗诗道:“自从一林哥哥被劫入天月教后,似乎有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呢。”黄诗诗一边给花浇水,一边笑道:“我们有好久没好好说话了。”
陆一林附和道:“是呀。”
黄诗诗放下水壶,看着陆一林,问道:“一林哥哥今日来可是有事?你似乎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陆一林不知如何开口说自己所想之事,只好道:“或许……许久不见,不知该说什么了吧。”
黄诗诗道:“一林哥哥有话就直说罢,我了解一林哥哥。”
陆一林看着她纯真的面孔,实在不忍心说出口,他要如何告诉她,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真正的妻子。他踌躇着,只好道:“没事,不过是定亲之事,来听听你的想法。”
黄诗诗微红着脸,“我能有什么想法,总归是听父亲的。”或许因着快要定亲,她此时对陆一林有了更深的情意,抬眼望向陆一林,“一林哥哥有什么法?”
“我……”陆一林心道:今日不说,早晚一日也得说。干脆把心一横,说道:“我恐怕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哪知黄诗诗并不吃惊,只静静的问道:“是那个天月教女弟子吗?”
陆一林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黄诗诗道:“武林大会时我便看出来了。”她怔怔地看着陆一林,决定如实说出自己的心意,“因为喜欢一林哥哥,所以一林哥哥的眼睛看向哪里,心里想着哪里,都会用心去揣摩。本只是在心中猜测,一林哥哥一说有喜欢的人,我便知自己猜对了。”
闻此言,陆一林又是惊讶,又是对心疼这个妹妹,因道:“我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所以与你成亲的话,是对你的不公平。”
黄诗诗看着陆一林,认真道:“我可以等。”
“可是……”陆一林还想说许多,他对杨含雪的用情之深,他与杨含雪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他看向黄诗诗,她似乎并不想听,再仔细看,才发现她的眼中噙着泪水。“诗诗……”他感到自责。
黄诗诗却扑进陆一林的怀里,“一林哥哥……”她小声啜泣着,轻声唤道。
陆一林看着她,她将自己抱的很紧,他想推开她,又担心这样会伤害到她,只得任由她这么抱着。
“一林哥哥……”黄诗诗轻轻诉说着,“你知道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便知道自己喜欢一林哥哥。这个世界上,我想嫁的人只有一林哥哥,哪怕一林哥哥现在有其他喜欢的人,我也相信,一林哥哥终会看见我的心意。”
“诗诗……”陆一林听着,这和自己对杨含雪的心意,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像心疼自己一般,心疼着这个自己眼中的妹妹。
黄诗诗道:“一林哥哥不要再劝我,一林哥哥虽然现在喜欢那个邪教弟子,可是姑父姑母定不会同意。一林哥哥向来孝顺,定不愿为了她惹姑父姑母伤心。”说起杨含雪,陆一林想起她的脸庞,急忙将黄诗诗推开,“诗诗。我想起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好,我得先走一步,此事以后再说吧。”
黄诗诗望着他的背影,愁绪万千。
陆一林逃似的离开了黄诗诗的小院,黄诗诗的想法他清楚了,她定然不会主动拒绝定亲。可我与杨含雪已有夫妻之实,自是不能背叛她。我该怎么办……杨含雪,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见见我?
天月雪 尝试说服
却说这边陆小蒙将陆一林的心事如实告诉了母亲,黄小蝶叹了一口气,道:“我昨天便看出来了,一林不愿意,我一直以为一林喜欢诗诗。”
陆小蒙道:“此时一林恐怕正与诗诗商谈呢,不知谈的怎么样了。”
黄小蝶说道:“不管怎么说,诗诗是真心喜欢一林不假。”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侄女很是喜爱,何况她早已看见了,诗诗对一林的真心。
陆小蒙问道:“母亲的意思是,其实母亲赞成这门亲事?”
黄小蝶道:“我自然是赞成,哪怕一林不愿意。可要真如你所说,我看不出那天月弟子对一林有几分情意,我还记得那日武林大会上她不顾情面的赢了一林,如今看来,定是一林相让了。”
“可是……”陆小蒙皱眉道,“可是一林偏偏喜欢她。”她想起聂楠丰也对她有特殊而浓厚的感情。
黄小蝶道:“一林喜欢她,难道诗诗就不讨人喜欢了?诗诗聪慧美丽,只要成了亲,一林定会喜欢她的。”
听得母亲如此说,陆小蒙明白了,哪怕母亲知道一林的心意,也不会改变这一切。相反,母亲或许会为他们创造机会,或许会帮助黄诗诗得到一林的心。总之,一林和诗诗的婚事,在父母这儿是不能改变了。只剩诗诗了,不知他们谈的如何。
她离开母亲的屋子,径直去了陆一林那儿。屋子格外安静,陆小蒙径直进了弟弟的内室,“一林。”她唤道。
无人应答,就在她以为无人,准备离开时,陆一林从角落里探出头,“姐姐,我在这。”
陆小蒙停下,看见陆一林失魂落魄的脸,问道:“怎么,谈的不顺利?”
“嗯。”陆一林回答,“诗诗大概不会拒绝,她说她要等。”
陆小蒙扑哧的笑道:“想不到我弟弟魅力非凡呢。”
陆一林道:“哪里魅力非凡,或许杨含雪觉得我什么都不是。”
陆小蒙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或许母亲说的对。”
陆一林问道:“母亲说了什么?”
陆小蒙道:“母亲说诗诗待你是真心的,你们成婚,于你是一件好事。”
“那是于你们而言。”陆一林撇过头,并不认可这说法,“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成婚了,我会多么痛苦。或许……我该与杨含雪见一面,知道她的想法,可是我现在找不到她。”
陆小蒙道:“是呀,你说他们去了哪儿呢?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一林道:“怎么,还在想那个聂楠丰?”
“我哪里有想他。”陆小蒙否认道。
陆一林道:“不想便好,我劝你不要与他走的太近,他和杨含雪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陆小蒙皱眉道:“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儿吧。”
姐弟二人谈了好一会儿,陆小蒙又在陆一林这儿陪他吃了晚餐,至天快黑时,才回自己的屋。
姐姐离开了,空荡荡的屋子又只剩下陆一林一个人。母亲那说不通,父亲那儿也说不通,诗诗不愿拒绝,还能怎样解决呢。杨含雪,我真想像你一样,逃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可是我从出生开始便知道,作为陆家长子的使命。
如此想着,倒真是羡慕杨含雪。
天月雪 定亲请柬
陆一林与黄诗诗定亲宴请四方宾客的消息很快传出江湖,整个武林为之沸腾,“陆遥山庄与灵烟湖结成亲家,这是强强联手呀。”
也有知内情的人不屑一顾道:“这有什么,盟主夫人原就是灵烟湖的女儿,陆遥山庄与灵烟湖早已经是亲家了。”
武林中凡是排得上号的门派,皆到了来自陆遥山庄的请柬。不可避的,廖申崖作为无崖山唯一一个走动武林的弟子,也到一份。
郑家庄园中,自那日雪地之事,杨含雪原本想避着聂楠丰,聂楠丰却如没发生那件事一般,还如往常。她在秦婶的照料下越发圆润,笨拙的身子总令聂楠丰笑个不停。他看着她光夺人的脸庞,散发着她自小到大他未见过的美,这是做母亲的美丽。他常常想,如果那肚子里果真是自己的孩子,只怕此刻自己要幸福死了,只是天怎会遂我心愿呢。
三人在院子里静静坐着,春日的阳光和煦,山间风景迷人,聂楠丰闭眼默默的想,这便是人间仙境了。
“我到了一张请柬。”门外传来廖申崖的声音,他前几日出去了一趟,没想到这么快便回来了。
廖申崖进门,聂楠丰笑道:“不过是了一张请柬,这么大惊小怪。”
杨含雪跟着道:“是呀,打扰我们休息。”
一旁的秦婶只咯咯的笑个不停,道:“喜事儿好。”
廖申崖道:“有人要定亲了,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
杨含雪微笑道:“别人定亲,与我们有何相干。”
廖申崖道:“你们若知道了是谁,便不如此说了。”
“谁呀?”聂楠丰斜躺在树枝上,问道。
廖申崖将请柬扔向聂楠丰,说道:“你自己看。”
聂楠丰拿起请柬,原本半躺的身子忽然坐起,神色一紧,他看看杨含雪,又看看廖申崖,不知该不该让杨含雪知道。
杨含雪察觉异样,摸着自己的肚子问道:“谁呀?”示意秦婶拿来自己瞧瞧。
秦婶从聂楠丰的手中拿过请柬,念道:“恭候莅临小儿陆一林与儿媳黄诗诗的定亲仪式……”
杨含雪闻言,颤声问道:“你说是谁?”
秦婶并不知其中事由,回答道: “武林盟主长子陆一林和灵烟湖黄崇之女黄诗诗。”
几个人的脸色都沉下来,秦婶颇为不解。
杨含雪拿过她手中的请柬,自己仔细的看,上面赫然写着陆一林与黄诗诗的大名,陆一林,她已经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没想到再次提起竟是因他要定亲了。想及上回在天月教时,陆一林说要娶自己的话,这才多久,竟又与她人定亲。不由将请柬揉成一团,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
聂楠丰与廖申崖面面相觑,看着杨含雪上楼,聂楠丰责怪廖申崖道:“你干嘛让她知道此事,她现在有孕在身,怎好惹她伤心。”
廖申崖摊手道:“她是最应该知道此事的人啊。”
聂楠丰道:“这是什么意思?”
廖申崖道:“陆一林这福气也太好了些,这边你的宝贝师妹为他生孩子,那边要与别的姑娘定亲……”见聂楠丰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只好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果真与那什么诗诗成婚,不管你师妹和她的孩子?”
聂楠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没有他,我师妹和孩子照样过的好。”
廖申崖立即听出他的意思,故意道:“哦!对,我忘了,这不还有你嘛。”
“你……”聂楠丰怒目瞪他,却懒得与他争辩,转身去追杨含雪,“含雪!”
杨含雪将门关上,一个人坐在桌旁,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你的父亲要娶别的女人了。想及陆一林此时或许正与那黄诗诗郎情妾意,心中竟如堵了一块大石,眼里不自觉的噙满泪水。
“含雪,含雪!”师兄在门外唤她,不愿开门,不愿师兄看见自己的伤心,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
聂楠丰见她不开门,只好在门外嘱咐道:“你别太难过,身子要紧。”
楼下的廖申崖见此景象,兀自伤感,决定去陆遥山庄会一会陆一林。
天月雪 无崖贵客
廖申崖因是无崖山廖无尘的弟子,陆安素来将他视为贵客。闻言廖申崖突然来访,令陆安始料不及,忙令书童引他进来山庄,廖申崖入了陆安的书房,恭敬的对陆安道:“拜见陆盟主!”
“贤侄不必多礼。”陆安忙示意他起身。
廖申崖道:“晚辈方才来时,见陆遥山庄各处似乎翻整了一番,当真是别致。”
陆安笑道:“正好现下无事,不如我带贤侄四处转转。”
廖申崖道:“这怎么好劳烦陆盟主。”
陆安道:“贤侄这话便客气了,我与你师父虽只见过几面,却一向钦佩他,你既是他的弟子,来了我陆遥山庄,便将这儿当作自己的家,将我当作你的叔叔伯伯便好。”
廖申崖道:“多谢陆盟主厚爱。”
陆安带着廖申崖参观新建的园子,边看边介绍,“这是长白山的千年老树制成。”他指着亭子里的木桌道。又指着一处水池,“这个水池啊,是昆仑派的人特地设计的。”
廖申崖想起杨含雪说过那日被昆仑派设计一事,问道:“昆仑掌门毛横四肢被废,如今是他的妻子傅冉当家吗?”
陆安道:“那傅冉终究是妇人之德,撑不起诺大的昆仑派,是毛横与其先夫人宋氏之子毛豫在掌管派中事务。”
廖申崖道:“那便是了。当日武林大会上所见,那傅冉确实不像能掌管大局之人。”
“贤侄好眼力。”陆安道。
来到一处假山,陆安指着不远处的屋子,对廖申崖道:“瞧,上次你住的屋子我令人拾了,一直没有其他人住呢。”
廖申崖顺着陆安手指的方向望去,正是他上次逗留陆遥山庄时所居之地,此时焕然一新,想是重新修葺过。因对陆安道:“多谢陆盟主款待,晚辈此次来主要是知道陆公子定亲之事,特来恭贺。”他望望四周,“想是来早了。”
“哪里哪里。”陆安笑道,“不过半月有余,你且在这儿住着便是了。”
正寒暄着,书童来通知陆安某事,他凑进陆安的耳朵,以致廖申崖并未听清楚,只见陆安脸色一变,待那家丁说完,廖申崖示礼道:“盟主先去忙罢,我对这儿熟悉着呢。”
陆安感怀于廖申崖的理解,笑道:“贤侄年纪虽轻却通达人理,果真青年才俊,在下此时着实有要事处理,待忙完了,定好好招待廖公子。”
廖申崖拱手恭敬道:“多谢盟主。”
待陆安离开,廖申崖入了自己的屋子,武林大会后他曾在这儿小住一段时日,对此地颇为熟悉。稍稍休息,他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傍晚时分,天际挂着夕阳的余韵,廖申崖径直朝陆一林的屋子走去。沿路的家丁小厮早已识得他,有朝他招呼的,也有不闻不问的,皆已不拿他当外人,他忽然觉得陆遥山庄有几分亲切。
如此之看,陆安能够担任武林盟主,除了陆家的武功绝学,人味情味或也是他胜出的重要因素。
天月雪 周密计划
来到陆一林的住处时,陆一林正在门前的空地舞剑。廖申崖看了一会儿,他的剑法稳健而飘逸,带着名门之后的高贵气息,又似乎比从前的他身上多了一分厚重。
陆一林察觉到有人来,停下练剑,见是廖申崖,他站定道:“廖兄,你怎么来了?”
廖申崖朝里走去,“多日不见,陆公子的剑法越发稳健了。”
陆一林道:“快别取笑我了,进来坐。”
他走近廖申崖,廖申崖这才看见他的脸,比以往憔悴了许多。一同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廖申崖恭维道:“陆公子如今喜事临身,我与你亲近,当真能沾不少喜气。”却见陆一林的眼神有瞬间的黯淡,说道:“哪有什么喜气,廖兄谬论了。”
廖申崖笑道:“听说新娘是灵烟湖的黄诗诗,我见过,长的不错,你可真是好福气。”
陆一林为廖申崖倒了杯茶,淡淡道:“廖兄言重了。”
廖申崖看着他,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他的亲事,故意问道:“对了,可曾听说天月教的两个弟子逃跑之事?”
陆一林的眼睛忽地静止,随即道:“是呢,我还曾奉父亲之命找过这二人,可惜没有任何消息。”他的眼里闪现出一抹愁绪,“就如人间蒸发一样。”
廖申崖喝了一口茶,问道:“许多人说他们偷走了杨宸月的武功秘笈,你怎么看?”
陆一林道:“杨含雪本是杨宸月指定的继承人,何来偷之说。”
“那倒也是。”廖申崖看着陆一林,话中不带任何语气。
陆一林若有所思道:“将来廖兄若有他们的消息,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廖申崖笑道:“都快成亲的人了,还想着完成盟主的任务呢。”
陆一林闻言,苦涩一笑,并不知廖申崖早已洞若观火,一切皆知。
廖申崖看着陆一林的神情,说道:“还别说,我手头真有些他们的消息,陆兄想知道吗?”
陆一林惊喜道:“真的吗?廖兄不骗我?如此,当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廖申崖道:“自然是真,只是我很好奇陆兄为什么这么想找到他们。”
陆一林只好道:“奉父之命,这些天没有一点进展,难令人沮丧。”
廖申崖道:“陆公子若如实告诉我,我亲自带你去。”
陆一林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光有消息,还知道他们具体在哪?”
廖申崖微笑道:“当然,我不仅知道,我还为他们提供保护。”
“他们在哪儿?”陆一林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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