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秦婶见廖申崖朝自己使眼色,忙道:“好好,我这便去。”
聂楠丰放下筷子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屋子里只剩下杨含雪和陆一林,杨含雪问道:“为什么不先问我,便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
“我……”陆一林道,担心杨含雪责怪自己,沉吟道:“我早有了这个想法,只是秦婶那么一说,我便说出来了。”
杨含雪心中微暖,望着他问道:“早有,是何时?”
陆一林痴痴道:“是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是我们一同跌落悬崖那两个多月的时候,那时只是想想,真正下定决心的,是衡山脚下客栈那次之后,我明白,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了。”
杨含雪垂眼道:“你应该知道,天月教在名门正派眼中是一邪教,你父母不会欢喜的。”
陆一林道:“我父母的欢喜,最终都是看我欢不欢喜,你不用顾虑这个。”
杨含雪又道:“还有我师父之死,我不知道和你爹到底有没有关系。”
陆一林靠近她坐着,拉着她的左手道:“若是我父亲所为,你便一剑刺死我,岂不是够我父亲痛苦了,你也算报仇了。”
杨含雪捂住他的嘴,看着他道:“别瞎说,不吉利。”
目光流转,情意早不言自明。
陆一林握着她放在他唇边的手,轻轻吻了吻,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杨含雪的心跳个不停,忙放下手,不看陆一林。只听陆一林道:“若与我父亲无关,你平白失去我这样好的相公,不是太可惜了?”
杨含雪抬眼看他,竟没有反驳,说道:“只是如今我师父离世,婚姻大事,还得我师兄同意才行。”
陆一林将她揽入怀中,温柔道:“好,我理解。”他现在终于确定,他在杨含雪心里是不一般的了。
却说廖申崖将秦婶引至桃树下,令秦婶摘桃子,见聂楠丰站在池塘边,便朝他走去,轻笑道:“你倒是挺喜欢这儿。”
聂楠丰良久才开口问道:“你将那陆一林带来,我接受,可你为何撮合他们成亲?”
廖申崖道:“刚刚问你意见时,你不也没反对么。其实你我都知道,这是杨含雪的心意。如果不这么做,日后她会不开心,你看着她不开心也不会开心,而我,随着你们,也开心不起来。”
聂楠丰道:“你这是在说关于开心的绕口令么。”
廖申崖轻轻笑道:“只有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你便依了罢。”
聂楠丰道:“可我当真不想她成婚。”
廖申崖笑道:“她成婚,又不是不认你这师兄了。”
聂楠丰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
廖申崖道:“我知道。可是你也十分清楚,陆一林是孩子的父亲,又是杨含雪心中所爱之人,能成婚,这是最好不过了。不是吗?”
聂楠丰道:“谁告诉你杨含雪爱他?”
廖申崖道:“你没看见,这两天陆一林来了,她即使不哈哈大笑,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神情么?你没看见,我说提亲时杨含雪羞涩的脸庞么。”
聂楠丰道:“我心中清楚又如何,天月教与陆遥山庄有杀师之仇。”
廖申崖道:“为何要用此事绑着杨含雪,绑着她的孩子?现在并不能确定你师傅的死一定与陆安有关联。”他看着聂楠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好了,不管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有这样才对杨含雪最好,那便这样做吧。”他何尝高兴杨含雪嫁给陆一林呢。见聂楠丰低头沉默着,又道:“你若实在不愿撮合,就让杨含雪自己决定,她若愿嫁,咱们祝贺她便是。之后,我也会告诉你一件事情。”
聂楠丰问道:“什么事?”
廖申崖笑道:“先看杨含雪的决定吧,到时你便知道了。”
聂楠丰苦笑道:“你倒十分确定杨含雪会做什么决定。”
天月雪 师兄做主
春日里最是困倦,第二天中午,趁着大家都去休息,聂楠丰将杨含雪唤至池塘旁,杨含雪知道聂楠丰这几日心中不快,挺着肚子来到池塘旁,微笑着看着聂楠丰道:“难怪廖申崖说师兄最喜欢这儿,真是一点儿没说错。”
聂楠丰站在那大石旁,怔怔望着她,说道:“我找你来,是有事想问你。”
杨含雪不舍师兄因自己不开心,挤出笑容问道:“是何事?”
聂楠丰扶着杨含雪倚靠在大石旁,问道:“那日陆一林提亲之事,你是什么想法?”
杨含雪笑意隐退,说道:“都凭师兄做主。”
聂楠丰道:“我若阻拦,日后你岂不是要恨我?”
杨含雪道:“怎么会呢?师兄若不想我嫁,我便不嫁。这两日我都没和陆一林提及此事,就是害怕师兄伤心。”
聂楠丰心中触动,柔声道:“你只需告诉师兄,你想不想嫁。”
“我……”杨含雪垂下眼,随即看向师兄,轻柔道:“师兄问这个,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聂楠丰敞开道:“我是想说,如果你想嫁给他,那便嫁吧,师兄不阻拦。”
杨含雪道:“师兄当真以为我很想嫁给陆一林吗?”
聂楠丰道:“难道不是么。”
杨含雪道:“我承认,我确实对陆一林有喜欢的情分,可师兄真的以为,我的心里会忘记师父,忘记天月教吗?”
聂楠丰道:“近来我确实越来越看不懂你。”
杨含雪继续道:“我那日说过,和陆一林在一起,若陆安真是有心害师父,我报仇便容易些。其实,师兄想想,我的武功不深,生下孩子后,总不能带着孩子一直躲在这儿。回天月教,李姑姑定容不下我,我若与陆一林成婚,李姑姑定不能再为难与我。再者说,也可以依着陆一林陆遥山庄长子的身份,夺回教主之位,光大天月教。”
聂楠丰问道:“师妹果真如此想?”
杨含雪道:“那是自然,师父曾嘱托我一定要光大天月教,可是如今李姑姑是如何掌管天月教的呢?对内横行霸道,对外卑躬屈膝,从她谄媚于陆遥山庄便知,若天月教在她手里,不出几年,只怕江湖上已经没有天月教,何谈光大?”
聂楠丰不由歉意道:“师妹,我竟不如你想的深远。”
杨含雪道:“师兄也不想想,我身为天月教弟子,被师父教养这么多年,怎会真的完全陷入爱情?”
聂楠丰听了,不由自责,望着她道:“是啊,我竟没想这许多,既如此,那你便与陆一林早日完婚罢,我不会阻拦。”
杨含雪温声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师兄答应,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师兄若不情愿,我定是不嫁的。”
聂楠丰沉吟道:“罢了,你如今有孕在身,嫁给陆一林,不管是对你还是天月教,都算得上一桩好事。便嫁了罢,师兄祝福你。”
杨含雪眼眶微红,抬头看着聂楠丰,眼里不自禁含了泪水,轻声道:“谢谢你,师兄。”
杨含雪回了阁楼,来到陆一林房间门前,想敲门与他说说话,想着他或许还熟睡着,终是没有敲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到了申时一刻,有人敲房门,杨含雪开了门,见是陆一林,想他是刚睡好,温柔的笑道:“怎么过来了?”
陆一林看着她道:“想你了,我便来了。”
杨含雪关上门,陆一林扶着她,问道:“今日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杨含雪道:“还行,今日算是顺畅。”
二人一同在桌旁坐下,杨含雪对陆一林道:“中午我与师兄谈了,他同意了。”
只听陆一林温柔道:“那便好。”
杨含雪看着他,问道:“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陆一林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你是因为他同意才与我成婚,显的好像他比我更重要。”
杨含雪道:“你昨天不是还说理解么,怎么今日就变了?”
陆一林看着她道:“我是理解,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说着凑近杨含雪道:“你亲我一下,或许我心里就能舒服些了。”
杨含雪便依着就势亲了下他的脸庞,陆一林坐正,摸着被她亲的地方,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看向杨含雪,杨含雪也正望着他,他红着脸,慢慢靠近她,深深吻上她的唇。良久,才放开她,将她紧抱在怀里。杨含雪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羞涩的问道:“心里舒服些没?”
陆一林闻着她的发香,抱的更紧了,连连点头道:“我们即日便完婚,趁着孩子出生前。好吗? ”
杨含雪依偎着,柔声回答道:“好,你说如何,便如何。”
她的回答像极了寻常家庭的妻子,陆一林深深沉醉,只想就这样,与她永世不分开。
天月雪 兄弟相认
临近晚上,陆一林来到廖申崖房间,将银子塞入他手中,对他道:“含雪答应我了,麻烦廖兄托人帮我带些成亲需用的东西到这儿来,我想就在这庄园里办婚礼。”
廖申崖一瞬的失神,随即笑道:“好呀!真不错,没想到这么快。”
陆一林拱手道:“此事还要多谢廖兄帮衬。”
“哪里哪里。”廖申崖笑道:“能促成你们这对幸福鸳鸯,我也算是做了功德。”
陆一林想起那日在天月教望琴湖曾见廖申崖找杨含雪攀谈,此次郑家庄园亦是他的帮助,因对道:“廖兄对含雪和我多番帮助,我一定不忘此恩。”
廖申崖恐他多想,因笑着问道:“我呀,还想在你们的大婚之前当众宣布一件事,不知陆兄认为如何?”
陆一林问道:“是何事?”
廖申崖道:“想必陆兄肯定不解,我为何一而再的帮助天月教两名弟子。”
“哪里。”陆一林不承认的笑着。
廖申崖道:“陆兄自小父母双全,锦衣玉食的生活在陆遥山庄,恐怕难以想象,也有一些孩子,自幼双亲皆亡,只能跟着兄弟姐妹流浪生活。”
陆一林道:“哪里哪里,幼时我也常跟随父亲四处历练,见过这些情形。”
廖申崖道:“陆兄肯定不知,我就是这样的孩子,从小跟随兄长生活,在我六岁的时候,与兄长走散,被我师父留,这才去到无崖山。”他顿了顿,看向陆一林,“而聂楠丰,就是我的亲哥哥。”
陆一林惊讶地看着他,难以想象,无崖山的传人与天月教弟子竟会有这番缘分,定了定心神,温言道:“这世间万事复杂,当真是让人想不到。”
廖申崖继续道:“我第一次知道他名字时,还担心只是同名同姓,后来有许多事情,让我确定了是他,这才三番五次帮助他们。”
陆一林道:“所以,廖兄是想在何时公布此事?”
廖申崖道:“就在今晚。”他看着陆一林,“你也看出来了,他早已习惯将杨含雪当作他的全部,可杨含雪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只有你们早日成婚,他才能早日放下。”
陆一林若有所思道:“不曾想,原来廖兄竟有如此考量。”
廖申崖怅然道:“他把杨含雪视作他唯一的亲人,才难以接受这个师妹不再属于他,若他知道弟弟还没死,还活生生在他眼前,或许他能更快的接受这个事实。”
陆一林心道:其实廖兄有所不知,家姐日日惦念他,他却没有放心上,总是粘着杨含雪,怕不仅仅如你所说。又想着,这是姐姐女儿家的心事,不便对外人道,因而只好道:“不管怎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找到亲生兄弟,真是喜事一桩!”
到了吃完饭时,杨含雪、秦婶、聂楠丰、陆一林、廖申崖依次而坐。秦婶对杨含雪道:“姑娘吃完饭,再多吃些苹果,对孩子好。”
杨含雪微微点头,面带谢意的看着秦婶,笑着道:“知道了。”
秦婶又道:“姑娘与姑爷的婚事不知打算如何?要早些,否则以后身子越发沉重,怕是受不了累。”
杨含雪看了一眼聂楠丰,又看向陆一林,陆一林望着她道:“我们也是想着,早日完婚。”
廖申崖道:“我看啊,再过几日三月初八,便是黄道吉日了。”
秦婶笑道:“好啊好,这真叫上天保佑,越快越好!”
杨含雪看了看聂楠丰,说道:“这么快,会不会来不及准备?”
廖申崖笑道:“这个你放心,我明日便差郑康和余扇去办,包管你满意!”
杨含雪又看了看聂楠丰,只见他缓缓道:“那便这样吧,就定在初八吧。”
廖申崖见他面有苦色,站起来对众人道:“借此时机,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大家。”
杨含雪问道:“什么事情?”
廖申崖问杨含雪道:“你可还记得你曾经说我和聂楠丰长的相像?”
杨含雪道:“自然是记得。”
廖申崖转而看向聂楠丰,道:“是,我就是二蛋,是你的弟弟。”
聂楠丰看着他,他有点不敢相信,我的弟弟我找寻了二十年的弟弟,这样便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目光深邃,问道:“为何那日提起你却没承认?”
廖申崖如实道:“我答应过师傅,不对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身世,今日能告诉你们,缘于后来我请示过师傅,师傅同意我们兄弟相认。”
聂楠丰仔细端详他,不仔细看不觉得,这样一瞧,那眼睛和眸子,不正是走散的弟弟么。声音颤抖问道:“那日,你是怎么失踪的。”
廖申崖回忆着,眼眶渐渐湿润,说道:“那天,我们才新去了一个集镇,住在城北的破庙里,你说出门找些吃的,我开始没打算跟着,后来却又想跟着你,我以为我追得上你,可是到了集镇,人越来越多,渐渐的我就看不见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回我们住的那个破庙……”
聂楠丰声音哽咽道:“二蛋,真的是你……”
秦婶感动,流着眼泪道:“真是太好了……”
杨含雪看着二人,师兄真的找到弟弟了,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结,总算找到了。若我也能找到我父母是谁该有多好,这样想着,她欣慰的望着师兄,眼神落在陆一林眼里,陆一林干脆看向别处。
天月雪 筹备婚礼
翌日,廖申崖一早离开庄园,他来到郑记当铺,嘱咐郑康一定要买上好的料子,郑康嘿嘿笑着问道:“是那兄妹二人要成亲了吗?”
廖申崖心道,江湖中人并不知真实情况,陆一林在郑家庄园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对他道:“别管那么多,只记住,采办各项时都要最好的,若别人问起,就道是你远房亲戚托你办,知道吗?”
郑康自然听从,说道:“公子放心,小的明白其中要害,我混迹市井多年,一定给这新人添置最好的!”
廖申崖会心一笑,却叫郑康不明白了,问道:“公子,小的好生奇怪,那日所见那杨姑娘,不是公子你的心上人吗?怎的她与别人成亲,您还为她操办这个?”
廖申崖起笑容,正色看着他道:“我何时说过她是我心上人?你呀,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就行了。”
郑康讪笑道:“好好好,公子莫气,是小的失言,小的失言……”
郑康一日内便买下了所有婚礼所用,骑马送至庄园,廖申崖出来接住,有好多包袱。郑康道:“我帮公子送进去,帮你们装扮吧。”
廖申崖恐杨含雪不喜外男逗留,便道:“不必了,你早些回去,看好当铺。”
郑康走了,廖申崖当下便唤来聂楠丰、陆一林和秦婶,大声道:“来喽来喽,为新人们装扮婚房啦。”
杨含雪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看着他们忙来忙去,心中忽然有一股幸福之感,心想着,若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挺好。
在几人的忙活下,不一会儿,原本美丽的庄园,这下更是花团锦簇,悬灯结,给庄园添了几分喜庆。
秦婶喜气洋洋的走过来道:“姑娘,看着可喜欢?”
杨含雪点头笑道:“喜欢。”
秦婶将杨含雪扶进屋子,笑道:“姑娘好福气!有这样好的郎君,这样好的哥哥和朋友,当真是天下最幸福之人了。”
杨含雪羞涩道:“是吗?我竟不曾察觉。”
秦婶道:“正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秦婶啊,可是都看在眼里,我呀,为姑娘高兴!”
杨含雪微微笑着,恍惚间也觉得此情此景,记着一辈子也不为过。
天月雪 凤冠霞帔
三月初八这日,秦婶为杨含雪穿上大红婚装,对镜梳妆,秦婶道:“姑娘,你真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了。”
杨含雪莞尔一笑,任秦婶为她盖上喜头。到了时辰,陆一林穿着官服来接杨含雪去礼堂,大红的新郎礼服映着他洋溢着幸福的脸庞,当真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英俊。这礼堂便是一楼的大堂装扮一番而成了,虽称不上金碧辉煌,却温馨别致。
廖申崖作为二人的主婚人,一脸微笑的看着二位新人走来,待二人站定,高声喊着,:一拜天地!”二人跪下依礼朝拜。“二拜高堂!”因二人双亲皆不在,聂楠丰作为杨含雪师兄,便充当长辈了。“夫妻对拜!”二人对拜,他们完成了人生中这一神圣的仪式。
此刻开始,他们二人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及至敬茶时,因长辈不在,便将茶递敬给他,聂楠丰喝了茶,这场婚事便算圆满。
夜晚,陆一林挑起杨含雪的红盖头,烛光辉印,看着杨含雪美丽的红嫩脸庞,他心醉不已,看着她的脸庞,喃喃道:“你真美。”
杨含雪微微一笑,陆一林将酒递于她,二人喝下交杯酒。
陆一林脸色红蕴,痴痴的看着她道:“这下,你便是我的妻子,怎样也赖不掉了。”说着,朝杨含雪的脸庞吻去,随即放开她道,歉意问道:“没能给你盛大的婚礼仪式,你会不会怪我?”
杨含雪浅笑道:“若论盛大还是今天这样,我反而更喜欢今天这样。”
陆一林将她拥入怀中,温柔道:“你喜欢就好。”过了一会儿,低声道:“秦婶说你有孕在身,咱们不便同房,否则啊……”他看向杨含雪,眼中似乎有一团火,最终只是吻住她的额头,“余下,咱们便是好好期待孩子的出生了。”
“嗯。”杨含雪点了点头,感受着陆一林身上的温度,竟觉一切如此不真实。抬眼看他俊俏的脸庞,轻轻吻向他的脸。
良久,二人相拥入眠,
这边厢,聂楠丰在大堂里闷闷的喝酒,廖申崖走过来道:“怎么,心情还是不好吗?”说着,拿起聂楠丰面前的酒,自己喝了两口。
聂楠丰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谈什么心情好与不好。”说着,又喝了几口酒,对廖申崖道:“你没看想,他们成婚时,我是作为长辈受礼,余下的日子,这便是我和她关系的定位。”
廖申崖道:“哥哥莫伤心,你还有我这个弟弟。”
聂楠丰“嘘”的一声,示意他声音小点儿,醉状道:“别吵了她二人休息。”
人世间的情谊分为许多种,不一定爱情是一切,不一定结发便是永恒。
翌日,陆一林一早便醒来,仔细看着杨含雪熟睡的脸庞,不忍打搅她,轻手轻脚穿衣去池塘打鱼,下楼时遇见秦婶在忙活,对她道:“秦婶,我去捉几条鱼来。”走近秦婶,低声道:“她还睡着呢。”
秦婶笑道:“姑爷尽管放心,我肯定会照看好的!”
过了一会儿,杨含雪醒来,被子上还有陆一林的体温,她忽然想起那日在衡山脚下客栈的事情,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一切竟如做梦一般。
她近来总身子困,因而也不想起床,又过了不知多久,陆一林开门进来,见她还睡着,走近床边,温柔道:“醒啦。”
看着杨含雪轻轻点头,陆一林温柔道:“我刚去捉了几条鱼,现下秦婶正做鱼汤呢。”他望着杨含雪,柔和道:“本来我想自己做的,秦婶说她才知道怎么做对孕妇最好,便由着她弄了。”
杨含雪道:“竟不知,你也会炖汤么。”
陆一林笑道:“我知你爱吃鱼,故对此上心了些。”
“你怎知道我爱吃鱼?”杨含雪问。
陆一林道:“当日在虎穴中,徐敬章给你做鱼,你吃了好多,在悬崖下你也最爱吃鱼。”
杨含雪温柔看向他,“你还记着呢。”她坐起,双手环住陆一林,感激道:“谢谢你。”
陆一林抵着她的额头,心跳的有些快,“说什么呢,咱们都是夫妻了。”杨含雪却抱的越发紧了,陆一林也抱紧她,再也不想分开。
天月雪 溪旁练剑
聂楠丰很早便去溪水旁练剑,这是他除了那水塘,寻得的第二个好去处。他素日勤奋,在郑家庄园的这段日子,从未放松过对武学的追求。
杨含雪如今婚嫁,自己又找到了弟弟,他觉得人生似乎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廖申崖一直关心着他,一早不见他,便来寻他,“果然在这里!”廖申崖道。
聂楠丰道:“你也来了?不如我们比试剑法如何?”
廖申崖笑着拱手道:“那弟弟便不相让了!”
青山翠黛,微风徐徐,溪水一如往常的清澈。二人临溪舞剑,聂楠丰的剑法深沉稳健,廖申崖的剑法亦踏实有力,二人交战良久,仍不分上下。
五个回合过去,廖申崖停下手中的剑,对聂楠丰道:“都说天月教的武功邪魅,我与你交手,却觉稳健的很。”
聂楠丰道:“邪魅或指我师傅自创的‘月香烟’功夫,那是天月教绝学,只有教主才可以练,我练的剑法与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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