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陆小蒙道:“这么说,普节那晚所见的刺客不过是你们设计的一场戏?”
“是。”陆一林点点头。
陆小蒙看了眼聂楠丰,见聂楠丰也看着自己,陆小蒙移过目光,看向陆一林,“诗诗和两个舅舅如今还在庄里,爹娘还打算找到你之后继续定亲呢。”
陆一林道:“你看,如今我孩子都有了,怎还谈定亲之事?”
陆小蒙道:“如此以来,两个舅舅不悦,陆遥山庄与灵烟湖的关系定然受影响。”只听陆一林道:“如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陆小蒙只好看向杨含雪,问道:“你可是真心与我弟弟过日子?”
这句话令杨含雪不适,因此只抬眼看她,并不回答。
陆小蒙接着道:“你原为天月教弟子,又被杨宸月指定为继任教主,天月教与陆遥山庄素不睦,你果真愿意跟随我弟弟?”
她直呼师傅大名,杨含雪微有不悦,倒是聂楠丰代她解围道:“如今他们二人孩子都有了,陆大小姐莫要说这些无聊的话。”
“你……”陆小蒙被聂楠丰噎住,却拿他没法,这是自见面他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虽是替她师妹,却也令她回味许久。只道:“如若如此,那我便真心帮你们。”
她看着杨含雪,心想着,若母亲接受了杨含雪,那么日后,定也能接受自己与聂楠丰。对众人道:“此时父亲在娘那儿,恐怕舅舅们也在。”她看向陆一林,“你可得想好了。”
陆一林道:“人我都带回来了,还能没想好吗?赶紧带我们去吧。”
一直未发一言的秦婶抱着孩子问道:“我也一同去吗?”
陆一林道:“少轩喜欢你抱着,便一同去吧。”
杨含雪看向聂楠丰,聂楠丰一眼便看出她希望自己一同前去,因道:“我也去。”
天月雪 江湖险恶
几人来到黄小蝶的住所,才至屋外,却听里面有许多人说话,不时发出哄堂的笑声。
几人相看一眼,硬着头皮朝屋里走去,陆小蒙朝屋里喊着,“娘,你看谁回来了。”才一进屋,只见除了黄小蝶和陆安,黄诗诗与黄崇黄涛都在。
陆一林跪下,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杨含雪见陆一林跪下,心知自己作为陆一林妻子的身份该随他一同跪下,只是师父之死还未查清楚,此时她怎样也不愿向陆安下跪。
屋里的人看着他们,陆安识得杨含雪和聂楠丰,又见秦婶怀中抱着的孩子,问道:“这是,你们这是?”
陆一林见杨含雪不曾跪下,站起来对父亲道:“这是杨含雪,我的妻子。这是我们的孩子,取名陆少轩。”屋里的人个个震惊,黄诗诗看着他们,不可置信。
只听陆安喝道:“胡闹!”
陆少轩似是闻得惊吓,哇哇的大声哭了起来,秦婶与杨含雪连忙哄着,孩子依旧哭声不停。
陆小蒙只得对秦婶道:“我带你把孩子抱至偏房。”
屋子安静了,黄小蝶看着他们,问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姑娘该是当日在武林大会赢了一林的天月教弟子吧?”
“是。”杨含雪道。
“一林,这是怎么一回事?”黄小蝶问道,语气中有陆一林早已料到的急切与责备。
陆一林道:“当日我被囚禁在天月雪的虎穴之中,多得杨姑娘照顾,我们二人早已互生情愫……”
未等陆一林说完,只听黄崇道:“诗诗,你听见了吗?咱们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回灵烟湖去!”说罢拉着黄诗诗便走,黄涛亦随他们离开。
“黄兄,黄兄!”陆安追上他们。
出了门,陆安轻功跃至黄崇面前,解释道:“黄兄,我实是不知一林有这般作为,你知道,在我眼里,陆家的媳妇只有诗诗啊。”
“媳妇?”黄崇冷笑道,“他们二人孩子都有了,还妄想诗诗给你做媳妇,我们诗诗便是终身不嫁,也不会再与陆一林有何瓜葛!”
“爹……”黄诗诗喊道,只觉爹爹说话过重。
黄崇无奈道:“女儿啊,你还不清楚嘛?刚刚陆一林的话中,哪有对你的半分情意,你还不走,留在这儿自取其辱吗?”
见黄诗诗垂着眼,一副委屈的样子,黄崇心知自己说话太重,只好对陆安道:“陆盟主,你儿子的事是你们陆家自己的事,今后,陆遥山庄与灵烟湖再无半点关系!”
“黄兄,黄兄!”不顾陆安挽留,黄崇几人去意已决,再未回头。
天月雪 初入陆遥
黄家人执意离去,陆安挽留不得,只好回到屋子,儿子回来本是件高兴事,谁知竟惹出如此事故。还未进屋子,只听见里面陆一林慷慨激昂地对母亲道:“我与杨含雪已经成为夫妻,若因此事惹出事情,我愿承担责任。”
陆安怒不可遏的喝道:“你承担责任,你拿什么承担责任?”他走进屋子,斥责道,“你的两个舅舅已经回灵烟湖了,瞧那意思,是再不愿与我们陆遥山庄来往了。”
陆一林道:“难道陆遥山庄与灵烟湖的交情,就一定得拿孩儿的终身大事做筹码吗?再者说,舅舅与我们有血缘关系,哪是能说不来往便互来往的。”
陆安叹息道:“一林啊,爹还记得,从前你是多么稳重聪慧,你可知道,当初武林大会灵烟湖助我陆遥山庄,就是为了日后你娶诗诗,如今倒好,你如此做,让天下人怎样看你,怎样看我们陆遥山庄?”
陆一林镇定道:“不管是武林大会前还是武林大会后,我从未说过要娶诗诗。”
黄小蝶道:“即便天下人不知这其中思量,可是请柬都发给各门派了,诗诗一个女儿家,怎禁得起这打击?”
陆一林道:“我却觉得,依诗诗性情,她不会为他人所言而困住。”
一直未发言的聂楠丰开口讽刺道:“我当陆遥山庄多厉害,原来连盟主之位都要人帮助才能得,区区灵烟湖便如此看重,由此可见,陆盟主也不过如此。”
陆安斜睨一眼聂楠丰,不屑道:“原是天月弟子聂楠丰,你们不是逃走了吗,江湖各派人人皆知,如今却来嘲笑我陆遥山庄,我看你还不够资格。”
聂楠丰道:“今日我和我师妹来你陆遥山庄,全因你的儿子陆一林再三邀请。陆盟主若不满意陆公子与我师妹结合,我们今日便走就是了。”
却听陆一林道:“杨含雪是我的妻子,陆少轩是我的孩子,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若爹爹执意要拆散我们,我便与他们一同离开。”
黄小蝶伤心道:“一林,你的意思是宁愿离开我们,也要和这妖女在一起?”
陆一林否决道: “她不是妖女,她是我的妻子。”他看着母亲失望的眼睛,“不是我要离开爹娘,是爹娘容不下我们。”
此时却听偏房里婴儿的哭声再次传来,黄小蝶喊道:“小蒙,你把孩子抱出来,让我瞧瞧怎么了。”
陆小蒙将孩子抱给黄小蝶看,黄小蝶抱过孩子,身旁的陆安亦不由凑近看,这是他的第一个孙子,小脸红扑扑的,小嘴在哭声中还不忘四处寻找吃的,或是骨肉至深,夫妻二人看了,不禁又是喜爱又是心软。
黄小蝶将孩子抱至杨含雪面前,颇心疼的道:“孩子该是饿了,你去偏房喂他吧。”陆小蒙带杨含雪去了偏房,黄小蝶又对聂楠丰道:“聂公子,还请您也去外间回避,我们想单独和一林说会儿话。”
聂楠丰见状,师妹已不在,自己也没有在这儿的必要,便径直去了门外等着。
屋里只剩下陆安,黄小蝶,和陆一林三人,黄小蝶看着陆一林,问道:“一林,母亲知道你一向是个守礼守节的孩子,刚刚我看那孩子少说快半岁了,这是怎么回事?”
陆一林忙道:“杨含雪绝非不守礼之人,武林大会那日,杨含雪与廖申崖比武受伤,翌日未去比武场地,却险遭昆仑山弟子所害。”
黄小蝶问道:“那日她受伤我还记得,只是怎的又与昆仑派扯上关系?”
陆一林想及此事,不由一阵揪心,对黄小蝶道:“母亲可还记得杨含雪师兄妹二人打败了昆仑掌门毛横,后傅冉又遭天月教主杨宸月羞辱?想必他们心有不甘,趁着杨含雪受伤身边又无人,派去四个壮汉给她下了迷药。”他吁了一口气,继续道:“幸被孩儿所见,杨含雪才不致被那四个壮汉所害。她身中迷药,孩儿又早对杨含雪有情……因此,才有了少轩。”
陆安不耻道:“想不到昆仑派竟做出此等之事,简直枉为正。”
黄小蝶若有所思道:“原是如此。”又看向陆安,“听一林说的,我却觉极符合那傅冉的做派。”
陆安听了,思虑道:“昆仑派自毛掌门在武林大会上被重伤,现在一切事物皆由傅冉在打理,她的气量如此之小,心肠如此歹毒,怕是管不好昆仑派。”
陆一林道:“爹,娘,现在且不说此事,如今孩儿已与杨含雪结为夫妻,不知你们如何考量?”
他们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眼里焦灼而急切,似乎生怕不能在父母与杨含雪之间两全。
陆安问道:“如此说,你失踪之事,该是故意的?”
陆一林如实道:“是,孩儿并不想与表妹成亲,既害了她,我自己也终生不快乐,孩儿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可以暂时不影响陆遥山庄与灵烟湖的交情。”
陆安怒道:“你这叫不影响?你舅舅一向心高气傲,如今怕是再不会与我陆遥山庄来往了。”
陆一林道:“在当时,孩儿还不知道杨含雪的心意,也不知道我们已经有了孩子。自从有了少轩,在孩儿看来,这些世俗交情全不重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我要让子华有个完整的家。”
“罢了罢了。”陆安打断陆一林,不愿在听他所谓的妻子孩子家人,只道,“你先带着你的妻子孩子回你屋去,这件事让为父好好想想。”
陆一林只好去了偏房,将杨含雪与陆少轩带至自己屋中,吩咐秦婶住在偏房方便照顾孩子,又将聂楠丰安排在离陆一林不远处的屋子住。
聂楠丰坐在屋子里,此时是冬季,天黑的早,屋里的炭火不间断烧着,丝毫不觉得冷,舒适的紧。
想及今日陆小蒙看自己的眼神,还是那般对自己饱含情意,师妹既已与陆一林成婚有了孩子,自己若和陆一林的姐姐在一起,也算得上与师妹一辈子不分开了。
这样想着,便起身,依着记忆来到了陆小蒙的屋子,门外有两个侍女,聂楠丰礼貌道:“麻烦通报陆小姐,在下有事找她,就说,我姓聂。”
过了一会儿,这侍女回来通知道:“聂公子,小姐请您进去。”
聂楠丰进了屋,陆小蒙早已打发走所有下人,见聂楠丰进来,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聂楠丰打量着这屋子,“白日里来了,流连忘返,想再来看看陆大小姐的闺房。”
陆小蒙嗔道:“我还当你早已经忘了我呢。”闻得此言,聂楠丰环上陆小蒙的腰身,“我忘记全天下的人,也不可能忘记你。”
陆小蒙道:“那你师妹呢?”
聂楠丰捏了下她的鼻子,说道:“会不会聊天?”见陆小蒙看着自己,便直直朝她吻去。
陆一林的屋子里,他与杨含雪依偎而坐,陆一林道拉起她的手,问道:“今日紧张吗?”
杨含雪靠在他的肩上,“有你和师兄在,算不得紧张。”
“这是你来陆遥山庄的第一个夜晚,记得,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我一向以为,天月教是我的家呢。”
陆一林笑道:“女子出嫁,以夫为家,天月教呢,就算作是你娘家,这儿是你的夫家,都是你的家。”
杨含雪撒娇道:“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处处都是家。”
陆一林认真的看着她,语气却十分轻柔,“你呀,记住,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杨含雪道:“秦婶在偏房照顾少轩,不知孩子在这儿习不习惯。”
陆一林道:“这儿是他正儿八经的家,哪能不习惯。”说着,朝杨含雪的鼻头吻去,二人和衣而眠,自成亲之后,二人第一次如此亲近。
天月雪 黄家离去
晚饭时,黄小蝶将一切打点妥当,命下人将饭菜端上了桌,全是陆安爱吃的菜。陆安见了,笑道:“都是我爱吃的,夫人用心了。”
黄小蝶温柔道:“你近日多在外忙,难得一同吃饭,自然弄些你爱吃的。”说罢,她神色黯然,“原本想留一林一同吃饭,只是见他如今眼中只有妻儿,便不强留了。”她见陆安不说话,问道:“看得出来一林是真的喜欢那杨含雪,不知老爷作何打算?”
陆安道:“今日我见那少轩,倒是十分可爱,和一林小时候一模一样。”
“老爷的意思是……”黄小蝶问道,猜出陆安或许会看在孙子的份上接纳杨含雪,终究顾虑自己的亲侄女黄诗诗,说道:“那杨含雪终究是天月教的弟子。”
陆安道:“生气归生气,可是现如今事已至此,先看看罢,她若真心与一林过日子,做我陆遥山庄的媳妇,我不会为难他们,武林各派也由我应付,只是……”陆安想了一会儿,“他们师兄妹二人忠于杨宸月,杨宸月之死虽非我所为,可我终究是有歉意……只怕将来成为他们之间的坎儿。”
黄小蝶自不知夫君与杨宸月之死的关联,安慰道:“杨宸月是自己武功尽失,自杀而死,与老爷没有半分关系。”
陆安叹了一口气,“且再看看,如今他们孩子都有了,若真是一心跟随一林,咱们也不能棒打鸳鸯。”
黄小蝶不置可否的迎合着陆安的话,说道:“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自然是孩子和丈夫重要,再看一林对她的上心劲儿,时间长了,只怕粘着一林不放呢。”
陆安道:“一林态度坚决,孙儿也聪慧可爱,如何与江湖之人交代,只能落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啦。”
黄小蝶道:“咱们都老啦,江湖中人听得消息,无非谈笑两句便过去了,现在要紧是安抚我哥哥他们,过些日子我亲自去一趟灵烟湖便是。”
陆安夹一筷子菜至她碗中,“夫人,辛苦你了。”
黄小蝶温柔道:“都是为孩子的事,谈不上辛苦。”
天月雪 父母接受
翌日一早,陆一林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他在这声音中醒来,看见怀里搂着的杨含雪,她恬静的睡着,陆一林忽然不舍起床,任外面吵闹,只作没有听见,就这样呆呆看着妻子。直到杨含雪被声音吵醒,睁开眼睛,正对上陆一林看自己的神情,意识到自己躺在陆一林怀里,不禁羞涩一笑,旋即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我出去看看。”陆一林吻住她的额头,随即起身穿上衣服,杨含雪亦随之穿衣起床。陆一林开了门,问家丁道:“什么声音?”
家丁道:“好像是天月教来了许多人,庄主和夫人正赶去应付。”
里间的杨含雪听闻“天月教”三字,不由打起神 ,问道:“在哪?”
家丁知这位或是未来的少奶奶,恭敬道:“都在南大门。”
杨含雪与陆一林速速去南大门,途中遇见聂楠丰,聂楠丰见二人走的匆忙,猜也是为了天月教的事,因道:“天月教来人了,可是为了咱们?”
杨含雪疑惑道:“咱们昨日才来陆遥山庄,他们今天便来了,什么消息这么灵通?”全然不知昨日在风云客栈遇见的老板曹典早已通风报信。
聂楠丰盯着陆一林道:“不会是陆遥山庄的人通风报信罢?”
陆一林想及当初父亲答应天月教主寻找二人之事,不由怀疑昨天父亲说再等等只是缓兵之计,因此不敢直视聂楠丰逼问的眼睛,只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又问杨含雪,“你做好与她正式碰面的准备了吗?”
杨含雪点头道:这些时日,她结合《类卿经》与《护功心法》,发现这两部心法皆与师傅的“月香烟”贯通,使得自己修炼有事半功倍之效。她心中明白,李檐,甚至李檐加上薛晓轮,皆已不是她的对手。
来至南门,他们先躲在远处观望,天月教来了有一百余人,整齐的站在陆遥山庄大门外,陆安站在楼墙上,身旁是黄小蝶和一众徒儿,双方对峙着。
天月教为首的是李檐和薛晓轮,李檐旁边是她的心腹魏光。杨含雪看这阵仗,李檐为了找自己该是花了不少功夫,来一百多号人,无非是怕陆安不给人,给他施加压力。如此一看,定不如师兄所想,是陆安通风报信的了。
只是李檐为何担心陆安不交出我呢?她并不知我已生下少轩,更不知我与陆一林的关系。杨含雪飞速想着,如今李檐最看重的无非是我身上月香烟的秘笈,留下我便是留下了秘笈,原来她担心陆安觊觎这秘笈。
天月雪 清理门户
正想着,只听李檐对陆一林道:“陆盟主,我自上任以来处处尊重陆盟主,陆盟主将我天月教的叛徒弟子留下是何缘故?”
杨含雪心道:“你才是天月教的叛徒罢。”
只听陆安道:“李教主有所不知,天月教的两位弟子昨日才来入我陆遥山庄,在下并非有意相瞒。”
李檐道:“既然如此,还望盟主速速把他们交出来。”
陆安问道:“不知李教主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个徒儿?”
李檐道:“他们背叛师门,擅自离教,自是以我天月教教规处罚。”
陆安道:“以天月教的教规,该如何处置擅自离教的叛徒?”
李檐道:“擅自离教者,斩断双足。”
陆安摇头道:“既如此,恕在下不能答应。”他看向李檐,拿出自己作为武林盟主的威严,“天月教两个弟子与我儿陆一林一同回来,便是我陆遥山庄的客人,我不能把他们交给你们。”
“你的客人?”李檐愤恨道:“只怕陆盟主是对我天月教的武功秘笈有所觊觎罢?”
陆安道:“我陆遥山庄的武功博大深,天月教的武功秘笈我不感兴趣,只是李教主有所不知,如今杨含雪已是我孙儿的母亲,在下实在不忍心将他交与你。”
陆一林听及此处,欣慰的对杨含雪道:“父亲能如此说,想必心中已认可咱们了。”
只听李檐疑惑道,“你孙儿的母亲,什么意思?”
陆安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杨含雪已与我儿陆一林结为夫妻。”
李檐冷笑道:“杨含雪和她师傅一样,一向视陆遥山庄为最大仇敌,怎会和你的儿子结为夫妻?陆盟主还是不要蒙骗我了吧。”
杨含雪听及此处,不愿再听陆安与李檐口舌,如今她的武功已在李檐之上,不必忌惮她。当即飞至楼墙,站在陆安旁,冷声喝道:“李檐,你不是找我么,我就在这儿呢。”如今她练了武功,说话间底气十足,李檐也被她震住,问道:“难道你已练成了月香烟?”
“你猜”杨含雪微微挑眉,不屑地道。
只听薛晓轮道:“含雪,这段时日你去哪儿了?我和你徐爷爷都很担心你,快随我们回教中去吧。”
杨含雪看向薛小轮,想起幼时她的温柔,心微微一软,可是瞅见她身旁的李檐,终是不敢相信她,只道:“薛姑姑言重了,是担心我手里的武功秘笈吧?”
薛晓轮道:“武功秘笈哪有你的安危重要?”她停了一会儿,看着杨含雪的气质与从前确有不同,问道:“陆盟主说你已嫁给陆一林,可是真的?”
杨含雪冷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薛晓轮道:“我只是遗憾,没有参与你人生中这样大的事。”
杨含雪心中微微有暖意,却听李檐凌厉道:“和她废话什么?”她朝杨含雪喊道:“你擅自偷取月香烟武功秘笈逃走,今日我定要清理门户。”
天月雪 母亲何人
还未说罢,剑已出鞘。杨含雪正欲与她过招,却见陆安以内力击退了李檐,待李檐站定,陆安严肃道:“李教主,要来我陆遥山庄取人,先得问问本盟主才是。”
杨含雪不曾想到陆安会为自己出手,心中虽暖却不忘正事,对李檐道:“月香烟是师傅传于我的武功秘笈,怎能说是偷取。当日武林大会天下人皆知师傅传位于我,你却公然抢占教主之位,还反诬我偷取秘笈,看来,该清理门户的人是我。”
李檐被杨含雪当众戳穿抢夺教主之位之事,又恨又气道:“好一个你该清理门户,教主之位素来有能力者得之,你一个黄毛丫头,不过是仗着杨宸月的私情,你有什么资格做教主?”她越说越愤怒,对众人道:“今日我便告诉大家,杨含雪是凭什么令杨宸月将教主之位传与她的,全因为她是杨宸月的女儿,否则,你们认为她有什么'资格,武功,资历,能力,她样样不如我!”
李檐之所以此刻将这秘密公之于众,并非一时口不择言,她早已想好,若有人当众质疑自己抢夺教主之位,便将杨宸月私生女儿的事说出来,让世人看看,究竟是杨宸月不公还是自己无情。
在场之人听了,无不惊讶,尤其是天月教的弟子,议论纷纷,“难怪呢……”
“你说什么?”杨含雪后退一步,心微微一震,师父竟是自己的娘亲……她对自己无微不至,她将教主之位传于自己,原来都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可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她心中绞痛,连瞪着李檐似乎都没有了力气。
又听李檐道:“大家都听着,杨含雪是杨宸月和她师傅的私生女。杨宸月装着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其实内里不堪细说!”她看向杨含雪,“杨含雪,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当年杨宸月在梧桐湖拜师于逍遥子,与之苟合,害的逍遥子到今日还在隐姓埋名,无人知其行踪。而杨宸月,竟生下了她和她师父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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