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廖申崖道:“都知道天月教以“月香烟”这门功夫闻名,你不练月香烟,剑法竟能如此高深……”忽然,他灵机一动,问聂楠丰道:“你可知道你师傅从师于谁?”
“这个我竟不知。”聂楠丰道,“从未听人提起过。”
廖申崖道:“这便怪了,武林中人素来注重师道,你师傅武功高深,怎的从未听人说过她师从于谁。”
聂楠丰细想,果真如此,因道:“这倒确实是。”又问廖申崖,“那你说说,你的师傅从师于谁?”
提及师傅,廖申崖一脸骄傲道:“我的师傅廖无尘自幼为无崖山弟子,自然从师于无崖山。你别看我们无崖山平日里少于武林接触,事实上连现在的武林盟主陆安行事都须看我们的脸色呢。”
“哦?这么厉害。”聂楠丰揶揄道。
廖申崖道:“可不是。可我看你的剑法稳重高深,该也是道行较深之人所创剑法,绝非你师傅那般邪魅功夫所能创的。”
聂楠丰不满道:“你可千万别小看我师傅。”
廖申崖道:“我并非小看她,你自己想想便知。”
聂楠丰心中迟疑,道:“那你倒是说说,不像我师傅的剑法,像谁的?”
廖申崖道:“这便奇了,我常奉师命行走于江湖,通常看人使的什么招便知是什么教派,可你的剑法根源我当真是没有见过,不仅没有见过,与那日你师傅所使招式也不像是承同一门派。”
聂楠丰笑道:“这样说来,终究是你见识浅薄了。”
廖申崖望着他,玩味道:“我忽然对你师傅师从于谁感兴趣了。”
廖申崖的一番话令聂楠丰也不禁细想,师傅似乎从来没有提过她的师傅是谁,她一身武功,绝不可能全靠自己钻研,更不可能凭空而来。
再说“月香烟”的功夫,教中除了师傅一人,无第二个人习得,唯有现在的杨含雪作为继承掌门人有其秘笈。
他想到薛李二位姑姑,二位姑姑自建教以来便跟随师傅,她们是怎样相识的?二位姑姑虽不会“月香烟”,剑法和内功却也敌得过现今武林的大部分高手。那么,他们的武功到底从何处习来?
他陷入思绪,直到廖申崖打断了他。“想什么呢?”
聂楠丰道:“没什么。”随即话风一转,说道,“秦婶说杨含雪近日胃口总不好,不知这是怎么了。”
廖申崖道:“还说没想什么,不就是在想你那师妹么,大概是与怀孕有关,不会有什么事的。”
聂楠丰微微一笑,这回他是真的错了,只是并不揭穿,“你说秦婶能照顾好她吗?”
廖申崖道:“放心,不是还有陆一林么。”
聂楠丰道:“放心,哪那么容易,关于杨含雪,我对我师傅有过承诺。”
“哦?什么承诺?”廖申崖问道。
聂楠丰道:“我答应过我师傅,照顾杨含雪一生一世。”
廖申崖道:“我真的很奇怪,你师傅似乎对杨含雪过于好呢。”
聂楠丰想起曾偷听薛李二位姑姑说起杨含雪是师傅亲生女儿的事,稍有迟疑,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含雪乖巧聪明,师傅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廖申崖道:“你和杨含雪同一师门,杨含雪的武功差你不是一点半点,一看便知平日习武不如你用功,若我是你们的师傅,当然是喜欢你多一些。”
“你似乎对我们天月教十分感兴趣。”聂楠丰眯眼看着他问。
廖申崖道:“武林中人,谁对你们天月教不感兴趣?平平白白杀出一大邪教,还没人奈何得了,说不感兴趣肯定是假的。”
聂楠丰道:“你忘了?如今天月教在我李姑姑的带领下,已经归顺陆盟主,不再是邪教了。”
廖申崖道:“邪教如何,名门正派又如何。”他不正经的看着聂楠丰,“名门弟子陆一林还不是被你那邪教师妹迷的死死的?”
“哎……”聂楠丰道,“我可不愿意听你这样说。”
廖申崖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们继续练剑!”
天月雪 生子轩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杨含雪的产期临近,虽陆一林和秦婶等人早将生产之时所需的东西准备齐全,因没生育过,杨含雪心中还是莫名害怕,便将陆一林打发至其他屋子,令秦婶在房间里支了个小床,日夜看护。
这日夜间,突觉腹痛难忍,她唤道:“秦婶,秦婶……我怕是要生了。”
秦婶闻言立即起身披上袍子,道:“哎,哎,我这便准备。”秦婶起身出门,将陆一林叫醒,“姑爷,姑爷!姑娘要生了!”
陆一林听见,忙应道:“我这便起!”说着忙穿衣起身,依着秦婶的吩咐,来到一楼早准备好的炉子旁烧水。
聂楠丰与廖申崖闻迅亦起身,只见秦婶忙活来忙活去,房间杨含雪痛苦的叫喊声,“使劲,再使劲!”是秦婶鼓励的声音,三名男子在门外站着不知所措。
廖申崖道:“咱们还是下楼坐着等吧,这妇人生孩子啊,慢得很。”
陆一林道:“我是孩子的父亲,自然得在这门外候着,不如你们先去歇息。”
聂楠丰瞥了他一眼,只道:“我还是随申崖在一楼等着吧。”
陆一林在门外踱步,听着杨含雪撕心裂肺的叫声,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受这份痛苦。
天已渐渐的白了,忽然,只听“啊,啊”孩子的哭叫声从房间传来。
“生了!”陆一林激动道,他看向聂楠丰与廖申崖,“生了,生了!”
聂楠丰和廖申崖踉跄的上了楼,聂楠丰问道:“秦婶,是不是生了?含雪可好?”
秦婶在房间里笑着回答道:“母子平安,是男孩!”几人这才放宽了心。
杨含雪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的望着孩子,虚弱道:“秦婶,把孩子给我看一眼。”
秦婶将孩子抱过来,宽慰道:“你别动,让我抱过来。你呀,记着,接下来的一个月,可是万万记着好好儿听我的话,不然要落下病根的。”
杨含雪望着孩子细嫩的脸庞,满眼都是爱意,“刚生下来时,还哇哇直哭,这会儿,又这般恬静的睡着了。”
秦婶笑道:“小孩子啊,就是这样。”
此时只听门外的陆一林焦急道:“秦婶,你们都好吗?我可以进去吗?”
秦婶笑着望着杨含雪,“瞧,孩子爸爸要来看孩子来了。”
杨含雪微微一笑,秦婶道:“姑娘呀,可千万记着,这陆公子对你真心实意,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好好和他过日子,我保管呀,你的余生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杨含雪笑道:“我知道了,秦婶,那……让他进来吧。”
陆一林进了房间,看着孩子,万分欢喜,又望向杨含雪,“还好吗?”他握起杨含雪的手,“辛苦了。”
杨含雪虚弱的笑道:“快看看咱们的孩子,给他取个名字。”
陆一林从秦婶手中抱过孩子,坐在床边,对杨含雪道:“咱们给他取个名字罢。”
杨含雪笑道:“叫‘轩儿’,‘轩辕剑’的‘轩’,如何?”
陆一林问道:“可是有何意?”
杨含雪笑道:“我也没想过何意,就是看着他,想起这个字,煞是喜欢”。”
陆一林温柔的笑道:“好,就听你的。”过了一会儿,又道:“不如中间加一个‘少’字,如何?”
杨含雪呢喃道:“陆少轩……陆少轩。”
秦婶在一旁笑道:“这名字好,一听这名字啊,就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好公子。
”杨含雪笑着揶揄道:“秦婶倒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说着抬眼望向陆一林,“就叫这个名字。”
天月雪 宜室宜家
从前不曾仔细留意,到如今自己,才知妇人生孩子是如此吃力之事。在床上躺着任由秦婶和陆一林照顾了一个月,秦婶才许杨含雪出门。
这段日子,聂楠丰和廖申崖日日切磋武功,二人功力都有了许多长进。如此又过了三四个月,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不觉间冬天又到了,山间一日冷过一日。
冬日里,刚到酉时,天已经黑了,几人围坐在炉旁取暖,此时陆少轩已经五个月大了,秦婶抱着他,笑嘻嘻的逗着。杨含雪烤着火,视线从未离开过陆子华。
陆一林坐在杨含雪身旁,与她的手一同伸在火炉旁。此时听得廖申崖道:“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几人一同抬头看向廖申崖,他难得如此认真,定是有事情了。
聂楠丰最先问道:“什么消息?”
只听廖申崖道:“我接到师傅的传信,令我速速回无崖山,我打算明早启程,怕是不能在陪各位了。”
几人听了,沉默不言。
杨含雪道:“这庄园原是你找的,你走了,我们也不好一直呆在这儿。”
廖申崖道:“这是什么话,我走了,你们想住多久住多久,我会跟郑康说的。”
陆一林道:“这园子,原是我和含雪成亲的地方,廖兄可方便对那郑老板说一声,不管什么价钱,我愿将它买下来。”
廖申崖笑道:“罢了,这是郑康父亲修建的,只怕那郑老板不愿意卖。”
杨含雪不禁问道:“那郑老板似乎对这庄园看道十分宝贵。”
廖申崖想了想,还是对他们道:“这庄园是郑康的父亲最后一次亲自监工的园子,原本是为一个女人修建,可那女人最终却弃郑父而去。这园子留在这儿,也算郑康对他父亲的念想了。”
杨含雪问道:“那女儿为何弃郑父而去”
廖申崖道:“似乎是她的家人怪罪郑父已有妻儿,而那女子还是二八年华,不愿她做外室吧。”
杨含雪怅然道:“真没想到,这院子竟然还有这些缘故……”
聂楠丰见杨含雪怅然若失,不愿她伤怀,便说起别的道:“既然申崖要离开,不如我们一同离开这儿吧。”他看向杨含雪,“如今你已嫁给陆遥山庄长子,想必此时回去,李姑姑不会再为难。自孩子满月,我便常见你习练武功,如今练的如何?”
杨含雪道:“如今只‘独门一月’练到第五层,‘香气漫天’和‘烟雾缭绕’我只记下了经法。但这三门功夫原是相通的,既独门一月至第五层,另两门功夫便是囊中之物了。”
廖申崖道:“我见月香烟武功狠绝,不知怎的,觉得不太像正派武功。依我看啊,杨姑娘,哦,不,此时该称你为陆夫人,还是不要练这至阴至邪的武功,与陆公子回陆遥山庄,好生当少奶奶才是。”
陆一林亦道:“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着,你若想练武功,不如连陆遥山庄的,我像你保证,我的所有武学都愿毫无保留的交给你。”
杨含雪道:“师父既令我当天月教的教主,自是对我有期望,我实在不愿只顾自己安乐,弃天月教于不顾。”
廖申崖道:“你如今是与陆一林真正拜过天地的妻子,又有了孩子,即便要回去,你也该先随陆一林回陆遥山庄才是,带着孩子见见公婆家人。”
陆一林感激的看一眼廖申崖,笑道:“是呀,廖兄说的是。”又看向杨含雪,“不如我们先回陆遥山庄,如今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又有了孩子,我父母肯定会待你好的。天月教的事,等回去之后再商议。”
杨含雪看了看聂楠丰,聂楠丰见了她询问的眼神,说道:“你既有了陆家的孩子,陆遥山庄早晚要去,何况你的武功也需多修炼些时日,先在陆遥山庄住下,等武功练稳了再回天月教也不迟。”
杨含雪问道:“那你呢?”
聂楠丰道:“我当然是随你一同去陆遥山庄。”他看向陆一林,“陆大公子不会不乐意吧?”
陆一林道:“你能赞成杨含雪随我一同回去,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不乐意?”
廖申崖道:“如此便定下来了。”又关心的看向秦婶问道,“秦婶,那你呢?”
秦婶道:“我无亲无故,照顾少轩也习惯了,如若姑娘和姑爷不嫌弃,不知可否带上我?”
廖申崖笑道:“秦婶又忘了,如今呀,要叫她陆夫人!”
几人笑开,杨含雪看了眼陆一林,面露羞意,都映入聂楠丰的眼帘。杨含雪随即回答秦婶道:“自然是好,我也担心少轩离开你不习惯呢。”
如此一说,当日夜里,几人便各自拾好行李。
夜深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杨含雪紧闭窗户,在这郑家庄园住下竟有一年多了,早已习惯了这儿,想及明天要走,心中竟有不舍。又想到要随陆一林回陆遥山庄,心中不忐忑。
她从未忘了师傅之死与陆安的关系,若去陆遥山庄,或许能调查出什么线索。此时孩子和秦婶在屋里另一张床上睡着,生下孩子后,秦婶依旧在杨含雪的屋子睡,便于照顾孩子,她发出微弱的鼾声,似乎没有烦恼,真叫她羡慕。
天月雪 决定离开
翌日一早,杨含雪打开窗户,发现外面的树上,地上,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此时大雪已停,看样子今日不会再下了,天儿这么冷,她忽然担心此时出发孩子是否受得住冻。
此时见秦婶也醒了,杨含雪问道:“若今日出发,外面这么冷,孩子受得了吗?”
秦婶道:“孩子毕竟还小,下雪化雪都冷,不如晚些时日。”
杨含雪道:“廖申崖有师傅催着,今日肯定急着走,我们不赶时间,不如等积雪化了,过几日再走也不迟。”
因而去与聂楠丰和陆一林商量,二人闻担心陆少轩禁不住冻,自然同意。只有廖申崖的师傅令他速速回去,他却是耽搁不得,踏着雪,当日便离开了郑家庄园。
至巳时,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虽有暖意,可屋外毕竟有冷风。陆一林独自在一楼厅里烧了炭火,心下想着,等杨含雪下来时能坐在这儿取暖也是好的。
烧好炭火,他提剑出门,这么大的雪,或许能在山上抓些野鸡兔子之类的,便够这几天的吃食了。出了门,却见地上积雪有杂乱的脚印。
他知廖申崖一大早已经离开,杨含雪和秦婶尚在屋子里,因此清楚是聂楠丰的。他顺着脚印走,直到在一片小坡上看见聂楠丰,聂楠丰正蹲在一颗大树下,似乎等待什么。
他喊道:“聂公子,你在这儿干什么?”却见聂楠丰朝自己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自己别出声。
陆一林蹑手蹑脚走到他身旁,小声问道:“在这儿干什么呢?”
聂楠丰小声道:“刚刚我追捕一只兔子,它躲到这树洞里来了。”
陆一林明了,原来他与自己一样,是出来捕食的,只听他问自己道:“你怎么来了这儿?”
陆一林道:“我原想出来抓几只野鸡,看见你的脚印,便顺着过来了。”
“是想抓了炖给我师妹吃吧?”聂楠丰带着笑意道。
“自然是。”陆一林说着,瞅了瞅别的地儿,对聂楠丰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及至中午,二人抓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兔。他们一同朝庄园走去,聂楠丰笑道:“在化雪之前,这些总够我们吃了。”
陆一林手里提着两只鸡,笑道:“是啊,瞧这太阳,或许明日雪便化完了。”
二人相视一眼,从未想过两人可以这样交谈。
天月雪 雪地捕食
过了一些几日,天终于放晴,地上的雪也化了。杨含雪,陆一林,聂楠丰,秦婶一行四人带着陆少轩回陆遥山庄。
因着陆少轩不过半岁,几人备了一辆马车,杨含雪抱着陆少轩,秦婶在旁陪着,他们三人坐在马车中,聂楠丰与陆一林在前驾车。
想着要去陆遥山庄,杨含雪便想起陆安和师父,原本是怨恨陆安的,如今因着陆一林的缘故,她愿再仔细调查师傅之死,如若真与陆安无关,从此便也放弃报仇的念头。
一路走走停停,这样走了十多日,终于在腊月十九这天到了五台山脚下。陆遥山庄离五台山不远,当日到五台山时已是晚上,几人便决定先在客栈歇息一晚,翌日再回陆遥山庄。
几人入了一家名唤“风云”的客栈,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老板模样的人上前招呼道:“几位客官有何需要?”
这老板名叫曹典,十六岁便在这家名叫福源客栈里跑堂,至今已有十八年了。七年前原客栈老板故去,曹典便接手了这家客栈,甚是明。
他看着陆一林,像极了告示上陆一林的模样。原来陆一林自失踪后,陆遥山庄广泛寻找,于这附近的集市客栈,更是大力打听。又瞧着身旁的秦婶抱着个孩子,他因不知其底细,便不声张,只管招待他们。
只听陆一林道:“要三间上好的客房。”他看着杨含雪温柔的道:“今晚我们便在这歇息。”
杨含雪含情点头,曹典看在眼里,心中道:天下人都知陆公子与黄姑娘订婚之际却失踪了,如今与这姑娘这般亲热,这婶婶怀中又抱着孩子,其中必有故事。
很快召来人手下得力的小厮,对几人道:“客官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待几人上了楼,他唤来素日信任的小厮,问道:“你看刚刚那姑娘,是不是很面熟?”
小厮道:“我也瞧着面熟,只是想不起了,似乎不曾见过。”
曹典道:“你手里可还有一年多前天月教贴过的告示,说是教中弟子逃跑,若有人告知消息,悬赏一百两银子。”
小厮道:“有有有,我当时留了一张糊窗户呢。”
二人去了小厮房间,仔细一看,画中之人果然正是今日所见的姑娘。另一旁的画像正是聂楠丰,那小厮道:“不仅那位姑娘,这画像上的男人,正是刚刚穿黑衣的男子,掌柜的,咱们发财了!”他惊笑道。
曹典将画像卷起道:“此事过了一年有余,不知天月教如今是何态度,再者,如若我没看错的话,那位白衣男子正是陆盟主的长子,他们看来关系密切,咱们可得小心行事,不能惹祸上身。”
小厮道:“您说的对,他们这些武林高手,都杀人不长眼睛哩。”
曹典道:“如今陆盟主统领江湖,武林清明。”他仔细斟酌,依旧不愿放弃进账一百两银子的机会,“咱们且试一试,只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们报的信,包括天月教的人。”
小厮点头,一切自是依掌柜的吩咐。当日夜里,为着那一百两银子,曹典立即派了两个杂役骑快马前往天月教通报。
杨含雪等四人竟豪未察觉出,翌日一早四人一行离开客栈,径直前往陆遥山庄。好在襁褓里的孩子熟睡,并不吵闹,至巳时,已到了陆遥山庄。
天月雪 傅冉拦路
“前面便是陆遥山庄了。”陆一林道,杨含雪是第一次来陆遥山庄,想及她要见自己的父母,自己又失踪半年多毫无音讯,他心中略有忐忑,仍是对杨含雪道:“别紧张。”
聂楠丰故作轻松道:“倒是挺气派。”
到了正门,守卫见是陆一林,惊喜道:“公子,您回来了!”他们并不识得杨含雪与聂楠丰,见他们随陆一林前来,对他们皆以礼相待。
陆一林问道:“我父亲母亲可都在庄里?”
守卫忙道:“都在。盟主和夫人都担心您的去向,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陆一林看向杨含雪,问道:“准备好了吗?”
杨含雪微微的点头,自答应随他一同回来,她日夜准备着,想象着今日之情景。
进了门,眼前跃入的是一座座屋宇楼阁,佐以各种花树,如今虽是冬季凋零,却别有一番风味。
几人跟随陆一林朝前走,最先看见他们的是陆小蒙,她原本心中无聊,出来转转,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聂楠丰了,陆一林也失踪这许久,日子当真是无趣。
走着走着,眼前竟有了聂楠丰的身影,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聂楠丰怎么会出现在陆遥山庄呢。又看见聂楠丰身旁站着的是陆一林,心道,我当真是迷糊了,怎么今日竟出现了幻觉?捏了捏手心,竟有疼痛,眼前一切难道是真的?
正迟疑着,只听陆一林的声音传来,“姐姐!”陆小蒙看向陆一林,朝他走去,“弟弟,真的是你?我还当自己做梦呢。”说罢看了一眼陆一林身旁的聂楠丰,二人目光相对,多日不见,她看上去越发楚楚动人。
陆小蒙问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呢?你们从哪儿来?”看着一旁的杨含雪,她的发髻挽起,杨含雪旁边是一个婶婶,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恐是聂楠丰的孩子,问道:“这是……”
陆一林淡然的笑着道:“这是我和含雪的孩子。”他看了一眼杨含雪,又对陆小蒙道:“姐姐,我和杨含雪成亲了。”
“成亲?”陆小蒙道,“诗诗还在庄里呢。”又见杨含雪在前,只好将其余所说的咽了回去。她看向孩子,问道:“这孩子几个月了?”她问道,小心翼翼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陆一林的孩子,她已经成姑妈了。
杨含雪回答道:“快六个月了。”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和而轻松。
陆小蒙看了陆一林一眼,虽心中困惑,终是被那侄子可爱模样惹的怜爱,提醒他们道:“你们且先随我来,晚些再去见父母。”
几人看出她有事要说,皆随她穿小路来至她的屋子。聂楠丰第一次见到陆小蒙生长之地,屋子里淡香雅致,看得出主人是个有心思的姑娘。
陆小蒙关上门,转身问他们道:“这些时日你们都在一起吗?你们在哪儿,爹通知了武林各派都找你们,一点消息也没有。”
陆一林道:“是,这段时间我们都在一起,我之所以失踪,就是为了逃脱与黄诗诗的婚事,去见杨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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