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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原来是卿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漂浮的行灯
裴舜钦心里浮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难道……?
他按捺下心中的疑虑,顺着乔景的话问道:“我爹?我都不知我爹是什么样。”
乔景没有察觉到他这话里循循善诱的意味,笑着说起来爷爷跟她说过的对裴由简的评价。
“裴大人清正简素,守心自持,于顺境不骄,于逆境不馁,只是可惜朝中人心诡谲,而他刚正太过,便始终不能一展抱负。”
乔景的话让裴舜钦更是确认了几分心中所想。
“你没见过我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乔景一怔,醒悟过来自己说漏了话,慌忙捂住嘴从裴舜钦怀里坐起了身。
裴舜钦认真探究的眼神看得乔景心慌意乱,两人对视半晌,裴舜钦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
“原来你真的和乔家有关系。”
乔景脸色唰得一下变白了。
她一点儿也不想裴舜钦知道她的身份,特别是在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
身死族灭并不是一句虚话,如果陆家真的要反,乔家现在就在悬崖边缘。
她何苦把他再牵连进去。
因着嫂嫂亲眼见到了乔家小姐,裴舜钦始终没有想到乔景就是乔用之的孙女儿,乔家绵延百年,分支遍布齐朝各地,乔景说话间有江南口音,他便以为她与乔用之一族是亲戚。
如果乔景一族唯京城乔家马首是瞻,帮忙照应江南等地,这倒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对乔家的势力这般了然。
裴舜钦沿着这个思路想去,一下觉得之前让他困惑的事情原来是有迹可循。
“难怪你要我不要退婚。”他喃喃道:“原来是因为你家与乔老爷子同出一门,你怕得罪了京城乔家。”
“啊?”乔景万料不到裴舜钦竟会这样想。
她有南方口音只是因为她母亲是江南人,带来的侍从也全是江南人。母亲去世后那些人全跟了她,她耳濡目染所致。
不过她反应快得很,裴舜钦如此说,她就马上顺着他的话镇定答道:“是。”
乔家确实在江南有人,也有一个叫乔璟的子弟,她这次来青崖书院读书,就是顶了他的名头。
“这倒真是有点麻烦。”裴舜钦为难地抱起了双臂,“你与那乔家小姐同出一族,我不要那位高权重的乔景,却要你这个乔璟,确实是犯了忌讳。”
乔景此时不怕裴舜钦想退婚,就怕他退婚退得迟了到时候受到牵连,便忙道:“没事的,你寄退婚书到京城,乔大人不会为难你,你放心。”
乔襄确实不会为难裴舜钦,因为他恨不得与裴家的婚事早点作废,能将她名正言顺地许给岑寂。
乔景想,等这儿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她便寄家书回京要乔用之允许她与裴舜钦解除婚约。
然后她就从裴舜钦的生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舜钦想要一家人安稳无虞地过日子,但他和她在一起,不但没有可能安稳一生,反而会有很大可能变成下一个陈温烨。
她做不到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心安理得地将爱的人置入可以预见的危险的境地。
乔景这回态度与上次大不相同,竟像是急不可耐地等着退婚,裴舜钦不禁抬手住捏了下她脸颊,揶揄笑道:“你就这么着急想和我定亲啊!”
乔景眼神一黯,却故意装作羞恼,作势要咬住裴舜钦的手,裴舜钦爽朗一笑,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抱紧。
裴舜钦怀抱温暖,乔景闻着他衣襟上熟悉的气息,绷紧的心弦骤然松弛了下来。
“我会尽快退婚的。”
裴舜钦在她耳边语气认真地同她保证,她心一抽,闭上眼睛圈紧了他的腰。
“嗯,那你要快一点。”她轻而又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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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章,那就24h评论给大家发利是求个六六大顺吧嘻嘻嘻!(逐渐迷信…
ps:差不多又到了一本书写得最痛苦的时期,但是放心我肯定不会坑的啦!
再次感谢你们愿意听我讲故事,mua~





郎君原来是卿卿 第六十七章
两人一宿未眠,等补完觉起来已是下午,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乔景便同裴舜钦一起去找陆可明吃饭。
陆可明不知是没睡醒还是怎的,没了平日张牙舞爪的神气,只是顶着两个快要掉到下巴的黑眼圈垂头耷脑地坐着等上菜。
乔景没打采地撑着下巴发呆,裴舜钦百无聊赖地拿着根筷子晃来晃去,见他俩都沉闷得很,便也不说话了。
菜上齐了,陆可明恹恹举筷,夹了一筷子菜却没送进口里,他叹口气,放下筷子向两人诉苦道:“我想了一整天,都觉得王元武会害惨我爹。”
他此言一出,乔景和裴舜钦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怎么这傻小子突然开窍了?
裴舜钦与乔景谨慎地交换过眼神,讪讪笑着问道:“此话怎讲?”
陆可明烦躁地挠了一下脑袋,愁眉苦脸地说:“狗急了还跳墙,我怕王元武死到临头反咬一口,硬拖我爹下水。我爹一心为国,岂能被这等下作小人泼脏水?”
乔景听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且不说这儿的事情是不是由陆渊指使,但看他往日党同伐异的手段,哪里会惧怕别人给他泼“脏水”?
她忍不住眉眼低垂地讽刺道:“陆侯爷手眼通天,想来是吉人自有天相。”
裴舜钦眉头一皱,在桌下轻轻撞了下她膝盖,忙说:“王元武想要攀咬你爹,总得拿出是你爹主使的证据。清者自清,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好在陆可明并没琢磨过乔景话里阴阳怪气的意味,他转头望向裴舜钦,不解问道:“证据?”
“对啊,证据。”裴舜钦让陆可明安心,“或是来往文书,或是密令,或是账本,王元武总得有一样吧?不然谁会信他空口白牙的话?”
“你说的是。”陆可明听着连连点头。
裴舜钦不想再聊这件事儿,便赶紧催促道:“别七想八想了,快吃饭!”
“吃饭吃饭。”陆可明喜滋滋地答应着,一扫之前的烦忧,胃口大开地往嘴里塞进了一大口饭。
吃完晚饭各回房间,乔景不明裴舜钦刚才为什么要忽悠陆可明,关上门来便问他道:“你干嘛要那样骗陆可明,你就问问你自己信刚才的那通胡说八道吗?”
陆渊位高权重,暗地里有无数桩眼睛在盯着他,就等着他行差踏错。无数人的利益与野心牵扯其中,此事暴露之后,不管他陆渊无不无辜,必然会有人为达自己的目的千方百计地拖他下水。
没有证据算什么?空口白牙算什么?证据可以伪造,言论可以诛心。
也只有陆可明这样单纯的傻子会把这桩案子想成乡野里你偷了我家鸡,我揭了你家瓦那种事情一样简单。
“事情已经够复杂了,且饶了我吧。”裴舜钦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想要认识到人心诡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陆可明愣头愣脑惯了,猛地告诉他这些算计一来他不一定能听得懂,二来他不一定能接受。
事情悬而未决,裴舜钦可不想在这时候和他起争执。
乔景无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陆侯爷那样一个杀伐决断的人,怎么会把儿子养成这样。”
“别说他了。”裴舜钦说着走到乔景身边,牵着她的手走到了窗边的长榻旁。
他在榻边坐下,看着乔景闲闲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
乔景的脸骤然一热。
她甩开裴舜钦的手,沉下脸来轻声斥责道:“放肆。”
“我放肆?”裴舜钦不以为意地一笑,直接用力一把将乔景拽到了怀中。
乔景猝不及防地跌落到裴舜钦的怀抱中,又羞又恼地想要站起来,无奈裴舜钦紧紧抱着她,根本不给她挣扎的余地。
“你喜不喜欢我放肆?”
裴舜钦不要脸地笑着问她,还将俊脸凑到了近前,乔景不欲被他得逞,赶忙伸出手来抵住了他下巴。
裴舜钦被她的手撑得往后仰着,她觉得好笑,便小声又得意地哼了一声。
裴舜钦捉住她的乔景拿开,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急切,倒有了种悠游。
他带笑看着她,不疾不徐地说:“那你要嫌我放肆,我便客气问你一句,你要不要给我亲一下?”
乔景不妨裴舜钦这般轻薄,脸上的红云立时如火如荼地烧到了耳根。
“你!”她恼火瞪他一眼,羞窘得转过了头。
裴舜钦满意欣赏着乔景脸上的愠色,将她的细腰往自己怀里带了一带,不依不饶地逗她道:“要不要,给个准话。”
乔景羞得心尖尖都是麻的。
“你别说了!”她轻叱一声,抬手捂住了裴舜钦的嘴不让他再放厥词。
乔景眼波流转,既娇既嗔既羞既恼,裴舜钦低低一笑,拿开她的手便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唇上骤然覆上柔软,乔景没反应过来还愣愣睁着眼,裴舜钦不满她的走神,在她嘴角印上了几分力气,她心一颤,身体便像被抽走了力气似地软了下去。
乔景这种怯弱的顺从总让裴舜钦觉得难以自持,他想逼出她幽细的反抗,于是一边放肆地在她唇上辗转,一边手揉上了她纤弱的腰际。
果不其然,乔景嘤咛一声,双手圈住他脖颈,低头埋到了怀中。
乔景个子娇小,裴舜钦抱着她就感觉像是掌中停了只娟秀的白文鸟,他眼神喑暗地吻上乔景早已温热的耳廓,低声问她道:“你什么时候脱掉这身衣服?”
“啊……?”
乔景身体一僵,惊慌地从裴舜钦怀中抬起了脑袋,裴舜钦愣了愣,失笑地抬起她下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穿得像个男人,有点儿奇怪。”
原来是这个意思。
乔景眸光一闪,不好意思地斜斜向下躲闪看去,裴舜钦又起了招惹她的心思,便一挑眉头笑着问她道:“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乔景怎么可能把刚才想岔的心思告诉裴舜钦呢?
她轻咬着唇不说话,窘得恨不能用枕头捂住裴舜钦这张调笑的俊脸。
乔景眸中水光潋滟,还氤氲着情动的雾气,裴舜钦目光落在她被他吻得嫣红的唇上,不可说的心思当真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再一次问道:“你什么能脱掉这身衣服?”
乔景不知所措抬眸看向裴舜钦,心开始砰砰跳得越来越快。
她能确定裴舜钦这次说的意思就是她想的意思。
“你家对女婿有什么要求?要白衣吗?”裴舜钦说着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乔景感受到裴舜钦指腹在自己颊上抚摸的那份旖旎爱意,不由一阵鼻酸。
她侧头吻了下他手心,垂眸敛去那隐约的泪意,语气轻松地笑道:“要是我家不要白衣,你要去考功名吗?”
她俏皮地向下一撇嘴角,“那等你金榜提名来娶我,我肯定都老得不成样子了。”
裴舜钦听着笑着摆了一下头,顺着她的话说:“十年吧,按我现在读的书来看,再不眠不休地读个十年,差不多就能得个七品小官去娶你了。”
乔景低头笑了一下,他对她对自己这般没信心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便捏住了她的脸颊,找碴似地逼问她道:“你等吗?十年?”
乔景哼哼笑着不说话,但笑着笑着又蓦地感到了酸楚。
如果能嫁给他,莫说十年,二十年她也是等得的。
可惜……
“你难道真舍得让我等十年?”她避开这个问题,浅笑着反问了回去。
“就你机灵!”裴舜钦又爱又恨地轻轻拧了下她脸颊,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神情认真郑重。
“不会让你等十年的,我舍不得,也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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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少了点,大家凑合看吧(自暴自弃
说说卡文的原因:一是因为想要写点朝堂戏,梦想中是风云变幻人心诡谲步步为营,一下笔就哦豁变成了幼儿园打架自己都不忍直视,所以写得hin痛苦。
朝堂戏后面会成为主要推动力,因为人物总要成长,不过大家就勉强看看吧我努力写得不那么降智orz
再就是因为一直想要把感情写出“思无邪”的感觉,所以字斟句酌挠了很多遍头。
说这么多,就是想说接下来在这个事件写完之前可能会每天更新字数不是很多(废话你的更新字数一直都不算多
但还是要说,磨文的过程还是让我很快乐的,有人看让我觉得很快乐,一边秃头一边写也让我觉得很快乐并不会真的痛苦
作者其实应该隐藏在故事背后不该跟读者解释那么多的,但我就是深夜话多想要和你们唠唠哈哈哈哈




郎君原来是卿卿 第六十八章
河阳镇的卫军驻扎在离太平镇数百里远的齐河堡,就算是星夜兼程来回也得三天。岑寂之所以将随身信物交给宋衍,让他去找更高一级的武都尉严查南延边境,也是因为怕不能及时拦下这批兵武,使之流入南延。
单论太平县令与南延勾结一事,裴舜钦等人虽然皆是出生于官宦之家,但由于没有官职在身,能起的作用其实也就是通风报信而已。
头天夜里大家吃过晚饭后各回房间休息,第二天一早裴舜钦喊陆可明一起吃早饭,见敲门不应,不过是当他还没睡醒,可是等到中饭陆可明还没动静,他便意识到了事有不对。
裴舜钦推门而入,见房中无人,窗户大开,当即叹了声不妙,他快步走上前拉开衣柜,顾不得什么合适不合适,一把抖搂开了陆可明随身带来的包裹。
花里胡哨的衣裳掉了一地,唯独没见着陆可明前夜穿的那身玄色缎衣,他气急败坏地把包袱布揉成一团往地上一摔,控制不住地低低骂了句脏话。
乔景坐在楼下等裴舜钦叫人下来开饭,半天等不到人,便无聊地撑腮仰头看着陆可明房间。
裴舜钦从陆可明房里出来,两人目光相交,她还不及向他笑笑,就见他一脸凝重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些上来。
裴舜钦难得这般严肃,乔景心里敲起鼓,马上起身跑上了二楼。
她跑到陆可明房间门口,裴舜钦一把将她拉到房里,反手关上门,烦躁地摸了下脑袋,没好气地朝她说道:“陆可明不见了。”
不见了?
乔景抬眸惊疑一瞧裴舜钦,再匆匆扫过凌乱的房间,想到了一个让她不敢认真去想的念头。
她倒吸一口凉气,“他不会是去找证据,或是毁证据了吧?”
“十有八/九就是了。”裴舜钦吁出口气,走到桌边坐下,忍耐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地握拳捶了下桌子。
“我真是服气了,你说他头脑就能这么简单?!我要是知道他愣成这样,昨天打死我我都不会跟他提证据两个字!”
他又是懊恼又是担心。
陆可明肯定是听了昨晚他的话,担心他爹真的与此事有牵扯,连夜潜入县令府想要求个安心。
“他太莽撞了。”乔景连连摇头,颇是无语。
陆可明幼稚地想要保他父亲平安,却全没想过这般鲁莽行事会招致怎样的后果。
所谓“证据”本就是裴舜钦用来搪塞他的由头,有没有尚且两说,就算是有,陆渊的指使和密令必定此处县令的护身符,绝对会严加看管,怎么可能给他轻易偷到?
裴舜钦越想越气。
“他这般打草惊蛇,岑寂他们要是扑了个空,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人赃并获的机会了!”
陆可明现在还不回,想来已经是惊了风声被县令的人扣下了,他要是慌乱之下将一切和盘托出,那岑寂和宋衍的星夜求援全没了意义。
“你还是先想想他能不能保下一条命吧。”乔景不甚认同裴舜钦的想法,她眉眼冷峻地说着,手心沁出了层薄薄的冷汗。
裴舜钦一愣,待悟过她话里的意思,背后的汗毛立马炸了。
“你的意思是……?”他惊愕地睁大眼睛,硬生生地一抿嘴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低声道:“他应该没那么傻吧?!”
乔景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我当然希望他没那么傻,可就他那个性子,我真的怕。”
她不怕陆可明被吓怂了搅黄这次的计划,她就怕他硬顶着与这儿的人的硬碰硬。
太平镇县令一个区区七品官,多半是没胆子勾结外敌的,他敢将兵武卖给南延,想来是受了更上一层的威逼利诱。
这儿的人得罪不起陆侯之子,他们在得知陆可明的身份后,肯定会对他许以重利以求自保。但如果陆可明不吃他们这一套,硬是要梗着脖子捅破这儿的污糟,反而有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她就担心陆可明不识时务,不懂蛰伏保命之理。
而且……
乔景的眸光又转幽暗。
而且陆可明是陆渊的独子,他要是死了,陆渊说不定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现下大齐内忧外患齐发,实在是禁不起折腾。
她蹙紧眉头看向裴舜钦,一字一句道:“这儿的事儿可以暂且不论,陆可明绝对不能死。”
“你是对的,陆可明不能出事。”裴舜钦表示同意。
如何才能救出陆可明呢?乔景脑子里闪过了几个办法,最后都觉得不现实。
事情太复杂,她不好暴露身份将乔家也牵连其中,岑寂已经前去求援,她去搬救兵不说没什么意义,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怎么办?”她无计可施地缓步走到窗边,扭过头问裴舜钦。
裴舜钦不回答她,撑着眉头坐在桌边安静想了半晌,一下站起了身。
“我要去报官。”他肯定地说。
报官?乔景懵了。
他去报官做什么?这儿的县令一手遮天,难道他还想将此事与他对簿公堂不成?
裴舜钦眸光明灭,“陆可明估计现在还没事,可再拖下去说不定就要凶多吉少。我去报官,至少得让县令晓得陆可明不仅是陆侯的公子,还是青崖书院的学生。”
乔景眼睛一亮,“你是想利用山长在这儿的名声,让县令忌惮几分此地百姓的悠悠之口?”
“不错。”裴舜钦屈指轻扣桌面,神情从容,“虽说报官估计也要不回人,但如果能够敲打到县令要他莫做出糊涂事,便已是足够了。”
裴舜钦所言不差,可是乔景另想到桩事,马上否决了他这个提议。
“按着这儿的蛮横作风,你去报官估计也得搭进去同陆可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法子太冒险,我不同意。”
裴舜钦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但我能见到他也算是件好事,他不懂屈伸,能看着他我也放心些。”他说着沉默了一瞬,“毕竟他会这样,是因为我糊弄他在先。”
乔景听着裴舜钦这理由低头不做声了。
良久,她小声说了句:“我不放心。”
裴舜钦自然晓得乔景在怕什么,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你放心。”他扬唇一笑,走到了乔景身旁,“明天,只要拖到明天岑寂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我和陆可明要做的不过就是等。”
事情哪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这一夜不知会生出多少变数。
乔景勉强笑了笑算是回应裴舜钦的安慰,心里却仍是沉重得像压上块大石。
裴舜钦见她仍是愁眉不展,手抚上她脸颊,语气轻松地调侃道:“难不成你想看我见死不救?”
乔景当然不是这意思。
她微恼地望向裴舜钦,略带着点儿委屈抗议道:“我不会拦你。”
裴舜钦不想她认真了,心骤然变得柔软。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乔景柔嫩的脸颊,歉然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拦我。”
乔景此时没心情同裴舜钦说这些话,她拿下裴舜钦贴在她脸上的手,她偏过身子压抑着担忧的心情想叮嘱他许多,最后却只化成了一句轻而又轻的话。
“总之你万事小心。”
“嗯。”裴舜钦老实答应一声,抓着乔景肩膀把她转到了自己这一边。
他郑重说道:“等会儿出了这个门,我们就不要再在一起了。”
乔景心一跳,遽然抬头看向了裴舜钦。
“你也有事要做。”裴舜钦看着她柔声道:“岑寂从劳杨坡赶过来太晚了,扶亭驿是必经之道,你得帮我们从那儿将他拦下。”
乔景心思剔透,一眼就看破了裴舜钦这个安排背后的用意。
他要她帮忙传信是假,想送她出城保她平安是真。
不过裴舜钦要是被抓去同陆可明一起,县令肯定也不会放过一直与他们在一起的她。提前送她出城,确实是个稳妥的法子。
“好。”她干脆答应,忍住了眼中涌起的泪意。
乔景识得大局,裴舜钦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陆可明在县令府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两人商量好后便出了客栈往镇外走。
走到离城门数百米,两人见今日破天荒的有兵卒守在门口盘查,默契对视一眼,闪身走进了条僻静的小路。
裴舜钦的面色又严肃了三分,“以往都不见这阵势,想必是县令慌了神,怕陆可明有同谋出城去通风报信。”
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乔景拿着青崖书院的院令能不能出城。
乔景亦是如此想。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乔景心起一念,便说:“我换身衣裳出城,就说家里有姑戚要来做客,内宅嘱我去接。我一个姑娘他们不会仔细查的,等我晚间到了扶亭驿,再将衣裳换回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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