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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原来是卿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漂浮的行灯
总之,这儿的黑暗不是他们这几个少年人能揭破的。
岑寂一直觉得自己能成为像岑安一样老辣深沉的谋士,以社稷布局,以山河为棋,可这回他才发现他实在还稚嫩得很。
裴舜钦亦是感到了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以前只想要过好自己的生活,而且他自信他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是经过这一回,他的自信有一点动摇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巢,可以是裴家,可以是宣城,亦可以是齐朝,但就他捕捉到的风影云迹而言,这个巢好像并不安稳。
“累了,回去睡觉。”
他没打采地嘟囔一句,拉着乔景径自回到了寝舍。
房里的摆设一如走前,两人的心情却已与当时截然不同,寝舍半月没人打扫,桌上落了层细细的灰,乔景并起两指轻轻一抹,然后无言地捻了捻手上的灰。
裴舜钦大剌剌地仰面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瞅天花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自他们上山,山下就鲜少传来私贩兵武一案的消息。
虽说像这种案子一般没个一连半载不会有结果,但就河阳镇的反应而言,几人已经提前猜到了结局。
县令死得恰如其分,他死了,就能将一切都推到他头上,就能给所有人一个交待,就能继续海晏河清,一派太平。
开春之后,辛九山仍是迟迟不归。先生不回来,学生回来亦是无用,所以青崖书院仍是寥落寂静,只不过是多了几分春色。
人间春色,朝堂的气氛却肃杀铿然得犹如正值深秋。
春寒料峭之时,圣上又犯了次风疾,这次病情来势汹汹,御医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过抢回了条命。
大齐皇帝浑身上下只有个眼珠子能转,东族趁势一举侵占了齐朝大片的土地,竟有种直刺京城取而代之的架势。
外敌肆虐,大权又落回到了陆氏兄妹手中,陆皇后日夜侍候在金梧宫,道道诏书都由她亲念给圣上,经圣上同意后再下发施行。
当然现下这种处境金梧里里外外都是陆家的人,就算岑安等大臣求见圣上一百次,也不会得到召见。
京中情形日益紧张,乔景直觉自己离回家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便格外珍惜这个早春,恨不能将一刻变成两刻地同裴舜钦呆在一处。
书院学业清闲,乔景便时不时上山陪清乐下棋。
裴舜钦自然回回作陪。
这回两人早上如惯常一般,在山上吃过早饭后下山。裴舜钦悠悠然走在山道上,满目明翠嫣然,他想起许久之前那个滂沱的雨夜,便感慨道:“我掉在这儿的伞也不晓得被谁拣去了。”
“伞?什么伞?”裴舜钦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乔景一时没反应过来。
裴舜钦起了玩闹之心,于是回身随手指了级台阶,故意做出正经的模样说:“喏,就掉那儿的。你不记得了?”
“啊?什么时候丢的?我怎么没印象?”乔景茫然追问,还没想起。
裴舜钦摇着头叹了口气。
“就是有一回某人要上山,不听我的劝告拿伞,结果走到半路被雨淋了个正着。我出于同窗之谊去给她送伞,不想看到了她被淋得神志不清的模样。”
“你想,我这人这样好心,又这样仗义,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嘛,我只有将伞扔到那级台阶上,把她抱到了山顶。”
裴舜钦才说完半句乔景就知晓了他要说什么,她不妨他重提她狼狈的旧事,忙伸手过去就要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乔景想起当时的场景,窘得两颊红得像路边开得灼然的野桃花。
裴舜钦就是想看乔景这副模样,他捉住她的手把话说完,又怪模怪样地拉长语调唉了一声,像是十分惋惜一样地感慨道:“可惜啊可惜,可惜现在再没见你像那天晚上那样抱我了。”
乔景羞得狠拧了下裴舜钦的胳膊。
“那是我烧糊涂了。”她无甚气势地小小反驳着,转而忆及起第二日清晨自己那个飞快隐秘的吻,眸中的清光漾了漾。
裴舜钦对那个吻一无所知,只当乔景在不好意思,他一把搂过乔景的腰,笑嘻嘻地耍无赖道:“我不管,你以后不烧糊涂也得那样对我。”
一条山道上下长长无遮无挡,乔景对裴舜钦这般旁若无人的举动多少有些抗拒,忙斥了声放肆。
“好好好。”裴舜钦似是拿她没办法地敷衍说了句,不容她拒绝地拽着她转到了山道旁的几丛桃树中。
细遒的花枝因两人的动作轻轻颤了半晌,柔小浅嫩的桃花瓣随风飘落在地上,铺了浅浅一层。
裴舜钦抱住乔景便想俯下脸去一亲芳泽,乔景往后轻躲,他哭笑不得地控住她后脑,瞧见她明澈眼睛里映出的他与他身后的花枝,忽然就觉得急不可耐。
“这儿只有花看见。”
他望着乔景的眼睛按捺着低声说完,轻柔又坚决地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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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原来是卿卿 第七十六章
栖在林木花枝上的鸟雀啾啾鸣啭,空气中混合着清新的草腥气与淡然微甜的花香,乔景闭着眼睛,眼前覆住的却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如这日一般明亮爽朗的天光。
裴舜钦常常觉得乔景口不应心,因为她总斥他言语轻薄,而又在他真正轻薄的时候柔顺得由着他放肆。
就如此刻。
她染上了酡红的脸颊,仿似浸了春水的眼眸,还有那微细不平的呼吸和眉梢眼角的羞怯,都分明告诉了他她的情动和她惯常不会表现出来的静然的欢喜。
她身上的那股静总会让他在几乎就要被某种难以启齿的冲动冲昏头脑时不至于成了个真正的登徒子。
解玲珑锁的乐趣从来不是将锁解开,解锁时付出细致与专心的过程才是叫人乐此不疲,不辞辛劳的所在。
裴舜钦不想粗暴地将锁砸开,他觉得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去等到锁孔啪嗒打开的轻巧声音。
他将乔景抱在怀中,乔景个子娇小,他便稍微躬了点腰。看到乔景圈着他的腰偎在胸前,眉眼低敛沉静,他便又感受到了小时独自玩锁玩上一下午的那种悠然沉浸的心情。
乔景能清晰地听到裴舜钦跳得飞快的心跳,但她不知道她的心跳是不是同他的一样。
她还有几分迷散。
裴舜钦每次吻她吻到末尾都习惯噙一下她的唇角,动作带着点混不自知的无赖和一种被微妙控制的侵略感,她每每想起这种时刻唇上柔软牵引的触感,脸颊就会发烫。
因为这是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看到,不会再有别人知晓的他。
她悄咪咪地向上抬眸,裴舜钦感受到她的目光往下一看,她撞上他好看的眼睛,眉眼弯弯地一笑,手不自觉抚上了裴舜钦的脸。
她知道这话说出来会惹人笑,但她就是无可救药地觉得裴舜钦整个人正正好好的就在她心上。
乔景伸出纤细白净的手指缓而轻地顺着裴舜钦的眉眼向下轻抚,眼中全是自己见不着的温柔和爱恋。
“看够了吗?”裴舜钦挑眉笑问乔景,一副任她打量的悠游神情。
乔景轻轻一笑,故意口是心非道:“差不多快够了。”
乔景的语调含糊得就像块化掉的糖,裴舜钦向下一撇嘴,不留情面地戳穿她道:“撒谎,你才不是,你明明喜欢我喜欢得要命。”
乔景确实喜欢裴舜钦喜欢得要命,她无意反驳,却又不想承认,于是只是催他莫再胡闹,赶紧下山。
两人说笑着往山下走,绕过处转弯,乔景看到半山处隐约有一队人马往书院的方向去,心念一动,忙停了脚步。
那些人身着紫衣,乔景皱眉想了会儿,心重重一跳。
“了不得,京城来人了!”她慌张说着,撩起衣摆就往山下跑。
“你慢点!”裴舜钦不妨她脸色陡然变得凝重,赶紧快步追上。
如果乔景没认错的话,那些人应该是悬读司的悬卫。
悬读司独立三司之外,为天子行监察刺探一事,由禁中直率独立成司。
悬卫所行之事隐秘,身份却不是见不得光,他们因职务之故常与大理寺和御史台等部来往,乔景的哥哥乔若任职大理寺详断官,她曾见过他与这些穿紫衣的人来往。
辛九山一介白衣,怎么会招来悬读司的人?乔景想着不禁眉头紧皱。
悬读司不设立场,全听圣上亲谕行事。辛九山一介白衣,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是因为他说的一些话传到了圣上的耳朵,还是皇上已经开始了整理陆渊一党?
可是就圣上现在的身体状况,陆渊怎么可能让他调动悬卫?
乔景眉头紧皱,恨不能脚下生风。
他们赶到山门时,山门口已经围起了一群人。陆可明一人冲在前头,抱臂对着面前马上的一位青年,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乔二哥,阮姑娘一个弱女子独掌门户,你们这群人舞刀弄剑的,闯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抄东西,说不过去吧?”
裴乔两人赶到路口听见陆可明这句语气不善的话,同时变了脸色。
不过裴舜钦是因为听到“抄东西”三字,而乔景是听到了“乔二哥”三字。
阮凝笙孤苦无依,只得辛九山一个亲人,裴舜钦在青崖书院读了这么久的书,自是不能看着人欺负阮凝笙。
“你们是什么人?!”他朗声喝问。
那被陆可明唤乔二哥的青年循声看向他们这边,眼光一闪,扬唇没来由地笑了笑。
“你们是什么人?”裴舜钦走上前与陆可明并肩站到一处,克制着语气又问了遍骑在马上的青年。
长相清俊的青年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一眼,从怀里摸出枚玉牌勾着穗子一坠。
“在下大理寺丞乔若,因伪诏案奉命来此封查青崖书院。”
伪诏?!
裴舜钦和陆可明一听这两字顿时头皮炸开。
裴舜钦倒吸口凉气,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不是他靠嘴皮子能怎样的,只得暗暗扯了把陆可明,小声问他道:“岑寂呢?”
“不知道!”陆可明咬牙回答,亦是慌了神。
乔若看着面前两位咬耳朵,脸上惯常挂着京城贵公子特有的种漫不经心的表情。
他轻轻一抖缰绳,打断他们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下不计较两位先前因师生之情阻碍在下办公,不过既然话已说清,两位还是配合些的好。”
说罢,他抬手向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
悬卫绕过裴舜钦和陆可明直往书院里面冲,陆可明情急,直接抱起门挡奔到门前一挥手中长木,将众人拦在了外面。
“谁敢强闯!”
“陆公子!”乔若沉下脸,温润的眼睛骤然变得冷冽。
他冷笑一声,按捺着火气道:“陆小侯爷,你莫要以为自己这样是在辛先生好。辛先生与陆侯往来甚密,你如此奋力回护,可是出于心虚替陆侯做了伪造圣旨的实证?!”
可惜陆可明对京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完全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什么?”陆可明傻傻反问了一句。
可真是个废物。
乔若望着陆可明无语摇了摇头,懒得再和他废话。
“陆小侯爷阻拦取证,行迹可疑,押下待审!”
陆可明的身份在别处或许好用,但在日夜刺查达官贵人的悬卫面前却是虚得一戳就破。
悬卫二话不说就要制服陆可明,陆可明不知好歹地一挥丈余的门挡,不肯轻易就犯。
局面闹得不可拾,裴舜钦正想抢进陆可明身前劝他暂时服个软,忽而就听见乔景跑到乔若马前,急急向他道:“二哥,先要你的人停下手!”
他一愣,顾不上陆可明,转头看向乔景,又怔愣看向了马背上的乔若。
京城来的乔家人,乔景的二哥。
裴舜钦目光落回到乔景身上,只觉心跳得越来越慢。
“住手。”
乔若皱眉轻瞪马下的人一眼,不情不愿地出了声。
悬卫的人听令散开,裴舜钦遽然转头看向陆可明。
“他是谁!”他指着乔若疾声问陆可明。
陆可明被裴舜钦严厉的声气吓了一跳。
“他?”他揉着有些肿痛的手腕,明晃晃地向乔若翻了个白眼。
“这位大人呢,”陆可明一边向裴舜钦介绍,一边故意拉长了语调恶心乔若,“就是京城与我陆家齐名的乔家,乔襄乔大人的公子,乔若。”
京城的乔若是乔景的二哥。
裴舜钦闭着眼睛晃了会神,短短吁出气口望向了乔景和乔若。
乔景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想来阁下便是裴知州的公子。”
乔若朝他翩然一笑,他怔然望向乔若,这才发现乔若这张脸与乔景有七分相似。
他不及做出反应,就见乔若又温文对他道:“三弟在家书中提过你对他照顾颇多,在下为他兄长,便在此先为他谢过。”




郎君原来是卿卿 第七十七章
裴舜钦记得乔景同他说过,她是家中幺妹,上面还有一姐一兄,所以乔若这声“三弟”落在他耳中显得格外讽刺。
陆可明忽然插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
“我乔家有多少子弟需要向陆家人说个明白吗?”乔若面色平淡地整理着手中的缰绳,一句话将陆可明的疑问悉数堵了回去。
裴舜钦听着只觉好笑。
乔若翻身下马,乔景侧身给哥哥让了个地方,却不敢向裴舜钦的方向看一眼。
她做梦也没过会有这种局面。
她能感受到裴舜钦死盯着她的目光,但她此时只有勇气回避。
乔景半低着头,脸色惨白,乔若暗叹一声,不动声色地一步挡在了妹妹身前。
“两位,刚才是三弟求情我才叫人住手,事不过三,你们别再阻拦我办公。”他严肃说着,向悬卫使了个眼色。
陆可明不服气地啧了一声,似是还想反抗,裴舜钦怕矛盾激化,青着脸一把将他拽到了旁边。
悬卫绕过陆可明鱼贯跑进书院,方才还挤着乌泱泱一大片人的山门顿时只剩下了寥寥四人。
场面一片死寂,乔若不忍妹妹难堪,便想找个由头把她带走。
“你带我去见阮姑娘。”他温和地吩咐乔景。
乔景如梦初醒般身子轻颤了一下,抬头看向哥哥,屏气愣了一瞬方慌乱点了点头。
“乔二哥!”
就在此时,岑寂从我闻斋旁边的一条小道跑了出来。
这条路通向竹林,可以从小院门进到阮凝笙的住处。乔景猜到岑寂刚才应该是在阮凝笙那儿,便向他多看了几眼。
岑寂不着意地向她微一颔首示意她放心,即便笑着拱手向前向乔若行了一礼。
“乔二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乔若温文回礼,与岑寂寒暄道:“岑大人一切都好,你勿需挂心。他知道我这次要来青崖书院办公,特地叮嘱我给你带句话,说你在外求学数年,也是时候回家了。”
“肯定是父亲同乔大人对弈,捉你去观棋时候扯的闲话吧。”岑寂点头打趣一句,又问乔若:“乔伯父同乔老先生也还安好?”
“都好。”乔若客气回应,顺势邀请岑寂一起去找阮凝笙。
“我这个幼弟什么都不懂,这儿的情况还得靠你告知。我正打算去找阮姑娘问话,你来得凑巧,不如就同我们一起前去,我们边走边说。”
岑寂眸光往乔景身上一闪,不动声色地应了声好。
陆可明见乔若对待岑寂的态度与对待自己和裴舜钦的态度截然不同,顿时起了反心。
他粗声粗气地抢白道:“乔二哥,我也是这儿的学生,你有什么问我也是一样的。”
陆家与乔家向来不睦,他便特意拉出了裴舜钦下乔若的脸。
“你要是信不过我,那就问他,他爹远在宣州为官,和京城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裴舜钦才不关心乔若到这里来干什么,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乔景身上,可乔景由始至终也没看他一眼。
乔若被陆可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挑起了三分火气。
他从容将手揣进宽大的袖中,来回扫过裴舜钦和陆可明几眼,轻挑了下嘴角。
“按着规矩,这书院里每个人都要盘查,我繁务缠身,或许不能够亲自询问二位。二位有什么想说的,等会儿尽数告诉我手下人也是一样。”
“你……!”
乔若话说得周全,但冷淡嘲弄之意表露无疑,陆可明向来能打架便不吵架,更遑论文绉绉地骂人,他气得一口气哽在喉头吐不出来,难受得要命。
“请。”乔若不再理会陆可明,翩然向岑寂招呼过一声,即便施施然离去。
乔景脑中一团乱麻,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很没出息地选择了顺从跟在哥哥后面,将裴舜钦独留在了山门。
乔景的身影渐行渐远,没有回头,没有解释,裴舜钦又是心凉又是愤怒,几种情绪冲在一处,他气得冷笑了一声。
他身旁的陆可明同样气得咬牙切齿。
“原来乔景是乔家的人,难怪我一直不喜欢他。他们乔家的人都一个样,面上一副斯文相,实则满肚子坏水,就想着什么时候给你一刀。”
“你瞅乔若刚才对岑寂的那副殷勤相,全京城谁不晓得他家打的什么主意。我看他是等不得做岑寂大舅子,攀着岑家往上爬。”
“拿亲妹妹做垫脚石,我呸!”
裴舜钦本来不耐烦听陆可明讲这些无聊话,但听到后面两句,他呼吸一滞,强压住心里涌起的慌张问陆可明道:“什么大舅子?什么拿妹妹做垫脚石?”
陆可明满腔怨气没处撒,裴舜钦如此问,他巴不得他讨厌乔若,便开始大说风凉话。
“你不在京城不知道,乔若有个没出阁的妹妹,大家都说她是岑家预订的媳妇儿,就等着岑寂学成回去成婚。”
他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也就他们这些酸腐文人乐得玩这套,卖女儿还卖得自鸣得意。”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要嫁给他的吗?怎么又要嫁给岑寂了?!
裴舜钦被接二连三的消息砸得快要站不住脚。
可是他心乱到极处,反而陡然变得冷静。
“乔若还有个妹妹?她叫什么?”他细问陆可明,怕他认错了人。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她。”陆可明不感兴趣地一耸肩膀,“反正这些文臣家的姑娘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横竖应该也就那样吧。”
裴舜钦听得一阵气闷。
陆可明说得兴起,愈发幸灾乐祸。
“哎呀,乔家算盘打得,可岑寂也不是个吃素的。你就看他平日那个性子,像是会被一个女人拿捏住的吗?”
“岑家只会比乔家更折磨人,那乔小姐嫁过去,啧啧啧,估计也就是个摆设,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
他却不知他这一字字一句句既在裴舜钦的怒火上添了一把把柴,又戳得他心痛得一跳一跳的。
“管好你自己先!”
裴舜钦阴郁瞪陆可明一眼,铁青着脸转身进了书院。
陆可明不妨裴舜钦反倒教训起自己来。
“你有病啊!”他指着裴舜钦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骂了一句,煞是莫名其妙。
其实裴舜钦不止觉得自己有病,还觉得自己愚蠢透顶。
不然他怎么会被乔景耍到这个地步。
他风火流星地走到阮凝笙院前,打定了主意要捉住乔景向她问个清楚。
院内青竹随风轻晃,院中的人久不出来,裴舜钦等在院外来回踱步,越想越是窝火。
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他烦躁地踹了脚石头。
她如果是想报复他当初一走了之,大有一大堆整治裴家的法子,何需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儿?
而且她喜欢他,干嘛又要催他退婚?连陆可明都知道她与岑寂的关系,她总不可能对自己的婚事一无所知。
难道她不想嫁他,她想嫁岑寂?
一念及此,裴舜钦顿时气得脑仁儿发麻。
里面半天没动静,裴舜钦性子磨得受不住,冲动地想要直闯进去。
“乔大人在里面办公,闲人勿进。”守在门口的两个悬卫尽职尽责地将刀架在了一处。
裴舜钦憋屈得太阳穴直跳,可也晓得这两尊门神绝不会网开一面。
乔景,你真是好样的。
忍无可忍,还是得忍。裴舜钦沉着脸后撤一步,每多等一刻就觉心中的怨气又积重了一分。
日影西移,裴舜钦气起气平数次,直到等得没了脾气,方等到乔若带着人出了院子。
“乔景。”
他立即上前望着乔景唤了一声,声气里带着点自己都始料不及的委屈。
乔景不知道裴舜钦在外面等了多久,但看到他这副从未见过的丧气模样,只觉心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裴公子等在此处,是有什么要紧话要同在下说吗?”
乔若微笑着接过话,将言下之意表达得清清楚楚。
那就是有什么话同我说就行了,不要再无谓纠缠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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