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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狐耳罗生
如前世那般,卫勤兰来劝过宴惜灵几次,想让她早早出嫁,好为宴惜辰凑出点钱买药。
宴惜灵明知这是卫勤兰设好的圈套,在刚重生那段时间,她曾觉得只要自己多心力,哥哥的药钱定然能攒出来,攒出银子来 ,她就不必为药钱发愁,可哪里想到她没日没夜做绣工攒银子,哥哥的病却比前世提前了。
如今的她,仍和前世一般无助。
宴惜辰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宴惜灵眼看着哥哥一天天衰弱下去,却拿不出救命钱来。
宴惜辰清醒的时候将宴惜灵叫进屋里,宴惜灵坐在床边,努力让自己不掉泪,宴惜辰抬手擦去妹妹眼角的水珠,苦笑道:“哥哥拖累了你这么久,也该松手了。”
“哥哥你病糊涂了,净说些糊涂话。”宴惜灵胡乱抹掉眼泪,哽咽道:“哥,惜灵快凑齐钱了,等明日惜灵去江城里找大夫,城里的大夫总会有法子的。”
宴惜辰躺在床上,他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像压着一层棉布:“去把你嫂子叫进来。”
“哥?”
“去吧。”
宴惜灵走出南屋,将坐在院子里择菜的卫勤兰叫进来。
见到病重的宴惜辰,卫勤兰有一瞬间的微愣,她嫁到晏家时,宴惜辰还是个俊朗健康的青年。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宴惜辰已经病入膏肓,眼看没几天日子了。
宴惜辰见到她,抬手让她坐过来。
卫勤兰在床前坐下,问他:“怎么了?”
宴惜辰看了她一眼,道:“我们和离吧。”
“什么?”卫勤兰听罢,顿时站起身,“什么和离?”
宴惜辰说:“我也没几天了,不想拖累你。放妻书我已经写好了,你要是答应了,就问惜灵要去。”
“宴惜辰,我嫁给你可是没一天过得痛快!”卫勤兰提高了声音,她指着宴惜辰喊道,“你一句和离就把我打发了?”
宴惜辰闭上眼,声音沉缓而坚定:“当初我明白告诉过你,我不想娶妻,是卫家向晏家施压,非要将你嫁过来。”
“婚后晏家也没亏待过你 ,吃穿用度都给你最好的,我也不曾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他吐出一口气,接着道,“你几次将家里银钱交与卫家,我也假装不知。成婚一年,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是让你完璧归回卫家。”
卫勤兰低头不语,显然是在思索宴惜辰的话。
“家里并没有什么钱财,能留给你的只有十两白银,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宴惜辰说完这些,就有些气短,站在一旁的宴惜灵急忙上前为哥哥顺气,卫勤兰低头想了一会,对晏家兄妹说:“让我想想。”
当天夜里,宴惜辰咳出血来,让宴惜灵的一颗心瞬间冷了。
她手忙脚乱去翻找大夫留下来的药丸,待宴惜辰不再咳血后,她翻出柜子里的碎银,急匆匆出了院子。
老大夫住在村东,宴惜灵一路小跑在他门前停下,抬手拍响木门。
过了会门开了,老大夫饱经沧桑的脸露了出来,宴惜灵气喘吁吁却不敢停下,生怕耽搁了:“大夫,求求你去看看我哥哥。”
大夫揉揉浑浊的眼睛,转身回屋背上药箱,跟着宴惜灵去了城西晏家。
宴惜辰咳了半晚已经耗尽力气,此刻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卫勤兰替他顺气,睁着眼睛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为宴惜辰把脉后惋惜地摇摇头:“病到如今,老朽也无能为力啊。照着先前的药方再抓两副药吧,也就这几天了。”
听了大夫的话,宴惜灵僵在原地,她弯下腰握住哥哥的手,将脸埋进哥哥的手心里。
卫勤兰将老大夫送出去,回来时看见宴惜灵还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她轻咳一声,对宴惜灵说:“小妹,现在哭也没用,明早赶去城里请大夫,说不定城里的大夫能看出不一样来。”
宴惜灵起身看向卫勤兰,“哥哥先前留了十两银子……”
卫勤兰的脸色立马变了:“那十两银子是留给我的。”
“你现在还是晏家人,你丈夫要死了,你要见死不救?”宴惜灵说完为哥哥盖好被子,“你有什么话,等我哥醒来再说。”
卫勤兰听她这般强硬,和先前任她说教的丫头片子不一样了,宴惜灵敢顶嘴,这让卫勤兰恨恨跺脚,转身回到小床上蒙被躺着。
独留宴惜灵坐在床前,守着宴惜辰直到天亮。
天刚亮,宴惜灵便往江城赶去,走到沿溪镇见有人架着马车往上装货,她认得车上的货物是送往江城酒馆的老坛酒,便走上前问装货的小哥儿:“大兄弟,你这是要往江城送货吗?”
小哥儿看了看宴惜灵,道:“不错,姑娘……是要搭车?”
见宴惜灵露出渴求的眼神,他有些为难:“恐怕没姑娘坐的地方了。”
宴惜灵急忙摇头,她拿出一点钱递到小哥儿手上,恳切道:“求你了,带我去江城吧,我耽搁不得。”
小哥儿见宴惜灵满脸焦急,又了她的钱,便让她坐在板车前边。
等装完货,小哥儿一扬鞭子,驴车便往江城驶去。
中午,抓了药的宴惜灵匆匆赶回沿溪村,一进门,她就见到院子里站着卫勤兰和王婆。
王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看到她,宴惜灵的心忽的坠了下去。
卫勤兰见到宴惜灵,将她指给王婆,王婆打量着宴惜灵,一张嘴咧的老大:“真是个好姑娘,瞧瞧这脸这身段儿。”
宴惜灵沉下脸道:“嫂子,你这么早就打算再嫁了?”
卫勤兰哼道:“什么再嫁,王婆是来给你说媒的。江城里的孙家大老爷看上你了。”
宴惜灵一听到“孙家”,登时怒从心起,她上辈子被孙家害的不得善终,这辈子孙家又来缠着她,她已经死过一次,凭什么要再跳进那个死人坑里。
“滚出去!”宴惜灵指着大门吼道,“滚!”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卫勤兰扬手要打她,宴惜灵抓住卫勤兰的手,狠狠地撞在她身上,卫勤兰没站稳,被撞倒在地。
王媒婆“哎哎”叫嚷起来,她扶起卫勤兰喊道:“怎么打人呢!”
宴惜灵跑到厨房将菜刀抓在手里,她又急又怒又怕,此刻浑身战栗神紧绷。若不是还记着哥哥还在屋中休息,她怕是要冲过去将卫勤兰和王媒婆砍出去。
宴惜灵手持菜刀站在院中,一副癫狂的神色,卫勤兰和王媒婆缩在大门口对宴惜灵喊道:“你发什么疯,那孙家家大业大,进了孙家的大门以后吃喝不愁,你那哥哥的病也有救了,你怎么想不明白。”
宴惜灵冷笑道:“既然是吃喝不愁,这好机会就留给嫂子好了。”
卫勤兰急道:“你这死丫头!”
宴惜灵见卫勤兰气急败坏的模样反倒冷静下来:“哥哥既然与你和离,你也答应了,那你以后就不再是我晏家的人。十两银子也给你了,嫂子还是拾拾离开吧。”
卫勤兰急道:“好,我走,我走了看谁还顾着你们兄妹。一个病,一个刁,早点死了一了百了!”
“死”字让宴惜灵绷紧的神彻底崩溃,她嘶吼着,眼泪落个不停:“滚出去,滚出去!”
卫勤兰和王媒婆看她向门口冲来,当即尖叫着跑了出去。
等两个女人离开晏家宅院,“咣当”一声,宴惜灵手里的菜刀落在地上,她忽然觉得绝望,身子慢慢滑下跪坐在地便捂着脸哭泣起来。
站在南屋门前的宴惜辰什么也没说,慢慢地反身回去,只留下一声极轻的叹息。
晚上,卫勤兰没有再回来。宴惜灵熬好了药端到南屋,宴惜辰靠在床头,望向小妹的眼睛里满是愧疚:“惜灵,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
宴惜灵一语不发,只是用勺子将药汁送到哥哥嘴边。
“哥哥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你,要是哥哥走了,你怎么办……”宴惜辰咳嗽起来,连声音都是沉闷的,“你可怎么办……”
宴惜灵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哥哥好好吃药,病好了就不用担心惜灵了。”
宴惜辰替小妹抹去眼角的泪水,轻笑道:“我的小妹自小懂事,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能将小妹娶回家。”
“哥,你也要让我嫁人?”
宴惜辰苦笑道:“你一个孤女,以后难会受人欺负。让你成亲也是为了给你找个依靠,以后有个人能替你扛着天……”
“我明白的。”宴惜灵望向哥哥,“哥,咱们好久没有吃过饺子了。一会我去镇上买点肉,回来小妹给你包饺子吃。”
“好……”宴惜辰呵呵笑了,他慢慢躺下,看着宴惜灵走出屋子。
宴惜灵走的急,只留下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宴惜辰如何不明白小妹的心,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吃到小妹亲手包的饺子了,他的身体早已经呈现出衰亡的预兆,小妹走的这么急,一定是怕让自己看见她落泪了。
宴惜辰闭上眼睛,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方玉砚台,玉砚表面光滑细腻,显然是经常被人拿出来把玩。宴惜辰盯着玉砚台看了许久,这才慢慢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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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救治
第四章
猪肉铺子在沿溪镇上,宴惜灵挎着篮子一路神思混沌地来到镇上的肉铺前,见到里面坐了个人便向他要了两斤五花肉。
宴惜灵面色惨白,双眼混沌无神,卖肉的青年见她这样忍不住问了一嘴:“姑娘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宴惜灵摇摇头,有些戒备地看了青年一眼。
卖肉郎也不恼,他一边割肉,一边闲谈道:“姑娘莫怕,我是见你面色不甚好看,这才问一问。”
宴惜灵的心里乱糟糟一团,听卖肉郎这么一问,许多话儿在嘴边堆积着想要吐出来,却不知该如何对一个陌生人开口。她接过卖肉郎递来的肉,轻声对他道了句“谢谢”。
卖肉郎放下刀,认真地打量着宴惜灵。
“你哥的身体好点了吗?”卖肉郎话音刚落,就见宴惜灵垂下头,他捞起砍刀在案板上敲了敲,又问道,“早上见你急匆匆往城里走,本来想喊住你的。”
喊住她?宴惜灵抬起头,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什么?”
卖肉郎深深地看着她,道:“你大哥的病,也许有法子。”
这句话对宴惜灵而言无异于平地惊雷,她急忙问道:“什么法子?”
卖肉郎说:“实不相瞒,在下家中有一张方子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可以养身延命,不过这方子我也没用过。要是姑娘信得过我,不妨带我去姑娘家瞧瞧令兄的情况。”
这话燃起了宴惜灵心头的希望,只是她还有着理智,面前的卖肉郎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为何一个卖肉的家中有这么一张药方子?有了这张药方,且不说能靠它大富大贵,怎么着也不用再在这沿溪镇上卖猪肉了。
她心头存疑,不犹豫。
卖肉郎已经解下围裙,他温和笑道:“我叫任长湛,姑娘放心,我说的那些话绝不是诓骗姑娘。你哥哥与我也算是同窗,如今我帮忙,也是应该的。”
宴惜灵却记不起学堂里有任长湛这个人。可事到如今也只有选择相信他,宴惜灵对任长湛福了福身子,哽咽道:“恳请公子尽力医治我哥哥。”
任长湛扶起她,转身回院子里向家人打了声招呼,便将肉铺大门关了,跟着宴惜灵一块走回了沿溪村。
一路上任长湛并不多话,偶尔问一问宴惜灵哥哥的情况,宴惜灵心事重重,将哥哥的病况说与任长湛,任长湛听了沉吟许久,心里有了主意。
到达沿溪村时已是日落西山,宴惜灵推开院门,带着任长湛进了南屋。
屋子里一片晦暗沉寂,宴惜灵走到桌子前点燃了蜡烛,喊了一声“哥哥”,然而并没有人应答。
听不到哥哥的回答,宴惜灵顿时慌了神,她走到床前去查看哥哥的情况,摸到哥哥胸口还有起伏,宴惜灵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突然像是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床边,捂着脸无声地哀泣。
任长湛来到床榻边,就着烛光打量着昏睡中的宴惜辰。宴惜辰面绕黑气,面色中透着青紫,显然是大限将至的模样。
任长湛从袖中摸出一个黑色小木匣,从木匣中取出一枚黑色药丸喂进宴惜辰口中,又端来茶水一点点喂宴惜辰咽下。宴惜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全部动作,等任长湛喂完水,她才凑上下很小声很小声地问他:“我哥哥,他是不是没事了?”
宴惜灵的语气那样压抑且惊慌,任长湛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安抚这个惊慌失措的少女:“你大哥服了药,熬过今晚便可以放心了。”
宴惜灵擦去眼泪,起身对任长湛下跪谢恩:“多谢任公子。”
任长湛急忙扶起她:“不用这样。你先去做你的事,我在这里守着你大哥,有什么事我直接喊你。”
“好,好……”宴惜灵提起篮子转身进了灶房,她要在哥哥醒来前包好饺子,等哥哥醒了就能吃上热乎的了。
想到一同前来的任长湛,宴惜灵便多准备了些面皮儿,她坐在灶房里捏饺子,支棱着耳朵听南屋的动静,等她包好一锅时,听得南屋里有了浅浅的说话的声音。
她兴奋坏了,放下饺子皮,顾不得手上的面粉便冲进南屋,果然见哥哥醒了过来,宴惜辰躺在床上,正同任长湛说着什么话。
两个人见到她进来,都默契地止住了话头。
宴惜灵察觉到气氛有异,愣愣地站在门口,倒是任长湛将她喊了过来:“别发呆了,快来看看你大哥。”
宴惜灵走到哥哥床前,抱着哥哥的胳膊,见大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后才敢确认这个事实:“哥,你身体好点了吗?”
“我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两天就好了。”宴惜辰见小妹手上沾满了面粉,忍不住笑了,“你看你,蹭了我一身面粉。”
大哥的玩笑让宴惜灵悬着的一颗心彻底落地,她看着大哥,又看向端坐在桌前的任长湛:“惜灵烧了热水,先吃些饺子垫垫吧。”
任长湛点点头,宴惜灵见他们二人还有话要说便先去了灶房,她坐在灶火前煮着饺子,心里不时思索着哥哥与任长湛相谈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内容,竟要避开自己?
她自己想不通其中关节,又想到任长湛那样一个英俊的人竟然是沿溪镇子上卖猪肉的,一点都不像呢。
任长湛长得极俊,身上不见市侩的委琐圆滑,便是穿着粗布短衫,也让人觉得他和周围人是不同的。
大肚饺子在沸水里翻滚着,宴惜灵捞起一个戳了戳肚子,确认熟透后给哥哥和任长湛一人盛了一碗端进屋中。
哥哥刚醒,身体虚弱,并没有什么胃口,他吃了一个便吃不下,躺在床上又陷入昏睡中。
确认哥哥无恙后,宴惜灵端过碗,将哥哥剩下的饺子自己吃了,她低着头一边吃一边掉泪,也不敢让任长湛看见,忍得很是辛苦。
任长湛吃了饺子又喝了一碗饺子汤,他见晏家兄妹二人暂时无事,便起身告辞,宴惜灵担心夜黑路远,任长湛一个人回去怕是不方便,便出言挽留。
宴惜灵手脚勤快,放下碗筷后将自己住的东屋拾了一番。任长湛是救命的恩人,断不能让他和哥哥挤在一起,晏家只有南屋和东屋,只能让任长湛住在自己一直睡的东屋。
任长湛也不推辞,起身看了看宴惜辰的情况,确定无事后才去了东屋休息。
宴惜灵留在南屋照顾哥哥,她坐在床边,看着哥哥苍白瘦削的脸,在心里祈祷明天哥哥的情况能好起来。
她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
第二天早上,宴惜灵猛地一激灵睁开了眼睛。
天已经亮了,日光透进屋中,将飞舞在空中的尘埃碎屑照的清清楚楚。宴惜灵去看哥哥的情况,发现哥哥的神色确实比昨日要好上许多。
院子里没有动静,想来任长湛还没醒,她简单拾一番便去灶房准备早饭,一只脚刚迈出屋子,就听到任长湛清爽的声音传来:“早啊宴姑娘。”
宴惜灵回了句早,有些不太自在地别过脸:“我先去准备早饭,任公子你先坐下吧。”
任长湛笑道:“多谢姑娘美意了,只是在下若不及早回去,那肉铺便法经营了。你大哥的身体已经脱险了,你再去为他抓几幅调养身体的药,好好养上一段时间时日,想来应是无碍。”
宴惜灵再次谢过任长湛,任长湛摇摇头,由着宴惜灵将他送出了街口。
回来后,宴惜灵烧上热水,想到哥哥无碍,她心里激动万分,一锅水烧了又开开了又烧,足足烧了四五轮,宴惜灵才将哥哥盼到醒来。
宴惜辰气色明显比前几日要好很多,宴惜灵放下线,赶紧将昨日包好的饺子下锅。煮饭的空闲里,宴惜灵问他:“哥哥,你们昨晚说了什么呢?”
宴惜辰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了:“小妹,任公子与哥哥说的,是你的事。”
“我的?”
“任公子想娶你为妻。”宴惜辰叹口气,“小妹的婚事,哥哥不愿轻率对待,小妹,你可愿意嫁给他?”
“哥哥,我与他不过才见过几面,就算他对晏家有恩,惜灵也不愿意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宴惜灵垂下头,便感觉到哥哥的大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抚摸着。
“小妹说的不错,这事,哥哥已经回绝了任公子。”
“任公子生得俊,家里有一处猪肉铺子,怎么就想娶我了呢。”
宴惜灵不是无知的小丫头,那任长湛不过见了她才几面,怎么就想着要向晏家提亲?
宴惜辰却笑道:“说起来,你小时候是见过他的。”
原来任长湛所说是真,他与宴惜辰曾在沿溪镇的学馆里一起读过书,只不过没多久任长湛就再也没来过。
想不到,见面不过几分的人肯施药救他,更没有想到他会对惜灵上了
心。
惜灵幼时常常跟着宴惜辰去学馆听课,
但任长湛在学馆只不过待了几日,惜灵记不得他也实属正常、
便是任长湛对晏家有恩,宴惜辰也不愿小妹的婚事有任何马虎。
宴惜辰与小妹说完这些便觉得体力有些不支,宴惜灵急忙扶哥哥躺下,她身上还有之前哥哥给的银子,虽然不多但能让医馆为哥哥熬好药汁。
她出了门,却没想到回来时,晏家遭遇了更大的变故。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逼嫁
第五章
从医馆抓了一副药回来,还没走到晏家,就见家门前围了许多人。
宴惜灵一眼便看见了前几日离家的卫勤兰,卫勤兰立在门前,正神情激动地与院子里的人争吵着什么。
宴惜灵没敢贸然现身,那群围着宴宅的人里,有一张让她活过两世也无法忘掉的脸——孙府管事孙邹。
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又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将宴惜灵溺毙其中。终究是逃脱不了与孙府纠缠的噩梦吗?
宴惜灵稳了稳心神,慢慢走上前去。
卫勤兰见到宴惜灵,喊道:“惜灵,你总算是回来了。”
难得卫勤兰对她这么语气这么殷勤,宴惜灵在心底冷笑,她分开门前的人群,一脚踏进晏家宅院。
院子里站着邻居林二叔,先前与卫勤兰一番争论吵得他面红耳赤,此刻还愤愤不平地喘着粗气。
宴惜灵感激地冲林二叔点点头,她将想跟上来的卫勤兰拦下,道:“前几日,嫂子不是拿了我哥的和离书回娘家了吗?怎么今日又回来了?”
卫勤兰笑道:“好惜灵,江城的孙老爷抬了聘礼过来,想见见你哥。这不是,被这林二叔拦下了吗。”
“抬着聘礼想见我哥,孙家好大的手笔。”宴惜灵冷笑道,“我哥在屋中养病,不便相见,况且宴惜灵并没有出嫁的念头。倒是你,你拿了孙家什么好处,竟然在我哥养病的时候带人前来相逼,卫勤兰,你还要脸吗?”
卫勤兰面无表情:“惜灵,之前你哥可是答应了孙老爷,怎么今天就翻脸不认账了。”
她说完,那孙府的管事孙邹便走上前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宴姑娘,白纸黑字写的分明,你哥自愿将你许给孙老爷做妾,你来认认,这字可是你哥哥的?”
孙邹笑得得意,他将这张卖身契在手里弹了弹:“错不了吧。”
白纸黑字,是哥哥的字迹,上面也按着红指印,连哥哥的印章都有。
卫勤兰同孙府早就勾搭好了,要将宴惜灵卖进孙府做妾。
“假的!是你——”宴惜灵突然指着卫勤兰吼道,“你勾结孙府,想将我卖掉,这手印印章都是你偷来的。”
孙邹好契约,对宴惜灵道:“若是宴姑娘不肯,大可上告衙门。让县老爷评评理咯。只是,到时候晏家摊上违约的官司,怕是没那么轻易了结咯。”
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宴惜灵一个贫女如何斗得过富甲一方的孙府。
她不愿再入孙府,更不愿让哥哥摊上违约的官司。
只恨那江湖术士一句“命中双子”,两片嘴皮子轻轻一碰,便毁了宴惜灵两世。
宴惜灵打定主意,对孙邹道:“既然这样,我有两个条件。”
“宴姑娘不妨先说来听听”
她看了一眼卫勤兰,又回头看了看屋门紧闭的南屋,长吸一口气后,宴惜灵开口了:“大哥病重,我本该照顾兄长,孙家要娶,也得等我哥身体好些,第二,我要买一个人跟我回孙府。”
买个人回孙府?孙邹皱起眉头,他笑了笑:“不知道宴姑娘想买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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