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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狐耳罗生
妆扮后的宴惜灵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妩媚,肤若凝脂,唇点朱红,微微垂着脑袋,安安静静坐地在大红的喜床上,乖巧又惹人怜爱。
任长湛打量着他的新娘子,看着那一点尖下巴,忍不住伸手将宴惜灵的脸捧在手心里。
宴惜灵随着男人的力道抬头,露出了一张干净的脸。
“娘子……”任长湛半是调笑,半是惊叹,他弯下腰替宴惜灵摘去沉重的冠饰,轻轻吻在宴惜灵的额头上,“惜灵……”
“夫……夫君……”宴惜灵小声地唤了一声,她知晓之后要发生的事,又羞怯又惊慌。羞的是要与任长湛肌肤相亲,慌的是她怕疼。
上一世她被迫成为孙家老爷的妾室,她对孙老爷并无感情,孙老爷也只是为了一心有个儿子,每次都是不管不顾强迫于她。
宴惜灵对□□只知痛苦屈辱,虽然知晓这是极为快乐的事,可她仍是害怕着。
任长湛拂开床上的吉祥四样,坐在宴惜灵身旁,他知晓宴惜灵内心的羞怯,所以并不强迫她,只是与她说起闲话来。
“惜灵……”任长湛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这交杯酒还是要喝的。”
“啊?”
两杯酒端到眼前,宴惜灵稀里糊涂与任长湛手臂交缠,饮下了一杯酒,她脸红的厉害,不由抬起袖子,将又凉又滑的缎面贴在脸上,这才觉得好受些。
红盖头掀了,交杯酒也喝过了,任长湛拥着她的后背,微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宴惜灵头垂得低低的,轻轻“嗯”了一声,她的手搭在嫁衣的扣子上扭了半晌,也没解开一颗扣子,那边任长湛已经脱下嫁衣,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宴惜灵见他脱得差不多了,心里更乱,十指交缠解开嫁衣后,匆匆钻进被窝里。
寒冬腊月,被子里也凉冰冰,宴惜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很快,被子里多了一个人。
任长湛身体火热似是一团火,让宴惜灵忍不住贴近了他。
“娘子主动投怀送抱,为夫岂能再强作冷静啊……”任长湛将宴惜灵紧搂在怀中,笑声低低地响在那一片狭小的空间里。
宴惜灵哪想到他说这话,顿时羞红了脸,她下意识挣扎起来,却挣不过任长湛的力气,反而被任长湛搂的更紧。
“你……乱说……”
惜灵羞怒,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期待还是慌乱。
“娘子莫要再动了……”任长湛喑哑的声音让宴惜灵一阵战栗,她呆呆地被任长湛搂着,当真没有再乱动。
忽然有温热的唇覆在宴惜灵眼睛上,宴惜灵下意识紧闭双眼,感受着任长湛唇舌的温度,身体渐渐热了起来。
任长湛吻过她的眼睛,吻过她的鼻子,最后含住她的朱唇轻轻撩拨。任长湛先前喝了酒,口腔中还残留淡淡的酒味,宴惜灵被他珍而重之地亲吻着,心头又甜又涩。
为何……为何前一世你没有来呢……
她又庆幸起来,前一世没有相遇,这辈子却遇见了。
“夫君……”她反手抱住任长湛,低不可闻地唤着男人,“夫君……”
回应她的,是更温柔的吻。
任长湛的亲吻让宴惜灵心中的惊慌慢慢消失,男人炽热的胸膛灼烧着宴惜灵的神智,她愿意溺死在这样的缠绵里,她愿意与这个男人肌肤相亲。
一夜梨花雨露缠绵,任长湛的强势与温柔让宴惜灵沉溺,洞房花烛夜,两个人耳鬓厮磨,情欢情缠,直到半夜才云雨散。
宴惜灵醒的时候,纸窗户透着暗蓝的天光:“你要起了吗?”任长湛正在穿衣,见她醒来便在她脸上捏了捏:“天还早,再睡会吧。”
“嗯……”宴惜灵一副累极了的模样,听了任长湛的话便紧了被子往里钻了钻,很快又睡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天色早已大亮,宴惜灵“啊”了一声,急忙起身穿衣。
新媳妇第一天就懒床不是好事,她换好衣衫,整理好仪容,这才匆匆出了屋子。
任家的宅子比晏家要大,还多了两座西厢房。东厢是他们的新房,南屋是任长湛姐夫的屋子,西厢房暂时空着,整个院子看着宽敞不少。
宴惜灵走到院子里,任长湛正和姐夫说话,听到动静便扭头看向她。
“姐夫,夫君……”宴惜灵福了福身子,被任长湛上前搀扶住了手臂。
“天冷,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了。”任长湛皱眉,对姐夫歉意地笑了笑,便将新媳妇儿扶回了屋子。
“我没事。”宴惜灵笑眯眯道,“你这样做,也不怕我恃宠而骄。”
“那也是我宠的媳妇儿。”任长湛嘴上像是抹了蜜,说的每一句话都叫宴惜灵又羞又爱。先前进屋时,任长湛将屋门拴住了,他也不担心姐夫会敲门进来,先是将宴惜灵揽在怀里,再是伸着脖子要去亲吻宴惜灵的嘴唇。
“大白天的……胡闹么……”宴惜灵到底知羞,加上昨日被他折腾的身子不甚爽利,便将脑袋偏向一边,不肯让他亲着。
任长湛握着她的腰,呵呵笑着:“娘子可是在生为夫的气?”
宴惜灵偏过脑袋不肯让任长湛亲她,任长湛便去吻她的发顶,新婚小两口闹着甜蜜的别扭,等任长湛搂着人在门后将媳妇吻得喘不过气时,宴惜灵气哼哼地推着任长湛的胸口。
“油嘴滑舌……”
任长湛哭笑不得,他揉揉媳妇儿的脑袋,道:“现在年底生意正忙,所以啊,为夫不能一直陪着你,等忙完这一阵,再让为夫好好疼你。”
“让我也去铺子呀,还怕我帮不上忙吗?”宴惜灵不想当一个闲人,就想着跟任长湛一起在铺子忙活。
“血呼啦啦的。哪舍得让你沾上。等过完年再带你熟悉铺子。”
看到宴惜灵瞪大的双眼,任长湛又急忙改口:“正是忙活的时候,娘子若愿意陪为夫一起开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听了这话,宴惜灵这才露出笑意。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任家小媳妇儿
第八章
任长湛与宴惜灵走出东屋时,姐夫林青正在院中劈柴。
高大的男人见到这对新婚夫妻笑道:“饭已经好了,快带着惜灵趁热吃饭。”
任长湛拉着宴惜灵将姐夫介绍给妻子:“惜灵,这是姐夫。”
“姐夫……”宴惜灵福了福身。
林青看着自己的小舅媳,越看越满意,他放下手中的砍刀,擦了擦额头的汗:“长湛,以后可要好好对惜灵,和人家好好过日子。”
“姐夫放心。”任长湛笑了笑,他见宴惜灵将饭菜端到屋中,便对姐夫道,“姐夫,咱们一起吃饭吧。”
林青摆摆手:“我吃过了,你们先吃着,我去江城一趟,午饭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任长湛心知姐夫这是怕惜灵不自在才特意避开,他对姐夫点点头,将姐夫送出院门后才进屋吃饭。
宴惜灵摆好碗筷等着任长湛回来,早饭简单,小米粥和几个包子,配上一碟腌咸菜,林青多煮了两个鸡蛋,剥了皮泡在热粥里温着。
“趁热吃吧。”任长湛将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宴惜灵,被宴惜灵退了回来。
“你一个我一个。”宴惜灵努了努嘴,看他把那颗鸡蛋吃下去这才问道,“长湛,一会儿你就带我熟悉铺子吧,我会算账,保管不会出错。”
“再好不过了,现在人正多,有你帮忙算账我也省心省力。”任长湛的话听得宴惜灵心里舒坦,她喜滋滋地夹了一块咸菜丢进任长湛碗里:“夫君,惜灵给你夹菜了。”
任长湛哭笑不得:“你这丫头。”
吃罢早饭,宴惜灵换上一身颜色较深的衣衫,又围上任长湛先前穿的围裙,跟着任长湛站在搭建的木棚前卖肉。
要过年了,家家户户有钱没钱都出来买点肉,任长湛的肉铺在沿溪镇算是有名,来他这里买肉的人不少,何况,任长湛身边还站了个标致的新媳妇儿,谁来了都要说上一句:
任家小子好福气,娶了个媳妇儿又好看又会干活。
宴惜灵听在心里美滋滋的,她还不太会吆喝,但活了两世的她也没有新媳妇儿的害羞胆怯,见人来了便俏生生问上一句买肉嘛,等任长湛切好了肉,她了钱唰唰一数,竟比算盘还快还准。
前来买肉的乡邻们你一句我一句,将宴惜灵打探的差不多,这下大家都知道任家这新媳妇儿叫惜灵,娘家就在镇子旁边的沿溪村,过了年就十八岁,生的漂亮还上过学堂,嘴巴又甜说话又大方,算起账来准着呢。
宴惜灵做事利索,教任长湛脸上也有光,逮到空闲的时候,任长湛用胳膊肘戳了戳媳妇儿,宴惜灵靠过来,问他:“怎么了?”
“快想想,中午吃点什么?”说着,任长湛用刀背敲了敲案板上的肉,这动作让宴惜灵想起了之前两个人相遇那天的场景,她看着案板上剩下的肉,她不太认得猪肉的部位,看了又看,才指着一块肥瘦相间的肉说:“中午炖肉好了。”
“没问题。”任长湛剁下一块五花肉,将肉搁到一边。
小两口忙活到中午才有机会喘口气,宴惜灵额头出了不少细汗,任长湛比她更热,穿着秋天的单衣还湿了整片后背。
“给你擦擦汗。”宴惜灵在麻布上擦了擦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条熏香的手帕替任长湛抹去额头的汗水。
“娘子这般体贴,为夫心里真高兴。”任长湛笑眯眯将低下头,被宴惜灵一把推开。
“来人了——”
“呦,王大婶来了,要买多少肉啊?”任长湛转眼又变成了那个正经的卖肉郎君,宴惜灵看着他面上的笑,心道这人怎么跟唱戏的似的,脸变得这么快。
中午时分,任长湛暂时关了铺子,他拎起那块留出来的五花肉去了灶房,宴惜灵急忙跟上去。
任长湛洗了洗手,抓着猪肉先切了点肉片,宴惜灵站在他身边寻思着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任长湛说:“惜灵,你去把萝卜洗洗切成块。”
宴惜灵便拿出两根白萝卜出去清洗,回来时任长湛已经架好锅蒸上米饭,宴惜灵将萝卜切块,转手递给任长湛。
任长湛在锅中放入香料肉片,过了会儿又将白萝卜块放进去。炖上肉以后,两个人搬来小板凳在灶房里并排坐下,宴惜灵手里没闲着,她见任长湛的围裙破了个洞,便拿过来仔细的打了个补丁。
“站了一上午,腿难受吗?”任长湛一面拉风箱一面问道。
“还好,以后站习惯了就好点了。”
两个人靠在一起,又有灶火取暖,在这简陋的灶房里并不觉得冷,任长湛见锅热开了,便取来一个大碗将萝卜炖肉盛进去,宴惜灵端着蒸好的米饭,同任长湛一块去了东屋。
不得不说,任长湛做法的手艺不差,宴惜灵夹了块萝卜,嚼的津津有味,任长湛笑她不知道先夹肉吃,宴惜灵娇嗔道:“冬天多吃萝卜好。”
宴惜灵一边吃饭,一边想起墙上挂着的那副折戟图,她与任长湛说着闲话,说着说着,她问道:“我哥说,你当时在学馆读书也是拔尖的,怎么没接着读下去啊?”
听了这话,任长湛放下碗筷,他沉默了有一会儿,宴惜灵看不见他的表情,以为这话戳到他的伤心处了,急忙又加了一句,“我就是随便问问。”
看见宴惜灵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任长湛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时家中全靠姐夫一人做木匠活支撑,我只是姐姐带来的,一直靠姐夫供养总不好,便早早回来谋生了。”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宴惜灵,语气轻松:“去学馆不到两个月,倒叫我碰见了你,看来你我注定有缘。”
注定……
宴惜灵被这两个字说的心头一软,她着实记不清曾在学馆见过任长湛,可是……
可是被人这样小心地放在心上的感觉太过美好,她忍不住问他:“可我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也正常,我见你也不过两三面,每次你都是匆匆来又匆匆走,快的像阵风。”
宴惜灵听他这么说,想起那时的自己,每次去学馆都是去看热闹又或者是去给哥哥送去阿娘做好的饭菜,倒是真没有注意过学馆里的学生。
“我那时不过十三四岁……”宴惜灵想起了以前,“每天在家里帮衬农活,闲下来又跑去学馆给哥哥送饭……”
她先前在学馆读书,读了两年便回家帮忙了,后来都是哥哥回家教她识字念书。回家后,每次宴惜灵踏进学馆,都无端地觉得委屈自卑,所以每次都是匆匆来又匆匆走。
“那时我读书烦了,扭头往外一看,就看见你扒在窗户外,目不转睛地盯着夫子手里的书看。”
“那个时候还是很想回去读书的。”
任长湛将肉夹到宴惜灵的碗里,淡淡道:“那个时候的你,扎着两个团髻,穿的干净漂亮,一双眼睛跟黑珍珠一样,又亮又大。”
宴惜灵不记得,他却记得,躲在窗外的小姑娘生的与寻常的农家孩子不同,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藏着光,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扒在窗户外向里看时,眼神乖巧又让爱怜。
任长湛偷懒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两个人曾有短暂的眼神交汇,这一对视让任长湛记了人好多年。
如今心愿得偿,二人结为夫妻,任长湛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一顿饭吃了许久,反正家里就他们两个人,怎么闹腾都没事。
吃罢午饭,任长湛将肉铺又开了门,宴惜灵一边招呼客人,一边账。等卖完剩下的猪肉,任长湛提来井水将铺子里的血水肉渣悉数冲去,拾完铺子,今天的活算是干完了。
宴惜灵数了数今天卖的钱,喜滋滋地递给任长湛,任长湛抬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笑道:“由你管着,我的账房娘子。”
宴惜灵瞄了瞄天色,已经到了下午:“姐夫什么时候回来?”
“他去城里打家具,回来估计得晚上了。”任长湛将剩下的一个猪肘子悬挂起来,他擦擦手,与惜灵一起转回院子,中午吃饭的碗还没洗,宴惜灵快步上前,抱着碗碟进了灶房。
冬天天冷,但打上来的井水却是温的,宴惜灵洗起碗来并不受冷,任长湛见娘子勤快,自己便抱来被褥,趁着难得的晴天晾晒一番。
到了天擦黑,姐夫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挂着放有木工工具的褡裢,左手上还拎着一捆山药。任长湛接过姐夫手里的山药,急忙叫姐夫过来吃饭。
林青在院子里就着冷水洗了把脸,这才落座。
席间,三人吃的融洽,姐夫林青话虽然不多,但为人实在,他上城里一趟,回来时见有农户在卖山药,想着家里来了新媳妇儿,便买了一捆回来。
宴惜灵感激道:“谢谢姐夫。”
林青摇头:“你和长湛好好的过日子,我就知足了。”
吃罢晚饭,夫妻两人端着碗碟一同进了灶房,林青站在南屋的门口看着夫妻俩的身影,关门的动作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屋中妻子的牌位,轻声道:“现在你能放心了吧。”
他走过去轻轻抚了抚牌位上的刻字,吹熄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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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么得更新,今天晚上再补一章t^t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回门
第九章
第二天天还没亮,任长湛就起来了。
他看着还在熟睡的妻子,轻手轻脚地下地穿衣。等他接了养猪户送来的猪肉回来后,发现宴惜灵已经在灶房做饭了。
“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就起来做饭。”宴惜灵搅动着手里的面疙瘩,得意道,“我做了疙瘩汤,一会你尝尝我的手艺。”
任长湛暗笑惜灵这性子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嘴上却将娘子使劲夸了夸:“娘子做的疙瘩汤,肯定与别人家的不一样。”
“那当然啦。”宴惜灵将面疙瘩拌进锅里,轻轻哼起了小曲。
“今天咱们去江城里置办年货,再买些回门礼。”任长湛穿上围裙,临去铺子前回身道,“姐夫今天要打家具,你多给姐夫备些饭菜,咱们中午回不来。”
“好。”宴惜灵应了,躬身舀了些面粉挤面片。
一会要去城里赶集,所以肉铺子只开张了一会的功夫,早上叫农户留下的肉并不多,剩下的那点留着一晚上也没有影响。
吃罢早饭,任长湛穿上夹棉的长袍,宴惜灵换上出嫁前哥哥给准备的棉衣,两个人手挽着手往江城里走。
冬天的早晨还是很冷,宴惜灵冻得脸蛋耳朵发红,任长湛见了,便将人牵的紧了,不时停下来将宴惜灵的双手放在自己腋下取暖。
宴惜灵玩心大起,在他咯吱窝挠了挠,想看他怕痒的样子,哪知冬天穿的衣衫厚实,根本挠不到人的痒痒肉。
“……”宴惜灵抽回双手,眼睛不自在地乱瞟,就是不肯去看任长湛。
“你呀你呀。”任长湛无奈叹息,“真叫我后悔。”
“后悔什么……”宴惜灵倒是不怕他会说出后悔娶自己的话。
“后悔没有早些娶你回家。”任长湛说完,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城门,“前面就是江城,里面人不少,到时候跟紧我,别走丢了。”
进了江城,果然人山人海拥挤得很。任长湛伸出胳膊护着宴惜灵,两个人分开人群,边走边逛。
出发前宴惜灵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要买的年货,吃的穿的喝的用的全都捋了一遍,逛起集市来也没那么慌乱。
瓜子糖瓜定然少不了,两个人又买了些油盐线香锡箔。走到卖首饰的摊子前,任长湛一眼相中了一支簪子,虽不是好玉,却做得巧可爱,他拿起簪子在宴惜灵发上比了比,便买下了。
宴惜灵拿着簪子,心里头也甜,上一世在孙家过了一段锦衣玉食的日子,吃穿用度都是寻常农家不敢奢望的,可远远比不上和任长湛一同忙碌来的快乐。
她不奢求锦衣玉食,只求能和任长湛将小日子过得和满,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嘴角带笑。
路过画斋时,画斋老板正倚着门向外张望,见到宴惜灵与任长湛路过,便叫住了他们。
老板一眼看出宴惜灵与身旁的男人是新婚夫妻,先是恭喜寒暄一番,再说起了正事:
“前几日那位贵人来将你哥哥的字画走了,这次又是留了不少赏银。”
宴惜灵替哥哥欢喜,又忍不住好奇:“那位贵人究竟是什么人,竟将哥哥的字画全都买走了。”
画斋老板摇头道:“贵人每次都不出面,过来买字画的是他的随从。”
这更让宴惜灵好奇,她倒也没多问,接过老板递来的银子仔细地在袖中。
那老板看了任长湛好多眼,二人离开时,老板拱手道:“慢走。”
宴惜灵没错过任长湛和画斋老板的眼神交汇,等走远了,她问:“你和那位老板认识吗?”
任长湛道:“见过几面,以前我也在他这里买卖过字画。”
宴惜辰是读书人,任长湛便为大舅子挑了一方白玉镇纸。
两个人采买完年货和回门礼,眼看时候不早,便在街边馄饨摊前歇脚吃饭。
任长湛体恤惜灵陪他走了许久,便让店家现包了二十来个虾仁馄饨,等馄饨端上来,宴惜灵一口咬下去,发现竟是虾仁的,心里又甜又蜜,还有些肉疼。
虾仁不便宜,这一碗虾仁馄饨得卖多少猪肉才赚的回来。
过了中午,集市上的人渐渐少了。摊贩们急着甩货回家,任长湛拉着惜灵赶最后一趟,挑了不少便宜的好货。
回去的路上任长湛又买了一斤青红丝、冬瓜条和蜜饯,说是回去当零嘴吃。宴惜灵喜欢吃这些甜滋滋的小玩意儿,捧着纸包笑不拢嘴。
这次赶集买了不少东西,任长湛手里拎着油盐干果糖,还挂着两条活鲤鱼,宴惜灵抱着任长湛给她买的零嘴,戴着新买的兔毛帽子。两个人在城外拦了辆回沿溪镇的马车,回去的时候倒比空手赶集时还轻松。
回到家中,姐夫林青正在院子里刨木板,听到开门的铃铛声抬头看了眼他们:“回来了。”
任长湛将杂货放下,一挂起那两条鲤鱼一边问道:“姐夫吃午饭了吗?”
林青呵了呵手:“吃过了,你们呢?在外面吃了点什么没?”
“吃了。”任长湛将买的冬瓜条递给姐夫,“姐夫你尝尝,城里九龙斋的冬瓜条,是你一向买的。”
林青捏起一块嚼着,语气里颇多怀念:“你姐姐最爱吃这个……”
他说完,又急忙歉意说:“你们说吧,我接着打家具。”
宴惜灵戳了戳任长湛的胳膊肘,示意他跟自己回屋。
姐夫和姐姐的感情深厚,宴惜灵羡慕之余又觉得可惜,任长湛这般俊秀的人,不知道姐姐又该是怎样的清丽,偏偏红颜命薄。
晚上睡觉时,她问起了姐姐,任长湛停了会,才说:“我十岁那年家乡动乱,姐姐带着我逃难来到沿溪镇,后来姐夫留了我们。”
宴惜灵将脑袋缩进任长湛的胳膊底下,就听任长湛接着说:“姐姐她读过书,模样也好,兰心蕙质,她的绣活儿在沿溪镇里找不出第二个。姐夫与姐姐十分相爱……姐夫从不曾让我们受过委屈 ……”
想起病逝的姐姐,任长湛的语气沉了下去:“姐姐身染顽疾,自知时日无多,那两年她为姐夫和我准备了许多衣裳鞋袜……”
姐姐自知时日无多,便用最后的时间,为丈夫和弟弟准备了衣裳鞋袜。她为他们一人做了两双鞋,想着以后她不在了,丈夫和弟弟穿着她做的鞋,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宴惜灵抓紧了任长湛的胳膊,任长湛在她脸上抚了抚:“姐姐待人和善,她要是见到你,肯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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