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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他的手掌很宽很厚,掌心布满粗糙的茧子,那是常年累月握持刀剑磨出来的厚茧,被他这样握着,时而指腹抚过手背,轻轻摩挲一下,感觉很温暖,也有丝恍惚,这场景无端眼熟,却又似是而非。
以前他握着她的手,好像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又是怎样呢
一走神,脚下被一级浅阶稍微绊了下,踉跄之际,不由得伸手去揽他的胳膊。
雷牧歌双臂一展,及时将她扶住,颇感震动地低头下来:羽儿
鼻端充斥着他浓烈阳刚的男子气息,令人昏昏欲醉,秦惊羽勉力一推,却没能将他推离,于是抬眸:我没事,谢谢。
因为背光,一时也看不清他的面色神情,但见那双亮晶晶的眼瞳直直望下来,定格在她的衣领位置,一动不动。
你在看什么她垂眸睃巡,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妥。
雷牧歌手指抚着她衣领上的祥云绣纹,低沉启口:那条珠链,我以前从未见你戴过。
原来是因为轩辕祁的话,他对这珠链起了疑心。
秦惊羽笑了笑,将链子从领中扯了出来,翻给他看:我以前闯荡江湖时无意中得来的宝贝,昨日琥珀收捡东西的时候找到的,就随手戴着好玩,原想拿出去典当换成银两挥霍,没想到这样值钱,倒是舍不得了你看我戴着好看不
宫灯映照下,那珍珠圆润透亮,宝石更是晶莹璀璨,耀目生光。
雷牧歌怔怔看着珠链,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才勉强笑道:确实比我那簪子珍贵
秦惊羽想起密云岛上那枚鲍鱼贝打磨的发簪,心头一暖,柔声道:不是说了吗,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再是值钱,也比不上你亲手送给我的东西好。
雷牧歌听得喜笑颜开,见四下无人,再是按捺不住,俯首在她脸颊亲吻一下:还算你有点良心
这登徒子,得寸进尺了
秦惊羽笑容一僵,呸他一口,举起衣袖使劲擦脸:雷牧歌你疯了,我脑袋里还有蛊虫呢
就是时时念着这个,我才没怎么你,你还看不出么,我都要克制得快撑不住了。雷牧歌敛去笑意,改为半拥着她的肩,微微叹气,你知道吗,我真盼着幽朵儿将那解毒之法参透得快些,我也不必等得这样辛苦。
秦惊羽张了张嘴,很不习惯他这样正经又深情的告白,笑得有些尴尬:其实你也不必等的,虽然大皇姐嫁人了,但是天京城里还有那么多名门闺秀,你也老大不小了,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
我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会在乎这短短几年吗雷牧歌皱着眉头看她。
秦惊羽想想又道:话是如此,可是就算我日后好了,这太子身份始终存在的,还是没法跟你在一起,你就不怕我以后会辜负你
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想反悔可没那么容易雷牧歌看出她脸上一抹不确定,拉她到得回廊阴暗处,大手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不迭追问,你说,你是不是想耍赖是不是想耍赖
秦惊羽抬头望了下天,她很想点头的,就是不太敢,实在怕他发作起来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不留半点碎屑。
也怪她自己,明知这家伙执着守信,当初就不该答应他些乱七八糟的话,这下可好,自己挖了个巨坑把自己给埋了。
愧疚心虚的滋味,不好受啊不好受,还有,跟他好,好像也不是件很难接受的事,她心里也没旁人,他条件那么好,配她绰绰有余不是吗
你会信守承诺,不会食言吧雷牧歌抚摸着她的发鬓,闷着声音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再不把握机会,乘胜追击,他就是个傻子
嗯。一声低应出口,听得他爽朗大笑,她才惊觉,那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算是应允了他的说法罢,反正也就是个口头协议,时间还早,夜长梦多,往后的变故谁能说得清楚
听他笑得欢畅,她随意甩手:好啦,你心里快活了,该回去了吧,我也要回寝宫了。也不知母妃睡下没有,若是被他送到寝宫门口,消息传得快,少不得又有一番盘问,到此为止那是最好。
雷牧歌一把拉回她来:我心里只快活了一半,还不能放你走。
秦惊羽瞪着他:什么意思
雷牧歌笑吟吟指着自己的唇道:亲我一下,另一半也就圆满了。
错了,他不止是得寸进尺,还精虫进脑,秦惊羽忍无可忍低叫:雷牧歌你别太过分
叫我牧歌。他俯下头来,眼睛里满是笑意,你应该还记得,我们这也不是第一次,上回你可是把我的舌头都咬破了,凶悍的小东西
好似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她也没讨到好,被他亲得嘴唇红肿不说,那亲密接触的滋味也并不觉咋样。
晃眼见着他凑近过来的唇瓣,散发着玉石一般的微光,秦惊羽下意识后仰躲闪,口中低嚷:打住打住,你别忘了,我可是中了蛊毒
不怕的,我问过穆老爷子,他说有清心咒控制着,小打小闹点到即止的亲热不算什么。雷牧歌说得心中暗叹,按照穆青的言下之意,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就是个勉勉强强,实在不担心他会引得她蛊毒发作,所以还须再接再厉。
我外公真这样说秦惊羽微沉了脸色,母妃如此,父皇如此,外公也是如此,他们是要联合把她卖了不成知道他们是一番美意,可是总得尊重下她的意见不是
是啊,穆老爷子都说没事,自然就真的没事,羽儿,别怕我他喑声喃着,嘴唇擦过她的唇角,继而贴上她柔润的唇瓣,辗转缠绵。
他的嘴唇厚薄适中,很软,也很暖,带着十二分的热情,义无反顾,不容拒绝。
秦惊羽闭着唇,直觉有些抗拒,可又说不上是因为家人的态度,还是因为这对象是他。
好像都不是,那是因为什么呢
念及她的身体状况,雷牧歌一阵轻吮之后也没再深入,而是轻轻放开,看着她蹙眉眯眼的娇憨模样着实好笑:还好,总算没再咬人了。
虽然没回应,但是也没拒绝,比上回那可是大大的进步
我又不是属狗的,成天胡乱咬人。秦惊羽捏了捏衣袖,好不容易控制住想用手背去蹭嘴唇的动作,刚亲热完毕,也不好沉着脸赶人,只讪讪笑道,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府,路上小心些。
不想她的好心在他眼中却成了恋恋不舍的表现,当下搂住她的腰,拥得更紧些:让我再抱会,我这几晚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
秦惊羽偏了偏头:你肉不肉麻啊
不肉麻,这是真话,羽儿,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我就像是在做梦
那要不要我掐你一把,帮你清醒清醒
雷牧歌笑着抓住她伸出的禄山之爪,按在自己的胸前,换上一副正经颜色,目光深沉而悠远:羽儿,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掌下是他坚实纠结的胸肌,还有那沉稳有力的心跳,说一点不感动那是骗人的,秦惊羽垂下眼眸,小手慢慢环上他的腰。
心底仿佛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
不远处响起细微声,秦惊羽挣了下,没挣开他的怀抱,想着两人身在暗处,也就任他抱着没动,极其难得的温顺。
抱着那柔软的娇躯,嗅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感受着她慵懒如风的气息,纯真而媚人,层层束缚下的平板之身已经这样满蕴诱惑,若是全然释放,当是何种风姿
雷牧歌心中欢喜,热血奔涌,忍不住又要低头去吻,正当此时,却听得有人在不远处一声轻咳。
时候不早了,羽儿该回寝宫歇息了。声音苍迈,是她的外公穆青。
雷牧歌面上一热,赶紧松手退开,秦惊羽轻声一笑,拉着他不放:不是舍不得么,再抱啊
早听出外公的脚步声,她故意不予点破,就想着看他手忙脚乱的模样。
你这小坏蛋回去早些歇下,明日习武不准打瞌睡,知道么
知道啦,雷婆婆。
雷牧歌宠溺勾了勾她的俏鼻,整理下衣冠,这才从暗处站出来,过去与穆青见礼。
趁着两人寒暄,秦惊羽一溜小跑抄近道奔回明华宫,刚进门,就撞上琥珀扶着穆云风出来,望着她欣慰地笑。
这就对了,羽儿,你父皇和我真是好生欢喜。
宫柱后方一片衣角闪过,不用说也知道是先一步回来报告的汝儿,这个多嘴的家伙
狠狠瞪他一眼,秦惊羽过去行了礼,代替琥珀搀扶穆云风漫步回殿。
穆云风眼疾尚未痊愈,是以走得极慢,两人边走边闲闲叙话。
这样晚了,母妃怎么还不睡
还不是等你呢,你父皇方才来明华宫与我商量事情,也是前脚才走,他让你明日一早去御书房见他,你可记住了。
秦惊羽听得好奇道:母妃可知是什么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穆云风停步叹一口气,似喜似嗔道,自然是你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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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5|第九章 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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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夏季,天也亮得早。
辰时还未到,秦惊羽已经是规规矩矩候在御书房,等着父皇秦毅训话,这一等就是小半日,直到日上三竿,秦毅这才负手踏进门来。
这还是她从南越回返,父女俩第一次单独会面,一开始,气氛有丝尴尬,屏退了内侍宫女之后,她伏在地上,秦毅坐在御案前,两人都是各怀心事,默不作声。
秦毅从穆云风口中已经得知她的性别真相,从先前的震惊到后来的接受,倒是没花太多功夫,毕竟那个时候救人要紧,不论是儿是女,那都是心尖尖上的肉,耽误不得,如今风波已过,一切都平稳过渡,确实该坐下来好生谈谈了。
沉默半晌,秦毅先行开口: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秦惊羽知道他问的是储君之位,当下垂眼应道:儿臣曾想过还给二皇兄,只是他却拒之不受。
秦毅点头道:这个朕知道,原本朕也有此想法,但是澜儿始终拔不出琅琊神剑来,此是天意,无法违背。
秦 惊羽抿了下唇,又道:至于大皇兄,儿臣也打听过,他还是老样子,也不适合担此重任。大皇兄秦湛霆,自从断臂之后就去了京郊行宫,闭门不出,再无当初意 气风发的英武模样。一念及此,忍不住微叹一口气,而元熙还小,身子也弱,也难看出以后的造化,所以这储君之位,还是由儿臣继续担当下去,父皇以为如 何
秦毅皱眉:但你毕竟是女子
秦惊羽笑了笑道:有句话说的好,谁说女子不如男,当初父皇不知儿臣性别真相,不是一样放放心心将太子之位传给我
秦毅叹气道:那时是不知道,现在一切明了,朕怎舍得你让你受苦受累
秦惊羽诚恳拜倒:父皇别这样说,先前是儿臣不懂事,才会百般推辞,老师说得对,神剑之意,天命受之,儿臣身为大夏子孙,确是应当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即便她是女子,琅琊神剑也还是选她为继,这冥冥之中必有天意,推脱不得。
秦 毅伸手扶她起来,见她华服玉冠,长身挺立,俊脸上神色坚毅,风采绽放,漆黑的眼瞳熠熠生辉,全无半点女子的娇柔之气,却颇具少年男子勃勃英姿,明朗的笑容 如宝石般弥足珍贵,不由得心生安慰,在她肩上轻拍道:你是个聪明勇敢的好孩子,朕盼着你光耀大夏皇室,朕将以你为荣。
两人隔着御案面对面坐下,室内有些闷热,见秦毅额上微微渗出汗意,秦惊羽体贴取了把羽扇,替他轻缓扇风。
秦毅瞥她一眼笑道:听说你最近与牧歌相处得不错,连同这性子都变得温顺了不少。
就那样吧。秦惊羽扁嘴,轻描淡写答应着,他也算是儿臣的师傅,所谓尊师重教,不对他好些不行。
秦毅呵呵一笑:当真如此朕可还听说李一舟近来也是与你常来常往,把明华宫的门槛都快踏破了。
秦惊羽住了手,面露警觉:父皇,你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一个个尽在背后嚼舌头
秦毅淡淡笑道:这个你先不管,单说说你对他们二人的印象,究竟跟谁在一起感觉好些
秦惊羽听得挑眉,原来父皇也没把宝全部押在雷牧歌身上,而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不由轻松一笑:儿臣还以为父皇跟母妃一样的心思,没想到
你 母妃一直中意牧歌,这个朕是知道的,不过朕看着李一舟也不错,虽然比不上牧歌那般超凡出众,却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秦毅侧头想了想,又道,还有那 个程十三,当初他千辛万苦前来报讯,又千里迢迢奔赴南越协助援救,看得出也是对你情意深厚,朕听说一直没找到他
听到程十三的名字,秦惊羽黯了眼色,点头道:程十三他为了救我,受伤滚落山崖,至今不见踪影。
还在南越的时候,雷牧歌就派人去找过了,后来回了大夏,又陆陆续续派出人手打听,都没有回音传来,她心里也清楚,他身中两箭,又从那么高的山崖上跌落下去,在那野兽出没的谷底,自然是凶多吉少。
秦毅安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不必难过,好生安抚厚待他的家人便是。那个玉面狐狸在江湖上的名声亦正亦邪,并不光明磊落,是以他对其印象也是不好不坏,实在谈不上喜欢。
秦惊羽摇头道:程十三是个孤儿,自由自在,四海为家。说罢微叹了口气,自嘲一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红颜祸水,这话真没说错。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秦毅岔开话题,闲闲问了几句她的功课情况,作息安排,忽而笑道,这授课时间安排得这样紧密,你都还能忙里偷闲出宫赌钱,不用说,一定是牧歌在放水
秦惊羽怔了下,立时明白过来,这消息也传得快,只不过一夜时间,就传到了天子耳中,一边揣测着他的想法,一边微微笑道:倒也不是,儿臣只是最近手里有点紧,是以去赌场碰碰运气。
唔,运气如何
还好还好,赢了一点小钱。
小钱秦毅似笑非笑望着她,东阳王的金印,在你眼中就只是点小钱他可是在朕面前捶胸顿足,要死要活的。
该死的轩辕祁,她就说父皇怎么知道得这样快,原来是这个小人告密
秦惊羽英眉倒竖,暗地咬牙,又听得秦毅缓缓道:你可知道东阳王自来天京就流连赌场,拖着不进宫,朕并非不知情,却为何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由着他去
为何
因为你。
这下换秦惊羽傻眼了:因为我
是 的,轩辕祁出行之前,朕已经收到他王兄轩辕敖的书函,信上提及两国联姻之事,此次轩辕祁亲自来访,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为了大力促成这桩婚事。所以朕才没 主动召见,而是闭门寻思,就想着寻求个妥善的法子,没想到你会自动送上门去,跟他纠缠不清秦毅叹口气道,今日一大早轩辕祁就在宫门外求见,对金印 之事耿耿于怀,据理力争,是以朕才姗姗来迟。
秦惊羽摸着袖中装有金印的布袋,微微走神,脑子里还有些迷糊:大皇兄断了条手臂,这清薇公主也不嫌弃,还看得上他
秦毅好笑道:朕几时说是霆儿大夏皇室也不止他一位皇子的。
哦,不是大皇兄,那是呃昭玉比那轩辕清薇小了好几岁,元熙就更不必说,父皇口中的成亲对象莫不是自己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是了是了,自己怎么就忘了当日夜深人静在御花园惹出的一朵烂桃花
难怪母妃说到那终身大事四个字,面色变幻,欲言又止,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回事
当日你任性胡闹,调戏了人家公主,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要你负责,你说,要朕怎么收场
听得那小半戏谑大半威严的声音,秦惊羽叫苦不迭:父皇明察,那日儿臣是无意为之,儿臣不过是开个玩笑,也没怎么她真要怎么她,自己也没那作案工具不是
朕当然信你,只是那轩辕祁不信,非要说你始乱终弃,一心要帮他侄女讨回公道。
轩辕祁秦惊羽眼珠一转,立时叫道,儿臣明白了,轩辕祁他失了金印,碍于儿臣的身份硬抢不得,便走一条曲线救国之路。换句话说,不管轩辕祁之前对这桩婚事态度如何,如今却是一心想要促成好事,他也好以长辈之名借机要回金印。
不行,这金印她还没玩够呢,可不能这样轻易奉还
父皇,儿臣忽然想起老师还等着儿臣上课,儿臣就此告退
慢着。秦毅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挥手道,上课的事情暂且延后,朕召了汤丞相入宫议事,你先去未央宫,招待下东阳王爷。
轩辕祁人还在宫中这丫的,脸皮也忒厚了吧
秦惊羽碎碎念着,不情不愿前往未央宫,一进正殿就看见轩辕祁着一身石青色宽袍锦服,好端端坐在那里,正端着杯茶浅抿,不由得一笑。
王爷别来无恙
轩辕祁一见她进来,脸色变了变,作势欲起:是你
哎,快坐快坐,王爷来者是客,不必拘礼。秦惊羽笑嘻嘻按他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对面,由着内侍过来倒茶,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爷今日进宫,有何贵干呢
轩辕祁看她一眼,直言道:我也不跟你卖关子,既然大夏和我东阳有意联姻,共结秦晋之好,我那枚印章,你便还给我吧。
那印章啊秦惊羽一摊手,无奈道,真不巧了,王爷那印章还真没在我手里,昨日我那帮弟兄看着都说稀奇,我心情好,就借给了他们轮流玩赏,要过几日才还回我手里来。
轩辕祁腾的站起,指着她道:你你怎么可以随意借给别人
秦惊羽双手环胸,耸肩一笑道:我的东西,我自然有权利,别说是借人,就是拿去送人,又有何妨
轩辕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吹胡子瞪眼,秦惊羽只当没看见,又道:王爷是不是反悔了也是,这可是象征王爷身份权势的印章,大意不得,要是哪天你们国主当面问起,王爷却半天摸不出来,岂不坏了大事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轩辕祁咬牙。
我没什么意思啊,对了王爷,昨晚我从赌场出来,遇到一位做生意的老朋友,他一见这印章就喜欢得紧,非要高价买去收藏,要不是我答应了哥们几个借去玩玩,我只怕是当场就卖了他
轩辕祁一听急了,拉住她的衣袖叫道:他出多少,我出双倍
此话正中秦惊羽下怀,当下对着他挥挥两只手掌,十指张开:不多,就这个数。
十万两轩辕祁低声询问,又补充了句,白银不过是个富商,还能出多大价钱,自己随身还有些银票,再加上些饰物,大抵能凑足。
秦惊羽不屑摇头:十万两白银他要是敢这么说,我当场抽他个嘴巴瞅着他尴尬的面色,十根手指在他眼前一晃,正经道,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轩辕祁惊得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按照黄金白银的兑换市价,十万两黄金就是一百万两白银,自己喊出的双倍价格,那便是两百万两白银
两百万两白银啊,就是把他东阳王府翻过来,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钱
秦惊羽慢条斯理抿了口茶,呵呵笑道:是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王爷方才喊急了吧,没事,我也没当真的。
见得殿内侍候的内侍宫人皆是掩口偷笑,轩辕祁颜面无光,梗着脖子硬声道:你没听错,我是说双倍,只不过这数目太大,我还须花些时日凑足
不急不急,王爷尽管去凑,反正我宫外的朋友兄弟也多,一家一家玩赏,等他们看够摸够了,王爷的银子也差不多该到了。
轩辕祁听得几乎要哭出来,换做是旁人,早就动怒拔刀,而眼前之人却是堂堂一国太子,自己又是在他的地盘上,骂不得更打不得:殿下,使不得好歹我们往后也是一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一家人
是啊是啊,一家人一家人我王兄中年得女,我那清薇王侄女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你娶了她,就等于得了东阳半壁江山,今后大夏与东阳联姻结盟,就算是另外三国联合起来,都是全无畏惧
秦惊羽眯起眼,饶有兴味:听起来还不错这个赌鬼,几句话就把自己的亲侄女给卖了
岂止是不错,那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轩辕祁赔着笑脸道,殿下,我那印章,你看是
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如此,我也不跟王爷见外,两百万两白银确实有些多。秦惊羽看着他逐渐泛起的笑意,淡淡道,我就给你打个对折吧,看在清薇公主的面上,你给一百万两,印章我即日派人给你送回来,保证完好无缺。
殿下,一百万啊
怎么,还嫌多了秦惊羽皱眉看着他,苦笑道,那你说说,你能拿出多少
殿下一片安静,内侍们都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轩辕祁额上滴汗,身为王公大员,平日奢侈豪华挥金如土的日子过惯了,还从来没有这样与人讨价还价过,半天才挤出一句:我这里还能拿出八万两银票
八万两啊,差得有点多秦惊羽心念一动,沉吟道,要不这样,银子我只收你八万两,余下的我也不要了,日后我若有机会去得东阳,要是遇上难事,还望王爷出手相助不要拒绝。能向轩辕祁卖个人情,花再多钱都值。
一言为定轩辕祁生怕她反悔似的,立时从怀中摸出银票来,推到她面前。
秦惊羽神情自若收下,心里早笑开了花,原本就要还给他的,这一来二去竟多出一大笔收入来,八万两,再加上之前赢来的两万两,十万雪花银啊,去西烈的经费够了,下一步该思考出师理由,安排行程路线了。
殿下,我那印章
我不是说了吗,印章借人了,我等下就去拿回来,你回驿舍等着,明日一早我就送回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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