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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之前祝太妃与皇太后关系不错,宫里的用度也是极好的,颇有几样先皇赏赐的宝贝,琥珀随侍跟前,见得多了,眼力自然不差,能被她这样赞誉,还不知是个啥东西
如此想着,手上也不闲着,打开匣盖,却见里面着实眼熟,竟是那串缀着绿宝石的珠链
珍珠硕大圆润,宝石幽然碧绿,将室内映得精光璀璨,亮耀四壁。
对这珠链,她并不陌生,当年神秘人士送来追杀程十三的巨额酬金,是杨峥亲手送到自己手上的,后来皇祖母寿宴本说拿出来做寿礼,翻遍整个寝宫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没想到这会却贸然出现。
这在哪里找到的
琥 珀一怔,随即答道:殿下自己放的东西,怎么自己都不记得了。见她抿着唇沉默不语,只当是她忘记了,笑吟吟道,是在床榻处的墙壁上,殿下忘了么,当时 钉着枚刀子的地方,我方才理幔子无意间摸了下,居然摸出个暗格来,这暗格做得真是巧妙,想必是燕话到此处,忽然打住,暗骂自己多嘴,这个名字可是整 个皇宫的忌讳,万万提不得
我寝室里有暗格谁做的秦惊羽揉着额头,怎么也没印象。
琥珀垂下眼眸:奴婢不知,也许是以前殿下自己做着玩的。
秦惊羽哦了一声,摸着那珠链微凉圆润,顺手戴在自己颈项上,取了铜镜过来,边照边道:好看不
琥珀上下打量,实打实赞叹:殿下戴什么都好看。这可不是奉承话,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孔,被珠光宝气映照得莹白如玉,清辉流转,便是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太子殿下,真是自己所见过的最美的男子。
秦惊羽对镜顾盼,恍惚间,隐隐觉得这情景有丝熟悉,见琥珀望着自己发怔,不觉摇头笑道:既然好看,那我就戴几日吧。
又是大半日的习文练武,想着杨峥的残手,想着山坡的墓碑,她在练功房里愈发卖力,摸爬滚打,不管怎么折腾都是不吭一声,等到中场歇息一看,上至胳膊手肘,下到膝盖小腿,满是淤青。
瞧瞧你,又不是只学这一天,有你这样拼命的吗真是笨,来日方长知道不李一舟毒舌本色不改,言语中的关心却是不容置疑,他持着个药瓶过来,刚一走近,就被雷牧歌一手抓了过去。
我 都说了,你以后只需要将这些个瓶瓶罐罐放在这里,人就不用来了。雷牧歌转过头,倒出药膏,给她在淤青处轻缓揉按,脸色放柔,唇边勾笑,殿下今日练得不 错,照这个进度下去,把下盘练得稳妥了,手臂练得有劲了,下一步就教你用剑。边说边有意无意以自己高大的身躯为屏障,挡住李一舟的视线,那细致如瓷的肌 肤,半点都不想让别人看到。
秦惊羽被他按得舒服,又得到一番赞美,心情大好,冲他又是微笑又是点头。
真是个强盗李一舟等候半日没讨到好,再看到两人的温馨互动,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坐下来不满嘀咕,我若不来,这些用法疗程你懂吗弄错了怎么办你难道愿意她身上的伤久治不愈,还留下疤痕
雷牧歌回头笑道: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本事,你只要说上一遍,哪一回我又是忘记了半个字的
李一舟听得悻悻然:知道你是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从小到大,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跟他总是差了那么一截,所幸他对医术毫无兴趣,自己才能在这一行业学有所成,并发扬光大。
秦惊羽听得无语,这两人成天斗嘴,以此为乐,要是传到军营去,那些士兵铁定惊骇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将军和副将的威严风范从此荡然无存。
哎,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下
刚一开口,就被两人异口同声打断:不能。
看来这两人是卯上了。
秦惊羽翻个白眼,放下衣袖裤腿,起身往外走:那你们继续吧,我有事先走了。
等等,你要去哪里雷牧歌率先跳起来跟在她身后,李一舟也不甘落后,蹭蹭几步追了上来。
先去沐个浴,换身衣服,然后出宫溜达溜达。秦惊羽扫他们一眼,笑道,对了,汝儿驾车,我车上空位还多,不知谁愿意给我当保镖
话声刚落,雷牧歌再一次抢先:这还用说吗,自然是我。
李一舟一看他那霸道的模样就来气: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凭殿下曾经答应过我,今后愿意当我的他故意拖长声调,制造悬念,嘿嘿,这可是我们两人共同的秘密,你想知道么见李一舟点头,耳朵凑近过来,他哈哈大笑,不告诉你。
你李一舟指着他咬牙切齿:你就是个奸诈小人心里打定主意,抢不过他,就来个黏字诀,这车上的空位,他跟定了
秦惊羽沐浴更衣完毕,走出浴室,见那两人都远远候在殿外,还在低声争辩,不由含笑招手:走吧,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在元熙睡觉前回来,给他讲睡前故事。
上了马车,秦惊羽与雷牧歌对面而坐,李一舟则是坐在雷牧歌旁边,对于她要去之处,他们都不闻不问,任由行进,确实,就算是龙潭虎穴,对他们而言也就只是小菜一碟。
秦惊羽掀起车帘,目光朝向街巷景致,这道路是汝儿打听好了的,就在醉花街的后面不远,马车走着走着,街道变窄,围墙升高,地面也是由青色条石变为五色斑斓的卵石路,别具一种清新的风格,墙内绿荫延展,不时还有红花探出头来。
街上行人很少,似乎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等到了一处高大的院门,所有的人都踏进门去,马车停下,秦惊羽听得热闹声传出,赶紧下了车,一行人跟着人潮进门。
据 汝儿所说,这是天京城乃至整个大夏最大最有名的赌场,建好才两个来月,今日前来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院内大厅小厅无数,还有单独的厢房,每一间都挤满了 人,茶客众多,呼卢喝雉,嘈嘈杂杂,确实比过去玩过的赌场大气,看着那热闹朝天的气氛,不知不觉便是兴致高涨,忍不住要凑上前去
雷牧歌看得好笑:走得这样急,我还道是去哪里,却原来是手痒了。
秦惊羽动了动手指:正是,最近囊中羞涩,嗯,非常非常的羞涩
李一舟听得瞪大了眼:什么,你带我们来赌钱想想那些名门闺秀娇羞顾盼的模样,那看看眼前笑得猖狂的某人,真想去撞墙
都是女人,为何差别这样大
见三人衣着阔绰,气质不凡,那青衣装扮的赌保满脸堆笑迎上来:几位爷,可有固定玩耍的房间
秦惊羽摸着腰间的钱袋,心中很是踏实,摆手道:没有,你忙你的,我们先随便逛逛就成。
好说好说,有什么需要,请几位随时吩咐小的。赌保点头哈腰说着,又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秦惊羽在几间厢房门边转了转,最后还是决定先探探路子,于是掉头进了大厅,但闻厅内人声鼎沸,每一桌都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赌场里大都玩的是掷骰子、推牌九之类,秦惊羽东看看,西望望,一圈之后已经将大致情形摸了个清楚,看来这赌场还算正规,几乎没有庄家暗中作祟的状况,只不过提成极高,而且院中各个角落都有青色劲装的男子出现,想必是为防止有人捣乱布下的打手。
据说这赌场是天京城几家大商贾合伙所办,正好碰上天子秦毅减免农税,国库空虚之时,官府也就放宽了民间限赌令,从中大肆收取税金,是以双方相安无事,官方得益,赌场也是越做越大。
正寻思,就觉背后风声微起,有人兴奋叫道:三少,你怎么也来了
她稍一侧头,见得雷牧歌立在身边,大掌死死扣住一人的手腕,那人面色苍白,抬眸告饶:三少,救命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
呃,是周卓然,那个一心想做她跟班小弟的纨绔公子。
周卓然近旁还有两名面熟的锦衣少年,以及几名随侍,见状皆是瞪目结舌,在这天京城里,敢动御史大夫公子的人,除了这狂妄的秦三少,居然还有第二人
秦惊羽一见都是熟人,挥手道:好了,周公子不是外人,牧歌你放手吧。
雷牧歌依言松手,周卓然揉着被抓红的手腕,呐呐道:三少你在哪里请的保镖,如此厉害,月俸一定给的不少吧
秦惊羽听得扑哧一笑,也难怪,四年多不见,雷牧歌愈发高大英伟,他一时没认出也是正常,存心调侃道:我这保镖不要钱,我人品好,他心甘情愿跟着我,那个啥,终身免费,还食宿自理。
竟有这样的好事周卓然看看无语望天的雷牧歌,羡慕得眼红,喂,姓木的小子,你家还有没有兄弟什么的
李一舟在一旁险些笑抽过去,就见雷牧歌怒目一瞪,冷声哼道:就算我有兄弟,只怕周公子都是请不起。
好了,我这保镖脾气不好,我平日都怕他三分,周公子你别去惹他。秦惊羽拉着他朝赌桌上走,别耽误时间了,我还想在这里多捞几把呢。
是,是,赢钱要紧。周卓然答应着,心道这免费保镖好是好,只是脾气比主子还大,带出去也不见得有面子还是免了吧。
秦惊羽在赌桌上随意玩了几把,靠着超人的眼神耳力赢了不少钱,她嫌别的玩意费时,专心专一玩骰子,周卓然跟着她押,也是小赢,笑得脸上开了花。
眼 见手里银子越来越多,赌桌也是越换越大,众人投来的眼神也是越来越特别,转眼已经是坐到了最大的那间厢房当中,在座都是衣饰华丽之流,非富即贵,其中不乏 当初横行天京结识的熟悉面孔,正赢得眉开眼笑,忽闻脚步声声,一名中年男子踏出门来,气度不凡,声音倨傲:听说来了高手,待本王来会一会你。
房中登时静了下来,赌桌上的赌保也停了动作,恭敬唤声王爷好,秦惊羽微一皱眉,这大夏本姓外姓的王侯她全部都认识,这个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王爷
雷牧歌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道:这是东阳国主轩辕敖的亲弟弟轩辕祁,生性好赌,他被轩辕敖派来商议联盟之事,据报到了天京都好几天了,一直拖着说身体不适不肯进宫,陛下还纳闷呢,却原来是窝在这里,乐不思蜀。
眼见轩辕祁率众进屋,赌保站出来,笑着抱拳说道:王爷请坐,先喝杯好茶,吃些点心。
轩辕祁板着面孔道:本王今日瘾起,特地要来跟这小子赌一场,喝茶不忙,先赌几手再说。
那赌保似乎对这位大主顾颇为忌惮,朝秦惊羽笑脸说道:这位公子,你看
秦惊羽随和一笑:既然王爷赏脸,在下莫敢不从。
轩辕祁点头,傲然道:还算你知趣,等下本王会给你留点路费的。
秦惊羽笑了笑道:多谢王爷,我们这就开始吧不知王爷想赌什么
轩辕祁道:赌掷骰子最爽快,就掷骰子说罢将赌保面前的骰筒一股脑抓过来,本王只信自己,从来不信别人,我们比大小,一直比到对家输光为止。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位异国王爷这几日就是凭着这财大气粗的架势,生生将几名天京富商逼得倾家荡产,心底不由得为这位俊美少年捏了把汗。
秦惊羽倒是正中下怀,当下抬手道:王爷请。
轩辕敖皮笑肉不笑,从袖中甩出一叠薄纸道:好极,这里是一万两银票,都是大钱庄的,你看清楚了。这一口骰子,就赌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
该死,一句话就吃定她她身上哪里有这样多的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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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5|第六章 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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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一万两银票
周围鸦雀无声,所有的赌桌都停下来,人等全部围拢到这桌,就连四周的打手都伸长了脖子,一起观看这开业以来从未有过的超级赌局。
秦惊羽瞟了一眼,便知他所言非假,当下把钱袋掏出,又将桌上所赢的钱财推出来,再转向周卓然:我手头上可没有这么多现钱,你也凑一份吧,等下分红不会少你的。
周卓然已经对她崇拜上了天,她一声令下,立时将身上银票尽数掏出,又从同伴身上搜刮来两只钱袋,勉强凑足了数量。
那好,开始吧,那姓什么的小子
鄙人姓秦。秦惊羽含笑回答。
轩辕祁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嗯,秦小子,你先来还是本王先来
自然是王爷先来,王爷请。
好,本王就不客气了。
轩辕祁正要伸手,就听得秦惊羽面带不解道:请问王爷,这比试怎么才算是赢呢
只要你等下摇出的点数比本王的点数大,就算你赢。
秦惊羽笑嘻嘻道:只大一点也是赢吗
那是自然。
轩辕祁轻应一声,见都是年轻小辈,赌金又是分散凑成,心里已存了轻视之心,看了看那骰筒里的骰子,单手持起,慢慢摇晃。
秦惊羽面带笑容,听他将骰子摇得滚动激荡,点数不住变化,最后往桌上重重一跺,大吼一声:成了
这轩辕祁长相粗犷,嗓音响亮,方才这一声更是震耳欲聋,在场的行家都是听出门道来,他吼这一声也是颇具深意,以自身吼声盖住骰子在骰筒里翻滚的声音,意在让对手听不分明,处在下风。
不过这也就是对普通人而言,遇到秦惊羽这样的神耳,不起任何作用。别说是平地一声吼,就是四周山崩地裂,只要她愿意用心聆听,同样能听出混在其中的最细微的声音。
这骰筒里装有三颗骰子,轩辕祁摇出了两个五点,一个六点,总共是十六点。
轩辕祁十分自得,摊手道:秦小子,该你了。
秦惊羽笑了笑,接过赌保奉上来的骰筒,随意晃动几下,感觉有戏,立时停手置于桌上:我也摇好了。
轩辕祁狐疑看她,有些诧异:这可是万两银子的赌局,你不多摇几下
秦惊羽正经摇头:王爷神技,我再摇多久也是无用。
这话轩辕祁听得舒爽,哈哈笑道:赌了这场你就回家去吧,今后只要本王在这场子里,你有多远躲多远,本王绝对不会再为难你。
秦惊羽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多谢王爷,请王爷开筒子吧
轩辕祁胸有成竹,微一点头,那赌保揭去骰筒,高声唱道:二五一六,十六点,大
话声刚落,全场掌声喝彩声不断,须知摇骰子十八点乃是最大,十六点已甚为难得,运气十分好才能摇出。
周卓然抹一把额上的冷汗,转向秦惊羽,却见她双手拍得啪啪响,大声叫好:好,真好,王爷技艺超群
轩辕祁得意洋洋道:该你开了。
秦惊羽哦了一声,朝赌保递个眼色,那赌保也不在意,轻巧揭去她面前的骰筒:二六一五,十七点赌保瞪大了眼,声音都有些变调,十七点大
全场一片哗然。
胜负已定,只恰巧多摇出那么一点
轩辕祁脸色发白,死死盯着那骰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惊羽摸着脸颊,嘴巴张得大大的:哇,十七点耶,刚好比王爷的十六点多出一点来难道我赢了,赢了王爷
轩辕祁懊悔得面色发青,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对上秦惊羽似笑非笑的眼,不服气道,真是见鬼了,我们再来再来
秦惊羽将桌上钱财归拢一堆,乐呵呵朝他伸手过来:王爷,多谢多谢,银票
轩辕祁拾起面前的一叠银票递过去,咬了咬牙,又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来:本王这里还有一万五千两继续来
秦惊羽将他递过来的银票轻弹一下,笑着不答,那周卓然不知怎么开了窍,居然有理有据说出来:一万五怎么够,现在我们手里可是有两万两,萍水相逢,没理由让你五千吧
真是孺子可教也
秦惊羽暗赞一声,轻笑道:周公子怎么这样说,王爷身上还有呢,随随便便都不止这个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轩辕祁身上,但见他抿着嘴,在腰间摸索一阵,却没再摸出东西来,也是,能一把掏出两万五千两的银票出来,已经是顶大顶大的手笔,这位赌场的常胜将军,压根没想到他会有败北之时,又怎么会将全部身家都随身携带
他是东阳的王爷,如今身在大夏的都城,场子里没有一个相熟之人,有的都是眼睛红红的手下败将,就算要放下身段开口借贷,都没人愿意帮这个忙
不至于说他现钱不够周转,要回住处去取吧
见他青白着脸没动,周围议论纷纷,闲言碎语不断传过来。
该不会是王爷身上没银子了吧
怎么会,王爷是何许人,身上银子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
是啊,王爷是在考虑,到底再拿多少出来,别一出手就把那年轻人吓晕过去
王爷真是心存仁善,大大的好人啊
秦惊羽听得好笑,眼望轩辕祁,低唤:王爷
轩辕祁急红了眼,握紧拳头,牙齿咬了又咬,毅然从腰间摸出一个锦缎布袋来,旁边随侍看得分明,一左一右上前拉住他的手:王爷,使不得啊
秦惊羽不由挑眉,什么宝贝,让他的随从这样紧张
王爷,这是
轩辕祁甩开左右两人,将那布袋往桌上一放:打开看看,本王这枚印章,能值多少银子
那赌保勉强镇定,当众打开布袋,从中取出个小巧的匣子,但见里面躺着枚金光闪闪的印章,双头麒麟头面相对,煞是威风。
雷牧歌看得面色微变,压低声音道:这是轩辕祁的王侯印鉴,不仅是他身份权力的象征,还能调动王府的人力与钱财,甚至是军队,其价值不可估算
轩辕祁见得他面容肃穆对着秦惊羽低语,又听得众人不住揣测惊呼,颇有些自得,先前的失利早抛到脑后去了,朝那赌保道:你,赶紧给我估价看本王的印章值不值两万两银子
赌保缩了缩头,赔笑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说话间,人群中站出两个人来,光看那衣饰就显贵气,再看那面容气度,更觉身份不低,两人上前,分别向轩辕祁和秦惊羽行了礼,其中一人恭敬道:在下是这里的掌柜,王爷和公子大驾光临,鄙舍蓬荜生辉
秦惊羽一阵好笑,敢情那赌保自觉镇不住堂子,去把老板搬出来救命了
少罗嗦,快些给本王估价轩辕祁懒得听他多说,一口打断道,你们俩来看看,本王这印章能值多少银子
那人远远瞅着匣子里的印章,哪里敢动手去拿,搓着手呐呐笑道:王爷的印章是无价之宝,无价啊无价
轩辕祁哈哈大笑:既然是无价,区区两万两银子,确实不够抵,姓秦的小子,要不你们商量下,再凑点什么上来跟本王赌
秦惊羽暗骂一句贼老头仗势欺人,自己一行都是便装出行,身上什么都没带,要不那枚大夏太子绶印随便把他压下去
正在思索,忽听旁边雷牧歌不紧不慢出声:我这枚玉玦,乃是雷府世代相传,见玉如见主,一玦在手,将军府所有的人与物都任意调遣,悉听遵命。
见他摘下腰间玉玦,随手放在桌上,秦惊羽呆了下:雷牧歌你不必
雷牧歌拍下她的手:没事。
雷牧歌有人啊的一声叫出来,是雷将军,是雷将军呢
是我们大夏的第一勇士啊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这姓秦的少年敢与王爷叫阵,原来是有这样大的后台
李一舟看得咬牙切齿,低低嘀咕:雷你行啊,下这样大的血本连祖传之物都拿出来了,还说什么公平竞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周卓然傻傻看着雷牧歌高伟的身形,俊朗的面容,终于回神:原来是你幸好自己没再继续讨要他做保镖,这尊神,真是惹不起啊惹不起
轩辕祁早闻雷牧歌的声名,知道来者不善,脸上倨傲消减几分,笑道:本王再怎么也是一国王侯,这将军令与王侯印相比,还是差了些成色。
秦惊羽沉下脸来,想了想,手指摸到衣领处,扯出那条缀着碧绿宝石的珠链,慢条斯理摘下来,跟桌上雷牧歌的玉玦放在一起:再加上这条链子,王爷以为如何
东海珍珠是东阳的特产,从他皇兄东阳国主轩辕敖手里出来的珠宝,便更是价值连城,亮出这珠链的用意,除了稍微显摆之外,也是希望轩辕祁认清形势,别动不动就端起王爷架子压制人。
轩辕祁看了看珠链,又看了看她,眼神透出怪异,没有说话,倒是那掌柜小心拿起,与另一人翻来覆去查看,仔细辨识:公子这串珍珠乃是顶级东珠,难得每一颗都是一样大小,毫无杂质,正圆硕大,至少可以折二十五万两银子。
周卓然在一旁哼道:老眼昏花了吗,还有这块宝石呢
那掌柜慢吞吞道:周公子请听在下说完,比起珍珠,这块祖母绿更是件极致的宝物,在下也做过多年的珠宝生意,还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绿这么纯净的祖母绿,实在无法估价,折三十万两怕都不止。
掌柜倒是识货,价钱也还公道,不知王爷意下如何秦惊羽见他紧盯着珠链看,只怕是已经认出来,不由笑问。
轩辕祁迟疑片刻,见得无数目光灼热投来,一时骑虎难下,只得应道:算你们本事,秦小子,这回你先来吧。
秦惊羽微微笑道:此是天京地界,王爷远道而来,自然是客人先请。
要知道这摇骰子有个规矩,若是双方点数一样,那便是先者为胜,自然先行摇筒之人占得优势,轩辕祁正等着她这话,当仁不让手持骰筒,哐当哐当,慢慢摇动起来。
这一回乃是倾尽身家的关键时刻,但见他板着脸,全神贯注摇着骰筒,过得半晌,方才谨慎放下,没等旁人言语,径直将骰筒揭开。
二六一五,十七点,大
听得赌保在旁高唱,轩辕祁终于露出释然笑容,能摇到十七点,几乎可以说是稳操胜券,而且他不等对手开始就率先亮出底牌,也有威慑对手使其胆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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