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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如兰似麝的淡香一直往他鼻孔里钻,掌下是不盈一握的细腰,还有贴在他赤裎胸膛上的柔润肌肤,娇嫩的唇瓣就在他心口位置,嘶嘶吸气。
真是个妖孽,都快冻僵了,还这样折腾人
懊恼了一阵,忍着没理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怀中之人没了动静,伸手去摸,那脸上颈上冰冰的,腕部脉搏细弱,鼻端几乎感觉不到气息。
死了
心里升腾起从未有过的恐慌,赶紧去拍她的脸:喂,醒来
拍打几下,没得到半点回应,他心中狂跳,也不顾自己身受内伤,手掌贴在她的心口,缓缓输入内息,同时提起一口真气,对准那紧闭的唇瓣渡了过去。
意识涣散,神智远离,秦惊羽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梦见来到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满目银白,她只着一件单衣,冻得瑟瑟发抖,正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雪地里,而前方崖壁一道清朗挺拔的背影,衣袂飘飞,翩然若仙。
他是谁呢
背影都如此出色,那面容不知该是如何超凡绝艳
本能促使她追上前去,想要看个清楚,但不知为何,那人明明就在眼前不远,她追了许久,却还相隔如初。
奔着奔着,一脚踩滑,她滚进了旁边深沟,顿时被铺天盖地的冰雪掩埋。
救命一张口,罩面而来的雪粒直直灌进嘴里,无休无止,好生难受。
她快要窒息了,谁来救她
煎熬中,只觉得自己被拥进一个坚实的怀抱,有丝丝热力从心口传来,唇上微凉,送来一阵暖意。
她贪婪吮吸着,犹如溺水之人忽然抓住根浮木,不知不觉小手攀上他的肩,期望得到更多温暖。
松手银翼低咒,这主子是不是没长骨头,软得像一滩烂泥,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他根本没法好好凝神聚气,而且更要命的是,那绵软的唇瓣直接黏在自己唇上,甩都甩不掉,身上涌出一股怪异的燥热,难受之极。
不松,我冷她无意识低喃。
病秧子。暗骂一句,勉力别过脸去,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内息被这一闹,登时松懈,也没力气再输送过去,只得随意在她心口上揉按几下。
当时酷热来袭,秦惊羽已经解开领口,扯松了束胸布带,而之前他全神贯注输送内息兀自不察,这会又揉又按的,再是迟钝,也慢慢觉出不对来。
那山峦般的起伏那是什么
银翼动作停滞,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半晌,面上慢半拍地爆红,连耳根都似要炸裂燃烧起来。
她她是
你这个骗子
难怪她跟那燕儿,两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原来如此
想到那两人眉来眼去的情景,不知怎的,心里竟是又涩又恼,烦闷难言。
他敢说,燕儿什么都知道,就自己蒙在鼓里
厚此薄彼,这偏心的
心里恨恨抱怨着,手上动作却是温柔了许多,他从小被狼群喂养长大,脑子里没那么多礼仪规矩,对男女大防也不甚在意,仍是继续揉搓着她的心口,助她回暖。
渐渐地,感觉她体温回升了些,棺内也不似方才那般寒冷彻骨,想着应当松手,只是将那柔软的娇躯抱得久了,竟然舍不得放开。
那就多抱一会吧
秦惊羽醒来的时候,棺中不冷不热,温度已经恢复正常。
看来这水深火热的考验终于过去了。
她动了动手指,发觉自己正缩在银翼怀中,想必是最冷那会儿凑过去的,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实在佩服自己,就算是昏迷了都不忘去吃美男的豆腐。
吞了口唾液,她轻笑着调侃,恶人先告状:好你个狼小子,竟敢占我便宜
原以为此话一出,必换来他冷眼相待,哪知他竟轻嗯一声,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银翼你怎么了脑袋冻坏了她疑惑去摸他的额头。
不想他竟反手握住她的手,冷声道:别乱摸。
我就摸了,怎样秦惊羽有些恼了,以往他虽然性子冷酷,却从来没有这般彻底拒绝,不留余地,怎么一觉醒来世道大变了,还当不当她是主子了
你再摸,就得银翼涨红了脸,气息不稳。
什么这狼小子,不对劲啊
没什么,反正你别摸我,以后不准在我身上乱摸。还有,别人你也不能摸。
秦惊羽听得一头雾水,这是啥情况狼小子转性了
什么意思你小子胆子不小啊,骑到小爷头上来了还命令式地对她讲话,这不准那不准的,凭什么啊我就摸了,你又怎样嗯
说罢魔爪又袭了过去,却被他轻轻避开:什么小爷不小爷的,你是女子。
我就是,我秦惊羽咀嚼着他话中的含义,傻了眼,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女子
银翼瞥她一眼,没有说话,秦惊羽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去,惊骇发现自己竟是胸襟大开,那布带已经脱离原先位置,酥胸被释放出半截,柔美的沟渠若隐若现。
完了,露馅了
其实我可以解释的,那个一边慢条斯理整理衣衫,一边干笑两声,慢慢组织语句,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论如何,你只要记得我是你主子就行了。
银翼轻哼一声,张了张口,忽然含糊道:他死了也好,以后我来照顾你。
秦惊羽听得分明,却没弄懂意思,愕然问道:谁死了
银翼正待回答,突觉石棺猛地一震,继而重重弹起,顾不得多想,将她死死按在自己怀中,整个身躯都是包裹护卫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巨震,直把秦惊羽震得脑袋发晕,只得埋首在他胸前,过得许久,才感觉震动停歇,推了推他的胳膊:好像没震了
银翼蹙着眉,依言放开她,秦惊羽凝神倾听,外间似有潺潺流水声。
这又是到了哪里了
与他对视一眼,试着伸手去推棺盖,也没怎么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棺盖竟然露出一道缝隙来,棺内光线顿时亮了许多。
银翼双手齐齐推出,棺盖大开,炫目的天光刺痛了他的眼,情不自禁伸手遮挡。
秦惊羽愣愣看着投射在他身上的光斑,再转头看向周围的景致,忽然欢呼一声:啊,我们出来了
青天,白日,溪流,山林,草地都是真实存在
出来了,真真正正出来了
银翼率先从石棺里跳出来,接着又把她扯出来,两人在四周搜寻一圈,除了片陌生的山林,没见着半个人影。
走了一阵,秦惊羽抬头望望天色,但见西北边灰扑扑的云如重铅,便似要压到头上来一般,说道:瞧这样子怕要变天,得找家人家借宿才好。
无人可以问询,也不知这石棺将他们带来了哪里,不过这回能够逃离死城,石棺功不可没,看着竟有些不舍,只得斩了些草叶藤蔓将之覆盖藏妥,检查无误之后,将神剑插于腰间,两人一路朝南走。
这山林小路十分荒僻,满地乱石荆棘,走了半晌登高四望,十余里内竟然全无人烟。
眼见天边越来越暗,又见银翼脚步微显蹒跚,料定他是有伤不报,秦惊羽心道自己二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倘若天气骤变,凶险难料,是以须在天色全黑之前下得山去,找地方落脚。
两人携手步行,没走出多远,果然见得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初时尚小,后来冷风渐劲,雨也越下越大。
银翼忽道:当初在蛮荒岛上那晚,雨也是这样大不知想到什么,慢慢顿住。
秦惊羽也没在意,随口道:在蛮荒下过雨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说话之间,天色更加暗了,转过山腰,忽见两株大松树之间盖着两间小小木屋,屋顶铺着厚实的茅草。
秦惊羽喜道:真好,咱们便在这儿住一晚。
奔到临近,但见板门半掩,屋内寂静无声,她敲了下门,朗声唤道:有人吗我们在此路过,相求借宿一宵。
隔了一会,屋中并无应声。
银翼走上前来推开板门,见屋中无人,木屋板壁上挂着弓箭,墙角堆着松枝,桌凳上积满灰尘,看来这屋子是猎人暂居之处,久无人住,便唤她进屋来,自己先生了一堆柴火,又找来扫帚抹布之类将屋子粗略打扫一番。
秦惊羽也没闲着,转到另一间屋,见屋中有床有桌,床上堆着几张破烂已极的狼皮,柜子里有一床单薄的褥子,打着几个补丁,拾掇下倒是可以御寒。
等她出来,银翼已经拿了弓箭出去,他虽不能调动内息,但是臂力还是有,没一会就射了一只獐子回来,说是运气好,在对面山洞里碰上的,于是剥毛开腔,拿到雨里一擦洗,便在火上烤了起来。
没等獐子烤好,银翼又从缸子里翻出一小袋糙米来,闻闻也没霉味,找只陶罐用雨水清洗了下,架到火上煮粥。
外边雨愈下愈大,屋内火光熊熊,和暖如春。
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秦惊羽轻笑:银大厨,看起来还真像回事,不知道味道如何
银翼垂首摆弄柴火,头也不抬道:再怎么也比你强些。
你别小瞧人,告诉你,我的手艺足以开个小饭馆,想当初秦惊羽顿了下,当初这话脱口而出,但却想不起下文,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揉了揉额头,只道是自己健忘症又犯了。
银翼根本不信,随手递了把木勺给她:手艺好,那你来试试
秦惊羽盯着那木勺,不知为何,忽然心生抗拒,本能摇头:君子远庖厨
银翼收回手来,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慢慢搅动着罐子里的白粥。
松火轻爆,烤肉流香,两人喝粥吃肉,在荒山木屋之中,别有一番温馨天地。
大雨下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每日都是银翼生火做饭,不管好吃难吃,她连根小手指都不肯动一动,闻着那油烟味就觉得厌恶,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屋子里的柴火吃食都被他们消耗得干干净净,等到缸子见底,雨也就慢慢停住了。
大雨初歇,山路湿滑,两人又等了半日,这才寻路下山。
这山也不知是什么山,虽不算巍峨,却也连绵不断,好不容易走到山脚,忽见前方一座高大醒目的庄子,门口还有士兵守卫,看来像是官家园林,极是森严。
秦惊羽看那建筑风格,应是西烈民居,不觉吃了一惊,难道两人在石棺里一路西移,竟被带到西烈腹地来了
瞥见彼此身上破烂的衣衫,寻思着进庄沐浴更衣并卷些财物的可能,她开口问道:这高墙,你能带我翻进去不
银翼目测下院墙高度,点头道:应该能行。
于是悄然过去,慢慢溜到后门,这后门的士兵没那么多,寻到一处僻静之地,两人翻墙进去,在花园里转了半天,穿过一片桃林,又绕过一道竹篱,眼前出现三间乌瓦白墙的小屋,虽半新不旧,却甚是简陋。
这是寻常乡下百姓的居屋,不意在这豪奢富丽的官家之中见到,两人都是大为诧异。
忽闻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一名身着华衣的年轻男子悠闲过来,推开小屋房门,走了进去。
秦惊羽眼尖,一眼看清那人面容,不觉微微一怔,那人也是碧眸挺鼻,五官深邃,相貌竟与银翼有几分相似。
正值思忖,却听得屋子里传出一声少女低唤:殿下。
那人嗯了一声,又走两步,恭敬行礼道:孩儿见过母后。
里面一名女子轻应一声,嗓音微哑,却极是慈爱柔和:棠儿不是今日要回格鲁吗怎么又过来了
那人答道:父皇让孩儿接母后回宫,母后不回,孩儿怎好独自回去
听到父皇两字,女子叹了口气:你回去告诉他,我不想回去,就想在这里呆着,看着这青山绿水,心头踏实。
但是母后
别说了,他当初答应过我的,每年都让我在这里住上三月,现在期限未满,我不回去。
那人又劝说许久,见女子始终不肯应允,只得失望退出。
等他去得远了,女子转头又道:好了小莲,你也出去罢。
是,皇后。侍女依言退出。
喂,该走了。银翼见她半晌不动,低声唤道。
等下秦惊羽眯起眼,回想着那父皇的称呼,心头一个激灵,拉着他悄步绕到屋后,俯眼窗缝,向里张望。
只见一名中年妇人坐在桌边,一手支颐,满面愁苦,腮边还挂着眼泪,正呆呆出神。
这妇人看起来年逾四旬,姿容秀美,顶着那皇后的名号,脸上却干干净净不施脂粉,身上穿的也只是素色布衫。
再打量室中陈设,只见桌凳之物都是粗糙木制,床帐用具无一不是如同寻常百姓之物,十分简陋,倒也整洁,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屋子一角还放着一架半新不旧的纺车。
秦惊羽看得诧异,心道这位皇后倒是生得好看,却作这般寻常女子打扮,住在这破破烂烂的屋子里,还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难道是被那什么父皇打入了冷宫但听那位殿下的说法,又似乎不像。
忽觉身边之人躯体微颤,侧头一看,却见银翼怔怔望着那妇人,目色闪动,甚是动容,不由低问:你怎么了
银翼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看着她觉得可怜,心里怪不舒服。
得了吧你,同情心泛滥啦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可能,这狼小子素来冷酷,在死城里就算看见被蹂躏至死的女子连眼皮都没跳一下,怎会为了这素不相识的妇人心生怜悯,难道是他口味不同,喜欢大婶类型
见她眼神怪异,似笑非笑,银翼心头发毛:你做什么
没什么抬步欲走,忽然面前咯吱一声,竟是那妇人临时起意,起身推窗,两人猝不及防,面面相对,被瞧了个正着
啊,你是那妇人盯着银翼,忽而一阵眩晕,朝后仰倒。
眨眼间,银翼已经是闪电般跳了进去,伸手去扶。
秦惊羽看得目瞪口呆,这大婶情结,看来是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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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5|第二十五章 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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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抢进屋里,见那妇人昏倒在地,很自然地抱起她来,放到旁边软榻上。
待做完这一切,听得秦惊羽在旁边嘻嘻直笑,不觉一愣:你笑什么
我笑啊,就算是我昏倒了,怕是你都没这般紧张
少胡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看榻上闭眼不醒的妇人,也是有丝怔然,自己何以变得爱管闲人闲事了
拉着秦惊羽的衣袖正要趁机离开,不想她却站住不动:别急着走,先在这里歇会,找几件衣服。再顺手牵羊捞点银子,她在心里补充。
银翼心想也是,自己穿什么都无所谓,而她一个女孩子,总不能一直穿着那破裂的衣衫,于是去到里屋四下搜检,没想到一拉开橱柜,竟看见成堆的男子衣物,有大有小,针脚细密,都是新崭崭的,甚至有一件才缝了一半。
想起外屋墙角的那架旧纺车,心底暗自称奇,这妇人贵为皇后,竟还自己亲手动手织布裁衣
没过一会,秦惊羽也走进来,在箱柜里一阵翻找,没找到一件像样的首饰财物,颇觉失望,嘟起嘴道:真是,还皇后呢,就这待遇
两人翻捡了几件衣服,找张布巾打包背在身上,正待出门,却听得外间床榻上轻哼一声,原来是那妇人醒转过来。
见得屋中陌生人影,妇人呆了下,指着银翼声音颤抖道:你你是谁
银翼沉默不答,倒是秦惊羽随手取了妆台上的一根发钗,抵在她咽喉处,开口反问:你又是谁
妇人望着银翼,眼睛一瞬不眨,忽而流下泪来,嘴唇嚅嗫着,喃喃道:真像要是再有一圈髭须就更像了
银翼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见得她流泪,心头莫名一软,朝秦惊羽低道:她没有武功的,你小心些,莫要伤了她。
秦惊羽听得扁嘴,这小子,还真恋上了不是
再看看那泪流满面的妇人,应该也没什么杀伤力,于是甩开发钗,摊手道:我们不是坏人,就是要几件衣服,最好再有点银子,一到手我们就走,不会伤害你的。
妇人摇头道:我这里没有衣服,也没有银子,你们如果能等下,我可以叫人送过来
秦惊羽瞟她一眼,冷笑道:没银子我倒是相信,没衣服里屋柜子里那么多衣服,你当我是瞎子么
那些衣服妇人眼眶一红,低道,那是我给我孩儿做的,从小到大都有。请你们别拿走,我让人送更好的给你们
秦惊羽想到方才所见那名衣饰华贵的年轻男子,不由轻笑:你那儿子会穿这些衣服
妇 人脸色一白,咬着唇没回答,看那神情,秦惊羽知道自己说对了,敢情她在给她儿子做忆苦思甜教育,但是却没甚效果,当下笑了笑道: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们也 管不着,也没兴趣过问。不过,你那柜子里衣服那么多,反正你儿子都不穿,放着也是放着,就别那么小气了吧。至于银子,既然这里没有,也就算了,银翼的伤 还没痊愈,她可不想为点银两惹来护院官兵,引火烧身。
妇人听得黯然,过了半晌才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叫人送银子给你们。
慢着,我们不要银子,只要你几句实话。秦惊羽拦住她道。
什么实话妇人微微愕然。
秦惊羽面色一凝,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西烈王兰萨已经登基了
他妇人垂眼,淡淡道,是的,那是今年元日的事情了。
元日秦惊羽朝银翼望了一眼,皆是大为震惊,他们在那死城里到底呆了多久
脑子里有点乱,她挥下手,蹙起两道英挺的眉毛:等下,你先说说,现在是何年何月
妇人张口说了个日期,秦惊羽听得几乎要跳起来,竟是比她进入沙漠的时间整整过去了半年
当初她是夏末秋初到得军营,现在却已经是来年暮春,失踪这么长时间,只怕是大夏那边早就闹开了锅,天京皇宫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而且,半年内还不知发生了多少大事
当务之急,却是要立时赶回去,让家人安心。
定了定神,勉强稳住心绪,又问:你是兰萨的皇后
妇人望着窗外缓缓摇头:他倒是册封了,还昭告天下,但我从来没答应过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微苦,悠悠叹气。
秦惊羽联系起之前所见所闻,心里大致有了结论,这西烈皇后看来并非是被打入冷宫,相反却是极受兰萨宠爱,住在这里只怕是方便游山玩水罢了。至于住在这破旧屋子,说不定是两口子闹矛盾,所以赌气自虐。
还有,那殿下也是生得碧眸挺鼻,他唤兰萨做父皇,唤这妇人做母后,那么应当是银翼的表兄弟了。
思索了一会,再问:这里是哪里离西烈都城格鲁有多远
西烈皇后答道:这是天台山,就在格鲁西北三十里。
秦 惊羽哦了一声,想着她的皇后身份,心头一动,拉了拉银翼的衣袖,悄然道:我外公自创的那套锁穴法,应该教过你吧穆青身为天下第一神医,自然不会创出 什么阴损狠毒的招数,那套锁穴法也就是催动内力注入人体穴位,封其经络气血,若无他的独门解救之术,被施术之人必将日益虚弱,不出半年就枯竭而亡。
怎么银翼看她双眸闪动,笑靥如花,警惕道,你想用在她身上
这么大块挡箭牌,不用白不用。秦惊羽见他脸色不对,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锁穴法短期内对人体是没伤害的,等我们安全了,你随时都可以给她解救。
银翼瞥那西烈皇后一眼,淡淡道:我伤没好,不能催动内息。
秦惊羽听得有丝火起,冷道:很好,那就我来吧,你给我说位置。自己跟雷牧歌学了这么久,好歹也练出了些许内力,对付强敌是不可能,制服这柔弱妇人应该不成问题。
说罢稍一伸手,两指刚一并拢,就被他按住肩头:好了
不 好秦惊羽咬牙切齿,也不管那西烈皇后在场,朝他低吼道,你没见过美女吗看见人家长得标致些,就什么都忘了你也不想想,我们费了多大的劲,千辛万 苦才来到西烈,你爹元昭帝死因不明,你娘还不知被那兰萨囚在何处,如今这样好的机会,正可以交换人质,你别跟我说你怜香惜玉下不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银翼脸上又白又红,没好气嘟囔一句,这世上女子哪还有人比你更美他也觉得纳闷,自己怎么就对个陌生妇人心生怜悯,竟不忍看她受苦遭罪。
听得他俩对话,西烈皇后脸色一白,身子微微发抖:你说什么什么元昭帝
秦惊羽看着她怪异的表情,正要答言,忽听院外传来脚步声,有人低声道:这些都是母后喜欢的菜式,御厨费尽心思才做出来的,你且小心些,别打翻了
少女的声音笑道:奴婢知道,殿下你就放心吧,皇后要是得知这都是殿下的安排,一定会很欢喜的。
竟是那殿下又回来了,还跟来不少随从侍女
危急中不暇再想,秦惊羽眼望那西烈皇后沉声道:我们这就走了,你只当什么都没看见,要是敢泄露半句,小心夜半三更我来找你索命说着抬手对她比划了个砍头的动作,拉着银翼奔进内室,从窗口跳了出去。
等等,别走背后传来那西烈皇后的低唤,似是有些焦急。
不走等大队人马杀进屋来活捉吗
秦惊羽暗自撇嘴,奔到前方院墙下,在那墙上蹬了几下,留下个模糊的脚印,又折身回来,朝向相反方向奔去,待见得不远处一间破败的小屋,看起来像是间柴房,想来这皇后的食物都是外间送来,柴房应该早已废弃不用,于是拉了银翼推门进去,再小心掩上。
银翼明白她的意思,按照常理两人自当逃出庄子,远走高飞,没人想到他们会留在原处,躲在眼皮下,这就是她常说的,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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