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秦惊羽靠坐在门边,凝神听着那边屋里的动静。
但闻那殿下进门,笑道:母后该吃饭了,孩儿陪着你吃可好
西烈皇后轻应了一声,似是满怀愁绪道:放着吧,我不饿
那殿下走近几步,奇道:母后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西烈皇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没什么
那殿下拍手笑道:哈我知道啦,母后一定是怪父皇没来看你,是与不是这有何难,我立时找人送信给父皇,请他快马加鞭过来不就成了么
你这是什么话,国家大事要紧,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以随意离开都城,想当年你父西烈皇后声音微怒,话到此处,忽又顿住,似乎神驰远处,半晌才低道,不说这些了,你陪我吃饭吧。
那殿下答应了一声,乐呵呵坐下来道:这些都是母后喜欢的菜式,是父皇专门给孩儿叮嘱的,母后一定要多吃些,把身体养好。
西烈皇后沉默了一会,方才道:你和他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你难道忘了他当时还险些处死你
那殿下愣了下,笑道:我与父皇是亲生父子,这骨肉亲情血浓于水,怎可能永远敌对交恶再说,当时我也是被那些暴民蒙骗,事后我也很后悔好在父皇既往不咎,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辅佐父皇,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亲生父子西烈皇后哼了一声,道,这些话,是他告诉你的么
那殿下点头道:是啊,我记得当时父皇独自一人到牢狱里来看我,一见我的样子就两眼发光,欢喜得不行,这情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西烈皇后淡淡道:好了,我不想听这些,快吃饭吧。
是,母后。那殿下停下讲述,似是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殷勤道,母后,这些日子你清减不少,要多吃些。
西烈皇后笑声勉强:你自己也多吃。
秦惊羽听了半晌,也没听到她对方才两人闯进之事提及半句,只絮絮说些家常,想必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于是放下心来。
一顿饭吃了许久,饭菜的香味飘出老远,秦惊羽嗅觉超凡,更是被引得饥肠辘辘,哪管那母子又说些什么,只摸着肚子直直叹气,回头看银翼,发现他正面朝那屋子方向怔怔出神,不由挥手低唤:喂,回神啦人家有老公有儿子,不是你那盘菜
银翼转回目光,冷冷剜她一眼: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你敢说你对她没别的心思都变得不像是你了就算喜欢有夫之妇,也不至于看上个这样老的,人家儿子都比他大
还有啊,春心荡漾也不是件坏事,改日等回到大夏,天京名门闺秀任他挑选还不行么
银翼瞪了她半晌,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低声道:我真没有,我也不知为什么,看着她就觉得亲近
秦惊羽还在生气,闻言哼道:那我呢
银翼笑了笑道:你不一样。
秦惊羽面色缓了下,追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想起那石棺中两人相拥而卧的情景,银翼脸上一红,低道:反正不一样
说话间,但见他碧眸几成墨色,俊脸上却飞上一抹淡红,直把秦惊羽看得呆住,猛吞口水
啥时候这狼小子也出落得这般俊俏了,明明那么冷峻一个人,却会脸红害羞,这又矛盾又统一的特质,真是勾人啊勾人
面对如此美景,秀色可餐,肚子闹得更响了,实在忍受不住,好不容易听得那边屋里碗碟撤去,那殿下也起身告退,一大群人鱼贯离开,院内重归宁静,秦惊羽站起身道:走吧,我们出去找东西吃。
天色暗下来,两人蹑手蹑足走到院里,慢慢翻墙出去。
秦惊羽被银翼推上墙头,不经意回头一瞥,却见那屋子里烛光点燃,那西烈皇后正坐在灯下,似在沉思,又似坐立不安,喃喃自语几句,忽又轻轻叹气。
那叹气声细碎飘在风中,不由得她倾耳去听:我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何我费尽力气却总是喜欢不起来相敬如宾为什么
秦惊羽闻言一怔,脑海中刚有什么东西闪现了下,就被银翼拉下墙头。
还愣着做什么跟上我。
秦惊羽抽抽唇角,她怎么觉得自从知道自己是女子之后,这狼小子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不听使唤了,这可不是个好苗头
银翼拉着她贴近墙下阴影一路疾走,边走边低问:你可知哪里有吃的
秦惊羽摇头道:不知道,这就去找。但凭她超人的嗅觉,要找个厨房还不容易
不过这庄子也实在太大,七绕八弯的,两人这样找来找去,要是惊动了那些护院士兵,凭自己这半吊子功夫,银翼又不能调动内息,那可是大祸临头,心里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向那西烈皇后要一份山庄地图的,不管是寻食还是出庄,都方便许多。
两人小心翼翼避过巡逻士兵,花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找到厨房位置,只见夜深人静,烛火点得辉煌,几名守候的仆妇却各自瞌睡。
秦惊羽到食橱中找了些现成菜式,又在蒸笼里翻捡出几个半冷点心,装在一只大盘子里,拉了银翼躲在暗处分食,边吃边是自嘲低笑:偷来的东西吃着就是香
银翼见她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由好笑道:没见过你这般粗鲁的女子
秦惊羽口中含着饭菜,得意洋洋看着他:我这是与众不同,举世无双
银翼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主子自大得要命,不论是男是女,这尾巴都是恨不能翘到天上去
汤足饭饱,秦惊羽揉着肚子,与银翼溜出御厨,黑暗中蹑足绕过两处院落,忽觉凉风拂体,隐隐又听得水声,静夜中送来阵阵幽香。
秦惊羽闻到这股香气,知道近处必有大片花丛,正在陶醉,忽见不远处灯光一亮,有两人手提灯笼,嘴里低哼小曲,一阵急一阵缓地走来。
这两人还没走近,就被回廊里一道人影拦住: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甘总管两人齐声相唤,其中一人答道,殿下要沐浴,特令我们清理了温泉池。
那甘总管蹙眉道:殿下沐浴,你们怎么不侍候着
那回答之人嘿嘿笑道:里面有人侍候,殿下快活着呢,嫌我们碍事,所以才让我们回避的。
有人侍候那甘总管瞧着两人的神情,似有所悟,挥手道,那好,你们走吧。
两人行礼退下,那甘总管也顺路走开,秦惊羽站在原地,想着三人方才的话,眼睛一亮,笑问:银翼你想不想洗澡
在那死城里待那么久,衣衫又脏又破不说,身上早有味啦,正好沐浴更衣去去晦气
洗澡没等银翼作出反应,秦惊羽已经拉了他的手,循声找去,渐渐的水声愈喧,两人绕过一条曲径,只见乔松修竹,苍翠蔽天,树木环抱中筑有一处石室,应该就是那温泉池。
秦惊羽暗暗赞赏,心想这里布置之奇,花木之美,比起自己在明华宫的浴室颇有过之,而且这样天然的设计,更显出修建者的心思细腻,低调奢华。
再走数丈,就已到得门前,还没走近,忽听得那室内娇喘声声,撩人心弦,有人喘着粗气道:乖,叫声好哥哥,本殿下让你们欲仙欲死
声音入耳,只怔了一下,登时明白过来,原来那两名仆从说的有人服侍,竟是这么回事
咳,里面正上演活春宫,这澡,还要不要洗
.





朕本红妆 卷5|第二十六章 守株待兔
.
.
墙边树上有只夜枭叫了几声,跟着便又陷入静寂。
只听得男女嬉笑之声不绝,女子咯咯娇笑,男子则是放声大笑,秦惊羽走近门边,忽又听得那殿下笑问:你身上哪一处地方最嫩最滑
女子笑道:我不知道,你问姐姐去。
另一名女子也是笑道:殿下使坏,明明知道还问。
那殿下笑道:我哪里知道,要不先让我摸一摸说罢住口,不知做了什么,惹得那两名女子娇喘声此起彼伏。
哎哟殿下你好坏
好殿下,你别这样嗯
别叫我殿下,叫我好哥哥,我就爱听这个
听得那浴室的暧昧之声,银翼面红耳赤,拉着她就往外走。
急什么啊,洗个澡再走,我还没看过3p秦惊羽腹中饱胀,一心只想沐浴更衣,然后找个床榻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此时浴室被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被银翼拽着朝花园里走,忽然眼尖见得门边凳上整齐放置的衣物,眸光一闪。
虽然这殿下和银翼长得像,但不知为何,她却对他没半分好感,同样是碧眸,同样是挺鼻,安在银翼脸上就显得冷峻英挺,安在他脸上则是阴柔邪魅,她敢说,两人若是站在一起,绝对是一个天上云,一个地上泥
走得不甘不愿,胳膊一伸,手指再一勾,那几件粉红的翠绿的淡金的绛紫的衣衫就到了手中,再看看地上散落的衣裤,奸笑了下,一脚踢去旁边排水沟。
你拿他们衣服做什么银翼不明所以,知道这主子还是有些洁癖,别人的衣物再好她都是不会碰的。
等下就知道了,走吧,我们找地方看戏去
秦惊羽将衣服包裹成一团,藏在灌木深处,然后拉了银翼去到枝叶茂密的大树下。
银翼内伤未愈不能运气,但体力还是有的,而她此前经过雷牧歌的教授,蹬个墙爬个树倒是不成问题,两人慢慢上得树梢,隐身在枝叶后,好整以暇看着底下情景。
殿下,你胸口上这个印记可真是特别
别摸,这可是我的福印,要不然怎么能坐上话声忽顿,继而大笑起来,你个小妖精,看我怎么降服你
啊殿下轻点
不知过得多久,那浴室中的声响慢慢停止,又说了些许暧昧之言,就听得哗啦哗啦水声,似是那三人下池洗浴,其间又嘻哈调笑一阵,许久才又上来,啪嗒啪嗒踩在淋湿的地板上。
殿下,你把奴家的衣服藏到哪里去了
是啊殿下,奴家的衣服也不见了,殿下你快还给我们吧
那殿下闻言笑道:我好端端藏你们衣服做什么你们藏我衣服还反过来怪我,以为我不知道吗是不是刚才没够,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来,让我再亲几下,摸一摸
三人嬉笑几声,复又停下来,在浴室中找寻着衣物。
浴室虽宽,却一目了然,也藏不下什么东西,到处都翻遍了,都没找着半件衣袍,这才有些着急,尤其是时辰已晚,这殿下连御两女,不免感觉倦怠,急着要穿衣回房,好生歇息。
来人他连唤数声,听得外间悄无声息,更是怒火中烧,随意披了张布巾在腰间,大踏步走出去。
秦惊羽和银翼正坐在树上吹着凉风,突然间见他出来,赶紧屏住呼吸,好笑看着他半裸着身体站在门口张望,心道若是自己会暗器功夫,这时摘个小桠枝射过去,把他那布巾射落坠地,那才叫好看。
是 那个稀里糊涂的小子把本殿下的衣服拿走了要是被本殿下知道,定不轻饶那殿下怒骂几声,没人回应,时当夜晚,又无多人在旁,就算给人瞧见了,他本是 这庄子里的少主人,下人们也不敢说什么,但就算再是风流好色,真要他一丝不挂走出门来,心里也过不了这道坎。
风吹云散,露出半截月色,月光照在他赤裎的上身,粉粉白白,看起来可笑无比。
秦惊羽边看边是摇头,这家伙身材真不咋的,大男人没点肌肉,胸口处,左乳下方还有个胎记等等,胎记月牙型的胎记
内心巨震,她眯起眼,回想起那西烈皇后对他的称呼棠儿
兰棠元昭帝唯一的儿子兰棠
怪不得当时一想到这人是兰萨的儿子,心里就觉得怪怪的,记得老师说过,兰萨侍妾无数,却没有一名子嗣,怎么可能突然冒出这么大个儿子来,还以为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原来他的身份竟是前太子兰棠,那个被起义军民推到阵前的年轻首领
一切就都好解释了,他本不是这西烈皇后所生,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疏离有礼,不太亲近也是自然;他跟西烈皇后说他在牢狱里,那极有可能因为起义失败,他作为领袖被捕入狱,然后兰萨去看他,凭他的相貌认出他来
按此说法,兰萨因为膝下无子,所以将这亲生侄儿过继到自己名下,立为皇位继承人也是无可厚非,不过,若他是兰棠,那么银翼呢
如若银翼不是元昭帝的儿子,为何会有西烈皇室独有的碧色眼眸他胸口上的那个疤,到底是无意受伤,还是有意掩饰
想来想去,总觉得真相就在咫尺,中间却隔着层薄纱,隐隐约约,模模糊糊。
那殿下又唤一阵,终于唤来随侍送了衣衫,三人匆匆穿衣离去,等到四周静寂无人,两人这才溜下来,心中疑惑,秦惊羽也打消了洗澡的念头,拉着银翼沿原路返回。
她心思重重,银翼倒是不太在意,两人白天躲在那废弃柴房里,晚上就出来偷点东西吃,又过几日,银翼的内伤逐渐痊愈,功夫也恢复了成。
在此期间,那兰棠来探望过两次,秦惊羽曾仔细听过他与那西烈皇后的对话,无非就是请安行礼,关心问候之类,那西烈皇后说话温婉和气,兰棠也是毕恭毕敬,根本无法与那晚那风流好色男子联系在一起,而且说的都是些生活琐事,对于皇室朝堂几乎不提。
只是每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总能听见那西烈皇后幽幽的喟叹声。
这日兰棠又来请安,侍女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撒了几滴在他手背上,想是有些烫,他一个巴掌就甩过去,口中骂着:倒个茶都不会滚下去
侍女含着眼泪委屈退下,那西烈皇后叫了另一名侍女打来清水冷敷,又柔声问道:听说你这两日脾气不太好,是出了什么事吗
兰棠憋闷道:没什么,就是这地方又小又偏僻,比起格鲁皇宫差得多了,母后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西烈皇后笑了笑道:期限未满,我是不会回去的。顿了下,又问道,怎么,过不惯,想回去了
兰棠叹道:过倒是过得惯,但孩儿想念父皇了
西烈皇后淡淡道:那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再住一阵。
兰棠急道:孩儿奉父皇之命在此陪伴母后,怎放心把母后一人留下,这山野地方,又冷清又简陋,还不安全,母后都不知道,前几天还来了盗贼
盗贼西烈皇后声音一颤,打断他道,什么样的盗贼
兰棠只当她是害怕,不迭安慰道:母后莫要担心,就只是一般宵小,深夜翻墙进来也没偷到什么,就被吓跑了。
西烈皇后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想必是附近山民黑灯瞎火摸错了地方,既然没损失,也就息事宁人,不必追究了。
兰棠连连称是,话题又转了开去。
秦惊羽听得暗自心惊,这西烈皇后还真是颇有城府,这样都没把自己两人闯进之事说出来,也不知她打的是何主意,待听得人声渐去,转头对银翼道:这里不必再呆了,等下天黑去找点吃的用的,我们连夜就走。
银翼伤势已愈,老早就想离开,也就等她一句话:回大夏吗
暂时不回大夏。秦惊羽沉吟了下,既然已经来了西烈,天时地利,不把事情了结她是不会离开,天京那边就只有先找人送信回去报个平安了。抬起头,她眼望窗外的晚霞,眸光闪动道,我们去格鲁。
去格鲁,沿途打听失踪弟兄的消息,然后直入皇城,找到那位被囚禁的先帝皇后,继续追查银翼的身世
等到夜幕降临,两人照旧是去厨房拿了些干粮带在身上,又摸到一间寝室翻出些碎银作盘缠,跳出院墙朝东而行。
此去一路之上,但见焦土残垣,野坟累累,尽是烧杀劫掠的遗迹,两人看得心惊肉跳,找人一问,才知道几月前曾有暴民占山为王,被西烈朝廷派军剿灭,所有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是就地正法,前前后后处死数千人。
两人唏嘘一阵,又继续前行,到了格鲁,想到自己人生地不熟,秦惊羽拉着银翼进了间客店,商议混进皇宫的事情。
当晚就在客店歇下,等到夜深人静,由银翼出门在城中寻几家大户,大件贵重物事一律不要,只盗些金银,次日上街买了各种各样的衣冠饰物,沐浴更衣后往身上一换,立时改头换面,光鲜华贵许多。
秦惊羽仍做主子打扮,银翼则是扮作她身边的随侍,格鲁是西烈都城,城中王公贵族众多,怕他那双碧眸惹来祸事,她特意找来把剪子,把他的额发剪短打碎,留出几绺垂下,再告诫他时时保持低眉顺目的姿态,才勉强遮挡住。
下楼时正好遇到几名大夏商旅退房回返,秦惊羽心头一动,上前攀谈,没一会就称兄道弟打得火热,临别时拔下头上那枚玳瑁发钗递过去,恳请带话给雷牧歌,只说自己人在格鲁,一切安好。
找到人送信,没了后顾之忧,心情变得大好,两人在格鲁城的大街小巷悠闲逛着,慢慢摸清地形,有目的向皇城方位靠拢,眼见宫外守卫严密,于是打定主意,晚上夜探,等先找到那先帝的皇后所居位置,再做打算。
走在回客店的路上,忽听得路旁一家酒馆人声鼎沸,有人高声喝道:我西烈本国内务,那南越国凭什么插手干预你们说说,暴乱结束还赖着不走,这是何道理
那人想是站在高台上振臂而呼,声音传出去老远,底下之人不时有附和声响起,皆是议论纷纷。
是啊,摆明了是欺负我们
不就是些流寇土匪么,难道我们西烈自己的军队镇压不了,非要他南越出兵
依我看,那位萧皇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得萧皇子三个字,秦惊羽心头一惊,萧冥人在格鲁
赶紧拉了拉队伍末尾一人,讨好笑问:这位大哥,我们是路过的,请问他们是在讲什么
那人瞟她两眼,哼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年前南越出兵协助剿匪一事
秦惊羽故作不解道:帮我们打土匪,很好啊,你们在生什么气
那人上下打量她,冷笑道:你是真傻还是怎么的,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剿匪老早就结束了,新皇登基也好些日子了,那南越军队就是赖着不走,整日吃喝拉撒不说,还时不时扰民生乱,当我们西烈是什么了
秦惊羽心头一沉,当日她借口巡边犒赏,实际目的却是就近打探西烈局势,随时调整策略,作出反应,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意外失踪,大夏无暇插手,其他几国又按兵不动,反而是南越胆大分得一杯羹
也不知那萧冥与兰萨达成了何种协议,竟能允许南越军队深入内地都城
还有,要是萧冥人在皇宫,那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了
正想着,忽听得马蹄声声,有西烈官兵汹涌而至,一下子将这酒馆包围起来。
银翼见状,赶紧拉她转到街边墙角。没过一会,就见一名中年人被五花大绑押着出来,边走边还高声喊叫:你们凭什么抓人凭什么抓人听声音俨然就是方才在台上那人。
卫士中有人冷笑道:凭什么,凭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妖言惑众,祸乱社稷说罢推搡一把,将那人押着随车马走远。
等到官兵散去,酒馆前众人摇头叹息,也自行散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又继续往回走,前方街角处琴声袅袅,一名瞎眼老人拉着胡琴,沙哑唱着地方小曲,路人偶有过去,往破碗中丢下一两个小钱。
走过他身边,秦惊羽瞥见他破烂的衣衫,心生怜悯,从腰间掏出个小银元宝,想想不妥,径直走近过去,将钱塞进那双枯瘦的大手中。
谢谢好人谢谢老人摸索着将钱收好,琴杆拉动几下,凄怆又唱。
这回秦惊羽听清楚了,他唱的是:鱼目混珠,认贼作父,妻离子散家破亡西烈口音甚重,不知是哪一出的曲目。
两人回到客店休息了下,待得初更时分,即换上夜行衣装,顺着白天认下的路来到宫墙之外,见宫门外有卫士镇守,悄步绕到一株大树后躲避,待卫士不注意,银翼带她轻轻跃入宫墙。
眼见殿阁处处,道路迂回,却不知兰萨居于何处,至于那位先帝皇后,更是渺无踪迹,一时大费踌躇,只得靠着高墙阴暗处慢慢走着,心想只有抓到一名卫士或是太监来逼问。
两人放轻脚步,走了小半个时辰,不见丝毫端倪,秦惊羽按下心中急躁,寻思这西烈皇宫占地宽广,皇帝寝宫好找,但那囚人之所却不好寻,务须沉住了气,今晚不成,明晚再来,纵然须花十天半月甚至更长时日,也是没有办法。
这么一想,脚步更加谨慎,绕过一条回廊,忽见花丛中灯光闪动,两人对望一眼,忙缩身在假山之后,过不多时,只见四名太监模样的人提了宫灯,引着一人过来,后面还跟着数名黑衣侍卫。
好了,送到此处即可,余下的路我都记得,尔等回去复命吧。那人走上一座石桥,站定开口,因为背对着她,一时也看不清面容,只是单听声音便是温润清朗,那相貌再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是,小人告退。那四人恭敬行了礼,原路退下。
黑衣人见状上前,低声道:殿下,夜深露重,你的腿
没事,我站一会就回房去。他摆摆手,姿势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此时月色融融,凉风习习,那人站在桥上,衣衫被风吹得鼓荡,隐隐有种萧寒之意,那背影竟是如斯熟悉,就像是她梦中见过的那个人
夜风中,只见他对月仰望,悠悠叹息
我都等了这样久为何你还不来
终于见面了,泪奔
.




朕本红妆 卷5|第二十七章 相逢不识
.
.
他看起来很是消瘦,弱不禁风,宽大的衣衫像是披挂在身上,被风一吹,好似要飘起来。
秦惊羽看着那道背影,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她梦中的那个人,只是她之前从未见过他,为何会在她梦里出现
1...116117118119120...20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