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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秦惊羽冷笑了下,正待放回原处,忽而一个念头冒出,不由得轻咦一声,又慢慢收回手来。
不对,这身姿打扮看着眼熟,却跟他并不太像,反而有些像她。
方才只是晃眼一看,此时细细端详,那眉眼五官,那神情姿态,捕捉得恰到好处,俨然就是她自己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个木刻人俑带在身边,却哪里想得到,竟是雕刻的她的模样
难道他对自己早已情根深种
怎么可能
她告诫自己不可多想,除开他南越二皇子的身份,他还是个有妻有子的男人,这自作多情的傻事,她从来都是不屑去做的。
有妻叶容容。
有子萧景辰。
胸口忽然有丝沉闷,匆匆包裹还原,将那布包塞进他的衣袋,她在他身上又翻找一阵,便是找到了他那柄柳叶刀,却再没了兴致,只是盯着那雪亮的刀刃怔怔出神,似乎想了许多,又似什么都没想。
殿下忽听得他哑声低唤,原来是醒了。
秦惊羽答应一声凑过去,硬声道:你觉得怎样
挺好的。他努力扯起唇角,朝她微微一笑。
秦惊羽直觉撇嘴,差点就去见阎罗王了,还好什么好
萧焰忽然道:我好像听到有鸟儿的叫声。
秦惊羽这才想起,赶紧去到洞口抬头看去,只见半空中有两三只秃鹰盘旋而过,一见之下,倒是心生羡慕,这大雪封山,无路可走,除非像这些老鹰那样生有翅膀,能够展翅高飞,否则根本没法出得谷去
又站了一会,这才转头回去,却见萧焰已经撑起身来,盯着自己赤裎的上半身,神情怔忡,若有所思。
你的衣服是我脱的,你昨晚高烧不退,差点就没救了。她也不扭捏,替他拉上衣襟,大方道出事实。
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萧焰眼眸一亮,微微笑道,我正纳闷呢,迷迷糊糊不知抱着什么,那么软,那么香,难怪我一觉醒来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原来我大病一场,却换来如此艳福
秦惊羽满不在乎耸耸肩:我只当是抱着一只猪睡了一觉。
萧焰也不生气,放柔了声音,浅笑晏晏:不论如何,殿下总是占了我的便宜,该对我负责才是。见她脸色一变,又含笑续道,要不,我对你负责也行。
你脑子烧坏了吧秦惊羽斜睨他一眼,哼道,你是有家室的人,哪需要我来负责
萧焰抿唇:怎么,吃醋了
哈,我会吃醋吃谁的醋,你那皇子妃秦惊羽禁不住冷笑,得了吧,萧焰,你别以为自己魅力无穷,这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了,我随便跟谁,都不会跟你扯上关系
萧焰摇头笑道:好了,我们别说这些不相干的人
什么叫做不相干,萧焰,你怎么这样不负责任你已经娶妻生子,却任其留在南越,置之不理,反而追着我辗转奔波,你到底把他们当什么她忍不住低吼。
萧焰眸光一凝,那清澈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涩难懂,他瞅着她,慢吞吞开口,不答反问:你这样介意我已婚的身份
秦惊羽被他气得无语,别过脸去不想理他,忽听得他轻叹一声道:殿下,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爱一个人
她心底直觉晃过一道人影,模糊而高远,是雷牧歌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雷牧歌,她应该是爱他的吧,他帅气阳刚,英姿挺拔,自始至终都是全心全意对她,他的家世,他的条件,也完全配得上她,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对他那么喜欢,那么满意,这桩姻缘实在是门当户对,珠联璧合,挑不出半点差错来
而她,戴上了他送的戒指,也算是默认了不是
只除了,心底某个角落一丝浅浅的,莫名的惆怅
爱 一个人,很爱很爱,爱到骨血之中,灵魂深处,恨不能把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奉到她面前。因为深爱,所以变得惶恐,小心翼翼又小心翼翼,只期盼能够排除阻 碍,与她携手终身,却终究躲不过命运的安排但如果注定是一场分离,我宁愿生离,让她在另一处好好活着,也总好过天人相隔,永不再见。萧焰垂眸,面色 苍白而虚弱,轻飘飘一笑,不过是娶妻而已,却有何难,只要她好好的,无痛无灾,我就是娶一千人一万人,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给出个名号,其余的,从来都是 给了她,再无别人。
他喃喃说着,似在自言自语,秦惊羽耳力超常,自是听得一字不漏,也听得个一头雾水。
听这里的意思,难道他与叶容容的婚姻竟有着不可言说的苦衷,说是政治联姻只怕太抬举了,看样子却是一场纠结缠绕的三角恋
这南越二皇子,不仅是长了一副好皮囊,还生得一颗多情心
家里有个皇子妃,心头有个深深爱着的女子,此刻却还来招惹她,真是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不过,复杂也好,简单也罢,都是他一个人的事,跟她并无干系,她再是不济,也绝对不会去淌这趟浑水
她 蹙眉想着,仿佛听得他含含糊糊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那些话飘荡在耳畔,似懂非懂,他说:我发过毒誓,今生今世将这件事吞进肚子里,直到我死现在,是时 候了,我不愿死了还让你误会,心里还存着这么个疙瘩,即使你不在意我,不明白我,我也必须在你面前把话讲明白他说着,突然剧烈咳嗽,眼神也变得迷 离。
秦惊羽抚上他的额,果然又开始烫起来,只是温度不如夜间那么高,这风寒发烧什么的,原本就容易反复,他体力空虚,又勉力说了那么多话,此时虚弱也是自然。
好了,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出去找点吃的。喂他喝了口水,她起身欲走,却被他拉住衣袖。
别走,听我说完萧焰摸索到她的手,一把握住,微微喘气,我娶亲只是逼不得已,这桩婚事非我本愿,根本做不得数
信我,一定要信我他手上力道加重,声音却越来越小,几不可闻,那个孩子
别说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信你,信你便是秦惊羽见他已经神智不清,赶紧打断他,满口答应。都半死不活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把她当做别人胡言乱语,又有什么关系
他闻言神情放松,头一偏,又晕了过去。
这一晕,却是整整两日。
期间秦惊羽真担心他熬不过去,没想到他的状况却一刻比一刻更好,就好像是在睡眠中调节自身,补充体力,她思来想去,仿佛记得听谁说过,江湖上有一种早已失传的龟息神功,修炼之人可以进行自我修复,大抵就是说的他这样子。
这两日当中,她刮遍了冰河边上的每一块礁石,所有的苔藓都被她翻找得干干净净,也曾用雷牧歌教的吐纳之法勤加练习,压制饥火,但过后还是觉得头昏眼花,浑身乏力。
还好有积雪,不至于缺水,但是有水无食,也撑不了几日了。
只好听天由命吧。
外间寒风呼啸,只能缩在山洞里,闲来无事,她还是没忍住,找出柳叶刀来,将他面上的胡茬仔细刮去。
奇怪,她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此时做起来居然毫不生涩,无师自通,仿佛前世做惯了一般,不仅给他剃了胡子,还将那一头乱发梳理整齐,邋遢男人又变为翩翩公子。
看着他沉睡的俊颜,她不由得突发奇想,要是他真变成一只猪就好了,她会毫不犹豫将他烤了吃掉
话说回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俊美无俦的猪
想着想着,不禁咧开嘴,呵呵直乐。
男子声音微哑,带着迷人的磁性,回响在耳畔:梦见什么好事,都笑出声来了
秦惊羽一惊之下,猛地睁开眼,但见那原本好端端睡着之人堪堪蹲在面前,正俯身瞅着自己,而她本来只是靠坐在石壁上打个盹,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吞了口唾沫,她无力应声:没什么,只是做梦而已。忽然反应过来,惊道,你你好啦
萧焰点点头,直直望着她,眸光里满是爱怜:我好多了,这几日辛苦你了。
眼见他伸手过来,手掌就要抚上她的脸,秦惊羽朝后一躲,避了开去:好了就好,你在洞里坐会,我出去找东西吃,这次须得走远一些。说罢起身奔出山洞。
站在洞外,看着漫山遍野的白雪,却有一丝迟疑,不知该往东西南北哪个方向去。
忽又听得几声鹰唳,抬头一看,半空中又飞来一群秃鹰,正越过雪峰,不住盘旋,数目比上次看到的还要多,共有十来只,看得出,它们也在到处觅食。
殿下还没吃过老鹰的肉吧
背后轻笑一声,她转头回去,只见萧焰一步一顿从山洞走出来,步伐稍显吃力,精神却是好了许多。
秦惊羽看看他,再看看头顶上高高飞舞的秃鹰,直觉不信:你能将它射下来就算他再好的腕力,也不可能将柳叶刀射出那么远吧
萧焰笑了笑,慢吞吞挪动步子,走到一块空阔处坐下,继而仰躺在地,一动不动。
喂,你做什么刚喊出半句,她突然心有所悟,好一招置之死地,诱敌深入
当下退得远远的,看着那半空中的秃鹰飞来飞去,不住盘旋,又过一会,忽见一头兀鹰终于按捺不住,猛然俯冲而下,朝萧焰喉头啄去。
萧焰倒也沉得住气,仍是纹丝不动,待到腥风袭来,立时睁眼,手掌一翻
那秃鹰受惊,急忙展翅往天上飞,不想一道白光闪过,毛羽纷飞,径自落下,腹部却是插着一柄柳叶刀,深深没入
萧焰哈哈一笑:想来欺负我,没那么容易说着一把捏住秃鹰的头颈,那秃鹰双翅扑腾,极力挣扎,鹰血流淌在雪地上,如同溅开朵朵红花。
秦惊羽看得入神,忽听得他叫道:殿下快来
她闻声而去,只见他已经掐断那秃鹰的颈项,递了过来:新鲜血液,最是滋补
秦惊羽知他说得没错,也不矫情,一口咬在那断裂处,鹰血带着腥气,有些咸咸的味道,大口喝在嘴里,只觉得周身都暖和起来,手脚也是充满了力气。
她喝过之后,他又接着喝,两人饥肠辘辘,久未进食,此刻也不顾形象,几乎将那只秃鹰的鲜血饮尽。
饱 餐一顿之后,萧焰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闭目装死,继续吸引秃鹰飞来靠近,大半个时辰过去,不断有秃鹰冲下来企图啄食,他就以那柄柳叶刀为武器,接连射中 好几只兀鹰。这秃鹰着实蠢得厉害,眼见同伴接连丧生在他飞刀之下,却仍是不断飞来送死,又过一阵,方才天空中的那群秃鹰都被他射杀得一干二净。
雪谷之中,气温极寒,一片冰天雪地,根本不惧肉类腐败问题,两人一起将死鹰洗剥干净,留下一只架在火堆上烧烤,其余都埋在洞口的雪堆里,随时取用。
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食物,简直是欢喜若狂,当晚就美美大吃了一顿烤鹰肉,直吃得她肚腹如鼓,这才靠着火堆,满足睡去。
从那开始,几乎每过几日就有秃鹰飞来,萧焰也不嫌多,依法炮制,雪堆里的肉食储备越来越多,有了这些高能量的食物补充体力,秦惊羽也走得更远,砍到更多的灌木枯枝,终于顺利解决了生存问题。
这天又下了一场雪,睡到半夜,秦惊羽蓦然惊醒,却见微微的火光映照下,萧焰盘腿而坐,正低头整理物事。
怎么还不睡,在做什么她迷糊低问。
没什么,你先睡吧。他朝她笑了笑,又埋首下去。
秦惊羽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只见他面前是一大堆杂乱的鹰翎鸟羽,暗黑深灰,长长短短,足有千千万万根。
她早知道他暗中留存着所有的秃鹰羽毛,每天都在悄悄摆弄,却并没有太过在意,这山洞里没针没线的,难不成他还奢想能做件御寒的羽衣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当下又不去理会,翻过身又自睡去。
大雪初停,一连几天都是暖阳高照,秦惊羽掐指一算,自那日从悬崖石梁上飞身坠下,两人在这雪谷中待了已经一个来月。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发生太多事,她心忧谷外的局势,却哪里有那么多的耐心,去等到来年春暖花开
眼看萧焰腿伤渐愈,慢慢行走自如,也该思量这出谷的计划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一边寻觅枯枝,一边心底盘算,折返途中,忽然间,隐隐听得远处传来吱吱的叫声,有丝耳熟。
她一愣之下,啊的一声叫出声来:雪兽
那声音越发接近,没多久,就见几个小黑点从远方雪山上疾驰而来,待靠得近了,她眼尖看见,那是三只体型特别庞大的雪兽,块头比之前遭遇过的还要高壮,而且,每一只雪兽的背上都乘坐一人
奔在最前方的那只雪兽,所乘之人最是矮小,正是逼她走上绝壁的少年多杰
紧随其后的那只雪兽,所乘之人身材高伟,面容俊朗,一双明亮的黑眸不住睃巡,除了雷牧歌,还能是谁他后边那骑兽之人,长眉细目,姿容清俊,却是李一舟
没错,她没有看错,是他们真是他们
他们可是前来寻她
秦惊羽嘴巴张得大大的,蓦然爆发出一声欢呼,将手中枯枝一丢,大叫着奔过去。
我在这里
她挥舞着双手,大声笑着,朝着他们奔跑。
听得她的声音,雷牧歌先是一怔,继而箭一般跃下兽背,施展轻功在雪地上飞驰,奔到跟前,有如英武威风的天神一般,忽然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抱起来。
羽儿,谢天谢地,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声音发颤,身躯也是微微颤抖,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好好的秦惊羽不迭答应着,亦是激动难抑。
横亘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有了雪兽,就不必担心出谷之路,更重要的是,李一舟他没死,没死
头顶阴影罩下,却是一件宽大厚实的灰狼毛里披风环住她的肩,包裹得严严实实,如斯温暖,他的话更是暖如春风:冻坏了吧,走,我们回去
秦惊羽欣慰一笑,刚要说话,忽而心头莫名一动,本能转过头去。
远远地,山洞那边,萧焰倚着洞口的石壁,定定看着他们,笑容冷凝在唇边,一如等待秃鹰飞近时的姿势,僵硬如石,一动不动。
他手里,托着件黑里透灰的东西,那颜色,那质地,她日日得见,十分眼熟。
那是一件用万千鹰翎鸟羽缀成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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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6|第三十九章 问情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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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雪兽身上,裹着温软的披风,迎着暖阳柔风,在茫茫雪原上飞驰,朝着高处的雪峰攀登,所到之处,雪末纷飞,伴着雪兽欢快的吱吱声,仿佛身处一个悠远又纯净的梦。
是啊,这些日子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寒冷、饥饿、伤痛、凄凉再到后来的犹豫、踌躇、挣扎、共处,一切都过去了,没有等到来年春天,就已经走出困境,回归人世。
不经意回头,但见静寂的雪原被远远抛在身后,连同那些彷徨的心思,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天际。
然而,真的都过去了吗
一路上,对于背后不远投射过来的那道温柔而绵长的目光,不是没有感觉,却只能视而不见,雪谷里尚能和平相处,但是脱险之后,彼此的身份地位信仰理念又重新回来,很多事情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无法调和,不可改变
他,终归是姓萧
又走神了,在想什么嗯
眸光垂凝,魂游太虚,以至于雷牧歌在旁连问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他的眼睛明亮有神,脸上洋溢着愉悦安心的笑容,对于她的归来,他选择了不问过程,只管结果,而他的担忧煎熬也是丝毫不提,她看着他,心头微愧,慢慢扯出个微笑来。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多杰说大祭师明日要见我们,到时又不知会怎样。
雷牧歌笑了笑,大掌覆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有一点,今后再不能抛下我,独自一人去冒险了。
秦惊羽点点头,算是蒙混了过去,转头去看四周的景致。
那 多杰带了雪兽寻得他们回来,并没有让他们再回碉房,而是带到山脚下几座紧挨着的大帐篷前,红帐黄顶,在周围一圈低矮灰白的帐篷当中显得尤为气派,进帐一 看,里面摆设物件应有尽有,还专门隔出了更衣间,更有干净的衣物与大桶的热水备用,不用说,应该是这摩纳族中极好的待遇,跟当初在碉房中头枕干草手脚被捆 的处境,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个月不见,这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不在的时候,这族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将自己洗得清爽舒畅,换上厚实的兽皮衣袍,再美美吃上一顿乳酪烤肉加小米糍粑,秦惊羽才有机会来问这个问题。
雷 牧歌的回答很简单,那日她被多杰以李一舟的毒伤要挟逼得掉下悬崖,萧焰也莫名其妙跟着跳下,一个恶作剧断送了两条人命,还是大祭师指明要接待的客人,饶是 那多杰人小胆大,也是给吓得不轻,还惊动了族长巴桑。好在她坠崖之时御剑护身,这天际紫光乍现,龙吟声动,雷牧歌在碉房内眼见耳闻,只是担心她的去向,却 并不畏惧伤亡之事,经他一再解释与保证,巴桑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前所未有召集了巨型雪兽前往寻找,多杰在愧疚之余让人给李一舟送来个小瓶,瓶中正是那金毛 小狗的眼泪。
那几只巨型雪兽乃是同类之中的长辈,脚长手长,行走如飞,就是在冰峰雪山,悬崖绝壁驰骋也是如履平地,原想顶多一日 就寻人回来,没想到众人到了那崖底,才发现竟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冰河,人从高处落下,直入河中,却不知被冲到了哪里无奈之下,只好沿着河流慢慢寻找,这片 巴彦大雪山中山岭峡谷多不胜数,途中又遇上些大大小小的雪崩,在茫茫雪地里穿梭搜索,经历不少艰险,到后来李一舟伤势痊愈,因他的大夫身份,便将他带上一 同寻找,在她坠崖一个来月之后,终于找到她栖身的雪原。
对了,那神族血祭后来如何了秦惊羽想想问道,她见雷李二人表情无异,回来又远远瞥见轩辕清薇,知道她人没事,暗地松了口气,却更加关心这事态发展。
那个王姆和梅朵,一直没找到,那族长巴桑带人几乎把整个平原都翻过来了,依然是一无所获,巴桑估计两人是已经趁乱逃出去了,外间近来风暴不断,派出去追的人手都回来了,都说风雪大得睁不开眼,根本无法前行,她们两个女孩子,也没个代步牲畜,多半是给雪埋了。
雷牧歌轻叹一声,又道,人祭少了一名,血祭自然没法进行,族人都是惶恐不安,生怕天神降罪下来,后来大祭师出关,与巴桑关起门起来一番密谈,居然不急不躁,泰然自若,向全族宣布另有安排,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秦惊羽哦了一声,想着那个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的王姆,着实没什么好感,虽然自己是心甘情愿将计就计上当,但被她骗了一次又一次,心里总是不舒服的,这样小就这样隐忍腹黑,长大了还不知会怎样祸害人
转念又想,既然外面正是暴风雪,想必轩辕敖的援军也没法进得山来,他们总共不到十人,势单力薄,又是在别人的地盘,还得好生想想,如何将身为人祭的轩辕清薇带回东阳去。
好在李一舟剧毒已解,在寻人方面那族长父子也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眼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谓道路曲折,但前途光明,圆满收尾看起来也并不太困难。
两人商量一阵,又闲聊几句别后情景,说着说着,忽闻雷牧歌长声一叹,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将她揽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低低呢喃。
羽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如果找不到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我 知道,我知道的。秦惊羽拍拍他的肩,难得他处处强势,却也有这样示弱的时候,也是,自己身份特殊,如果一直不回来,这留在平原上的一干人等又将如何身 处天京皇宫中的家人又将如何亏得她那时还暗地幻想,要是谷口的大雪终日不化,就待在那山洞之中,也未尝不可
终究,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忽觉额上一暖,却是雷牧歌捋了下她鬓边的碎发,一个温湿的吻落下来。
秦惊羽心头一颤,偏了偏头,轻轻推开他,嗔道:你做什么呢,外面到处都是人,好歹注意下身份
不怕,没我的命令,谁都不敢进来。
雷牧歌笑着在她脸上又亲了几口,这才放开些,退后半步,细细端详,气色还不错,没瘦,看来没怎么吃苦,没被人欺负。
那 是当然,向来只有我欺负人的,谁还敢欺负我秦惊羽轻哼一声,脑海里却不由得浮现出另一张苍白憔悴的俊脸,在那雪谷中度过的一个来月,她没瘦,他倒是清 减许多,特别是最后那几日,天气寒冷,他不分昼夜窝在那堆鸟羽当中,手指不住动作,她好吃好睡,无心理会,却原来,他是在徒手编织御寒的披风
那披风,是编给他自己的,还是给她的
心里隐隐知道答案,她却不敢深思,就连想一想都觉得烦躁。
怎么回事,老是不专心雷牧歌扳正她的脸,笑得明朗,柔和的眸光闪耀着,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么微微一黯。
哪有,我只是有些犯困。她回神,辩解着,还应景地打了个哈欠,有些赶人的意味。
雷牧歌过去朝帐外望了望,笑道:真是过得快,我觉着才待了一会,不想天就黑了。要是困了你就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就走。
帐帘拉开,有风吹拂进来。
雪山上吹来的夜风,到了平原上已经不觉得寒冷,只是有些凉意,族人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到了此时,周围都静了下来,伴着风吹草低虫鸣的声响,还有附近帐篷的细微的闲话,宁静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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