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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一十六章大闹婚宴
沈季平放开她的手,两侧顿时有侍女和喜婆拥上来扶着她。陆千凉刚要屈身跪下,便听王府之外一声高呵传来:“陆千凉!”
整个宁王府顿时喧闹起来,幸灾乐祸之人想要看到的事终于发生了。
那是沈言璟的声音。
陆千城皱眉,起身站到了二人的身前。便见中门之外,一人一席黑色长衫长身玉立,手中长剑剑尖儿斜指地下,满眼煞气。沈言璟一双桃花眼满是血丝,那眉眼之中的哀痛也不是假的,众多言官见这架势,紧忙向后躲去。
刀兵不善,岂能带入喜堂之中?更何况,前来抢亲哪有大喊新娘名字的?这次沈言璟来,怕不是来抢亲的,而是来大闹婚宴的。
长剑的剑尖儿离地不足一寸,陆千凉便听那脚步声渐渐走近,似是停在了门外的位置。沈言璟沉声道:“让开!”
陆千城的声音响起,那不悦之意不加掩饰:“言璟,今日是我小妹新婚之日,就算是你同季平有什么过节,也应该避开这一日的。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我让你让开!”沈言璟又是一声怒喝,话音未落已经提着长剑冲了上来。陆千城手上无剑,此时也只能暂时避其锋芒,没两个回合便退到了一侧。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离二人越来越近。沈季平放开她的手站到她身前,挡住了沈言璟的脚步。他未说什么,只是怒目而视。这位新承位的宁王世子向来温和谦恭,甚少有生气的时候,温柔的宛若一泓春水。场中的诸多官员纵使是同朝为官也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而今被人在新婚之日大闹喜堂,这位位高权重的王爷也是该恼一恼了。
下一刻,周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不用看都知是齐王府内的守军围了上来。沈季平本就是武官,府上养些亲兵也没什么僭越的。
沈言璟见之,却是一声冷笑:“沈季平,你在府上养禁军,可经过皇兄准许了?你可知晓,拥兵不报是为谋反!”
“拥兵不报?按照离阳王朝的规制,皇室宗亲可在府内训养亲兵三十,我为朝廷武官,官拜二品卫将军职,养几名亲兵在府上还算的上是拥兵不报?”沈季平也是动了几分火气。
沈言璟哼声,一步步上前撞着他的肩迎了上去,一剑挑落陆千凉的红盖头:“宁王府上有几个兵不是我等该担心的,倒是你这贤内助,还没过门,就要掏空我离阳王朝的国本儿了。”
眼前失去遮盖的瞬间,刺眼的光芒涌入眼眶,使得陆千凉不适的眯了眯眼。她刚要抬手揉眼,一道冰冷的剑锋便抵在了颈侧,锋利的刃口瞬间划出一道血痕。
大婚之日最忌血光,若是见血,一咒新娘短命多病,二咒郎君郁郁不得志,三咒彼此不能同心,世世离心。这骄纵且狠毒的少年王爷啊,在心爱女子大婚之日出剑染血,害人害己。
陆千凉不动了,她仰着下巴望着那眉眼凝重的少年,问道:“你要杀我?”
“我真想杀了你,陆千凉!”沈言璟长剑便抵在她的颈侧,手腕儿微微一抖,便是一抹血花迸出:“有的时候我真恨我认识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将军有剑不斩蝼蚁,你倒是好,倾世武功却用来杀害那些挡了你登上宁王妃之路的人。陆千凉,你的心是不是用石头做的?不管伤害了多少人都不会痛的?”
“哦,是我的错,你的心怎么会是石头呢?你现在满心都是沈季平了,早就忘记了当初拜师之时,你都是怎么承诺的了。”他一件挑起,扫落了陆千凉头顶上仔细盘好的凤冠:“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孟贺何辜?穆威何辜!”
他声音不大,只有周围几人听得到。沈季平皱着眉扣着他的肩膀,陆千城显然不知京中发生了什么事,问道:“你这是何意?”
“哥哥别问!”陆千凉一急,突然抬脚踢上沈言璟的手腕儿。
陆千城虽说颇喜沈季平,可一旦让他知道了她帮沈季平杀过人,折剑山庄一定是不能善罢甘休的。且不说父亲母亲,她这个哥哥便绝不会再允许她留在京城。
时至如今,她只能想办法堵住沈言璟的嘴。
大红色喜服袍袖宽广,挥袖落下之时带起的风声颇大,几乎能抽裂空间。她飞退几步,以一双肉掌迎战沈言璟的利刃,几个回合下来竟堪堪占了上风。
人就是这样,若是心里没有了恐惧,那么面对什么都不会恐惧。更何况,陆千凉坚信,沈言璟纵使是手中有剑也断不会伤她。
人啊,总是将自己温柔的一面留给伤害自己的人,而将所有的爪牙留给喜欢自己的那个人。一旦确定了那人喜欢自己,便可以有恃无恐了。
沈言璟提剑刺来,陆千凉踩着剑尖儿借力打力,提气跃起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下落时又是一脚蹬在了他的后心处。她并未用太大的力气,只是消解下落的力道而已,沈言璟却在受了她那两脚后蓦地单膝跪地,喷出一口血来。
血滴喷溅在剑刃上,将长剑映出的人影溅的血红。
陆千凉霎时一惊,她又忘了,沈言璟的身上是有伤的。昔日杖伤也不知好没好全,不过见他今日动作凝滞……她刚要出声道歉,便见那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突然提着长剑迎向父母高堂坐上摆放着的两个排位。
老宁王和王妃的排位。
那是她的公婆,纵使已经不再,又怎容的别人侮辱!
陆千凉一股邪火冲上头顶,手中无剑,竟生生用手掌去抓那长剑剑刃。冰冷的寒光闪过,血光迸散,血迹顺着手掌淅淅沥沥的落下。
她痛的眉头紧皱,直喘粗气:“沈言璟,死者为大,你莫要过分。”
染了血光的剑刃寒光烁烁,沈言璟一双桃花眼死死瞪着她染血的那只手,突然掌心一松丢开长剑。同一时间,陆千凉也是松手,长剑当啷一声落地。
满院鸦雀无声,诸多宾客看着这场闹剧,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沈季平忙上前,也不顾身上崭新的喜服价值万金,扬手便撕下一条衣角给她裹在手上。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一十七章皇后殡天
满院鸦雀无声,诸多宾客看着这场闹剧,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沈季平忙上前,也不顾身上崭新的喜服价值万金,扬手便撕下一条衣角给她裹在手上。
鲜血濡湿布带,又染红的沈季平的指尖。陆千城突然上前,一脚踢飞了地上染了血的长剑,拎起沈言璟对着他的小腹便是一拳。
沈言璟痛苦的俯下身子,绵软的瘫坐在地,以手撑着地面喘着粗气。鲜血自他的唇角划下,垂至下巴又滴落在地面上。高耸的院墙外,两名宫中御卫进得宁王府,出示腰间令牌伸手去搀扶地上瘫坐的沈言璟:“齐王殿下,您的禁足时间未过,陛下吩咐我二人带王爷回宫。”
他一把挥开两名侍卫的搀扶,怒视陆千凉道:“陆千凉,你今日若是拜了这个堂,日后你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最后的一句话他已经吼的有些破了音,身子也带着微微的颤抖,面色与束发的白玉冠宛若同色:“回折剑山庄吧,你做过的事,我可以替你顶。我能替你一次两次,我能替你一辈子么?我不能的,我总有一天也会走的。”
“沈言璟!你休要得寸进尺!”沈季平突然指着他一声怒吓,吓声之大惊的在座的诸多文官都缩了缩脖子。他牵着陆千凉手将她拉到身后,怒道:“礼官,继续!”
礼官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见沈季平已经拉着陆千凉跪下身来。礼官这才反应过来,忙大声唱道:“一拜天地!”
二人矮身拜下,一拜天地,从此不新天地只信对方。
“二拜高堂!”
二人对两尊牌位跪下,二拜高堂,从此父母亲人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拜,额头不经意的撞在一起,多了几分亲昵。沈季平伸手将她散落的长发别在耳后,众目睽睽之下倾身过去点了点她的唇。夫妻对拜,从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啊。
沈言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拜堂成亲,看着陆千城伸手接过沈季平递来的改口茶,饮了一口改口唤了一声“妹婿”,沈季平也改口唤了声“兄长”
那是他们一家人的幸福,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他们相知相许亲密无间,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他又能算作什么东西?
他啊,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一场齐王殿下执剑闯入婚堂抢亲,却被宁王夫妇假作无事的避了开去。他沈言璟是整个长安城最要面子的人,近日却也成了整个长安城内最没面子的人。他跪地祈求她回折剑山庄,离开那个男人。而陆千凉呢?她从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笑话!
那一日,宁王婚宴如期举行,齐王被宫中禁卫带回宫中,在陛下的御书房前跪了近两个时辰,体力不支晕倒。陛下焦急的传太医,直到傍晚,太医才从沈言璟居住的仁寿宫走出来,说是两次重伤未愈,这一次陆千凉的两脚又伤了他的心脉。那一剑之伤,怕是养不回来了。
当夜,陆千凉玉簪束发,与沈季平互饮下一杯合卺酒。那人优雅的抽出她发间玉簪,如瀑的长发披散在白玉般光滑紧致的肌肤上,仿若山间刚刚出浴的仙子。她眉眼低垂,浅笑着唤了一声夫君,伸手解开颈后系带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他拥吻着她柔嫩的唇瓣,抬手拂灭蜡烛,同她一起滚上床榻。窗外知了声寥寥,窗内一夜好春宵。暮色未尽,皇城之中丧钟九鸣,皇后娘娘薨逝。
陆千凉二人顶着晨露起身着装进入宫中时,一众嫔妃已经开始哭丧了。棺椁停在皇后娘娘景仁宫的正殿上,香炉内燃香袅袅,各宫嫔非披麻戴孝哭的正凄惨,沈言璟不在其列。
跪在棺椁正前方的是朝瑰公主,也是皇后的亲生女儿。皇后娘娘一声无子,独有这么一个女儿,最初不喜欢,却也是放在掌心里疼的。作为陛下长女,陛下也是极尽所能的将好的东西送给大女儿,这样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却在这一日凄惨的哭成了泪人儿。
孟妃低声安慰着朝瑰公主,双眼通红却毫无哭过的意思。陆千凉也算是内眷,便留下与一众嫔妃跪香。宫中的女子还不都是一个样子?貌合神离之间恨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还不好。
景仁宫的宫女送来佛经分给众人,诸位嫔妃皆是认真的抄了一段时间,不出一刻钟便有嫔妃嚷嚷着喊累。好在跪香之时没人看守,想要偷一偷懒也没人管着。
最先起身的是育有皇子的杨妃,杨妃由侍女扶着起身,装模作样的抚了抚发髻,又扶了扶坐久了的腰嗔道:“哎呀,我家皇儿这个时间应当用茶点了,奶娘也不知有没有好好伺候着。罢了,各位姐姐妹妹们抄吧,我先回去照顾皇儿了。”
“姐姐真是有福气,生了个儿子下半生都不用发愁了,那像是妹妹这等福薄之人,百年之后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一名贵人道。
孟妃又搭腔:“姐姐自然是有福的,哪像皇后,虽说做了那母仪天下的国母,却没有福气消受这离阳王朝的大好江山呐。”
“说的这是什么话。”杨妃假意恼怒,训斥几名嫔妃道:“死者为大,哪有皇后娘娘不在便谈论她的道理。你们可都小心这些,仔细着陛下降罪!”
言罢,她拢了拢衣袖,搭着侍女的手臂走出灵堂去了。孟妃见人走远,哼笑一声:“不就是育了一个皇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陛下子嗣零落,岂会轮到她的儿子当太子?待到日后我养了朝瑰公主,看她还笑得出来?”
众嫔妃皮笑肉不笑的应付道:“姐姐说的是。”
倒是朝瑰公主面露恐惧之色,一味地给皇后娘娘烧着纸钱,哭个不停。孟妃浅笑着给朝瑰公主递帕子,劝道:“公主殿下,逝者已矣,哀大伤身啊。公主还小,日后便搬到我的宫里住着如何?”
失去了母妃的朝瑰公主也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是一味地低头哭着,哭肿了一双桃花儿般的眼睛。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一十八章朝瑰公主
失去了母妃的朝瑰公主也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是一味地低头哭着,哭肿了一双桃花儿般的眼睛。
看到那个小姑娘,陆千凉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沈言璟。
朝瑰公主的眼睛同沈言璟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待到公主长大,想也是沈言璟那般的风情。人都说侄女像叔叔,这叔侄二人却是像极了的。
今日沈言璟怎么没来?他向来同皇后娘娘亲近,皇后娘娘凤体殡天,他不可能不来的。此处都是宫内的嫔妃,陆千凉不好问也不想问,索性便低下头抄经。
“这位妹妹倒是眼生的很,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突然,一名嫔妃问陆千凉道。
陆千凉怔了怔,还未开口,便听孟妃已经笑着开口道:“妹妹这却是眼拙了,这可不是哪宫的妹妹,而是宁王沈季平新娶近王府的王妃呢。”
她倒是一副笑意俨然的嘴脸,只是这幅嘴脸在陆千凉看上去,却是恶心到了极点的。她怕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杀死她兄长的是她吧,陆千凉想。
诸多嫔妃一听说这是宁王妃,想了想老宁王的功勋爵位,又想了想沈季平刚刚年及加冠便位居朝堂正二品卫将军的官职,再想了想沈季平主管的乃是紫禁城内的城防,顿时对陆千凉巴结起来,送簪子的送簪子,送镯子的送镯子,好不热闹。
失了母后的朝瑰公主怯生生的在一旁望着这一方,一双眼泪汪汪的,看的陆千凉直揪心。陆千凉何时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她也从未被人巴结过,一时间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
好在她有武功傍身,比之这些生在胭脂堆里的女人气势上便压了过去。她轻轻地走过去,低声问候道:“朝瑰公主?”
朝瑰公主缩了缩脖子,只是低下头低低的哭着,谁同她说话也不理,就连刚刚陛下前来上香都没能将她唤起来。这样可怜的一个小姑娘,没了母族的支持,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又该怎么生存下去呢?
陆千凉突然觉得如鲠在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难受,她不想看到朝瑰公主的眼睛,看到这双眼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人,她不想想起的人。
“齐王殿下到。”殿外宦官突然唱声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啊,陆千凉别过头去,也不看门口的方向专注的抄着佛经。沈言璟是被人扶进来的,他面色淬玉般的白,看上去像是活不久了一般,说是气若游丝也不为过。饶是如此,他也尽力的挺直身子自己走了进来,远远地问了一句:“朝瑰呢?”
“小叔叔……”一直默默流泪的公主突然在这一声问话中哭出声来。
朝瑰起身,提着孝服的裙角扑倒沈言璟的身前,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陆千凉看到沈言璟微微皱了皱眉,微抿着的唇角现出一抹极浅的血迹,继而被他默默地抿了回去。
他跪下身来轻轻替朝瑰拍背,在她稍微顺气之后用拇指替她轻轻揩着小脸儿上的泪水,当真像一个宠爱小孩子的小叔叔一般。朝瑰公主抽着鼻子,双手抓着沈言璟的衣袖哭道:“小叔叔,我没有母后了,我该怎么办啊。”
“朝瑰不哭,你是公主,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国本,怎么能随便哭呢。”沈言璟低低的安慰着她,修若梅骨的手指轻轻地理顺着她的发丝:“别怕,就算是皇嫂不在了,小叔叔也护着你,没人能欺负你。朝瑰,别怕啊。”
朝瑰公主摇头:“我不想住到孟娘娘的宫里去,小叔叔你救我。”
“不想住到孟妃的宫里,你想住到哪儿去?”突然,门外陛下的声音传来,众嫔妃跪地参拜,便见陛下身着一身明黄色锦袍踏进殿来道,龙颜不辨喜怒:“奶娘呢!现在就将公主日常用的东西拾好送到孟妃宫里去!”
从未任性过的孩子偶尔任性一次便会显得无理取闹,朝瑰的泪水并不能换回父亲的怜悯,让一个刚刚失去了亲生母亲的孩子去唤别的女人为母亲,这是怎样的残忍?
“皇兄。”沈言璟将朝瑰拉到身后,出声道:“皇后娘娘刚刚……您就让朝瑰认别人为母亲,这到底有些勉强了。朝瑰还小,母族就算是有再大的错处也落不到她的身上。言璟想同皇兄讨个恩典,把朝瑰送到我那儿养吧。皇后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不报。”
“沈言璟!朕是不是对你太过放纵了!”陛下怒道,一脚踢在沈言璟膝盖上将他踢的跪倒:“朝瑰到底是公主,如何放在你那里养!”
朝瑰听沈言璟这话,眸中霎时燃起了一团希望之火。她挨着沈言璟跪下,纤细的手臂扶着小叔叔,满眼期冀。
沈言璟捏了捏她的小手,紧抿着的唇甚至现出了几分血色:“朝瑰尚未及笄封号,既然如此,我养朝瑰到十六岁又有何不可?皇兄,昔年皇嫂可以将我带大,我如今又如何不能将朝瑰带大。皇嫂纵然是错,可她到底为陛下留了个女儿,皇嫂为了这个女儿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我又怎能让朝瑰过的不快乐?皇兄,算我求你,你疼了言璟十八年,就再纵容我一次,可以么……”
“放肆!”陛下伸手要打,望到沈言璟满面颓容与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饶是生气也不能再动手伤他,只以手指点指着她:“沈言璟,你最好比这些臭毛病都给朕了!若是再敢有一次,朕当真打断你的腿!”
言罢,陛下甩袖而去。
“哼!”孟妃满面风霜的瞪了沈言璟一眼,亦是甩袖离去。
沈言璟有气无力的单手撑地,仁寿宫的內侍扶了几次都没能将他扶起来。朝瑰眼泪汪汪的抱着沈言璟的胳膊,好不容易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抱着他的腿便哇哇大哭。
皇宫之中不许大声哭泣,纵使是皇后娘娘薨逝也只能小声的哭丧。而此时,朝瑰公主一直压抑着的哭泣声像是再也抑制不住了一般,终于爆发出来。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一十九章仁寿宫
皇宫之中不许大声哭泣,纵使是皇后娘娘薨逝也只能小声的哭丧。而此时,朝瑰公主一直压抑着的哭泣声像是再也抑制不住了一般,终于爆发出来。
“别哭啊,朝瑰。小叔叔不是也没有母后么?你还有小叔叔,可小叔叔连皇兄都快没有了。”他垂下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朝瑰公主的额头上,低声道:“小叔叔一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朝瑰,一定不会的……”
那语声,郑重的好似宣誓,穿越了无数的日月轮转,从那个生养在皇宫中的小小皇子的身上落在了朝瑰公主的身上。她的命运是沈言璟命运的继承,可沈言璟却不想她再继承自己的命运。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若不是陆千凉耳清目明,怕是也听不到他说的那句话。朝瑰尚小,还听不懂,她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此时的沈言璟,就像是那只风雨中被人踢打的小狼,呜咽的乞求着人类的怜悯却只能被迫承受这世间的万千恶意。沈言璟何辜,朝瑰何辜啊。
那叔侄二人是何时离开正殿的陆千凉已然记不清,殿中哭丧的嫔妃换了一拨又一拨,期间沈季平也来了一次。他嘱咐她若是跪累了便偷偷地歇一会儿,佛经也不必抄的太勤,若是无聊了便先回宁王府,陆千凉一一应下。
送走了沈季平,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翻了个白眼继续抄经。这才哪儿到哪儿?看那些跪了一刻钟便喊痛的嫔妃她自己都累得慌,往昔在折剑山庄时,她爹动不动便罚她跪着,一两个时辰算小,一整晚都不算多。莫说这地面平整且垫着蒲团,若是单说跪经,她一个人可以单挑一整个后宫!
又是两刻钟,门外一个小脑袋悄悄地探了进来,撞到了她也在瞧她二话不说走进来拉了陆千凉的手便往外走。陆千凉揉了揉膝盖,小步跟着她:“公主殿下,您要带我去哪儿啊?”
朝瑰公主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拖着她向深宫之中走去。时而有御林军路过此地,朝瑰公主不闪不避,径自将她带到了一处宫院。
陆千凉抬眼,只见描金的匾额上赫然是三个金漆大字“仁寿宫”
乖乖,仁寿宫可是沈言璟住着的宫院啊,她早就该想到的,刚刚是沈言璟将朝瑰带走的,此时朝瑰将她从灵堂里拖出来,还能将她带去哪儿?
沈言璟这人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陆千凉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紧忙从朝瑰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陪笑道:“公主殿下,我便不进去了,您保重啊。”
朝瑰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执拗的将她往正殿中拖,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比了个诊脉的动作,又指了指沈言璟的寝房。陆千凉这下是明白朝瑰的意思了,她想让她给沈言璟诊病。
陆千凉摆了摆手,一脸的为难:“我夫君不让我来,我若是见了你小叔叔我夫君会对我发脾气的,你小叔叔也不喜欢我,你放我走好不好?”
朝瑰抿了抿嘴唇,轻轻地摘下一对耳环放在她的掌心里,又指了指沈言璟的寝房,悄声道:“小叔叔病了,你能救他。”
她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怕是陆千凉今天不将她的小叔叔治好她是一定不会放她走了。陆千凉刚要说让她去请太医,便听朝瑰道:“你上次救了他,能不能再救他一次?我的首饰都给你,若是不够,我还可以把我的琴给你,可以给你修帕子。”
她才多大,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母妃是皇后时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而今不足一日,便也得用这种方式去请人帮忙了。
要知,若是再以前,她想要唤太医诊脉,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
陆千凉抿着唇拍了拍她的头顶,将那对儿耳坠儿挂回到她的耳垂上,起身走向了那一间寝房。
浓重的龙涎香气味掩盖住了浓厚的药味,桌边摆着的一碗药汤尚且未动,浓黑的药液一看便知是极为苦涩的。寝房中两名侍女正跪在床前不知所措,开门时纱帐扬起,便将床榻上那人阖眼睡着,面色苍白宛若金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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