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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王爷,车骑将军府上的少公子拔得头筹,此时已经候在席上了。”京水道。
沈言璟一条腿向内盘起,一条腿支着,小臂搭在膝盖上:“把礼单拿给陛下看赏吧,车骑将军官衔不高,国库里那柄十方剑不错。”
京水点头退下,将小臂上搭着的披风挂在树杈上,转身退下。
他壶中的酒是桃花酿,十年方出窖,出窖香飘十里。既然沈言璟没发现她,陆千凉也不愿去碍他的眼,索性放缓了呼吸打算小睡一会儿。
一阵风拂过,吹起她的额发,她突然有些冷。陆千凉缩了缩肩膀,一件披风蓦地被人隔空丢了过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披风的边沿是银线绣着的卷云纹,正中银色团龙狰狞,似是能透出披风吞人害命一般。她望向沈言璟,便见他依旧执着酒壶默默饮酒,好似丢披风的不是他一般。
既然都丢了过来,陆千凉也不好在丢回去,索性受了。也是,沈言璟向来敏感多疑,林中多了一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披风暖融融的,尚带着些龙涎香的富贵气。她倚靠在树干上百无聊赖的拆着团龙上的银线,听着天上鸿雁扑腾翅膀的声音,恍似又回到了五年前。
原来,她嫁到京城已经五年了,折剑山庄覆灭,也已经是五年了。
“这两年,过得好不好?”沈言璟突然道。
陆千凉显然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话,拆线的动作一滞:“没什么不同。”
又是一阵沉默,二人没有太多的话好说,相互问候显得虚假,过于关心又不妥,这般最好不过。陆千凉想,一个有夫之妇和一个少年男子共处一处是不对的,她应该拒绝他的好意转身离开,可转念一想,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二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她若是先走,倒显得矫情心虚。
可实际上二人只是沉默着各做各的事,各喝各的酒。谁也没有理谁,谁也没有刻意的去关注谁。陆千凉不知沈言璟心中存的是否是和她相同的心思,可谁有知道呢。
约莫过了一刻钟,她酒醒的差不多了,团龙的龙爪上银线也被她拆了个干净,是时候回去了。她刚要起身,那便沈言璟却先起了身,走到了她所在的树下。
胸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喧嚣的跳动起来,陆千凉拘谨的看着树下那人,沈言璟抬起头,摘去她绣鞋上的一枚落叶:“千凉,现在你还说京城的日子好过么?”
到底是自己选择的生活,好过不好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嘴唇动了动:“说这些又有何用?”
“我送你出京。”他紧接着道:“离开沈季平,我送你出京,我会给你足够的银钱,以你的武功,你想要去哪儿便去哪儿。你还有绝世的医术,到底不至于活不下去。”
“这天地之大,哪一处不好过这肮脏的京城?”
陆千凉抬起双手,注视着自己两根拇指尾端丑陋扭曲的暗红色疤痕,突然想起回到折剑山庄的那段时间。
她手上有伤,两根断裂的手筋无法续接,更无法用力,别说是银针这样细的器具了,就连筷子都握不住。从天医谷回折剑山庄的这一段路程,都是兄长一匙一筷喂着吃饭的。
过去了多少年,她的手方能吃一些力了?可她今生今世却是再也拿不得针了。
后来她想,就算是搁下了医术,只会看诊开药不再施针又如何?她到底是会武功的。可而今,她连一直引以为傲的剑术都快用不出了。
两年来的梦魇,她毒功噬体,一直苦苦支撑。而今一旦运转内力,毒功便会不由自主的运转。什么时候开始,内力与毒功已经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陆千凉摇摇头:“若是在早些年,我或许会很开心。可如今,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七十五章提议纳妾
陆千凉摇摇头:“若是在早些年,我或许会很开心。可如今,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是何意?”沈言璟皱眉反问。
陆千凉将披风折好还给他,望着被自己拆秃了一个爪子的团龙笑了笑:“我有我的原因,但是我不能说,也希望你不要再问了。我过的很好,父亲母亲和兄长上在天上看着,我又怎么忍心过得不好?”
沈言璟欲言又止,终还是未说什么,将披风和手中酒壶放在树下转身离去。
酒香和桃香还飘散在空气中,那人一席墨衣,来的潇洒,去的亦洒脱。陆千凉跳下树来,扭开了酒壶的盖子,倾了一大口酒。
原来不管过去多久,这酒香都是不变的。
回到席上,沈言璟已经同幼帝先回皇宫,诸宾客也相互客套着准备离去。沈季平遥遥向她招了招手,手背在她的额上贴了贴:“这么浓的酒气,头还晕不晕?”
陆千凉摇了摇头,突然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抱我回去好不好?”
这样公然讨抱的行为可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只有勾栏里的姐儿才会这样不知羞耻。陆千凉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此时无父无母,整日待在宁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不怕的便是悠悠众口,这世人冷眼,与她何干?
周围几名原本同沈季平攀谈的老臣霎时红了脸,别过头去低声念叨着世风日下。陆千凉也不在意,一如既往地伸着手,似是今日沈季平不抱她她便不肯罢休似的。
沈季平浅浅的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走上前去将她拦腰抱在怀中:“告诉你不要喝这么多酒的,回去又要头痛了。待会儿叫素兮给你熬些醒酒汤喝,明天我休沐,留在府上陪你。”
陆千凉觉得自己当真是醉了,她双手揽着沈季平的脖颈,小心翼翼的在他颊边啄了啄,犹觉不够似的,她又扬起脸儿亲了亲他的嘴角。
当夜,二人亲热一番便各自睡下。沈季平搂着她,怀抱温暖,身上还带着发泄后的薄汗。陆千凉钻出他的怀抱,背对着她用被子将身体裹紧,像是一只沉睡在茧中的毛毛虫。
沈季平转过身子抱了抱她,唇角轻轻地吻去她额角上的细汗。陆千凉望着他,房间未燃灯,可今夜的月亮足够大,月光也足够亮,足以看清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
她摇了摇头:“季平,我很累了。”
沈季平拇指擦过她的额头:“困了便睡吧。”
明明都是秋末,两年前的这一天,她失去了一个已经七个月的,成了形的孩子。自此两年,她再未能有孕,身子也每况愈下。而今年,月明星稀,静夜无声。
陆千凉睡不着,索性背对着沈季平眯着眼积累着睡意。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背后的人动了动,似是披衣起身。他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耳后,见她并未醒来便起身走出了房间。
其实她知道沈季平会去做什么,在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她也披上衣裳,走出房间倚着廊柱望着月光下盘膝而坐,点燃手中黄纸的人。他每年的这一日都会在子时起身,给他未能来这苍茫世间看上一眼的长子烧上几张纸。
这些年来,那个未能出生的孩子在宁王府便是禁忌,没有人敢提起,也没有人敢提到一切有关孩子的话题。
陆千凉还记得,一年多前,院中洒扫的丫头同人闲聊,八卦起了朝中的某位大人娶回家的妻子三年无所出,已经被休回家了。她当时与沈季平下棋,闻言不觉得有什么,沈季平却怒了起来,执意将那丫头赶出了宁王府去。
自那日,陆千凉才知道,沈季平面上不露,心里其实也难过的紧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再未能有孕,宁王一脉也一直未能再填幼子。
沈季平的口袋里常年揣着一枚小小的金锁,陆千凉还记得,那是沈季平当年亲手雕出来的。她想要看沈季平却不给她看,最后还是她强取豪夺擦扫了一眼。
很多次她在书房中看账看的累时便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也总是会看到沈季平握着那把金锁看得入神。
他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她却不能给他。
黄纸燃起,发出暖橙色的光芒。忽有一阵风吹来,将一地火烧后的纸屑扬起。沈季平微微别过头避开吹来的纸屑,手中仅剩下的黄纸也燃尽了。他起身,恰好看到披着衣裳倚着廊柱而立的陆千凉。
“晚上冷,回房吧。”沈季平道。
她点了点头。
一夜无眠,清晨,沈季平难得的陪他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方才起身。侍女来看了两次,陆千凉才慵懒的爬起来。
这两年来沈季平忙的少的,陪她的时间多了,她的身体却不大好了。餐桌上肉食少了不少,多数都是各色药膳,一桌宴席可值千钱。
陆千凉什么都不好,唯一好的便是听话,她不懂便问沈季平,沈季平怎么说她便怎么做,端的是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
席上,素兮给二人布菜,见二人不怎么活络便机灵的将两个笑话给二人听,二人也不笑,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陆千凉用了一碗粥便搁下了筷子,双手交握着似是有话要说。沈季平也撂筷,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待会儿换身好看的衣裳,今天天色不错,我带你出去逛逛。”
“季平,我有话同你说。”陆千凉蓦地起身,抿着下唇垂了垂眼睫:“季平,我替你纳房妾吧。”
素兮一惊,忙去拉陆千凉的袖子。陆千凉挥掉她的手,眼角微有些涩:“我二十有五了,与你平岁,你却正是炙手可热的年纪。你应上一声,我去帮你选姑娘,你到时候点一点头就好。”
沈季平闻言,微微抬了抬头,面上没什么表情:“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陆千凉咬着下唇,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人,好一阵才挤出一个无甚深意的笑容:“自然是真心话,我固然不是大家闺秀,但规矩还是懂一些的。夫君忙于国事,我也该多操心一些。”
沈季平手中茶杯重重的落在桌案上:“随你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七十六章催情乌鸡汤
沈季平自己出了府,没带一个人,似是负了气。
陆千凉知他心中不喜,可这两年来她想方设法的调养身子,却一直未能受孕。七月小产本就伤身,今后再不能有孕也是有可能的,她不能这样拖着沈季平一世啊。
宁王一脉不能没有人继承,她不能给沈季平生个孩子,便替他娶个女人,生个孩子。
消息刚宁王府送出去,各路媒婆便带着一大摞的画卷来宁王府“做客”了。一干点着痦子的半老徐娘先是夸赞陆千凉贤惠能干,为夫君着想。又赞了沈季平年少有为,可谓是整个长安城内姑娘心里的如意郎君。再一个个点数着自己带来的画卷上姑娘貌美贤惠,简直夸上了天际,皇后娘娘都比不上的人。
陆千凉摊开画卷一个个的翻过去,画卷上的姑娘要么抚琴作画,要么团扇掩面,要么读书下棋,温柔娴静的很。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却不似她当年上树打鸟下河摸鱼,活泼的很。
在她看来,画卷上的姑娘其实都是一个样,大家大户里长大的小树,修整的齐爽,满口礼仪女则,无趣的很,可说不定沈季平就喜欢呢。
她指尖划过粗糙的宣纸,如是道:“我想选一个年龄相当好生养的,季平年龄不小却膝下无子,这样下去无人可承袭宁王位。他喜欢孩子,你们那个姑娘可以?”
一干子媒婆顿时涌了上来,什么户部尚书家的嫡女,礼部侍郎家的侄女,就差没将天王老子的七仙女儿拖下房来给沈季平填方了。大户人家的女儿都是不愿做妾的,此番沈季平纳妾的消息竟然换来这么多的美人肖像,可见他人有多炙手可热。
陆千凉以前还不觉得,而今才发现自家夫君是这么好的人儿,再想一想又不得悲从中来。这样好的一个人啊,她就得拿出去同人分享了,还要摆出一副不妒忌不在乎的模样。
她突然觉得自己头顶的光芒比圣母还灿烂。
就在这时,明媚的阳光被人从门外挡了挡。陆千凉抬眼,便见沈季平一身淡泊的湖蓝色长衫立于门外,正冷冷的看着她。
一干媒婆顿时炸开了锅,抱着画卷过去给他挑。沈季平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成摞的美人图,问陆千凉道:“你干什么?”
“夫君忙于国事,千凉自然要打理好家事。夫君回来的正好,这些姑娘都是官宦人家的好女子,出落的也干净漂亮,知礼懂事。夫君看上了那个便告诉我,千凉替你娶回来……”她语声低了低:“也好开枝散叶。”
沈季平不语,一干媒婆见势头不好,也停止了喧嚣,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自己的脚尖。
陆千凉还以为沈季平哪个都没看上,便又补了一句:“夫君若是没有喜欢的,便请各位婆婆再去挑些更好的姑娘。若是不愿做妾,我也可以下堂让位……”
“陆千凉,你是在逼我休妻么?”沈季平突然道。
他很少这样全名全姓的唤陆千凉的名字,除非是气急恼极。此时闻他唤她,陆千凉不由自主的心尖一颤。她是在逼他休妻么?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她想一生一世同他在一起,并不是假的。
素兮见陆千凉不说话,忙上前解释:“不是的,王爷,夫人只是一时气话,待夫人想清楚了便不会这么说了,王爷您别当真。”
“你看她像是一时气话么?”沈季平气的发笑,平端在腰间的手紧紧地捏着袖口,已经开始微微颤抖:“陆千凉,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陆千凉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沈季平摔门而去。
一干媒婆这回却是看清楚了,宁王殿下哪里是想要纳妾,明明是小两口闹别扭呢。刚要告辞离去,陆千凉拦了众人一拦:“几位先将画像留下吧,到底选了那位,过几日我再给几位答复。”
宁王府是京城最惹不起的庞然大物之一,几名媒婆也不敢得罪,失几幅画像又如何?一干人忙点头告罪,一一退了出去。
卧房里,陆千凉蹲在地上,一一对比着画像上的姑娘,觉得哪个同沈季平站在一起都很般配,哪个同沈季平站在一起也都差了些。
可每一个都比她强上不少。
素兮进房间来填茶,几按陆千凉愁眉苦脸的样子,叹了口气:“夫人,您也别愁了,王爷根本就是不想纳妾的。我刚去打听过,王爷自从回了府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到现在都未传午膳呢。我刚在小厨房里炖了乌鸡汤,要么您给王爷送一盅去?”
陆千凉啃着手指头尖儿,点了点头:“把这些画像带上,咱们再走一趟。”
素兮闻言,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夫人你傻啊,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府上来了新人王爷便不宠您了。您若是想去就自己去,我才不趟这一趟浑水呢。”
陆千凉苦着一张脸,一边肩膀背着一大包画卷,一边提着放着乌鸡汤的食盒,去敲书房的门了。
想象之中的无人回应,她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便见沈季平正伏案疾书。
她也不傻,这些事急不得,得学会先礼后兵。她将画卷远远地搁下,盛了一碗乌鸡汤端过去,讨好的笑:“你饿不饿?先喝点儿汤垫垫肚子?”
沈季平放下笔接过碗,儒雅的用汤匙舀起乌鸡汤入口,瞧那舒展的眉头似是没那么生气了。陆千凉蛇打随棍上:“那个你现在不忙了吧,若是不忙……”
“我很忙,不想听你说话,更不想喝你的汤。”沈季平放下没动几口的汤碗,直视着她的眼睛:“千凉,我不会休妻,也不会纳妾。”
陆千凉刚要反驳,他蓦然起身,抓着陆千凉的小臂将她扛在肩上,转身出了书房。一地画卷被他踢得七零八落,可惜了执扇而笑的美人。
宁王府内的侍女小厮见这情形都在心中为宁王妃捏了一把汗,陆千凉被他扛的脸色通红,小腹垫在他的肩膀上也是难受的很:“季平!有话好好说,你先放我下来。”
沈季平离也不理,顶着众人的目光,脚下走的极稳。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七十七章媚惑
彼时素兮正蹲在门槛儿外唉声叹气,陆千凉手脚扑腾的被沈季平扛回来的时候,她双眼一亮,笑的欢喜的给二人开门:“王爷王妃好好休息,素兮先出去了。”
大叛徒!陆千凉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房门被人从门外关上,陆千凉抓着沈季平腰带扑腾的时候,还看到了素兮一脸狡黠的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陆千凉有点儿想哭。
沈季平将她重重的摔在床榻上,二话不说转身挂门闩,关窗子,拉屏风,一件件做的慢条斯理一丝不苟。陆千凉缩了缩脖子,手脚并用的向后多去,瞪眼道:“不纳妾就不纳妾吗!你要干什么!”
沈季平不说话,径自脱了外衫,然后……撕了她的衣裳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素兮蹲在门外痴痴地笑,顺带将一群看热闹的小侍女赶了出去。纳妾?有这个必要么?王妃年轻着,王爷也年轻着。这样亲热上几日,还怕生不出个小世子来?
一场情事毕,陆千凉羞赧的将脸埋在被子里想着怎么打发那些媒婆。沈季平坐在床边整理衣衫,换上了袖口束紧的青色对襟长衫,益发的像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
陆千凉将暴露在空气中的肩头缩回到锦被之中,扁了扁嘴道:“那个画像……”
话未说完,面前便多了一张放大的脸。沈季平弯下腰来瞧她:“还说?”
陆千凉缩了缩:“我的意思是,那些画像我都留下了,还怎么退回去?若是我被人退了画像也怪没面子的,更别说那些大家闺秀了。”
沈季平套上鞋子:“你大可以每个人包上一份小礼物,再差媒婆各自送回去,大家的小姐好面子,自然不会去打听这些事。”
陆千凉觉得自己的智商都是被他弄低的!他什么都不让她做,智商都退化了!
房间里还散发着一股淫靡的气味,她身上未着寸缕,此时起身也怪难为情的,索性唤了沈季平:“你能不能去染一炉香?”
“燃香做什么?”沈季平手上动作一顿。
陆千凉感觉自己的脸又烧起来了,她不愿说,还想催着沈季平去燃香,便披着被子去勾地上堆成一堆的亵衣。
衣裳都是穿过了的,她早已被宁王府内的奢华养刁了性子,穿过的衣裳怎么都不想再往身上套了。沈季平舀了一勺香,想了想又放回到了香罐中:“今日便不燃了吧,我叫素兮进来打理一下,待会儿带你出去逛逛。”
陆千凉点点头。
……
转眼便到了年节,不日又是桃花酿出窖的日子了,陆千凉嘴馋,沈季平每年都给她买上几坛藏在酒窖里尝鲜,可陆千凉总是没等到过年的日子便喝了个干净。
今年沈季平照例叫人去买酒,可未到午时,去卖酒的小厮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脸气愤的唤道:“王爷,没有天理啦。今年的桃花酿被齐王殿下一并买了去,还未等出窖便有了主,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沈季平抬了抬眼,挥手道:“下去吧。”
临近年节,正是酒肉卖得好的时候,往昔沈言璟纵使是爱酒,也不至于一人包了一整年的桃花酿,引得整个京城都怨声载道,今年倒是怪了。
宁王府内也布置了起来,陆千凉在府门前挂上了写着福字的大大的灯笼,亮堂堂的映的地面都是温暖的橙红色光芒。
府上也购置了柑橘葡萄等常见的东西,这些倒也不必要,皇室之人每逢年节都要领御旨到宫中过新年,今年也不例外。府上置办这些东西,无非是图个喜庆罢了。
不少的朝中臣子来宁王府拜年,来了人便被引到沈季平的书房中待客,陆千凉便蹲在另一个院子里清理礼单。她学会了理账,也学会了看礼物的价值将人分作三六九等,拦下了宁王府内几乎所有的事。
有时候,她也在想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过了这次新年,她便要二十五岁了吧。
她向双手呵了口气,指使着小丫头们将屋子里洒扫干净了,又将各自的喜钱儿发了下去,换了身华服同沈季平入了宫。
新帝上位三年不得宴饮歌舞取乐,这规矩多数时间都是无人守的,更何况幼帝年幼,最喜热闹,倒也没人提这档子事。
今年未给诸位在封地的诸位亲王下帖子,宴上就只有沈季平二人,沈言璟,陛下公主与太后六人。
堂堂皇室,大年的宴席这般寒酸却也少见。
陆千凉今日披了雪白的披风,领口处一小圈儿狐狸毛将一张脸儿衬的益发的娇俏可人,广袖中一枚小小的暖手炉捂着,倒也暖和。
她不怕冷,可沈季平怕她冷,偏要将她围成这般。反观沈季平,一席单薄秋衣外搭了一件深色大氅干净爽利,不似她臃肿。
幼帝于承天台处祭祀朝拜后便一路回了紫禁城,几折歌舞排的无甚意思,靡靡之音叫人听起来便发困。太后架子大,筷子未动几下便以不胜酒力之名退了下去,顺便带走了小皇帝。朝瑰公主不喜喧嚣,也早早回宫了。席上便尴尬的只剩下了三人。
沈言璟坐在右侧席位,沈季平却是左边,二人正可遥遥相望。一阵无话,沈季平也起身打算离席,陆千凉紧忙起身跟着他,一不小心带倒了桌边的酒壶。
“急什么?歌舞还未看完呢。”似是因为饮了酒,沈言璟的桃花眼微微带着些许媚态,竟有些色若春花,美若好女的意味。
他也是顶好看的,那是不同于沈季平身上的儒雅气,而是少年人无畏风暴的痞气。
沈季平脚步顿了顿,未接侍女递上来的大氅:“天色不早,我二人便先走了。”
沈言璟抬眼,指尖点了点桌案:“坐下,看完。”
话音落下,歌女与舞女便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半月形的屏风后歌女抱着琵琶新手轻弹,唱的是一只新排的曲子,故事讲的是书生抛弃了结发妻子入京娶得公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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