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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沈季平脸色越听越黑,直到一整首曲子唱罢,舞女谢幕,他方捏了捏拳头怒道:“沈言璟,你这是什么意思!”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七十八章香料
沈季平脸色越听越黑,直到一整首曲子唱罢,舞女谢幕,他方捏了捏拳头怒道:“沈言璟,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可没什么意思。”她举杯饮酒:“本王这里还有好几只新曲子未来得及唱,宁王殿下要不要听听?都叫什么来着?容本王想想……”他假作思索模样,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还有两支曲子,一支叫做农夫与蛇,一只叫做东郭先生与狼。”
沈季平也不走了,索性同陆千凉坐下来:“齐王这话说的,以狼蛇暗指,倒不如直接指着本王的鼻子骂来得痛快。旁敲侧击,算什么英雄?”
沈言璟笑笑:“本王本也不是什么英雄,曲娘,谈一首薛平贵与王宝钏给宁王殿下听听,前三章。”
“沈言璟你欺人太甚!”沈季平豁然起身怒道。
“来人,将这信拿给宁王瞧瞧。”沈言璟从袖中抽出一枚信封,以两根手指抵着向前推了推:“宁王殿下还是自己看的好,吓到了人,本王就不负责了。”
二人的意思摆明了是不想叫她看到信件中的内容,想又是朝堂上带下来的东西。离阳王朝女子不得干政,陆千凉便也不去看,安安分分的坐着。便见沈季平拆开信件之时蓦然变了脸色,突然团成一团丢到了桌前置着的火炉中,面上的惊惧之色犹为散去。
“你……”沈季平手指颤了颤,后面的话却尽数的梗在了喉咙里。
便见沈言璟已经悠然的起身,掸了掸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唇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宁王心里有数便好,本王便不多说了。”
……
二人一路回府,沈季平双眼紧闭靠在车板上闭目养神,掌心上冷汗一重接着一重。
饶是陆千凉不知,看他这模样也知沈言璟给他看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她捏着袖口替他擦额角上的细汗:“季平,你可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事?”
“没什么。”他扯出一抹牵强而又苍白的笑:“回去再说吧,我有些累了。”
当夜,沈季平将自己独自关在书房中一整夜,第二日清晨才打开书房的门。陆千凉不放心他,第一时间出去迎他,刚一走进便被那人拥了个满怀。
她不知为何,只能低声的安慰他。习武之人对于血腥的敏感让她第一时间嗅出了沈季平衣裳上的血腥气,沈季平回房休息后,她独自到书房里寻遍的各个角落,却并未寻到一丝一毫的血迹,就好像那味道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怕是她的错觉吧,陆千凉想。
不过这两年来,沈季平的行为着实奇怪得很。他经常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却又莫名其妙的不知去向。她从未问过,可女人敏感的第六感告诉她,沈季平有心事。
且还是不更告诉她的心事。
究竟是什么事呢?她在脑海中搜寻了几遍,也未搜出予他这怪异举动有一丝一毫怜惜的记忆。陆千凉坐在书房之中,蓦然嗅到一股经久不散的异香。
那香气像是女儿香,更像是帐中香。与其说是熟悉,不如说是,那本就是她房中常年燃着的香。沈季平曾言喜欢这香的味道,便专门配了放在她房中,这香又有安眠只用,沈季平怕吵她休息,每日其身上朝时都会在香炉里添上一匙,味道倒也清新。
沈季平的书房中为何置着这种香?可这香味,与她房中的香味又略有不同。
陆千凉多了个心眼,将这香粉偷偷倒了一些抽了一张信纸包住,小心翼翼的藏在了鞋底里。当日沈季平休息好,她又回到房间将自己日常燃着的香舀出部分包好,一并带出了宁王府。
两包小小的香料捏在手中,像是有万钧重。陆千凉突然想起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折剑山庄大火的那一日,她也在火场中嗅到了这种香气,为何何处都能嗅到这种香料的气味,这到底是什么香?
街角处有一个贩卖香料的铺子,并不是很大。陆千凉呵了一口白气刚要走过去,突然眼尖的发现房顶上蹲着一个小小的黑影,注视的方向恰是自己所在的方向。
她心头一凛,径直走到了香料铺子旁一个卖糕的小店买了两块枣子糕,以油纸包了左右手包着拿给了街边的一个小乞儿,循循善诱道:“小姑娘,帮姐姐一个忙可以么?我给你五两银子,你若是帮我办成了,我再给你五两。”言罢,她将手中的糕递给了那乞儿。
常年露宿街头的孩子哪知这些勾心斗角?一双眼睛都放在油纸包里的糕上,接过去狼吞虎咽的嚼着,向陆千凉大大地点了点头:“我干!我干。”
“那好。”陆千凉笑笑,抬手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同一时间微不可查的扫了一眼房顶上蹲着的人影。
她将两小包香料塞到乞儿的袖口中,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银锭子放在她的掌心上:“我一会儿会离开这里,你约莫一刻钟后进对面的香料铺子里,将纸包里的东西给掌柜的看,请他写出一个配方给我,我一个时辰后来取,再给你五两银子,好不好?”
乞儿点点头,陆千凉又道:“不过这件事你不可同任何人说,你若是说了,便没有银子了。”
为了避人耳目,陆千凉买下了铺子上所有的糕点分成很多份,沿街分给乞讨的老人和孩童,荷包里的银子也分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只留了五两,同那乞儿换了写好的字条。
回到宁王府,沈季平却为在书房办公,而是不顾寒冷坐在阆苑之中煮茶。见到陆千凉归来,向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我很久没见你亲自煮茶了。”陆千凉端起一杯茶便要喝。
沈季平忙压住她的手腕,手掌贴着她的腕口一滑,顺下了手中的白瓷茶盏:“还是喜茶,不能喝。”
陆千凉低低的哦了一声,主动伸过手去里沈季平整理衣领,顺势坐到了他怀里。沈季平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问道:“今儿去哪儿去了那么久?”




妙手毒妃 第五百七十九章香料的问题
陆千凉低低的哦了一声,主动伸过手去里沈季平整理衣领,顺势坐到了他怀里。沈季平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问道:“今儿去哪儿去了那么久?”
若是放在往常,这句话在陆千凉耳中不过是最寻常的问候,如实答了还可顺便约他下次一起去玩。而今她发现了沈季平其实是安排了人跟着她监视她的,心中多多少少像是藏了一颗钉子似得不舒服。
她面色无异,把双手塞到他的手中暖着:“我今日原本打算去偷酒……咳,去吃醉鸡的,哪想走在街上,看到大街小巷上都是正在挨饿受冻的乞儿,就顺便给她买了两块糕,还给了她一点儿银子。”她一脸肉痛的道:“既然给了一个,后面的便也不能不给了,一不小心这个月的例银便发没了。那个,我能不能先支下个月的?”
沈季平笑笑:“账本都在你的手里,你若是贪了我也不知道,府上的银子都是你的,又何必找我来要。不过你一个月几百两的例银,全都发了?”
陆千凉一脸惆怅:“我也很后悔啊,当时的英雄,现在的狗熊,几百两银子够我买一只珠钗了呢!这回泡汤了。”
“本王家大业大,养你一个败家的夫人又有何不可?”沈季平倒茶给她:“以后出去记得叫上素兮,你自己出门我不放心。”
陆千凉乖巧应下。
当日,沈季平未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就算是夜间熄灯也是抱着她去的。陆千凉颇有些不习惯,心中的疑问也更多了些。
怕是她猜想的并非无丝毫根据,沈季平有事瞒着她,还是有关于她的事,就在这香料之中。不止如此,他还不想叫她知晓。
陆千凉不知沈季平为何瞒着她,但是潜意识之中似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件事很重要,这件事的答案,怕是会解开她一个多年不曾解开的心结。
乞儿给她的那张纸她并未带在身上,而是在同人擦肩而过时,顺手放在了一旁积了雪的树杈中。她只是谨慎使然,却不想当日沈季平真的不动声色的搜了她的身。
第二日,沈季平早早其身上朝,陆千凉也早早拿回了那张纸。她并未避着沈季平的眼线,只是手指飞速翻转在袖中换上了一张早已写好的纸条,交给下人吩咐他们替自己去找一味药。那味药并不常见,放出去并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然而当日,沈言璟早早地便回了府,却并未问陆千凉什么。只是过了几日后,陆千凉竟发现她吩咐去找药的那名小厮,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是,就是消失,并没有人报告他的失踪,也无人知晓他的去处,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宁王府中。陆千凉这下是真的慌了神,甚至是再同沈季平对视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沈季平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饭桌上,她旁敲侧击的同沈季平说了那人的事情,又惆怅了一番自己找不到的那味药。沈季平果然问了她是什么药并有什么作用。
陆千凉一一作答,说是人吃了会容易受孕的药,还希望沈季平早些帮她找到。沈季平没说什么,带走了她写好的那张方子。
当晚,沈季平带回了她找的那一位药。
这世间像是没有什么是沈季平做不到的一般,他可以让人在这个世界上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能随随便便的拿出一个平常人不可能拿出来的东西。她要的那味药确实不常见,可谓是非常少见。可沈季平是如何找到的?他的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势力是她不知道的?
陆千凉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她需得寻出那香料到底是什么作用。宁王府内所有的藏书都在沈季平的书房里,可从新年过后的一夜枯坐后,沈季平便再也不让人单独入他的书房,除非是同他一起。
她经常伴着沈季平一起读书,他批改文件,她便坐在一边算账或是看话本子。陆千凉长了个心眼儿,她也不急于求成,记住了那配方上的几味香料,每逢去挑话本子的时候便挑出记载香料的那本书扫上一眼,一次只看一页,倒也未被沈季平发现。
如此一来,整整翻找了两个月,她才找到了那配方上所有香料的用途。昔年她能以看书通学毒术,而今看一看记载香料的书籍却也没什么困难的。
那香料有异,她不敢再随便使用,每日感受到沈季平起床便不敢睡实。待他燃过香走后。陆千凉便将今日未燃尽的香粉剔出来埋在窗口处摆着的盆栽土中。如是两个月,那盆栽竟然蔫了下去。
那香料到底有什么功用?陆千凉寻不到同样的配方,不敢妄下定论。最近她觉得沈季平看着她看的越来越紧了,很多时候,她在看话本子的时候,沈季平甚至会侧过身子来同她一起看。甚至有一次,她在翻找记载着香料的书籍时,被沈季平逮了个正着。
她手忙脚乱的塞了一张银票到两本书中间,沈季平见到那银票,神色稍微缓了缓,却犹不信任的将那本记载着香料的书压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第二日,那本书不见了。
现在的陆千凉集合可以肯定问题出在香料上了,府上根本没有容她再找下去的渠道,就算是这样一直耗下去也是枉然,除非出府去寻找。可这谈何容易?她在京城之中无亲无友,甚至是一个熟识的人都没有,又如何能找到人帮忙?
仔细想来,她同这个世界的关系,除了沈季平就只有沈言璟了。沈言璟对她尚且不算苛责,若是她找他帮忙的话,他未必不会帮。
陆千凉拿定主意,隔日便打算出府入宫见沈言璟,可却也不能这么说,便说了要进宫去寻朝瑰公主。当时沈季平并不在家,可当她行到大门处的时候,车架却被人拦了下来。
沈季平身边的贴身侍卫一步不离的跟着她,不管他磨破了嘴皮子,就只是一句:“王爷吩咐了,京中进来颇乱,不许王妃出门。”
陆千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软禁了!




妙手毒妃 第五百八十章求助
她一直以为自己聪明,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沈季平的眼睛,可以肆无忌惮的耍小聪明。可那个人一直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中,笑着纵容,不曾拆穿,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入到自己的牢笼之中,再残忍地关上笼子。
沈季平是什么人啊,自幼成长在皇城之中,看惯了人心险恶和勾心斗角,能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又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她是小家小户成长起来的姑娘,不懂拢人心,也不懂将人心纳为己用。如今事关紧急,整个宁王府怕都是沈季平的眼线,她想找出一个能纳为己用的人都没有。
而今沈季平已经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只是一直未拆穿而已。此时沈季平不再府中,府上诸人碍着她宁王妃的名号尚不敢动她。她得想个办法从宁王府出去,或是让沈言璟来见她一次。
正赶上素兮给她端了薏米粥回来,陆千凉一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扣住了她的手腕儿将她拉进屋中:“素兮,我遇到麻烦了。”
“夫人,您的麻烦可真不少。”素兮还当她开玩笑,一边给她分粥一边道:“您莫不是还想给王爷纳妾吧,别怪素兮没告诉您,王爷生气了我可救不了您。”
沈季平对她的好是人尽皆知的,陆千凉自知就算是将这事请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还会数落她是个白眼狼。更何况,沈季平心狠,从不耽于人命。这件事若是告诉素兮了,她怕是会糟她连累。
陆千凉从自己身上翻翻找找,想要找出一件儿信物叫素兮带出去求助,可她的首饰都是沈季平拿给她的,以沈季平的谨慎程度,怕是早就做了标记。
她蓦然想起多年前,沈言璟曾给过她的一块白玉佩。
那玉佩是块好玉料,不懂玉的人怕是看不出,叫素兮带出去倒也不至于被看出了端倪。且这是沈季平不知道的东西,昔年她了玉佩怕沈季平知晓了要恼,便一早放在抽屉的夹层里着,而今已经有五年之久了。
她翻翻找找掏出那块落了灰的玉佩,交给素兮嘱咐道:“你将这玉佩交给沈言璟,就说请他无论如何都要来见我一面,越快越好。”
“夫人你……”
“此事我日后再同你解释,就当是我求你。”陆千凉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想了想太过招摇,又捡了几张面额不算是太大,是素兮这等身份拿得出的票子塞在她的袖口中:“你将东西交给沈言璟便不要回来了,拿着银票能走多远走多远,再不济就留在沈言璟的身边,他这人重情……”
就连陆千凉自己的心都颤了颤,她不知自己说出的这句话对不对,只是盲目的相信沈言璟不会让她独自面对这些:“他应当不会亏待你。”
“夫人……您同王爷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素兮问。
陆千凉不再解释,拉开门将她推了出去,坐在桌前闭上眼睛默默地整理起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来。她蓦然想起,这些年来,她每一次问起有关沈季平父母的事情,他都是巧妙的避开,以至于她如今都不知沈季平的父母究竟是因何原因离世的。
战死疆场?先皇在世之时离阳王朝河清海晏,太平年景。别说是宵小犯边了,就连民兵起义都不曾有过,老宁王与王妃如何能够战死沙场?
再者,昔年在试剑大会上,她便是因为毒功突然侵体而受了沈言璟一剑,从而与之离心。如今想来,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那炉香料……
陆千凉指尖颤抖,以至于执不起薏米粥中的汤匙。她定了定心神起身,执起香盒中的小银匙舀了两勺香倾入香炉中,几个呼吸后,那香味袅袅而起,充斥了整个屋子。
她舀的香粉量足以燃上两日,这样的浓度,香味浓重的熏得她头脑发晕。同一时间,经脉之中沉寂了多日的洪水猛兽再一次喧嚣了起来,冲撞的她经脉几欲开裂。
原本已经与血脉良好融合的毒功渐渐剥离开来,逆流着疯狂的冲撞着她脆弱的身体,整个身子绞痛的几欲破碎分立。
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开去推开门窗,逃出房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界的新鲜空气。没有了香味的刺激,不受控制的力量缓缓地沉静下来,服服帖帖的沉寂在了她的身体中。
真是如此……
原来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觉,折剑山庄内诡异的香气,多年来每况愈下的身子,都是沈季平的手笔。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千凉自认自己待他不薄,父亲母亲也待他不薄……
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两年前折剑山庄上的那场大火之中,兄长是看到沈季平了吧。他用自己的死来为她提醒,告诉她要小心身边亲近的人。
她以为兄长说的亲近的人是沈言璟,其实是沈季平啊。她与沈言璟,何曾亲近过……
父亲早年便告诉过她,并不赞成她与沈季平的婚事。可她却一意孤行,非要嫁与他,甚至不惜与父亲断绝关系。而今向来,正是她的不懂事才导致了折剑山庄的覆灭,她对不起父母兄长,更对不起折剑山庄上四十余位师兄弟啊。
扼住她心脏的那只大手依旧在不断用力,就像是要将她脆弱的心脏生生捏碎一般。陆千凉无助的跌倒在地,双手压在胸口上无声的痛哭着。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沈季平伪善的面孔欺骗了真个京城,所有人都赞宁王长情,却无人知晓他的庐山真面目。
就算是她说出去,有哪里有人信呢?
滚烫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至唇瓣,一腔苦水只能由她独自咽入肺腑之中。所有爱她的人都已经走了,没有人再会帮助她,逃离这刀山火海。
她突然想起多少年前折剑山庄上的那个春天,他折下一枝红桃递给她,从此以后便是万劫不复。是啊,当真是万劫不复啊。
一双白底墨履缓缓行来,停在了她的眼前。雪白的鞋底不沾染半点尘埃,似是昔年折剑山庄上经年未化的冻雪。她抬起头,恰望入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妙手毒妃 第五百八十一章撕破伪装
一双白底墨履缓缓行来,停在了她的眼前。雪白的鞋底不沾染半点尘埃,似是昔年折剑山庄上经年未化的冻雪。她抬起头,恰望入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如何形容那双眼?深邃而沉静,像是一眼望不到边界的璀璨夜空。说之像是夜空,不如说更像一谭死水。连生命的凋零都不能引得他分毫的恻隐,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驻足呢?
她胡乱的摸了两把脸,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仰起头来,望着那个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的人道:“沈季平,你要来杀我了是么?”
“地上凉,起来说话。”沈季平弯下腰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似是因为痛哭过一阵,她的双脚发软几乎难以战力。他也不在意她萎地时身上沾着的泥土,亲昵的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指尖温柔的揩去她眼角的水泽:“你若是假装不知道,我们倒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
似是因为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一幕,院子里除去二人,不剩一名侍女小厮。陆千凉望了望墙头,似是等人来。沈季平将她拦腰抱起:“等沈言璟还是等素兮?”
“你把素兮怎么了?”她瞬间睁大了眸子,双手嵌着他揽着她的那条手臂诘问道。
沈季平面色是一成不变的平静,他脚步极稳,抱着她也如履平地似得走向寝房。寝房内浓重的香味还为散去,她远远地便嗅到了那味道,挣扎着想要从她的怀中逃出来,甚至呜咽出声。
她不能回去!
因为原来的不设防,她的武功内力早已被那诡异的异香侵蚀的几近消散,若是再这房间里一直待下去,她焉有命在?
陆千凉手脚死命的踢踏着,想要从他怀抱的桎梏中脱离出来,可她微弱的挣扎与成年男子的力量相比焉有可比性?沈季平并不过多禁锢她,双手在她肩胛上轻轻一捏便卸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别乱动,阿凉,乖一些。”
话毕,他还犹觉威慑力不够似的补充了一句:“别逼我对你动粗。”
“沈季平!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她仰起头来,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几个呼吸的工夫他月白色的长袍上便晕出了殷殷血迹。
血腥气在唇齿只见晕开,先是浓重的腥味,后又带着微微的香甜,尝的多了却都是苦涩。可饶是如此,她都未能让沈季平变一下脸色。
疼痛不能撼动他的神情,生死不能点亮他的眸子,而她这个从未超脱生死,踏出五行的人呢,拿他又怎能有办法?
沈季平慢条斯理的将她放在床榻上,伸手扯了床头绑纱帐的帛带将她的双手反绑在床头上,起身关好了门窗,又在香炉里添了一勺香粉。
浓重的香味似是穿肠毒药,勾动着身体里贪婪的孩子无节制的冲撞她的身子,让她苦不堪言。而今她只能蜷着身子消解体内难以承受的痛楚,其实沈季平也不必绑着她,在嗅到这味道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
冰冷与火热同时充斥着她的身子,像是冰火两重天一般将她的身子分隔开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陆千凉只能靠咬着舌尖的疼痛来保持意识的情形,朦胧中,她透过纱帐看到了一人推门而来。
“千凉?你在房间里?”沈言璟问道。
她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抵御香料的气味了,又何来力气去挣破沈季平的束缚和开口回应他?她眼睁睁的看着沈言璟步步走近,只能无力的摇着头。
不要过来,不要再走进了。沈言璟,停步吧……
沈季平手中长剑出鞘,静静地立在屏风后,唇角尚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站的角度刁钻,以沈言璟的角度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若是他再前进,在转过屏风的时候,沈季平可以在他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将他斩杀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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