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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常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纤细手指不小心触到了陆千城提壶的手的手背上,二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的想要抽回手。陆千凉嘴角抽搐,一只手抱着被子,一只手飞快的伸了出去提了壶柄将其接住,感叹道:“暴殄天物啊,你们两个。”
话音落下,她为觉得如何,朝瑰却已经红了脸。陆千城的手臂在半空之中僵了一会儿,这才悻悻的了回去:“这样于理不合,公主殿下好好休息,臣等便守在帐外,若是公主殿下有什么需要只消唤臣一声便可。”
言罢,陆千城对陆千凉使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色”低着头退了下去。
朝瑰还搅着手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陆千凉无奈的将两床锦被丢到了帐子正中的地毡上,捡了两个杯子用茶水洗净倒了茶递给朝瑰:“先暖暖身子。”
朝瑰公主捧着茶碗,轻轻地咬着下唇:“千凉,咱们走到哪儿了?”
“崤山地界,以咱们的脚程,再有半个月的时间便能到达匈奴。”陆千凉道:“草原王庭占据着草原最肥美的土地,方位正处于草原正中央,我们想要到达王庭,还需要耗一些时日。”
“还有两个月了啊。”朝瑰唏嘘道:“这么快呀。”
远处离阳,自然喝不上什么好茶,陆千凉与朝瑰手中的也只是尚能入口而已。可在这穷乡僻壤,能喝的上茶水已经很难得了,哪有那么多好挑?
这几日舟车劳顿,想是急行军且水土不服,身子有些受凉,竟然一阵阵的发起热来。好在她身底子好,也不在意这些小病小灾的,出了没什么胃口和少了些力气之外,一切安好。
入了夜间,那头痛欲呕吐的感觉更是强烈。陆千凉喝了两口茶依旧觉得口中没味道,便抛下了朝瑰,自己去铺床睡下。
外面嘈杂的人声渐渐的宁静了下来,整个山谷内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便是树声。没过一阵,朝瑰便也熄了桌案上的油灯,掩上被子睡下。
二人之间隔了一臂的距离,不算太远,尚能听得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陆千凉一直觉得朝瑰这姑娘颇有些没心没肺,都要和亲嫁给老头子了还吃得香睡得着,整日跟没事儿人一样潇洒度日,倒是她焦急的很,生怕她被欺负了没人说理,何苦来,何苦来。
头中像是有人敲锣打鼓,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这下总算是体验到了。头疼连带着恶心,叫她时不时地想要呕吐,可俯下身来又呕不出什么,难过极了。
浑浑噩噩中,睡意渐渐漫上了脑海,可睡意渐浓,头脑缺益发的清晰了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想象还是一个残酷的噩梦,她明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不过是潜意识在作祟,却偏偏睁不开眼睛。
睡梦中,沈言璟攀树摘桃,同她在溪边踩水,抱着她上马狂奔。两边飞速退去的树木掩映成翠绿色的剪影,像是漂浮在褐色林带中的翠雾,触之可及却又遥遥不可握。
这应当是一个美梦,在最初相识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没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艰苦抉择,她只是一个因为贪玩儿而误了时间了小姐,沈言璟也只是一个狂放不羁,路遇佳人顺路带上一段儿的王爷。
画面一转,这一次却是噩梦。
墨色的对襟长衫上,狰狞的团纹绣大片大片的腾跃在前襟上,尖利的獠牙似是能将人吞进腹中嚼碎咽下似的。他脚下满是破碎的尸体,手上也是大片的血迹,面色狰狞的问她:“我让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他们都是为你死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原本不用死……”
血淋淋的双手扼住了她的脖颈,叫她喘不过气来。额上冰冷的触感似是醍醐灌顶般的刺入她的意识,将她从虚幻之中拉入现实。





妙手毒妃 第六百三十三章苍天无眼
血淋淋的双手扼住了她的脖颈,叫她喘不过气来。额上冰冷的触感似是醍醐灌顶般的刺入她的意识,将她从虚幻之中拉入现实。
霎时惊醒。
眼前的场景不甚熟悉,好一阵,陆千凉的双眼才对准了焦距,定定的望着帐篷顶上巨大的花纹与离阳王朝的龙形图腾。
“可算是醒了,你吓坏我了。”陆千城叹出一口气,将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一点热,你现在……发烧都不敢随便用药啊。”
陆千凉嘴唇动了动,瞧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了,原来她睡了这么久。指了指桌边的茶杯让哥哥端水给她,捏了捏眉心恢复了些意识:“有什么不能用药的,我身底子好,难得患了一次风寒,我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
茶水是温好的,带着一点点苦味,她晃了晃沉底的茶叶沫子,竟发现其中掺杂着老参姜片等驱寒之物,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赤脚医生,开药这么不走心。
陆千城不动声色的将水杯接过去,有递给她一个汤婆子,拿起一件毡衣披在她的肩上:“阿凉,你不知道?你已经有孕了。”
手一抖,险些拿不住手里的东西。
时至深秋,天气已经凉了许多,若是不仔细添衣不得要受凉。陆千凉向来少年意气,就算是寒冬腊月也敢单衣舞剑赤足踏水,不畏这世间的种种寒冷。
可陆千城简单的一句话,在这寒风飘零的深秋之中,狠狠地判了她的死刑。
她有孕了,在齐王府内与沈言璟日也相对时不曾,在外半年的游玩时不曾,在京城外的私宅内几日修养不曾。而今离月凭借肚子里的孩子闹了她的婚堂,抢了她的未婚夫婿,在她心死想要与那人相决绝的时候,上天却给了她一个孩子。
上天有眼?折剑山庄几世做尽好事,除暴安良,从不掺杂江湖纷争一心钻研剑道,却落了个全族上下皆灭的下场。上天无眼?沈季平人前人后两张脸,却位高权重受世人称赞。离月昔年承她身份,这些年来做尽坏事丧尽天良,却有多子之福。
上天有眼否?上天无眼!
陆千凉手指按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感受着身体里正在孕育着的,另一个小小生命的气息。那感觉很奇妙,女子能从女儿之身蜕变成女人,又通过自己的身体孕育出另一个与自己有血缘之亲的小小幼儿,多神气?
她突然双手捂住脸,大哭出声。曾经那个七月小产的孩子是她一生的痛处,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但那确确实实是从她身上落下来的骨血,真真切切的痛过一次才落下来的骨血。自那以后,她试尽了法子也没能再有孕。
而今他终于终于能够以圆当年夙愿,腹中的孩子却没有父亲了。
上天从不会亏待痴心之人,他向来都是往死里整,看着世人悲欢离合,痛不欲生最后溘然长逝,这便是上天赐给世人的人生,赐给世人的慈悲……
“阿凉,切莫大喜大悲。你本就是医者,也知晓这个月份最是危险,稍有不慎便有落子之虞。”陆千城坐在床榻一侧,将陆千凉轻轻地挽进怀中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你若不想要,想个办法拿掉便是。你尚且年轻……”
“要,如何不要。长辈们的恩怨情仇怎好延续到下一辈的身上?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它生下来。”陆千凉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角,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哥哥,军中不得会有京中细作和沈言璟的眼线,我的事……还有什么人知晓?”
陆千城道:“放心,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便也不敢随意告诉他人。这件事便只有那医者和当时照顾你的朝瑰公主知晓,公主殿下定不会乱说,那医者,我会派人去警告他一番,不会出意外。”
她点点头:“有劳哥哥,我有些累了,想要歇会儿。”
陆千城似还想劝她什么,可见她已经掩上被子阖上眼,便只好将涌上嘴边的话咽下去,很多话说不得劝不得,人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旁观者也不懂得局中人的苦楚。
帐外卫兵巡视的声音隐约传来,踏在落地的枯叶上咔咔有声。陆千凉小臂挡在眼前,挡住眼前的光芒。安静下来的时候,很多记忆也就欺负人的涌了上来。那些喜怒与哀乐,那些悲欢,那些哭笑,挥之不去的在眼前回转。
本以为是写在沙地上,海水一冲便能消失不见的字迹,却偏偏是刻在礁石上的,岁月都难以抹去的烙印。而那些自以为……也不过是自以为。
次日,大军开拔,军中诸人只知是大将军之妹千小姐患了病,具体却不知是患了什么病。
未待兄长来说,陆千凉便自动弃了马,进了朝瑰的马车。腹中的孩子月份不算大,尚未到害喜的时候,她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却吐了个昏天黑地,恹恹的提不起神来。
朝瑰没办法,只得唤车架先停一停,扶她下车透一口气。山风微凉,拂在面上的感觉轻柔舒缓,倒也缓了缓腹中翻江倒海的冲势。
她坐在一处歪倒的横木上歇了歇脚,随手摘了根地上大片生长的酸草,擦净了草茎用牙叼着,嚼着草根吮吸那酸味。这种酸草很是不值钱,但凡贫困的山坳上都会生长,穷人家的孕妇总是会割了放在家中打牙祭。幼时折剑山庄的山崖上也长了不少,母亲逗她说这是穿肠毒药,直到她到天医谷学习医术,认识了这世上绝大多数的药草和毒草,这才知晓了这草的用处。
朝瑰公主也学着她的模样拔了一根草叼着,细若玉片的贝齿轻轻一咬,顿时酸的她妗起鼻子。
陆千凉直笑:“这东西酸得很,只有穷人家的孩子才喜欢用这东西打牙祭,朝瑰你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定是吃不惯的。”
朝瑰叹了口气,丢了手中的草根与陆千凉并肩而坐:“其实你们都觉得公主养尊处优,太后走了我便是离阳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可人活在世,谁又能一世欢欣没有愁苦呢?”




妙手毒妃 第六百三十四章交谈
朝瑰叹了口气,丢了手中的草根与陆千凉并肩而坐:“其实你们都觉得公主养尊处优,太后走了我便是离阳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可人活在世,谁又能一世欢欣没有愁苦呢?”
远方有细微的声音传来,走路极轻,一听便知是武学上的练家子。这等人若是提气而行,想要不发出声音再容易不过。山间空旷,树木和草叶却繁茂,若不是草叶拂过衣角的微微响声,二人被旁人近身都不知道。
陆千凉向远处一望,便见陆千城远远地立在树下,同她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陆千凉虽不知他是何意,但多年来已习惯了听兄长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我母后过世时我刚十三岁,离阳王朝的规矩,后妃过世后若是膝下有未成年的子嗣,便要寄养在其它养育了皇子和公主的后妃处。父皇少子,膝下只有我和阿衡一儿一女,我便只能寄养在杨妃宫中。”她挺了挺腰背,双手交握搭放在了膝盖上:“母后是皇后,我是正宫出生的公主,身份更要高些。可阿衡却是妾室所生的皇子,这些年来朝中多有议论,言嬖子配嫡,乱其本也。杨妃不喜欢我,更不喜欢我的身份,若是我寄养在她的宫中,指不定不出几月便要因‘思母过度,积郁成疾’而去世了。”
这事陆千凉是记得的,昔年沈言璟替她挡下了一桩杀身之祸,挨了几十杖,就同从血泊里捞出来的一样。当时他为她脱罪,也是这一句“嬖子配嫡,乱其本也”
朝瑰公主抿了抿唇:“当时皇叔将我接到他的仁寿宫养着,我还记得他对我说的话,沈氏皇族能站在离阳王朝的至高之处,比旁人得到的要多,失去的便更要多。皇子成年尚可自划封地开府建衙,可公主若是不能有足够的底牌,就只能下嫁驸马,或是远嫁他国和亲。”
“从那天起,皇叔叫我许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阿衡学的我都要学,阿衡不学的我也要学。皇叔还笑说要将我培养成一个女皇帝。”朝瑰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那几年的生活,虽说疲累,却也未涉及到这些恩怨情仇,这些舍身成全他人:“那段时间,我生怕父皇将我送出去,整天待在仁寿宫中,就只认皇叔。杨妃来找过很多次的麻烦,我不敢同她硬抗,就只能退避。直到有一天,杨妃派人捉走了我养了几个月的小兔子,我泼了她一身的墨汁。杨妃去向父皇哭诉,父皇责怪下来,连带着皇叔都要挨骂。”
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刚刚失去了母亲,又得不到父亲的照拂,那种心情可想而知。唯一能够信任的小叔叔要做太多的事,能予她一片遮风挡雨的屋檐已经很是不易,下人们都毕恭毕敬的专心做事,宫妃们都心怀不轨,夫子们只关心她的功课,不关心她心里想的什么,唯一能说说话的,就是每日喂养的不会说话的小兔子。
而突然有一天,唯一的朋友被那颐指气使的抢了母亲丈夫的女人恶意抓走,只是为了做一道菜搏陛下一笑……
那该是怎样的撕心裂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有人会帮着一个失宠的公主忤逆得宠的皇妃,而那皇妃,还是当朝太子,未来皇帝的母妃。
朝瑰微微别过头去,仰头望着天,像是这样便不会叫眼泪流出来一般。不去拆穿别人的脆弱是一种礼貌,陆千凉并未安慰,只是递去了一条帕子,问道:“然后呢?”
“我以为皇叔会不喜欢我了,我怕她会把我丢出去,因为我给他添了那样大的麻烦。”大颗大颗的泪珠砸落在手背上,她也不去擦拭,只是用力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可皇叔没有怪我,幸好他没有怪我……那日他若是也像旁人一样责怪我不懂事,我怕我真的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她突然破涕一笑:“皇叔最是护短了,当日他闯了杨妃的寝宫,将他养的那一池子香莲毁了个干净,让下人给我做了一碗莲子羹。父皇最是喜欢杨妃寝宫前的花池里种的白莲,说是风雅益趣。这世间谁敢说皇叔的不是?杨妃打掉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第二天父皇去她寝宫看阿衡的时候,见下人们正在整理被毁掉的河池,还骂了杨妃骄奢。”
朝瑰笑的不行,陆千凉听了沈言璟那护短的小孩子气的举动,也不由得笑出声来:“他还真是……”
“结果我当日吃完了莲子羹,皇叔便罚我不准吃晚饭,说是让我反省对继母的不敬。十几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我晚上饿的睡不着,便见我皇叔爬窗子进来给我送肉饼,还板着脸说我‘你皇叔还生着气呢,不过你小叔叔到可以勉为其难的给你送点儿吃的来。’皇叔他,向来如此。”朝瑰终于摸了摸颊边的泪痕,唇角弯了弯。
陆千凉也道:“他那人,向来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叫人生不起气来。”
朝瑰回过头来,握着她的手真挚的道:“所以说啊,皇叔当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皇叔同你认错了,也承诺了,为何你就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呢?”
“这些年来,我对我这小叔叔再了解不过。他若不是真的动了心,绝不会这般……放下面子来求你回心转意。千小姐,我皇叔他真的没有机会了么?”她似是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若是皇叔真的没有机会,我这一遭,又岂不是白走了。”
到底是养在深宫冷院中的公主,就算是吃过些苦,也少知这人世的疾苦。陆千凉握住她的手,平静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时候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宽容。等你以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便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心情了。”
朝瑰公主眸光闪烁,终还是叹了口气:“你说我不懂这是怎样的心情,想来我也确实是不懂的。我只知道,若是我




妙手毒妃 第六百三十五章嫁妆钱
那一日二人交谈的话语始终停在陆千凉的心中,耿耿于怀而又挥之不去。以至于二人回程时撞上了立于树下的陆千城,都未发现他眼中一瞬间的失神。
当晚,一行人行至天合城边陲的一片农场,三千侍卫驻军在原地休息。自从经历了那晚的大风,军中众人不敢再躲懒,每日都按部就班的搭帐篷,几十座帐篷拱卫着中间的两顶军帐,夜间灯火通明,时而有军中男儿的呼噜声响起,光是想想也觉得颇为壮观。
公主出嫁嫁妆自不必说,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玉石古玩,布匹玉器植物种子等堆了老高,这一路走来一路血腥,倒也没有贼人敢觊觎了。
今日天气颇好,大军扎营的时候天色也不算晚,军中众人便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唱歌拉家常倒也热闹。朝瑰从来是没有公主架子的,平时也喜欢出来坐一坐,只是多数时间都是同陆千凉兄妹二人待在一起,不混在军中罢了。
军中的汉子更知道打仗的不易,是以对这位为了国家和平而外出和亲的公主极为客气,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分他一些。军中没有什么太好的东西,晚上天冷了便都喜欢温糙酒煮糙茶暖身子,喝的朝瑰公主直皱眉头。
陆千凉笑,接过她手里的茶碗递给陆千城,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天色已晚,远处草场传来咩咩的叫声,声音细弱,一听便知是人养的山羊。一群汉子张罗着要去偷只羊来烤,这不是山间的野山羊,朝廷的正规军搜刮民脂民膏着实好说不好听,陆千城冷着脸将人叫回来训了一顿,数了数腰包里的银子,叹道:“都说当官好,我要是有沈言璟一半的有钱就好了。”
“谁让你傻,谁让你不贪。”陆千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自家的穷光棍儿大哥,也掏了掏自己的包,将所有的碎银子都贡献了出来,众筹出了一头羊的钱。
陆千城掂着手里的银子,笑陆千凉:“就你不傻?千大小姐,京中首富,差点儿做了王妃的人,包里就这么几块碎银子?”
看这兄妹二人要掐起来的架势,朝瑰紧忙将人拉开,将自己从头摸到顶也没摸出一文钱来。陆千凉刚要笑,便见朝瑰从手腕上褪下一只厢了两颗红宝石的金镯子来:“要么,用这个换?”
“公主……”陆千城强绷着笑,无奈的道:“咱们现在走到边城,不如京城富贵,这儿的人可不认这么贵重的东西,平白瞎了您的一直好镯子。我去和将士们凑一凑,待会儿给您加个餐。”
朝瑰抿了抿唇,拉了陆千凉便走,对陆千城道:“卫将军,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陆千凉很是好奇朝瑰将她拉走干什么,难道是砸碎了镯子去换羊吃?便见她偷偷摸摸的走到了堆放着嫁妆的车架旁,同看车的人说了几句不解其意的话,径直走向了码放着金银珠宝的车架旁。
“公主殿下!朝瑰殿下……”陆千凉又好气又好笑,将人提回来:“殿下,哪有未出阁的姑娘去偷自己的嫁妆的?更何况钥匙在哥哥那儿,你莫不是想将车砸出个洞来?咱们还是回去吧。”
朝瑰从头上拔出了一根簪子扭了扭,簪子从中断开,竟是一把钥匙的形状。她舔了舔下唇,颇有些第一次做贼的踟躇感:“皇叔也给了我一把钥匙,说我那天要是后悔了就带些金银珠宝,让押送嫁妆的侍卫保护我跑路。反正这些都是我的银子,拿一点儿不成问题吧。”
还有这样的?还真有这样的!陆千凉嘴角抽搐。
那些贵重的珠宝拿不得,二人找了几辆车才找到了存放金银的那一辆。朝瑰挑了两个最大的金银宝拿了:“咱们拿多少钱够啊,带一个袋子来好了。”
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一颗好心却不知外界的物价,真的用袋子装了一大包银子出去还不让人看红了眼?陆千凉赶忙将那两锭银子放在手中掂了掂道:“够了够了,公主殿下,这两锭银子够买几十头羊了。”
朝瑰想了想,半个身子探进车里又拿了几个大的:“军中士兵也不容易,既然这些银子注定要拿到匈奴去,咱们多花点儿也算是赚回来了。走吧,今天所有人都吃羊!”
这是谁教她的歪理?陆千凉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闪的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这不就是沈言璟的做派吗,明明不讲理的事情都能说得这么有理,除了沈言璟还能有谁?
二人掖掖藏藏的将银子抱了回去,财大气粗的甩给陆千城。
陆千城冷不丁的看到这么一大堆银子,还以为自家妹子带着公主殿下去打劫了山贼,忙问:“你们在哪儿弄来这么多银子的?”
朝瑰公主搅着衣袖,小声小声又小声的道:“出京前皇叔给我的,告诉我在路上改善伙食。”
恩,这确实是沈言璟那个财大气粗的智障干得出来的事。
几名士兵一声欢呼,欢欢喜喜的拎着银子去买山羊去了。陆千城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将陆千凉唤了出来,问道:“银子哪儿来的?”
陆千凉脚尖儿打着拍子望天:“公主怎么也该有点儿私房钱。”
“你真当我傻?宫中的钱币都筑有年号,刚刚的那几锭银子上没有!”陆千城道。
陆千凉见瞒不住了,便凑的近了点:“朝瑰公主将嫁妆钱拿出来了。”
陆千城吓了一跳,忙道:“胡闹,真是胡闹。这送往匈奴的嫁妆岂能当做儿戏?公主殿下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公主殿下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哥!你才当了几天的官儿就这么怂了?不就是几锭银子么!咱们多抢两个山贼不就好了?”陆千凉大骂,看陆千城的脸色越来越黑,忙一换脸色笑了起来:“哥哥哥,你想啊,反正都是咱们离阳王朝的银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花在离阳王朝不好么?何必巴巴的给匈奴送钱呢?”
陆千城想了想,道:“你说的倒也没错。”




妙手毒妃 第六百三十六章烤山羊!
是以,朝廷派出来送亲的正规军,就这样在公主殿下的纵容之下,拿了公主殿下的嫁妆钱……去买羊打牙祭了。
暮色四合的夜晚,十余名士兵禽兽一般的大笑着赶了一大群羊回来。八九人围作一团干净利落快的将山羊放倒,拖到远离公主的地方放血扒皮,又将死山羊拖回来架上烤架生火烤上,血腥味与羊膻味飘了老远。
军中唯二的两个姑娘一个养尊处优,一个身怀有孕,自然闻不得这腥膻气,接力般的跑到一边儿去吐,吐够了回来喝一口粗茶再接着去吐,吐得陆千城有点儿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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