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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军中一伙子士兵大笑陆千凉:“公主殿下闻不得腥膻气,大小姐怎么也吐起来了?莫不是怀了?”
护短的陆千城眼睛一瞪:“再敢胡说,我让你们媳妇一辈子都有不了!”军中诸人顿时异口同声的“噫”了一声,各自烤羊去了。
农场主的羊养的膘肥体壮,一只全羊十来个人吃不成问题,饶是如此,军中三千人也赶来了上百头羊,陆千凉几乎有些怀疑,这群老兵油子是不是将农场主所有的羊都赶来了。
待到二人吐了个干净,周围的腥膻之气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烤羊肉的香味缓缓蔓延开来,香味扑鼻。陆千城与二女围着一头羊坐,没人来抢,倒也安静。
只是陆千凉有些怀疑,他们三个人吃得了那一只羊的一条腿么?
陆千城左右各坐一女,不偏不倚。他先切了烤好的腿肉,放在银盘里递给朝瑰公主,又切了同样大的一块给陆千凉,活像是个怕孩子们相互嫉妒的的家长,将一切分的清清楚楚。
饶是远离京城走在塞外,朝瑰依旧执礼,用银刀将羊肉分开慢慢地嚼。羊肉腥膻,饶是烤好了那味道也浓郁的难以散去,陆千凉吐了几次实在吃不下,本以为朝瑰也受不了这味道,一转眼一望,朝瑰妗着鼻子咬着羊肉,陆千城替她切了多少,她便吃多少。
“公主这样也好,匈奴人盘踞草原,多食牛肉羊肉,您今早适应一些,也好过于以后水土不服没人照应。”陆千城道。陆千凉嘴角一抽,暗戳戳的伸过手去……在哥哥的腰侧狠狠地拧了一把。
陆千城一抽气,一把拍掉了陆千凉的手,继续道:“匈奴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山明水净,世外桃源,草原人爽朗真诚,不像京城中尔虞我诈,口蜜腹剑……”
陆千凉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一个装傻,一个卖癫,彼此彼此啊。还说什么草原山明水净,草原人确实是逐水而居,你在草原里给我找出一座山来看看!
朝瑰公主自顾的吃着羊肉,什么也不说。她低着头,宽阔的广袖垂至小臂中间,如云的长发披散下来,掩住了半边脸颊。
火光明灭下,她眉眼清秀,宛若如画。陆千凉望着她,突然觉得这姑娘与沈言璟有四五分的相似。她是沈言璟养大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他身上的气质,坚韧的,不服输的……
陆千凉似乎明白了沈言璟执意让陆千城送朝瑰出京的原因,这世间没有女儿不恋慕英雄,还是有些悲情意味的英雄。这世间没有英雄不恋慕美人,还是目带愁思的美人。
这世间能让沈言璟在乎的人不多,可每一个人他都是真心地希望他好。便如朝瑰,只有交给陆千城他才安心。便如幼帝沈衡,只有替他除去了身边的奸佞,看着他有了自保的能力,能够独当一面,才能安心的放手。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银盘上,砸的噼啪有声。陆千城微微偏过头,仰头望着苍穹上明灭的北斗七星,无声叹息。谁都知晓彼此的心意,却谁都不说。一个宁愿远嫁到穷山恶水的匈奴,一个将心爱的姑娘亲手送上殊途。
她哭的无声,这姑娘,每次都是这样,眼泪是默默地流,苦水也默默地咽,从不愿去麻烦他人。每次都是等到泪水干涸了,才抬起头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她这样的人啊,怎能不让人心疼。
好一阵,等到火光一堆堆的灭了下去,烤羊肉的香味渐渐散去,朝瑰公主放下手上端着的盘子,衣袖抹了把脸起身向陆千城行了一个福身礼:“多谢卫将军的招待,我吃好了。”言罢,她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营帐,合上了坠帘。
陆千凉未动。
火堆一个个的熄灭,众士兵钻入帐中睡觉,丢下一个个被削秃了的羊骨。直到二人面前的火堆也熄灭了下去,月光遍洒大地,陆千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拄着长剑起身。
“你就没有话要去说么?”陆千凉问。
夜色之下,陆千城的背影挺拔,宛若拂世之剑。战靴踏在草地上,那草叶被压弯后又弹起,在这夜晚开成一束束致命的罂粟。
他依旧前行,没有答话的意思。陆千凉猛地起身,大声喝道:“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去抢!抢不来杀了也好!陆千城,你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你的骨气呢!”
“阿凉,该睡了!”他道。
陆千凉心底不知从何处窜上来一股无明业火,她怒气冲冲的冲到陆千城的面前,拎着他的领子指了一地的羊骨:“一个姑娘都把嫁妆拿出来了,她什么意思,你不懂?你还是不敢承认?哥,你明明喜欢朝瑰,你为什么不敢说出来?难道你要等着人家姑娘先来对你说么!”
陆千城挥掉她的手:“说了有什么用!千凉,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她是公主,就算是两情相悦,我等带她走么!我能带着她过一世颠沛流离的生活么?被朝廷追杀,悔婚匈奴惹来战火,自己却独活。千凉,我以为你比我更能明白这世间的残酷。父母兄弟们的大仇未报,我还未曾亲手割下仇人的头颅!我怎么能这样懦弱的抛弃一切,带她浪迹天涯?我不可以的。”
“更何况,她是公主,又怎能过的惯那样的生活……”陆千城仰起头,嘴唇微微颤抖:“我怎么可以……”





妙手毒妃 第六百三十七章各自珍重
“更何况,她是公主,又怎能过的惯那样的生活……”陆千城仰起头,嘴唇微微颤抖:“我怎么可以……”
“你怎么知道她过不惯?你什么都不去问,只靠自己一双眼去看,你怎么知道自己眼睛看到的便一定是真实的?”陆千凉咄咄逼人,拦住了陆千城诘难道:“朝瑰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养尊处优的姑娘,她能在失去母后的情况下在皇室中长大,便证明她不是个简单的姑娘。哥,其实公主殿下的内心比大多数的姑娘都要坚强,没有什么能使她轻易退缩,也没有什么能够打倒她。你若是不试一试,以后再后悔,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
陆千凉道:“父母的大仇,我一定会去报的。离月,沈季平,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若论京城的形势何朝堂上错综复杂的关系,虽说我未上过朝堂,但京中几年也涉猎颇广。想要杀了那两个人,很容易。想要杀了那两个人,却又不被朝廷迁怒,还能替折剑山庄翻供却不容易。你做不到,我却能做到。”
她迎上去抱了抱站的僵硬的兄长,道:“哥哥,这些年你够苦了,为父母,为折剑山庄,为了我,你也是时候该任性一次了。年少不轻狂,老了拿什么来回忆?”她紧怀抱:“想说什么就去说吧,想去问什么就去问吧,失望,也总比不知道结果要好。”
清冷月色下,寒风瑟瑟。陆千城握了握手中的长剑,第一次有了些正常人的情绪。会害怕得到答案,会害怕被拒绝,会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抿了抿唇角,眼角中光一闪而过:“我怕唐突了公主,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问……”
“我愿意!”身后,朝瑰公主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微的激动和欣喜。陆千城一时间怔在了原地,未等他转身,一个柔软的身子扑了上来,从背后将他紧紧的抱住:“我愿意跟你走,天涯海角,远离京都,就算是远离离阳王朝。只要有你在,哪里我都愿意去。”
“公主殿下……”
朝瑰将脸颊贴在他的脊背上,半晌,她走到他身前,双手牵着他的袖角:“我并不是说说而已,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陆千城,我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我吧,那我便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一刻,天地宁静。陆千凉轻手轻脚的走向一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叫二人发现,任由那二人情动的相拥,享受那片刻的心有灵犀。
怀中之人身子温软,似是隔着皮肤都能触到她的心跳声。陆千城垂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发心上,嗅着她发间的清新的香气。
那感觉很奇妙,怀中的身子一动不动,轻的像是一片鸿毛,他却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抱着她的感觉和陆千凉不一样,以往扶持幼妹,那是作为兄长的职责所在。而今拥她在怀,是真正的欣喜,欣喜到无以复加。
“谢谢你,朝瑰。”陆千城道:“谢谢你肯接纳我,为了你的这句话,就算是天涯海角,从今以后不得安身又能如何?谢谢你,谢谢你……”
朝瑰公主双手挽着他的脖颈,俏皮道:“你唤错了,我的名字不叫朝瑰,朝瑰只是我的封号。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听惯了这个称呼了,你能这么唤我我很开心。还有……”
她从袖中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向正准备遁走的陆千凉摇了摇:“出京之前,皇叔曾对我说,在抵达匈奴之前我都可以反悔。若是我反悔了却又不想回京,便差人将这个东西给她送回去。我们两个一个是公主,一个是拐走了公主的人,怕是都不合适,妹妹愿不愿意帮我送一趟?”
陆千凉觉得自己被朝瑰的一声妹妹唤空了血槽,她一脸绝望的走上前去接过了布包中的令牌,叹气道:“你带了三千护卫的仪仗,随便差谁回去不好?何必要我走这一趟。”
朝瑰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我是为了你好,你要听我的话的狡黠模样:“他们的等级都不够资格见皇叔吗,这一次就麻烦妹妹了。”
被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小丫头叫妹妹……陆千凉觉得自己被当头棒喝了一下,果然年龄什么的都是没有用的,辈分才是正道啊!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日了狗一般的表情了:“你们以后要去哪儿?”
“走一步看一步吧,江湖之大,何处不是家?”陆千城握住了朝瑰公主的手:“我在京中当官的时候也学着他们置办了几处宅子,应该没人知道。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我二人先避一避风头,你也要小心些。”
陆千凉点头:“放心便是。”
“等等,还有一样东西,你这身战袍可不能穿走。”朝瑰公主拉着陆千城走向自己的帐篷,打开一个布包,将包中的一袭白衣取出来抖了抖递给他:“皇叔准备的,说我若是想走,应该用得上。我原本还以为皇叔是让我男扮女装逃走,原来是给你准备的,皇叔可真是算无遗漏啊。”
一袭白衣,对襟窄袖,大小正好,正如昔年折剑山庄时陆千凉常年着着的白衣。彼时,那锦衣少年郎风华正茂,恣意执剑,是多少闺阁少女心中美丽的梦想。后来家破人亡,前仇旧恨,白衣不复。
长衫变戎装,骏马变战马,洒脱剑客变万军将领。他拥有的本就不多,二十余年的时光都在为别人而活,终于可以任性一次,终于可以恣意一次。
不能潇洒而行,快意恩仇的剑客,算是什么剑客?从今以后,神仙眷侣,再也没有俗事恩仇。陆千凉抽出包裹之中配着的银色发带,挑起兄长的发丝整理一番,长发分作两半,上半部分用发带束起。
年少时的英雄,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她握着朝瑰的手,放在兄长的掌心中:“朝瑰,哥哥,你二人一路保重。不要担心我,也不用担心京中。此去经年,山长水阔,各自珍重。”




妙手毒妃 第六百三十八章返京
陆千城与朝瑰连夜离去,留下陆千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她真的只是客气客气而已!
第二日一早,晨起鸣金之时,仪仗失了大帅,和亲队伍丢了公主,一干人等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陆千凉顶着一众人的目光,极有压力的挥了挥手:“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领头的老兵油子舔了舔嘴唇,一脸做贼般的笑容:“大小姐,既然公主殿下和大帅跑了,这些嫁妆还用得着么?若是用不着,咱们……分了?”
“分你个头啊!”陆千凉强行抑制着想要骂人的冲动,指了指昨夜朝瑰公主开过的箱子:“公主殿下说了,诸位辛苦,一路走来不易,她已经修书齐王为诸位脱罪。现在押送嫁妆返京,其中有一箱银子是犒赏大家的,等到了京城便分发下去,人人有份!”
“公主殿下万岁!将军万岁!嗷呜!”狼嚎之声不绝于耳,陆千凉捂住了耳朵躲进了马车里,愤愤的踏了踏车板。明明自作主张给你们发银子的是我,带领你们走上正确道路的也是我,为什么喊万岁的时候就没有我的份了!
未出天合城地界,恰遇上了在城中执行任务而被追杀的高九歌。彼时她正在马车中打盹儿,一只血淋淋的手伸了过来,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别说话,否则杀了你。”
“高大侠!麻烦你下次劫持人质的时候先看清楚!”陆千凉没好气的将人丢到了马车里,随便丢了个药箱给他,自己到水边洗脸去了。
都说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天合城内正通缉着杀人犯,这杀人犯正要回京汇报任务,一不小心钻进了陆千凉的马车里,陆千凉也正要回京……真巧啊。
真不想带上一个拖油瓶啊……
奈何当年高九歌也算对她有救命之恩,陆千凉只好将自己的吃食省出一口,在马车里养了一个小白脸儿。两月有余的身孕,陆千凉骑马可以,乘车却吐得厉害,高大仙儿就此变成了高丫鬟,整日端茶倒水不说,还要给她清理吐出来的秽物。
高大仙儿一脸嫌弃的给陆大小姐拍着背,问道:“沈言璟的?”
陆千凉一本正经道:“我算算月份。一月,两月……可能是高兄你的啊!怎么办怎么办?你负不负责任?”
高九歌扭头便要走,适逢马车一个颠簸,陆千凉抓痰盂不及,一仰头吐了高九歌一身。高九歌一声悲呼,提着陆千凉冲到山涧里洗白白。
一个被大婚之日抢了丈夫的男人和一个被女人抢了男人的男人就这样名正言顺的混在了一起,二人虽说一路上同车亲密了些,且并未做什么不该做的。陆千凉这下更确定了高九歌是个断袖的判断,神秘兮兮的问道:“高兄,你到底喜欢沈言璟哪儿啊,咱们别想不开了,接受现实不好么?我回了京城给你找个更好的。”
高九歌想了想:“喜欢他的不要脸,你能给我找出一个比他更不要脸的么?”
“高兄真乃性情中人……”
十二日后,车架抵京。公主出逃乃是大事,若是闹的大了,饶是沈言璟有心替朝瑰脱罪也救不了她。陆千凉将仪仗安置在城外的一片山坳处,同高九歌二人一同入京。
正值晌午,一日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可长街上却安静的像是昔年走尸过境一般。陆千凉将马车撩开一条缝隙,望着满地枯叶与萧索的街巷,从高九歌的包里抽出一张女子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下了马车。
临街摆放的小摊儿尽数尽,临街的铺子却还开着。她走进了一家玉石店铺,选了几根簪子问道,随口同那小厮搭话道:“都说京城最为繁华,我这一路走来,怎么见京城还比不上金陵城与江南繁华?”
她挑的几根簪子值不少钱,反正花的是朝瑰公主的嫁妆,自己也不心疼,那小厮却开心的很,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看姑娘是外地来的,这你便不知道了,咱们京城原本也很是繁华,只是一个多月前,齐王殿下不知怎么,突然大病一场,自那以后便着了魔的杀人,暴戾的比之成汤也差不离了。莫说那些小摊贩了,就算是大商户哪家拂了他的心意,一个不慎也是祸及全族。挣再多的银子没命花又有什么用?这不,渐渐地这街上也冷了。”
一个多月前,陆千凉掐着指头算了算,一个多月前不就是仪仗出京之时么?他身上尚带剑伤,说是大病一个月,像是重伤难愈吧。
她又随手指了一只男子款式的白玉扳指让小厮包起来,问道:“那皇帝就不管一管?朝中诸臣就没有弹劾齐王的?”
“哎。当今陛下是齐王殿下养大的,齐王说什么便听什么,而今虽说年纪大些亲自临政了,很多事情也是管不得的。”小厮叹了一口气:“皇帝都管不了的事,漫说朝中诸大臣了。最开始的时候朝中弹劾齐王殿下的折子雪片儿一般的非,齐王殿下也没有什么表情,可第二日清晨,每位大人的府上都少了一个侍从或小厮,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颗人头挂在房梁上,吓死个人哩。齐王殿下的手段谁不知道?想要杀个人不比碾死个蚂蚁还容易?谁还敢说啊……”
“臭小子!告诉你多少遍了,出来乱说话小心丢了性命。”留着山羊胡子的老掌柜从后院走出来,拎着算盘便给了那小厮后脑一下。
小厮给敲的之揉头,一脸歉意的笑道:“姑娘出去了可千万别说,这事传出去是真的要死人的,小人可还想活命呢。”
陆千凉伸手将他递过来盒子提在手上,道:“放心,我也想活命呢,这等事自然不会乱说。”
她脸上尚带着人皮面具,神情僵硬自不必说,也不知有没有被人看出破绽来。不过那抱着算盘的掌柜却一直在看着她,眼神颇有些不自然。
那掌柜一双眼不住地看他腕间:“姑娘这对镯子倒是别致的很,可是姑娘自己淘出来的?”
她腕上这对血玉镯是昔年沈言璟买给她的,那掌柜是个明眼人,想是将她当成了倒土的人。陆千凉忙扯了衣袖将手腕儿覆住:“掌柜的说笑了,告辞。”




妙手毒妃 第六百三十九章皇城
回到马车上时高九歌不在,想是自己溜出去干什么坏事去了,陆千凉便坐在车里等他。
一队队的卫兵当街走过,面色凶狠阴冷好似阴兵过境,大有看谁不顺眼就将谁拖下十八层地狱去的架势。卫兵一队只有十余人,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走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后,高九歌无声无息的“飘”回到了马车中。
“离京不足半年,竟然变成了这样,你这玉面郎君怕是伤的不轻啊。”高九歌将提在手里的烧鸡撕开,示意她先垫一垫肚子:“你入宫面圣?”
陆千凉点头:“先入宫面圣是最好,也是最快的办法,此时铁定不能往枪口上撞的。倒是高兄你,回墓地?”
高九歌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墓地是九黎世家在京城的分舵,没好气的用撕过烧鸡的油腻的手爪子将陆千凉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陆千凉“嗷”了一声,捂着自己通红的脸皮怒吼:“老娘说错你了么!”
“你可要明白我现在是在帮谁做事。”高九歌伸出一根沾油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将她手里的鸡腿抢过来咬了一口:“九黎世家前几个月到了大价钱,说的将命易懂些,便是被包养了去杀人。这半年来我奔走于离阳王朝,又入匈奴,前些时日才在天合城遇上了你。而这位大人物,便是沈言璟。”
沈言璟?沈言璟为何要杀这么多的人?陆千凉皱了皱眉头:“他都让你去杀了什么人?京中近些时日,也是你搞出来的鬼?”
高九歌道:“不能全这么说,族中又半数的人再为沈言璟效力,听我父说,若是这差事做的好了,九黎世家的人极有可能编入陛下的暗卫,就此洗白转正。九黎昔年就是因为缺钱,族中事宜无法运转才做了杀手的行当。而今有了细白的机会,何乐而不为?至于到底杀了些什么人,这是职业道德,不可说。”
“那你呢?也去做暗卫?”陆千凉问道。
高九歌答:“至于我吗,散漫惯了的人受不得那些的条条框框,想来日后在家里数钱就行了。父亲退下去了,九黎总得有个人撑着。”
陆千凉第一个想法便是,高九歌这厮懂事了,终于知道断袖不对了!她欣慰的摸了摸高九歌的发顶,一本正经道:“这样也好,好歹有个正经营生。”
二人聊了一阵,拾了一下随身物事打算分道扬镳。刚刚在玉器店里买的簪子尚用礼盒装着,随身带着也是碍事,花了那么多的银子丢了还可惜,刚刚怎么就想不开的走进了玉器店,还不如去酒楼吃一顿好的呢。
她挑了根适合自己戴的揣入袖中,又将剩下的丢给高九歌:“给你的,贵着呢。”
高九歌尽数拆看一番,抽掉了一只盒子的柔软垫布,将几枚簪子到了一只盒子里,样子珍之重之,生怕磕坏了一般。他微微垂着头若有所思,陆千凉虽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一定是想多了!
高大仙儿走后,陆千凉弃了马车挑着人少的小路走。皇城守卫森严,她得想个办法悄无声息的混进去。为了避人眼目,她入城的时候未配长剑,手上也没有一件儿趁手的兵器。
不同于城中的萧索,皇城内一如以往宁静,宫女侍从行色匆匆的低着头穿过回廊。而在这宁静之中,陆千凉却莫名其妙的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味。
她一身黑裙隐在阴影之中不大显眼,冷眼扫过檐角高高翘起的屋檐,日光之下,冰冷箭头折射出耀眼的日光,摄人心魄。
房顶有人埋伏,且人数不少。陆千凉心头一颤,到底还是被人发现了?
皇家御卫不同于那些江湖草寇,她武功卓绝,若是各个击破不成问题。若是群起而攻之,她一定不够看的。然而,宫中侍卫也最善排兵布阵,一旦她落入包围圈之中,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陆千凉不敢贸然回身,将后背暴露在那些人的眼中,只好倒退着走。檐角洒落的阴影不足以隐住她的整个身子,她便只好侧过身子,将后背贴在了墙壁上,尽量的放缓呼吸。
冰冷的墙壁透过单薄的外衫,又透入骨肉之中,冷的发颤。微风拂过面颊,吹起她的一缕发丝擦在颈侧,微微有些痒。
这里应是视觉的盲区,不会被人看到吧。她抬手剥开了搔人养的发丝,身子一挪向阴影深处略去。
宫廷之中的侍卫饶是眼力再好,也比不上陆千凉的绝世轻功,可这样的轻功提气运气并不容易,若是施展轻功闯出皇宫,没等被人打死便先累死了。
她摸了摸袖中的令牌,躲闪着挪到了一处屋檐下,悄无声息的敲晕了一名太监换上了他的衣裳,低着头走向了御书房。
“哎哎哎,你是干什么的你!”没走几步,一名腰带点银的大太监将她唤住,问道:“你令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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