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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而现在的玉门关,齐王沈言璟便是一座行走着的王旗。若说拢人心,齐王殿下,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妙手毒妃 第七百四十二章大乱
今夜的风凉嗖嗖的,萃雪生怕自家小世子冻坏了,半夜起来掩窗,顺便给陆千凉添了一床被子,就叠放在床沿处。
有了一床被子御寒,倒真的好上不少。陆千凉伴着朦胧的睡意半梦半醒,却总觉得,远方似有什么东西炸雷一般的响着,似是要将那遥远的地平线都炸出一个洞来一般。
沙溢城而今并不安泰,无终国十五万的士兵尚驻在玉门关外,指不定那一天便要打进来,陆千凉又如何能睡得安稳。而今醒了,便索性披衣起身,推开窗子瞧了瞧。
府衙的门窗已经年久,躺在床上都能感受到似有似无的风,更遑论站在窗边了。开窗的声音吱呀一声,惊醒了本就睡得轻的萃雪。她也套了一件夹袄走过来,抖开披风裹在陆千凉的身上,问道:“夫人,怎么醒来了?”
遥远的地平线上,零星的映着几点金光,像是太阳将落地平线时的余晖,还似火流星划破苍穹时的尾焰。那不是什么天光,更像是亮起的火光。
炸雷之声似是响的更近了,陆千凉伸手,遥遥指着地平线问萃雪道:“你可听到炸雷之声?”
“炸雷之声?”萃雪支棱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转而安慰的一笑,扶着陆千凉道:“夫人就是担心太多了,王爷今儿没回来住,王妃可是担心了?这无终国大军在咱们沙溢城的城墙下驻扎了两个月,却还没见过他们打过来呢。不过是一群无胆鼠辈,王爷只要在城墙上站上一站,不久将他们全都给吓跑了?”
她这么说,倒像是将沈言璟描述成一个三头六臂的夜叉了。便听萃雪又道:“不过夫人和王爷的感情真是好啊,我就说我们王爷是个痴情之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说,专宠夫人一个,多叫人羡慕呢。这样一对神仙眷侣,都能写进话本子里了……”
“打住打住……”陆千凉忙打断萃雪的话,这丫头向来爱奉承她和沈言璟,嘴上都吹的没边了。
不得不说,在萃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千凉的脑海之中浮现的是她与沈言璟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走在一起的和谐画面。只是画面中的沈言璟不是现在这等面若桃花的贵公子模样,而是身披野兽皮的巨人,与她一起活脱脱的上演一出……美女与野兽……
这画面太美。
陆千凉抚了抚额,突然有些想笑。见她一只手撑着额,身子轻轻地颤动着,萃雪还当她是身子不舒服,忙站过来些扶住她的手臂。就在这时,一道烽火,从玉门关的方向骤然腾跃而起,映亮了半片天空。
金红的的火光映照下,将长天之上的阴云映做璀璨的彤云,轰鸣之声乍起,震得大地直颤,房屋欲倾。
战火的硝烟笼罩着这座城池,将原本就绝望的人民逼的更加绝望。晃动的城墙落下簌簌的泥屑,落在鞋面上,染污了雪白绸缎上绣着的红桃枝。沉寂了两个月,抛光养晦了十余年的无终国,终还是在这个夜晚,将炮口对准了离阳王朝的国土,那屹立不倒了几千年的玉门关。
这样大的动静,焦青染岂能听不到?此时也爬起身来,穿来好了衣裳走出卧房,遥望着玉门关方向冲天的火光。秦修文站在他的身后,长发未束,随意的垂散在肩头,双臂搂着一双儿女,亦遥望天际。
两个孩子怯生生的抱着母亲的手臂,小脸儿想哭又哭不出的模样,颇为可怜。
离阳王朝已经沉寂了二十几年,当年的先帝夺位之乱,也只是建立在京城诸王的基础上,战火并未延伸到这遥远的边城,是以这些孩子并未经历过这连天的战火,怕是秦修文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阵仗,焉有不怕之理?
无终大军的铁蹄,终还是遥对向了离阳王朝的大门……
“王妃娘娘,王爷他……”焦青染迎了上来,揖着手不敢抬头看披着衣裳的陆千凉,如是问道。
这一场战事来的太突然,仓促到没有一点的时间准备。沈言璟尚在前线,战场无将,只能由沈言璟暂抵,她若是去了,挺着四五个月的肚子,只会给他添麻烦。
陆千凉抿了抿唇,不说话。
沈言璟将沙溢城交给她,定是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战事一起,沙溢城内人心惶惶,一旦乱起来便是内忧外患,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沈言璟回来之前,稳住沙溢城子民,不能自乱了阵脚。
此时,萃雪和蓝雨也是面色惨白。这些小丫头,在齐王府里从未见过这些风风雨雨,自然也适应不了这样的惨烈。说到底,若是生了好人家,也都是高座花楼绣牡丹的小姐。
陆千凉转身回房,披好了衣裳冲着房顶唤道:“京水!跟我走!”
一道黑影自房顶跃下,脚尖轻点,落在了陆千凉的身后。好京水,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陆千凉招呼着焦青染道:“我先去稳住沙溢城民众,你现在派人去看守住城门,万不可叫城内住民弃城逃窜。一旦人心大乱,玉门关也将不稳。”
焦青染忙应下,牵了马厩中的马匹绕过陆千凉便走。
陆千凉还当他是要给自己牵马,手都伸出去了,却只好尴尬的回来,反问道:“你不是文官么?怎么还会骑马?”
焦青染答道:“这沙溢城内,饮水吃饭都是问题,每隔几日,城中住民便要因为抢饭抢水而打上一仗。坐轿步行都太慢了,久而久之,便学会骑马了。”
这才是父母官啊,这才是百姓的好青天啊!
府衙内就一匹马,此时被焦青染牵走,二人若是跑着去。也不知道陆千凉肚子里的娃受不受得了。无奈之下,陆千凉只好再效之前的计策,冲着京水双手一伸,道:“京水!带我飞!”
靠谱的京水二话不说,将陆千凉拦腰一举,脚下生风便掠了出去。有马匹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大爷的侍卫自带风火轮,伴加减震的功效,不必你的马匹速度快多了?
京水拎着陆千凉,心中亦是感叹。这一次王妃终于不是避开他偷偷地跑了,王爷那边终于能好好交代了。




妙手毒妃 第七百四十三章生机
沙溢城内,漫卷的雪花伴着妇女的尖叫声和孩子的哀哭声,绘成了一副血与硝烟的庞大绘卷。
大批的民众相互推搡着,逃难一般的逃向远离玉门关的东城门,谩骂声与哀求声应和着,想要逃出城去,求一条活路。
大地震颤着,泥沙和着草屑搭建而成的房屋摇晃着,似是下一秒就要倾颓下来似的。京水护着陆千凉落在这样的一处街道上,那四处逃窜的沙溢城住民眼中,再也看不到什么等级尊卑,要跑。要逃,只有逃出去,才能活下来……
“都给我站住!”陆千凉扬声,大呵道:“城门早已落钥,今日谁敢踏出沙溢城一步,按通敌叛国之罪论处,定斩不饶!”
惜命之人,就只能以性命相要挟。此时此刻与生命相比,吃饱穿暖都已经不重要了。
人群之中窃窃之声不止,所有人都想要逃出去,可却没有一个人,愿做那只挨枪子的出头鸟,就只敢埋着脸,在人群之中自说自话,扰乱别人的心绪。
陆千凉一声冷哼,遥指着玉门关的方向:“逃?你们想逃出去?军营之中,逃兵役通敌叛国之罪论处。就算你们不是兵士,便能在此风雨飘摇之际,做一个落井下石的小人了么?”
人群之中的喧哗之声渐渐静了下来,陆千凉提着劲气说话,没说几句,便是一阵疲累:“你们的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的便是保护你们这群贪生怕死之人!沙溢城为国之边城,穷的连老鼠都不肯来做客,若是没有你们这些人,离阳王朝何苦派来这么多的兵士出生入死,护住这一座城池?直接划给无终国,换一个万世太平不好?”
人群之中,有人垂头叹息,有人神态似有挣扎,却又被身旁的亲人生拉硬拽了回来。
这些从未读过书的愚民,不懂得什么叫做战术,也不懂得玉门关对离阳王朝的重要性。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国之大忌,在他们的眼睛里,都比不得自己的一条性命重要。
陆千凉叹了一口气,遥指着城门到:“城墙高百尺,无终国的探子想要入城,谈何容易。可一旦城内之人趁乱出城,有敌国之人趁乱混进来,只需拜仁的小队便可彻底击垮我们离阳王朝十五万大军的后方补给,将离阳的将士们彻底包了饺子!”
“就是因为你们怕死!十五万的士兵,会因你们而死,青山埋忠骨,甚至连一具全尸都找不回来!”
“就是因为你们怕死!离阳王朝的大门就此为敌人所迫开,整个国家都将陷入硝烟与战火之中!”
“这么多年来,沙溢城何曾向离阳王朝缴纳过一分一毫的赋税?国家养着你们,真到了国难之日,你们却作此投敌叛国只事,你们就不觉得面上有愧么?那些死在边境的将士,就不会觉得心寒么!”
一段话,铿锵有力,一语惊破梦中人!
呆愣愣的立在原地的人们仰头望着陆千凉,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不知该作何回应。他们确实是心中有愧的,齐王殿下的到来给了他们吃,给了他们喝,到头来,他们却要弃城而逃,将国军的后背亮在无终国的屠刀之下……
若是如此,枉做一回人!
陆千凉望着渐渐沉默的人群,话语铿锵有声:“就算是逃出了这座城,你们没有足够的粮食逃命,没有足够温暖的棉衣御寒,便能走出这茫茫雪原么?别傻了,守将亡则城池亡,若是我们先一步乱了阵脚,那些拼杀在前线的士兵们,又有何理由再战斗下去?”
“乡亲们,听我一句话,回去吧。只要齐王殿下还在一日,只要离阳王朝的将士还有一人在!无终国的铁骑便无法踏入玉门关一步!就算是城破,也有齐王,也有我,也有太守死在你们的前面!”
“就算是我们都死了!你们也还在!难道不是士兵!就不能战斗么?难道没有感受过丰饶富庶的生活,便不是离阳王朝的子民了么!若是敌人的屠刀插进了这座城池,又何惧以鲜血染刀锋,护住我们生活了半辈子的家园……”
“人道百种凄怆,最惨淡,便是客走他乡。又有谁,愿意远离自己的家乡……曾经挨饿受冻的日子你们没怕,生死接难的生存在一线之间,你们没怕。而今却恐惧敌人的淫威,想要弃城逃跑!我陆千凉虽是一个女子,沙溢城亦不是我的家乡!但我却愿誓与沙溢城共存亡!”
说了太多的话,有些气息不稳。更何况,她为了养好腹中的胎儿,已经多日不曾运功。而今提气将这一段话说下来,却是有些消耗过多了。
京水极有眼力见的扶了她一把,有些担忧的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好吧,就知道这货眼睛里就只有沈言璟的娃,没她这个吃苦受累的主母。陆千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也不只是吼的还是气的,只好撑着墙站了站,挥开他的手道:“我自己站得稳,你不必扶我,守好城门,切不可自己乱了阵脚。
京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依旧站在原地扶着她。陆千凉叹了一口气,万分担忧不知京水到底听不听得懂。
轰鸣之声阵阵传来,为了这一场大仗,无终国竟不惜调来火炮轰砸城门,也不知沈言璟他还挺不挺得住。
大概有两刻钟的时间,焦青染回返,压低了声音对陆千凉道:“城中所有我能调动的衙役,全部都已经守在两座城门处了,断不会自乱了阵脚,叫王爷担心,王妃娘娘请放宽心。”
陆千凉欲言又止,终还是将心中的话咽下。
这自乱阵脚的说辞,原以为骗一骗普通民众便罢了,却不想竟连堂堂三品太守也能骗得住。
沈言璟此时驻守玉门关,连一句平安的话都没差人带回来,可见战事之紧。万事都要做好最坏打的算,就算沈言璟是文武奇才,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一旦城门破,沈言璟等人自玉门关退回沙溢城,无终士兵亦不敢大肆屠城。届时,有民众在,暂时拖住无终军的脚步,那边还有一丝生机可以期盼……




妙手毒妃 第七百四十四章母老虎
轰鸣的炮火点燃山河,震颤的不知是流血的大地,还有沙溢城众多子民们的心。
没有人知道这一场战斗会输还是会赢,陆千凉亦不知。她对沈言璟有信心,却对离阳王朝没有信心,对无终军带来玉门关的火炮没有信心。
再强大的血肉之躯,又怎能抵得上火器的大肆轰炸?这本就是没有可比性的,更没有什么规则可言。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君埋泉下泥销骨,可那些战败的尸骨,就一定是罪无可恕的么?
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一处,这是唯一的一次,众人没有将目光放在运进城中的粮车上。也是唯一的一次,没有人去计较谁得到的多一些,谁得到的少一些。于他们,成王败寇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这一次离阳军拜了,无终这柄利剑直插入离阳王朝的腹地,那么,多诱人都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边关的火炮之声渐渐地熄了,敲击在众人心头的鼓锤,也渐渐的销声匿迹了下去。熹微的晨光取代了轰鸣一夜的战火,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沉浸在黑暗之中的人,缓缓地抬起头来,遥望向地平线的方向。
遥望向那远方,希望的方向。
“赢了。”陆千凉轻声道。
京水显然不解,陆千凉站的这么远,是怎么看出离阳王朝赢了的。他身为死士,自幼接受训练,耳聪目明自认不弱于人,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陆千凉走下立身的平台,所过之处,众人让开一条道路,从容而平静的望着她走向玉门关的方向。
京水不扶着她了,萃雪和蓝雨两个丫头亦是沉默的跟在后面,不置一词。饶是千万人,这一刻,却安静的闻针可落。
远方,有马蹄之声渐近,骏马打着响鼻,似乎是昭告着远方之人它的到来。京水面色一喜,难得说了一句完整话:“是王爷的良驹!”
骏马知人心,若是主人战死,则骏马绝不独活。而今良驹归,沈言璟定归。
陆千凉不走了,她站在人群之中,素衣绯袖映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恍似一朵盛开在清池中的烈火红莲,灼灼芳华。倒映在地面上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有人背光而行,策马走进,身后是数十位将领与相互扶持着的士兵。
炽烈的朝阳晃眼,叫陆千凉看不清他的脸,亦看不清那人玄衣广袖之上,被血迹染红的银色卷云纹。他步步走来,直到那容貌渐渐清晰了,声音也渐渐清晰了……
身子,投入那有力的怀抱之中。
“不是我的血,千凉,今晚我能上床睡么?”他声音有些委屈,似是在外拈花惹草的丈夫小心翼翼的回到家,见到了盛怒的妻子,不得不陪着笑祈求原谅。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那些军中士兵见旁人也在笑,胆子便也大了起来:“齐王妻管严,怕媳妇啊!”
沈言璟只是笑,不说话,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上,颊边的鲜血和泥土都蹭在了陆千凉的脸上。他修若梅骨的手指被划出大大小小的伤口,只是简单地用撕开衣摆的布条绑了绑,难看死了。
陆千凉什么时候都没说过不让他上床睡啊,就连分房睡都没有过!以她的小暴脾气,若是真的恼了,就直接拾包袱细软回卫将军府找陆千城去了!那种生了气将丈夫踹下床去打地铺的,不过是侍宠生娇,希望得到更多宠爱和安慰的矫情罢了。
可齐王殿下却乐得再众人面前耍宝,生怕不知道她家齐王妃在家里的地位有多高似的,扁着嘴委屈道:“我着急回来见你,连无终最厉害的火器都打跑了,这下你夫君是国之英雄了。英雄要受万人景仰,这么多人看着,你给我留些面子好不好?”
齐王殿下的面子,还不如鞋垫值钱。漫说是面子了,在陆千凉这里,原则都甩出八竿子远了,要面子能当饭吃?
陆千凉笑眯眯的伸出一只手,悄无声息的绕到了沈言璟腰侧,对着他后腰处的嫩肉便是狠狠一拧……
狐裘大氅挡着她的手,众人还当她是个环抱沈言璟的姿势,专注的看着热闹呢。便见齐王殿下身子僵了僵,束手束脚的从王妃身边退出了一步远,默默地扶着腰,无语问苍天……
老兵依旧抽着他那一斗旱烟,笑出了一口黄牙:“男人腰不好可不行啊,等明年开春,我多给你泡两壶蝎子酒埋着。”
沈言璟一眼瞪回去,满含威胁之意,老兵默默地不说话了。
一个新兵蛋子被那一个眼神吓得龇牙咧嘴,拉着老兵避开人咬耳朵道:“王爷瞪你做什么?我瞧王爷那眼神,差点儿将你生吞活剥了。
老兵抽着旱烟,依旧笑呵呵:“王爷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到处乱说。”
新兵蛋子恍然大悟,是啊,王爷也是要尊严的,这事怎么能随便乱说呢?不过齐王殿下若是腰不好,齐王妃的肚子是怎么鼓起来的?
罪过罪过,他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沈言璟拉着陆千凉的手,像是怕走丢的小孩子牵着大人的手一般牢牢不放,就差挂在陆千凉身上亲亲抱抱举高高了。王妃大人实在是不愿意拖着这个智障走在街上,现在若是有一条地缝,她都想直接钻进去。
执掌一翻,细若削葱根的指尖覆在沈言璟的脉腕上,静听片刻。沈言璟甚为乖巧的由着她听,垂头望着她浅笑:“我都说了,这血不是我的,你还不信我。”
“山下的男人是狐狸,说了话千万不能信,出山之前我师傅就是这么告诉我的。”陆千凉面无表情的反驳道。
沈言璟嘴也不闲着:“巧了,我师傅告诉我,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叫我见了千万要躲开。怎么我左躲右躲,也没躲开你?”
陆千凉呵呵干笑,反问:“你师傅那是我爹!你见过哪家的爹爹说自己女儿是母老虎的?”
沈言璟耍宝:“那可能是因为我师傅有先见之明?先提醒我一下?”
陆千凉真的有点儿想要将沈言璟踹下床了……




妙手毒妃 第七百四十五章喻氏后人
一夜的激战,虽说沈言璟于战术上多有造诣,减少了离阳王朝将士的伤亡,可因炮火轰炸而受伤的将士依旧不计其数。
焦青染自然而然的担起这份责任,安排着府衙内的士兵搭建帐篷,燃烧煤炭取暖,暂时容纳伤亡的病患。
立在街道两旁的民众们望着行走在人墙中间的二人,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离阳王朝赢了!齐王殿下所带领的军队,将那些无耻的侵略者,通通的赶出玉门关以外了!
一时间,左右欢呼声不断。沈言璟任由那些目光流连在二人的身上,却突然皱着眉,捂了捂胸口……
“怎么?”大将绝不可再人前倒下,届时不只是沙溢城民众恐慌,三军也会不稳。陆千凉忙扣住他的手腕儿道:“我扶你,快走。”
被他拉着的人未答,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枚嵌了七色宝石的护额。
七块宝石,缺了最中心的一颗,余下的六块却在微微发光,六色光芒映亮了他的掌心。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喻氏国师因灾而出,因战而亡,这一次战乱,沈言璟亲身上阵杀敌,鲜血染红玄色衣袖,竟叫这一块喻姑息留下的护额也有感?
或是,能当任国师之人,终于要出现了?
沈言璟在人群之间搜寻着,目光在一个个人的脸上徘徊过去,得到的却终是失望。没有一个人,有她的气质,也没有一个人有她的慈悲。所有望着他的人,眼中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于将士们凯旋归来的喜悦。
却无一人像她,感怀天下,胸怀苍生。一席白蓝色绒锦袍,一杆青龙木杖,银发金箭,飘逸若仙。
“怕是我想多了。”沈言璟道。
陆千凉捏了捏他的掌心,安慰道:“茫茫人海,漫漫红尘,森罗万象,想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我先带你回去休息,养好了神,大不了一家一户的走过去。”
沈言璟点点头,随即弯了弯唇角,轻轻的“恩”了一声。
沙溢城的住民也不闲着,见府衙的衙役们搭帐篷,也都上去帮忙。一时间,闲散的城池运动了起来,却也有了几分欣欣向荣之感。
“死丫头,你再敢来偷定西!我们可就真不客气了!”稚嫩的孩童声音传来,却颇有些小大人的味道。二人脚步未停,侧过头去望了一眼,震惊在原地。
便见四五个男孩女孩围拢在墙角处,弯下身子用拳头拍打着缩成一团的小孩子,时不时地推搡着她。外围还有人啐着唾液,用婴儿拳头大的石头丢进人圈之中。就好像,他们欺负的并不是一个人,一个与他们同龄的孩子,而是一只流浪狗。
弱肉强食,在这世界上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市井之中亦是屡见不鲜,怎劳得王爷与王妃皆驻足观看?
正在帮忙搭建帐篷的汉子和妇人顺着齐王殿下的目光望去,脸色一变,忙跑过去将自己家的孩子拉走,像是躲避瘟疫一般躲开那被踢打的小小的孩子。人群散开,陆千凉也终于明白了沈言璟为什么会停下来。
那小小的孩子,苍白的小脸上沾满了泥土,还带着些许被石块砸到后的淤青和鲜血。破布麻衣单薄的像是只破碎的麻布口袋,由于过大,穿在那瘦削的身子上,显得异常地不合适。而那裤腿袖口的地方,露出来的小手小脚,满是冻疮与脓血。
就像许多街头的乞儿一样,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只好捡拾着别人家孩子丢弃的果核与烂菜叶添一添肚子。她手中攥着的菜叶已经干枯发黄,宛若深秋飘摇的蒲草,甚至还不如蒲草新鲜。可她就那样执拗的往口中塞着,饶是粗的咽不下,饶是被砸破的额角上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积了雪的地面上,她也不曾抹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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