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心底的委屈也不知怎么的就涌了上来,她小声嗫嚅道。
“那时候你可真狠心,就那么走了……只若你说两句解释的话,也许我就会原谅你……对你,我怎么狠得下心啊。”语气似怨,又似诉衷情。
那段时间对他们两来说,都不容易。每一次回避彼此,都是一次挣扎。看到朗寅释失落,墨子幽同样感到痛苦,她又何尝不无助?
朗寅释停住步子,望着墨子幽,对上墨子幽有点泛红的眼眶。
“我不会再丢下你离开。哪怕你再不想看见我了,我也要赖在你身边。”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你赶也赶不走。”
”嗯!”墨子幽连连点头,小声答应着,将脸埋进她的胸口,鼻子闷闷的发出一声。
感觉到胸前有一抹水汽,朗寅释温煦一笑道,“好了,怎么哭了?咱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我可不知道你,原来也是这么爱哭鼻子的?”
“那是幸福的眼泪……”墨子幽头也不抬,声音颇有些闷闷的道,娇憨的样子惹得朗寅释经不住微笑,她的小狐狸,还是那个小狐狸。
“那你答应我,下次就算我很生气……”墨子幽抬起头来,揽上她的脖颈,眼睛亮晶晶的。她霸道的说道,“就算我很生气,你也要回来哄我,知道吗?”
“知道了。”朗寅释温柔无比道。
“你保证!”
“我保证。”
两人孩子气的相互约定着。
将墨子幽紧紧揽在怀里,朗寅释继续往河滩走去。要多么努力,才能得到彼此心心相印,互相钟情的人呢?她得到这来之不易的爱人,她要比全天下的人,都更懂得珍惜才是啊。
朗寅释心道。
小溪旁,兰溪和兰溢泽正搬着石头和粗枝,搭生火的架子。
兰溪找了个相对背风的地方,用大石块码了个圈垒上锅,又捡了鹅卵石洗净,放进锅底铺了层。
那边,兰溢泽从灌木丛中挤出来,手上捧着从马车上搬来的碗筷,见状连连摇头,“这生火的架子也搭得太简陋了,放不了几根柴,根本煮不熟食物嘛。”
“谁说咱们要煮了。”兰溪不搭理她,拿过身边的陶瓷小罐,往鹅卵石上抹了一层油,找起了火折子。
兰溢泽左边转三圈,右边转三圈,一边评头论足,“咱们好歹有四个人,算上我以一敌三的胃口,得搭个更大点的……”
闻言,兰溪冷淡的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让到了一边。
“你这么会说,你来搭。”
“……兰溪,”兰溢泽有点发愁,可怜巴巴的转向她,她向来是能动口就不动手的典型,让她搭架子,她心里可没准。
“看什么看,去搭呀!”对示弱战术完全无动于衷,兰溪一把将兰溢泽推了过去。
“哼!”兰溢泽不满的朝兰溪噘嘴,“我搭就我搭,我就不信战场都待过的人,连个烧火架都搭不好!”蹲在石头和粗枝前边,兰军师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雪白细长的手臂,搓了搓小手。
“诶,我看看,先搭这个吧,然后这个……再搭这个,最后放一圈树枝好了……有什么难的,往上垒不就行了……”
“铛铛铛铛!大功告成!”
不一会儿,兰溢泽大喇喇站起身来,朝着身后的兰溪使眼色,得意不已,“兰溪你看看,我搭得是不是还不错,又高又大还美观。比你那个可强多了吧?”
望着眼前半个人高的架子,以及靠几根粗枝歪歪扭扭撑起来的铁锅,兰溪只觉额头青筋直跳,真不该因为赌气就让这人来搭架子,她那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吗?
所以她为什么总要用兰溢泽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兰溪心道。
不等她说上几句挖苦一下,就见兰溢泽高兴的朝身后挥起手来。
“王爷,公主!你们回来啦!”
转身看去,果然,朗寅释正抱着墨子幽从林子里出来,身后背着一大摞干柴。
“公主受伤了吗?”见状好奇,兰溪关心道。
“不曾,不过是扭了下脚。”墨子幽挣扎着从朗寅释怀里下来,拽了下衣角,稍显难为情的笑了笑。她对兰溪的印象一直都不错,自入驻烨王府后,更是和兰溪很聊得来。只是与朗寅释的亲密,还从不曾正面展现在熟人面前。
“是我强行要抱的。”朗寅释淡定解释道,宠溺的看了眼墨子幽。
“兰溪明白了。”兰溪点头了然,带着几分促狭的笑了笑,望着眼前这对玉人,“马车上有药膏,我这就去取来。”。
朗寅释点头,未来得及开口,只见兰溢泽从一旁跳了过来,“王爷王爷,你们去拾柴火时,我们已经把架子搭好了,快来看看我搭得架子,怎么样?”
她伸手指着一旁的高耸的粗枝堆,极是洋洋得意的喜悦。“旁边那个小矮子,是兰溪搭的,比我搭得架子,可丑多了吧?哈哈,心灵手巧的兰溪小笨蛋,也有比不过我的时候!”
知道兰溢泽作死的本性,朗寅释不由沉默,反倒是身旁的墨子幽忍不住疑惑,“兰军师,你是要生篝火吗?”
“……”
兰溢泽很是郁闷,“公主,那明明是一个架子好么……”
“架子”两个字出口,只听“咔嚓”一声传来,那半人高的架子轰然倒塌,连带着架子上的铁锅都滚出去好远。
“……”
“......果然好看的东西,都不太中用啊。”兰溢泽望着自己搭出的废墟,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
众人:“……???你是不是对好看的东西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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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情节已写完】
这章其实也写了好几天啦,在家待了一礼拜,实在是没什么灵感哈哈,所以延更到了今天xd。
七七相会GL 第七十七章 野炊
终于,还是贤惠能干的兰溪,为大家搭了一个更大的烧烤架。
有了锅碗瓢盆,有了柴火,就缺正餐了。这时候,临近溪边的好处便体现了出来。
兰溪派兰溢泽去摘些野果子,而朗寅释呢,则带着墨子幽去下游些的地方捉鱼。
墨子幽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一棵歪脖子的野生大枣树为她遮去了刺眼的阳光。
她的一双玉足在凉丝丝的溪水中来回荡漾着,山风从溪水的另一头吹来,带着水流匀速的冲刷着她的小腿,这种感觉,十足是久违的惬意。
朗寅释用匕首,将一根长而结实的树枝一端削尖,做成了鱼叉。然后脱了靴子,撩起袍角,一步步踏入水中。水尚不及膝盖,清澈的溪水下,有游鱼欢快的窜过,时不时还能意外的撞上她的腿。
山间清新的空气中,有着泥土的气息,树木生长的气息,还有那洁净水流的气息,直让人觉得五脏六腑都清透了起来。
阳光照射在头发上是一片暖洋洋,可是水流又是凉澈人心的,于是足下凉爽,头顶燥热,竟是冰火两重天的感受。
墨子幽望着朗寅释在溪流里涉水前进。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调皮,她扬起了嘴角,突然呼唤道。
“小寅——”
“嗯?”朗寅释站在小溪中间,远远的望过来。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朗寅释闻言,听话的一步步缓缓涉水过来,拿鱼叉做手杖,逐渐靠近。“哪里不舒服吗?脚还疼吗?”
“你过来,过来我再告诉你。”
“好吧。”朗寅释没有多想,只跟着心爱之人的召唤,向岸边靠近。
“怎么啦,突然叫……”
眼看就快走到墨子幽面前,朗寅释甫一抬头,刚对上那人娇俏可爱的脸庞,迎面的水花便袭上了她的脸,把她浇得眼睛都睁不开,连连退后好几步。
看不见眼前,只听得墨子幽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接连袭来的水花,让朗寅释无处可躲。
“哗,”淋得半湿的朗寅释擦净脸颊,露出明亮的眼睛,很是意外的气笑了,“幽儿,你竟然使坏!”她在水中一把抓住那作乱的玉足,惹得那人发出一声惊呼,顺着那细腻如脂的纤足一路抚去,直到将那双修长的腿锁在腰间,让它们再也捣不了乱。
“别靠过来,你浑身都是水。”墨子幽挣扎着,向后努力仰去,不想让她靠近,只是眼中的笑意却越发灿烂,端的是的一副欲拒还迎、勾魂摄魄的模样。
“好啊,你居然开始嫌弃我了。”朗寅释的眼眸变得幽深,不依不饶的靠过去,将墨子幽压倒在石头上,低头咬上她的唇瓣,给了她一个狠狠的吻作为惩罚。
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却不想一时情难自禁,让点滴的星火燎了原。
只觉满心满念的爱意想要分享,两人发了狠似的紧紧拥吻着,抚过墨子幽的腰间,朗寅释只觉想要索取更多,忍不住伸手探进她的衣襟里,那温软的触感,甜蜜的令人发狂。口舌生津,缠绵追逐,墨子幽只觉有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亟待被填补,呼吸渐渐沉重,连带着眼神都变得滚烫灼、热。明明身下就是最凉澈的水,可心里那团火,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浇灭似的。
“王爷!王爷!”
关键时刻,兰溢泽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吓得两人一个激灵都坐了起来,理了理衣服,有些慌乱。
真是的,怎么回事,在这山里差点就绷不住了,莫不是今天天气太热,昏了头?
“王爷,公主!”兰溢泽的身影逐渐清晰,她很快跑近,“你们这么久都不回来,我们都等着急啦,兰溪叫我过来找找你们,怕你们别迷路了。
兰溢泽说着,打量着眼前两人,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你们还好吗?”
“……我们没事。”墨子幽冷静无比道,淡定的脸色只叫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只那呼吸却仍显得有些急促。
“嗯。”朗寅释也清了清嗓子。“那我们就回去吧。”
“回去也不是不行,”兰溢泽狐疑的看着她们两人,“可是你们的鱼呢?怎么一条也没见到?”她拎起装鱼的篓子,那鱼篓里空空如也,兰溢泽匪夷所思道,“不是都来了好一会儿了吗?”
“啊,是了!”朗寅释这才想起来,耽误了正事,不由有些窘迫。她走向溪边,调起丹田真气,抬手便朝着水面击出强势一掌——
只见一招“龙仞海曙”呼啸而去,整个水面仿佛煮沸了一般,生生是炸出几米高的水花,“轰!嘭——嘭——嘭——”连续三声巨响过后,天上瞬时下起了“飞鱼雨”,比下冰雹还刺激。
“哇啊!!这是什么操作?”兰溢泽被“飞鱼雨”淋得无处可躲,肩上挂着两只,头上顶着一只,怀里还抱着活蹦乱跳的好几只,地上跳弹的鱼更是不计其数。
“......,不就是抓几只鱼野炊么,至于要把半条溪的鱼都炸飞吗?”她目瞪口呆,望着满地的鱼,心情复杂。
“咳,”朗寅释顿了顿,故作镇定的说道,“这样来得快嘛。”
“噗。”旁边的墨子幽忍不住笑了出声。
享用了辛勤劳动换来的午餐,一天很快就过去,临近太阳下山,昏黄的夕阳无限美好,几人坐着马车,开始了回府的路程。
兰溢泽望着远处挂在山头上的太阳,不无伤感道,“王爷,今天一天是回京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最开心的一天了,其实皇宫也好、战场也好,都不如这种寻寻常常的日子,来得踏实啊。”
兰溪坐在兰溢泽对面,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是也跟着看向山间的落日,她和兰溢泽有着同样的感受。
朗寅释闻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望向墨子幽,只见墨子幽也在安静看着她。不同于兰溢泽和兰溪,她们都知道身处于皇室的无奈。
“总有一天,我们会过上想要的生活。”朗寅释思忖片刻,认真说道。
“山间风,林间月,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能心无顾虑的享有。到时候,溢泽,咱俩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朗寅释朝着兰溢泽微笑。
“好!”兰溢泽爽快的答应了,桃花眼中笑意满满,少了戏谑,而多了真情。“我就喜欢王爷这么痛快许诺的样子,到时候,咱们可一定要一醉方休!”
自由自在的郊游毕竟是难得,从西山回来,大家仍旧要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这日晚上,外边的路上黑黢黢的,沿道的垂柳投下阴影,不远处的玉泉湖传来蛙声一片。
远远听见路口走过来一群人,他们似乎在交流着什么,隔着很远便能听到激烈的讨论。
“常年的战役已经拖垮了天朗,耕作荒废已久,如今的粮仓储量根本不足以应对大规模的饥荒,如今应当重视农耕才是!那些边关回来的将士们,也应当让他们去农作,朝政方可稳定。”新上任的大司农贺为民说道,他出身农家,有着一张淳朴的脸庞,早年在乡间种地,后来才考取了功名。
“贺大人说得不错,”身旁一个看起来颇有翰林学士气息的中年男人道,他正是新任户部尚书蔡庭,萧玄绩的得意门生。
“煊王主持户部期间,各类节日、庆典支出庞大,升龙宫的修建也让百姓怨声载道,王爷此时减轻田赋,什五税一,必将极大鼓舞百姓,正是良策!”
朗寅释安静的听着众人意见,“各位大人的看法正合我意,只是四季五谷,农耕需时,转眼秋将至,不能再错过农作时机,可有办法让政策更快落实到民间?”
闻言,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臣倒是有一个想法,”吏部侍郎傅程光适时提议道,“听闻兵部军政司常年备战,有大量闲置兵器堆满各省的仓库,正是无计可施。可将这批材料全部冶炼为农具,派发给地方,一来解决了财政问题,二来,也切实帮助了百姓。”
“妙计、妙计!”蔡庭等人纷纷道,朗寅释闻言也连连点头,很是高兴。
“吏部和大司农可以合作,选派一批懂农务的官员,前往地方扶持农务进行。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此事重大,具体事宜仍需各部配合行事。”
“明白!”“明白!”
路前方,红色的灯笼勾勒出大门的轮廓,高高的匾额显现出摄政王府几个大字。
朗寅释跟新上任的大臣们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王府。
“今日与王爷及诸位大人畅谈国家大事,不仅深受鼓舞,心中也愈发明朗,王爷有这般才识,天朗的未来定会越来越光明!”蔡庭等人说道。
朗寅释转身,向一众大臣们颔首示意道,“诸位大人过誉了,你们特意相送,本王实感荣幸,你们从地方而来,是天朗的栋梁,天朗的未来,还需大家共同努力。”
“时辰不早,各位早些回去休息吧!”
“臣等,恭送王爷回府!”大臣们纷纷鞠躬道别后,各自散开。
与大臣们分别,没走几步,朗寅释定睛一瞧,只见王府门前,两个方正的大石狮子安然危坐,灯笼下方,分明立着一清瘦颀长,身姿典雅的人影。
只一眼,便知道是心上人不过了,也仅此一眼,心头的暖意便层层涌起。
“怎么在这儿等着?大晚上,外面蚊虫这么多,一会儿咬得全是疙瘩怎么办?”朗寅释快步上前,跑至墨子幽面前,拉起她的手。“你脚踝的伤还没全好,就到处乱跑了?”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不是见你还不回来,就出来看看嘛。”墨子幽美目流盼,桃腮微红,清丽绝伦的脸庞上满是笑意。“我们家烨王殿下,每日忙起公务来,可真是废寝忘食!”
显然是看到了大臣们离去。墨子幽慵懒地搂上她的肩膀,歪着脑袋笑道,“再说,咬了疙瘩,有你帮我涂药膏呀!”她的神情颇为可爱。
“呵。”朗寅释被她亲密的话惹得心头甜蜜,嘴角扬起,再一想,确实是今晚事情太多,忙得都忘记通知府里了。
“怪我,忙得忘记了时间。等多久了?” 知她定是等了有一会儿,他说着,一边弯下、身子,拦腰抱起了墨子幽。
“没多久,也就一小会儿……”话音未落,墨子幽嚷嚷起来,“你放我下来,被人看见多不好。”她脸颊微红,好似有几分不满,“动不动就抱人,大臣们还没走远呢。”
“放心,他们看不见。”朗寅释回答道,抱着她迈进王府,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再说,看见就看见了,我抱自己的媳妇,又不是抱了别人家的,有什么好怕的?”
“说是这么说啦……”墨子幽小声嘀咕着,也不再反对,只是似乎总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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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外景终于写完了,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另:收到独沫和绥过的评论支持,真的超开心der~(′▽`)
七七相会GL 第七十八章 降临
天朗京城 街头
御林军统领张腾今日不当值,安排好晚间巡查的任务,他照例回府,在京城街道一侧的小摊上吃上一碗小馄饨。
小摊子人不多,除了老板还在大锅前忙活着焯水擀皮儿,周围没什么客人。
吃完结账,张腾正起身打算走。
“张大人。”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张腾回头,惊讶的见三皇子朗康辙立在身后,旁边分别是京畿司统领何冲,兵部侍郎徐达,军政总司柯滉。虽然皆是便服,但这一字罗列开,顿时便有了施压之感。一群家丁般的人紧跟着涌上前来,细看都是练家子。
作为被勒令禁足的皇子,出现在这天朗大街上,朗康辙显得毫无顾忌,狭长的双眼看不出情绪,端的是泰然自若。
张腾不由握紧了腰间的佩刀,望着几人,心头涌上一阵来者不善之感。
“张大人别着急,我们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朗康辙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好生安抚道。
“张大人是御林军统领,还掌控着皇宫的金甲卫,康辙仰慕已久,今日有缘在这里碰见了,正是该好好谈谈才是。”
朗康辙停住,转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张大人,请吧。”
张腾犹豫了片刻,起身跟着朗康辙,消失在街口。
自那日西山郊游回来,朗寅释就一直很忙,没太多时间陪墨子幽,不仅如此,即便是回了府,也时常能看到她凝神苦思的样子,墨子幽虽有察觉,却善解人意的并未言明。
晚间睡前,墨子幽读着一篇民间小说,绘声绘色地给朗寅释讲着剧情。
“……主人突然想起,忘了关柴房的门,于是他点亮了油灯,这才发现那飞贼不是人,而是一只在柴房里安营扎寨的貂……”
“你说,这家主人是不是真够迟钝的?”墨子幽笑问道。
朗寅释笑了笑点头,“是了。”
倚靠在朗寅释的肩上,墨子幽抬起头,就能看到她的眼睛。
“你最近一直有心事?”墨子幽转身,舒坦的趴在被衾上,抱着枕头问道,“总是这么心不在焉的。”
“有吗?可能是有些累。”朗寅释从思绪里出来,宽慰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也休息吧。”
……
……
哄墨子幽睡着了觉,朗寅释起身,披了件外袍出了卧室的门。月色带着冷辉,洒在庭院里的青砖铺地上,放眼看去,兰溢泽正立在门前的树下。
“形势不容乐观,是吗?”朗寅释淡淡问道。
“嗯。”兰溢泽一改平日里不正经的颜色,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消息来得十分紧急,初十至十五,定有大事发生。煊王已然下定决心要夺位。”
朗寅释闻言敛起眉眼,眉头紧皱。
他的预感果然不错,朗康辙沉寂了这么久,绝非偃旗息鼓,而定是有所图谋。有些风波,或迟或早,总躲不掉。
“这次一点风声都未走漏,连凤栖阁都没有丝毫消息,可见计划非同小可。如此,我们将颇为被动。”朗寅释沉吟道。
“是的,此次煊王的行动非常隐蔽,直到今日御林军张大人被带走,我们才发觉了异常。我已通知下去,让南方各部进行集结,只若能再等上一两个月,我们就有信心与煊王对抗。”兰溢泽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没有时间了,远水难救近火。”朗寅释异常冷静,清晰的一针见血。
“三哥这么急着动手,想必也是为了不给我留机会,要把我们的势力扼杀在摇篮里。以他的性格,必然做好了万全之策。我们现在再准备,已然太晚。”
朗寅释分析得不错,兰溢泽听了有些着急,拿着手上的信笺来回翻转。
“新政初施,您又大婚不久,咱们无暇应对煊王的筹划,实是情理之中。”兰溢泽解释道,“只是煊王来势汹汹,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思,若正面对抗,只怕是胜负难料,损失惨重!”
朗寅释轻叹一声,“不止如此。朗苏烈、朗子徽之辈绝不会作壁上观,只怕正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怎么看,局势都很不利,兰溢泽顿感无所适从。
“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这可怎么办?”她愁眉苦脸道。
朗寅释在庭院里缓缓踱步,纠结的眉头反映出她片刻不停的思索。
半晌,她终是下了决定,转身对兰溢泽道。
“溢泽,通知陆远、胡含,让咱们的人做好撤离京城的准备。凤栖阁那边,暂时停一停,把所有消息都处理掉,收拢眼线。安排好城门口接应的人,也让兰溪早些在府中打点,一有风吹草动,随时准备南下。”
“王爷您这是……打算放弃京城了吗?!”兰溢泽极为意外,大吃一惊道。她虽也发觉了危机,正是焦虑,却并未想过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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