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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的小白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小祖
“据你说的,郑起英不过二十多岁,是不?城关这儿有个接近的。这个若是不是,再去府衙认认。”
******
“宋哥,”
听到这声音,宋玄生吓了一跳,愣了愣,这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上前就要抬手敲头:“真跑这儿来了?你这是啥身份?!”
王小花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规规矩矩的烧火丫头装扮,抬手止住他:“烧菜大婶病了两天了,我是她外甥女,来替她干几天活,这不正看着火呢。另外提醒你一下,孟夫人那边院子的看守大哥,今晚应该能睡得比较好,能省你不少力气。”
“你都来了两天了,”宋玄生听了,还在惊奇,“我怎么没注意到。”
她笑笑:“我看见你们也躲着走啊。”谁让他们对此并无准备,而她一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干什么。
没空废话,今晚需将孟夫人救出此处,两人直走向府衙之后,主院旁边的一个院落里。宋玄生仍然隐在暗处走动,王小花只做粗使丫鬟状,进了院子里。
十分安静。院门口和屋门外的守卫都坐着睡着了。她从其中一位守卫腰间取下钥匙,打开了门锁。
王小花一只手指竖在嘴唇前,示意惊醒的孟夫人不要出声。
孟夫人看起来很是苍白疲惫,似乎日夜不能安眠,王小花曾经很熟悉孟夫人,现下脑中几乎是空的,只准备走上前去,再说明来意。
孟夫人盯着她,捂着被子,目光中出现某种决绝,她没心思细想太多,走近了正要开口,孟夫人忽的掀开被子,一下从王小花头上拔下了她的钗子。
王小花惊住了,然而眼看孟夫人调转钗头,竟要把那根钗子刺向她自己,她迅速出手,那根钗子没有刺到孟夫人的咽喉,而是猛地扎进了王小花的手背。
“夫人,”
两人都处在震惊之下,王小花吃痛,压抑着声音惊问:“你为何……”
“我死也不会从了他的,”
孟夫人发红的眼里尽是恨意,见此举无果,松了手捂住自己,胸口剧烈起伏。
在这里两天下来,王小花不是不知道,在这座府衙里主事的人,就是那位华先生。
手上的伤口都忘了疼,她只觉遍体生寒:“华先生对你……”
孟夫人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在我面前,就不要叫什么华先生了。”
“小花,怎么了,”宋玄生在门口守着,觉得动静不对,进来一看,惊讶道:“这是……”
王小花回过神,垂下眼,低声说道:“夫人,我们是涑阳府过来,要救你出去的。”
她不容分说把她扶起,孟夫人似乎睡觉也不曾换掉衣裳,王小花心中纷乱难言,离魂一般,机械地搀着她同宋玄生一起快步走出。
孟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王小花的手,话语里带着歉意:“姑娘,你的伤,”
“小伤。”她淡淡道,一边用巾子扎住了伤口,以血迹滴落下来。
“宋哥,你们先走,我去下柴房拾拾,马上跟来。”
“你有啥要拾的,”宋玄生一皱眉,“快点走。”
“放心,我没事,你们先走要紧。”
“小花!”
宋玄生着急得几乎一蹬脚,但王小花已经转身跑了,他只好领着孟夫人,借着夜色掩护,从探知相对安全的路线先行撤退出府。
“我儿在哪?”
孟夫人颤声问道。
“他当是关在另一个地方,”宋玄生回答,“夫人放心,我们少庄主已带着别人去救他了。”
******
陈宇问了宋玄生一遍又一遍,到底还走不走,宋玄生已经回答了不知多少遍,再等一会,但心里也已经沉不住气了。
府衙一处偏僻侧门外的巷子里,三人贴着巷子墙壁,等着王小花。府衙巡兵并不从这里经过,可是耽搁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天空中一声爆响,蓝黑色的夜空有烟花炸起。
“烟花?”
陈宇和宋玄生走出巷子,往夜空看去,那是北城门的方向。他们的计划是徒步去到北城门,穿过那里一个失修的水道出城,而江棠镜他们去的也是北城城关,若是顺利,或许可在那里碰头。
“小花能干什么去?”陈宇不满道,“城门那边是不是出了意外,这样等下去——”
“我回去看看,”
宋玄生等不下去了,又无法这样先走,但还没走上前,那扇侧门忽的打开,王小花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玄生放下提起的剑:“你干嘛去了?”
“没干嘛,”她没想到他们还在等她,笑了笑,很奇异的笑容,说不上来地让人发毛,“确保万事具备罢了。现下没有追兵,府衙这儿不是城中守备的主力,咱们走吧。”
几人在夜色中,贴着墙根暗处走了没一会,王小花忽然捂住嘴,转身就剧烈地呕吐起来。
宋玄生停住脚,震惊地看她:“小花,你……”
陈宇也忍不住走上来,凭借他所知不多的有关知识,问道:“你不会是有——”
王小花摇头,从他腰间取下水囊,漱了漱口,接着把水囊举高,剩余的水哗哗自她头顶浇下来,看得几人呆立原地,而她仿佛毫不在意。
“放一百个心,我没有。”
天空中红光闪动,这还未走到北城门,已可远远听到火光嘈杂,人声杂乱,似有一场人数众多的混战已然拉开。
“孟夫人,你还能走吗?”
宋玄生问孟夫人,她点了点头。
“咱们的援兵到了,”宋玄生抽出长剑,看向那处水道,“陈宇,小花,你们带孟夫人先出城,不论这边如何,先直奔涑阳回去。”
点头应了一声,王小花拉着孟夫人,就往道旁角落里走,要避开交锋集中之处,去到水道入口。
“那边!”
侧边传来叫喊声,有追兵过来了,王小花颇为紧张,现下还在夜色之中,火光人影一片混乱,她看不到宋玄生在哪了,身侧陈宇护着孟夫人,已经开始拔剑厮杀,她一边闪开劈来的一刀,拔了匕首凭着速度划伤敌手,身边此时呼的风声一起,急忙看去,竟然是赵晨晨,不知从哪里过来,立在她身旁。
“小花姑娘!”
赵晨晨抬手解决了两个匪兵,他此时功力恢复,出手十分管用。王小花心下一喜:“赵晨晨!”
赵晨晨哈哈笑出了声,说道:“你们快走,我来殿后。”
“那边!抓住他们!”
一声怒喝,一个灰发山羊胡子的老者骑在马上将将赶来,捂着胸口,指着他们的方向,身前一圈匪兵得了他的号令,持了武器,整齐快步奔杀过来。
孟夫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叫。灰发老者似乎身带重伤,却仍骑马赶到这里,城外驰援而来的官军得入了城,与匪兵厮杀正盛,但他仍只顾着这一边,喊道:“给我抓活的,那是——”
嗖嗖两声,两支连续发出的短箭射中他的喉咙,话音戛然中止。
赵晨晨震惊地回过身,只见王小花衣袖挽起,一双映着跳动火光的灼灼双目紧紧盯着那个方向,绑了一圈环弩的前臂也正举在身前,还未曾放下手来。
“华先生!”
匪兵扶住自马上栽倒下去的老者,乱作一团。
“陈宇,咱们快走,孟夫人还很危险,”王小花声音颤抖,调整环弩的位置,向周围追兵再发几支,一边挡着孟夫人,向水道入口撤退。
“我儿在哪?他得救了吗?”孟夫人满脸泪痕,忧心忡忡。
“快!”
水道不深,但要闭气穿过城墙下的一段水路,陈宇带着孟夫人自前方没入水中,王小花发出最后一支弩箭,深吸一口气,正要入水,一个追兵扑了过来,径直把她扑进水里。
有刀尖扎伤了她胸口,王小花惊惧之下,在水中一张口,空气从肺里逃逸而出,追兵按住她脖子,把她的头砸向了水道石壁,一阵剧痛,黑水呛进了口鼻。
挣扎了不知道多久,脖子上的力道松懈了,但她怀疑这也许只是幻觉,直到有人带着她在水里继续游动前行,直到终于浮上了水面。
“小花姑娘,”
胸腔里的水吐了出来,这是赵晨晨的声音。王小花又冷又疼,全身哆嗦,气力在不受控制地抽离身体,手指按上胸口,还能感觉到带着温度的血在一缕缕渗出。
“快,跟在陈宇后面……”
“小花姑娘?”
没有回应。
赵晨晨见她晕过去了,沉默了一下,伸手在她腰间摸索一会,摸到了一只小瓷瓶。拿出来打开,瓷瓶里尚未被水渗入,两枚在这夜幕下看来黑黢黢的药丸出现在手里。
“这是我的解药么?”
他问道,虽然知道她现在回应不了。但在客栈那一晚,王小花来他们屋子,他清楚地看到她趁那两人没注意时,从大姚药箱里拿了什么东西。
“你受伤了啊,”
赵晨晨拿开她的手,借着城墙上灯火投下的光,看到她手指有血迹沾染。
水道在城墙外分出一条绕城的岔道,他并没有跟着陈宇他们,而是顺了这岔道,绕到了城墙的另一侧。喊杀持斗之声还在继续,但被城墙隔走了大半,只这半边天色还是红的。他拆开她的衣裳,露出那处刀扎的伤口来,伤口不算深,但也不算浅。解开自己的腰带绕过她肩上扎紧了,赵晨晨看她一会,起身把她抱起。
“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整休整吧,如何?”
他自顾自说着,带着她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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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一支飞来的削尖树枝,来人道了声自己人,方才继续踏着残枝树叶,缓缓走近前来。
“火,”男子看着眼前的场景,啧啧出声,“黑夜,草地,半裸的女子。你这日子还过得越来越滋润了。”
赵晨晨给王小花盖完衣裳,回身过来,闻言笑了笑:“那是自然。”
“现在这样了,你还是不能走?”男子问道,在火旁也坐了下来。
“没有解药,”
赵晨晨说道,他只穿一件里衣,其余衣物都架在树枝上在火边烘烤,王小花躺在他身旁,头上也包了一条长条碎布,无声沉睡着,“等这姑娘醒了,我还要她帮忙给我找解药去。”
“我刚从城中过来,见到郑起英已死,”男子向他补充着讯息,“打听得是江少庄主取了他项上人头,又救下了孟巡抚的幼子,看起来这少庄主是要平步青云了。”
赵晨晨哼了一声。
“不过那笔赃银,还是没见有什么进展,没人提这事,”男子摇摇头。
“知道那赃银的人不会把这事搞得人尽皆知,”赵晨晨说着,“而他们凭空冒出来了一个华先生,可见赃银多少还是有了些苗头。”
“华先生?”对面男子有些疑惑,“当年那位华立仁先生?”
看赵晨晨点头,他更疑惑:“当真是华立仁本人?”
“不可确知,”赵晨晨摇头,“但我看不像。若真是华立仁,他们早拿到那笔赃银了,还在这儿等这许久作甚。”
“金垣城已破,这几处镇子守不了多久。不知郑起英剩下的人,要怎生动向。”
王小花睡梦之中,忽然动了一动,眉毛紧拧,两人顿时屏气息声,一动不动齐齐盯着她,直到她没有再发出新的动静,才放松下来。
赵晨晨视线转回对面:“总之我过段日子再回去,”
接着笑嘻嘻地:“或许能多带点什么回去,也说不定。”
男子坐在对面,闻言也笑了起来:“成啊,等你消息了。”
******
“赵晨晨?”
王小花头痛欲裂,抬手一摸,才想起来头是真的破了。
拉开盖在身上的衣衫,只见胸前也包扎紧实,她起身,全身都疼,龇牙咧嘴,赵晨晨就坐在熄了火的余烬旁,朝她看来一眼。
“什么时候了?”她问道,向四周看,这天色大亮,这处偏僻树林的角落,看不出是在哪里,“陈宇和孟夫人呢?”
“水道岔路多,天色又黑,跟丢了,”赵晨晨说着,“你又受了伤,这里是城外,我就出了水道先给你疗伤。”
在他背后一边穿衣服,失去意识前的事逐一涌了回来,王小花说不上来是后怕还是某种危机已去的庆幸,现下也无法去理清,只能就一些还算好理的事,随口问道:“你没动别的什么吧。”
赵晨晨的话音似乎有点受伤:“小花姑娘,之前的事我真的做得很不对,可现在我对你除了尊重,就是尊重了。”
……行吧。无心听他说更多废话,王小花继续整理衣服,动作拉扯得身上头上都疼得很,她再望了望天,迟疑一下,问道:“你可有觉得不舒服?”
“不说我都要忘了,我得回城去找你大姚哥,得正午一到,我要毒发身亡。”赵晨晨侧了侧头,也不回头看她,但是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
一只瓷瓶从后边扔到他面前,落在杂草地上。
“你的解药,”
声音从后方传来,“不过你的药刁钻,两粒解药只管十日,你还要再吃一轮解药,才算彻底没事了。”
赵晨晨勾起的嘴角随即掉下,拾起药瓶,咬着牙挤出来几个字:“这姓姚的,比魔头还魔头。”
王小花整理好了,走上前面:“我们去找到陈宇,回涑阳城。”
但他坐在地上不动,一双眼抬起来,乌溜溜地直看着她。
她皱起眉:“怎么?”
“你不会被他们责怪么?偷偷给我解药,况且,”他撇撇嘴,目光里带着隐隐的审视,“你们少庄主还在城里吧,昨晚一场恶战,你也不关心关心他的安危。”
闻得此言,王小花很挣扎,原地立了很久,终于做了决定:“我要进城一下,看看里面怎么了。”
“我就开个玩笑罢了,不用当真,咱们还是去跟上陈宇……”
“不,我要回去看看,”她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赵晨晨叹了口气,有点后悔非得多说那一嘴,只好站了起来,实话实说:“好吧,我告诉你。你们少庄主取了郑起英的项上人头,又救下了孟家的小少爷,城已经是官军的了,他好得很。”
王小花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在场,”他指着自己的眼睛,“况且你又杀了那华先生,匪兵主事都死了,又有官军驰援,还能有什么意外。”
她转身,没有再看他:“那太好了,走,咱们追陈宇去。”
赵晨晨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跟在她后面,一道向树林之外走去。
******
王小花很快发现,跟赵晨晨的旅程比她想象的要麻烦。
他走得非常慢,而且还要绕道,去涑阳一天不到的日程,他一定要先去邻县,而且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让她能散散心,反正时间够用。
“到涑阳不过一天,他们现在恐怕都已经到了,这么快赶回去干嘛?咱先到离这儿最近的镇子上溜达几天,再回去不好吗?”
“什么不行?你看城关那阵势,官军人马众多,匪寨大势已去,再少你一个不少,何况你受了这样的伤,找家医馆好好看看,有何不可?”
“还有什么要犹豫的。你以一己之力射杀了华先生,那容易吗?华先生算是匪首要犯,你这是立了功,沐休两日,权当犒劳——”
“是不容易,”
王小花忽然主动出声,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他的话产生了认同,只听起来尚有些飘忽,“我确实了不小的劲。”
赵晨晨顿了一顿,随即一笑:“那可不么,况且他们本还不想带你一起。犒劳两天,不算过分吧。”
尚在迟疑之中,赵晨晨的嘴却一刻不停,突然又问起来:“小花姑娘,那是否是你第一次杀人。”
王小花心脏似被一把捏紧,差点想要辩解,但很快管住了自己的嘴。这几日里她一颗心总是悬着的,多半是见机行事临场发挥,也无心细想缜密与否,而眼下最急切的危机已了,才有空回味自己为此都做了些什么。
“你觉得怎样?”
“……”
见她似不知如何回答,他缓慢地说着,柔和的语气仿佛在安抚一般:“你也是迫不得已。制贼且先擒王,若你不射那两箭,那些个匪徒可不好应付,况且他还要再抓了孟夫人去。”
王小花面上又是一麻。
她一口气提在胸腔里,很快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看着前方:“我是山庄护院,这样的事总要有第一回,总不能坐以待毙。他们这趟本就要把我抛在后面,我好不容易查探到个匪兵首脑,自然要给山庄把事给办漂亮了,也省得老大得多心神。”
“你们老大还真是福气不浅,”赵晨晨轻哼一声,“可小花姑娘,我如今也看不懂了。你究竟是在意你们少庄主呢,还是不在意呢?”
“……他是我老大,给老大分忧自然是我分内之事。”
但是这话出口,王小花后颈渐渐发热,不知道是这一通扯谎掩饰的自然反应,还是因为别的。那晚老大非要她叫他名字,她几乎叫了一晚上,现下想来,仍有种难以言说的异样心情。
“即是如此,”赵晨晨稍稍一停,忽然又问:“那我算是帮到你了吗?”
扭头面向他,这一侧正对着阳光,有些刺目,王小花微微眯着眼,直视过去。
“算。你救了我。这趟也没再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两人仍在往前走,但一时间只互相看着对方,无人说话。
“上次在山坡顶上,也多谢你救了我,”
她补充道,缓解因自己刚刚那句话而忽然变得有些紧张的气氛,“我给你带了一瓶解药,就是觉得你会帮我。”
“小花姑娘可真会让人心碎呀……”赵晨晨摇头叹气,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心碎的样子,反而笑眯眯地,“可我还是很愿意为你效劳。”
他走得仍然很慢,而王小花后面也不再执意要求了,傍晚时分才走到了一个村子里,只得在一户村民家里借宿一晚,第二日搭着村里赶集的牛车到了邻县镇上,找了家挂牌的医馆仔细看了伤上了药,出来后,就开始逛起市集来。
说不上来地心情极佳。不是没有需要烦心的事,可是居然愿意不去想,这一日过来确实也不需要去想,如此便已很好。王小花都觉得有些吃惊,可竟也很享受其中。
“这饺子看卖相就好吃,”赵晨晨把一盘饺子摆在她面前,“面皮晶莹,馅儿的颜色都能看到几分,火候正好,不粘连,块头也合适。”
“嗯,挺好吃的,”王小花已经入口一个,是不错。
“倒没想到小花姑娘还挺能吃,”赵晨晨在对面坐下,他们方才几乎是沿街吃来的,王小花就没怎么停过。
“我有伤,”她说道,“而且我平时体力消耗也不小,吃少了就没力了。”
赵晨晨在百鹰山庄常常见她跑马场绑沙袋练跑,也应了一声,拿起一壶醋殷勤要给她加上,就见她眼神瞄着旁边,不由自主地想看又不想太刻意的样子,便扭头看去,只见一位黑衣劲装的挺拔女子正从旁走过,步履沉稳,身形动作仿佛有某种举重若轻的力度集中凝聚,又颇有种从容自恃的美艳姿态,当下似乎感觉到什么,淡淡回头向这边瞥了一眼,便又了回去,自行在道上走远。
王小花已经回视线,继续吃饺子,赵晨晨回了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打量她:“小花姑娘喜欢这样的?”
“算是吧,”她答道,再抬头去找那背影,而人群中已经看不见了,“感觉很厉害。”
“因为跟你像?”
王小花一愣:“不,跟我不像。”
然而有点暗自高兴,没想到赵晨晨居然会说那样高挑强健冷酷美艳的女子跟她像,难道真的像?她忽然间又想去照照镜子,不过头上伤口隐痛还是让她死了这条心。
“像,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本也会是那样子的。”
她沉默一下,摇了摇头:“不一样。她看起来,好似什么都能掌控得住,”
赵晨晨等她继续想着,把话说完,“……应该也很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也能的。”
她点头,喝了口汤,有点敷衍:“我自然能。”
赵晨晨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忽然亮了起来,似是起了某种强烈的兴味:“若是往日,见了那样的女子,我早也跟上去了。不过虽说今不如昔,却也有法子乐呵乐呵。”
“走,”他兴冲冲地要拉起王小花,“带你去成衣铺子,咱们换个装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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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的小白花 侍妾
王小花换了一身正常衣裳,等了好久都不见赵晨晨出来,几乎都要心中生疑,怕他忽然自己跑了,就见那边门帘一动,却走出来一个高大艳丽的女子,差点让她眼前一亮。
“赵晨晨?”
她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眼前女子装扮的人眉宇张扬,面敷薄妆,眸如点星,红唇似焰,一身素色裳裙却更显得姿容魅惑,面上笑容比朝阳还要灿烂,见她一脸震惊,他更是高兴得很。
“我叫赵晨曦,是赵晨晨的妹妹。”
他福了一福,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女子的声音,让她想起最初他来偷袭的那个晚上。
“你这样……”
他这扮相姿态丝毫没有让人反感,王小花震惊之中还觉得太有意思了,禁不住赞叹:“还挺好看。要是还在村子里,你一定是全村最受欢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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