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慕林将塑料袋递给他,却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伸出手,想要拿回来。
贺安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绳结,盒饭上正好端端的躺着一张纸条。
贺安盯着卡片上的字迹,神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了?”贺延好奇的凑了过来,冷不防就翘起嘴角,忍着笑意,念出了卡片上的内容,“给我那个一个月也查不出真相的傻逼儿子。——你大爷。”
慕林不忍直视的捂住眼睛,叹了一口气慕木老先生说话的方式仍是这般直接直白,即使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毫不留情的嫌弃。
贺安正准备打趣慕林,办公室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贺延接起电话,“喂,您好。”
“贺延,是我。”对面传来陈清焦急的声音,“我们已经找到季白的家人了,但是碰上了一些麻烦,可能需要队长亲自过来一趟,我在电话中说不清楚,总之,让他尽早过来。”
危绳 (十三)
陈清语无伦次且快速的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贺安与贺延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贺安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队长你怎么看,要去吗?”
说实在话,贺安其实并不愿意让慕林这个主心骨,在这个全员焦躁的节骨眼上,离开他们的队伍的。
毕竟刑侦组的调查,相当于是由他全权负责的,组内一切人员都听从他的指挥,调遣,任由他发号施令。
而陈清负责的调查称不上至关重要,——即使了解死者的家庭背景,个人情况,也固然关键。
但他们的主要任务还是伸张正义,捉拿凶手。
相对于此,项工作也并不是必须的。
贺安不敢贸然确定陈清的调查是否能够帮助,能够促进他们主体目的。
即使有用,但多半最后的结果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这种诸多不确定的因素的作用下,让慕林前去支援,显然不太划算。
但去不去的结果,还是取决于慕林本身的意愿。
慕林不着痕迹的蹙起了眉头,又舒展开,沉声吩咐道:“请帮我查一下今天最早从栎城起飞,前往银县的航班信息。”
“队长……”贺安下意识的想要出声劝说,却看到贺延在慕林身后向他摇了摇头。
贺安与他对视了几秒,很快败下阵来,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毕竟他是队长,既然他决定了要去,那他们所能就做的,也只有默默的在背后支持,以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放手去做,这才是他们所力所能及的。
既然下定了决心,贺安就干脆利落的为慕林订了半小时之后的航班。
贺延:“要不要先回家跟家人说一声,或者再拿一些行李之类的?这个点去赶飞机是不是太早了一些?要不要再为您改签的更晚一点?”
慕林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毕竟自己的家中冷冷清清,偌大的一间别墅,只有自己一个人住着。没有人会等着自己回家,也就不必担心了。
家政阿姨受父亲所托,每天趁着他不在家定点上/门/服/务,并为自己准备好晚餐,自己除了第一天上班,和热情的阿姨打个招呼,结果被询问了大半天家谱,并扯了许久的家常。
之后,始终把和她交流的频率控制在一个月三句话以内。
慕老先生每个月会定点上门,看看自己的儿子是否还活着,顺便嘲笑一下他现在堪比窝囊废的形象,十足的为老不尊。
慕林对此处之泰然,只是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温顺的泡着茶,听着即将越过百年的老父亲的絮絮叨叨,最后才淡淡的问了一句:“说完了?要是说完了,赶紧回家去吧,没给你准备晚饭,不留您这位大人物吃饭了。”
慕老先生知道自家儿子这是在对自己下逐客令了,也就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慕老先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头,别扭的嘱咐的:“那老爸先走了,你记得要按时吃饭,不要穿少或穿多衣服——,最近天气有点变换无常。还有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总是一个人呆着。我也不是要求你一定要找一个人陪你过,养一只宠物也行。”
“没事,我一个人待着挺好的。”
慕老先生糙汉惯了,难得和慕林好好的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也被慕林不冷不热的挡了回来,一时间哑口无言。
最后,慕老先生忍不住侧过头,匆匆的甩下一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那行,老爸先走了。你记得,好好对自己。”
慕林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显然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眼圈红了。
他早已很习惯单独一个人了,也就不再奢求会有人陪着自己。
慕老先生在慕林年幼时就时常不在家,错过了慕林从幼年到少年的成长时期,导致父亲在慕林的童年记忆中一直是一个空白的形象。
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旅客,每次回来都神色匆匆,不是喝得伶仃大醉,让母亲前去拾残局,就是和自己的将士在庭院中彻夜长谈。
每当自己想要走上前,听从母亲的话,和父亲亲近时,都会被人高马大的护卫队员挡住,根本看不见那个被围在中间爽朗大笑的男人。
“这是我的父亲,应该一辈子保护我的人,可是他并不是。”——这是慕林从小到大一直对父亲保留着的念头。
他早已习惯什么事都由自己来解决,要是挨揍了,被街口的小流氓嘲笑自己没有父亲了,那也不要紧,打回去就好了。
要是第一次赢不了,那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小流氓总有一天会老的,而他总有一天能等到自己身强体壮,足够打败他的那一天的。
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过程的生命可以消耗。
幼时的他,本以为自己有一天可以等到自己变得更加强壮,等到足够打翻他的年岁。
可是,灾难却比那一天来得更早。
慕林倒不是痛恨自己的父亲,只是习惯了躲着他,大概就是少来的,迟来的叛逆心理吧。
毕竟小时候他从未管过自己,现在又突然介入自己的生活,着实令人不快。
自己与慕老先生的关系,在他长大之后才有所缓和,大概是因为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何况,慕老先生现在也只不过是一顽劣成性的老头子,和他吵也没有多大意思。
大概,也可能有一点是因为,他开始感到他们俩是真的在相依为命的意味了,从过去到未来的彼此作伴。
至于爱人,慕林更是连想都不想,。
他至今没有感到自己是在安稳的,真正的生活在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中,又谈何爱人,谈何安全。
刑侦组中——
慕林给慕老先生发了一句短信,简短的告知他,自己这个月都不会在家,让他不要有事没事就到自己那瞎晃悠,也不要往自己的房子里瞎塞东西,包括人,也包括宠物。
他又将警队中的所有工作交托给林寒泽负责,并要求他随时给自己报告案件的进展。
慕林拿上自己的换洗衣服,就直接坐着出租车离开了。
“先生,少爷坐车离开警局了,按照惯例来讲,这并不是他的休息时间。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要不要我跟上去调查一番?”——陆成王的消息很快就发到了慕老先生的手机上。
慕老先生看着儿子发过来的短信,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笑骂了一声:“混蛋小子,还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不成。”
慕老先生放下手机,没有拐杖,头发花白,也照样神矍铄。
他高挺着腰,高声叫道:“成王,我下回交代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要是整理好了,就给你家少爷掐着点发过去。这臭小子,还真的没有人能治你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银县的ca8158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22号登机口上飞机。”
机场广播轻柔的女声很快就响彻了整个大厅。
慕林从长椅上起身,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向检票口走去。
而一向令栎城自豪的秩序井然的检票口,却被拥拥挤挤的一群人挤得水泄不通。其中几个人还扛着长/枪/短/炮,拖家带口,倒不像是什么普通游客,更像是一群纠缠不休的记者。
慕林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方才望见被围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一般的顾洵。
他戴着一副墨镜,镜腿已经断了一截,口罩上满是皱褶,被扯得破破烂烂。
但他仍然在温柔的笑着,即使仪表凌乱,也丝毫不受影响。
顾洵突然抬起头,向慕林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慕林没有转头,甚至都不敢确认他在找的人是自己,只好直直地回应着他的目光。
幸好,顾洵很快就低下头,轻声的说了几句话,又做了一个无奈的神情。
检票口的记者逐渐散开了一些,机场的安保人员赶紧趁机跑上前,招呼道:“飞机即将起飞了,还请无关人员,不要影响各位乘客登机。”
几位不死心的记者还在垂死挣扎着,几乎将话筒怼到了顾洵脸上,“这是夕阳晚报的记者,还请顾先生不要逃避,请你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请你发表一下您对网上指控你杀人的言论的看法。”
顾洵低头想了片刻,突然歪头笑了,灿若春光。
那位记者被他耀眼的笑容一晃,不禁愣了神。
顾洵趁此机会,转过身,向停机坪走去。
“诶,你别走啊……”
安保人员见这个麻烦终于走了,赶紧拦住了记者的步伐,“先生,还请无关人员离开。”
“你放开我!”记者使劲的晃动着自己的身子,挣脱开他的手,故作风雅的整了整自己乱糟糟的衣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傲慢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身上穿着的这一身衣服,起码得值你两个月工资。要是扯坏了,你赔得起吗?”
“抱歉,借过。”慕林无意再看下去,便拖着行李箱,从记者和安保之中穿行而过。
平心而论,他一向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若不是这次的主角是顾洵,他可能就会直接选择忽略。
但偏偏这件事的当事人就是顾洵,还恰巧就让他也能够从人群中望见他。
这也不能怪他,可能就是因为顾洵真的太过于耀眼了吧,一眼望过去,连发梢都在这灿烂的光辉,美好得不似人间。
而他恰好也被这光芒吸引了,不由驻足。
随后,慕林又暗暗的摇了摇头,只当这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向旋梯走去。
而当慕林发现他的邻座是顾洵之后,才觉得不可思议。
顾洵似乎也并不知情,他戴着帽子,口罩也被他重新戴好了,断开的眼镜干脆被他掰成了两半,时尚的变成了单边眼镜。
他捧着一本书,低垂着眼帘,姣好的面容专注而勾人。
顾洵抬起头,显然也不曾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翻页的手微微一顿,又微笑道:“警官好。”
慕林点了点头,坐到他旁边,无意中瞥见了书的扉页:“梭罗,《瓦尔登湖》。”
不像是人家眼中的明星会看的书,而且书页已经被翻烂了,甚至还有不少修补的痕迹,但却被主人保护的很好,乱而不脏。
顾洵又低下头,重新沉浸入自己的世界中。
无论何时,书都是可以让他在一瞬间遗忘一切不想回想的事情的良好工具,这是年幼的顾浮京唯一能想到避开父母的无休止境的争吵的方法。
这时,他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在书房中,而不会被他人打扰。
顾先生唯一能够容忍自己幼子离开的时候,就是在他读书的时间。
顾先生不失为一个衣冠禽兽的唯一体现,就是他知道一个理性的,遍观群书的疯子,要比一个单纯的疯子好的多。
而不顾洵也借此逃开自己的人生,远离那些叫嚣着杀/戮的疯子,永远在低声哭泣的母亲和那些不循规蹈矩笑容和煦的兄弟,这是他的家,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再回到他曾经的生活中。
那个人间地狱。没有任何可以肆意微笑的地方。
是呀,要是能笑,该有多好啊。
顾洵低下头,露出了一个非常笨拙的笑容。
“这里不是顾洵,是顾浮京,听到请回话。”
好的,听到了,请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
“……飞机已到达银县,祝您旅途愉快。”——顾洵被惊醒了。
此时的栎城——
夏普按照约定,来到了咖啡馆,,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对方很谨慎,不仅不要银行直接转账,只要现金,而且还要求分批带来。
“你好。”对方戴着口罩,套帽衫的帽子的绳带故意拉紧了,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夏普为他点了一杯咖啡,对方也不紧张,拿着小匙缓缓的搅拌着咖啡。
“这笔钱给你了,多久能删掉那篇文章,澄清事实?”夏普故作急切的问道。
对方迟疑了一阵,才说道:“可能还要半个月吧,毕竟,对方给的价钱也很客观。”
夏普脸色一白,放低了姿态,问道:“他给了多少?我多出一倍的钱,请你快点删了。”
对方弧度不大的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个价格。
夏普咬着牙,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尽快拿来的。”
危绳 (十四)
顾洵是随着剧组一同前来银县取景的,——即使顾洵现在丑闻缠身,但丰臣秀似乎并未受到外界风言风语的影响,仍然坚持让顾洵这样一位杀/人/嫌/疑/犯担任主演。
“我想要的是我心中的好作品,关那群不懂欣赏的俗人什么事,干嘛一定要那么叫座,或者口碑封神,我难道还不够有钱吗?”丰臣秀那天打电话催他回片场继续拍戏时,就是这么说的。
不能全说是因为对顾洵的信任,更多的可能是一种执念吧。
对于拍摄出好的电影的痴迷,抵得上所有的质疑的攻击。
毕竟,丰臣秀就认定了,只有顾洵才能拍出这个角色最好的状态,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顾洵带回去继续拍摄。
虽然他这般斩钉截铁地下定了决心,但剧组的现状着实不好过,三天两头的就有记者上门叨唠,都蹲守在片场外,就等着顾洵回来。
顾洵的死忠粉每天都在微博上泪眼汪汪的等消息,更别提还有竞争对手的蓄意攻击了。
在这般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剧组的生活举步维艰,令丰臣秀不得不考虑先转移阵地,再对外放出了消息,去他市采景,避避风头。
导演把这个决定一说,很快就得到了剧组上下的支持,毕竟大家都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
丰臣秀与王珙一合计,决定前往邻市的银县。——他们早已准备好拍摄刘勇的童年的场景。
但就拍摄方式和进度而言,丰臣秀更想将这段故事放在将近结尾的片段,就是刘勇在监/狱中忏悔的场景中,也可能会是这部影片的结尾。
而这段的难度,就在于主演的共情能力的强弱。
刘勇这个角色不像是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人,他是丰臣秀由人的缺点,劣根性一点一点融合塑造而成的,普通人很难带入,也很难走出来。
这也是丰臣秀坚持让顾洵主演的原因之一,他给人的代入感很震撼,似乎一瞬间就进入了角色,成了那位敏感又脆弱残酷的小男孩。
但这同时也是丰臣秀所担心的,是无法妥善的从这位角色的故事中及时脱身,那应当如何?
丰臣秀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他不想放弃自己的追求,也不想毁了顾洵。
但顾洵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但又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无知者无畏,而是坦然,超脱的坦然,是在了解所有的后果之后的无所畏惧。
而现在这位超脱的,坦然的勇敢者却有一些头疼。
他们本是说定了,一同前往银县的,但在搭乘保姆车来机场的途中,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的记者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前行的路。
“哥,现在怎么办?”纪沈转过头,哭丧着一张脸问道。
而只有仔细观察,才能从他无端翘起的嘴角发现一丝端倪,但顾洵现在显然没有这个心情。
他们这两周来日子着实不好过,各工作室成员都被他严令禁止在网上滋事,一心一意准备反黑,搜查将照片发在网上的人的行踪。
而纪沈也被夏普交代了,要看管好顾洵。让他不要随意出门走动。
要是非离开不可,必须戴好墨镜和口罩。
而顾洵的小型别墅也被好事的记者查到了,不得已之下,顾洵平时连窗户都不会拉开。
当然,他偶尔会产生一股冲动,想拉开窗帘对外大喊:“你们不是要拍照吗?快来啊,我就在这里。”
好吧,这一点也不像顾洵,这是顾浮京的作品,而现在显然不是他出场的时候,要是他真的敢这么做,夏普估计就无法好好场了。
顾洵估计要是到了非做不可的时候,夏普就不是一边无奈的喊他祖宗,一边为他拾残局了,他估计得把他从打开的窗户上直接推下来,和那些记者陪葬了。
而且,夏普最近似乎有了破解的办法,那他就更不好给他惹事了。
虽是如此,面对记者的死缠烂打,饶是顾洵也被整的防不胜防,倒不是怕泄露隐私之类的,——毕竟他对此求之不得,巴不得他们早一点揭穿自己这一层虚伪的面具,露出内里的真实,——不过,这可能也是夏普会为此杀了自己的理由之一。
这么多年来,他将一个小混混打造成国际巨星,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可不算少,要是顾洵让他的心思全都白了……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顾洵不由低下头,低低的喘着气,强迫自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你还不能暴露,起码现在还不能暴露,千万不能露出马脚,至少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顾洵抬眸,眼中翻涌的情绪已经逐渐平复了下来。
“纪沈。”顾洵突然轻轻叫了一声了他的名字。
纪沈的身子下意识的一僵,心惊胆战地应道:“哥,怎么了?”
顾洵:“你先下车,赶往机场,先去银县,把我的航班改到六点半,我会保证万无一失地准时前往。”
“这……”纪沈迟疑了片刻,不敢贸然答应。
毕竟是在吃这行的饭,就得好好办事的道理,纪沈也是清楚的,将顾洵一个人丢在这里,做事不符合自己的处事风格。
顾洵:“没关系,不必担心我。”
他倒是应该担心担心那群穷追不舍的记者,要是纪沈再拖下去,自己可能就不只是想要和这位恰好撞上枪口的记者发生纷争了。
所幸,纪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打开车门,说道:“那好吧,祝你好运,大明星。我们的工作已经够忙了,不要再添麻烦了。”
“我看情况吧。”顾洵笑了笑,给了他一个试试而非的答案。
纪沈也跟着他笑了,“那行,我们在银县的宾馆见。”
说完,他就直接向机场跑去。
顾洵握上方向盘,默念了几句警世真言,直接一踩油门,向郊区赶去。
感谢七号站台,让他借此机会发现了不少好去处。
只可惜,他要敢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再生事端,那可真的就是不仁不义了。
自己这件事情在网上被炒得沸沸扬扬的,虽然热度已经降了不少,但还是稳稳地呆在了搜榜前十的宝座,无论如何也掉不下来。
到底有谁会这般尽心机的想要让他身败名裂?着实令人解。
他估计不屑于这般无趣的手段,何况以他的权势,就算要他的命,也不至于如此捉弄他。
他们便只好将矛头转向那几位不知名的竞争对手身上。
夏普他们除了没能将热度降下来之外,也还是做过一些有用的事情的,比如给他罗列了一张重点怀疑对象的清单,就让他自己随便点几个人头,再重点调查他们的光荣事迹。
例如他的同期师兄弟的秦晏林,张云仪,竞争对手的岳绪,以及他的后辈沈宁。
“秦晏林对外走的是高冷男神路线,但实际上只是一个憨憨,经纪人也是拥有业界口碑的唐婉,他们最近也风头正盛,着实犯不着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倒是张云仪,继上回试镜失败之后,一直心有不甘,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岳绪也差不多,和他是一路货色。至于沈宁,他看起来倒……不像是有这个野心。”夏普的絮叨突然在耳边回响。
我想……
不行,顾浮京。你给我好好回去睡着,再见,现在还轮不到你出场的时候。
顾洵又默念了几句清心咒,将心中难以纾解的愤怒强行压了下去,一甩方向盘,穿进了一条小巷子。
“诶,不好,顾洵要跑了。”狗仔一扯自己的帽子,瞬间感受到有一丝不对劲,但他们也顾不上考虑了。
为了挖掘出网上的杀/人/嫌/疑/指控背后的惊天内幕,他们已经被迫在顾洵的家门口的草丛中蹲守了两个星期了。若是再挖不出什么好料,简直太对不起自己这几天来的艰苦奋斗了。
狗仔四处张望了一阵,咬了咬牙,还是狠下心,跟了下来。
他还是第一次出来接手这种工作,绝对不能让客户失望,况且人家还出了那么高的价钱,说不心动,那还挺假的。
狗仔很快如顾洵预期一般,果断的跟了上来。
顾洵娴熟的单手戴上了墨镜,口罩,全副武装,顺着小巷的出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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