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慕林不习惯身边有人介入自己的生活,也常常失眠,而顾洵的呼吸却是入眠的药。
慕林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感情会在这样的时候,一点一滴的增长。
顾洵似乎很快就要拍完这部戏了,下部戏会去外省拍摄。
慕林压抑的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不必再接着向下想。
慕林接着设想失踪者最后的结果,他们可能会死在互相争斗中,有的人可能会凭着可能早已忘记的理由,成功逃出集中营。
不过,成功回到现实的人估计也像是他看到的那张照片中的那个人一般,不再拥有作为人的思想。
慕林知道,若是情况真的如自己想象的一般,甚至超过了《肠子》中最可能发生恐怖的情节。
那么,他们破案,找到受害人的时间越晚,失踪者遇害的可能就越大。
而现在的情况,哪怕是慕林也觉得一筹莫展。
刑侦组现在是只能从梁家下手。
而梁夫人和梁盈的关系,似乎也不像是梁夫人口中和梁盈的日记中表现的那么和睦。
梁夫人似乎知道这件案子的一些内幕,却不愿告诉他们,甚至阻止过他们接近正确的线索。
慕林很难不怀疑梁夫人,但是她却主动前来报警。
除了打消他们对自己的怀疑,可能也是因为梁夫人本人也不知道梁盈究竟在哪里。
而同样是失踪者的,梁家的花匠,蒋桥也无疑是嫌疑人之一。
梁夫人说对方在此之前已经离开梁家,蒋伟却很快回到了栎城。
他们去拜访蒋伟时,他称是两人负债,所以出去躲债主。
他们查询蒋桥账户时,确实也发现了在一个月前,蒋桥账户中转账了几十万的记录。
而且,陆陆续续的好几天都有蒋桥本人的转账记录,都是几十万转出去,转到一个已经注销的账号中。
蒋伟自称不知道父亲的账号,也不知道对方的债主,只是随着父亲出逃。
他们虽有所怀疑,但蒋伟住在人多眼杂的“贫民区”,他们不好部署监视的人。
两相对比之下,他们只好将火力对准梁家。
梁夫人也是改嫁给梁阳,前夫也算是小有资产,和前妻和离之后,将大多数资产留给了梁夫人,五年之后,在国外病故。
梁阳与其结婚之前,只算是一个便利店老板,和其结婚之后,才用妻子的一部分家产,作为经商的资本。
梁盈今年刚刚十九岁,十五岁时跳级上了大学,今年即将毕业。
“慕队,我们发现了一件事。”陈清和贺安突然跑到了办公室中,兴奋的喊道,“梁盈和梁夫人可能没有血缘关系。”
《窒息》拍摄地——
“祖宗,你在吗?”夏普推开化妆间的大门,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洵刚刚下戏,化妆师正在为他卸妆,闻言,没有转头,闭着眼,点了点头。
他这几天都在拍摄《窒息》的重头戏,接近结局时,刘勇的情绪开始逐渐歇斯底里到平静接受,很考验演员的情绪转变。
顾洵不习惯在演戏时,以吼叫来表演主角的情绪激动,而是通过自己的细微表情演示。
丰臣秀不需要和他磨合在这件事上的意见,但是为了追求面面俱到,必须对一个镜头多次拍摄,抠细节。
所以越临近结局,顾洵的拍摄任务反而越重。
他又尽量想挤出时间给慕林打电话,也就十分疲惫。
而慕林的呼吸却让他难得的平静,想要睡一个好觉。
有时,清晨从化妆间的沙发上起来,才发现自己彻夜未挂断电话。——慕林竟也在另一端入眠。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消遣了。
让他偶尔萌生过一辈子的想法。
慕林觉得一辈子很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但顾洵知道,他们的一辈子只有几个月了。
而那几通电话,让他跨越了一辈子的时间。他们就此相爱,又以此相依。
夏普:“我给你选了几套房子,总是住在公司的宿舍也不方便。”
顾洵之前住的别墅地址已经被媒体查到了,不好住下去,夏普已经为他联系中介准备拍卖了。
总住在公司宿舍,虽然方便,但难令人防不胜防。
还是得要自己搬出去另谋出路。
顾洵伸手接过夏普的手机,看起了户型。
夏普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总觉得顾洵最近有事情瞒着他,还是随时随地要爆炸的那种定/时/炸/弹。
顾洵一向独立自主,和他也只是进行工作上的交接。
两人关系虽然不错,但顾洵不会事事与他报备,只会在重要的事情上打一个招呼。
之前,夏普对他全权负责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加上一个沈宁,也就无法事事都看着顾洵。
顾洵在正经事不会胡闹,在日常生活中可就不一定了。
没工作时,顾洵一个人待在别墅中,就是吸烟,看着以前的老片子,再者就是拜托自己买书,基本不出门。
这几日来,顾洵的心情明显好多了,和人说话都和颜悦色,甚至连烟都不抽了。
顾洵很少有心情这么好的时候,至少夏普没怎么见识过这种程度的好心情。
而据他所知,顾洵这几天也没怎么嘲讽对手,投的股票涨停也不明显。
除此之外,夏普想不出顾洵心情好的原因。
而顾洵也没折腾人,似乎还在剧组了一个关系不错的流量明星当徒弟,更让夏普觉得不对劲。
顾洵将满意的户型交到夏普手中,夏普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就打算去帮他联系:“你还是要一间卧室,剩下的房间都是拿来做藏室吧。”
顾洵却愣了愣,沉思片刻,突然笑了,摇头道:“不了,准备两间客房和一间主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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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可能更新会迟或者断上一天。
危绳 (八)
“慕队,我们刚刚查到梁夫人在三年前曾经做过一次检查,将自己的女儿,梁盈,和自己的血样化验了一次。”陈清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劲,抓着手中的化验单,嗓子发哑,面露喜色。
慕林抬头,伸手,结果陈清手上的报告,报告的一角已经被兴奋过度的陈清抓破了,指印很明显的印在了纸上。
陈清站直身,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镇定下来,才继续说道:“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两人的基因相似度高达99.99%,证实是亲生母女。但是,如果梁夫人没有怀疑过梁盈与她的血缘关系,根本不会去查血缘关系。”
慕林:“梁阳和梁盈的血缘关系呢?”
陈清一怔,又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发现过梁阳曾经做过这样的体检,可能还是对两人的关系十分信任的。”
慕林:“梁阳的前妻和他……”
陈清:“据梁夫人所说,梁阳和他前妻没有孩子,前妻怀过几个孩子都不幸流产。而梁盈是她怀胎十月,在中心医院生下的,还有当时的出生证明。”
“当时,”陈清咽了咽口水,顿了顿说道,“还有另外几位孕妇在同一天分娩,其中一位生下了的孩子就是死胎。我们查过记录了,只查到了前几月的住院记录,都是正常的,胎儿发育十分良好。”
“而且,据家中的佣人所说,平时生活中,梁夫人和梁盈的关系并不好,虽然梁夫人对梁盈一直是百依百顺,但梁盈从十五岁,也就是进入叛逆期以来,开始不断顶撞着梁夫人。
“梁阳平常为了做生意,经常在外地奔波,鲜少回家。这次,女儿失踪了,他也是在我们打电话之后,才了解情况。现在还在返程途中。女儿平时在他心里是一个乖乖女的形象,与梁夫人关系也不错,十分敬爱自己的母亲。
“而梁盈在佣人们心中一直是喜怒无常,时常突然就发了脾气。甚至在与梁夫人争吵时,梁盈不断提出要离家出走,控诉梁夫人虐待他……”
慕林翻过记录,突然伸手,打断了陈清,问道:“陈清,你知道你现在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慕林很清楚,陈清这番话一说出口,若是得到核实,他们的调查方向将会得到很大的转变。
他们的重点调查对象将会成为他们的委托人,受害者的家人。
慕林不太相信一个还受雇于梁家的佣人会对自己的雇主发出这么大的指控。
据陈清所说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对梁夫人发出严重的指控,指认对方与自己女儿的失踪可能存在联系。
至少,有一部分的原因会归结于梁夫人平时对女儿的“虐待”,才会让女儿决定出走。
这会推翻梁盈在日记中说的话,“母亲对我很疼爱,说我只要做小公主就好了。”。
综合以上,慕林不得不对陈清说的话多加慎重地考虑。
陈清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些话如果成真的后果,脸色一白,迟疑道:“我不敢保证这些事的真假。事实上,这是蒋伟在报案时的证词,我们没有其他可以证实这是假的实质性证据,不得不信服。毕竟,他说这些话,也不能从梁家得到什么。况且,他的父亲也是失踪者的一员,我们不得不信任他的话的真实性。”
“蒋伟平时和梁盈的关系似乎也不错,他也承认了梁阳日记中所说的那个学画画的朋友是他。但是,他自称自己并没有和梁盈介绍过他的老师。而他告诉我们自己的老师,我们也查过了,他在一年前出了空难逝世。”
慕林揉了揉太阳穴,这件案子从现在来看,几乎是一场死局。
死局意味内部的人永远走不出去,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只能尽力从外界寻求帮助,一同击破。
慕林知道他们正陷入这场死局中,却没有外力能够帮助他们。
而陈清现在的表现也无非是因为太过心情迫切,破案的压力太大了。
自从他们正式接受这件案子以来,李彦冰几乎一走出警局,就会被蹲守的记者拦住,非要他发表自己的看法,询问案件的进度。
李彦冰不好明说他们目前是忙得焦头烂额,只好撒大网,将可能有用的线索都拿到手,尽力排查,只好故作不耐烦的打官腔,表示他们刑侦组的同事正在尽力排查,具体案情暂时无可奉告。
李彦冰知道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人民群众的不满,以及对此的不信任。
但这一回反而风平浪静,也可能是因为陈清当初闹出的那件事的后果,——造谣的人被当场逮捕,并因恶意造谣,判处了五年有期徒刑,——让网上的喷子敛了许多。
但也是这样,他们越是不敢放松。
他们身上压的担子很重,不仅有受害人的殷殷盼想,更有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 。
慕林知道,案子一天没得到解决,像陈清今天这样病急乱投医的行为将会比比皆是。
陈清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失水准,看着慕林平静的脸色,忍不住噤了声。
慕林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尽量缓和了语气,说道:“陈清,你还记得当初我要求贺延签的那份停职文书吗?”
陈清的脸色越发苍白,贺安及时握住了他的肩膀,向慕林说道:“慕队,我觉得今天这件事不仅是陈清的错,毕竟是我们两一同调查的……”
贺安看着慕林意味不明的微笑,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慕林摇头,和颜悦色道:“我不是想在这种人手不够的关头停你的职,我只是想问问你,还记得那件事发生的原因之一吗?”
陈清:“我……”
他开了一个头,便停下了,目光复杂的看着慕林,突然鞠了一个躬,说道:“慕队,我会再回去认真核实这件事的真假的。”
慕林没有说下去,挥了挥手。
陈清和贺安心领神会的向他敬了一个礼,走出门,继续繁忙的工作。
梵玖紧跟着二人离开的脚步,推开了慕林办公室的大门,气息还未喘匀,就说道:“慕队,我们刚刚查过了,十年前‘3·17’案的报案人员现在还有一个人生活在栎城,我们已经尽量去与他取得联系了。”
栎城这几年的住户改变了不少,曾经的老住户大多为了自家的生计,出去讨生活了。
栎城的生活节奏较慢,犯罪率却一直在全国的排行榜上居高不下,很少有人“找死”搬进来。
也只有一些念旧的老人会选择留在这里,但多半会被出门打工的孩子接走。
这也是慕林并未将破案的希望放在这方面的原因,只要求梵玖随缘查。
梵玖倒是尽心,花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把线索都找到了。
慕林向她伸出手,“地址。”
梵玖:“来不及说了,我们现在就准备去了,你要是要一起去,就直接来吧。”
也怪不得梵玖火急火燎,毕竟,这比梁家复杂多变的人际关系好多了,他们还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果,这回是半月以来的唯一获了。
慕林挑眉,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去,真的不怕吓到别人?”
梵玖考虑了一会,爽快的打了一个电话,带上了通讯器,干脆和慕林单独前往。
“那位老先生今年七十岁,栎城本地人是十年前案发后,唯一一个仍然留在栎城继续生活的人。”梵玖坐在汽车后排,趁着慕林开车的时间,赶紧和他简单的交代个人资料,“他的儿子是十年前的受害人之一,他的尸体被我们找到时,已经失去了胳膊和一只眼。”
“按照犯罪嫌疑人的习惯,似乎每一个受害者的尸体,最后都会在一个远离人烟的集装箱或是小型住房中找到。住房是非法建筑,没有户主信息。十年前,他们是在临市找到的。而三年前,也就是我们前任队长在任时,前任队长的尸体也是在与栎城相距五十公里的荒野中找到的。”
梵玖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哽咽,慕林手足无措,干脆沉默的听她讲述。
梵玖:“慕队也到这里很久了吧,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在您面前谈论你的上一任是怎么样的人。他是我们的英雄,他当时也接手过类似的案件,然后,也是在这样的局面下,他提出要混进这件案子的核心,失踪者的队伍中。”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成功了,并在其中生活了一个月,刚开始的那几天还和我们发消息,汇报那里的一切正常,也没有见到幕后真凶。然后,慢慢和我们失去了联络。我们尝试过追踪队长的定位,但是惨遭失败。”
“而最后我们见到他时,他的胳膊被人强行砍下,鲜血淋漓。我当时还在实习,并不了解这件事的内部情况,只知道这座房子的地址,还是贺延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才从唯一生还的受害人口中问出来的。陈清当时和前任队长还是过命的铁哥们,队长走了之后,郁郁寡欢了很多年。局长也知道我们刑侦组的特殊情况,一直不曾给我们指派过新任队长,直到您来了。
“陈清和我们大家这半个月以来,都不太好受,特别是陈清一直憋着一股劲,就想着破案,给队长讨一个公道。我……”
“没事了,”慕林语气温和,打断了梵玖的话,给梵玖递了一包纸巾,“擦擦吧,我把窗户关小一点,风沙进眼睛还是很难受的。”
梵玖红着眼眶,接过了纸巾,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谢谢。”
《窒息》拍摄地——
刘勇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前方坐着两位刑警。
“《窒息》第两百二十一场第一幕暨大结局,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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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水啊。今天在家补了很多作业,脑子很乱,有一点写不下去,想表达的东西很多,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表达出来,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的文笔。
危绳 (九)
“刘勇,我们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你不仅杀害了自己的父亲,而且,你的几位哥哥的死和你也离不开关系。”刑警拿着记录笔,怒眼圆瞪。
刘勇是在准备登机时,被匆匆赶来的刑警逮捕了。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气质也不再显得阴沉自卑,反而十分清爽,眉目清秀。
刘勇这时候也是笑着的,并轻轻敲打着桌子,似乎并不觉得他们的指控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刑警是一个刚入社会的愣头青,看着刘勇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证人,可以证明你在父亲死亡的那段时间中曾经离开店铺,并回到了自己的家,呆了一个小时,才返回店铺。”
作证这件事的是当地的一个地痞流氓,此人名叫王柏,平时游手好闲,以敲诈周围邻居为生,曾经多次敲诈过刘勇。
那天,王柏也是在敲诈过新来的一个邻居之后,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家,发现这时应在上班的刘勇突然出现在街道的尽头,鬼鬼祟祟的打开了家门。
王柏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反正也无事可干,干脆就等在门口,想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谁知等了半个小时,刘勇才从房子中出来,手上带着新鲜的伤痕,还在流淌着血液。
王柏的脚一软,一时间不敢动弹,只好愣愣的看着刘勇向后院走去。
刘勇突然抬头,向王柏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将手指抵在唇上,“嘘。”
刘勇突然笑了,说道:“那又如何呢?王柏在当地有案底,又时常敲诈邻居,尤其是我,你们如何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呢?”
刑警一时语塞,这个城镇的科技水平十分落后,街道上更没有监控,唯一的监控都是平常的一些便利店为了防止孩童偷窃,才被迫花重金装的。
王柏的品行确实不可信,所以,他们也是再三犹豫,直到查到另一个线索时,才敢采用。
年长的刑警咳嗽了几声,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们在一个黑药店中查到,你在那里购买了安眠药,而且,店主也承认在王柏看见你的那段时间,自己正在睡午觉。因为平时你也是在他睡午觉的这段时间中帮助他看店,从未出过差错,他也就没说出来。而且,那段时期没有客人上门,也就没有人能够保证你的不在场证明。”
刘勇的笑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敲桌子的手一顿,焦躁的看了一眼窗外,喃喃地说道:“起飞了。”
刑警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窗外传来了汽笛声。
这里是他们在刘勇的强烈抗议下,将火车站的休息室临时征用,作为审讯室。
刘勇本应搭乘的火车就在这时发车了。
刘勇眼中露出了落寞的神色,毕竟是邻居阿姨的一片好意,她算是唯一对他好的人了,辜负了人家的心意,确实令人难受。
刑警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只好讪讪的闭上嘴。
老刑警接过话茬,似乎丝毫不为他所动,冷硬地将板上钉钉的证据甩在刘勇面前,说道:“我们现在正式起诉你犯了故意杀人罪……”
“我杀了人?”刘勇表情突然变了,半眯着眼,嘲讽的重复道,“我杀的是人?”
刘勇的声音逐渐从圆润的笑声变得压抑而又低哑,“我不知道一个杀害自己的妻子,压榨自己的孩子,抹杀他走出去的机会的畜生配被称为人。我也不知道连指认自己的父亲都不敢,甚至为了逃避自己暴虐的父亲,一成年就赶紧离开了家庭,将自己的父亲甩手给了自己年幼的弟弟的人配活着。”
刑警想起了他们在院子中挖掘出的那具已经化成白骨的女尸,下意识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告他们?”
刘勇笑道:“告?我试过啊,但我不过是一个未成年,没有可信力,他们谁没有听说过我们家的情况,谁愿意插手这个疯子的家事?”
刘勇的声音突然爆发出发,看向了镜头。
丰臣秀拉近了镜头,拍了一个特写。
刘勇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呢?换做是你,你愿意管吗?”
“好的,卡!过了。”丰臣秀意犹未尽的喊道,按下了快门。
顾洵鞠了一个躬,和两位刑警握了手,他虽然是这部戏的主角,但从此刻开始,他已经杀青了。
“哥,恭喜杀青。”流量明星夏卓清笑道,虚虚的抱了一下顾洵,“谢谢哥一直指导我演戏,我真的学到了很多。”
丰臣秀哼了一声,不客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除了顾洵和几位老前辈,其他人明天开始重录。”
丰臣秀说完这番话,不顾在场人员或真或假的哀嚎,将助理拿来的花束塞到顾洵手中。
顾洵:“谢谢丰导这几月的指导。”
丰臣秀:“没事,你尽快把干音发给混音组的工作人员就好了。”
顾洵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夸张的表达了自己对丰臣秀的压榨的不满。
丰臣秀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没提让顾洵请客。
《窒息》这部戏拍摄的过程十分坎坷,顾洵甚至因为自身原因被迫停止过一段拍摄,剧组的工作也搁置了一段时间。
丰臣秀亲昵的掐了掐顾洵的肩膀,“我们拍完之后,请你吃杀青饭。”
顾洵笑着点点头,夏卓清当即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告饶道:“哥,你别笑了,我对刘勇的笑有阴影了。”
丰臣秀点了点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
夏卓清今年十九岁,童星出身,倒是一个好苗子,也有勇气决定从流量转型,只是对演戏不够了解。
顾洵也喜欢这样的人,也就对夏卓清悉心指导。
夏卓清嘴也甜,也不刻意讨好别人,就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倒是让全剧组的人很快就喜欢上他了,权当他是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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