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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顾洵没有像丰导那么直接上手,而是继续抿着唇笑。
夏卓清苦兮兮的看着他,不敢讲话。
“喂,顾洵,我到了。”夏普已经将车开到了剧组之外。
顾洵最后向剧组的各位鞠了一个躬,走出了拍摄地。
顾洵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后排。
夏普:“直接回家吗?你之前选好的房子已经买下了,还没装修,你还是准备自己装修吗?”
顾洵思考片刻,才回答道:“还是找一个室内设计师吧,尽量偏家居风格,显得人间烟火气,让人不想离开的那种。”
顾洵就是有一种私心,就算他死了,也要把慕林锁在自己选的房子中,不能走,永远守着他。
听着顾洵迥乎不同的要求,夏普皱了皱眉,顾洵这人毛病最多,之前买房子,自己连室内设计师都给他物色好了,结果一问,全给他当场解雇了。
房子最后还是给他自己捣鼓,成了一副没有温馨气息,就只是一间另类的博物馆。
众所周知,顾洵突然转性,绝对有鬼。
被他坑怕的夏普还是忍不住问道:“顾洵,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洵轻描淡写的回答道:“你可能会有老板娘了。”
“哦,就这样啊。”夏普得到了无事的答案,点点头,转过头,发动了汽车。
“什么!”他突然反应过来,手一滑,直接在人行道上来了一个漂移,险些撞上马路两侧的栏杆。
夏普随便找了一个路边停下车,转身,也不顾顾洵的臭毛病了,揪着顾洵的衣领,就吼道:“你说啥,你还记不记得上升期的艺人不准谈恋爱!”
顾洵任凭他发泄自己的震惊,等到夏普逐渐冷静下来,就嫌弃的将他拉起来,放回驾驶座上。
夏普咬牙切齿道:“哪个小妖勾引你的?”
顾洵下意识的把慕林的脸代入“小妖”中,乐了,说道:“慕警官。”
夏普在短短的几秒中,搜寻了一圈剧组的人员,锁定了几个重点怀疑对象,还憋了大半天的脏话,结果听到顾洵的回答,忍不住一愣,“啥?谁?”
“慕林。”顾洵叹了一口气,语不投机半句多,特别是和自家经纪人讲话。
夏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还是没有接受现实,这都什么事啊,自己没跟自己的艺人半个月,他就脱单了。
夏普:“什么时候的事?”
顾洵:“三天前。”
夏普算了算,正好是慕林约顾洵查证的时候,还是自己答应张罗的。
夏普叹了一口气,倒是没有阻止,他一向管不住顾洵,就只好尽力支持他。
栎城城区城西——
慕林停下车,梵玖看了看手中的资料,面对眼前破旧的危楼,还是不禁怔住了。
这些年来,他们警局中的人都对此案一直不曾破获而心存愧疚,每年都会有人偷偷的资助这些人。
郭老的孩子是他们最后找到的,发现他时,他的尸体已经腐烂了,苍蝇环绕在他的脸庞两侧。
郭老年少丧妻,年少丧子,日子自然不好过,他们也是每年会特意上门叨扰,但多半会被拦下。
郭老还特地搬家了,断了他们的心思。
只是,梵玖心中一酸,没想到郭老会住在这里。
城东和城西可是天差地别,城东商业繁荣,经济发达,城西就掉了不知几个档次,都是待拆迁的危房,还有一个小型贫民窟,足以令人感慨不已。
老先生倔,不愿接受他们的好意,凭着自己的退休金到了这里。
自从三年前出事之后,刑侦组的各位更不敢上门打扰他的生活了。
虽然也是借助了老先生的线索,案件的进展才会快了不少,也让队长得知如何混进去。
毕竟,郭老是唯一一个认识那位画家的人了。
梵玖顺着楼梯走上楼,敲了敲门,说道:“郭老,我们是栎城刑侦组的人……”
门是虚掩着的,梵玖才轻轻一敲,老旧不堪的木门很快就不堪重负的发出一声低鸣。
梵玖眼神一凝,自己曾经看过的不少案例在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几乎让她的血液一瞬间凝结。
慕林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代她推开了门。
一个老人倒在了客厅的沙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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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想一个分割的方法,不想用分割线,多空几行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区别。





危绳 (十)
夜幕低垂,城西的常驻居民已经打好了水,给自家时灵时不灵的白炽灯泡换了一件新装,窝在家里看电视了。
夜间有活动的人也早已裹着前年过季的衣服,到了朋友家,准备借此消磨时间。
紧挨着城西危楼的贫民窟的人不敢浪价格昂贵的电,早早就躺上床,准备睡了。
城东来的警车很快挤满了一座危楼的底层前的那块空地。
城西居民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大多数犯罪分子都喜欢到城西避难,每隔几天就会有警察造访这里,警车,警笛通常会响上半夜,这都是城西司空见惯的事情。——他们中的多数人拉紧了窗帘,翻了一个身,准备睡了。
少数人一脸紧张地从屋中探出头,想看看今天进的是哪幢楼,是不是自己之前小偷小摸过的那个便利店老板终于报警了,还是自己的麻友要债了。
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保持着风声鹤唳的状态的梁盈自然也注意到了城西的异态。
她从窗子探出了头,装作与周围的人一般,远远的眺望着那片灯海。
蒋桥早已睡着了,他和蒋伟挤在几乎无落脚之地的地板上,光着膀子,大肚便便,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蒋伟皱着眉,对自己老爹的粗俗很是鄙夷,对梁盈讨好的笑了笑,轻手轻脚的将蒋桥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移开,走到梁盈身边。
梁盈咬了咬下唇,双肩微微颤抖,看着警车所在的方向,没有说话,眼神中带着些许惧怕。
蒋伟宽慰的抚摸着梁盈的肩膀和手,轻声安慰道:“没事,别怕,和我们没关系,那老头已经死了。只要躲在这里,警察找不到我们的。”
梁盈情绪激动地说道:“我们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吧,我们也是要生活的,不可能一直躲躲掩掩的。”
她又抚了抚自己的眼睛,眼圈微红,放软了声音:“哥,我们是不是要一辈子呆在这里了。”
蒋伟在梁家时,就暗恋这位从不和他摆架子,反而十分亲近自己的大小姐,只是可惜有色心没色胆,只敢看不敢碰。
现在,好不容易借机和心上人有机会相处了,自然是情难自已。
一见梁盈欲落泪,蒋伟自然心疼,当即按住了她的肩膀,拥入怀中,柔声道:“不会的,我答应你,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梁盈没有挣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顺从的回应了他的拥抱。
梁盈躲在他的怀中,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蒋桥很明,自从他们逃出来之后,一直借着危险的借口,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离开贫民窟。
梁盈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并不是为了躲在这里,不见天日。
她和蒋伟要求了一天,总算是拿到了每天的报纸供应,没有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但也仅限于此。
蒋桥不允许她出门,除了当初来的那个人,也不准她见人。
前天,蒋桥回来时,破了冻的大衣中露出了刀的一角,倒头就睡,翻身时,后背上沾着血迹。
梁盈知道,可能当初那个人也被杀了。
她现在呆在这里,可能会出事,但是如果她坚持逃出去,更有可能出事。
梁盈懂得权衡利弊,她不会选择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出逃,但是,她得给自己留下足够的筹码。
蒋伟很喜欢她,估计是真心,梁盈目前暂时安全,还是依仗着这一点。
梁盈伸出手,抹了抹脸颊上的眼泪,抬起头,笑道:“谢谢蒋哥,我很开心我到这里之后,身边有蒋哥陪着我。很晚了,我要睡了,蒋哥也快点睡吧。”
蒋伟木讷的点了点头,躺在了蒋桥身边,闭上了眼。
梁盈深深的看了一眼远方,关上了窗户,转身,躺在了床上。
危楼上——
陈清快步跑到慕林身边,敬了一个礼,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慕林低垂着眼,观察着屋中的摆设,房间整理得十分齐整,透着老人家特有的严谨,而又显得死气沉沉,没有生气。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杯茶,早已凉透了,厨房中放着一个年轻男人的画像,画像上的男人抿着酒窝,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朝气蓬勃。
梵玖低声道:“这是郭老的儿子,也是上一桩案件的受害人之一。”
郭老是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被他们发现的,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左臂上绑着吊唁所用的黑纱。
郭老脸色的表情十分难看,怒眼圆瞪,眼神中满是震惊。
慕林转过头,看向一直未说话的陈清:“怎么样?”
陈清愣了愣,赶紧说道:“我们问过周围的邻居了,他们大多数不在家,少数在家的人也不在同一个楼层,也没有留意到有人前来拜访郭老。这里附近没有监控,只有便利店的门口才装有监控,但是所拍的范围很小,仅限于门口和店铺中的方圆几里。我们大致走访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过生人出现在附近。
“郭老性情孤僻,基本没有人前来拜访他,他也不喜欢出门,傍晚时,可能会出门散步,但这半个月以来,没有熟人见过他出门。郭老出门散步的路线也不固定,无法进行排查。我们初步推测是熟人作案。”
慕林点了点头,退出了案发现场。
贺安简单的检查了一遍现场,并集了郭老和屋中留下的指纹。
郭老的身上并无明显的打斗痕迹,但是脖颈却有明显的伤痕,一击致命,死者甚至可能还没来得及呼救。
客厅的地毯上还沾着血迹,颜色暗红,贺延蹲下/身,伸出手,捻了捻手中已经略微凝固的血液。
慕林站在门外,突然问道:“队长有留下关于这件案子的线索吗?”
梵玖一怔,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郭老当时和队长见面的条件就是不允许录音,不允许记录,只让他一个人来,我们都得在楼下等着。谈话的内容不允许以任何形式泄露,包括书面表达和个人谈话。队长和他争取过,也和我们讨论过他如果牺牲了,线索的保存途径。
“最后,郭老和他达成协定,允许在队长将线索写成遗书,并在牺牲之后,交给一个不相关的人。我们如果有需要,再去找他。同时,我们也不准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郭老其实并不认为我们是可以破案的。”
梵玖最后越说越小声,几乎是垂头丧气的说完了最后这段话。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他当时好像是给了我们的特别行动组的沈一凡保管,但沈一凡常年在外卧底,基本不怎么在局里,我们也无法确定能不能联系到沈一凡。而且,他也不同意沈一凡把线索交给我们,毕竟,我们放咋他那个立场上,也想不出除了卧底之外的办法。”
陈清恰好走出门,一听到这话,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也不管怕不怕慕林了,凑上前,吐槽道:“对啊,他真的特别讨人烦,常年公旅游,工资都比我们高。还有纪宁任他驱驰,爱情,生活美满,还有钱。只有李局才能叫的动他。”
慕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他在卧底时传来了什么消息?”
梵玖曲了曲手指,说道:“我们接受的消息多半是在那边的人员信息是否符合我们的调查,以及那里的生活方式,但是他没有活到幕后黑手出现的时候,他就和我们失去联系了……”
梵玖擤了擤鼻子,陈清拍了拍她的肩膀,神情也逐渐低沉下去。
陈清叹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抽了一根烟,夹在指尖,看了看屋中忙碌的同事,到底没有点燃。
很多年前,陈清做不良少年时,还曾经染上过烟瘾,就是觉得路边的不良少年都是夹着一根烟,偶尔惆怅的抽上一口,吞云吐雾,很帅的感觉。
但是踏进警校之后,就没有再尝试过了,就是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因为自己找到了可以奉献的事情。
慕林没有阻止陈清,向他挥了挥手。
陈清如获大赦的走下楼,点燃了手中的香烟,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黄嘉是自己当时的大哥,也是鼓动自己报名警校的人。
他自己先脱离了他们的队伍,一边打工,一边重读,攒学,并带着他们一帮人,包括本就意在于此,但是家庭不同意的沈一凡,成了警校的一员。
黄嘉走的时候,自己请了三天假,和当年的几位弟兄给没有结婚的黄嘉守灵。
沈一凡和黄嘉的关系不算特别好,当年是争锋相对,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但黄嘉还是信任他。
他知道自己性子烈,冲动易怒,怕自己回去送命,干脆交给了至少有牵有挂的沈一凡,不让他把这些线索给他们这些跟过他的人。
陈清这些年没怎么敢想起他,偶尔,和当年的朋友出去喝酒,大家也不会谈起他,就像特意绕开这个话题了,不去提起他。
殷商跟着他走上楼,蹲在他旁边,伸手,向陈清讨了一根烟,陪着他抽,也不讲话,也不问他。
两人静静地呆了一会,陈清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回去工作了。
顾洵工作室——
纪沈推开了门,试探性的问道:“夏哥?”
夏普正坐在办公桌旁,看着别人发给顾洵的邀请,闻言,顾不得抬头,问道:“怎么了?”
纪沈:“我……”
他还没说完,夏普突然抬起头,一脸害怕的问道:“你不会终于忍受不了顾洵的臭毛病,准备辞职了吧?”
夏普越说越怕,忍不住站起身,后怕的看着他。
毕竟,顾洵的助理多半都是挑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提出要辞职的。
多次的经验作祟,夏普就忍不住担心,纪沈至少是这几个月以来,不曾给自己提出任何关于顾洵的脾气的意见的人,他忍不住抱以希冀。
纪沈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紧张的夏普,茫然的说道:“不是啊,我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那就好,那就好。”夏普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一副英做派,问道,“那是怎么了?”
纪沈:“家里出了一点事,我要回去一趟。”
夏普也没有多问,很爽快的准假了。
纪沈拉上门,突然笑了起来。
纪沈向走廊对面站着的人挥了挥手,笑道:“hello,帅哥,我回来了。”
那人将手中挽着的风衣披到他肩上,沉默的替他穿好,拍了拍他乱糟糟的头发。
纪沈大方的亲了亲他的脸颊,笑道:“乖,带你的主人回家了。”




危绳 (十一)
终于整理完顾洵最近的通告,夏普捶了捶自己的腰腿,将一大叠不通过的通告放在一边,手抓着薄薄的几页纸,准备去找顾洵了。
谁料,夏普一推开门,顾洵恰好迎面向他走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匆忙。
他一抬头,看见夏普,不一怔,随即抢在夏普开口之前,说道:“我要回家一趟,可能要请假一周。这段时间如果有通告,都先帮我推了。”
难得看到顾洵如此火急火燎的表情,夏普愣了愣,不多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今天你和纪沈,沈宁一起排着队来请假。”
“纪沈吗?”顾洵若有所思的念了一句,又故作轻松的说道,“家里有人遇到了麻烦,需要我回家一趟来解决。”
顾洵观察着夏普的脸色,又开始宽慰他:“倒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是我的叔叔最近惹事了。”
不知是不是夏普的错觉,他总觉得顾洵在提到自己的叔叔时,总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似乎对自己的叔叔很是不满。
不过,夏普突然想起,他似乎对顾洵的家庭了解甚少,虽然两人共事四年了,但顾洵从未提起自己家人的情况。
偶尔不长眼的记者在采访时,会询问顾洵家人的情况,顾洵只说是,自己的父母去世,家中的人都不愿领养他,他就被赶到孤儿院了。
对家中的其他成员倒没有细提,也并未心怀怨恨。
这么多年来,夏普倒是第一次听顾洵主动提起自己的家中的事。
顾洵没有多说,反而有一点心不在焉地等着夏普的回答。
夏普头疼的看着手上一叠的通告,还是没有多加干涉,只是叹了一口气,提醒他道:“那你记得尽快回来,十天之后,就要进组试戏男主了。虽然目前剧组很中意你,甚至还愿意给你直接录用的特权,你也不要忘了。”
顾洵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否听进去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门框。
夏普又叹了一口气,准备回去一个个打电话,回绝递通告的人了。
今年真的是多灾多难的一年,顾洵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妖魔鬼怪都缠了上来,他甚至还差点和他们闹过终止合约。
平时的劳模也不断请假,多次将自己卷入刑事案件。
夏普本身就为了顾洵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这些事无疑是雪上加霜。
夏普又看了看顾洵那张惊为天人,却格外惹他多次不快的脸,再次叹气。
顾洵似乎也是心事重重,愁云满面。
他这几月为了拍摄《窒息》而强行减下去的体重不升反降,形销骨立,称得他分外惹人怜惜。
夏普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顾洵的头发。
顾洵意外的没有挣扎,而是点了一根烟,将手中的u盘递给夏普,嘱咐道:“这是丰导要的干音,一个星期之后……
顾洵顿了顿,还是没有说完,只接着说道:“你记得给他吧。”
夏普出来活跃气氛:“这不就是请个假吗?怎么气氛这么沉重?”
顾洵没有跟着笑几声,只是勉强勾了勾唇角。
他转过身,慢慢的走出去。
顾洵将手伸入口袋,熄灭了屏幕,到底没有把悬在心中,甚至能够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拨出去。
他是真的不敢打电话,怕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就不敢回去了。
“叮叮当——”电话铃声恰到好处的响起,顾洵拿出手机,看着陌生联系人的号码,神情逐渐冷了下来。
“您好。”顾洵接起电话,礼貌的问了一声好。
电话那头的人丝毫不客气地说道:“派去接你的司机已经到你的公司楼下了。”
“怎么,你还担心我反悔?”顾洵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走下楼。
对面笑了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点慵懒的鼻音:“我又不怕你不回来,顾浮京,你倒是要担心你的警官。这次这桩案件,他要是卷进去,就别想回来了。你这次回来,不也是为了他。”
“你若是不在我身边搅和,他也不至于被卷进去。”顾洵压低了声音,走出门,坐上了汽车。
那边传来了放肆的笑:“那不是得怪你,你若是乖乖回来,我根本不会做这些。”
顾洵眼中冷光毕露,“顾丹阳,我走时,已经答应过了,不会参与你和顾先生的事情,也不会和你争抢他的遗物,我和他约定的条件,我也做到了。你究竟要什么?”
顾丹阳:“我也不知道,但是顾浮京也是他的遗物之一。我得让你回来。不然啊,我对不起他。”
“疯子。”顾洵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回头,只是默默地按照老板的吩咐,向机场而去。
顾洵走上旋梯,揉碎了手中的机票,暴躁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实在是不愿回去,但是,他没有想到,顾丹阳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若是慕林得知了那里的情况,绝对会选择以身涉险。
他一辈子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舍不得让他受苦。
栎城警局——
沈一凡打开了局长办公室的大门,笑嘻嘻的说道:“李局,我回来了。”
李彦冰严肃的一点头,转头,看了看沈一凡身后,似乎有一些后怕,胆怯地问道:“纪宁没和你过来吧?”
沈一凡摇了摇头,憋着笑意,笑容明艳地说道:“没有,他回家给我做饭了。我都好久没回家了,人家给我拾屋子去了。”
李彦冰怎么看,都觉得沈一凡是在和自己嘚瑟,顿觉没眼看,夸张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嫌弃的挥了挥手。
沈一凡和他笑闹了一阵,才揉了揉脸上笑僵的肌肉,板着脸,问道:“又发生了和黄嘉一样的事情?”
李彦冰点点头,将慕林的调查进度递给沈一凡。
沈一凡稍微翻了几页,欣慰的点点头,说道:“他们可比当初有用多了,调查进度几乎是黄嘉用半个月时间做到的两倍。不过,他们确定是要我把黄嘉的遗物给他们吗?然后,再看一遍,他们的队长去送死?”
沈一凡尖锐的问道,如愿的看到李彦冰的表情一僵,又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玩世不恭的将写着案情进度的打印纸折成了纸飞机。
纸飞机顺着风,飞到了李彦冰桌上,李彦冰心平气和的看着他。
他知道,沈一凡妥协了。
沈一凡忍不住嘟了嘟嘴,吐出了一口浊气,嘟囔道:“他们要是再晚一点查到这里就好了,这样不上不下的进度,真的忍不住让人出手帮一把。为什么他们不能再等一会呢?我明明很快就有可能接近核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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