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医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回去工作了。
慕林正打算吩咐陈清,陈清却突然握着手机说道:“慕队,出事了。半个小时以前,西城区郊外又出现了一起袭击事件。受害人伤势严重,而且,发现时间较晚,已经进入休克状态了,现在,正在送往中心医院急救。”
慕林:“让组内的成员尽快前往郊区与我们汇合,封锁高速公路。还有,让外勤今日没有值班的人过来接替我们看守钱梧。”
陈清点头,将慕林的指示发向各个部门。
两人等了半个小时,总算是等到了接班的人,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往郊区。
西城区位于栎城野外,临近贫民窟,是一个治安凌乱的地方,栎城的杀人抛尸案的尸体常年被发现在西城区。
而且,比较难办的是,这里也是一条交通要道,凶手抛尸后逃窜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难以进行排查。
就算他们现在开始封锁各个关口,但半个小时时间已经足够凶手逃出栎城境内了。
至于能不能成功拦截,这着实是很悬,他们也是在勉强碰碰运气。
“慕队,陈清!”贺安靠在栏杆上,双手插兜,又伸出手,向两人规规矩矩地敬了一个礼。
慕林打断了他,说道:“嗯,别寒暄了。先说一下案情,受害人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吗?”
贺安走在前头,语气带着一点他特有的漫不经心,“休克时间较长,医生还在尽力抢救,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抢救成功的概率才30%,已经通知受害人家属过去签字了。具体情况再说。”
贺安总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无论多么危急的情况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显得风轻云淡,毫无波澜。
若不是他有严重的晕血症,而此时,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陈清几乎就相信他真的毫无触动了。
贺安自三年前入职以来,一直是警局较为特殊的存在。
他是警局中除了慕林之外,唯一一个是先入职后考证的人,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但射击和身体素质都属上乘。
而且,他来这里的理由就更简单不过了,是为了陪同一期入职的法医来的。
而就是这样荒诞的理由也被李局接受了,甚至破格录取,着实令人摸不清头脑。
陈清和他的关系最开始并不好,彼时,黄嘉刚刚去世,陈清的心情很郁闷,一点就炸。
贺安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还是在殷商意外受伤之后,和他做过一段时间的搭档。
而贺安对于受害人都是没有同理心的表现,讥讽的话张嘴就来。
在询问时,面不改色的刺激嫌疑人,也是时有发生。
陈清自小正义感爆棚,又急于宣泄不良情绪,以更好的投入工作,也时常与贺安发生冲突,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的情况。
贺安打起架来不要命,一边嫌弃陈清没有脑子,一边想让他服服帖帖,出手不吝于狠辣。
往往要等到贺延下班了,两人才会结束战局,还不忘挑衅对方。
最后,还是李局出面,将贺安调往刑侦组管辖范围内的证物科,还给了他科长的位置,两人的争吵才渐渐消停,甚至还开始发展出了友谊。
而贺安也确实是陈清了解到的那种混蛋,没有同理心,对不认识的人不屑一顾,骄傲自大,心理疾病严重,还会定期看心理医生。
不过,贺安到底还是会在他面前敛不少,陈清私底下觉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
起码,他看起来显得人模人样了。
贺安对此嗤之以鼻。
三人到时,贺延已经完成了初步的现场勘察,正在拾东西。
梵玖和林寒泽在一旁做尾工作。
贺延:“慕队,现场有两人互相打斗留下的痕迹,还有留下受害人的血迹和脚印,没有凶手的脚印。”
梵玖又接着说道:“我们查过这段时间高速的监控了,正好无人经过,也就是说,没有目击证人。是受害人自己在意识尚且清醒时报的案。但当我们赶到时,他已经陷入昏迷。”
贺延点点头:“受害人的脖子上有掐痕,脖子上也和之前那起案件的受害人一样有咬痕,出血比较严重。凶手应该是成年男性,年龄大致在三四十岁之间,身高一米八左右,力气很大,应该是平常注重锻炼的人。我们从受害人的指缝中采集到了凶手的皮肤碎屑,准备回去进行dna比对,应该可以较快排查出凶手。”
在此空档,梵玖已经就着受害人的身份证件,扒完了他的家底:“受害人名叫赵嘉衡,今年三十岁,业余野外探险家和登山家,平时没有固定职业,只是作为杂志撰稿人,定期投稿,讲述自己的野外探险经历。
“小康家庭,父母健在。没有听说过有仇家,他在杂志上也从不妄加议论,没有落人口实的地方。初步推测,凶手可能和钱梧一样,是附近流窜的人,应该不是惯犯,而是一时兴起。”
陈清接到了电话,低声交谈了几句,“喂,你好。”
“嗯,你说。”陈清指了指贺延,示意道,市医院的人。
“好的,谢谢,照顾好受害人。”
陈清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说道:“受害人已经脱离危险期,现在苏醒了,但是神状态很不稳定,一直在自言自语。据医院的同事说,他醒来之后,他们问过他是否还记得凶手的模样。赵嘉衡坚持他看见的凶手是一个怪物,头发凌乱,瘦骨嶙峋,并且,想要撕裂他的喉咙,喝他的血。”
陈清皱着眉,突然像开玩笑一般的说道:“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了,袭击赵嘉衡的凶手和钱梧之间可能存在某一种联系。甚至可能是被同一个人利用了。”
他抬起头,环顾一圈,却见几位同事都是面色严峻,尤其是贺延脸色突然变得十分苍白,几乎没有了血色。
贺延伸出手,紧紧的攥住了贺安的胳膊。
贺安顺手将他揽到怀中,脸色难看,有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性从心中破土而出。
只是,这会发生吗?
我应该告诉他们吗?
现在告诉他们,会是一件好事吗?
李局瞒了他们这么久,不就是不想让他们卷进来吗,现在还不是非说不可的时候。
而我,又想让他们知道吗?
贺安有一些举棋不定,握着贺延的手臂的手微微颤抖着 力道不禁大了起来。
贺延没有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抚着他的背,支撑着他向前走。
所幸,没有人在意,只是慕林偶尔投来若有所思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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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医学生,欢迎指错,关于镇静剂的了解来自网络。
有奖竞猜:洵洵的家庭背景和他做明星的原因,猜对一个,就可以番外点梗。
如果没有差错,弗兰肯斯坦可能会和肖申克的救赎连在一起,到一百章左右,然后到结局,番外,这本书大概在一百一十章左右吧。
危绳 (五)
栎城警局,刑侦组办公室——
梵玖将贺延递来的dna研究报告输入电脑中,开始进行匹配。
大数据时代来临,对警局的工作的唯一好处,就是公民信息,甚至包括黑户的出生证明全都被录入到警方的信息库中,方便警方办案,以及逮捕嫌疑人。
梵玖百无聊赖的玩着转椅,思考着殷商前几天向自己问的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听说过慕雁时,或是慕子青?”
对于慕子青,她倒是耳熟能详。
毕竟,这可是小学课本上有名的元帅的名字,这篇课文甚至还被老师郑重要求过背诵。
逢年过节,还会听到中心广场上歌颂慕子青的光荣事迹,怎么可能不认识?
倒是慕雁时这个名字十分冷门,梵玖不能说是闻所未闻,但是也称不上耳熟。
只能说是,依稀在哪里听过。
殷商最近似乎一直在追查这两人的事情,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了。
他的黑眼圈很重,整个人都显得死气沉沉,没有生气,“警局一美”的称号也被迫退位让贤了。
梵玖也旁敲侧击过,殷商死揪着两人不放的原因,也被他语焉不详的解释了一番,就这么绕过去了。
殷商最近时常请假,李局似乎知道他在调查的事情,但是没有打算出声制止,也没有打算告诉他真相,只是很爽快地批了假。
梵玖大部分时候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同事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们不像是自己为了追寻自己心中的梦想,才会选择加入警队。
梵玖无意识的转动着手间架着的笔,盯着窗外发呆。
“嘀——”电脑匹配结果出来的很快,梵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人,皱起了眉。
梵玖站起身,说道:“慕队,结果出来了。嫌疑人名叫安北,无业游民,职业流氓,在警局拥有多次案底,打架斗殴,偷窃都是常有的事情。
“安北也和钱梧一样,都是上个月同一天从看守所放出去的。罪名是入室盗窃,从犯是钱梧,以及另外两位犯人,分别是葛轻,宋悦。
“因为我们的追踪手环在两周前已经进行了拆除,所以我们无法定位剩下三人的位置,也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和钱梧一样,可能产生了神方面的疾病。”
陈清扬了扬手机,说道:“医院方面已经开始对钱梧的心理状况进行了评估,但是过程并不是很顺利,只能说是钱梧对医生有很大的畏惧心理,甚至扩展到对身穿白色大衣的人也有攻击倾向。”
“而恰好相反的是,”陈清不解地皱了皱眉,接着说道,“他对警察有很大的依恋心理,甚至是只要看到与我们警队的服饰相类似的穿着,哪怕此时有医生在场,都会瞬间安静下来,即使被医生注射镇静剂也不会反抗。”
钱梧的表现很不合常理,毕竟,从他们的角度来说,经常挨打的人对能够救死扶伤的医生,虽然会产生敬畏心理,但绝对不会选择攻击医生。
自己的一条命可能还掌握在他们手中,得罪自己,治疗时,自己还有可能会因此多遭一份罪。
而对于警察,他们多半是不想打交道的,甚至还会在他们面前死皮赖脸,拒不认错。
放在早年,警队的条例尚未完善时,这些惯犯在被审讯时,也容易和脾气火爆的警察发生冲突,甚至两人一起进看守所也是发生过的。
钱梧也是隔三差五因为小偷小摸而进到拘留所的人了,之前都是由负责民事的同事负责的,服饰和他们也有细微的差别。
“叮咚——”陈清很快又接到了医院发来的消息:“小陈清,我已经来医院看过了,这个患者很有意思哦~你们有没有找到其他类似的案例可以给我分析的呀,快点来啦,等你哟!对了,不要忘记带上警队想送给我的那面锦旗,上面的字要写着‘医者仁心’哦!”
“哐当——”陈清将自己的手机摔到了地上,又很快心疼的捡了起来,好歹还是前几年的热门款,花了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徐邡又不会赔自己一部新手机,还有可能以此为谈资,开始嘲笑自己。
他们就不应该给他定制那面锦旗,自己就应该拿着一块牌匾,上面刻着“庸医害人”,才符合徐邡的个性。
果然,能和沈一凡混到一块的人,除了纪宁之外,没几个人是脑子正常的。
虽然说,纪宁也没有正常到哪种地步,但总比这两个神经病好一点。
陈清深吸一口气,心疼的抚摸着手机屏幕上的划痕,又清了清喉咙,严肃的说道:“徐邡已经到医院协助他们的工作了。”
慕林点头,也没多问,就说道:“贺安和林寒泽去调查剩下两人的住处,争取在下一桩可能发生的恶性/事件之前,控制住两人。我,陈清和殷商继续追查安北的下落。梵玖和技术组开始着手调查四人从看守所出来之后的动向。”
安北自从西城区袭击赵嘉衡之后的逃跑路线其实很单一,若是这时进入主城区,极有可能被人发现,遭到逮捕。
而西城区的贫民窟鱼龙混杂,才是躲藏的最佳地点。
哪怕警察都形成了习惯,但凡有发生在西城区的案件,都会前往贫民窟搜查,死猪不怕开水烫嘛,哪怕自己要出事,也是能拖就拖。
陈清被孤儿院赶出来之后,就是在贫民窟中混大的,找熟人也容易,对贫民窟大多数老油条的本性也是心知肚明。
他们也无非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也有的是为了和警察打好关系,到时候少受点罪。
因此,他们中的大多数也是愿意在拿到钱之后帮警察的忙的。
陈清熟练的走到牌桌前,给几位老相识递了几根烟,自己也叼着一根,不点燃,口齿不清的说道:“老千,帮哥们找个人。”
被唤作“老千”的人眯了眯眼睛,说道:“陈清,你们今年这是第几次来找我们帮忙找人了?是不是……”
他伸出手,食指和拇指上下捻了捻,不言而喻。
陈清爽快的从裤兜中拿出了慕林之前给的皮夹,每个人都随意的塞了两三张红钞,甚至连其他人也关照到了。
老千也是个豪爽的人,拿了钱,就要给别人办事了,“说吧,这回要找谁?”
陈清神秘兮兮的拿着手机,给老千瞧了几眼,说道:“就这个人,今天早上在西城区的那座山的山脚袭击了一个杂志社的人,杂志社正打算那这件事做文章呢!我们警队也不好混,就怕被别人拿这件事戳我们脊梁骨。”
他这句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意思到都传达到位了。
老千点了点头,还不忘卖个好,“行,这么紧急的事情,本来还是要加价的,但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也就不朝你多要钱了。你把照片发给我一张,我让兄弟几个都来帮你忙,今天就能出结果,还能帮你送到警局去。”
陈清忙不迭点头应好,拍着老千的马屁,“行,都倚仗您了。我们以后还来找您做生意。”
老千就爱听这些个奉承话,自我陶醉了一会儿,还真以为自己是协助警方办案的大好青年,而不是三天两头被骂的地痞流氓了。
老千摆了摆手,和陈清相互客套了一阵,就领着一群马仔,开始浩浩荡荡地寻人了。
陈清笑眯眯地和他告别,拿着慕林的皮夹,又往里面塞了几百块钱,才绕了一条远路,向西城区的案发现场走去。
据赵嘉衡本人所说,他原本是打算和另一位同事一同登山,准备专栏的素材的。
结果,同事当天正好有事,没有过来,他也没想拖着,只好一个人前往。
谁知,刚刚走到山脚下,就被一个“怪物”袭击了。
怪物是一个指甲锋利,力气出奇的大的人,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赵嘉衡没能看清他的面部特征,只知道他的身上散发着恶臭,至少得有两三天没有洗澡了。
他被掐住了脖子,不省人事,怪物似乎突然发现自己貌似快杀了人,就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放下了他,逃走了。
赵嘉衡以仅剩的理智,拨打了警局的电话,说清了自己遇袭的地点,就昏迷了过去。
慕林和殷商对贫民窟不甚了解,也就和陈清打了一声招呼,先行前往了西城区的树林中。
陈清踩了大半天的树叶,总算和两人汇合了。
慕林蹲在殷商所画的受害人人体轮廓附近,闭上眼,大致判断了一下受害人当时的站位,又观察了一遍四周的景物。
他抬起脚,向附近的灌木丛走去,殷商帮他拉开了灌木丛,发现了一串很深的脚印。
殷商:“这么深的脚印,说明当时有人至少在这里蹲了三十分钟。但是,根据脚印的大小判断,这个人最多才一米七左右。而安北的身高,据资料所说,至少一米八,不可能会临时缩水。”
陈清:“也就是说,案发现场当时还有可能存在目击证人,甚至可能还围观了全过程,直到安北离开。”
殷商笑了,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是幕后黑手,为了检查自己手下的人有没有成功,才在这里守了很久。”
陈清翻了一个白眼,夸张的捂着自己的手臂,说道:“这么恐怖的吗?”
两人笑闹了一阵,拍下了线索,又开始进行搜寻。
慕林起身,盯着脚印的眼神慢慢的沉了下去。
《步惊华》拍摄地,顾洵休息间——
“顾洵,我已经帮你问过纪宁了,他同意和你出来吃饭。”夏普拿着电话,打开了休息间的门。
他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对纪宁这么上心,又是请人家吃饭,又是想着帮人家炒一个尊长的好称号。”
顾洵笑了,站起身,笑而不答,只是说道:“谢谢我的大经纪人。”
夏普叹气,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和公司续约了,公司给你开了一个很好的条件,还愿意给你海尚青的资源。”
海尚青是这几年国内时装品牌的当红店铺,设计师和主打品牌甚至还在国际上获过奖。
海尚青之前就找过顾洵谈代言,但被公司上层拒绝了。
如今,为了挽留顾洵,他们又去重新谈回来了。
顾洵没有应答,只是问道:“要是我现在知道我要死了,我想再续约有什么意义呢?”
夏普眉间鼓起了一个小山丘,拍了拍顾洵的肩膀,说道:“你想什么呢?你这样的祸害迟早遗万年。何况,你不是刚刚开始谈恋爱嘛,你把他都夸上天了,这么死了,你舍得吗?”
“舍不得啊,怎么可能舍得呢,我那么喜欢他。”顾洵悠悠地说了一句,站起身,笑着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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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绳》的背景是半架空,和历史会有重合,但不会完全一致,才会有慕老先生的身份。
弗兰肯斯坦应该不会很长,估计再写一会儿,揭露几个受害人,就会开始准备大结局了。(好不舍的感觉)
写了七个月,终于要完结了,谢谢你们一直追下去。也谢谢朝我催稿的人,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写完。写得很压抑,可能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写正剧就更压抑了。
危绳 (六)
是夜,栎城华灯初上,城市中的一切都笼罩在阴霾中,不见一丝光亮。
顾洵其实不是很喜欢在晚上外出,因为夜晚总能勾起他不愉快的回忆。
比如说,他逃出顾家时,也是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
当顾洵逃出去之后,他也一直不断的在回想这一天。
他最开始生活在顾家时,就觉得顾家是一座小型的监/狱,他们只不过是被锁在其中,无法动弹的人。
后来,他才惊觉,顾家其实不过就是一个不大的木制牢笼,被关在里面的人拼命地想要找到钥匙,逃出去。
最后,才发现,自以为的铜墙铁壁只不过是脆弱的木头栏杆,一割就断。
刚开始的坚不可摧,也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顾洵在很多年之后,才悟出了这个道理,却没有摆脱长期服用失眠药,以逃避做梦这件事的重度依赖性。
顾洵不是一个沉浸于梦境中的人,他也不允许自己会对任何事情成/瘾,就算有这个可能性,他也会在恐惧实现之前,先行戒断这件事情。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顾先生从小就教给他的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任何事情存在依赖心理。
毕竟,没有人是可以陪你走一辈子的。
顾洵依靠着这个习惯,才能走到现在。
最开始被北辰雪藏时,他也没有去抗争过。
经纪人逐渐从开始的恭恭敬敬,权当自己是摇钱树的贪财本相,到了后来的不理不睬,甚至冷嘲热讽,他都看在眼里。
经纪人和北辰确实也不是好人,哪怕被上层的压力逼迫得必须雪藏自己了,还要在期限之前,尽量给自己接广告,代言,榨取自己的剩余价值。
但他确实也迫切的需要钱,哪怕其中的70%都会归入公司,而且,自己也不过就是被人当作金元宝,他也必须为了钱妥协。
不是不争不抢,遗世独立,绝对不会弯腰服软,而是因为他得有钱,有命。
至少,在自己准备好将他们一起拖下水之前,他还不能因为钱而死在这里。
顾洵一向是一个很有韧劲的人,也豁的出去。
不然,就不会在那三年间,除了上课,一天打三份工。
唯一的消遣还是看依旧喜欢着自己,等待自己重出江湖的粉丝发来的私信。
偶尔情绪激动了,还会重操旧业,跑到不正规的地下拳场打工。
倒不是全为了钱,只不过是生活过得太过压抑了,想要寻求一个出气口了。
大多数烟疤也是那时候烫的,后来也多多少少做过祛疤手术了。
只有一个除外,这是他的“催命符”,一辈子都要提醒着自己的归处。
慕林很喜欢吻他的烟疤,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
即使慕林并不知道烟疤的来历,但这不妨碍他心疼自己。
顾洵有时候,难会有一种冲动,想要撇下一切,告诉他真相,不管不顾的和他在一起,再安然赴死。
但终究是绕不开“舍不得”这三个字,不想将他卷进来这点陈年旧事。
就像是,他每说一次“分手吧”,都在心中无数次的默念“我爱你”。
“步惊华,小师姐要嫁人了!”剧中步惊华的小师弟闯进了步惊华栖居的小屋。
自从步惊华离开门派之后,师尊也很快为苏木指了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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