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中玉
如今徐环虽未接受他,但并没把话说死,她要想一想,说明还留有余地。
最重要的是当他质问她心中有无感觉时,她犹豫了,严攀清楚的看见了她的挣扎。
那时严攀就知道今日的这一局豪赌,他赢了。
徐环的脸上热烘烘的,推开严攀的身子,后退了两步,明明心中乱得不行,偏偏要强撑出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她不自知的绞着手帕,轻咬着下唇,盈盈的水眸中突然迸出一丝坚定,她低声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她顿了顿坚定的说道:“我要搬出府去。”
如今她已经完全没法以正常的心态面对严攀了,眼中他的一举一动不再是毫无意义的玩闹,而是像普通男人一样,他的靠近会让她脸红,他有意或无意的撩拨会让她心跳加速,他的眼神也让她不敢直视,只要多看一眼她就要被烫伤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太热烈了。
“我可以拒绝吗?”严攀不情愿的说道。
“不能,如果我继续住在这儿,那我只能现在就拒绝你。”她羞恼的说道,她嗔怒的看他,用眼神指责他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然她自己并未意识到,她现在面容桃花眼含秋波的模样宛若初开情窍的少女,嗔怒时的的小动作都让他心喜难抑。
最终还是严攀妥协了,“好,不过要过几日,我安排妥了再送你过去。”
气氛又回到诡异的安静当中,徐环清了清嗓子,侧过身斜着眼看他,说道:“你还有话要说?”
明晃晃的逐客令,严攀知情识趣的说道:“没了,阿姐好好休息吧。”
徐环悄悄松了口气,谁知严攀一脚跨出门外,又回首说道:“阿姐要是想清楚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时时刻刻都念着阿姐呢。”
她的脸又被气得通红,只想扔个什么东西砸到他脸上,砸得他满脸开花才好,但她迅速看了一圈,除了茶壶茶杯之外什么都没有,她还是下意识的心疼他,便使劲用被她揉的皱巴巴的手帕扔到他脸上,怒道:“还不走!”
他却笑着拿下正好盖在自己脸上的手帕,放在鼻前深深嗅了一下,勾唇说道:“阿姐果然体贴,送我贴身之物解我相思之苦,多谢。”
徐环气急败坏的等他一出门,哐当一声大力将门合上,连云香芳昙也关在外面。
两个小丫头在外面小心唤道:“夫人,公子他——”
“说了多少遍别再叫我夫人,姑娘小姐的叫什么都成,总是别再拿这个来烦我!”
“那今天这批布料怎么办,库房都要堆不下了。”
“赏给你们了,随你们怎么处置!”徐环瘫软在床上,头埋进被子里,闷声喊道。
屋外两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再多问,手脚利落的抬着东西回自己屋了。
而严攀这边画风就截然不同。
景明到书房禀报:“公子,皇宫里面传来消息……”
“赏!”严攀兴高采烈的取出自己的佩剑,开始擦第七遍。
景明:???
他斟酌着又问道:“不知公子要赏谁,要赏什么”
严攀稍微慢下动作,认真想了想,说道:“办这件事情的人统统都赏,就赏……二十两白银吧。”
景明又道:“尙先生那边派人过来……”
“统统都赏!”第八遍了。
景明:!!!
这回他没再多问,连忙告辞退下。
出了书房他还时不时担忧的回头看看,只见书房的门大大的敞开着,严攀还在兴致勃勃的擦拭自己的宝剑。景明叹了口气。
公子这一高兴就擦剑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好啊。
唉。
*
入夜。
“你真的想好了要与我合作?出于道义,我得先提醒你这条路可不好走。”书房中夏淮依旧带着面具端坐着,手持一盏茶水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姿态悠然自得,一举一动都优雅的像是一幅画。
严攀则随意的多,他负手立在窗前,眼睛望向窗外的一轮明月,月光照到他的黑袍上为他镀上一层清辉,他拧紧了俊眉,道:“即使我不这么做,夏恂又能容我多久?”
提到夏恂,夏淮动作一顿,讥讽的说道:“他生性多疑又心狠手辣,你跟着他能活到现在还要感谢宁志勇,他不安分夏恂才用得到你。”
严攀似笑非笑的看他,沉声说道:“那你呢,若你成功举事,又能容我到几时?”
夏淮冷哼一声:“拿他跟我比,他也配?一个苟合之下生出来的野种而已。”
“成王败寇,你被一个野种打败了,差点死在一个野种手下,岂不是连他都不如。”严攀挑眉道,眼拙兴味之意十足。
夏淮默了默,苦笑道:“你不用拿这种话激我,我被贼人所害,多亏了你出手相助才得以活到现在。我若真是那种人,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别这么说,其实我当初救你,也有自己的私心。”严攀缓缓说道。
“为了徐环?”
严攀默认,他又说道:“你对她还真是一往情深。”
提起徐环,严攀的脸色如冰雪消融:“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你是真喜爱她,还是因为离不开她。”夏淮认真的问道。
“这话她今天也问了我。”严攀的神情逐渐迷离起来,似乎沉浸在回忆里面,“我当然离不开她,我第一次写字是她手把手教的,第一次拿剑是她指导的,就连挨打也是她被我气急了,撵着我满院子跑。你能想象吗,她那么端庄的一个人,被气得像个疯子,但是我觉得那时候她是最美的,她的喜怒都是因为我。”
“所以还是习惯使然?”
“若有一个习惯能让你保持十几年,用尽方法也戒不了,连睡觉做梦都逃不掉,你觉得这还是习惯吗?”
夏淮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了严攀的感情,徐环于他而言已不是习惯二字能够说尽的,而是早已刻进了他的生命里,除非削骨剔肉,否则永远也不可能放下。
“原来你的执念已经这样深了。”他悲悯的看着严攀,这个人被一座牢笼锁住了,钥匙只在徐环的手里,严攀逃不掉也不想逃,徐环若是想甩开他必须将笼子和人一起用利剑毁掉。
此时夏淮已经想不清是要心疼严攀还是徐环了。
在这座囚笼里谁能逃掉呢?笼中人不觉的自己被困住,那笼子就是家,而不是束缚。
“你呢,你没有执念吗?”严攀看着他问道。
夏淮沉吟两声,然后坚定的说道:“我的执念就是拿回皇位。”
“真的?”严攀讥诮的笑了笑,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别怪我不提醒你,臧卿月已经找到我这儿,你来府里这么频繁,指不定哪天就要碰上。”
夏淮的身子僵了僵,“我带了面具,她认不出我的。”
然而若真心想找一个人,他的身影都刻进了心里,哪是一副面具就能藏住的呢?
严攀又笑,神情是局外之人的清醒和了然。
他好意劝道:“我奉劝你一句,珍惜眼前人,我知道你的抱负在于天下,但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失而复得。”
夏淮沉默,良久之后才应了一声,“我知道。”声音如同蚊叫。
*
严攀还算信守诺言,徐环等了七天,他终于派人过来说外面的府邸已经准备好了,徐环什么都不用带,只要人过去就好。
徐环思索再三,还是在离去前将已经缝制好的冬衣叫道云香手里,“把这个交给景明,快去快回。”
芳昙多嘴的问了一句:“是姑娘送给公子的吗?”
云香连忙用手肘捅了捅芳昙的胳膊,徐环脸一黑,说道:“不是。”说完便掀起帘子钻进马车。
芳昙还不明所以,云香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句:“你这个笨蛋!”
幸好云香没有让徐环等很久,一盏茶的功夫云香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古朴的木盒,而且分量不轻。
她将盒子交给徐环,道:“这是公子让我交给姑娘的。”
徐环盯着那盒子看了一会儿,而后长叹了口气,才在木盒上熟练的拨弄了几下,云香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木盒的盖子啪一下的弹开露出真面目来。
一个致小巧的匕首静静的躺在木盒里,匕首的刀鞘上刻着复杂细的凤纹,造型极为美,尤其是刀柄上镶嵌的一刻红宝石,就算徐环曾贵为皇后,也不曾见过如此硕大的宝石。
徐环立刻就觉得手中的匕首格外沉重,像是拿了一座宅子在手上一样。
她又抽出刀鞘,露出里面的刀锋,取了一根黑发放在刀刃上轻轻一吹,就见到发丝瞬间截断。
好生锋利。
徐环喜爱至极,拿着匕首在手里把玩,眼角余光却扫到匕首下面还压着一张折起的纸条。
她犹豫再三取出那张纸轻轻展开。
纸上字迹飘逸灵秀,只留了寥寥几字。
“身无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徐环一顿,轻咬银牙啐道:“谁要跟他心有灵犀。”嗔怒间两朵红云爬上脸颊,她自己毫无所觉。
醉春风(1V1) 赐婚
最近朝堂风云四起,先是不久前孝仁皇后薨逝,皇帝大恸之下停朝七日,以国丧之礼为皇后下葬,文武百官持服守孝二十七日,平民百姓服丧七日,期间一律停音乐嫁娶。
此外还赏孝仁皇后族弟严攀黄金万两,府宅一座,良田千顷。
不知内情者皆以为皇帝是因为对感怀先皇后的情谊,所以厚待她的家人。
但这受赏之人却并不如何领情,夏恂当着他的面念出自己的旨意也未在他眼中掀起多少波澜。
夏恂见他波澜不兴的神情,眼中划过暗色,“爱卿在怀念皇后?”
严攀回道:“微臣只是觉得这些赏赐,臣受之有愧。”
“何愧之有,你是皇后疼爱的弟弟,自然也是朕的亲人。何况你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外族光闻你之名就已经闻风丧胆了,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夏恂从龙椅上起身踱步到严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神情哀痛的说道:“不瞒你说,你阿姐去了以后,朕一直夜不能寐,十分思念她。”他的眼中蕴藏着万千愁绪,从严攀进来开始,他的眉宇就没有舒展过。
若严攀那日没从藏卿澜口中听到徐环身子亏空的厉害,是被人喂了堕胎药,若他没见过徐环每每提起夏恂时的刻骨恨意,他或许真的会对他这情真意切的模样信以为真。
他垂下眼皮敛去眼中冷色,对着夏恂行了大礼,然后恳切的说道:“微臣当尽家姐遗愿,誓死效忠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夏恂满意的点了点头,扶他起身,又露出亲近的笑容说道:“阿攀年几何了?”
“过了年刚好满二十岁。”严攀据实答道。
夏恂眼中闪烁一丝怀念:“二十岁是个好年纪啊,朕二十岁的时候刚刚遇见你阿姐,那时候她可真美啊……”见严攀默然不语,他又笑道:“既然已经要及冠了,也是时候成家了。朕前日里认下了一个义妹,可说是容色倾城也不为过,改日让你们见上一见?”
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严攀一凛,他连忙说道:“多谢陛下美意,但臣已有了心悦之人。”
夏恂似笑非笑,问道:“哦?是哪家的女子?”
“是个平凡女子,不过她与臣还未心意相通,臣正在……努力之中。”严攀抿唇一笑,一副少年初坠情网之状。
谁知夏恂大笑两声,说道:“无妨,只是见见又何妨。难道还怕你中意的那姑娘吃味不成。娶妻娶贤,善妒之女不可娶啊。”他拍了拍严攀的肩膀,虽是笑着,言语中已有了些威严。
严攀只好应道:“微臣遵旨。”
夏恂这才满意,眉开眼笑的说道:“放心,若你朕瞧不上朕的义妹,朕绝不为难你。”
严攀领了赏赐便出了宫门,待到无人之处他的面色极冷,对无人的空气说道:“传话给夏淮,这两日就动手吧。”
当晚,一封未署名的书信被送入宁志勇的府邸中。
*
徐环搬出来已有月余,这偌大的府邸只住着徐环一个主子,不去算藏在暗中的影卫,这府中实在空荡的可怕。
每日到了夜里,她总觉得窗外有人,但她起身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这样反复了几日徐环干脆不看不听,一到晚上就将耳朵堵上,早早的关灯睡觉!
然而这回那人似乎得寸进尺,她午夜梦醒就能看见床边有个影影绰绰的黑影,吓得她尖声大喊叫来芳昙云香过来,又发现根本没有人来,门外连个脚印都没有。
徐环怀疑是严攀作怪,但此想法遭到了云香的反对:“听景明说公子这几日十分忙碌,每日都在刑部留到深夜,所以不可能是公子。”
无人作怪,难道是鬼吗?
徐环有点儿抓狂了,她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可如今这府里处处诡异,她都有些怪异是否真的有鬼?
后来云香一到晚上就给她点上安神香,徐环总算能一觉到天明,至此闹鬼之事总算告一段落,但她心里还是留着些疑虑。
这些天来严攀总会让景明送来书信,絮絮叨叨写上两页纸,将一天里做的事说出来,最后再附上一首让徐环面红耳赤的情诗。
虽然徐环每次都要对着信骂上几句,但看完之后又回让云香妥善好。
至于为什么要起来,徐环的说辞就是等严攀来了一起还给他,云香对此事不予置评。
这日徐环突然发现严攀已有十日不曾来过书信,她绝不承认自己是有点想他,只是不太习惯他突然没了消息而已。
她依旧忍着没问,心想严攀大概是少年心思三分热度,这才几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徐环松了口气,心中却隐隐有些失落。
她唤来云香芳昙,轻声说道:“今日我们出去逛逛吧。”
芳昙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好啊,奴婢也好久没出门了。”
云香是知道一些徐环的身份的,她犹疑道:“这不妥吧。”
徐环扯着嘴角笑了笑,只是笑意并不发自内心,“只是出去走一走,我戴上面纱和帷帽,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云香看到她眼中的渴望和向往,只好说道:“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衣裳,让芳昙为您梳妆吧。”
让云香芳昙养护了几个月,徐环终于长了些肉,原来消瘦的两腮丰满起来,皮肤也从苍白无色变得莹白红润,身上也是如此,徐环的骨架小,所谓的瘦不露骨说的就是她。
街上的行人比上次少了许多,毕竟已经入了冬,大多数的人都在家避寒,少有徐环这样一看就是养在深闺的闺秀大冬天出来闲逛的。
上次卖首饰的摊贩竟然还在,见徐环她们说来,连忙热络的招呼道:“小姐,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这都是上好的用料,绝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徐环见他手和脸都被冻得通红,有意照顾他的生意,随便挑了几件问了价格:“这些怎么卖。”
谁知这小贩见徐环穿戴不凡,竟然眼珠一转狮子大开口:“这位小姐可真有眼光,这可是这一批最好的用料做工了,您挑的这几个都是最好的,加起来一共二十两。”
二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吃上两年,这小贩竟一开口就这么多,这是拿徐环当不懂事的肥羊仔。
可惜徐环虽然久居深宫,但出嫁之前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好读书但不代表与这世道脱轨了,她冷下脸来:“只是几个边角料做成的玉簪,你就要价二十两。”
小贩见她竟然识货,又改口道:“没想到小姐是个行家,但您这回可看走了眼,这真是上等好玉。不过好货识人,我给您便宜点,就十两如何?”
徐环彻底无语了,她本来只想略是善意,却不想被人当成冤大头,她的心情彻底被破坏了,放下手里东西,转头就走。
那小贩见状连忙挽留道:“小姐留步,那您出个价,随便给个价您就拿走还不成吗?”原来是他今日还没开张,遇到徐环就像很宰一笔。
徐环这种感觉并不太好,她脚步真的停了下来,不过是在旁边的杂物摊前。
她随便挑了几个娃娃分给云香芳昙,之后又挑了两个自己拿着,从袖子里扔出一锭分量不轻的银子在摊主手里,然后看也不看一眼施施然而去。
了钱的摊主笑的弯了眼睛,旁边的那小摊贩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杂货摊摊主笑着对他说道:“看人下菜碟可以,太贪心了就要人财两空喽。”这两人原本就不太对付,小摊贩老是仗着一张巧嘴抢他的生意,没成想这次也是折在了那张嘴上。
徐环本来就是出钱图个开心,被人当成傻子对待岂能不气?如今花钱图个解气又有何不可?
*
到底是天寒,再加上徐环心情欠佳,故而也没再走多久,三个人走着走着竟又回到了上次的茶馆,里面倒是人声鼎沸,正有说书人在高谈阔论。
这次出来仿佛就是重游故地,但徐环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当时心中压着事情,在宫外的每一次呼吸她都额外珍惜,心里想着的是有今日无明日。如今再来,身无负累和牵挂,心中一一个自由自在!
这一次她直接在大堂的角落里挑了个位置,点了壶清茶和两三分点心,与云香芳昙一起感受这烟火气。
说书人似乎和上次的不是一个人,不过是一样的绘声绘色。
没成想她仔细一听,对方说的竟是徐环自己,先是大夸前皇后的贤良淑德,听得徐环自己都脸热,随后便是歌颂帝后的情深似海,再是叹前皇后的红颜薄命。
徐环想着,莫不是夏恂给这群人塞了钱?怎么话题就脱不开她了?
她正想着,旁边的桌子便来了三四个男子落座,听了说书人的一番话,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记得这次从南疆平乱回来的严将军就是前皇后的养弟弟吧,听说他这次可立了大功。”
“可不是吗,这次前皇后薨逝他也伤心不已,听说皇帝为了安慰他,打算给他赐婚呢。”
“赐婚?没听说啊,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不知道,只听说是皇帝新认的义妹,长得那是国色天香,极美!”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前两天我去庙里烧香,还见到严将军和那位美人一起礼佛许愿,神态动作都极为亲密,那美人我也多看了两眼,那真是绝色啊,没想到还是皇上的义妹。”这人说完还做遗憾状,引得旁人纷纷追问当时情状。
那人见状边说:“我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严将军身边跟了侍卫我哪敢靠近,不过那美人当时好像扭了脚,被将军一把抱进了怀里。”那人讲得十分生动,连徐环都忍不住开始想象当时情景。
“那真是英雄配美人呐。”有人在旁感叹道。
云香在心里恨不得那传闲话的人堵上,却见徐环脸色已经黑的吓人,云香不得已出言劝道:“姑娘,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公子对你的心奴婢们都看在眼里,断不会做出这等朝秦暮楚之事。”
徐环看他一眼,冷冷说道:“与我何干。”刚刚剪过的指甲陷入掌心的皮肉里,手帕上已经染了点点猩红,她却跟感觉不到疼似得。
起身淡淡说道:“走吧,我们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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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口嫌体正直哇
醉春风(1V1) 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几天为了应付皇帝那个所谓的义妹,严攀忙得焦头烂额,宫中、军营还有夏淮那边,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给徐环写信。
那个叫做郭兰馨女子实在缠人的紧,只要得了机会就往人身上扑,连场合也不顾!
亏得皇帝封了她做惠和公主,这哪里是公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从那个青楼楚馆里出来的伶妓。
现在严攀一见了她恨不得将她打包扔回给夏恂,总归是他挑出来的,他应该也十分喜爱吧?
其实还真没让严攀说错,夏恂为了笼络严攀,暗中在各处物色美女,郭兰馨便是他在扬州寻来的雏妓,因为容貌倾城绝色还与徐环有几分相似,故而夏恂选了他来。
没成想严攀是喜欢徐环的那一张脸皮吗?若真是如此又何须苦等这么多年。
总之这下夏恂打错了算盘。
严攀也因不堪其扰数次联络夏淮让计划提前,然而此时府外又传来消息,阿姐竟然听到了外面流言,以为他短短数月就移情别恋。
他心中叫苦,暗暗将这笔账算到了夏恂的头上。
马不停蹄的赶到徐环现如今所住的府邸,却见大门紧闭,他敲门也没人应。
严攀心里委屈,然而心思一转又想到别处,阿姐如今这样肯定是恼了他,既是恼了便是醋了,醋了便是……心中有他!
思及此处,他安耐不住心中狂喜,恨不得立刻冲到徐环面前,问问她是否真是如他想的那样对他有了情意。
然门后迟迟没有动静,他实在心中急迫,所幸施展轻功越过墙去,直接寻到了徐环居住的院子里去。
云香芳昙此时正提着食盒从房里出来,见严攀前来双双睁大了眼睛。
严攀看了看门窗紧闭的卧房,对她俩问道:“阿姐今日发脾气了吗?”
两人皆摇了摇头,严攀心里微沉,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便听芳昙又道:“姑娘这样比发脾气还可怕,不言不语的黑着一张脸,跟她说话也不应,晚饭也只吃了一点,您看。”说完掀开食盒的盖子,果然一碗饭只吃了一半还不到,菜几乎没动。
严攀也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心喜,小声对两人说道:“把饭盒给我,你俩忙自己的去。”
云香芳昙互相看了一眼,应了一声,赶忙离开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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