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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他往前走了一步。
添丁紧张的道:六爷,您不能进去。
陈云正连瞅都不瞅她,只是浑身散发的冷意越来越浓。添丁默默的退后一步,心头泣泪:不是奴婢多事,可这是产婆再三嘱咐过的,她也不愿意啊。
曼曼尖叫起来:啊疼,疼死了我,我不要生了我用不上力气
产婆顾不上曼曼说的这些任性的话,只催促着:用力,再用力,对,就像这样用力
陈云正大步往前走,直逼到门口,大声道:曼曼,咱不生了,不生了。这叫特么的什么事这孩子就是个磨人精,专门来折腾他和曼曼的。他不想来,那就算了。
看曼曼这么疼,陈云正疼的骨头都要碎了。他的手触到门上,用力推搡着。其中一个产婆喝道:别捣乱,都出去
陈云正才要踹门,白术猛的扑过来拦腰拖住他往后拽,道:爷,您别使性子,还是听产婆的。
屋里忽然就没了声音。曼曼的喘息、呻吟、尖叫、产婆的催促、安慰,统统消失了。陈云正呆呆的任凭白术拖着,手脚冰凉,双目无神的回头锁死在了那明亮的烛火之上,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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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60.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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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终于松开了一直抓着身下被褥的手,如解脱了般将自己平摊在床上。手指酸疼,这会儿才觉出来手指僵硬的发疼。
终于生出来了。
她真以为自己跨不过这道坎了,那种无助而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再加上疼痛,要把她逼疯了。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的没用而让母子受到损伤。
幸好,幸好,她挺过来了,孩子和她一起跨过了这道难关。这孩子还是挺体恤她这个做娘的。
曼曼睁着眼睛,热泪从眼角滑下来,她说不出的激动。好想看看他,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产婆把手放到她的腹部,轻轻揉了几下,她能感觉到身下有热流脱离而出,听产婆低声说了一句:好了,很顺利。
另一个产婆在一旁照顾着孩子,轻柔的动作发出了轻微声响,却听不见孩子的哭声。曼曼想转过身看看,却浑身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啪一声响,似乎是产婆的手拍在了孩子身上,孩子哇的哭了一声,却很快又归于沉寂。她竭力的挣着欠起身,产婆便笑眯眯的把被强褓裹紧的孩子举到她面前,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是位哥儿呢。
曼曼点点头,笑着想说什么,泪却已经滑到了嘴角。她颓然躺下去,心道:他好乖啊,一点都没哭呢。
产婆细心安置好了曼曼,门被推开了,听着有人低声耳语,接着添丁走进来,对曼曼道:姑娘,这是在火上一直炖着的鸡汤,您喝了赶紧歇着吧。
曼曼硬撑着坐起身,喝了浓浓的鸡汤,问添丁:六爷呢
添丁笑着道:六爷一直在门外候着呢,听说添了个哥儿,高兴得不得了,已经叫人打赏了两位妈妈,府上也人各有份这会正抱着哥儿不撒手呢。
他这样高兴,是承认和接受了这是他的儿子了吧
这幸福就在手里,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想着陈云正看见孩子的惊喜,曼曼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真好,有陈云正,有孩子,有现在这样稳定的生活,自己是真的没什么可奢求的了。
曼曼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安心的阖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的很沉,曼曼醒来时天还是黑的。身上已经没那么虚弱了,只是还有点疼。曼曼睁开眼,便看见了陈云正。
她有点惊讶的望着他:你怎么来了快出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儿。
陈云正微微笑笑,低下头亲了亲曼曼,道:不怕,我就在这陪着你,你想吃什么
曼曼很喜欢他在身边陪着,便伸出手,陈云正很快就将她的手握住。她朝着他微笑,眼睛里满满都是幸福和满足。
陈云正抚着她的发顶,道:辛苦你了。
曼曼摇摇头:辛苦也值得,孩子呢她四下环顾着寻找着孩子的踪影。
陈云正脸上的神情有点僵,却只是一刹那,他便柔声道:睡着了呢,你要想见,等你身子养好些,他醒着的时候再见。来,先吃点粥,喝点汤。
陈云正很温柔的把曼曼抱起来,替她垫上隐枕,又在她胸前垫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端过碗,用勺子搅了搅,细心的吹的不凉不热了,才递送到曼曼嘴边。
曼曼笑的整个身子都在震动。
陈云正奇怪的问:你傻笑什么
曼曼指指自己前襟的帕子,道:这是什么你拿我当成小婴孩儿了
陈云正笑道:只要你好好的,拿你当成什么都好,来,吃粥了。
曼曼听话的张嘴含住勺子,抿了一口粥。
陈云正不太会服侍人,也从没服侍过人,但他在认真的照顾着曼曼。两个人不怎么说话,只彼此含笑对望,就有情意在其间涌动。
曼曼道:你别光顾着喂我,我看你眼睛都青了,是不是没休息好你吃过晚饭了
陈云正道:没关系,为了你,这点辛苦算什么我早吃过了。
曼曼心疼的抚了抚陈云正的脸颊,道:你别这么煎熬你自己,又不是没人服侍我你能时不时的陪我说说话就好了。前些日子你不是挺忙的吗别为了我耽搁了要紧的事。
陈云正把粥碗搁到一旁,端起鸡汤细细的吹净了上头的浮油,垂下的睫毛又长又密,更显得他这张俊美的脸引人耳热心跳。
他并没接曼曼的话,只舀了一匙鸡汤,哄着曼曼道:喝汤。
曼曼抿了口鸡汤,伸手接过汤碗道:别喂了,我自己喝吧,喝完了汤你也去歇着。
陈云正意味不明的在一旁等着。
不知道是不是太虚弱了,曼曼还是觉得倦,喝完鸡汤就又有些困倦,她有些恋恋不舍的望着陈云正,不无懊恼的道:我怎么又想睡了,可我还没看见孩子呢他现在怎么样还在睡吗我不想睡,我想让你陪我说说话
陈云正抱她躺好,替她掖好被子,道:你刚生产完,身体正虚呢,多睡能让你尽快恢复。孩子很好,有奶娘照顾着,吃的好睡的好,你别白担心。我不会走,你就是睡着了我也一直在呢,睡吧,乖。
曼曼不无委屈的道:可我还想亲自喂他奶呢。她揉了揉有点涨的胸,她已经开始涨奶了,可是孩子一直睡着,怎么喂呢
陈云正伸手抚了抚曼曼的眉眼,声音有点低沉:不许喂。
曼曼有点愕然:为什么
陈云正邪邪的一笑,俯在曼曼耳边道:这儿是我的,你要涨,我替你
没等他说完,曼曼就一巴掌打开了他,红着脸道:别胡说。
陈云正低低的笑起来,那笑声里蕴藏着无限的风流,有如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笑的曼曼心底痒痒的,连躺都躺不住,只得沉下去,一直把自己沉进柔软的被子里。
陈云正笑道: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想歪了反倒赖到我头上,我是说,如果你觉得涨,我替你揉揉
曼曼却只是不吭声。她不可能把母初乳最有营养,能够提高孩子免疫力这种理由讲出来,只得纡回的道:可能是我的一点私心,我总觉得,喂他一口奶,才算全了母子的情份。
陈云正揉乱了曼曼的头发,无耐的道:行了,别多想了,会有机会的。
两人絮絮的说了会儿话,曼曼抵不过倦意,沉沉睡去。陈云正握着她的手待了半晌,看她睡熟了,才起身出门。
添丁悄悄进门,把托盘和空碗撤下,再回来时,见陈云正背手站在门边。添丁福身行礼,道:六爷,苏姑娘的药还继续熬吗
陈云正倏的转身,眼里一道凌厉的寒光激的添丁一个踉跄,差点把手里的托盘摔到地上。她强忍着打颤的冲动,牙关紧咬,还是有微微的响动泄露了她的害怕。
陈云正道:不用了,停了吧。她歇了两夜一天,也该够了。
是,奴婢遵命。添丁如蒙大赦,巴不得这就离开。陈云正却已经挪了视线,没什么温度的道:你要记得,当初是谁留下了你的命
不用他提醒,添丁也知道:苏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一直谨记在心。她知道是苏曼曼替她求的情,所以才侥幸得以留下来。如果不是陈云正偶尔露出这么阴狠的眼神,其实添丁还是很庆幸能够留在这服侍曼曼的。
毕竟曼曼脾气好,性子柔和,对下人也不苛刻,就算是偶尔做错了事,她也从来不会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男主人虽然厉害,但好在是个正常人,眼里除了苏曼曼,便再容不下别的女人。对于从没有非分之想的添丁来说,这就意味着无比的安全,她不必担惊受怕哪天自己会被男主人惦记上。
陈云正瞄了诚惶诚恐的添丁一眼,多此一举的解释着:曼曼身子虚,尽量让她多休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爷教你吧
不,不用,奴婢明白。添丁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安神药停了,想必明天一早苏姑娘就会按时醒过来,还怎么让她多休息她必然要问到小少爷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个,自然是让她分神、分心的话一律不该说。
陈云正说完这话,便挥手叫添丁退下,他则又在外面站了半晌,才重新迈步回了屋。
二月下旬的夜,陈府里格外寂静。偶然有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啼,却打扰不到沉睡着的人们的美梦。
他用手指轻轻描蓦着曼曼精致的五官,似乎带着电流,每一下都传递着他的爱恋。他痴痴的盯着曼曼的眉眼,想像着这张娇颜盛妆打扮起来该是如何的惊艳
她的皮肤很白,如果穿上大红的嫁衣,一定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尽管生下孩子才两天,可她的身材就跟泄了气的皮球,迅速恢复了原状。只除了稍微有点丰腴。
可是胖点更好。陈云正抚摸着曼曼手臂上的软肉,嘴角上扬,轻轻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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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61.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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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三天了。
曼曼知道是有洗三的风俗的。虽然这里没有长辈,她与陈云正又不是正经夫妻,可她不想委屈了孩子。
原本是想跟陈云正说说的,却没看见他的人。
问添丁,添丁只是道:六爷说今府里事多,一早就出去了。
曼曼哦了一声,心头不禁有些窃喜。他会不会去准备洗三的事宜了其实,她也不要什么有身份的人主持,只要能请个全福人就成,把她对孩子所有的爱和期望、祝福传达到就成了。
曼曼毕竟年轻,生产时也没受大罪,这几天又睡眠充足,营养跟得上,已经能够起身坐起来了。
不过添丁得了陈云正的嘱咐,怕她坐久了腰疼,她才坐了一小会儿,就被添丁催促着重又躺下。曼曼抱怨:整天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跟命不久矣的病人一样,好无聊啊。
添丁陪笑道:姑娘且再忍忍,等出了月子就好了。
曼曼拨拉了一下头发,粘腻腻的,实在难熬,便对添丁道:你去打点热水,帮我洗洗头发
添丁瞪大眼,吓的连连后退直摆手:姑娘,万万不可,这月子里的女人是不能洗澡洗头发的,您没听两位妈妈再三嘱咐,一切都得等出了月子吗这万一落下月子病,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您可千万别害奴婢,若是被六爷知道了
曼曼无耐的叹了口气,嗔道:行了,不为难你了,看你那没出息样,六爷又不是虎狼,还能吃了你怎么一说到他你脸儿都吓白了回头我告诉六爷
添丁勉强笑着道:六爷对您,那是极好的。对别人,她可不敢恭违:就是对奴婢们,虽然不假辞色,可也不是严厉的主子,但奴婢们对六爷有着最起码的敬畏之心,您可千万别误会了,万一您笑谈之间就告诉了六爷,不是叫奴婢们无立足之地吗
曼曼笑笑,揉了揉涨疼的胸。奶水都流出来了,真可惜。她问添丁:哥儿还好吗我怎么没听见他哭呢这孩子也太能睡了吧
添丁垂头编着手里的络子,道:这老人儿都说了,孩子生下来最是能睡,一天倒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睡觉,说是梦里长身体呢。再说哥儿本就是个乖巧的孩子,就是饿也不哭的
曼曼心念一动,却又强行把这个念头挥去,看向添丁:你去把哥儿抱来让我看看。这都三天了,我这当娘的还一眼没看过呢。
添丁犹豫道:六爷怕哥儿冷,一早就吩咐人抱进了正房,虽说冬末初春,可是风还是挺硬的,别来回折腾,倒把哥儿冻病了。
曼曼气恼的道:哪有那么娇嫩。算了,你扶我下地,我去看他总行了吧
是不是陈云正又犯矫情病了觉得孩子是陈家的骨血,而她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为了孩子以后有个好前程,想给他捏造一个身份,所以不叫他跟自己亲近
这个时候不都这样吗姨娘的孩子都不敢叫自己的娘亲为娘的,只能叫姨娘,反倒是要管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嫡母叫娘。
如果陈云正真敢打了这样的主意,让她们母子分离,她是宁死也不会同意的。
见曼曼当真掀开被子要起身,添丁吓的扔了手里的络子,按住曼曼的双腿,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姑娘,您可千万别任性,您的身子还没养好呢,这么挪动可是要得产后风的,好姑娘,您不怜悯奴婢,可您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啊奴婢就是个下人,什么事都是听六爷的吩咐,姑娘您别为难奴婢,您有什么要求,等六爷回来再说行不行
看添丁吓的面色惨白,眼泪在眼睛里直转圈,曼曼也没了脾气。陈云正什么脾气,她还是知道的,年纪不大,却是极有大男子主义的,那可真是说一不二。连她自己尚且不能违拗,更何况是添丁了
曼曼叹口气,道:那你把哥儿的事讲给我听。奶娘可选好了奶水足不足哥吃的可还适应他到底长的什么模样是像我还是像六爷
添丁才觉得劝住曼曼是自己的丰功伟绩,听她问出一连串的话,额头上的冷汗又滴滴嗒嗒的淌了下来。
太惊悚了有木有她这条小命想活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拼命转着眼珠儿,拼命的想着最合适的措词:奶娘,是六爷亲自,亲自处置的,六爷做事,您还不放心那是多细致的一个人。不是奴婢大放厥词,就是有经验的最老道的妈妈,也未必及得上六爷
曼曼笑道:你这是夸六爷呢我怎么听着像是贬低他呢堂堂大男人,被人夸成像个女人一样细致,他乐意才怪
添丁不好意思的笑了,道:奴婢不会说话,总之六爷对姑娘,那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奴婢就从没看过像你们二位这样深情的
呃,好像一不小心触到雷点了。这样深情的什么他们不是夫妻啊。苏姑娘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出言讽刺她真的没这个意思。
曼曼并没说什么,只是露出那么一点嘲讽的笑意,却很快就收放自如的收敛了去。她看定添丁道:嗯,哥儿呢
添丁脸色灰败,挖空心思的道:奶水,足着呢哥儿,也适应了。至于长相,奴婢一直忙着照顾姑娘,倒是没来得及细看
有六爷呢,好像别人谁都没有细看的机会。再说她们是什么身份也不敢对哥儿的相貌大加评论不是
姑娘长的漂亮,六爷人也俊美,哥儿承继了您和六爷的长处,指定粉雕玉琢,是个玉雪可爱的孩子。
曼曼盯着添丁看了半晌,点了点头,道:好,很好。你们都是六爷的好奴才,够忠心。她忽然转过脸,不再理添丁。这股陌生的疏离和冷淡让添丁有些无所适从,她喃喃的道:姑娘
曼曼闭上了眼睛。
她很想说不怪她们,冤有头,债有主,让她们不敢说话的自有人在,她自己有怨气,也只该去找陈云正,而不是迁怒旁人。
可曼曼没法不怪。她以为自己和她们处了这么长时间,总还有点情意在,却不想这点情意在陈云正的威胁和她们自己利益面前是如此的可笑。不管陈云正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对她们如此授意,但她帮着陈云正把自己变成个瞎子、聋子,是个不争的事实。
添丁还想解释:姑娘,奴婢,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不敢欺瞒姑娘,只是奴婢也是为了姑娘好。
曼曼索性转过身,面朝床壁,只留给添丁一个后背。谁都有不得已,谁都有苦衷,她不愿意计较,添丁又何必再奢求原谅
给她一个清净的空间吧。
她实在不愿意听这些委屈的嘤嘤声。最该哭的不该是自己吗被身边最近的人合着伙的联手背叛,她的心都没疼呢,添丁这么难过这么伤心做什么
曼曼没什么异常,只除了格外的安静和沉默。该吃饭吃饭,该喝汤喝汤,只是她不再主动说话。添丁问她什么,她需要了就哼一声,不需要了就把自己丢在自己的神思里默默发呆。
添丁很慌张。苏姑娘一定是猜到了些什么,这可怎么办六爷回来一定会怪罪到自己头上的。自己太笨了,连谎都不会撒,辜负了六爷的信任,也辜负了苏姑娘对她昔日的救命之恩。
添丁红着眼圈,把唇都咬破了,也没想出更妥善的解决办法,只暗下决心:等六爷一回来,她便去请罪。要杀要剐,她受了。
曼曼没睡。大概是睡的太久了,每天习惯性的午睡时间,她竟没有一点睡意。自己躺了一会儿,添丁也觉出无趣来,不敢再在这陪着,悄悄的收拾了盘碗,径自退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了曼曼自己。
曼曼心里焦灼的跟火烧一样。
院子不大,她虽住在后院的厢房,可如果府里有什么动静,她不可能听不到。但从早晨到现在,府里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不像有什么喜事要办的样子,她那份天真的幻想终于破灭了。
她很希望能够等到陈云正回来,也好当面锣对面鼓把她心里的疑问都问出来。别打着这种为她好的名义,把所有事都瞒着她了吧。
她是当事人,她有知情权,不管好和坏,她都有义务承担。
没有什么比蒙在鼓里,明明是当事人却要最后一个知道内情更让人愤怒的了。
不管他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做的,她希望他能够坦诚的说出来。就算恨也好,她不要欺骗。如果幸福是假象,要用谎言和心计来装饰,她宁可不要。
她迫切的等着揭穿真相。
可她又害怕陈云正回来。她怕他所说出的真相不是她能承受的,她怕一旦撕开这层幸福的面纱,留给她的依然是丑陋的伤疤。命运从不曾怜悯她,它总是在她自觉最幸福的时刻把她丢弃,毫不怜惜的把她扔进冰冷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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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62.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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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回来了。
添丁几乎是急切的迎着他稳健有力的步伐扑过来,才张口叫一声:六爷,屋门就从里被拉开了。
冰冷如霜雪的曼曼笔直的站在那,眼神直直的落在陈云正的脸上,近乎严苛的扫描了一遍,好像这样,就可以从他的脸上得到她想要的事实真相。
添丁愣在那里,有一种恶人先告状的心虚感和负疚的罪恶感瞬间将她淹没。
陈云正的眼神还没触到仓皇的添丁,就已经被曼曼吸引,他蹙起眉,大步朝她走过来,十分不悦的道:谁让你自己下地、出门的服侍你的人都是死人吗
他拦腰把曼曼抱起来,径直踢开门一直送到床上,轻轻的把她放下来,又是心疼又是怨恨的道: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曼曼放下了揽着他脖子的手臂,神色从容的道:好端端的,你又发什么火
陈云正脸色僵硬,勉强转换成温柔的模样,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点别扭:我生气啊,谁让你不听话。要什么,叫一声儿就是了,哪里就要劳动你亲自做。
曼曼淡淡的笑笑,道:听见了你的脚步声,我想第一时间看见你嘛。也想让你第一时间看见我,不给你留见别人的时间,也免得你和旁人串通好了虚假的说辞再来瞒我。
听她低低柔柔的撒娇,陈云正心底所有的怒火都烟消云散,他搂住曼曼,亲亲曼曼的面颊,把她按在自己的肩窝,宠溺的道:傻瓜,我总会回来见你,你心急什么。
曼曼深吸了一口气,把他的气息都吸进了肺腑之中,用力的眨了眨眼,把眼中的泪意咽下去,自嘲的道:是啊,我一直都很傻,知道我傻,你是会肆无忌惮,毫无心理障碍的欺骗我呢,还是会因为心疼而舍不得欺负我
陈云正紧搂着曼曼纤弱的肩背,有些迟疑的道:我怎么忍心欺负你你自己扪心问问,还有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么
曼曼噙着泪捶着陈云正的胸口,道:没有人欺负我,就只有你,总是让我伤心,你最讨厌了,我恨死你了。
陈云正受着她的捶打,无耐的笑道:恨吧恨吧,物极必反,你有多恨我,就说明你有多爱我。
曼曼啐他:真不要脸,你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明明说是讨厌你恨你,你怎么就敢说我是喜欢你那你呢说是喜欢我,其实是厌恶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
陈云正叫屈:你冤枉我了,我对你的喜欢是最纯粹的,没有讨厌在里面
曼曼紧贴着陈云正的胸口,听着他稳定有力的心跳,闷声问:你去忙什么了
陈云正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却很快又恢复如常,这一刻如此微妙而短暂,让曼曼怀疑她是不是想多了竟产生了幻觉。这种心虚的表现,往往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她怎么会分辩得出
陈云正的声音里透着疲惫:我在外忙,也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
男人是不是都以这个为借口就算他杀人放火,穷凶极恶,他也永远不会承认是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永远是把为了家人放在最前头。
曼曼无声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孩子,你是去准备给他洗三儿了吗他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你给他起了乳名没有总不能一直他他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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