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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曼曼只左耳进右耳朵,渐渐气息平定,苦笑了笑,恢复了平静。
一个时辰之后,曼曼三人腿都冻麻了,才听见车夫吁一声勒住了马。司玲挑起车帘望外看了一眼,惊喜的道:奶奶,快看,终于到客栈了。
司珑也兴奋起来,抢过去道:我看看,我看看。
曼曼只是噙着笑随意瞥了一眼,只有灯笼的余光照进来,她却已经感受到了那份温暖。
车外有脚步声,司玲和司珑还在往外瞅,不妨有个不正经的声音传过来:小娘子,是在看本公子吗天寒地冻,不知道两位小娘子有没有兴致下来陪本公子喝两杯
司玲和司珑俏脸飞红,吓的手一颤,车帘掉下来遮住了那人的视线,却换来几声肆意的大笑。司玲气的直哆嗦,喃喃骂道:臭不要脸的登徒子。
司珑有些懊恼的道:行了,别骂了,跟那样的人有什么道理可讲,没的自取其辱,还要带累了奶奶。
司玲立刻脸色难看起来,看向曼曼,冷汗都冒出来了:奶奶,奴婢罪该万死她在曼曼身边待的惯了,知道曼曼好性儿,一向也觉得自己挺有脸面的,出门少,难免对什么都新鲜,不想今日惹祸上身。司珑说的对,她受了羞辱倒也罢了,没的要带累了奶奶,岂不是罪该万死
曼曼并没有苛责她俩,只道:女子出门不易,本来就容易招惹是非,你们两个务必要谨言慎行。若真出了事她叹了口气,道:我们无权无势,就是想捞你都不知道去哪儿寻门路。
曼曼说的都是大实话,虽然和颜悦色,司玲却和挨了一耳光一样,脸涨的通红,泪花都涌了出来,道:是,奴婢一定听奶奶的,再不多瞧一眼多走一步奴婢就算帮不上奶奶的忙,也绝对不给奶奶做累赘。
但天下事就是如此,不是你乖顺不惹事,甚至凡事都躲着避着,事情就不找你的。
因着司玲和司珑扒着车帘往外看,落入了别人眼中,通过她们的装束便知道是丫鬟,车里定然还有女眷。她二人就已经是俏丽清秀,可想而知车里的女眷更是绝色。
见这马车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马车,想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寻常主母奶奶也不会轻易出门,因此那油滑公子便留了心,猜着这车里的女眷定然是出身不怎么样的妾侍之流。
不免生出了几分绮念。
他进了客栈,便没急着订房,眼见得刚才所见那两个俏丫环扶着一个带着面幕的妙龄女子进门,便留了心。见这女子梳着少妇的发髻,身段曼妙轻盈,打扮入时,行动时腰肢柔软,胸乳丰盈,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尤物,一颗不安分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的落到曼曼身上,如被吸附住了一般。
曼曼不是毫无感应,可她不欲惹事,只叫了司玲、司珑二人快走。司玲走到楼梯口,忍不住回头朝那油滑公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谁想那油滑公子不以为忤,反倒是朝她暖昧一笑,气的司玲差点就要丢下曼曼把他那双淫邪的眼睛抠出来。
司珑忍不住低声道:司玲,别任性。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容你胡闹的
司玲咬了咬唇,道:你看那人的眼睛,直勾勾的,一瞧就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
曼曼目不斜视,此刻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他巴不得你去理他,到时候嚷起来更有借口和你搭讪,难道那时候你就更有脸面了这会不是置气的时候,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司玲低了头,再不敢说什么,主仆三人这才上楼。客栈还算暖和,也还算干净,司玲和司珑便分头忙活,一个去楼下打热水,一个去楼下要饭菜,曼曼则暖和暖和冻僵了的身体,一边搓着双手双脸,等到双手不那么僵冷了,才坐到床边拿出包袱,整理着要换洗的衣服。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曼曼只当是司玲或是司珑,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笑着抬头道:回来了
却不想正对上一张白的有些过分,不算太难看却实在称不上好看的脸,通身气派,整体气质,用四个字足以形容:油头粉面。
曼曼吃了一惊,豁然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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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43.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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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房中进了陌生男人,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尤其像这种身边没人,又出门在外的情况下。依着李念心中所想,眼前这娇美的娘子一定会立时大喊大叫起来。
他并不怕,反倒正好遂了他的心愿。
这种男女私下见面的事,越吵嚷起来,越是对女子不利,反过来,就是对男子有利。女人的名节重要,若被更多的人看了热闹去,这女子的名声就算是坏了,轻则家里容不下,或休妻或离弃,重则只剩下死路一条。
他巴不得这小娘子被夫家扫地出门,到时他再来个英雄救美,凭他一身的手段,不怕这走投无路的美娇娘不投入他的怀抱。
远远看过,就知道她定是个绝色,如今摘掉面幕,又如此近距离的对视,李念惊讶的发现,她只有比自己还有韵味。这荒僻小城,居然有如此尤物,对他来说还真是意外之喜。
可她不吵不闹,只眼眸中闪过一丝慌张,更让李念兴味大生。他一步一步的朝着曼曼走了过去,更要看她被逼到什么地步才会失态。
曼曼眼中闪过嫌恶,就知道这男人没打什么好主意,那双不安份的眼睛里带着不安份的欲念,让人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曼曼再好的脾气,也不禁要为这样不知进退、居心不良的人而恼怒了。她不想惹事,处处后退,他倒有脸登堂入室,真是当她是弱女子,人人可欺了
曼曼不仅没后退,反倒迎着他走了过来。李念露出玩味的笑,心道:本公子魅力果然不一般,瞧瞧,还没说什么呢,这美娇娘就自动自发的来投怀送抱了。
他嘻笑着道:小娘子,在下姓李,单名一个念字,不知道小娘如何称呼
曼曼一挑秀眉,露出一个淡漠疏离的神情,道:哦,李公子我不记得我家相公有李姓的朋友,不知您冒昧前来可是有事
李念的笑容越发的大,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稀奇,你家相公定然识得在下。虽说我们素未谋面,可是一见你,我就觉得我们定是几百年前就订下盟约的。他怎么不陪你可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蠢人,放你这样娇美的娘子独守空房,幸好被我遇见了,否则岂不冷落了小娘子
曼曼捺着性子跟他周旋,她猜度着司玲或是司珑也该回来了,因此便疏离的笑笑道:李公子此言差矣,内外有别,男女授受不亲,您如果当真有事,还是等我家相公回来你再和他说吧。
她这是要逐客。李念岂会轻易就范横竖屋里没人,他若是动强,谅这小娘子身娇体弱,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管如何,先占了便宜再说。
李念便径直凑到曼曼身前,道:当真有事,不过,跟他说不如跟你说,只要你从了我,我包你以后繁华富贵,吃穿不愁
曼曼呵笑了两声,道:是吗
李念见曼曼展颜一笑,如同春临大地,水波潋滟,冰雪尽皆融化,连带着他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半边身子都麻了。光是这么看着就如此的骨软筋酥,真若把她搂在身下,那该是何等的销魂蚀骨
他忙不迭的点头附和道:当然,我若欺你,天打雷劈
司玲端着热水进来,就见屋里除了曼曼,还多了一个陌生男人。吓的司玲脚下一个踉跄,整盆水都差点泼到地上,目瞪口呆的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曼曼倒是很平静的道:李公子找错人了,你送李公子出去吧。
司玲这会儿也认出来这所谓的李公子就是客栈外、楼下遇到的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越发气愤,可见曼曼如此冷静,显然是没吃亏,也没起什么争执。难道说当真他是走错了门
她半信半疑的看向李念。
李念竟也起身,说了声打扰,径自出了门。
司玲等他一走,立刻阖紧了门,急步来到曼曼身前问道:奶奶您没事吧
曼曼重新坐下,将衣物收好,道:没事,不过多费了些唇舌。
这李念还不算是坏到家的,否则若强行用粗,曼曼根本不是对手,他不过是嘴上说话刻薄低俗了些,曼曼三言两语便试探出来了,按捺着性子跟他敷衍,他倒还算知趣,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果然就拖到了司玲回来。
至于他说的那些荤话,曼曼还不至于觉得受到了侮辱,因此就活不下去了。
司玲拍拍胸口,道:吓死奴婢了,都怪奴婢,应该留一个在您身边的,司珑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奶奶身边没人可不成
她勿自在那唠叨,曼曼则坐在床沿出神。李念存心不轨,她瞧得出来,到这会儿也觉得后怕,她并不能保证每次都会遇到像他这样好打发的人,可万一遇上比李念坏上一倍的人,她就别想再见陈云正了。
女人出门不便就在这里。
曼曼苦恼了一瞬,对司玲道:你去把白莪叫来,问问他大爷可吃过饭了,就说我有事要找大爷。
司玲应声跑了,不一会儿回来道:白莪去请大爷了,大爷就在楼上,一是为了避嫌,二则是咱们隔壁没有空置的房间了。
曼曼点点头,洗罢手,司珑也端着饭菜上来。饭菜不算太好,但难得有热汤热水,曼曼叫司玲、司珑二人一起坐了道:趁着现在有热饭,你们两个赶紧吃吧,明儿上了路,又要饿上一天了。
两人也就没推辞,陪着曼曼吃了一碗饭,这才把饭菜撤下去。
陈云端来时,曼曼正坐在桌边喝着热水。两人见了礼,曼曼请陈云端坐了,简单的把李念硬闯客栈房间的事情说了下。
陈云端眉头大皱,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这男人就敢肖想别人女眷,当真可恨。但他随即掠了一眼曼曼,就想,说到底还是她苏曼曼招蜂引蝶,所以才一出门就被人盯上了。这话他虽未明言,可看他的神色,曼曼也就读懂了他的心思。
看来他果然是指望不上的。
曼曼无谓的笑了笑,道:我叫大爷来,不是给大爷添烦恼的,只是想跟大爷借个人。我出门在外,只带了两个丫头,多有不便,若出了什么事,只怕六爷脸面上也不好看
何只是不好看简直要丢死人了。
陈云端心下一动。
可随即想到这苏曼曼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自己真的放任她不闻不问,小六儿那交待不过去。横竖一定有更好的主意,何必急在这一时有这李公子吓她一吓,以后不怕她不乖乖听自己的。
因此陈云端答应的很痛快道:你只管说。
曼曼道:我这次出门,带了六爷身边的白莪,因着内外不便,故此让他跟着大爷的人歇去了,我想着不如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哪怕是守个门呢,也好大家放心些。
虽说他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厮,可也有十六七岁了,陈云正说是分了家另过,但白莪归根结底还是陈家人,曼曼是没什么权利驱使他做什么的。跟陈云端讨这个人情,也算是尊重他的意思。
陈云端若是知趣,肯顺水推舟最好,他若不同意,曼曼也没打算就委屈了自己。
白莪是个老实的,不像白术那样精明活络,但越是这样的越是忠心,好歹他也跟着陈云正有年遭了,总不会主子遭难,他便立刻换了脸孔。
陈云端只沉吟了一瞬,便点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做,我待会就嘱咐了白莪,这些日子,少不得就让他委屈委屈。
他抬头目注曼曼:你也太见外太客气了,白莪本就是小六儿的人,你怎么支使他都不为过。虽说内外有别,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事急从权嘛。
陈云端话头一顿,道:不过,这也不是最稳妥的法子。此去京城,山迢水远,还有小半个月的行程呢,总不能让白莪不分昼夜一个人当值,若是夜里休息不好,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不如我把我身边的小厮白松一并拨给你,让他俩做个伴,也好换换。
曼曼便起身相谢:既如此,就那多谢大爷了。
事情谈完了,陈云端却没走,环顾了一下客栈房间的摆设,说起陈云正的事情来:我上次进京,求助无门,百般打点,也没能见上小六儿一面
曼曼立刻就抬起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他。被曼曼黑亮的眸子一瞅,陈云端的心无形中就跳了几跳,他有些心慌,忙挪开了视线,伸手端起刚才曼曼叫司玲倒给他的热水,缓缓的道:此次进京,该怎么救小六儿,我暂时也没拿定主意
曼曼不由的微微叹息,低沉的道:是六爷惹的祸事,却带累了大爷,我很是不安,他日,我们夫妻必报大爷的恩德。
陈云端一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兄弟一场,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六儿身囹圄却置之不理,只是你一个弱女子却要跟着受苦了。
曼曼微一摇头,道:不碍的。
陈云端突的道:我现下有个想法,可以让你免去这一路上的担惊受怕,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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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44.忠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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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莪和白杨都已经睡下了,又被匆匆的叫起来,却是在六奶奶门外。两人在门口行了礼,才发现大爷陈云端也在。
白杨没什么可意外的,只有白莪,眼神从曼曼脸上迅速一瞥,随即又收回来,垂眸敛目,一副老实恭顺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一眼不是他看过去的。
陈云端正襟危坐,对他二人道:叫你俩过来,是跟你们说件事,为了行路方便,以后我和六弟妹对外会以夫妻相称
白杨点点头,道:是,小的会嘱咐下去。
白莪也只懵懂的点点头,沉默不吭声,心里却是满腹狐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六奶奶好么他很想看看现下六奶奶是什么表情。一想到六爷如今还在狱里,陈家人就使出种种手段对付六奶奶,和当年对付六爷有什么两样
白莪很寒心,同时也很替六爷生气、委屈。
陈云端交待了些什么,他都没往心里去。对外以夫妻相称,总得做做样子,陈家出来的人知道底细,可难保底下人灌多了酒不对外人胡说,到时候大爷自是无所谓,但坏的是六奶奶的名声。
假若六爷出来了,听说了此节,心里会不会想多
行路时还好说,大爷骑马,六奶奶坐车,彼此并不挂碍,但在客栈歇息时,这夫妻总得做做样子,难不成大爷当真要和六奶奶同居一室
是,他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爷不是那样的人,六奶奶也不是,可是,兄夺弟妻的事不是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大爷和六奶奶在路上发生了点什么,可叫六爷以后该如何自处呢
白莪的心乱成了一团,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白杨已经抻着他的袖子道:白莪兄弟,以后你我二人就一块轮流守门了。
啊白莪一脸茫然。
陈云端不由的失笑道:你这神游天外的,在发什么呆敢情刚才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白莪便哦了一声,道:小的没用,小的糊涂,小的
行了行了陈云端制止了他的自我反省,道:有什么事,叫白杨交待你吧,你先和白杨把我的行礼搬过来。
这,这从今晚大爷就要和六奶奶住在一处了
白莪心头如同被谁狠挠了一把,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他抬眼看向陈云端道:是,大爷怎么吩咐,小的就怎么做。眼角余光掠过六奶奶,见她神色平静从容,没有一点儿的意外和尴尬,就仿佛谈论着的不是和她有切身利益的事。
白莪不由的想,这六奶奶人聪明是聪明,可就是太柔弱了些,从前六爷把她宠的跟笼子里的金丝雀似的,以至于她以为谁都是好心,压根就对人没有一点提防,只怕她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还要对大爷心存感激。
白莪心里着急,只恨自己没有立场反对。
因此磨磨蹭蹭的跟在白杨身后去了楼上,心不在焉的替陈云端收拾着东西,趁着左右无人才问白杨:刚才你说轮流守门是什么意思
白杨轻笑道:你好歹也是跟着六爷好几年,在外走南闯北的人,怎么这么呆呢我和你自然是替大爷和六奶奶守门,将来也好给六奶奶做个见证。
哦。白莪就越发装的呆了,问道: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万一大奶奶知晓了那可有的闹了。
白杨眨眨眼,颇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白莪,随即笑道:行啦,不该你操心的你就少管,凡事都有大爷呢,大爷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就是了,准没错。
白莪不傻,白杨眼里那一抹怜悯他瞧的真真的,就是因为瞧的清楚,才越发觉得心惊肉跳。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脖梗子,忽然有了一种出自本能的寒意:白杨是大爷身边的人,那是不折不扣的心腹,大爷过河拆桥,肯定也是拆的自己。
本来老爷、太太就不待见六奶奶,会不会就此机会,毁了六奶奶的名节,好让六爷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给六奶奶一封休书啊
六奶奶当初嫁给张牛儿,那是外人,六爷尚可忍受,可如果六奶奶是在清醒的的意愿下,主动的攀附上了大爷,白莪敢保证,除非六爷是圣人,否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不能把大爷怎么样,但一定会掐死六奶奶。
而自己这个知情的小卒子,说不定那会早被人灭口了,可怜六奶奶枉死不说,六爷甚至连个知道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白莪越想越觉得头疼,他觉得自己一定得阻止这件事才成。想到这,他忽然扔下手里的东西,噔噔噔就往外跑。白杨在他身后叫他:喂,白莪,你往哪儿去大爷的行礼还没搬完呢。
白莪一向都闷头惯了,这会儿是打定主意不开口,白杨唤他不住也没办法,只得摇摇头自己收拾。
白莪一直跑到楼下,见六奶奶的房门紧闭,门口不见一个人。他站在门口侧耳听了听,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白莪立时没了主张,一时不知道是敲门进去好,还是就这么在门口守着。
他越等越心急,待会儿白杨就该下来了,自己还哪有说话的机会
不管了。
白莪豁出去了,抬手敲门,大声道:六奶奶,小的有事要回。
门里传来一个女声儿:什么事说着话,就见司珑开门出来。白莪头没敢抬,直到司珑把门阖紧了,才道:是关于六爷的,司珑姐姐,六奶奶可在
司珑道:奶奶在呢,你稍待一会儿。司珑在给奶奶泡热水脚呢。
大爷呢也不在白莪再问。
司珑道:大爷有事先出去了。
白莪回身望了望,忽的一拉司珑的手臂,强行把她拖到一边,道:司珑姐姐,借一步说话。
司珑有些羞恼的甩他的手,道:有话好好说,你鬼鬼崇崇的做什么
可白莪蛮力极大,司珑没能将他甩开,被白莪带到了一边,松开她的胳膊,质问道:我问你,六奶奶,六奶奶她真的要和大爷共居一室
白莪是个老实人,也是个不擅长说虚伪客套话的人,但说到这件事,他还是先自心虚并红了脸,最后还是顿了一下,换了一个在他来说已经是最婉转的词汇。
司珑气恼的道:你不是都听大爷说过了只是对外做做样子她就把今天李念擅闯客栈房间的事说了说,替曼曼辩解道:奶奶原是说叫你在门外守着,是大爷说这样未免太辛苦,所以才出此下策
白莪气愤的道:本,本来就是下策,你为什么不劝劝奶奶
司珑道:我怎么劝主子们商量好了的事,我一个奴婢能说得上话
白莪蛮横的道:总之这样不行
司珑沉默下来,微皱了眉头。她也觉得不妥,可大爷提出这个建议时,奶奶并没有坚决反对,想来六奶奶心下是有决断的。但不管怎么说,女子的名节至关重要。
但现在就这样,没个男人出面,上京途中,奶奶一个弱女子带着她和司玲两个丫环,难保不会出事。从稳妥方面来考虑,宁可相信大爷。
司珑不耐烦的道:行也罢不行也罢,我是劝不了,你怎么不去找大爷理论,反倒和我在这掰扯
白莪气的一梗脖子,道:我去就我去。
陈云端为了避嫌,特意留出给曼曼洗漱的时间,在客栈外蹓达了小半个时辰才回转。还没进门,就听见白莪以头触地,磕的怦怦直响,哭的哽咽难言的道:小的没有哪一天晚上不梦见六爷,他一再嘱咐要小的拼死也要护着奶奶,小的没什么本事,辜负了六爷的期望,小惭愧不已,想着不能完成六爷的嘱托,恨不得一头撞死
陈云端听了一刻钟,白莪嘈嘈杂杂,说的都是从前旧事,陈云正在外面如何不容易,如何惦记曼曼,如何用情之深
曼曼似乎一直没出声儿,就越发显得白莪的哭诉冗长而烦人。
陈云端便迈步进去,问道:这是怎么了白莪,你从哪儿受了什么委屈了说来听听,我替你做主。
曼曼起身相迎,淡淡的道:委屈倒是没受,就是想念六爷了,日里梦里,六爷在他耳边谆谆嘱咐要恪职尽责,他自觉辜负了六爷的嘱托,在这负荆请罪呢。
陈云端岂会不明白白莪的意思他时刻把陈云正挂在嘴边,自然是提醒自己要记清自己的身份,别对苏曼曼起什么龌龊的心思。
陈云端当下笑道:不枉小六儿对你和白术的回护,你的确算得上忠仆。
白莪憨憨笑道:忠字小的当不起,只是小的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说时便朝着陈云端跪爬几步,仰头道:大爷,您和六爷打小就感情深厚,六爷挨老爷打骂惩罚的时候,都是您在一旁给六爷说情,如今六爷饱受无妄之灾,不知道有多渴望着见到家人,小的知道越了规矩,小的也不会说话,可是小的能够感受得到六爷这会的痛楚,小的恳请大爷念着兄弟情份,务必尽快尽快把六爷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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