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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的条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苏小毛球
老板看得津津有味:“会玩!这十瓶酒我出了!”
包厢里的男人都燥热起来。这样的工作曼殊是做了叁年,但没有哪一次是这样狼狈的。要带她走,至少也是在自家选好的酒店,一对一。
袁浔托起她的下巴,将一杯红酒灌了进去。灌得太急,红色汁液顺着她的脖颈留到胸口,狼狈不堪。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曼殊啊曼殊,这样好玩吗?”
一杯又一杯,在那可怖的深渊里,她一点点坠落,失去意识。





渣女的条件 4.有缘再会
夜里,陆韧被客厅的说话声吵醒了。他睡不沉,一点声音都能把他吵醒。那姑娘的手机响了。
是老板娘打来的。
老板娘先跟曼殊解释这位杨老板有多大牌,不能得罪;另外,今晚开的酒全都算在她名下,提成加倍。言下之意是,今晚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做这一行的,我已经算意思了。
曼殊嗯嗯地答着,几个小时前的情形又断断续续浮现在眼前,让她除了机械的回答说不出话来。
“至于后来,你被拉到台上的事……”
曼殊努力回忆起醉酒之后发生的事,突然像是被人劈头盖脸地浇了一盆滚烫的水,失声惊叫起来:“怎么了——”
后怕和惊恐像是洪水一样涌来,她环顾四周,不知不觉哭了起来,也不管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低声呜咽着:“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你跟我保证过……”
过了几分钟,她在黑暗中挂了电话,低声啜泣。陆韧半开着门缝,从房间里看着她。那姑娘完全没有了之前熟睡中的安然神情,只把脸埋在掌中抽泣,像极了他在异国街头的寒冬雪夜里遇见的无家可归的人。
陆韧不敢向前,只是默默合上房门。
门栓吱呀地一声,女孩惊觉地问道:“是谁?”
陆韧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听得出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只轻声说:“别怕。没有对你做什么。”
客厅那头一片寂静。女孩在观察四周。是了,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家。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贴身衣物,背后的扣子并没有扣好。并不是她自己扣上去的。模糊的回忆撞击她的头脑,像是要把它撞碎。
陆韧察觉她又哭了起来,在房门背后低声说:“如果想洗漱的话,客用洗手间在你右手边。”
他关上门,躺回了自己床上。月光透过玻璃窗将双人床仍然整洁的一半照得透亮。床头的玻璃画框反射着月光,像蒙了一层雾。陆韧躺在阴影里,却有些睡不着。
这里明明是他家,“是谁”这个问题,应该他来问吧?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客用洗手间门拉开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淋浴间的水声,哗哗啦啦,嘈杂得很。他在那水声里辗转难眠。刚刚的事像部短篇电影,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当他明天醒来的时候,她应该就会走了吧?过了今晚,他和这个不幸的姑娘就会像两条直线一样,沿着不同的方向去往生活的不同目的地。等天亮,他又会变回那个被遗忘的透明人,家族的大树枝繁叶茂,沐浴阳光,他就是那个在阴影里苟活的人。
她呢?
陆韧对她一无所知。她泛着泪光的脸在手机屏幕的光里像淋湿了、揉皱了的玫瑰花瓣。他不过是把她捡起来,在瓶里暂养一夜,并不能改变她已经开始凋谢的命运。
陆韧渐渐睡去。
醒来的时候不算太晚。他穿好衣服,也没听见客厅响动,想女孩必定是已经走了。他打开门,却看见女孩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她没有别的衣服可穿,仍穿着那身黑裙,但一张脸干干净净,像是偷穿妈妈衣服的小女孩,在那衣服里竟显得奇怪地幼稚。
一时间四目相对。
“我……”女孩脸上有些尴尬,“打不开你家的门。”
陆韧才想起来,自己的门进出都需要密码,便点点头去按密码。女孩拿包跟在他身后:“您快要去上班了吗?”
陆韧拉开门,示意女孩走出去。他并没有想好怎样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楼下的保安可以带你去最近的车站。”
“从这里走到最近的车站要多久?”她小心翼翼地问。
这可把陆韧难倒了,他想了想,随便说了个时间:“二十分钟吧。”
“二十分钟……”女孩低下头,“您帮我叫个车行吗?”
“嗯?”陆韧一皱眉,她这是在使唤自己吗?
“下去让保安帮你叫吧。”
“不是这样的……”女孩又解释,“我身上没有钱。”
陆韧又把门关上了。他有些无可奈何:“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正好要出门。”
曼殊点头。她不穿高跟鞋,光脚站在地上,个头显得很小。他见她挽起了头发,棕色卷发在脑后被一根黑色蕾丝发圈绕着。
等等。
陆韧不禁又看了一眼。这不是发圈,看着倒像是贴身衣物。曼殊包里长期备一条崭新内裤,这是规矩。昨晚洗澡的时候没有捆头发的东西就顺手用了。可是陆韧并不懂,他以为她没穿。
他猛地朝她腰臀处看去,从腰间到大腿,弧度光滑挺拔,双腿之间怕是一丝不挂。
陆韧红了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头假装在看其他地方。
曼殊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以为是他嫌自己麻烦:“昨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没事。”他声音僵硬,背过身去,想了半天吐出一句:“自己柜子里拿双拖鞋穿吧,地上冷。”
陆韧的车开到路口,停了。
这是个老居民区。正是晴朗的春天,树荫间阳光洋洋洒洒,路上人的步子都仿佛慢了。他又想起来,小的时候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那时候自己家和别人家还没有什么大不一样,自己还是一个有妈妈的孩子。
“你住这里?”
女孩没有答话,只是笑笑:“差不多。近了。”
陆韧看她取下安全带,忽然想起了什么,想要提醒她头发上的内衣还没取下来。曼殊却已经打开车门,跨出去了。
春天的风带着暖意吹了进来。她朝他微微一笑。这个笑容是如此的真诚,好像她的心情也跟着轻了半分。
“谢谢你。”
但陆韧的心窝又被挠了一下。
曼殊走了。而陆韧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在他心头跳跃。他又启动了车,想在这里逛一逛。开得不用太快,就像小时候散步那样。对,虽然是坐在车里,但这样的好天气,他也能透过车窗体会到一种熟悉的快乐。光斑洒在脸上身上的快乐。
陆韧就这样在小路上缓缓前行。不一会儿,他似乎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曼殊。他鸣笛,她回头发现了他,对他挥挥手。
陆韧笑了。
女孩就转过身来,倒着步子走。她好像是很熟悉这一带的街道,姿态轻快了很多。
就在这里再见吧。
棕色长发的女孩装模作样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腕,示意他她要赶时间了。她又对他挥挥手,转身消失在那一片斑驳的树影中。




渣女的条件 5.花园派对
陆家别墅开花园派对的时候,女主人是至少要忙上两天的。孩子多,所以烧烤的用具都要格外注意安全,请专人负责看管。酒庄的酒是提前预约好的,食材却要当天取。蛋糕要自己烤才有诚意,最好是果酱也是园里摘的。陆太太忙完了这一切,才领着两个儿子到人群中去。最小的女儿女佣带着,大合影的时候再让抱出来就好。
陆韧小口喝着香槟站在花园一角。没人来找他说话,他也就乐得清净,静静地观赏远处的人群。
“快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陆太太身前站着两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是对双胞胎。
“我叫陆恒。”
“我叫陆垣。”
两个小男孩默契极了,周围的宾客都识趣地笑起来。
孩子们又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的爸爸是民营企业家、艺术藏家、慈善家。我们的妈妈是舞蹈家。我们以后要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宾客都被逗乐了,要他们再继续说。
“前年,我们的妹妹出生了。我们以后都要保护她,因为她是我们的小公主。”
陆太太感动得快流下泪来:“这两个孩子真的好懂事,有时候我真怕他们成长得太快了。”
宾客纷纷附和,夸孩子可爱。
而远处的陆韧仿佛是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一言不发。越是看上去完美无瑕的家庭,越是在背后藏着故意隐瞒的污垢。而这一切,都是父亲一手造成的。
“再这样下去,好孩子也会养坏了。”
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朝陆韧走过来。宾客都穿礼服,只有她没有。一身黑长靴、黑裙子、黑夹克,分明有一张少女的脸却偏偏化了浓妆,那张小巧而上唇微微上翘的嘴一旦张开,说什么话都不留余地。
“什么时候回来的?”陆韧看向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和上次见面相比又略高了一头。
“前天。”陆臻仰头将小酒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不回来就把我车了。小气。”
陆韧点点头:“当年对我也是用的这一招。”
“嫂子呢?”
“嗯?”
陆臻抬眼看了他一眼:“爸说你今年会带个嫂子过来。我想看到底是谁倒了这么大的霉。”
陆韧并没答话,只是苦笑了一下。
两个人端着空酒杯,连佣人走过也不多看一眼。夜幕渐垂,院子里的灯零零散散地亮了起来。长椅围绕的空地上是一堆五颜六色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在一旁为他们一点点的成就而欢呼雀跃,佣人们端着盘子、提着红酒瓶来来回回。陆太太就穿着华丽礼服坐在这些人的中间,得意洋洋,面色红润,像是没有参与过任何的坏事,没有做过任何愧对良心的勾当。陆韧有时候不知道所有的阿姨中他最恨哪一个。是最开始的那一个,还是最后胜利的那一个?陆韧没有答案。他有时候也恨陆臻,恨陆恒陆垣,但这种仇恨虚张声势,容易化掉。
他正想着,身边的陆臻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爸。”
是陆爸爸。不知什么时候,他和他的朋友们从球场回来了,走到这两个本不应该在场的孩子的面前。他五十岁年纪上下,还穿着高尔夫球衣,戴只遮阳帽。他和陆韧看起来并不太像——陆韧太像他妈妈了。这也许是为什么阿姨们都不愿意陆韧留在家里的原因。
“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陆臻撇了撇嘴,不耐烦:“我过去干什么,全都是小孩,幼稚。”
陆爸爸又看向陆韧:“女朋友呢?”
陆韧面无表情:“一会儿来。”
“什么脾气这么大?过了门还得了?跟你妈一个德行。”
陆韧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我妈怎么了?”
陆爸爸明显有些生气:“你说不得了!不要以为二十几岁了我就不敢打你!”
他作势抬起手要打人,陆韧没有躲的意思,脸上越发阴沉起来。
陆臻叫起来:“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又要吵!”
陆爸爸才把手放下来,命令两个人跟着他过去帮忙。陆臻跟了上去,看陆韧不走,便拽着他往前。一只香槟酒杯落到了旁边的花丛里,是陆韧生气扔的。
黄昏忽明忽暗,终于抵挡不住夜色,沉沉地掉下了地平线。没有星星的天空是宝蓝色的,再远一些,树林中透出的光是附近山庄酒店的灯火。再远一些,没有灯火也没有星光,夜色凝聚一团,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
唐宛又不会来了。
陆韧读到了她的信息:“提琴表演延后了。抱歉。”
目光转向花园中心。陆太太给自己的丈夫带上了生日礼帽,那个男人喝醉了酒,红通通的脸泛着油光,说话的声音也粗了起来。两个孩子捧着蛋糕递到爸爸面前,男人装模作样地将蛋糕上的蜡烛吹灭了。
合影环节,陆太太叫女佣上楼把女儿抱下来。陆韧像往年一样,默默地端了杯红酒走开了。别墅的某个角落里,还藏着母亲的一幅画,他总是借这个机会去那个房间默默地待一会儿。
当他走到门廊上的时候,从门里走出一个略显单薄的女孩。棕色长发梳成马尾,手里牵着个走不稳路的小女孩。门廊上的灯把她的脸照得格外柔和,到不像是玫瑰了。她眉眼低垂,但又和昨天晚上那个妩媚无力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注视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他了。那一刻她的眼神是惊慌多过惊喜,她害怕他认出她来,便又很快低下头,牵着小女孩往花园里走了。
“小苏是我最近找的幼教,英国念书回来的,教过张总他们的小孩。”陆太太显得很高兴,毕竟曼殊这样拿得出手又有经验的保姆很不好找。
宾客中有人附和:“张总的小孩我见过的!哟哟,从小就双语,不得了的!”
曼殊大方地笑着把孩子带到她母亲面前。陆太太显示出富有母爱的一面,把孩子抱起在怀里,又快步走到自己丈夫身旁坐下,两个小男孩懂事地站在旁边。
陆韧正在理清和曼殊的关系,冷不丁听到陆太太在叫自己:“陆臻陆韧,你们两个也过来照相啊!”
陆臻年纪小,虽然不情愿,但是长辈的话她还是听。陆韧不愿趟这趟浑水,只远远摆了摆手。
陆爸爸见他不识趣,远远地便朝他叫:“还不听你妈的话过来!”
“她不是我妈。”
这句话虽然说的小声,但在场宾客都听到了。陆臻又跑过来拉他的袖子,陆韧不动,只听见父亲极生气地在叫他。
他硬着头皮过去了。那一圈宾客本来都其乐融融地站着,见他来了,仿佛为他开道似的散开。陆臻拉着他到父亲身边去,两个人站在双胞胎小男孩旁边,本来是一家人,却显得无比突兀。
坐在丈夫旁边的陆太太突然说:“陆韧陆臻,你们俩太高了,往右走。”
陆臻扯着他的袖子往右挪。
“再往右些。”
人群突然安静了很多,不少人低声议论起来。陆韧都听到了。
“再往右些。”
陆韧开始愤怒,但他不好发作。他不是喜欢在人群中出丑的人。大家都知道陆太太什么意思,但没人点明,也不敢多看这两兄妹两眼。
而他们的父亲坐在那张花园扶手椅上,醉得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慈爱地抱着一个孩子,给另一个孩子喂蛋糕。
陆太太点点头:“好了好了。我们准备好了。”她又看向花园另一头的摄影师,胡乱地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转头对陆韧说:“你们两个,再往右一些。”
陆韧和陆臻已经站到了人群的最右侧,再往右,怕是再大的相机也装不下。陆臻面露难色,说道:“再往右就没有人了。”
陆太太笑了:“哪里没有人,你们两个不是人吗?”
春夜里的风不带一丝暖意。陆韧转身离开,陆臻却仍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所有人都看着他,也没有人制止。陆太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抬手示意摄影师可以继续。
咔嚓一声,相机镜头里留下了这个不那么快乐的瞬间。坐在正中的陆太太格外开心,脸上浮现着胜利者的骄傲。中年男人沉浸在自己一手制造的幻想般的家庭里,旁边的孩子百无聊赖。宾客强颜欢笑,或是表情里带着些第一次经历这种闹剧的不可置信。而陆臻呢,根本就没在画框里。
陆太太指着陆臻,高声问道:“这个姑娘框进去了没有?”
摄影师摇摇头:“人太多了,没有。”
陆臻仍愣着站在原地,她忘记了自己平时最有气势的那一套姿势:此时的她应该双手抱胸,双腿岔开,最好是抬起下巴,做个骄傲的不良少女。可这个时候,当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时候,她像个罚站的小学生,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表情既不是委屈也不是生气,而是单纯的一种难堪。
陆韧又倒回去把陆臻拉走了:“叫你不要听她的。”
陆太太没理,高兴地拍拍手,宣布接下来的节目。人群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样子。
报上、网络上,这个家庭的孩子就只有叁个。陆太太下定了决心,以后也只能有这叁个。




渣女的条件 6.占有* .us
昆月画廊十年前的第一幅藏品就是这件。据说出自一名匿名画家。画面并不大,是一幅布面油画。这幅藏品不知为何静静地躺在别墅里的储物间的一角。非常不和谐的是,乱糟糟的储物间的正中却挂着一幅崭新写实摄影作品,是陆太太跳舞的照片。相机聚焦在她舒展的身体上,色调柔和,构图严肃。这个作品还没有被送到画廊去,是明天画廊成立十周年庆典的开幕作品,此时正被一张紫红色天鹅绒盖着。昨天,陆太太刚亲自检查了这个作品,还算满意,准备明天亲自送到画廊的。
陆韧站在黑暗里,四处寻找那副油画。从某一年开始,这幅画就被放在了别墅里,是每年回来参加无聊的生日聚会时唯一能令他高兴的事。储物间没有开灯,他在黑暗里摸索着找到了它。
画面上是一角海滩,暮光的处理颇有水触感。这是借鉴特纳的风格。海滩上,几笔交代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像是母亲和孩子。母亲住在这样的地方吗?她每天看到的风景是这样的吗?陆韧总是一遍一遍地问这样的问题。是圣保罗还是尼斯?或者是某个东南亚国家?他不知道。
转身,他看见了陆太太那张巨大的照片。刚刚所经历的一切让他不满,想要发泄。他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钢笔,想要划开这丑陋的照片,但一瞬间的犹豫又使他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幼稚。
“是你。”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朝门口看去,半明半暗里站着个玫瑰似的人。是曼殊。她的脸一般罩在阴影里,眼睛却微微闪着光,姿态也恢复了那晚的放松,显得娇媚起来。
被人看到了自己的举动,陆韧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来这里找些东西。”
曼殊朝他走过来。她月白色的裙子在杂物间窸窸窣窣。
“不小心划的,并不是你的错。”
说罢,她对他莞尔一笑,夺过他手中的笔,踮起脚,刺啦一声将照片划了个对角。曼殊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情?她偏爱这样的恶作剧。那照片绷在木架上,此时还勉强支撑着,但照片上的那张脸却变成了两半,显得恐怖。
陆韧心中像是打开一条口子,又害怕却又兴奋。
曼殊把笔递到他面前,望着他。像只无意间做了坏事的猫,一脸的坦然。
他迟疑了半晌,但却无法抗拒。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他拿起笔沿着曼殊划过的地方重重地割了下去,照片几乎断成了两半。他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几乎是要折断笔尖,刺啦刺啦地在那张破损的画上肆意践踏。
曼殊快活地笑起来,他心中一阵快意,划得更起劲了。
突然间,窗外传来宾客们的说话声,把两个人吓了一跳,站在黑暗里不敢动。过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两人相视而笑。
这个瞬间,陆韧又重新审视起她的样貌来。明明是同一天,她却像是变了好几个人。此时的她,表面上是温柔顺从的,实际上却胆大得很。对了,刚刚他们说说她是私教,她是哪门子的私教?
“你怎么回事?嗯?”他故意没有说得很明白。
“你父亲的太太请来教小孩英语的私人教师。英国念书回来的。”
陆韧笑了:“哪个学校?”
“hinc lucem et pocula sacra。”
陆韧明白了,但又糊涂起来。
“总之,不要告发我,好吗?”她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狡黠又似乎是祈求式地看着他。
陆韧没有回答她,过道的光却亮了起来。陆韧叫了声“不好”,便拉着曼殊躲到了一旁的书架之间。她个子小,被他护在身后。
他们躲在两个滑雪板后面,就算有人进来看灯也不一定能看得见他们。但如果正中的照片被人发现了,躲在这里的他俩肯定逃不了。
陆韧伸手想要将照片上的天鹅绒布扯下来,却差一点够不着。过道里出现了个人影,是陆太太女儿的保姆。陆韧急忙回了手。两个人屏住呼吸听脚步声。保姆急急忙忙跑上楼,想是去取奶瓶一类的东西。陆韧便踏了半步出去,一下子将布盖了回去。
脚步声又匆匆穿来,他躲回了书架之间。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转过身去,发现她抬起的脸如此之近,湿润的呼吸在他心上不停地挠。
“我……”陆韧开口。
曼殊把食指放在他的嘴边,嘘了一声。
他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脉搏跟着她的触摸而变快了。这一瞬间,同样是一种不明白的力量驱使着他,陆韧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味道就像他想象的那样,开头便是热烈的浓郁香气,几番挑拨之间又散发着一阵酒香。她柔软的唇瓣令他神魂颠倒,一时间血气上涌。他从她裸露的小臂往上轻柔抚摸,所到之处皆如绸缎般光滑,带着肉体特有的温热。她饱满的前胸便顺着这抚摸贴上了他的胸膛,柔嫩火热。
你不会想要对她做什么的。还是在这种地方。
陆韧推开她,令自己清醒。
她惊讶却又天真地看着他。她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想要在这种时候亲吻她,但她又为他推开他感到一点失落。
两人只是安静了那么一两秒,却像有无数根细线要将他们扯在一起。窗外的花园又响起了乐曲。孩子们又吵闹起来。喧闹仿佛扩大了陆韧的勇气,他往她小巧的耳垂亲了上去。她被挠痒了,发出低声娇喘,陆韧无法抗拒,把她搂在怀里,沿着她散发着酸甜香气的脖子一路往下,她的锁骨她的前胸。她在他的亲吻下阵阵颤抖,裙裾窸窸窣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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