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的条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苏小毛球
后座的姑娘知道他不往下说了,识趣地说:“跑跑腿什么的对吧?”
她帮他打了个圆场。
“对,跑腿。”
王师傅知道自己有些话多,换了个话题:“今天不堵,最多十分钟就送到。”
“好,谢谢。”
十分钟过后,司机将她送到了目的地。女孩走到前门和他道谢,末了,她加了一句:“王师傅,您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留一个你的电话吗?”
见他迟疑,她又说:“有时候我不放心找代驾,看你是唐宛爸爸的司机,我就放心了。”
“这个……”王师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了自己的电话。既然是唐宛的朋友,出手肯定大方。
带墨镜的女孩记了电话,笑盈盈地消失在人海里。
白色床单皱皱巴巴,模糊看得出刚经历的一场酣畅淋漓。曼殊坐在床边挽起头发。光滑如锦缎的背上,随着她手臂的动作,未扣好的内衣在蝴蝶骨上轻轻扫过,像两只小巧的翅膀。
床上的男人金发碧眼,闷闷地抽着烟。他的体毛从胸膛中间一直延伸到小腹,做爱时晕出一团不知所云的毛绒触感。
他开口和她说话,显得漫不经心:“好吧,告诉我你这次要什么。”
“我调查到一个人。”曼殊侧过脸来,“你能帮我拿到他所有账上的资金流动吗?包括那个巴克莱的账户?”
男人又吸了一口烟,想了一会儿,才说:“这表示我下个月还可以来找你。是不是?”
曼殊沉默了一会儿,只是将束好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男人又说:“高行长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语气里带着一些没有挑明的暗示。高行长看她是个拿得出手的人,做事又利落,破格她到商业银行当秘书。要是被他发现了自己在调查的事,只会惹麻烦。
曼殊低着头,只说:“你先帮我拿到再说。”
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曼殊拾起来阅读到的消息。是冬青。
“老婆快回来,我饿了。”
渣女的条件 24.勾当*
厨房里还煨着汤。曼殊摸黑进了屋,闻到味道,鞋也没脱,直接到厨房关了火。她想冬青怕是睡前忘了关,庆幸自己回来得早。
她静悄悄地洗了澡,摸进卧房。冬青睡得熟,她脱了衣服躺进被窝。男人温暖的身体像是无边无际黑暗中的一只小艇,靠近了便觉得安心。
她以为他已经熟睡,却没想到闭眼之际,男人的手抚上了她的腰,紧紧地把她箍在了怀里。他的呼吸像是冬天热水壶上的木塞,又热又湿,催生一种孩童般的迷恋。
“曼殊。”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藏不住直白又体贴的情欲。
他抱紧她腰身的力道就更大了。一双粗糙的手从衣襟探进,摩挲她的柔嫩乳房。她的长发在枕上像藤蔓一般铺开,她的怀抱是难以自拔的陷阱。
他铺天盖地地吻她。略带胡渣的触感是亲吻用力过度时的把戏。他噙着她尖尖翘起的一只乳头,发出满意的吮吸声。那只乳房在被窝里一晃一晃,他便捉得紧了,吸得她从头到脚地酥软下来。
男人剥光她的衣物,又温柔又笨拙。粉色内裤卡在脚踝,涂红的脚趾娇弱无力。
两腿之间,她的禁区嫩红濡湿。他亮出自己的巨大肉棒,炫耀似的抵在上面,好像牧羊人将心爱的羊羔夹在腿间,为它套上拴锁。
他对她总是一种满怀柔情的占有。
“冬青……”女人指尖冰冰凉凉,在他滚烫的肉体上轻轻撩过,“娶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男人一手撑着床,下身一用力,将火辣的肉棒送了进去。她惊叫了一声,乖乖扭动身体,使他全力滑进幽暗的温柔乡里。男人尽兴地在她身上大力抽插。只见那两只雪白乳房柔波似水,摇晃得让他失了心智。丰满的臀在他身下淫乱地摆动,是在要他进得更深,插得更满。
他怕弄疼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老婆,疼不疼?”
曼殊抬眼看他,眼里流动的不是月光,而是爱欲海底的波浪:“好舒服……”
像只强烈春药打进身体,他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猛烈如同原始野兽。那具躯体因为常年习武而格外健硕,他的下体也是如此。在他的身下,女人白皙的身体显得单薄可怜,赤条条没有哪一处不是他亲吻留下的痕迹。那只肉棒在她嫩红的入口蹭出一道脏腻的淫液,饱满欲滴。
他的身体在她的身体里深深浅浅,要揉进她的皮肉里。
肌肉蒙了一层热气腾腾的汗,他弓身推进,将一腔爱意尽数付在她的暖流里。
欢愉之后,冬青哄睡了曼殊,自己到厕所反锁了门抽烟。他捡起她放在脏衣篓里的一条内裤,那条酒红色的内裤只有一块小小布料,肮脏体液的痕迹仍然清晰。
他闷闷不乐。手里的内裤上,两条纤细的布绳纠缠不清,他的心绪也烦躁不宁。
黑暗里,她听见他冲水的声音。不久之后,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冷得让她寒毛直竖。
“你又开始做你的兼职了?”
她沉默了半响:“我没有。”
“那厕所里那条内裤怎么回事?”
她翻过身来,抱着被子看他:“你翻我的东西了?”
“对。我翻了。”他吐字很慢,在等她生气。等她愤怒地扇他一巴掌,或者哭着认错,甚至假意哄他。任何反应都行,只要她表现出对他的一点点在乎就好。
他像个等在井底的走失了的小孩。她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扔到井底。他只要她伸出一只手,照来一束光,或者仅仅是给他些不切实际甜言蜜语,他就不会崩溃。
而偏偏曼殊能给他的只有沉默。
他丧气地在床边蹲下,脚下的地毯是他们一起选的。那时她特意选了酒红色,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想不想看我光着身子躺在上面的样子呀。”
此时,这个颜色只能让他更加恼怒。那种环绕在他心头十几年的求而不得的情感又达到了高潮。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他以为她结了婚就可以停下来。
曼殊终于开口,声音飘飘荡荡,无着无落:“冬青,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你知道的。”
证监会到苍穹投资来搜查资料的前一天晚上,陆爸爸突然打电话让陆韧拾好到郊外的一个日料店见面。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不要带司机。”
陆韧开车到店。说是餐厅,又僻静深幽得堪比荒郊寺庙。从店门往里望,只见得着青石屏风,影影绰绰只有一排生长得茂盛的竹子,格外隐秘。
陆韧踏进去,早有穿着和服的女人上前询问名姓。陆韧只说自己姓陆,女人便领着他穿过低矮走廊,到素净温暖的和室里去了。
他低头迈进,父亲和唐盛明已经等在那里,除此之外,久违的爷爷也来了。陆韧正要问好,只见席上正坐一个西装革履的瘦老头,不苟言笑,桌上的菜一筷子也没动。
“小韧,快来,见过你柳叔叔。”
陆韧毕恭毕敬地问好。他余光看爷爷,还是穿一身工装,袖口、膝盖处总是洗得发白,却总是显得格外神。爷爷没有说话,是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
席上的老头只瞥了他一眼。
陆爸爸不知从哪里掏出个迭得致整齐的小布包,垫了酒杯递给姓柳的老头:“柳主席,他们这里最有名的大吟酿,您尝一尝。”
陆韧就知道这个人大概是什么来头了。
柳主席只动了动嘴皮:“喝酒误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唐盛明看陆爸爸这招不行,便换了个说法:“小柳,他就是个搞零件加工的,不懂规矩。”又转头对陆爸爸说,“你快把这些玩意儿都起来,叫人看了笑话。”
陆爸爸就慌慌忙忙地把小布包回来放在膝上,清酒洒了一地。
唐盛明又指着陆韧说:“这个小伙子就是我女婿。他们一家叁代人,今天都来了,就是想向你求个情。”
柳主席抬了抬眼:“我们都是按规章制度办事,没有情可以求。”
“情理之中的事,小柳,”唐盛明端了杯酒转向他,一副掏心置腹的样子,“紫阳这个事吧,都是马紫阳这个混账不要脸的干的。放了假消息给我们,自己倒卷了叁个亿跑了,是该好好查查。我女婿吃了亏没处哭,也是个受害者,我说你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豁审查他们一回。”
“马紫阳是脱不了关系了。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查也是查他们陆家的老底。”
他说话直接,陆爸爸脸上一阵青白,吓得有点哆嗦。
唐盛明似笑非笑:“跟我当然没有关系,但我就一个宝贝女儿。你就当还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柳主席斜眼看他。
唐盛明说:“当年选举的时候,你托我搞定的那几个人,现在虽然不说是人中龙凤,但也是有点分量的人。同窗好友,互帮互助嘛。”
空气里多了几分硝烟味道。陆韧不敢出声。
柳主席低了头,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先前的神色,徐徐说道:“这里的大吟酿是哪里产的?”
唐盛明使了个眼色,陆爸爸才像是突然梦中惊醒一般,急急忙忙端了酒,又垫在小布包上递上前去,嘴里糊糊涂涂:“我给忘了……柳主席莫生气,我叫人来问一下就好。”
他只打了声招呼,屏风后面就娉娉袅袅地跪出一个低眉顺眼的女人,想来是等候在屏风后面多时了。她低声说话,交代了酒,又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
陆韧回过神来,那小布包已经在柳主席的膝上安然放着了。
事已办妥,酒局散场却无人动筷。唐盛明送了姓柳的老头,陆韧跟在父亲和爷爷后面,两个人还没踏出门,爷爷往父亲脸上就是一巴掌:“畜生。净干这些勾当。”
陆韧呆住了。
爷爷转过身来,神色严肃:“你妈要是见到你今天这个样子,是要怪我没把你教好。”
第二天上午,曼殊刚从高行长的办公室出来,就到了一封邮件。是唐盛明的司机在英国银行的户头和账上交易记录。
她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打开逐一阅读。账户上几乎没有什么资金变动,但是开户就存了一百万英镑。往下看去,除了利息、小额打款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交易手续,就是一项来自某个公司的汇款。
曼殊的手在抖,时间和金额都对得上。不出所料,这就是当年父亲涉及的款项。曼殊瘫坐在地上,眼里只有灰扑扑的天花板。
几个小时后,她拿着司机的身份信息打开了他在商业银行的账户,企图从中找出这笔款项的来源。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终于还是发现了。原来陆太太要赶她走根本不是因为她和陆韧搞在了一起。她赶她走是因为怕她发现几年前那桩案子背后的益人之一就是陆家。
渣女的条件 25.不能碰的猎物
梁简这几天心里烦得慌。他爸爸也亏了不少,他本来想换辆新车,现在看没有什么指望了,只好叫了几个朋友到夜店里去泡妹子解闷。
梁简泡妹子很有一套。他舍得花钱,酒量也好,又处处流露点绅士派头,只要陆韧不在身边,运气好能遇到漂亮妹子的话,他十拿九稳。去的地方不能太贵,不然妹子动机不纯,也不能太便宜,显得他没有品味。他专挑小众、音乐好的地方。必要的时候,他会让妹子十分钟之后去门口一趟,然后开着自己的豪车出现在她面前,十有八九水到渠成。
正好听朋友说今天晚上有个夜店办单身派对,梁简觉得有意思,挂了电话就去了。
舞池里人头攒动,梁简和两个朋友蹦到了前排。灯光昏暗,他四处搜寻猎物。一个身材火辣的姑娘是他的菜。梁简靠上前去,身体并没贴得很近,但足以引起她的注意。她转过身来,随着音乐扭动身体,那张脸娇艳诱人,是个绝好看的姑娘。
梁简凑近了些,问她:“你常来吗?”
姑娘打量了他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呢?”
梁简轻蔑一笑:“要是总有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巴不得天天来。”
她没说话,转过身去,身体却贴他越来越近。紧翘的臀部就快蹭到他的裤子上了。
灯光更暗,梁简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好一只小巧可爱的腰。
音乐停歇的时候,他顺势邀她喝酒。蓝色液体在玻璃杯里危险地燃起荷尔蒙。
“你叫什么?”梁简摊开手掌,撑在她的酒杯上,挑眉问她。
“candice。”她笑了笑,也学他把手掌摊在他酒杯上,“你问了我一个问题,现在你要回答我两个。”
“哦?”梁简觉得有趣,“才一杯酒就要提条件了?说吧。”
“你叫什么?然后……你单身吗?”
梁简心里就有了叁分把握,淡淡说:“梁简。单身。假一赔十。”
气氛很好。两个人几杯酒下肚,双手就在吧台下纠缠在一起。她显得有些羞涩,时不时地转移视线,尽量不往他那双专注得近乎摄人的眼里看。梁简看出来她的拘谨,牵她的手又往舞池里走。两个人贴身跳舞,气氛越发炽热,女孩的身体因为酒和运动而显得越发松弛舒展。
他顺势吻了她。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晕出令人心醉神迷的阴影。
猎物到手。
梁简不是天生的接吻高手,但胜在经验丰富。在女孩正沉醉在这种艳遇的光晕感里的时候,他轻声说:“十分钟后,夜店门口见。”
肤色交缠,吻痕浓重。车里,梁简在女孩的颈上粗重地亲吻,她的香水和她的名字一样,甜美清爽,像刚熟的果肉散发的香味。
梁简正要摸她,突然记起自己在什么地方也闻过这个味道。
女孩察觉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了?”
他笑笑:“没什么。你喜欢什么样的酒店?”
女孩又羞涩地低头:“我没去过。你说哪里好就好。”
他轻轻撩起她落在脸颊边的一缕头“好啊。不过你先亲我一个。”
两个人在车里窸窸窣窣。正当他们打得火热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敲梁简的挡风玻璃,他心里纳闷,却不得不气鼓鼓地从女孩身上起来。
自己不是已经把车停得很隐秘了吗,谁会找到这里来?
等他看清处敲他车窗的人的脸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久走夜路必撞鬼了。
陆臻脸上一片惨白,即使化了浓妆也没有什么血色。她那双嘴唇涂了梅子色口红,此时已经因为咬了太多次嘴唇而显出本来的唇色。candice站在她旁边,手里提着双高跟鞋,尴尬得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她们是一起来的。陆臻中途发现她不见了,翻了手机才知道她被一个男人带走了。陆臻虽然常来夜店,但遇到两个小时之内就把人拐走的还是挺奇怪的。陆臻警惕,出来到处找她,然后就在不远处的树下发现了梁简的车。
最可怕的是车里还疑似有人在做爱。
陆臻拉着candice走了,头也不回。梁简气得想把自己直接吊死在树上。
陆臻回过头,又恢复了以往的口吻:“小心开车撞死。”
梁简觉得她眼里好像多了点什么奇奇怪怪的情绪,他在女人身上常常看过,但还是第一次在陆臻眼里看见。鬼使神差地,他抓住陆臻的手。
正当她那双大得闪闪发亮的眼睛疑惑地望向他的时候,梁简听到自己不争气地在道歉:“是我不好。我送你回家。”
他后来很疑惑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陆臻面无表情地和梁简坐在后座。梁简的司机在前面沉默地开车。开到陆臻楼下的时候,梁简故作绅士地给陆臻开门。她气呼呼地反手就把车门给摔了。
梁简觉得头很大,跟着她进了公寓,还不忘回头叫司机等着他。陆臻走在前面,虽然个头小,走得却很快。梁简几乎是跑着跟上了她。
陆臻转过头来:“你跟着我干什么?”
“怕有坏人跟着你。”梁简慌不择词。
“可我怎么觉得半径叁千米以内你最危险呢?”
“喂,我好歹也算是你半个哥哥,我怎么会对你起歹意?”
陆臻那双眸子就对上了他的,嘴里说的话让他更加头昏脑胀:“好啊,那现在就对我起个歹意试试呢?”
梁简一时有些慌。是了,他意识到她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情绪是什么了。他口口声声说他不会看上陆臻这种小丫头片子,转头却对她的朋友下手。说到底,梁简不是因为她的年龄而有所顾忌,只是单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她往妹妹以外的角色想过。
他如果再拒绝,陆臻怕是会难过。
梁简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小小的身子在他掌心是浓烈的一团,他却只盯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
“陆臻,这一辈子你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我只是其中一个。有的人你可能觉得以后都不会再遇到了,但是我保证,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打破你的这种想法。无论什么时候,明白了吗?”
他用说教式的语气企图拉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殊不知这是她恰恰是她最迷恋他的地方。多少次自己在父母之间像个皮球一样被扔来扔去,总是哥哥和他把自己接住。他对她有求必应,但到了情爱之事上却总把她推开,宠溺她又疏远她,凝视她又要她蒙上双眼。
陆臻哭了。不是哭闹,也不是委屈,就是单单的一种心碎。
梁简为她擦去眼泪,在她额上留下轻柔一吻:“臻臻,我走了。”
渣女的条件 26.示好
曼殊坐在张律师的办公室里和他核对诉讼书的细节。对方是她通过朋友打听到的,据说对这一类诉讼很有经验。
“起诉一旦受理,就会留有案底。这时候保护自己就显得尤为重要,最好不要私下会面相关人员。”
曼殊点了点头,顿了半晌,又问:“如果胜诉了,我爸爸就可以出狱了是吗?”
“是的。还会有赔偿金,但这个部分不确定性很高。”
她点了点头:“那他们……都会入狱吗?”
张律师扶了扶眼镜,说:“这次诉讼主要是针对你的父亲。对于当年那桩洗钱案的刑事和司法调查会有相关部门去做,不是我们的责任。”
她不是很满意这个模糊的回答,继续追问:“那以张律师的经验,这种金额和规模的案子,再加上贿赂行为,唐盛明和昆月老板的入狱几率高吗?”
“很高。”
陆韧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喘气,却还是觉得那种压在心上的感觉太过真实,以至于他无法停止心悸。
他看向窗外,安静得只有风吹过屋檐时的低吟。
夜已经深了。
梦里——尽管他尽量不去回忆——妈妈牵着他的手,站在昆月大楼顶楼会议室的门口。他还记得母亲袖口的那块手表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记得黑压压的人群凝视的目光,记得手里抱着的一只玩具车被拿走时的不舍。
妈妈在梦里突然喊叫起来。他很害怕。他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个样子。她发了疯一样地冲向陆爸爸,被人制止。陆韧被丢在一旁,没有人管他,没有人要他。
一种窒息感朝他涌来。
他总是这样醒来。
离他睡的沙发不远的床上,唐宛听到动静,伸手要开床头的小灯:“怎么了?”
陆韧只说没事。
他起床到厨房接水喝。气泡水刺激着顿感的口腔,让他清醒了很多。他在厨房的角落里坐下。这个吧台本来是为他们这对新婚夫妇调酒解闷准备的,但硬是一次也没用过。大理石台面上堆满了不要的纸。
陆韧随便翻了翻,唐宛订的英文报纸,朋友寄来的明信片,朋友度假村介绍手册,音乐会的节目单,随手扔在那里的皮具保养卡,乱七八糟,也没有人来打扫。陆韧单手拿起那堆废纸,厚厚一迭,就要扔到垃圾桶里去,一张照片却溜了出来。
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照片。
女人赤身裸体,像是被灌醉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脱下她的内裤,看样子在场的还不止他一个人。
废纸撒了一地,他的拳头像是要把桌面震碎。
下一秒,他捡起那张照片,回到了卧室。他站在唐宛的床边,把照片往熟睡的她脸上一甩:“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唐宛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有些僵硬,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
她要伸手去开灯,陆韧帮她开了。她揉揉眼睛,捡起枕头上的那张照片。
“我早就知道啊。”她若无其事,“身材真是好啊,可惜了。”
他想起那天她和她爸爸去陆家吃饭的时候也对他说过“可惜了”这叁个字。
他们都用什么眼神看过她,他想想就会愤怒。
“倒是你啊,”唐宛打了个哈欠,“你早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不是吗?够脏的……”
“你说什么?”
唐宛愣了愣:“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
陆韧像只被惹毛的动物那样逼近她:“你说她什么?”
唐宛怕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陆韧盯着她说:“想一想你爸干过的事,唐宛。你觉得自己哪里比她干净了?”
正是下班的时间,曼殊因为晚上要整理会议记录,坐在椅子上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旁边的同事叫她:“苏秘书,我先走了。”
她嗯了一声,又贴心地说:“带伞了吗?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傍晚有雨。”
同事走到窗边,往天上看了一眼,嘟囔道:“好像是。我没有伞。办公室有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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