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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林迪薇说:“我哥也不是怪你,只是他不敢怪我而已。其实,事情是因为我要为父母报仇而起,不然事情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麦子,没什么的,今天你上午在睡觉,我这一上午已经想透彻了,为父母报仇,没什么可后悔的,盛极必衰,我们齐家该低调了吧。”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找理由安慰自己,我想,在她父母的仇得报的同时,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心里一定对齐家十分愧疚。
我不知道齐爷和她在电话中发生过怎样的交锋,齐爷那样看重声誉,能活到他们这个份上的人也都在乎脸面,如她所说,齐爷也一定责怪林迪薇没控制好事情的走向。
世间很多事都像突然发生的,因果种下了,就有可能发生。我想,林迪薇当然不希望因报父母之仇,而让齐家蒙羞,但老代可能不这么想,在齐家和林迪薇个人之间,他更爱林迪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能同时遇到白家父子,老代选择了为林迪薇了却心愿。
林迪薇紧紧拽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回去安抚他们,但一定不能逃走,知不知道?我等着你回来。麦子,我恐怕也没脸见我哥了,不能再失去你,麦子,你能答应我吗?”
她如此卑微地求我,使得我的眼泪无法抑制,不由得就泪流满面:“姑姑,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我们还要一起去安葬代叔,我还要陪你回故乡,陪你去看钱塘江。”
“好,好,姑姑相信你,我等你回来,你们夫妻是极其聪明的,一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快回去吧。”
这一次我没让汪朝和送我,我知道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杀我了,我已经在媒体监视之下。
车刚驶出南山别墅,好事的记者立刻尾随而来,我让平措把车直接开到家里地下车库,进入家里,所有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梁凤书、露露、小芬、贡布、黑蟒仔和他的两个小弟,全都坐在客厅里,个个脸上愁云密布。
夜里梁凤书熟睡以后,我打开和小语的秘密邮箱,不出所料,她写来的信里全是哀怨,说齐爷在家大发雷霆,把我骂得一文不值,小语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也担心齐爷会因此抑郁太深。
小语的信完全是一封求救信,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是安慰我,说我们一定会很快见面。这一次,她好像绝望无助,非常急切地想见到我,第一次提出让我逃到法国去,带着她们母子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看着小语的信,字里行间全是她的恐惧和化不开的愁绪,那样急切,那样孤苦无依,可我没法救她。原本以为我是可以照顾好我爱的人,一定不会让爱我的人失望,突然发现自己如此渺小,面对爱人的求救,我只能流泪。
独自读着邮件流泪,终于想到,或许蔡子瑛和老谢能救小语,但小语和蔡子瑛身上的钱不够,拿出以前林迪薇叫我自己存着钱的银行卡,快速写好一封信,叫醒平措,让他连夜潜出去交给蔡子瑛和老谢。
林迪薇让我存的私房钱就这样没有了,我并没有丝毫觉得可惜,回想起当初林迪薇让我存这些钱,也是为了让我有能力给小语和孩子买礼物,不至于向梁凤书拿钱。
老谢给我发来信息:已到,你能这样为小语和孩子着想,我和你子瑛妈妈都很欣慰,放心吧,钱花不完的话,我们给你带回去。
我给他回信息:钱放您们身上,以后不够我再想办法,能让小语不愁不惧,什么都值得。
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笔巨款,想来,那些钱可能与我无缘,应该要花在该花的地方。
在家里十来天闭门不出,外面蹲守的记者渐渐散去,那些文章和帖子没法消失,它们就像是墓志铭,永远铭刻在无法抹去的墓碑上。
本想再等些日子再去见林迪薇,那天早上,黑蟒仔的小弟买菜回来,顺便买回几份香港的报纸。梁凤书把我从被窝里紧急拉起来,把报纸展开,她自己已经激动得浑身颤抖。
我一看标题,脑袋里嗡的一声,感觉天塌下来了。标题上写着:法国庄园大爆炸,齐家连同佣人全部身亡。
魂不守舍浏览着报纸内容,大致说齐爷本就是个变态,加上最近齐家丑闻不断,他忍受不了丑闻的羞辱,在庄园里埋下大量炸药,深夜里与庄园里的所有人同归于尽。
以前从没有中文报纸敢直接诋毁齐爷,想不到报纸这么快就把齐爷说得如此不堪。





始于1979 第491章 危机中的拥抱
放下报纸,来不及洗漱,穿上衣服就走,我不知道林迪薇此刻会有多难受,但她一定需要我的陪伴。
见我急着要走,梁凤书拉着我,焦急问道:“怎么办?怎么办?齐爷死了,我们再无靠山,怎么能挡得住佛爷的攻击。”
她是真的害怕了,这么些年来,从没有如此害怕过,我们从前混迹于电子市场时,交不起房租时,她都没有这样害怕过。
“老婆放心,林董还活着,齐家的势力就不会全部消失,林董在、思齐在,我们还没有完全失去屏障。”
“对,对,对,你快去看看林董,她一定……唉,我不知道,麦子,你先去,我冷静想想怎么办,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坐上车,脑子里一团乱麻。
梁凤书的作家身份是彻底完蛋了,在新闻报道出来的当天下午,报社和出版社就打电话给梁凤书,宣布不再合作。我和梁凤书都明白,经过这样一次全面性的诋毁,以后再也不可能重操旧业。
我们无法申辩,因为在我们刚到达这座城市时,我们衣食无靠,确实和耀仔合作过,我们也一直觉得耀仔是我们的恩人,梁凤书也确实因走私问题进过牢狱,她的作家身份也确实是我求着齐爷得来的。
我们也知道,每个表明光鲜的人背后,都有阴暗面,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里,能发财的都有见不得光的一面,但我们输了,我们必须要承受后果,等待时光把我们清洗,不然就只能像齐爷一样愤怒地死去。
小语呢?孩子呢?孩子自出生就没和我见过面,小语还那样年轻。齐爷的行为,让我都想登报骂他,悲伤、泪水、愤怒、失措、愧疚等等交织在我的脑海,使得我无法在车里坐好,只能匍匐在后座上,任泪水横流,心,从没有过如此的苍凉。
眼看不见东西,耳朵听不见声音,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就像看到报道后,急匆匆下到车库里,这个过程一下消耗完了身体的所有能量,所有的气神都随着泪水离开躯壳,灵魂已经去天空追寻小语和孩子,而灵魂也只看到一片苍凉。
平措掐着我的虎口,用热毛巾为我擦脸,等我清醒过来,看见林迪薇跪在一堆照片前,那些照片上是齐爷、小语、孩子、还有齐爷父亲,还有老代。
我不敢靠近她,自己也瘫软在沙发上,阿秋在我耳边小声提醒说:“让林董安静安静。”
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满满把嘴闭上,抬手让平措把我扶起来,跪坐在林迪薇身后,心如死灰。
没有看到黄秘书长和谢淼淼,也没有看到曹舵,李学匀和甘璞明等思齐高管一个也没见到,这栋价值不菲的别墅笼罩在死一般的气氛中,就像这里是阴间、是地狱,是远离人烟的极寒荒凉处,房子里的人都已经死去,如鬼魂一般存在着。
这一次真正感觉到了生命里的‘最强风暴’,这‘风暴’似乎要把我爱的人、和我爱的人一起撕碎。
在家的十来天,梁凤书已经心力交瘁,我们面对多大的羞辱和打击都能咬牙承受,可新闻在她的家乡传开,她的父亲、母亲、爷爷、舅舅一次又一次打电话里质问她,质问她和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能做出那样丢人的事情来。
质问的声音多了,又都还是亲人,梁凤书无法面对,也没法解释,只好关机,用沉默作为对抗。我和梁凤书之间是没有任何埋怨的,我走的每一步都有她的智慧参与,我们是夫妻、是知己、是真正爱着对方,我们也是生活中的同盟,成功了我们一起享受,失败了我们一起承受。
在辗转难眠的夜里,梁凤书说:“没事的老公,我们的愿望都实现过了,以后我也不再做什么狗屁作家,我们终于要隐姓埋名的过日子,没有关系,我们有足够的存款应付生活。我们还有露露和贡布他们,谁也欺负不了我们。”
自我依靠上齐爷以后,梁凤书已经好几年不说这样坚强的话,这样的话她以前说过,那是在我们蜷缩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时,在电子市场挥洒汗水时,在我们早上要节约着吃馒头时……每到生活的暴风雨袭击我们时,她总是如此的坚韧,我们就是这样相互鼓励着、坚持着,一路走来,酸甜苦辣我们一起品尝,事已至此,我们不怕,因为我们还有青春。
我和梁凤书之间不用解释什么,我们只坚强地拥抱在一起,就算窗帘无法打开,我们没法出去沐浴阳光,我们依然可以开着灯一起看书,一起探讨文学。她会若有所悟地说:“还是你二哥把书读得透,他比我们早明白生活就是一场虚梦,所以他愿意自在地活着,不像我们追逐名利,唉,我想李木了,你想他吗?”
在我的亲人中,唯一让我挂记的就是陶春兰和李木,可生活逼迫我离他们很远,很陌生。也是我自己的欲望逼迫我远离着他们,在暴风雨侵袭我的生活时,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们,我也知道他们无法给我提供任何帮助,可就是会想起他们。
露露、小芬、贡布、平措、肖玲玲更是没有任何怨言,我和梁凤书怎么决定,他们都义无反顾地跟随,好在有这一帮没有血缘的亲人,在生活的狂风暴雨中,我们手拉着手一起对抗,怎样的力量也无法把我们分开。
林迪薇不一样,她和我虽然也如亲人一样好,可是她没有经历过什么惨烈的打击,从小生活在齐家,英国名校毕业,一直过的都是贵族似的生活,生命中的一切都有人替她打理、照顾,这样惨烈的打击,她是永远都没有想过会发生的。
跪倒深夜,我看见她如落叶一样轻飘飘地倒在地毯上,从我到达她的跟前,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就是跪着,对着那些照片流泪。
当她倒下时,我想爬过去抱起她,发现我自己的两腿已经麻木,丝毫不听我使唤,只能大声喊叫:“阿秋,阿秋,快来啊!”
阿秋一直在门外,她冲进来,把林迪薇抱到床上,叫来随行私人医生,为昏迷中的林迪薇输入营养液。




始于1979 第492章 无语凝噎
安顿好林迪薇以后,我问阿秋:“李学匀、甘璞明他们都不来看望林董吗?”
阿秋对思齐的体系和人员是非常了解的,跟随老代学习多年,能接老代的班,她必须为林迪薇打理一切,相当于林迪薇的私人管家,这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除了忠心不二,还要有极其出类拔萃的本领。
“我了解林董,已经替她通知甘璞明,拒绝所有思齐的人来探望。唉,麦子,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思齐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各方力量在拼尽全力做最后的角逐。几天前,董事会已经提出罢林董董事长职务,内部选举新董事长之时,他们谁能放松警惕啊!”
“秋姐,你认为齐爷真是用炸药和庄园的所有人同归于尽吗?”
她看看我,眉头一挑:“麦少,你也怀疑不是齐爷所为?”
“对,我了解齐爷,虽然他极其爱护颜面,但他不至于伤害小语和孩子,任何情况下,齐爷都不可能伤害小语和他的孙子。就算他不想活了,觉得没有脸面再活下去,最多他会自己死去,绝不至于让小语和孩子为他陪葬。”
我第一次看见阿秋从汪朝和的手里抽出一支烟,自己慢慢点上,动作虽然极其生疏,但情绪浓得化不开,汪朝和什么也没说,只抬头看一眼,又慢慢低头沉默。
阿秋深吸一口烟,呛得她连连捂嘴,可她继续抽着,望着远处霓虹,轻声说道:“麦子,你还不了解法国的情况,如果庄园是外力所为,保险公司必须赔偿所有损失,齐家有信托基金在,林董也还活着。但如果法国警方认定是齐爷自己所为,保险公司不会做任何赔偿,法国政府还将启动赔偿起诉。”
“赔偿谁?”
“赔偿那些死在庄园里的雇员,你不知道,在法国,死一个人,要赔偿的数额巨大无比,那么多人死在庄园里,这笔赔偿足够让齐爷倾家荡产。政府会出面拍卖齐爷所拥有的一切财产,包括齐爷在思齐的股份,当然,这是齐爷的个人刑事行为,林董名下的财产不至于受牵连,可林董以后肯定无法再执掌思齐了,林董名下思齐的股份并不多。”
人心寒凉我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黄秘书长和曹舵变化如此快,十几天前还因为林迪薇遭受袭击而赶来问候,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反而不见踪影。
我问阿秋和汪朝和:“你们以后怎么打算呢?如果林董的财富再也无法支持这个队伍,你们……”
阿秋转头盯着我,反问道:“麦少,不会你也要离开林董吧?”
“我怎么会?林董待我恩重如山,我必生死相随。”
汪朝和终于开口:“我和阿秋也是,实在不行,把安保队解散,我们夫妻也将一辈子保护林董的安全。阿秋说了,要是林董破产,我们名下还有些房产可以出售,也能让林董衣食无忧,那些都是齐家给我们的,忘恩负义的事我们夫妻做不出来。”
我宽慰他们:“唉,也不会到那一步吧,虽说墙倒众人推,生活也不至于走入绝境。秋姐,如果不是齐爷自己炸的庄园,会是谁呢?谁有这等手段?”
“白家,最大可能是白家,白家父子虽然死了,但他们白家这些年累计的财富还在,白楼的母亲和近亲还在,他们完全可能复仇,他们有足够复仇的钱。只要愿意出够多的钱,齐爷身边的安保或者佣人就有可能被买通,只不过,现在还不明朗。”
正说着,阿秋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脸上紧绷:“是法国那边打来的。”
接完电话,阿秋瘫坐在地毯上,伤心欲绝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待阿秋缓过气来,她说:“法国那边已经有人向警方自首,说他曾卖给齐爷大量的炸药,是他亲自把炸药运进庄园的。天啦!他们这是要让齐家彻底破产啊!齐爷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遭人报复,麦少爷,你说是吧?”
真如墨菲定律,越担心的事情越会发生,接完法国电话,我看阿秋的神彻底垮下去了,就那么一瞬间,她变得六神无主,依在汪朝和的腿上,又点上一支烟,脸上全是惊恐不安。
我们都没有睡意,汪朝和让人送宵夜到阳台上来。
打开落地窗,让夜风清洗我们的哀伤,让这都市繁华璀璨的霓虹伸出一个臂膀,寄放我们仓皇失措的灵魂。城市的霓虹那样辉煌,使得看不清夜空里的星光,只要一轮银白的弯月挂在天上,那弯月朦胧娇羞,在苍茫的夜空里如我们的心一样孤独无助。
别墅后面的山林发出阵阵呜咽,那是夜风在摇曳,那是繁华都市边沿的哀鸣。那些葱郁苍翠的树木啊,它们在大海吹来的夜风中波涛汹涌,如此的凄厉呜咽,是否在山上拼命挣扎,挣扎着想离开扎根的山,也想闯进繁华都市的璀璨中去,只怕那繁华都市中的欲火,会很快把它们烧成灰烬。好在有大山疼爱它们,用泥土牢牢拖着它们,使得它们扎根在泥土里茁长成长。
而我的根又在那里呢?谁又会保护我不受都市繁华中的欲火燃烧,是我自己飞蛾扑火般扎进了这繁华璀璨吗?那些人呢?那些胜利者呢?他们为何就能在这璀璨中逍遥快活?我不甘心,绝不要像野狗一样离开,我还有力量穿梭,我要继续飞翔。
夜鸟低鸣着,落在阳台外不远处的墨色树丛里,不曾对我一望,而我看向远处时,正好看见它孤独地落下,它娇小的身躯犹如夜幕里的一颗尘埃,在迷茫的夜风中被吹落在树丛里,发出一声哀叹,随之不见踪影。
向东而望,在那已经稀稀落落的灯光中,分不清那一盏是凤书楼发出的。今夜的凤书楼一定还是窗帘紧闭,她一定也还是坐在窗前,只亮起一盏鹅黄的台灯。她习惯我不在的日子里,独自在窗前眺望夜色,也不曾一次地说过,喜欢和我一起在窗前眺望夜色,这是我们曾一直憧憬能扎根的繁华都市。
从前的日子就这样回不去了,我们也还相依相偎在一起,也还一起眺望夜色,可她独望夜色的日子越来越多,她的心随着我一起移动,而我的心在几条路上来回奔忙。
我的小语呢?你在天上会怨我吗?你后悔与我相识相爱这一场吗?夜色啊,你可曾看见小语窈窕孤寂的灵魂,哦,不对,她一定紧紧地抱着孩子,能否用我的生命,换他们母子一世快乐逍遥?
夜色无语凝噎。




始于1979 第493章 刘秃子临别宴
梦里,我又见到了小语。
赤地黄沙,满眼尽苍凉,戈壁茫茫无涯,烈日烘烤着大地,苍凉中,热浪滚滚,看不见一丝绿色,看不见一滴甘泉。
戈壁热浪中,一个娇小的女孩跌跌撞撞前进,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边走,一边四下眺望,似乎在这无垠的苍凉中寻找着什么,她呼喊的声音已经沙哑,听不清在呼喊什么,模糊沙哑的声音似乎只喊着四个字:“我的宝贝”。
梦里,我驾着车,缓慢地穿行在戈壁中,当我路过她的身边时,认出熟悉的脸庞,分明是小语。我想停下车去抱她上车,可是车突然失去控制,我无法让车停下来。我急了,用力开车门,可是车门打不开,我拿出手机用力地砸车窗,车窗安然无恙。我对着窗外拼命地呼喊,她好像听不见,又好像听见了,可是她只看我一眼,似乎完全不认识我,她的目光又转向别处,继续寻找着。
戈壁中突然出现几匹豺狼,虎视眈眈地向着她奔去,我手脚并用,想破窗而出,可是完全没有用,但她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来临,她反而向豺狼走去,嘴里喊着:“我的宝贝,我的宝贝……”
“小语……”我在惊呼中醒来,满身大汗,平措和汪朝和正按着我。
见我醒来,平措惊恐未定地说道:“吓死我们了,你拼命叫喊着小语,手舞足蹈,可我们就是无法弄醒你,哥,又是噩梦吗?”
阿秋递过来一杯水:“快,喝点水,定定神,看你这一身汗,真吓人。”
喝着水,我也惊魂未定,原来又是这样一个梦,为什么会是同一个梦,我无法解释。想起小语,我心里又埋怨起来:“老谢啊老谢,为何就不能给我来个信息呢?以你们的本事,要通知我还不容易吗?你们为何没有救小语,为何就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的问题只能在心里,老谢和蔡子瑛的事情不能对外说。
林迪薇已经昏昏沉沉三天了,不吃不喝,靠静脉输营养液维持着生命。医生诊断说她没病,是她的神到沉重打击,可能是她没有神醒来,需要慢慢静养。
洗漱完以后到餐厅,看见刘秃子正端着一盘刺身刚上桌,他把一大盘刺身放在桌上,拿过旁边的毛巾擦擦手,非常高兴地说道:“麦少,来,快尝尝,我今天带来的,活的,现杀现片的,特别的鲜。”
几天没见到刘秃子,我还以为他害怕了,或者也叛变了,想不到他又突然出现,还是这副高兴的样子。记得那次在中秋赏月的海中游艇上,他也这样亲自做刺身,这是我第二次吃到他亲手做的刺身。
“刘总,你怎么才来?齐家……思齐……唉,怎么会是这样?”
刘秃子愣住几秒,随后乐呵呵地说道:“来,吃,边吃边说,要趁这肉还在抽搐时吃最好。麦子,不要担心,事已至此,我们需要凝聚力量做事,悲伤是没有用的。”
倒上酒,刘秃子端起酒杯:“麦子,阿秋,汪队长,还有平措,辛苦你们了,只要保护好林董,其它事情都可以不管。”
没法谈笑风声,脸上都是苦笑。
匆匆吃过饭,我邀请刘秃子到客厅喝茶,他站起来擦擦嘴:“麦子,茶不喝了,我还要急着回香港,就像临走前来看看林董,和你吃顿饭,唉,想不到你也没什么胃口。”
“不用这样急吧?不能喝茶聊聊再走?”
汪朝和马上解释道:“刘总通过一个人打听到了有人知道佛爷的真实生辰,正要急着去见他,我这里借一个兄弟陪他一起去,以防万一。”汪朝和按住椅子,目光炯炯,看得我心发慌:“麦少,你看,要不要卜一卦看看,这是吉是凶。”
刘秃子哈哈一笑,拿出烟来,递一支给我,他自己也点上一支:“不了,不卜了,无论吉凶,我都是要去的。齐爷庄园的事情,一定有他个扑街的参与其中,我必须要给麦子拿回他的生辰来,让麦子破他在香蜜湖的玄关。”
说完,他猛烈地吸几口,好像急着把烟抽完。
“刘总,可靠吗?这是什么人,他为什么知道佛爷的生辰?”
“可靠,绝对可靠,我找的人没有不可靠的,麦少你放心吧。这个人以前住在扑街的他家隔壁,他出生后不久,村屋拆迁,各自谋生。没错的,我去见他,他一定会告诉我实话。”
他又用力地吸几口烟,焦急地把烟按在烟缸里,看着汪朝和:“人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刘总,你……”
刘秃子神采奕奕,打断汪朝和的话:“你什么你,年轻人,怎么婆婆妈妈、啰里八嗦的。”他又拉住我的手:“麦子,照顾好林董,不用送我,等我好消息,我走了。”
他一边挥手,一边说道:“别送,别送,快去照顾林董。”
上车以后,他从车窗探出脑袋大声喊道:“麦子,法国警方的勘验报告,我已经让人翻译成中文了,在茶座上,你仔细看看,等我回来再商量。”
飞快跑到客厅,打开茶桌上的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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