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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你不是也享受着吗?”
“我的是我辛辛苦苦拼来的,我还照顾了家里几口人,我有什么错?”
“别人的荣华富贵不也是拼来的吗?别人不是养着更多的人吗?是你养他们还是他们帮你?”
“这么说来,你是来向我问罪的吗?”
“自己的罪罪自己,外人管不着。是你让我来的,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到我吗?”
他的表情依然没什么起伏,泰然自若得让我看着心里更加憋屈,可我却不敢对他发火,他好像知道我的所有事情,知道我埋藏在心底的卑鄙与狡诈,也知道我的自私和图谋。假如我稍有不敬,他就会把我的卑劣公布于众。
面对他的庄严,我只好流泪哭诉:“老先生,就算我有罪过,可我的孩子没有罪过,我的小语没有罪过,为何我的孩子会夭折?我的小语要承受那样的责难?你曾让我不要辜负爱我的人,我一直是这样做的。我每日给师傅上香拜祭,我对玲玲也尽量弥补,对爱我的人倾囊相助,我人微言轻,还能怎么做呢?”
“知道,我都知道。麦子,你看过那么多书,应该明白,生命就像单轨列车,只能一直向前奔跑。你觉得累了,想要停下来,千万别这么做,飞驰的列车更安全,当列车停下来时,觊觎你列车上的货物的人就会趁机蹬车。不要停,一直往前跑,在到达生命的终点前,不要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我不停下来,他们依然要打劫我,小芬和我的干女儿就被劫掠了。”
“前进的路上总会有坏天气,不是吗?”
“那我要抛弃他们吗?”
“不能,你不能让自己的罪过越来越多。不能只接受善良和美丽,而不愿意面对丑恶与歹毒。你师傅应该教过你:心向阳光,才能穿透阴霾;心怀善良,才不会迷失方向。失去的本就不属于你,拥有的才值得珍惜,你不辜负爱,爱必不会离弃你。”
“照你说的这样做,师傅就会原谅我吗?玲玲会原谅我吗?小语和孩子会原谅我吗?”
“不是也没人责怪你吗?你不辜负爱你的人,这是你应该要做到的,何必计较回报。”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窗户突然打开了,狂风暴雨灌进屋里来,可他却手把着窗户往外一跃。
“老先生,你别走……”我一下从床上翻起来,却被从窗户扑进来的狂风暴雨掀翻在地。
娇妹和贡布差不多同时冲进屋里来,贡布冲到窗子前用力关上窗子,屋里一下安静了。
娇妹把浑身湿透的我拉起来,责怪道:“不要命啦?这狂风暴雨的你开窗?打湿倒是没什么,没有这防弹玻璃窗,一颗子弹就能让你见阎王。”
我有些懵懂,清楚地记得我没有打开窗户啊,不由地试探着问道:“你们没看见一个身穿褐色长衫的光头老人吗?”
娇妹把浴巾扔给我,她自己走到窗户边,用手使劲推了推窗户,回头有些生气地说道:“着魔啦?你的意思是有一个光头和尚打开窗户跳进来又逃走啦?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说着,娇妹拉着我往更衣室走:“走,走走,我也刚起来不久,想让你多睡会儿,就没叫你,你倒好,房间全让你弄湿了。走,换衣服吃饭去。”
看看手表,惊呼道:“哎呀,这是傍晚五点了吗?”
她抱着我温柔地问道:“说,你是不是魔怔了,还是做什么奇怪的梦啦?”
“我分明看见老先生坐在床边的,他突然就开窗跳出去了,莫非真是我梦游啦?”
“老先生?怎么进来的呢?我刚下楼还没十分钟,正准备吃饭,这么一会儿时间,唉,算了,不想了,一定是你心里压力太大,睡魔怔了。”她低头一看:“你的东西顶着我啦,真有你的,饭没吃就这样雄壮。”
她已经忙碌起来……
感觉一切都很梦幻,那个老头子像是梦幻中的人,怀里娇艳欲滴的她也像是梦幻中的人,我自己也像是在梦幻之中。





始于1979 第569章 台风登陆
夜幕低垂,又一天即将过去,可狂风暴雨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弱。
根据天气预报,台风的中心将在明天中午至傍晚时分穿过这座城市,已经一片泽国的城市还将经受更大的一次摧残。这一次的台风威力是近十几年最厉害的一次,电视上、广播里都在大势呼吁人们留在家里,所有的公交车停运,所有学校以及行政单位全部放假。
从太平洋飘来的热带气旋,正好遇上这座城市的湿热天气,台风登陆后,热到气旋中的温度不减反增,造成台风的威力在加剧的同时,还放慢了脚步,好像台风已经留恋上了这座没有寒冬的城市,踌躇着不愿离去。
城市供电不足,也许是台风破坏了供电线路,市区内的灯光变得非常稀落,那些仅有的亮光就像漆黑大海上萤火一般的灯塔,在摇摇欲坠的黑色城市里发出绝望的磷光,用人类智慧向大自然的力量叫嚣,在漆黑的狂风暴雨中发出微弱的光。
窗外所有的大树都在台风中深深弯下了腰,随着风的方向调整着鞠躬的方向,却依然难被突然发怒的狂风抽得颜面朝天,又或者被彻底按倒在洪水之中。
暴雨和狂风在尽情地嬉戏着,狂风展开刚劲有力的旋转,把华盖如云的大树拔起来献给暴雨,暴雨不依不饶地撒泼,把台风拔起的大树不屑一顾地抛入洪水里,发出肆意无耻的狂笑,就像一个不知廉耻的失足烂妇,从浓密的黑云中泼下滂沱大雨,而台风像是非得讨好这个不知廉耻的失足烂妇,大树被暴雨抛进了洪水,台风又摘下了广告牌、夺下一个又一个屋顶……席卷起一切可以用作敬献的礼物,撒开旋转的舞姿,与暴雨这个失足烂妇肆无忌惮地纠缠嬉戏。
闪电和雷鸣是又一对骄纵放肆的情侣,它们一定以为自己比狂风暴雨这对烂侣更高贵,在云层之上发出狂妄自大的啸叫。闪电和雷鸣判若无人地肆意缠绵,翻滚在云层之上,用震耳欲聋的呻吟展示它们的激情,让闪电不时从云层中伸下铮亮的芊指或者白得耀眼的腿,嘲弄狂风和暴雨。
屋里柴油发电机提供的能量已经无法让水晶灯发出璀璨的光芒,只能让应急的灯泡发出昏黄的灯光,那钨丝上的光辉就像快要奄奄一息的目光,好像随时都会吐出最后一口气,然后永堕无尽黑暗之渊,却又不忍离去,用尽力气闪动着时明时暗的光芒,在苍白的墙上投下一个个诡异模糊的影子。
雪儿端来一壶咖啡,带着歉意说道:“姐,麦哥,停电了,我只好用酒炉子煮了这咖啡,估计研磨得没有机器研磨的细腻,不要嫌弃哦。”
娇妹接过咖啡杯,把鼻子放在杯中寥寥升起的白烟中,深深嗅一嗅,就像在品味一份柔情、一份蜜意,也像在回味我和她在衣橱间里的缠绵,完全没觉得外面的山呼海啸影响了自己的情绪,还略带埋怨地说一句:“雪儿亲手研磨的更香,就是这温度好像差一点,要是浓烈一些更好。”说着,把目光转向我:“必定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夜。”
我的心情没有她那么悠然自得,端着咖啡走到窗前,感觉自己和娇妹就像狂风和暴雨一样不知廉耻,好在她不是一个失足烂妇,而我的心里依然回荡着那个老头子的声音:“你曾经一无所有,你失手杀害养育你的师傅而亡命天涯,你抛弃了故乡爱你的女子,使得她在炼狱里挣扎数年。你的成就是你拥有的,可你的过错也是你拥有的,你的成就可能如烟尘一般消失,可你的过错永远无法弥补,两相对比,你难道不是幸运的吗?”
惶惶不安的我心中猜测,这神秘老头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是要提醒我务必把小芬和晶晶营救回来吗?可我觉得营救她们的心没有犹豫过啊?难道说我埋藏在心底那一点点自私都被他知晓啦?
“你们真没看见那个老头子?”我又念叨一遍,目光是看着窗外茫茫黑夜的,我也分不清梦和现实了。
“你烦不烦,吃饭时就问过好几次了,现在还问,你还在梦魔之中吗?”显然娇妹被我的话弄得有些烦了,却也并没有埋怨之意,对贡布笑说道:“贡布兄弟,我看你哥的皮肯定痒痒了,你给他松一松。”
贡布报以浅浅的笑。
我坚信那个老头子是真实存在的,他一定具备某种非凡之力,所以才能来取自如。
娇妹慢慢迈步走到窗前,把脸贴在窗子上,好像要看清外面台风和暴雨的姿势,深深凝望着说道:“唉,麦子,你今天真是奇怪,弄出一个什么老头子、老和尚的来。昨天你每隔一会儿就希望事情能有进展,今天却全然不顾了,莫非,你爱上某个和尚了吗?”
她这一提醒,我马上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焦急地问:“怎么样啦?”说着,往沙发边走去:“雪儿,贡布,事情怎么样啦?春儿呢?杨可凡有没有传消息回来?”
娇妹回到桌子边来添咖啡,低声说道:“有病,真是有病。”
贡布平静地说道:“哥,本来吃饭时就要告诉你的,但你神好像很恍惚。春姐又出去了,杨可凡传回消息来,已经锁定大概区域内的一个山洞,因考虑到小芬和晶晶的安全,他们不敢冒然靠近,可以确定山洞里有一帮来路不明的人,还无法确认小芬和晶晶就在那山洞里。”
我不由得惊奇万分:“这样糟糕的天气,还能找到这个山洞,今天星期三,还有星期四一整天,加上星期五的白天,看来十拿九稳了。”
娇妹懒洋洋地说:“是肖志程帮的忙,他从林业局秘密弄到那片山林的详细地图。”
雪儿马上把一张黑白地图展开,娇妹探身指着地图说道:“这是一张复印件,你看,北面和西面有人口密集的村庄,东面和西面只有少量的居民,这个山洞处于山区中心偏北的位置,人质也可能隐藏在北、西两面的村庄里,肖志程的便衣侦查员正以调查台风灾害为名,在两边村长秘密查访,而我们的难度更大。”




始于1979 第570章 女杀手 飘萍心
“为何?”
“这地图无法显示,根据汇总的消息,山洞四周都是茂密丛林,一旦开战,无法保证没有漏网之鱼。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他们的巡逻岗哨,就是这样糟糕的天气他们也没有放松,狂风暴雨中能这样坚守,这帮人不能小觑。他们使用的是加密模拟信号对讲机,每隔几分钟就会对总控进行汇报,就算我和贡布等都去,也无法保证在几分钟内解决外围,况且,我们还得留出人手应付后天拳馆里面。”
我顿时兴奋起来:“娇娇,我们直接救人,就不用等到周五啦!更不用去打什么鬼比赛。”
“不行,不能这样便宜他们。”
“那你想怎么样?”
娇妹端起咖啡,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我:“麦子,我知道你急迫救人,我们也着急,但这事不能这么简单地办。”
“你要怎么办,你倒是说啊!”
“今天晚上估计能确认人质在不在山洞,明天能拟定好安全计划,周五晚上,我不只要干掉龙刀,还得大挣一笔。那五百万我来出,其它钱也不用你操心。”
“其它钱?什么其它钱?”
“我要赢两千万以上,那丑娘们儿要是赔不起,我得连她和拳馆全拾了,挑衅我,必须严惩。”
激动的心使得我吼起来:“什么?你要借这事情赢钱,你疯了吧。”
我的吼声使得娇妹愤怒了,她一把拽着我走到窗边,指着窗外大声说道:“麦子,不说别的,你看看这天气,十几年难遇的台风,兄弟们冒死在外,难道说事情结束后就给他们几句安慰的话?我可以赔你为了所谓高尚的道德和名誉,他们呢?”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愤怒地问:“哦,你的意思是你们为钱?说吧,要多少钱,这笔钱我出,事成之后,我再不麻烦你们。”
她把手高高扬起,可又强忍着没打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麦子啊麦子,你太骄纵狂妄了,我们为了钱?是,我们就是为钱做事的人,怎么样?你能出多少钱?一千万?两千万?拿来啊!钱到位,我马上救人。”
我也一下怒不可遏,迈步就要走:“贡布,走,我们救人去。”
贡布站起来跨步到我身边,显得很难为情,低声说道:“哥,说实话,根据现在得到的消息,我们加上杨可凡他们,也无法保证能安全救出小芬和晶晶,况且,她们在不在山洞还没确认。”
贡布的话让我怒气无处发泄,我清楚地知道,如果他都觉得没有把握的话,那就是真没有胜算。
雪儿站起来,挡在我面前:“麦哥,娇姐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这突然就火起来,不是莫名其妙吗?”
我只好回头指着娇妹:“雪儿,你刚才听见的,她就是要钱,没钱不行动,要么就得从拳馆赢一大笔,小芬和晶晶现在可是在受苦啊!没多挨一天,她们就难受一天。我坐过牢,一分钟都如一年那样漫长,我们还要让她们等两天?”
娇妹一个跨步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扣住我的左手手腕,贡布快速地反击,他们的速度快得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手腕钻心的疼,使得我不由得弯下腰来,就像窗外狂风暴雨中的树干。
贡布已经用匕首顶住娇妹的脖子,冷静说道:“娇姐,等罪了,放开我哥,保护他是我这辈子的使命,你不能动他。”
娇妹扣住我的手腕又加了一点力,赌气说道:“贡布,不错嘛,动手吧,我们几个先拼一拼,看谁能活着走出去。”
雪儿扑通跪在地上,泪眼汪汪地哀求道:“娇姐,麦哥,今天是闯鬼了吗?为何突然就这样啦?贡布兄弟,你快把刀放下,娇姐怎么可能会伤害麦哥。”
娇妹扫一眼雪儿,嘲笑道:“雪儿,这一次你是彻底输给贡布了,哼哼,瞧你那点出息。”
贡布把刀一,和雪儿跪在一处:“麦哥,你让娇姐把缘由说明白,要是还是要决定救人,我和平措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娇妹拽着我的手腕往沙发上一推,我一下跌入沙发里,她的愤怒变成哀怨,脚尖在茶桌边的烟盒上一点,整盒烟飞入她的手里,慢悠悠点上一只,看看雪儿和贡布:“起来吧,想结婚拜堂啊?雪儿,你不配啊,人家贡布是有妻室的人。”
她的话一下让我心软了,分明是‘指桑骂槐’,却是在骂自己。想她这样纵横江湖的人,美貌与武艺都是顶级的人,对我是有情有义、浓情蜜意,此刻我却完全没兼顾她的感受,只想着救人。
无形之中,我表露出小芬和晶晶是我家里人,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们是外人,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他们在狂风暴雨中奔命,而我竟然毫不考虑他们是为什么要为我做事情。
“娇娇,我错了,都是那个老头子,把我弄得身心恍惚,别怪我,好不好?”我甩一甩被她抓扣过的手腕,从身后抱住她。
她没有回头,呼一呼鼻子,好像是要把泪水憋回去,哀怨地说道:“说到底,她们是你的家人,我是外人,我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外人。你去准备钱吧,我钱办事,事成之后咱们再无干系。”
贡布和雪儿低头坐在沙发上,不忍心抬头看我们的娇倩模样。
“娇娇,我没有钱,我所拥有的最宝贵的就是我自己,我把我自己交给了你,再没有什么能给的了。娇娇,你是我的家人,你所爱的兄弟姐妹都是我的家人,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是谎话,把我炖了给大家吃掉,让我永远活在你的血液里。”
雪儿噗嗤一声笑出来,低头说道:“这么酸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不过啊,麦哥的肉一定不好吃,真要吃,也只有娇姐能下得了口。”
娇妹依然不依不饶,把手中的烟弹向雪儿:“我就那么贱吗?我非得稀罕他?天下男人都死绝啦?”
我假意哭泣道:“娇娇,我的娇娇,你为何要这样低贱自己,我爱你,从没有过更爱别人,我愿意和你天涯白头,真要不配,也是我配不上你这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啊!
她掰开我抱着她腰的手,悻悻地走到窗前,又点上一支烟,哀怨凄楚的模样映在玻璃窗上,就像一个薄如纸片的人站在窗外的狂风暴雨暴雨之中,她目光中晶莹剔透的泪摇摇欲坠时,被她的指尖弹飞在玻璃窗上,画出一道泪痕,很快,泪痕也干涸了。




始于1979 第571章 杀手哀怨
“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活着便是今生,从没想过有将来,麦子,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贱如草芥?”
“娇娇,我……”顿时词穷,好像任何话都无法面对她的苍凉。
“洪家和林迪薇达成合作以后,洪家把大部分财富都捐了,无法再在每年起始付我的钱,只能每月从定中股份上以安保的名誉给我三十万,希望我能留下来和你一起消灭那个老东西。我他妈鬼使神差地还答应了,这不是自甘下贱么?”
雪儿站起来对我解释说:“麦哥,一年三百六十万,可娇姐必须遵守行业规矩,洪家是训练营介绍的,娇姐如果继续为洪家做事,需要每年付给训练营二百万中介,这半年来,娇姐已经贴老本达百万,我们都是无家无根的人,坐吃山空等于自取灭亡。想着你和林董的盘子大,要应付的对手面广而复杂,底下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人也不能放,一旦放出去,他们为了生存,完全可能投奔你们的对手……”
娇妹用叹息声打断雪儿的话:“唉,你给他说这些干嘛?我向他诉苦吗?简直是笑话!雪儿,我连累你们了啊,唉,你们这辈子就陪我做一次傻事吧,只傻这一次,以后我们还是自由飞翔的鸟。”
雪儿一下抽泣起来:“姐姐,麦哥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没有做傻事,我们谁都是甘心情愿的陪姐姐出生入死,呜呜呜,姐姐,你不要这样说,只要你能真心爱一回,我和春夏秋冬不知道有多高兴。”
“贱坯子,哭什么?爱,哈哈哈,爱个屁,爱就是世上最傻最傻的事情,我他妈真是脑子短路,竟然还信了,我们有资格爱别人吗?”
我猛然从身后抱住她:“娇娇,我对天发誓,如果有一天我辜负我们的爱情,苍天可鉴,我横尸街头、死无全尸。”
夜空里响起一个炸雷,几道铮亮的银钩从墨色的云层里窜下来,在黑夜的暴雨狂风中撕裂着天地。
她慢慢转过身子,背靠着冰凉的玻璃上,湿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麦子,我不相信誓言,就算有一天你离我而去,也还是希望你前程锦绣,真的,我就傻这一回,人生不都得犯贱犯傻吗?但我只允许自己一回,你是唯一。”
我轻轻捧着她满是哀怨和苍凉的脸:“娇娇,在我的心里,从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半分,我最敬佩的也是你这样的人,我曾说,能得到你的垂青,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她一把推开我,苦笑道:“我不听你这些花言巧语,我要做的事,只是因为我愿意做。”
贡布站起来,端起两杯咖啡递给我和娇妹,平静地说道:“娇姐,说来你可能不信,以前我守家里,我弟弟平措跟哥在外面。弟弟每次回来给我讲他在外面的事情,几乎都会被我骂?”
“为什么呢?”雪儿问。
“在山上击退枪手,抓捕蛇仔,大年初三捕杀手,我弟弟说哥无一不是并肩战斗,说来我都纳闷,哥的身手与我们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可他就是把我们当亲兄弟,面对危险时从不顾及自身安危。在我和哥还有青子抓断手那一次,哥本是可以先离开的,娇姐,你还记得吧,那次哥也是和我并肩战斗。说这些,不是说哥就比其他男人更珍惜情感,可他绝不是贪图富贵、不顾情谊的人。”
娇妹不屑地看看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啧啧啧,并肩战斗?还真看不出来啊,他有这胆量?贡布,你不是帮着他骗我吧?”
贡布坐在沙发上,抬头微微一笑:“怎么会骗你?哥和林董一起在山上遇袭那次,五个枪手中,有三个是哥用黑驽射杀的,有机会你可以问问汪队和林董,抓蛇仔那次,我弟弟没有跟在哥身边,他要从暗道围堵他们,哥差点被地下室的枪手打死在楼梯下,这些都是真事。”
雪儿马上惊奇地说道:“是说哦,上次在拳馆,我还以为麦哥一时冲动呢,原来也是一个不要命的家伙,哈哈哈,姐姐,我就说嘛,麦哥值得你爱。”
“呸!”娇妹又笑起来。
“娇娇,钱的事情,我还可以拿出一些来补贴你们,实在不行,我把房子卖了,让他们租房子住,这没什么,我刚来这座城市时,租十几平米的民房住,没什么的,只要活得舒坦自在……”
“少胡言乱语,我不稀罕你那点钱,这一次,我一定要从拳馆挣一笔,我不能让跟着我的兄弟姐妹们过朝不保夕的日子。再说了,这是送到嘴里的肉,干嘛不吃?救人当然第一紧要,你听我的吧,计划是建立在保证小芬和你干女儿安全的前提下,我又不傻。这次啊,我要他们弄巧成拙,送到我们嘴边的肉,干嘛不吃?”
“好,娇娇,我听你的,其实,我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我担心我们人手不够,难以几面周全。刚才听说已经找到山洞,我就想着集合力量全力救人,不是因为她们是小芬和晶晶,就算是我的任何一个朋友,我还是会想着全力救人。”
娇妹对我撇一撇嘴:“是哦,你伟大,你是英雄荣誉市民嘛,上过新闻哦。”
我的心中盘算着,其实梁凤书也是娇妹这个意见,既然对手对我们下手,就不能只是简单的还击,一定要还以加倍的反击,才能让道上的人以后深刻懂得和我们为敌的后果。
也没有想到娇妹为我做出这样大的牺牲,为我破坏了她从前的规则,两相对照,发现自己心底依然盘踞着卑鄙的阴影,那些阴影全是穷困时累积起的顽石,一直压在心底,仿佛成了我生命里无法去除的坚固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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