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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想着快要谈崩,我侧头看看庭院里,几个黑衣人挺拔魁梧,必然不是好对付的,一旦动手,该何处下手呢?阿秋起码能拖住钟川葵,蔡子瑛不是吃素的,她虽然老了,但阴险手段层出不穷,她能进入庭院里,必然是有几分把握的。
钟川葵会意我的意图,笑说道:“麦少,别看了,我的这些兄弟,全都是挑细选的,没一个孬种,没一个你能扛得住,以我看,还是不要火并的好。退一万步说,你们赢了,可造成死伤,警方介入,我这边有金家做依靠,官方那边还好办一点,你们呢?必然有人要蹲监狱,甚至是死刑,还是劳燕分飞,何必呢?”
听他的话,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已经做好两手准备,只要他失败,警方必然介入,他可能早已安排好一切。
钟川葵提出的方案,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各自安好,各自富贵,可他是一厢情愿,小语不会同意。在小语的心里,富贵已经没了,所有一切希望都不过是泡影。
沉默之中,杀气暗涌,我想着,难道这庭院里真埋了炸药吗?依照先前钟川葵的暗示,控制器在天井水缸边的人手里,一旦开战,谁能率先抢过控制器来呢?又想,阿秋他们师姐弟定是有默契的,动起手来,自然懂得各自任务,而我呢?
聊入僵局,再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剩下的就是如何选择的事情。
蔡子瑛突然抬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桌面。
厉无情随即起身,狂浪笑道:“挑细选,没一个孬种,那就玩玩,闲着也是闲着。”
话刚出口,厉无情和马龙、鱼躬几乎同时动手,首当其中是客厅屋檐下四人。
钟川葵再不悠然自得,脸上抽搐几下,绷紧了脸,双手撑着桌子边沿,作出蓄势待发的姿态,阴沉地看着天井中的战斗。
果然不是一般人,厉无情他们一动手,其他五人立刻在天井四周散开,并警戒着,只三人与厉无情他们分别一对一,不使用任何器械,全凭拳脚功夫。
钟川葵眼里凝聚起寒气凛凛的锐气,带着不可一世的语调阴阴说道:“那就玩玩吧,前辈,咱绝不以多欺少,等他们打完,或许能重新思考我的建议。”
拳来腿往,如平地起惊雷、夏夜降冰雪,拳拳到肉,势争分毫。
阿秋和蔡子瑛并不回头看,目光一直聚焦在钟川葵身上。
钟川葵好似嘴上把不住,又说道:“我这些兄弟,都是我从老洪的家底中选出来的。阿秋三个师弟,算得上齐家最锐的悍将,正好可以看看,到底哪家的人强一些。”
天井中打得热火朝天、难分难解,我转过头,看着钟川葵:“你对雪儿太残忍了,可杀不可辱。还有,碧颜和杰瑞呢?”
“唉,麦少,残忍的事你还经手得少吗?我算是不那么绝情的人,好歹给你把雪儿留着,其他两个嘛,沉海里喂鱼啰。哎呀,想起来啊,你没和雪儿一起伏击我,很是可惜,要我捉的是你而不是雪儿,可能不用今日这样麻烦。”
阿秋的脚尖在桌下轻轻顶我的脚,我虽没全明白她的意思,大概能猜到,她要让我避开,她好攻击钟川葵。在阿秋的眼里,她一定没觉得钟川葵有多了比起。
我没有避开,心里想着,钟川葵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他防备的是阿秋和蔡子瑛。心里想着,拿起筷子作出要夹菜的样子,突然反手,紧握着筷子插向钟川葵胸膛,并大喊道:“还我儿子命来。”
钟川葵的反应超出我的想象,他一手击打我握着筷子的手腕,另一拳结结实实地击打我的腰部,使得我两眼发黑,硬生生跌出两步远,撞到客厅柱子上。
好在身上穿着防弹衣,他的一拳没能让我彻底躺下,情急之下,顾不得有没有伤,伤重不重,仇恨占据主导意识,全然忘了伤痛,奋力腾起,扑向钟川葵。
在我扑向钟川葵的时候,阿秋已经出手,逼得他连连后退,我只好作出协助攻击态势。
钟川葵连连退几步,脚突然在腰后反踢在墙上,身子腾空而起,两手杀向阿秋头顶。
阿秋硬生生接住一拳,抓起靠墙的台子上一个青铜摆件,狠狠砸在钟川葵腋下。
“呀!”钟川葵惊呼一声,落地时身子一晃,随即稳住下盘,抓起柱子边的落地大花瓶,砸向阿秋。
半个人高的花瓶稀里哗啦碎落成飞,阿秋从碎片中破空而出,手中已握有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直杀钟川葵心窝。
钟川葵反手摸背后利器,我早已提起地上实木独凳,弯下腰来,狠狠砸向钟川葵,使得他慌忙侧身,背后的刀没掏出,飞起一脚去踢凌空扑向他的阿秋。
阿秋攻击太过急迫,躲避不及,被钟川葵一脚踢出去。随之,他一拳对我而来,说来奇怪,他再一次拳头击中我的胸膛,我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大伤害,竟然感觉能扛得住他,不由得使我信心倍增。
贡布和平措曾长期训练我三拳绝杀,密不透风,不顾一切,一拳压着一拳,目光盯紧对手,绝不退却半分。我能明显感觉到,年轻就是本钱,体能上占优势,加上长年累月的锻炼,虽不能击倒钟川葵,却也不至于被他轻易放倒。
“操,我倒是小看你了。”钟川葵对我怒吼一句,步步后退,突然摆臂蹬腿:“去你妈的,你也能打我?”
我再一次被他蹬倒在地,可我没感觉自己有何损伤,翻身跃起,配合阿秋,从廊外向里攻击钟川葵,切断他的退路。经过两次被击倒,我不只没有退却之心,反而不顾性命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这便是杀红眼了吧。
“兄弟们,好好教训他们。”钟川葵一边招架阿秋,一边大吼着。
天井里冲进来两个人,直奔我而来,只见蔡子瑛一手护住小语,一手对着奔我而来的两人抬起手,就那么一瞬间,两个正要攻击到我的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看见两人还没交手,就倒下,钟川葵急切大喊:“我早说过,防着老巫婆,她两手袖口里各有两发迷箭,只要躲过这四发,她就只能等死。”





始于1979 第752章 出奇制胜
只见蔡子瑛果然换一只手护住小语,把另一只手又抬起来,作出随时出击的架势。
厉无情、马龙、鱼躬三人已经重新站位,三人排成一排,与六人作战,不让他们攻入客厅里来。
天井六个黑衣人,已经两个明显被重伤,攻击乏力,但其他四人依然勇猛。
鱼躬突然被打翻在地,重重地摔在客厅外的石阶上。客厅前的石阶是半空的,发出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
随着鱼躬倒地,阿秋吩咐道:“麦子,这里有我,去帮他们,自己小心。”
我刚要向外冲,蔡子瑛大喝一声:“麦子,就在廊下,别出去。”又喊道:“马龙、无情,目标是姓钟的,守住廊下。”
钟川葵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刺耳的尖叫声刺破夜空,像是在发出某种暗号。
大门轰隆一声被撞开,贡布威猛难挡地冲进来,大吼道:“别叫啦!你是想让阿东他们杀进来吧?没戏,我一个个全解决了。”
贡布杀入,我们立刻胜利在望。
在贡布的身后,李木和康暮江提着木棍冲进来,猛扑猛打,先前颇有次序的双方对垒,一下变得杂乱无章。
想是蔡子瑛也觉得胜利在望,把我往她身边一拽:“你护住小语。”随即,她也杀了出去。
一时之间,仿佛是一场关门打狗,所谓的炸药,影子都没见着。
我从蔡子瑛手里接过小语,把她挡在我的身后,惊心动魄地看着天井内的搏斗。
突然见得康暮江木棍脱手,被一个黑衣人连击几拳,跌跌撞撞地靠着天井中石水缸坐在地上,口角流淌下一条血红。
我急得不行,只好大喊:“康爷,你快躲开啊!”
“别管我,别管我!”康暮江拼命大喊两声,在地上翻滚几圈,滚到柱子后面。
我扭头去看康暮江,听见阿秋大喊一声:“麦子小心。”
就这么一瞬间,我扭头回来,已经来不及,钟川葵突然奔我而来,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拳头已经把我打飞出去。
我脑袋嗡嗡响,耳晕目眩之间,听见钟川葵怒吼道:“都停手,小语在我手上,都停手,我要杀人啦?别逼我。”
我强撑着回过神来,看见钟川葵站在小语背后,一手扣着小语脖子,一手紧紧抓住小语的肩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黑衣人相互搀扶着,连拖带拽,一起回到钟川葵身边不远处,依然摆出随时攻击的状态,却只有两人看着还有战斗力。
“我提出的和解条件还不够好吗?非得你死我活?老蔡,麦少,现在我有筹码让你们好好想想吧?小语的命重要,还是报仇重要?都他妈的死脑筋,大家同富贵,有什么仇恨放不下的?”
我见得小语已经脸色发青,好似呼吸不畅,慌忙喊道:“川葵,一切好商量,别为难小语,她不过只剩下一条命,对你没有威胁。”
蔡子瑛一把拽住要冲进去的我,大声说道:“你先放开小语,咱们再商量细节。你也自以为英雄,她一个瞎子,手无缚鸡之力,为难她有什么必要?”
钟川葵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不就是我今晚的计划么?小语在手里,一切就好谈了,不是吗?哈哈哈……”
笑声还没停止,只见钟川葵狂笑的表情变得狰狞,像是突然被恶魔扼住了灵魂,随即,钟川葵双手捂住脖子,鲜血热腾腾地从他的脖子处喷涌而出,他越想捂住,鲜血喷涌得越凶猛。
蔡子瑛一个箭步上去,护住小语,我这才看见,小语右手被鲜血染红。
几个黑衣人傻眼了,和我一样,几乎不知道钟川葵的脖子为何突然鲜血喷涌,好似脖子被人拉开半边。
阿秋怒吼道:“不想与姓钟的同死,就快滚。”
几个黑衣人愣了几秒钟,相互搀扶着向大门外奔去,没一个回头看。
小语带血的手奋力一摔,扑在蔡子瑛怀里。
蔡子瑛安慰道:“好啦,好啦,你没白练这几年,今天终于如愿。”
我这才看清楚,小语满是鲜血的手摔落一条像是刮胡刀片的东西,就是这道藏在她手指间的利刃,出其不意地割断了钟川葵喉咙。
我刚想上前去看倒在地上的钟川葵,夜空中突然响起警笛声。
警笛声一响,我看见钟川葵的脸上又浮现一丝笑容。
“李木,快送康爷回家,不要再回来,不要再联系我,你们与这件事毫无关系,任何时候都不要承认参与过今晚的事情。”听见警笛声,我马上吩咐李木。
李木很是无奈地看看我,长叹一声:“好,后会有期,保重啊!”
阿秋随即吩咐道:“师弟们,你们也走,按麦子说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承认参与过今晚的事情。”“快走啊!难道要师姐跪下来求你们吗?”
我捡起小语摔落的长条刀片,走到奄奄一息的钟川葵身边,沉着蹲下,在他冒着血泡的脖子处摸一摸,回头对不愿离去的马龙、鱼躬、厉无情说道:“兄弟们,听秋姐的,快走吧,事情我来担,等事情过后你们再来看望秋姐他们。”
马龙、鱼躬、厉无情三人扑通跪倒在地,随即冲出门去。
贡布突然向我出手,我早有防备,往旁边一闪,大吼道:“贡布兄弟,你快走,回深圳,顾好家,这是命令,你要不听,此刻我和你便断了兄弟情谊。”
“哥,你把手上凶器给我,你回去,快,不然,来不及了。”贡布撕心裂肺地喊起来。
“放屁,你是不是翅膀长硬了,不听我话啦!还不走,要我死你面前才甘心吗?回去告诉凤书,我对不起她,让她再救我一次,就像她救少年时的我。”
贡布跪在地上:“好,哥,我听你的,有什么交代没有?”
“照顾好、保护好他们,就这,快走!”
贡布悲戚着狂奔而去。
阿秋看着我,泪水夺眶而出:“麦子,我去清理林子里,把贡布的事情抹消,放心吧。”
庭院里只剩四人,还有迷漫的血腥味,钟川葵已经没了气息,活人只得我和小语、蔡子瑛。
蔡子瑛放开小语,对我步步逼近:“麦子,你听我说,我已经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你把手中凶器交给我,大头我来承担,小语需要你照顾。”
“不行,子瑛妈妈,你别逼我,你要逼我,我立刻用这刀片抹了脖子。谢叔叔已经为报仇同归于尽,不能让你再作出牺牲。我没事,不会死刑的,我最多是自卫过当,你好好照顾小语,等我出狱。”




始于1979 第753章 午夜凄凉的情话
小语已经浑身颤栗,气得牙齿磨得咔咔响,却又说不出话来,双手在空中挥舞,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麦子,你怎么这么不醒事,我什么年纪,你什么年纪,难道你不记得你姑姑临终怎么托付你的吗?小语需要你的照顾,你蹲监狱,小语怎么办?”
“子瑛妈妈,你不明白吗?为何警笛突然响起,你看看钟川葵的腰间,是他发出的信号,他发给了谁?一定是金树山,他们是早有准备。如果我不担着,金树山不会善罢甘休,事情难以了结。”
“放屁,金树山怎么会在远处等着?”
“子瑛妈妈,你懂得卦相,可你不知道,那影子跳崖处,正有一棵巨大的金桂树。我师傅从小教我,凡事皆有机缘,没有任何事情是巧合。我下山的路上已明白钟川葵的计划,只没说出来,怕你们担心,说来,钟川葵也被金树山算计了……”
“你别攀扯这些没用的,我不相信,麦子,快把凶器给我。”
“子瑛妈妈,你不明白吗?凶器在你手上,我依然脱不了干系,何必要我们两人都入狱呢?我们都入狱了,谁照顾小语?”
“不是还有阿秋吗?”
“外面林子里可能有人死亡,贡布下手狠毒,我知道的,如果有死亡,阿秋必须承担,不如此,没法瞒天过海。我求你了,子瑛妈妈,凶器给你,我照样入狱,牺牲一个比两个好。抓紧时间,让我和小语说说话行吗?”
“一个?两个?”蔡子瑛陷入犹豫中,不停地念叨着。
我紧紧抱着小语:“我的小乖乖,要听话,好好保重,我不会有事,只是防卫过当,你知道的,我口才极好,最能辩论。你放心,等贡布回到深圳,他们会给我请最好的律师,姓钟的是咎由自取。”
小语憋得脸红脖子粗,却说不出话来,只拼命地摇头,好似要把头从脖子上摔出去。
“你听我说,我的小乖乖,我还不到三十岁,就算坐牢十年,我也还不到四十,无所谓的。我知道,你想自己做事自己当,不行啊,我的小乖乖,你听我说,一来我未曾为你和咱们的儿子有过担当,这次让我来吧。二来,你是富贵荣华里的千金,不该承受的苦难你也受了,肮脏的牢狱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我皮糙肉厚,不怕的。”
她依然拼命挣扎,自胸腔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双手使劲推我,拿头拼命撞我。
“小语妹妹,我是你的麦子哥,永远都是,乖乖,不闹了,好好听我说,啊,好好听我说。”
她猛然停止挣扎,仰着头,望着我,只是我再也看不见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的脸依然那么秀气,却没了从前的纯真快乐模样,全是哀伤。泪水从她的眼角像泉水一样奔流着,她眼窝里的两颗假眼珠水汪汪的,却不能转动,没有她曾经那天真烂漫的神采。
苦难把她无情地拖进仇恨的深渊,在她身上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尽管历经多次植皮手术,她的脸上依然可以看见歪歪扭扭的纹路,命运过早摧残她的幸福香梦,就像把沉睡中的人,突然拧起来,丢入黑暗的冰窖中。
捧着她的脸,给她一个深深的吻。
听见警笛声越来越清晰。
“小语妹妹,你记住我的话。我被捕以后,你不准胡思乱想,不准寻短见,不准不爱惜自己。听见没有?说啊,你要答应我,能不能答应我?”
我再三催促,她才使劲点头,依然望着我,双手紧紧地抓住我胸口的衣襟。
我一手揽着小语,一手对蔡子瑛伸出去:“子瑛妈妈,给我手机,我要打个电话。”
蔡子瑛抽泣着,显得很慌乱,把手机摸出给我。
“曹局,不敢再以兄弟相称,这么晚,打扰你了。”
“啊!麦子,你在哪里?”
“我在江边庭院,我杀了钟川葵,通知你一声。”
电话那头,曹舵明显慌乱了,也从睡意中彻底惊醒:“什么?杀了钟川葵?麦子,你……”
“你听我说,我不求你帮我脱罪,想当初我们并肩作战,一起出生入死,这一刻,就是告知你一声而已。我铁定是要进去的了,如果你还能念及齐家恩情,请一定设法照顾小语,务必不让她被人欺负,你做不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再见了,曹局。”
说完,我不由分说挂掉电话,把手机扔进天井中的水缸里。
“小语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真的,你的麦子哥哥很聪明,我们心意相通,全明白的。你记住,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我们最初相见时那么美。如今仇恨已了,等我出狱后,我希望看见一个快乐的小语妹妹。”
她哽咽着拼命点头。
“还有几句不中听的话,你也要听着。我入狱以后,你不准来看我。”
她拼命摇头。
“听我说,你不是说过会听我的吗?监狱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我希望我的小语妹妹永远活在干净舒适的环境中。还有,你不准去求任何人帮我,贡布他们知道想办法,如果你为了我去求别人,我一定不原谅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还是摇头。
“你是齐家千金,不该低声下气地求人,我愿意承担一切,只为你从仇恨中抽离出来。假如阿玛、姑姑泉下有知,因我而使得你失了尊严,我岂不愧对他们的嘱托?你快答应我啊!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快答应我!”
她又使劲点头。
抱着小语,我对蔡子瑛招招手,她悲戚着靠过来,我们三人抱在一起。
“子瑛妈妈,小语我就托付给你了。我对小语交代的,也是恳求子瑛妈妈要做到的,你和小语活得有尊严,我受多大的罪也值得。”
蔡子瑛哽咽着说道:“好,我答应你,我的儿,妈妈一定按你说的做。你也答应我,一定不要妄自菲薄,争取尽早和小语团聚。呜呜呜,麦子,你怎么这么倔强啊!呜呜呜,呜呜呜……”
我放开她们俩,捡起掉地上的烟,点上一支,拉着小语的手走到天井里:“小语妹妹,这天井中的石榴树和樱花,是我亲手栽种的,如果你想我了,就在树下,听听它们枝头发出的声响。万物有灵,每一次花开叶落,都是我对你的深情眷念;每一次风中的摇摆,都是我在为你鼓掌……”




始于1979 第754章 情深难离别
一队警察冲进大门,却猛然停下脚步,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对其他警察摆摆手,示意他们暂停进入院内。
领头的警察看见蔡子瑛,显得很惊恐:“这,蔡姨,是怎么啦?”
我丢开小语的手:“我是麦子,是我杀了钟川葵,我已经打电话给深圳警方自首,与子瑛妈妈和小语无关。”
警察队伍里冲出一个人来,正是金树山,他叫嚣着:“葵哥,葵哥,啊!”他疯一样的跑一圈,指着我大喊道:“把他铐起来,杀人凶手,铐起来。”
那个领头的警察眉头一皱,呵斥道:“我需要你指挥我办案吗?”回头对门口的警察喊道:“凶案现场,你们干什么吃的,由得他闯入进来?还不给我拖出去!”
两个警察进来拉他出去,金树山还愤怒地叫嚣道:“我要投诉你……”
领头的警察随即大声喊道:“大家都看到了,凶手麦子已经现场认罪,并无反抗,也无要逃跑的迹象,你们先清理外围,里面我自会依法处置。”
我再点上一支烟,坐在水缸上,仰望星空,轻声说道:“不给你增添麻烦,只让我再抽一支烟吧。”
领头的警察拿出手铐递给我:“可以,麻烦麦少自己铐上,别让我难做。”
一边抽着烟,一边把手铐给自己铐上,冰冷的手铐在凉凉的夏夜显得寒气入骨。
小语并没有疯狂举动,她依偎在我胸膛,紧紧抱着我。
领头的警察长叹一声,轻声对蔡子瑛说:“怎么弄成这样啊!唉!林董是大慈善家,怎么会,唉,苦了小语哦。”
蔡子瑛无言以对,悲伤难抑。
警察又对我说:“麦少,你和小语说说话吧,曹局已经和我们这边联系上了,案子的事,回局里再说,我还能多给你们些时间,唉,拥抱吧,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看着夏夜的星光漫天,好似正在做梦一般。一场难以醒来的梦魇,终于要结束了。
小语从我怀里钻出来,双手握着我手腕上冰冷的手铐,全身剧烈颤抖,她说不出来,只好用头使劲撞我胸膛。
突然没了话说,心如死灰,又像是看见一汪湛蓝清澈的湖水,不愿发出一点声音,怕惊破一方寂静。
白玉兰巴掌大的如玉的花瓣,在晚风中飘飘而下,飘飘荡荡,似不甘心坠落在青砖铺成的庭院地面上。
姹紫嫣红的石榴花,在夜露中悄然绽放,迎着星光,仰望着北斗,像是枝头摇摇欲坠的璀璨烟火。
一只夜鸟飞过庭院上空,发出一声悲凉的啼鸣,好似空气变得萧瑟起来。
听着悲凉的啼鸣,我把小语框进怀里,再次深深一吻,轻声说道:“再无仇恨,只剩我们的爱恋。小语妹妹,不要伤悲,你虽然看不见,可头顶上是清凉如水的星光。你知道吗?白玉兰正在凋谢,石榴花开得正艳,墙外古柳郁郁葱葱,还有那通往江边的石阶,我曾无数次坐在石阶尽头,对着江水思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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