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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曹舵第一时间就打听清楚,杭州那边,只抓了麦子和阿秋,并且麦子已经在案发现场自首,并承认自己出于自卫,失手杀了钟川葵。
曹舵当时就明白,麦子去富春江边,是为了营救小语,他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贡布和平措其中一人必定跟他一起去的。通过打听,平措在家里,那就是贡布,只要贡布出现,就能得知现场真实发生的情况,自己才好周全。
案发第二天,贡布还没出现,曹舵获知来自洪家那边的消息,洪家已经从杭州警方手里,获得钟川葵背叛洪家、投靠齐家的那段录音,并追查到一些钟川葵以前走账的门路,以此查找到钟川葵背叛洪家的实际证据。
这一天,曹舵一天一夜没合眼,四面八方的消息汇拢而来,最让他担忧的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好似要借钟川葵的死,拿麦子和小语做文章。曹舵知道,这股力量来自金家。
金树山曾梦想着娶小语,以达到金家与齐家联姻的目的,这事曹舵早就知道,也知道金树山因此丢尽了脸,从而对麦子和小语怀恨在心。
从前与齐家关系好的人,主要是来自上层的一些人,给曹舵传来话:“这是刑事案件,你方便出面,但要千万谨慎,在不委屈小语的同时,还不能牵连太广。”
不用别人提醒,曹舵心中也知道其中利害,金家不好对付。
黄秘书长从海外打电话给曹舵:“我早已是退休的人了,这事只能拜托你出面,我会联络一些人助你一臂之力,你千万要利用好洪家对那狗日的叛徒的憎恨。我们不单单是要保护小语不受委屈,我们是要保住自己的脸,小语是齐家的唯一还活着的人,如果让他们为所欲为,我们所有人都将没脸。”
曹舵明白,黄秘书长说的‘所有人没脸’,这所有人是一个圈子,如果让人拿小语做文章得逞,整个圈子都将分崩离析,而后被人蚕食并取代,这关乎圈子里所有人的利益。





始于1979 第772章 老刑侦的推演
正当梁凤书逼问贡布的时候,一身便装的曹舵敲开门:“凤书,各位,我不得不打扰,因为麦子的事,我需要单独问贡布些话。”
梁凤书急火攻心,愤怒地看着曹舵:“不行,我还没问清楚。等我问清楚,你再带人走。”
“凤书,我不是来抓贡布的,我没有任何证据抓他,他不是犯罪嫌疑人,我来,只是想问清楚一些问题。”
“那就当我面问,我也想要弄清楚。”
曹舵站在门口,尴尬得进退两难,没有人欢迎他,所有人的眼里除了泪光,还有惊诧。
“当面问也行,只要你们不计较。”
曹舵从开门的小廖身边迈过去,他的眼里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梁凤书和秀秀坐在靠墙一方的沙发上,秀秀紧挨着梁凤书,严格来讲,是秀秀刚刚放开抱着梁凤书的双手。
贡布和平措坐在沙发前的地上,很明显,他们先前是跪着的,见有人进来,变换为席地而坐的姿势。
露露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一只脚伸向贡布,像是刚刚结束一场‘家暴’。
肖玲玲怯怯地站着,显得无所适从。
庞枫脸上带着难解的苦笑,似想说‘欢迎光临’,但没说出口,只能报以苦笑,僵持在极其压抑的空气中。
耗子像是被哽咽住了,目光闪躲,半张开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搞了多年刑侦工作的曹舵,看见一副凝固了的画面,气氛沉闷而悲痛。滋滋的空调调节着夏夜里屋内的气温,却没法去除屋里的压抑与凝重。
作为刑侦老手,曹舵清楚地看见贡布一身脏兮兮,也看见每个人眼里的悲恸,他自己也没法说些玩笑话缓和气氛,只好叹息一声:“小廖,把门关上吧,我自己一个人来的,悄悄来的,你们这该放心了吧。”
等曹舵话说完,梁凤书才对露露递眼色,露露没反应过来,庞枫赶忙微微弯腰:“曹局,请坐,我去倒茶来。”
默默环视一圈,曹舵心想:多温馨的一个家啊,多齐心协力的一群人啊,唉,可惜啰,这一次恐怕要把这一切都毁了。
梁凤书心里却想着:既然你曹舵早已得知消息,为何不来通知一声,当然啰,你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眼里哪有我们这些人。你现在来,是何居心呢?案子发生在千里之外,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坐下来,为了缓和屋里的不安和惊诧气氛,曹舵说:“麦子是我兄弟,曾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唉,只是他不该瞒着我去干这事,事情嘛,本来是好事,嗯,不说好事,起码是件除恶的事情,但他私自做下了,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啊!”
见没人接自己的话,曹舵又说:“其实,在麦子离开前,我在办公室对给他透露过一些秘密消息,当时已经有消息说钟川葵背叛洪家,并且被小语和阿秋他们截留下了证据。我警告过他的,如果真能拿到钟川葵的犯罪证据,一定要事先告知我。唉,麦子这个人,赤肝义胆、义薄云天,当初齐爷和林董真是没看错人,只是,他该和我通个气的。”
其他人也不说话,梁凤书冷冷说道:“这么说来,你也早知道小语还活着?”
梁凤书的话让曹舵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梁凤书首先发出这样的质问,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小语就是活着,也不只是对她隐瞒,社会上很多人以前都不知道小语还活着,干嘛要纠结这事呢?
“诶,是,我知道。”
“你们男人还有好东西吗?联合起来欺骗我们在家里的女人,哼哼,除了这件事,还有更重要的事也瞒着吧?”
曹舵思量着:如今是不得不说的时候了,一旦说出来,对于梁凤书,一定是惊天霹雳。以她的聪明,如果不说,她是无法想明白麦子的行为的。与其让贡布他们说,不如我来说,可这怎么说出口呢?
曹舵虽还没去过案发现场,但他了解麦子和钟川葵,依照杭州那边同行发过来的现场初步勘验,曹舵大概能猜到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川葵是有备而去,全副武装,麦子虽然也练就一身好武艺,可与钟川葵比起来,差得还很远。曹舵是身经百战的人,他知道,以麦子的身手,不可能杀得了防备心极重的钟川葵。
案发第二天,秘密调取杭州那边的案情资料,曹舵得知,钟川葵死于被一刀割断咽喉,身手虽有些其他打斗时的伤,但都是无关紧要的轻伤,就是喉咙那一刀,要了钟川葵的命。
当初去参加林迪薇的下葬仪式,曹舵在那庭院里盘桓过几天,那时他就暗中观察到,小语看似柔弱,其实已经被老谢和蔡子瑛秘密训练过,算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旁人无法注意到这点,他曹舵是多年刑侦工作的人,洞察力细致入微。
曹舵早已自己推断出,要钟川葵命的那一刀,是小语所为。这件事,是蔡子瑛早已谋划好的,甚至私下里和小语进行过多次演练。
曹舵了解蔡子瑛的手段,有她在小语身边,小语万万不可能被钟川葵劫持,除非蔡子瑛故意让钟川葵得逞。钟川葵以为小语是个柔弱女子,还是个瞎子,没有任何威胁性,才会因此‘大意失荆州’。
麦子为何会代替小语顶罪?在曹舵的案子还原推演里,他想,以蔡子瑛的谋划,最开始的计划一定是蔡子瑛去顶罪,可这麦子为何要这么做?只有一个愿意,他感觉对不起小语,对不起死去的孩子。这几年,他心中一直带着无法言说的愧疚,他想为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做点事。
关于麦子自愿认罪的事情,曹舵在电话中和黄秘书长探讨过,黄秘书长不愧老辣,一语道破麦子心里真实想法:“他只能选择坐牢,那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是他,也会那样选择,麦子真是聪明啊!”
“黄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怎么能想不到这点呢?阿秋担下外围责任,必然要进去一段时间,如果蔡子瑛再入狱,他麦子不就得留下来照顾小语吗?他家里那位一直以为小语已经死了,他留下照顾小语,如何给家里那位交代?从前他可以,现在可没有任何借口啊!面对两个他都深爱的女人,他不忍心面对那局面,最好的方式,他入狱呆上一段时间。麦子是极聪明的人,他知道,小语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他一条命……”




始于1979 第773章 当时处境
曹舵准第推演出了真实的案发现场,但猜透麦子的心态,是黄秘书长。
在电话中,黄秘书长还说:“小曹啊,麦子聪明,他家里那位更聪明。麦子躲里面逍遥,我们这些人难做哦,我老啦,身体一直不好,你要把这责任担起来啊!”
“黄叔,您的意思是,麦子把最难的抛给我们啦?”
“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小语是齐家唯一活着的人,而小语又只爱麦子一人,我们怎么做?难道眼睁睁看着小语被人欺负?你知道为何迪薇去世前我中断了行程吗?”
“您说。”
“迪薇告诉我,小语还年轻,能照顾小语一生的人,唯有麦子。迪薇的智慧高出我们很多啊,她早就安排好一切,唉,只是她没料到麦子如此来一招,这是在将我们的军啊!”
“这算不得将军,麦子的案子,顶天算是自卫过度,加上叛徒的罪证确凿,就算金家干涩,也判不了麦子多重的罪。”
“你心思还是在案子上,这也难怪,你的职业习惯。难的不是案子,你想想,麦子家里那位可不是等闲之辈。从前就听麦子说,她给麦子谋划一切事情,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一旦知道真相,事情会不好办啊!不让她知道真相吧,肯定也瞒不住。”
“黄叔的意思是?”
“你别动歪心思啊,如果我们为难了他家里那位,等他出狱时,他会怨恨上小语,要是那样的话,你照顾小语一生吗?你应该也早知道他们夫妻的关系,麦子可不只一次说他家里那位是他的女菩萨,这事不复杂,复杂在如何让她家里那位不闹,我想不到办法,哎呦,真是老了哦,你想个万全之策吧。”
黄秘书长一席话,曹舵才感到事情变得复杂难办。他虽与梁凤书没有深交,但知道梁凤书与麦子的爱有多浓,那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情,是这座浮华都市里难觅的爱情。
挂掉黄秘书长电话后,曹舵不得不重新思考麦子的立场,依照黄秘书长所说,这麦子就太‘狡猾’了,他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甩在半空中,等着该接的人去接。
曹舵知道,就算贡布在外匿藏几年,等着麦子出狱一起回深圳,这事也瞒不住。依照法律,犯罪嫌疑人被捕后,要通知其家人,自己不登门拜访,要不了多久,杭州那边也会把麦子被捕的文书递到梁凤书手上。
刚和梁凤书对上话,曹舵已经感觉到,梁凤书的情绪里全是利刃,像是要把这个世界所有人的灵魂剖析个仔仔细细,剖析所有男人的灵魂。
“凤书,你应该明白,有的隐瞒,完全是出于好心,甚至是出于爱,是为保护爱情。”
“是吗,保护爱情,爱情不该是沐浴在阳光下吗?爱情需要藏污纳垢?”
梁凤书的话无比尖酸刻薄,这种语气曹舵以前从没听过,炎炎夏夜,仿佛自己置身于冰窖之中。
“唉,我不说,以你凤书的智慧,也会很快查出来。凤书,麦子和小语曾有一个儿子,他们的儿子死在那场大火中,凶手是钟川葵。这你就能想明白了,麦子甘愿领罪,是因为他想为自己的儿子一直一来的愧疚做一次了结。”
曹舵不愿吞吞吐吐,索性先把最难说出口的说了,再灵活应对。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还有空调的滋滋声。
肖玲玲首先打破宁静,突然猛扑向平措,没头没脑地乱挥舞着双手,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乱打,口里撕心裂肺地喊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一定早就知道,你天天陪着他在外面,这样的事你怎么也帮他瞒着……”
曹舵深吸一口气,拿眼睛盯着庞枫。
庞枫回过神来,才去拼命把肖玲玲拉开。
秀秀冷冷说道:“一群王八蛋,你们男人在外面可真是风流快活啊,我们在家里的女人,竟然毫不知情。”
庞枫低声念叨:“秀秀,我没,没有事情瞒过你。”
梁凤书并没有哭闹,她探身抓起茶几上的烟,自己点燃,吸一口,狠命咳嗽几声,显然她从没吸过烟,但她没有把烟放下,反而越加用力抽起来,并伴随不断的咳嗽声。
泪水在梁凤书脸上奔流,像是大河决堤。
秀秀做出随时拥抱住梁凤书的准备,想是担心她作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肖玲玲气急败坏地,不停地咒骂着平措。
露露挨个看看屋里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都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她注意到秀秀的暗示,爬在梁凤书腿上默默流泪。
曹舵又一次错误估计了情势的发展,他本以为,说出麦子儿子的事来,大家除了对一直隐瞒有所痛恨,也还会体谅麦子的一片苦心。但是没有,几个女人只有痛恨,并没有半句体谅麦子的话。
“凤书,麦子是爱你的,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无比的爱你。他和小语,是齐爷当初铸成的,他有苦衷。麦子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希望永远不让你知道,因为他爱你,不愿让你感到丝毫伤害。”
梁凤书细若游丝地回一句:“是吗,爱我,爱我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他有苦衷?他要不愿意,别人能逼着他洞房?”
话冰冷又阴森,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呐喊。
曹舵没法回答梁凤书,继续按自己思路说道:“知道麦子和小语有孩子的人,这屋里可能只有我。”曹舵这样说,是为减轻贡布和平措的负担。
“大家都知道麦子从前是个算命的,齐爷好脸,孩子的事情一直没公开过。你们可能不知道,当齐家庄园惨案发生以后,麦子有多悲恸,因为他的儿子也死在那场灾难中,可他无法向任何人诉说,回到家里,他还得装着若无其事,你们应该能想象到那段时间麦子有多痛心。”
听曹舵这样说,梁凤书回忆起来,在齐家庄园惨案刚发生那段时间,丈夫回到家里,常常在书房的窗前静坐到天亮。那时的梁凤书认为,自己丈夫是因为齐家的悲惨遭遇而痛心,没想过他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惨死。
那时梁凤书还劝说自己的丈夫:“老公啊,你为齐家做事,齐家对你很好,这都是我们应该要感恩的,可那灾难不是你所能挽回的,别这样逼迫自己了……”




始于1979 第774章 无效劝说
每次劝说自己丈夫时,丈夫总是报以一声长长的哀叹,除了哀叹,他什么也不说,眼含泪光看着窗外的夜空,悲恸得像是无法自拨。那时的梁凤书以为,自己丈夫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他是因为齐家的风云突变,感叹世事无常。
都不说话,曹舵依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半年前麦子从江南回来,是小语把他赶回来的,关于这一点,平措兄弟很清楚。小语为何那样做?因为他知道麦子有多爱凤书,她不愿再和麦子继续下去,她希望麦子回家好好爱凤书……”
梁凤书突然大吼道:“恶心,真他妈的恶心。”
吼过后,梁凤书两眼望天,任由泪水奔流。
要换一个人在这里说这些,梁凤书早就把他打出去,可曹舵身份特殊,梁凤书不好驱逐他出门,再者,梁凤书也想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沉静片刻后,曹舵也点上一支烟,继续说道:“从前的诸多过错,都是齐爷强力所为,如今的小语,唉!她已经在那场大火中失去阿玛,失去儿子,虽然她活下来了,但她已经是个瞎子,是个哑巴,也是可怜人啊!”
无人接话,曹舵问贡布:“贡布兄弟,这里没有外人,我也没有录音。案发时,你应该在现场,是麦子杀了钟川葵吗?”
贡布知道,绝不能背弃老大的意愿,既然老大决定要一力承当,自己不能坏他的事,只好点点头,哀痛地说:“是哥杀的,但哥是自卫,我虽不在现场,我当时在院子外面的后山上乘凉。我相信哥,他说的一定没错。”
贡布也很聪明,他不承认自己亲眼看见麦子杀钟川葵,以此避卷入案子中。他不是怕被抓,他知道后面的事情还很艰难,自己要为营救老大尽心尽力。
对于贡布的话,曹舵心神领会,他就是来听贡布的态度,怕到时候节外生枝。
“凤书,你先别忙着伤心,我知道,你是爱麦子的。你是他的合法夫妻,我这边有个好律师,介绍给你,到时候只需要你授权,他会想办法为麦子做自卫辩护,一定没有问题……”
梁凤书轻蔑地看看曹舵:“你如果话说完了,就请自便吧,我夫妻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帮助。如果麦子有罪,他活该吃枪子。不需要你介绍什么狗屁律师,我的事情,自己做主。”
曹舵这才发现,黄秘书长的判断一点没错,梁凤书这个人心气高,很有主见,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在梁凤书心里,她已经大概知道为什么贡布能平安回来,而自己丈夫却陷入牢狱。她还没想如何营救丈夫的事情,她还在思考自己丈夫,为何会瞒着自己在外面有过一个儿子,他那么爱自己啊!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女菩萨,他如何能做出如此背弃爱情的事情来?
曹舵试着劝说:“凤书,齐家旧友都不会袖手旁观,深受林董以前照顾的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只要你授权给律师,这场官司不可能输的。”
梁凤书两眼喷发着怒火,强忍住情绪,近乎逐客地说道:“曹局请回吧,我与齐家,与你们,无任何关系,高攀不上,也从没想过要高攀。”
曹舵只好离开,想着等梁凤书情绪平复后,再来商量。
曹舵离开后,屋里几人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大嫂,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把老大捞出来,越快行动越好。”耗子打破沉默,带着哀求的语气:“大嫂,无论你怎么责怪老大,我们都知道,他非常非常爱你啊,等把人捞出来,你这么教训他,我们都向着你。”
耗子本想是劝梁凤书接受曹舵的意见,他能想到,以曹舵的身份,必然不是随口乱说的。但他见梁凤书对曹舵那样决绝,就不敢提接受曹舵意见的话。
庞枫即刻附和耗子的话:“耗子说得对,大嫂,我们是得马上行动起来,这种事情,越早动手越好。”
梁凤书又点上一支烟,这一次,她没有咳嗽,就这么片刻功夫,她已经熟练了。是极度的悲恸逼迫她需要找到一个发泄情绪的缝隙。
“都休息吧,不早了,救他的事,留给那个哑巴。他是为那个哑巴、为他和她的儿子出事的,我应该要成全他们,她哑巴的人,让她自己去救,等人救出来,离婚而已。”
庞枫还想说什么,露露恨恨几个男人:“你们男人都是王八蛋,都滚吧,我们姐妹好好哭一场,该散的散,该滚的滚。”
庞枫、耗子、小廖相互对视一眼,只好离开。
露露又对贡布和平措说:“你们两兄弟好啊,把哥的事情瞒得严严实实,我们女人真是该死,那么的相信你们,你们当我们是骗着玩的,你们这样的骗子,我们姐妹也不敢再依靠你们,滚吧,这家是嫂子的,没你们的地方了。”
贡布想哀求几句,平措为人机警灵活些,拉着贡布,一起跪在梁凤书面前:“大嫂,我们兄弟生是大哥大嫂的人,死是大哥大嫂的鬼,如今我们兄弟犯了错,我们去花园里睡,嫂子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兄弟,我们随时听从安排,万死不辞。”
平措说完,拉着贡布到花园凉亭中去。
梁凤书哇的一声嚎哭出来,秀秀和露露、肖玲玲也跟着哭起来,一时之间,三个女人哭作一团,客厅里像是灵堂哭丧一样。
三个女人在客厅里挤在沙发上直到天亮,半夜里,秀秀起身,拿了毯子送到凉亭里给贡布和平措。
早上,借着梁凤书去厕所的时间,秀秀和露露、肖玲玲快速商量,每时每刻,起码要有一个人跟着梁凤书,以避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她们怕梁凤书寻短见。
梁凤书回到自己卧室里,连续好些天没出门,也不和人说话,也不回答任何问题。实在饿了,在姐妹们的逼迫下,简单吃几口,随后又继续呆坐着。
长时间的沉默中,梁凤书把自己和丈夫相识以来的所有事情,回忆过无数遍,在回忆里,自己和丈夫的爱情那么刻骨铭心,那么让自己觉得幸福无比,可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染?还和别的女人有过一个儿子?




始于1979 第775章 变卖家产
这一天,邮递员到达凤书楼,是杭州警方发来的通知书,告知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因为什么原因抓人。
接到警方的通知书,肖玲玲、露露、秀秀反复看了很多遍,此时的她们,已经平复心情,只等着梁凤书的情绪缓过来,好展开‘捞人’行动。
梁凤书的情绪其实早已稳定下来,她在思考,思考自己和丈夫到底有什么问题,才造成丈夫口口声声爱自己,行为上也看着很爱自己,却在外面有另一个女人。她在思考,十年来,除了这件事,自己丈夫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也瞒着自己。
梁凤书还思考着,自己丈夫为何要把他自己丢进监狱里去,难道他是以此告诉自己,他已经不爱自己了吗?
记忆中,自己的丈夫是那样优秀的人,富裕的生活,豪华别墅,自己读大学的钱,自己能成为一回作家,一切都是丈夫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挣来的,还好几次差点命丧黄泉。
他已经深陷牢狱,自己应该原谅他这一次吗?……
“我爱他吗?”梁凤书无数次在心中这样问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否定自己很爱很爱自己的丈夫,就算是他隐瞒了自己那些事情,自己还是没法舍弃这份爱。可是,在自己心中,爱情不容被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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